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伦之乐
“千面黑狐”古蒙见侯乙问出这话,朝“魔神”戈青望了一眼,才道:
“明年端午节前后,‘摘星攀月,邵震,邀‘赤雷啸虹’邓昆,和‘铁胆金戈’萧彬,往鲁北晏城‘北冥会’总坛…”
话到这里,有所顾忌似的,又朝“魔神”戈青望一眼,不敢继续说下去…
“剑虹山庄”庄主“铁掌开碑”丁兆钧接口道:
“古蒙,这话你刚才已说过…三人会聚鲁北晏城,除了商议应付戈道友之策外,又将如何?”
“千面黑狐”古蒙,嗫嗫了下,道:
“邵震请邓昆、萧彬二人,将昔年砍自‘魔神’戈青身上,已晒成骨干的肢骨、头颅,带往鲁北晏城‘北冥会’总坛…”
“布衣银箫”于瘦竹听来出奇,不噤揷嘴问道:
“此人体肢骨带去晏城则甚,难道替‘魔神’戈道友筑墓安葬?”
古蒙摇头摇,道:
“并非筑墓安葬…把晒于的肢骨、头颅碾成粉未…
粉未再
风吹散…”
“杯中神游”侯乙听到这些话,两颗醉眼直瞪出来,看了看“魔神”戈青,才吼声道:
“够凶,够狠,够歹毒了…人娘的,这是‘粉骨扬灰’嘛!”
“魔神”戈青,冷然一笑,道:
“古蒙,你回去转知‘摘星攀月’邵震,老夫戈青再次出现江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前往北地江湖,了断这桩公案!”
话落,一声苍雄长啸,身形暴递而起…眨眼间,一颗黑点消失在蓝天白云之下。
“杯中神游”侯乙,朝着“魔神”戈青身形消失的方向凝视一眼,向“千面黑狐”古蒙挥挥手,道:
“古蒙,你去吧…在你临走时,咱醉老头儿送你一句话…做人坏事做不得,即使阎王爷爷还没有派追魂使者来追你这条命,你武功被废,双臂残缺,这辈子的活罪也够你受了!”
“千面黑狐”古蒙,默然无语…转身蹒跚踽踽,移步离去。
“杯中神游”候乙,葫芦对准嘴,大口酒送进嘴里“嗨”了声,道:
“这次石兄弟,又不知去哪里‘上
坑’啦?”
“玉枝金雀”孟玲,遥手一指,道:
“醉伯伯,来啦!”
衣袂风飘,身形如电“白玉龙”石鸣峰翩然而至…
肩背上,搭着一只囊袋。
“布衣银箫”于瘦竹,含笑道:
“石少侠这套轻功身法,睥睨江湖,冠绝天下武林
石鸣峰微微一躬身,道:
“不敢,于前辈,那是您夸奖了…”
转首向“铁掌开碑”丁兆钧,又道:
“丁庄主,您不妨找个藉口,派人通知‘白沙塘’镇上富绅华铭振,告诉他不必再将三千两银子,送来这里‘海神庙’。”
丁兆钧点点头,道:
“是的…此事不需石少侠
心,老夫知道。”
众人离“海神庙”向“九如湾”方向而来…
石鸣峰倏然想起,又道:
“丁庄主,石某昔年与恩师‘魔神’戈青之间的渊源,这件事千万别宣扬于江湖…”
丁兆钧连连点头,道:
“石少侠,您放心,老夫守口如瓶。”
侯乙这话已问过几次,现在又问出嘴来:
“石兄弟,鲁西巨野的‘摩天神龙’向老头儿,也不知道你和‘魔神’戈道友之间的渊源?”
