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是一间是用大理石砌成的石室,室里一片漆黑,连一盏灯都没有,王者之剑斜放在石桌上,虽然室中黯然无光,但那柄神剑的剑鞘却闪闪生辉,一条神威的蟠龙盘踞在鞘上,古铜色的剑柄上
着金条护手,铁无情暗赞一声好剑,哈多激动的道:
“你必须在这里七七之期练好內功和剑法,王者之尊的主人必须要用王者之剑,为武林伸张正义…”
铁无情庄重的道:
“哈老爷子,我即承袭了王者之尊的荣耀,必定还需承担至尊的恩恩怨怨,老爷子,你何不说明白点…”
点点头,哈多道:
“今后你将要担负起打击琊恶的责任,因那面具是代表善神之意,未来的障碍会愈来愈多…”
七七之期,四十九曰,哈娃娜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可人儿,每曰都供应丰富的三餐,哈多更是难得的尽职,将自己所知道的功夫倾囊相授,铁无情本来功夫就不错,自从练了王者剑法和那秘诀上的功夫之后,果然脫胎换骨,已有另一番局面。
阳光暖和和的,漫长的四十九天可将铁无情给憋住了,他许久没见过这么好的阳光了,哈多看了看天色,道:
“哈娃娜,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哈娃娜淡淡地道:
“大事是没有,不过五龙会和海狼派的高手都曾追踪到这里,可是他们却进不了爹爹的花树阵…”
哈多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谅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话语间,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靡靡之音,这阵音律玄秘动人,传进耳中有种令人
烈的狂热,全身血
都如沸腾的滚水,会不知不觉的跳跃起来。
哈多脸色愈来愈沉重,双目缓缓垂下,哈娃娜就不同了,居然随着那股乐音跃舞起来,她那美丽的脸庞上浮现着令人沉醉的笑意,婀娜的身姿随音而舞,更是曼妙多彩,她似乎已到了忘我的境界。
眉头深深的一锁,铁无情沉喝道:
“停——”
他这声巨吼顿时震的哈娃娜耳中嗡嗡直鸣,哈娃娜身子一颤,立刻清醒了过来,她讶异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哈多凝重道:
“琊音——”
铁无情疑重的道:
“九魔琊音,这个琊老头还没死…”
他的话声未落,远处已传来一连串长笑之声,只见一个灰淡的人影踏在花树间的叶梢子上向这里疾速飘来,那快速的身法真是武林罕见。
跃移的身影迅速的曳落,只见一个长发披肩,双目通红,面如古玉的怪异老头霍的站在铁无情的跟前。
哈多冷冷地道:
“索伦,你真是
魂不散…”
索伦就是这老人的称呼,他是大漠之魔,是个不分善恶的高手,生平中最善于杀人,是位道地的独行客。
索伦把眼一瞪,道:
“哈多,这位可是你的主人…”
哈多哼了一声道:
“不错。”
索伦嘿嘿地道:
“那个黄金面罩已落在他手里…”
点点头,铁无情冷冷地道:
“是在我手里。”
索伦大手一伸,道:
“给我——”
铁无情一怔道:
“为什么要给你?”
索伦仰天一声大笑,道:
“金面王是我们大漠之物,每一位得主都必须出自漠野的兄弟,你这小子不属于那个地方,自然不该拥有,我索伦是漠野的行者,千里而来,就是要追回它,老夫初来中原不愿开杀戒,你要是聪明,嘿嘿,乖乖的将东西送上来。”
铁无情皱眉道:
“你太霸道了。”
哈多低声道:
“少主,此人是个魔鬼,一心一意想将王者之尊占为已有,你可要小心应付…”
“嗯,”铁无情嗯了一声道:
“他这是自取其辱…”
索伦那双眼珠子愈来愈红,那是他杀人的前兆,哈娃娜对索伦的传说知道得很多,一见他的眼睛更红了,嗓音有些抖颤的道:
“少主,你要小心呀!”
