第七十九章 巨奸窃柄 假诏诛王子
伊丽娜还要问下去,忽然帐外走进一名亲兵,说道:“各位英雄,殿下有请,请各位立即到中军帐去!”
史存明哦了一声道:“这几天満洲鞑子完全采取守势,深沟高垒,不肯出来打仗,前线十分平静,阿布敏王子发生了什么要事?怎的要我们立即赶去?”大家暗暗纳罕,半晌之后,一班老少英雄,已经进了阿布敏王子的御帐。
阿布敏王子面上现出忧愁之
,一见众英雄进来,立即说道:“各位来得正好!咱们关上守军的粮食,快要耗尽,再过五天,就无以为继了!”这几句话一说出来,众英雄大吃一惊!
原来铜鼓关上,阿布敏王子驻扎了八万大军,如果连同玛萨尔山第二线的守军在內,阿布敏指挥的廓尔额兵,人数有十二万!这十多万大军每次消耗的粮草,委实不少,一旦供给断绝,如何能够作战?
史存明急忙说道:“殿下!三天之前,你不是派人返回王城去催促后方接济粮草吗?怎的现在还不见粮食运到呢?”
阿布敏王子说道:“就是这样,父王见了我的催粮急信,决不会完全不理,所以我觉得十分奇怪!”
金弓郡主却在这时候突然开口,问道:“殿下,朝廷负责掌管粮草的,是哪一位大臣?”
王子恍然大悟道:“啊!那是右班丞相哈延,难道毛病就发生在哈延的身上?”
孟丝伦点了点头,阿布敏王子十分愤怒,说道:“粮草是三军命脉,哈延那厮长着几颗脑袋,胆敢阻挠?不行,我立即返回王城一转,见父王去!”
众人不噤默然,因为军中存粮渐馨,如果在这五天里面,后方没有粮草运来,十多万大军没了吃的东西,恐怕不待清兵进攻,已经一败涂地!
智禅上人说道:“殿下是三军主帅,怎可以轻率离开铜鼓关?返回京城,万一福康安在这时候发动进攻,我们岂不是
七八糟吗?”
阿布敏沉昑半晌,毅然说道:“这不要紧,我把一切令旗令箭交给孟姑娘,由她代我统领三军,如果満洲鞑子发动进攻,由孟郡主全盘指挥一切,望众英雄同心协力,向清兵
头痛击便了!”
他这样的决定,孟丝伦当然不能够推辞,阿布敏王子立即
割了令旗令箭,又吩咐卫士击起揭鼓来,召集一切将校进帐!
阿布敏王子向众宣布,自己有重要事返回王城一转,约莫是十天半月左右,在自己离开的时候,铜鼓关上一切防务,以及军队调动,将校驱遣,完全交给金弓郡主代行指挥,如果有违反命令的,立即依照军法斩首,决不宽容!
众将异口同声说道:“我们谨遵殿下命令!”
孟丝伦看见大家这样齐心,不噤喜出望外!
阿布敏王于立即退帐,就要起程,史存明忽然说道:“殿下,你一个人返回王城去,寂寞元伴,我在这里横竖没事,陪伴你走一遍吧!”
阿布敏王子十分高兴,说道:“史壮士肯陪伴我去,再好没有,就这样起程如何?”
史存明道:“不行,我还要收拾一点东西呢!”他立即返入自己的帐幕里,跟师傅智禅上人说了一番话,方才起程上路,金弓郡主和众将一同送到铜鼓关下,方才分别。
话分两头,再说史存明陪着阿布敏王子,风尘仆仆,绕过玛萨尔山,取道返回加德満都王城,随行的还有八名武士,由铜鼓关到加德満都一段路程虽然不长,也不算短,两下距离足有一百多里,沿路高蜂揷云。山径奇险,史存明和阿布敏王子各自骑了一匹骏马,登山越岭,如履平地,那八个武士呢?虽然没有骑马,他们完全是由山地里土生土长的战士,爬山越岭的身手,真个比猿猴还要快捷,紧紧跟在阿布敏王子和史存明的背后,锲而不舍、他们离开铜鼓关时,不过是辰牌快过的时候,一直走到晌午时分,已经过了一半路程,阿布敏王子用马鞭指着左前方说道:“前面那一座山峰名叫做飞仙岭,咱们由铜鼓关下来,刚刚走了五十里路,大概黄昏曰落时候,可以到达王城!”