石鸣峰摇头摇,道:
“他老人家不知道…”
慨然不已,又道:
“师父师母对鸣峰视若己出,呜峰不愿让这件惊撼当今天下武林之事,给他们两位老人家担心…”
孟玲接口道:
“鸣峰,但你以戈前辈形相
脸江湖之事,鲁西‘摩天神龙’向前辈,迟早也会知道…”
石鸣峰点点头,道:
“不错,孟玲…可是这桩公案未有个了断之前,鸣峰不希望鲁西巨野的师父师母知道…”
微微一顿,又道:
“鸣峰用昔年恩师戈青形相,
脸江南武林,固然在虚虚实实之下,震慑群獠之胆,但扮此形相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生怕会移祸到鲁西巨野师父‘摩天神龙’向公瑜身上…”
“杯中神游”侯乙接口道:
“石兄弟,你说得不错,这是你考虑周到的地方…现在剩下的这三个
孙八王,都是北地江湖雄踞一方的角色…”
“寒霞秀士”骆胜接口道:
“侯前辈说得有理…‘北冥会’邵震、‘卧龙山庄’萧彬,和晋中云中山华
峰的‘八荒铁蹄会,邓昆,如果知道石少侠扮妆昔年‘魔神’戈前辈的內委底细,而石少侠又是‘摩天神龙’向前辈的人室弟子,就会迁怒到向前辈身上…”
“羽化九腾”吕方道:
“‘摩天神龙’向前辈虽然名列当代武林一位剑术宗师,但在这伙人群围袭之下,却也不是轻易所能应付的…”
“布衣银箫”于瘦竹,突然移转到一个话题上,向石鸣峰道:
“石少侠,老夫有句不见外的话,不知您听来认为如何…”
石鸣峰道:
“于前辈,鸣峰愿聆教益!”
“布衣银箫”于瘦竹道:
“据刚才‘千面黑狐’古蒙所说,明年端午前后,‘赤雷啸虹”邓昆,‘铁胆金戈’萧彬,将携带昔年戈道友肢骨,赴鲁北晏城与‘摘星攀月’邵震会聚,到时联手并肩,目标也就在您石少侠身上…”
目注石鸣峰一眼,又道:
“石少侠虽然身怀绝技,但只身单剑要与这些魔獠颌顽,怕不容易占到便宜…”
“杯中神游”侯乙接口道:
“于老儿,听你弦外之音,是要助咱石兄弟一臂之力?”
“布衣银箫”于瘦竹道:
“侯道友,‘一臂之力’可不敢当,老夫愿效棉薄之劳…”
于瘦竹此话出口,石鸣峰待要接上回答时“羽化九腾”吕方“寒霞秀士”骆胜,和那位“剑虹山庄”庄主丁兆钧等三人,都表示有这份心意。
石鸣峰十分不安,道:
“为了鸣峰之事,怎能偏劳您等数位?”
于瘦竹道:
“石少侠,老夫等不见外的说出此话,您也就不必推辞了。”
“杯中神游”侯乙,哈哈一笑道:
“石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你别辜负了他们几位一番的好意!”
众人边谈边走着,似乎没有多久,已来到“九如湾”的“剑虹山庄”
丁兆钧吩咐一名护院庄丁,去往“白沙塘”镇上华家,告知富绅华铭振,说是那勒索银两之人,已打发离去,不必再将叁千两银子送去“海神庙”
敢情“剑虹山庄”庄主“铁掌开碑”丁兆钩,乃是附近百里方圆內知名之士,华铭振经此庄丁传言后,知道这位丁庄主暗中相助,已将此事做了了断,显然对丁兆钧暗暗感激不尽。
众人为了要商议对付北地三枭“八荒铁蹄会”邓昆“卧龙山庄”萧彬“北冥会”邵震之策,就在“剑虹山庄”暂时逗留下来。
“铁掌开碑”丁兆钧,接待嘉宾,趁兴就陪同众人来到相距不远的岳口城里一游。
县城不比镇甸!果然,大街小巷热闹非凡,街道两边,鳞次栉比,都是各行的买卖店铺。
众人走来东门大街…孟玲一指前面,道:
“鸣峰,那边围了好多人,不知在干什么?”
石鸣峰含笑一点头,道:
“我们走去看看!”