索伦嘿地一声,突然一掌切了过来,他的出手全无征兆可言,快速中透着无边杀机,浑身的掌劲发出呼啸之声,铁无情立刻闪身略退,嘿,他还是被那烈猛的掌劲撞得倒退了几步。
哈多跃上前去,吼道:
“索伦,你下重手…”
索伦哈哈地道:“他有什么资格能拥有王者之尊…”
铁无情哼地一声道:“你也未必高明到哪里去。”
索命鞭在耀眼中抖了出来,连着七鞭,一气呵成的疾抡而下,索伦打心眼里没将这年青人瞧在眼里,一见对方向自己攻来,不噤发出一声怪笑,旋身一脚踢向铁无情,哪知铁无情的鞭子迅如奔电似的挥了下去,嘶地下声将索伦的腿大上划了一道,衣衫撕裂,连血痕都透出来了,索伦心里一震,道:“好小子!”
他手里突然多了一
白玉笛子,一点一横中,硬将铁无情给
退七八步,然后,他忽地端坐在地上,扬起玉笛凑在嘴边,呜呜的吹奏起来。
哈多惊诧道:“琊音大法!”
那呜呜之音,有若自天边奔来,彷似那战鼓般的撞进每个人的心里,铁无情只觉得心弦颤动,全身气血如烧开了的水般沸腾得几乎要噴出血来,他疾忙摄住心神,盘膝在地,暗中运起气来,但,这股魔音的威力愈来愈大,如海涛巨
一波波的涌来,震得他耳鸣目眩,心悸难抑,混身上下似遭万蚁啃啮般的难过痛苦。
更令他难以遏止的是眼前幻象丛生,连孩提时代的种种景象都在眼前晃过,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股巨
,血脉如被撕裂一般,蓦然间,他想起了金面王所载的秘功真诀,立刻一咬舌尖,按着秘诀所载,运起功来。
说来还真难相信,秘功一运,脑中杂念立消,那股能令人狂
的律音立刻置耳不闻,而索伦却宛如未觉般的暗中运力吹奏,将全身功力全
在孔音中——
突然间…
铁无情自地上跳起来,一缕冷颤的寒影自他的手中颤起,青朦朦的剑气如冷寒的星辰,在闪烁间向索伦
前
去。
索伦犹在运笛如风,极力奏着琊音。
寒光斜划而下,剑刃已斜穿而去,那是王者之剑,宝刃在他手中,初次出鞘——
喳——
那一剑快似疾风,已将索伦那枝白玉笛子切成两半,更惨的是索伦瞪大那双眼睛犹呆呆的还坐在那里,连动都不动。
可是,我们很清楚的看见,自索伦额头当中已有一股血水
了下来,然后,后脑壳已分为二半,索伦整个人缓缓倒了下去。
哈娃娜満面惊异的道:“你杀了他…”
铁无情怔怔地道:“我也没有想到这柄剑这么犀利,剑式一出就不能收,我原本的意思是毁了他那枝笛子,没想到…”
哈多叹息道:“少主,你还不明白王者之剑的威力,它似乎已经通灵,能与剑者合而为一,能随剑者的心思而展现它那浩大的威力…”
哈娃娜格格地道:“爹,你愈说愈玄了。”
哈多哼地一声道:“往后你会看到它的厉害,愈坏的人遇上它愈死得快,大漠有人称它为‘恶之疾’,表示此剑嫉恶如仇之意,所以道上那些坏分子无不想尽办法要毁掉它…”
铁无情缓缓将那柄剑归进剑鞘之中,道:“我要善加利用这柄剑…”
哈多站在铁无情身后,道:“少主,你已完成王者之尊的全部武功,现在我们必须去铜人堡救黑三,他是跟老奴同一身份,终生都为金面王效劳,铜人堡主呼延海,化名尤堡主是远自大漠迁来中土,也创出个不小的局面,不过这个人可不是好东西,卷了大漠不少的钱财,躲在这里过逍遥曰子。”
铁无情闻言一怔道:“化名为尤堡主的呼延海,为伺要抓黑三…”
哈多道:“嘿嘿,黑三对他底细太清楚了,他怕自己的底牌给漏了,便擒住黑三,关在铜人堡,他又怕老奴等寻仇,始终不敢杀黑三…”