史存明看那飞仙岭的形势,孤峙天半,乍眼望去,真个和一个振袂飞翔的仙女相似。
山峰下面却有一条羊肠小路,史存明心中暗想:“这里天生崎险,比起铜鼓关来,不遑多让,如果在峰上驻扎一支人马,真个是一夫当关,万夫莫能攻开哩!”他正在这样想,阿布敏王子已经一搅马辔,跃马跳上绕越飞仙岭的小路。
史存明和八名武士,也跟踪着上来,其中一个武士突然失声叫道:“哎呀!”
少年壮士抬头一望,不由吓一大跳,原来飞仙岭半
上,一块大如圆桌的山石。突然晃了两晃,轰轰几声,离开了原有的位置,直向山道上滚了下来,这一块山石的重量,何止千斤滚下来的方位,却又无巧不巧,对正了阿布敏玉子的马头,阿布敏王子如果不及时闪避,一定是连人带马,被山石庒成了
酱!
阿布敏王于乘坐的玉骢宝马也是一匹好马,山石刚才一动,它已经觉出危险来,连声长嘶,就圈转头来,向着山下逃跑,可是川路大过仄狭了,哪里有可以供它回旋后退的余地?
史存明看出情形危险,再也不假思索,在马背上一纵身躯,使出“燕子飞云纵”的轻功提纵身法来,嗖嗖两响,人如飞鸟一般掠起,挡在阿布敏王子的马前,说时迟,那时快,滚下来的千斤大石,已经挟着一股強烈劲风,连同无数沙石,向史存明
头推到。
少年壮士一声大喝,使出天池三老传授的三
灭
神功,身躯半蹲,双臂一接,居然把这块滚下来的大石,接个正着!
史存明历次使用三
灭
掌法跟铁爪魔娘、金山双丑等武林前辈
手,迭奏高歌,可是推拒山石,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刚才和山石一接,便觉得掌心热辣辣的,这山石滚下来之势,猛恶无比,而且山石本身十分沉重,自己站在陡岭斜坡上,地形不利,更加吃亏!少年壮士知道自己三
灭
掌劲只可以撑持这千斤大石一盏茶的时间,立即振吭大叫:“殿下,快快后退!”
阿布敏王子起先看见大石滚下来,呆如木
,以为自己难逃灾劫,看见史存明手托大石,高声喊叫,立即醒悟过来,他把腿两向马腹一夹,这匹玉骢马立即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前蹄一立,后腿一纵,居然像逆水行舟也似的,退后一丈多远,众武士也分别闪在一旁!
史存明估量各人没有危险了,方才把两臂一振,可是他明白自己如果一放手的话,大石直推下来,自己首先遭殃,他立即把腿两向地一垫,施展峨嵋飞蝗步法,拔起七八尺高,那大石轰隆隆一声,打从他的脚下滚过,一直摔落万丈深壑,沙石纷飞,回音不绝,声势非常骇人,史存明总算救回了阿布敏王子和一行武士的性命。
史存明推过大石,
息未定,立即一个转身,施展陆地飞行功夫,直向飞仙岭山顶落石处奔过去,阿布敏王子和八名武士眼望着史存明不到几眨眼的工夫,便已跑到飞仙领的山背,只见他站定脚步,沉昑半晌,又再跑下来,重新上马,阿布敏王子问道:“史壮士,你刚才跑上山顶做什么?”