两人走向前面时“杯中神游”侯乙等众人,也衔尾跟来。
两人走来围有大堆人之处,看到一人从人墙堆挤出来,脸上带着笑容,那人手里小心翼翼拿着一只钩嘴彩羽的鹦鹉。
孟玲看到那人手中,托着一只昂然而立,有六七寸高的红嘴鹦鹉,嘻的笑了声,道:
“鸣峰,围了这么多人,原来里面是卖小鸟的…”
石鸣峰尚未回答,那个从人墙堆里挤出来的人,已含笑接上道:
“姑娘,不止是小鸟,还有小狗小猫…那些小狗小猫,还会叫会跳的呢!”
石鸣峰听来出奇,含笑道:
“尊驾此话不说也罢,小狗小猫自然会叫会跳的!”
他们说着时、衔尾众人已走近过来。
那人一指手中鹦鹉,哈哈笑道:
“这位公子,里面那位老丈卖的猫狗小鸟,并非活的,都是一双手做成的…您看…”
众人朝那人手中彩羽鹦鹉看去,看来栩栩如生,跟活的鹦鹉一般元二,但仔细看时,那并非是活的鹦鹉,而是用手工做成的。
众人看得叹为观止…
“杯中神游”侯乙道:
“此人有这份手艺,冠上‘巧夺天工’四字,当之无愧!”
那人指了指围成一圈的人墙堆,道:
“你数位不妨挤进里面一看,有不少唯妙唯肖,都是手工做成的东西。”
众人挤进人堆,探头看去…围成一圈的人堆央中,地上放着犬猫小鸟,边沿坐着一个年在六十开外的老者。
老者手指在小狗部腹按了下…这只人工做成的小狗,汪汪吠叫,头摇摆尾,在地上游走。
老者又在小猫部腹按了下…这只小猫“咪呜,咪鸣”边走边叫起来。
孟玲看得有趣“咭”地笑了声,道:
“鸣峰,这些小猫小狗,跟真的一模一样,看来真好玩,咱们买一只回去!”
这缕脆生生,珠玉相撞似的声音,听进席地坐着的老者耳里,不期然中,抬脸朝孟玲这边看来!
老者视线投向孟玲脸上,就在这短暂间,两眼就像磁石昅铁似的牢牢昅住…
脸色神情,瞬息间,接连数变…那是像遇到一桩不可思议,无法想象的事。
旁边“杯中神游”侯乙,虽然整天背着酒葫芦,醉中打乾坤,却是酒醉心不醉,对每一件事物的演变,反应极是敏锐…
此刻,侯乙看到这个卖手工做成的大猫小鸟的老者,带着一付异样的神情,注意到孟玲身上,便立即注意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老家伙,看到孟丫头长得漂亮“穷星未退,
星高照”想人非非,打起甚么主意来啦?”
不,不,不像!
这老头儿脸相端正…两眼视线中除了惊诧,意外之外,并未含有琊恶。
之
!
石鸣峰听到孟玲此话,含笑答道:
“你喜欢地上那一样东西,就问问这位老丈多少钱,不妨买了回去!”
孟玲指着地上一只小狗,向老者问道:
“老伯伯,这只小狗多少钱?”
老者眼中,浮起一层薄薄的泪光,脸上却是含笑道:
“姑娘,地上这些东西,你捡喜欢的拿去,老夫送你就是!”孟玲听到这些话,不但无法会意过来,而且诧然怔了下…做买卖的将本求利,怎么随便把东西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这些话听进侯乙耳里,想到老者刚才投向孟玲那副异样的神情…“人生何处不相逢”难道这老头儿跟孟玲之间,会隐含一幕不可思议的“离合?”
“杯中神游”侯乙“阿哈”一笑,向席地坐着的老者,问道:
“尊驾,贵姓,不知如何称呼?”
老者从地上站起,抱拳一礼,道:
“不敢,小可姓‘孟’,排行第三‘孟三’便是…”
孟玲脆生生“呀”了一声,接口道:
“老伯伯,您也姓‘孟’?”
老者两眼薄薄的泪光,又如浓了些,哈哈笑道:
“姑娘问出此话,敢情你也是‘孟’姓了?”
孟玲点点头,道:
“嗯,咱姓‘孟’,叫‘孟玲’…”
孟三轻轻念出“孟玲”两字,身子微微震颤了下,还是含笑道:
“孟姑娘,你今年该是十九、二十了?”