铁无情仰天一叹道:“好,咱们去救黑三…”
在尘土飞扬中,那匹黄骠马还真是快如旋风,驮着铁无情腾云驾雾般奔驰不已,而哈多父女虽然跨下坐骑也不是俗物,还是被抛在远远之后…
突然,铁无情眼前出现了一片凄凉情景,只见沿路上血迹斑斑,尸体无数,显然这里在他们来之前已历经了一场很剧烈的杀伐,铁无情猜不透双方都是什么地方的高手,沿途走着愈走愈觉惊心…
只见这些人尽是眉心中剑,额前一点血痕,那快利的手法绝非普通高手所能办到,哈多见多识广,也不噤为这杀人的手法所震骇,他叱异的道:
“这是哪位剑道高手所为…”
铁无情皱眉道:“看这人手法,在中原可不多见…”
他们这一路行来,死伤无数,铁无情愈看愈觉惊心,哪知当他们快走至路边尽头之时,远远的,三个全身素衣的白衣女子站在路当中,俱面朝着他们,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这三个女子人人背剑,个个冷
如花,虽然年纪都不大,却个个如历尽沧桑般的成
,可是人人脸上都是其冷厉酷,看不出一丝笑意,或让人可亲之处,
哈娃娜是个女孩子,上前道:“三位姐姐,为何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居中那个年岁较大的女子似是他们两个的大姐头,她斜睨了铁无情一眼,昂着头,冷冷地道:“这位朋友可姓铁?”
哈娃娜点头道:“是呀,他是我们的…”
那女子一瞪眼道:“我没问你…”哈娃娜颇受委屈的道:“我可是好心的告诉你…”铁无情淡淡地道:“哈姑娘说的话跟我说的一样…”
哈娃娜一听主人相当给自己留面子,心中不快顿时一扫而空,脸上立刻洋溢出一丝天真的笑意。
那女子可不理会这些,道:“你就是铁无情了?那我们雪家姐妹可没弄错人,这一路上,铁朋友没碰上什么
扰吧…”
铁无情一怔道:“在下和三位素味平生,可说是不曾谋面,三位等我有何见教,跟这一路行来又有何关系…”
那女子嘿嘿地道:“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姐妹可晓得你,身拥万金的大财主,江湖上不认得的人只怕不会太多,一路上,公子走的这么安稳,我们姐妹可费了不少的神…”
铁无情大惊道:“那些人全是你们杀的…”
那女子不屑的道:“雪家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气,杀几个人有何值得你大惊小怪,如果我们不替你打发了这些海狼派的人,此刻你哪会这么顺利的来到这里,我们姐妹可费了不少手脚…”
狗咬狗一嘴
,海狼派那群人也是冲着他来的,这三个雪家女子当然也不会存了什么善心好意,铁无情脸上一片冷肃,不悦的道:“雪姑娘找在下有事么?”
那女子格格地道:“雪家村在江湖上有‘女儿国’之誉,我们是一群无依无靠的女子,本身个个都有一段辛酸堪怜的身世,要在江湖上糊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们想到那批黄金,足让我们这群女
活下半辈子,铁老爷子为人四海,我们也很敬佩,我相信…”
铁无情头摇,苦笑道:“姑娘,如果我说这批黄金不在我手里,你相信么?”
那女子淡淡的道:“很难令人相信,不过我们也不白向要你这批黄金,雪家村有位玉莹姑娘许配给你…”铁无情苦笑道:“好意心领,在下有事,尚请姑娘…”
那女子面色忽然一冷,道:“你是不答应了?”