史存明道:“殿下,我看见这块山石滚下来的位置,十分蹊跷,分明是有人推下来的,可是我跑到山上看时,却又一个人也没有!”
阿布敏王子大笑道:“明兄,你也大多心了!山间堕石是经常惯见的事,在这人迹罕到的山岭上,难道満洲鞍子有这样大的神通,派人跟踪到来,向我们潜使暗算?不过活又得说回来,刚才那一下,也好险,如果不是你托着大石,我已经被这块山石辗成
酱啦!闲话少说,咱们继续起程吧!”
史存明皱眉不语,一行人过了飞仙岭,不过阿布敏王子经过这次风险之后,开始有了戒心,每逢走到崎岖难行的地方,一定小心在意,或者吩咐武士先行通过,好在一路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故。走到红曰西沉的西牌时分,加德満都王城的城谍和浮屠佛塔,已经清晰在望了。
阿布敏王子走了一百多里路,沿路上看不见王城派到铜鼓关去的飞报马和信使,心里十分气愤,想道:“大军的粮草只剩四天了,后方怎的还不马上运粮晌到前线补充,父王一向精明,难道他老糊涂了吗?”
他不噤忧心如捣,又走了六七里中,一行人走出重山,地势逐渐平坦,忽然看见路边搭了几个帐幕,帐幕外边站着两排军士,阿布敏一见大喜,立即纵马上前,他以为那些军士见了自己,必定过来
接,哪知道出乎意料之外!这十几名兵士,看见王于到来,个个手按
刀,兀然不动。
阿布敏
然大怒,一挥手中马鞭,就要向这些兵士菗打过去,喝骂他们是不是瞎了眼睛?看见自己到来,也不跪下
接?
说时迟,那时快,帐篷里面走出一个员官,年约四旬,面孔黄瘦,阿布敏认得这员官是加德満都王城的“知院”名叫做失
里,正是右丞相哈延的心腹,阿布敏王于更加有气,袍袖一甩,正要开口发作几句,失
里突然喝道:“殿下!你看一看这是什么东西?怎的还不下马?”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一卷龙凤诏书!”
“知院”是尼泊尔官制之一,它的地位等于中原的知府,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如果换了平时,失
里看见阿布敏王子,叩头下跪唯恐不及,可是此刻他的手上,拿着国王诏书,自己反而要向他下跪了!
阿布敏王子鼓着一肚皮闷气,滚鞍下马,俯伏在地,连那八名武士也一并跪下,只有史存明兀自站着,没有下跪,失
里恶狠狠的瞥
了他一眼,把龙凤诏书一展、朗声读道:
“罪子阿布敏未奉王命,潜回京师,心怀不轨,密谋篡位,若不将之正法,更何以振纪纲?特令钦使监刑,将之斩首,余人免罪!此谕。”
这一道诏书突如其来,宛似晴天霹雳,阿布敏王子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吓得泥塑木偶也似,失
里读完了诏书,喝道:“左右!行刑!”
帐幕帘门一掀,闪出两个高长大汉来,穿着御前侍卫装束,左边一个捧着明晃晃的金背风头刀,这把风头刀是尼泊尔历代镇国之宝,平曰供奉在大庙里,专斩欺君罔上的王公大臣,这侍卫扬起刀来,不由分头,金光一闪,风头刀照准阿布敏王子颈项砍落!
史存明突然由旁边窜过来多左手一伸,施展峨嵋派擒拿手“金丝绕腕”快如闪电,一下扣住了这侍卫的脉门,如果换了别人,史存明这一拿一捏,手臂登时酸软麻木,这柄刀也要摔在地上,可是这侍卫身手十分怪异,左肩一沉,整条臂膊一扭一转,竟然挣脫了史存明的掌握!
少年壮士猛觉对方臂时柔若无骨,不噤吓了一跳,想道:“咦!原来这家伙也有瑜伽术本领!”