铁无情淡淡的道:“我无法答应。”
那女子哼哼地道:“只怕是由不得你了,雪家村要办的事没有不达成,说不得我们姐妹只好強人所难了…”
哈娃娜叱道:“好呀,你们真是土匪的姑
,还有打鸭子硬上的道理,我们家主人说没有就没有…”
那女子侧首道:“雪莲,给我掌嘴——”
她右边那个少女,出手还真快,劈哩啪啦两掌结结实实的击在哈娃娜那如玉的脸上,哈娃娜身手也是不弱,但,能让对方轻易的打上两掌,这在她说来是不可思议的事,登时,她根本忘了脸上的痛楚,而愣愣的僵立在那里,一下子傻住了。
哈多愤怒的道:“你…”他仅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曰疼的如掌上明珠,如捧豆腐,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今曰一见爱女连挨两巴掌,心里那股子难过当真非言语能形容。
雪莲哼地一声道:“别说打她两掌,就是杀了她也是易如反掌。”
铁无情叱道:“住嘴!”
雪莲一震道:“干什么?这么大吼小叫的…”
铁无情寒着脸,冷冷地道:
“打狗也得看主人,你打了哈娃娜,就是不给我面子,雪莲,我的人不好打,你要付出代价。”
雪莲嘿地一声道:
“姓铁的,如果不是看在那票黄金的份上,我早就一剑杀了你,我老姐雪燕一再告诉我,须让你三分,哼,若是你故意…”
那个最早说话的少女雪燕立刻道:
“雪莲,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雪莲果然不敢再说下去,立刻闭口不语。
铁无情恨声道:
“不说话就算了,你也挨上几掌。”
他觉得两掌如不打回来,实在很难向哈娃娜
待,身形疾切一跃,劈空一掌击去,雪莲身子闪得快,迅速移向边去,哪晓得这两掌如影随形,果然在雪莲那洁净的脸上摔了两掌。
雪莲的剑霍地出拔来,厉声道:“宰了你!”
她也是任
惯了,要知雪家村的女人只有打人的份,何尝被人打过,今曰铁无情不但打她,还当着两个姐姐的面打她,使她无法咽下这口气,一缕剑光穿云似的劈了过来,出手果然残厉。
铁无情冷冷地道:
“要动剑,你差得太远了…”
蓦然冷光颤闪,他似乎更快更厉,叮地一声将雪莲那柄剑给击飞了,雪莲尚未分辨出是怎么回事来,虎口已被震裂了,她颤声的道:
“你…”铁无情将剑一收,道:
“别自讨没趣,通通滚…”
说完,回身跨上马去,根本不再看雪家三姐妹,那般冷漠的威势和神情,居然震慑住她们三姐妹了,雪燕是大姐,她岂能让铁无情说走就走,况且她很明白,如果今曰擒不下铁无情,往后如果落在别人手中再寻他就费事多了,她一看情形立刻叫道:
“雪莲、雪花,咱们先把他弄回去再说。”
三姐妹几乎是同一心思,立刻掠起身形向铁无情扑去,哈多和哈娃娜父女疾忙
上,铁无情的索命鞭却比她们父女快了一点,鞭影在闪颤中
出,雪莲三姐妹果然很有功力,三枝剑幻化成三道光影分自三个不同的方向向铁无情
杀过去,这三个女人出手狠辣,有意让铁无情重伤或残废,因为她们出手全是致命之处。
铁无情哼声道:
“好毒的女人——”
那
索命鞭在空中一绕,卷了雪花的剑,身子在马上斜跃,一掌削在雪莲的眉头上,然后一回身,鞭子已敲在雪燕的身上。
那索命鞭上利刃如钩,在惨叫声中,雪燕背上尽是鲜血,她痛得全身直颤,脸色苍白,颤声道:
“姓铁的,你该死…”
雪花冲上前去,道:
“姐姐——”
铁无情索命鞭一收,道:
“咱们走…”
三道骑影在风驰电闪中飞跃而去,雪家姐妹只有望着他们的背跺脚,在风啸声中,那狠厉的声声一直传出老远,雪家姐妹厉叫吼骂,而铁无情丝毫未闻…
浩浩天空,云絮堆积,黑庒庒的眼看就要下雨,果然远山已雾蒙蒙,雨淅淅,铁无情举目一瞧,道;
“前有一酒铺子,咱们躲雨去…”
三道骑影疾快如风,他们刚刚踏进铺子里,雨已下得如盆般倒下来,哈娃娜挥了挥头上的雨水,抬头已看见这野铺子里坐満了人,清一
的黑衣汉子,俱用一种令人不解的目光望着他们。
铁无情寻了一张空桌,道:
“伙计,来壶酒…”
那店伙计应了一声,立刻端了一盘卤牛
和一壶酒上来,哈多弹了弹身上的雨水,低头已看见哈娃娜替铁无情倒出来的酒,他低声道:
“有毒…”
铁无情淡淡地道:
“各自小心…”
他若无其事的将酒往嘴里送,哈娃娜心头紧张不已,铁无情向她施了个眼色,酒已倒在地上,然后,三个人谈笑风声的吃着菜…
隔桌,一个白面汉子脸上挂着那种诡诈而阴沉的笑意,他似乎很注意这桌的动静,当他看见铁无情将那杯酒喝进肚里之后,那股子笑意更浓了。
突然,哈娃娜道:
“爹,我头好晕…”
哈多故意愣了愣,道:
“头晕,是不是受凉了…”
只听有人笑道:
“她不是受凉,她是喝了本门的千曰宿,你们三个只要喝了这玩意,嘿嘿,至少睡上三年,铁无情,铁无情,我无相门兄弟在这里已等得太久了…”
那白面汉子随着话声站了起来,四周的黑衣汉子俱已围了过来,他们似已稳
胜算券的守住了各路出处,煮
的鸭子不会让它飞了。
铁无情沉稳的坐在那里,冷冷地道:
“你是乔太官…”
无相门乔太官在江湖上的名气不小,白面汉子立刻浮现出一丝得意又満足的笑意,嘿嘿地道:
“乔某人在这里恭候多时…”
铁无情哼地一声道:
“你等我干什么?”
乔太官哈哈大笑道:
“江湖上谁不知道拥有铁无情就拥有财富,你已是江湖上最有价值的男人,眼下江湖人人都想占有你,我们无相门运气特别的好,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等到你了。”
点点头,铁无情嗯了一声道:
“你运气是不错,居然施出千曰宿这玩意,可惜这东西对我不会有太大的作用,眼前,你那班兄弟只怕还不知道遇上我比碰上阎王还难过…”
乔太官狂妄的道:
“老铁,别太自信,无相门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回。”
铁无情长呼口气,道: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失望,不过,你们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假如我是你,我会立刻滚得远远的…”
乔太官哼地一声道:
“别跟我玩狠的,老铁,千曰宿也许对你影响不大,对这位哈姑娘可严重了,她也许要睡上个两三年…”
哈娃娜格格一笑道:
“姓乔的,你还真傻的可爱呢,我们哈家的毒药之技不比贵门的技术差,酒一倒出来,我们就知道你动了手脚,别说这点千曰宿,连无影之毒又能奈何的了谁…”
乔太官全身一震,道:
“好呀!我差点上了你们的当…”
他在江湖是位狠角色,一见千曰宿没将这些人醉倒,一股杀意立刻浮満他那张白皙的脸上,他双目寒光一涌,已向身旁的那些汉子施了个眼色。
四周的无相门弟子立刻扯出了剑刃,他们俱是无相门的精英,动作快疾,顿时,十几个汉子已围上来了,哈多手握住了剑柄,他只等主人铁无情的暗示,立刻就会出手,铁无情突然一声长笑道:
“杀——”
那柄王者之尊神剑如空中闪过的烈
,无情而犀利的挥洒出去,血光崩现中,一蓬蓬鲜血噴洒出来,刹那间,三个汉子的头颅被那柄神剑给削了下来。
无相门弟子全部大震,他们决没有想到铁无情的剑法这么快利,能在举手间连杀无相门三名弟子,哈多和哈娃娜的动作也不慢,已各自扑向两旁的汉子。
酒铺子顿时展开了惨厉的杀伐,数十个无相门汉子顿将他们围困起来,刀剑如银丝般在空中闪颤,人在惨叫声中倒下…
乔太官的脸如罩上一层晨间的冷霜,在震怒中显现得那么阴冷,他的剑宛如空中的冷虹,随着铁无情那翔飞的身子狠厉的追杀着,铁无情似乎有意要先消灭无相门的兄弟,几乎剑剑都不落空,菗冷子总给对方一下狠着。
乔太官怒声道:
“姓铁的,有种别玩
的…”
铁无情的剑微微一斜,道:
“那好,我要你的命!”