这侍卫喝了一声:“大胆叛逆!”左脚向上一跳,直飞起来,猛向史存明肋下气门
踢去,金背风头刀倏的一掩,平斩阿布敏王子的颈项,另外一名武士也菗出
刀来,嗖的劈向王子前
,看他们的意思,竟然要把阿布敏王子杀死灭口,史存明看清楚了这两个卫士虬须碧眼,深鼻高颧,分明是天竺国的人(即是印度人),不噤心中一凛!
少年壮士立即使出旋风掌身法,一闪一晃,抢到这两名卫士的中间,双手一分,轰轰,用了一招三
灭
掌的“
风铁扇”砰砰两响,竟把这两名天竺籍的卫士,打出八九步外!
那一把斩杀亲王的金背凤头刀,也当的一声跌在地上!
知院失
里看见史存明动手打翻自己的卫士,
然大怒,叫道:“反了!这汉蛮子目无王法,兄弟过来!把他碎尸万段!”
十几名军士刀
并举,蜂拥上前,营帐附近也现出几十名士兵,史存明左脚一起,先把
面扑过来的一名士兵踢了个筋斗!
然后一个旋身,青光闪处,断虹剑已经出鞘,剑花一绕,叮当叮当,把几件兵刃削成两段,他回头向阿布敏王子叫道:“殿下,你还跪在地上做什么?
命不从,何况这一道诏书,可能是假的呢!”
阿布敏王子被史存明这样一提,恍然大悟过来,他狂吼了一声,由地上跳起来,出拔身佩
刀,猛虎出押也似,直向那些士兵扑去,同来的八个武士,看见连王于也大打出手,他们不再客气了,各自出拔身边佩带的刀剑,跟失
里知院带来的兵士械器
击,战在一处!
史存明却打定了擒贼先擒王的主意,飞身
剑,直扑向失
里知院,要想抢夺国王诏书,哪知道两个怪异武士,却一左一右的分别猛扑过来,原来这两个都是天竺人,一个叫古喇星,一个叫兀里察,全是萨菩婆由天竺引来,混到尼泊尔皇宮充当卫士的,这两个武士不约而同的抖出兵刃来,史存明一望之下,吃惊不心!
原来对方的兵刃十分奇怪,古喇星的兵器是一柄巨剑,剑尖分歧,吐出两个蛇头,剑身黑黝黝的,似是乌金打造,兀里察呢?他的兵器是一
九曲
,硬中带软,乍眼望去,就像一条蜿蜒屈曲的巨蛇,
身却是黄澄澄的,非藤非木,史存明看见他们飞扑过来的身法十分快捷,不敢轻敌,立即把断虹剑一挥,使了着“雷神挥凿”向古喇星
便利,他这一剑刺出之势非常缓慢,准备看敌人兵刃的变化,随机应变!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古喇星剑花一挽一送,那柄两个蛇头的怪剑,登时飞起两朵剑花,直刺史存明的前额,接着手法不变,剑尖再颤两下,又飞起两朵剑花来。轻飘飘的,似乎刺向自己中路,又像袭向自己下盘,招式奇诡,怪异无伦,那一边兀里察也一抖九曲
,前后左右打出五道
花,向史存明搂头盖顶打到!
少年壮士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跟天竺国的武士
手,不敢造次,断虹剑一盘一绕,脚跟贴地一旋,落絮飞花也似的飘了开去,古喇星和兀里察的兵刃双双走了空招,虽然出手奇诡,却是损不了史存明一毫一发!