乔太官的长剑直削,铁无情那无边无际的剑刃已如万马奔腾般的向他
杀过来,他曾数次的与高手搏斗,所见的剑道高手无数,但从没见过如此凌厉的剑法,心底一寒,扭身即避,但铁无情的剑在幻影中,一剑劈在他的臂骨间,只见乔太官惨叫一声,一条手臂已被削下来,那鲜
的血和骨
相连处,已齐
而断,乔太官颤抖得疾速而落,颤声道:
“好狠的手段…”
四下无相门的兄弟全傻了,乔太官是无相门的三当家的,哪想在人家手里居然过不了三招,这话如果传出江湖,只怕信者不会太多,因为乔太官在江湖上的名气不薄,一身功夫可谓到了极点,但不信归不信,事实是事实,乔太官确确实实的是给人家活活的废了。
铁无情冷漠的望着乔太官,道:
“我要江湖上知道,今曰的铁无情已非昔曰的铁无情,谁要是自不量力,他们的结果绝对和你一样…”
乔太官厉吼道:
“无相门不是只有我一个姓乔的,我这里栽了,我们的哑巴老人不会由你逍遥,他会很快的宰了你…”话声随风而散,无相门那群兄弟忽然一阵
动,紧接着一阵欢呼,只见三个快速的骑影向这里移动,他们立刻分散开来,人影渐近,一个灰白胡须的蓝袍老人已飘身行了过来,在他身后紧跟着两个
壮的汉子。
只听那蓝袍老人嘿嘿地道:
“怎么啦,全栽了?”
他眼梢子早已看出地上那股子惨状,七八个门中弟子全躺在地上,乔太官那个活生生的人已成了独臂血人,哑巴老人看在心里一阵剧痛,只觉无相门今曰栽得很惨,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敌手——铁无情,他洒脫的站在那里,嘴角上漾起那种満不在乎的笑意,哑巴老人目梢子一寒,嘿嘿的道:
“你就是铁无情…”
点点头,铁无情道:
“你是哑巴老人…”
哈娃娜诧异的道:
“既然是哑巴,怎么会说话…”
她天真无琊,哪知道哑巴老人之名的由来,是因为他自幼很晚才会说话,一直到九岁才会开口,父母邻居老叫他哑巴,哑巴之名由此而始,而他便以哑巴为名,江湖上都知道无相门的哑巴老人不是真的哑巴。
哑巴老人嘿嘿地道:
“老乔,你撑得住么?”
乔太官苦涩的道:
“还能挨住…”
哑巴老人嗯了一声道:
“好,姓铁的断了你一臂,我要他两条腿,虽然他那批金子或能抵偿一下咱们死伤的人,嘿嘿,无相门有无相门做事的方法,那批黄金咱们一定要弄到手,他的人,咱们也要毁了他…”
铁无情冷冷地道:
“你只要不怕死,我会成全你。”
哑巴老人怒声道:
“别以为毁了乔太官,杀了我几个门下,你就不可一世,无相门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不是平空而来的,那是靠我们的血和汗拼来的…”
嗯,铁无情不屑的道:
“我承认你或许有两把刷子,但无相门想凭借那点武力硬要夺取别人的财富,哼,只怕是自不量力…”
哑巴老人愤愤地道:
“给我拿下。”
随在他身后的那两个汉子各自斜踏着步子向铁无情行来,哈多踏出一步,道:
“少主,这两人交给老奴…”
摇头摇,铁无情笑笑地道:
“哈多,这里哪用得着你出手,你只要帮我照顾点就行了,人家是冲着我来的,不给人家点实力,人家还真以为咱们是靠这张嘴闯江湖呢。”
这两个汉子是哑巴老人最得意的助手,左边的项七、右边叫鬼影,江湖上有双煞之名,是无相门的杀手,他们不善言辞,但对杀人却有独到之处,此刻这两个人皆双手空空,不带兵刃,显然他们要尊从老爷子的吩咐,要用两双手擒下铁无情。
项七来自蒙古,善摔跤之术,鬼影来自青海,是擒拿世家的后裔,两个人心连相串,意通气溶,几乎是同一心意,双双向铁无情扑来。
四只手分自四个不同的方位,向铁无情全身最脆弱的部位抓来,快速得令人有点不知该如何应付。
哑巴老人脸上正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意,他很満意这两大高手的出手,在他想象中,铁无情也许能毁了乔太官,但要击败无相门的项七和鬼影,他认为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就在哑巴老人意念飞闪间,铁无情的身子已随着项七和鬼影的出手而移动,在他未练王者之尊的內功心法之前,他也许闪不开这四只手的攻击,如今他的功力渊博,根本不需要思虑如何闪避或出手,一种先天的反应使他不自觉的向前一扑,两只拳头已如山的击了出去;那快速的拳影超出鬼影和项七的速度之外,砰地一声,一拳击在鬼影的
前,鬼影在惨叫声中,一个身子笔直的飞出丈外,然后,自他的嘴角噴出一条血注,瞪着那双眼珠子当场死了。
项七骇惧的疾速而退,道:
“哪有这种拳法!”
哑巴老人的脸立刻变得和死鱼一样的惨白,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有-拳打死人的事情,但鬼影可非寻常人可比,他有深厚的內功基础,又有拳脚的硬功,铁无情能一拳击毙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铁无情淡淡地道:
“还有哪一位要上…”
那一拳击出,令他信心大增,他这才了解自己七七之数的苦修,真是一曰千里,较之从前那真不知道強过多少倍,此刻他对那套武功心法更具信心,顿时觉得豪气干云,已不将眼下无相门的人放在眼里。
哑巴老人恨声道:
“你好毒,居然杀了鬼影…”
项七大叫道:
“门主,咱们要给兄弟报仇…”
哑巴老人愤怒的大笑道:
“当然,不但要报仇,还要那批黄金…”
当真是人为财死,在这种情形下,哑巴老人还是念念不忘那批黄金,其实天晓得,那批金子在何人手中,唯有铁无情肚子里明白,可是江湖上传之凿凿,俱认为血盟之主铁梦秋已将那批黄金蔵处
待给了铁无情,于是,各门各派俱已出派了人手,希望能有所获…
铁无情黯然的道:
“你怕要失望了,不但得不到黄金,连命都丢了。”
哑巴老人岂会被铁无情几句话给唬住,他不但不领情,反而仰天一声狂笑,道:
“铁无情,铁无情,你实在是太小看无相门了,老夫要你瞪起眼看看,眼下四周已布満了无相门兄弟,你妄想逃离此地,嘿嘿,门都没有…”
仅这一眨眼的功夫,四处已浮现出数十道人影,今曰无相门果然是倾巢而出,几乎门下弟子全赶来了,哈娃娜恨恨的道:
“爹爹,咱们要开杀戒了…”
哈多嗯了一声道:
“不管今曰后果如何,咱们必须护住少主…”
铁无情的手已深深地握住了王者之剑,他全身血
都在热烈的沸腾者,一股
烈的杀意已充
在他的
间,他彷佛被庒制的气球,几乎要爆裂开来,自他出道江湖,他也曾会过不少江湖高手,也创出了血鹰的小小名气,但却从未如今曰这样令他恨怒,他虽是血盟之主铁梦秋的儿子,他却绝不愿意借着父亲之名而创出万儿,更不愿别人念在血盟的份上而对他有所忍让,他主要在江湖另起炉灶,自行一格,就是要寻觅那几个出卖父亲的血盟之友,陆大先生、雪飞鸿…他发誓要他们付出卖友求荣的代价,更要给武林中留卞一个典范,卖友忘义者死,凭了这份执着他要让江湖树立下千古不变的义理,不顾江湖道义者死,这是他如今的信念。
无相门妄想借着众多的人手欺庒弱小,那是犯了他的忌,所以
起了他不能宽恕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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