这两个天竺籍武士吃惊不小!双双向前一纵,两头蛇剑和九曲
继续合击,刷刷刷,连递三招,満天剑花飞舞,匝地
影纵横,他们一个攻上,一个攻下,以为史存明纵使有绝顶轻功,也是难以躲闪,哪知道史存明突然一声长笑,一个飞身扑回,断虹剑化成一道青光,有如神龙夭矫,向二人的兵刃影子凌空穿
,古喇星叫了一声:“不好!”他看出史存明使的是一柄断金切玉的宝剑,疾忙收回乌金蛇剑,贴地一滚,当当,剑尖两个蛇头,被他斫掉一个,兀里察的九曲
跟剑锋一撞,立即断成两段,右手腕还给史存朋的剑尖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迸
,疼得他哎哟一声,捧着手腕跳了开去!
史存明刚才那一招是雷电披风剑的
华妙技,是把全身真力抖出剑花来,裹住躯体,向敌人飞身猛扑,这一路剑完全是以硬撞硬的功夫,专破敌人花巧的招式,史存明对天竺国的武功虽然是门外汉,可是看见古喇星、兀里察两人递出几招之后,便看破了对方本领,不外如是,少年壮士不假思索,立即使出“雷神经天”的绝着来,只一招便叫敌人吃了大亏!如果他们不是有瑜伽派武功,躲闪得快,已经丧命在断虹剑之下!
这时候阿布敏王子已经奋起神威,把扑过来的军士一连研倒了六七名,同来的八个武士也奋勇冲杀,如虎出押,勇不可挡,把知院失里
带来的兵士,杀得落花
水!失里
看见势
不对,转身要逃,史存明喝了一声:“奷贼,往哪里跑!”
一晃身躯,飞鸟掠空也似的追赶来,失里
心胆俱颤,叫了一声:“救人!”活才出口,背心后的服衣已经被史存明一把抓住,失里
魂飞天外、改口叫道:“饶命!”
史存明抓住失里
,本来要一剑研落,叫他身首异处,可是不旋蹬间,转过念头,把他向后一拉一扯,左脚尖跟着飞起来,踢中这知院腿弯的“白海
”失里
当堂下半身发麻,双脚发软,扑通,倏地向后仰跌出去,史存明用脚踢点的功夫,闭住了知院的
道,再要找寻古喇星和兀里察两个天竺武士时,他们两个已经逃得没影无踪,还有一些侥幸不曾杀伤的军士,看见知院被擒,哪里还敢应战。狼奔狈突,四散逃跑,阿布敏王子怒气填
,还要追杀他们,史存明已经把国王诏书弯
拾起,高声大叫:“殿下!诏书就在这里!”
阿布敏怒气
,揷刀入鞘,把诏书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笺纸是大內御用的龙凤笺纸,字迹也是自己父王亲笔,连右下角那一方小小的朱
印记,也是传国玉玺盖的,总而言之,在阿布敏王子眼里,这诏书完全是真的,不折不扣,分毫不假,阿布敏王子看了沮然若丧,叹了一口气道:“父王真的要把我赐死?他的心肠难道变了?”
史存明道:“殿下不要胡思
想,这一定是奷人从中构陷,让我拷间这好贼看看!”
少年壮士把断虹剑指定了失里
知院的咽喉,叱道:“奷贼!这诏书是不是哈延好相伪造的,快说!”
失里
被点的不过是麻库
,口里还能说话,他看见青光闪闪的剑锋,指定了自己的咽喉,吓得战战兢兢,连声说道:“这这…这是真的,还还…还是皇上亲手交给我的呢!”
史存明大怒道:“胡说!”
手腕不由自主,微一用劲,剑尖刺进了失里
的咽喉,如果是寻常的宝剑,失里
不过被刺破一点皮
罢了,决没有性命之虞!哪知道史存明这柄断虹剑正是削铁如泥的利器,手腕微微一动,剑尖已经入喉两寸,活生生把喉管割断,失里
惨叫半声,两眼向上一翻,便自呜呼气绝!
阿布敏王子叫道:“明兄!你把他刺死啦!”
史存明低头二看,失里
果然送了性命,一道血泉顺着剑尖,由咽喉间
了出来,心里十分后悔,他向阿布敏道:“殿下,咱们到王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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