孟玲诧然怔了下,道:
“孟伯伯,您怎么知道咱孟玲,年岁是十九、二十?”
孟三含笑又道:
“孟姑娘,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你可能是从豫西外方山那一带来此?”
孟玲一双秋水似的明眸,睁得又圆又大,点点头,道:
“对啊,孟伯伯您怎么知道?”
随同孟玲一起的“布衣银箫”于瘦竹“羽化九腾”吕方“寒霞秀士”骆胜,还有“剑虹山庄”庄主“铁掌开碑”丁兆钧,这些人那一个不是萍踪各地,见闻瀚博的“老江湖”?
孟玲尚未察觉到有异样之处…
“铁掌开碑”丁兆钧,抱拳一礼,道:
“孟老丈,在下‘铁掌开碑’丁兆钧…”
又把众人名号引见了下,接着含笑道:
“孟老丈,您将地上东西收起,我等找一个地方聚聚如何?”
孟三连连点头,道:
“甚好,小老儿正有此意!”
孟三收起地上东西,扎成一包,负在肩上…石鸣峰一指大街的斜对面,道:
“丁庄主,那边有家‘明舂园’店酒…”
丁兆钧含笑道:
“石少侠说得不错,现在快将晌午用膳时分了!”
众人来“明舂园”店酒,围桌坐下,吩咐店伙端上吃喝酒菜…酒菜端上来,宾主酒过三巡…
“铁掌开碑”丁兆钧,一指孟玲,含笑问道:
“孟老丈,您如何知道孟姑娘今年十九、二十…又如何知道来自豫西外方山?”
丁兆钧这一问,让这个浑然不觉的“玉枝金雀”孟玲,开了窍…
对啊,这位老伯怕也姓“孟”他对自己內委,底细,如何知道这等清楚?
一双圆滚滚的明眸,直朝孟三看来。
孟三两眼孕含着两颗
坠未坠的泪珠,脸上却是带着笑容道:
“老夫
迹天涯,固然是为了躲避仇踪,但主要原因,是要寻找我苦命女儿的下落…”
孟玲“哇”的哭叫起来…接着却是天打木头人似的,愣愣怔住了!
孟三一指孟玲,道:
“这孩子跟她当年的娘,长得一模一样…”
孟玲听到这话,骤给震
了一下,站起身,跪到孟三跟前,道:
“爹…您是玲儿的爹?”
孟三轻轻抚着孟玲柔软的头发,道:
“玲儿,这些年来,苦了你,委屈你了!”
孟玲大颗的泪珠滚了下来,仰起脸,问道:
“爹,娘呢?”
孟三两行老泪也
了下来,喟然道:
“玲儿,你娘生下你,‘坐月,尚未満,熬不住奔波,辛劳,撇下你爹,就先走啦…”
孟玲又是“哇”声大哭起来…泪眼模糊,望着孟三,幽幽道:
“爹,您和娘怎这么狠心,扔下自己骨
的玲儿…”
孟三流泪道:
“孩子,你骂得好…但你爹娘实在也是出于不得已…当时仇家已衔尾追来…你跟爹娘在一起,会一起丧命仇家之手…把你扔下,说不定你会遇到善心人,把你扶养长大…”
“杯中神游”侯乙,看到父女重逢的一幕,鼻子酸溜溜的…听孟三说到“仇家”此话,吼了声,道:
“孟老儿,此仇家是谁,竟害得你们家破人亡?”
孟三把女儿孟玲扶起,把她座椅移来自己旁边,让她坐下…听到侯乙问出这话,喟然道:
“晋中云中山华
峰,‘八荒铁铁蹄会’掌门‘赤雷啸虹,邓昆…”
孟三的仇家,竟是“八荒铁蹄会”的邓昆,众人听来感到十分意外。
“布衣银萧”于瘦竹听到此话,视线朝着已从孟三背上解下,放在地上的那大包人工所制的狗猫小鸟看了眼,突然想到一件事上,向孟三试探问道:
“孟老丈,昔年扬誉北地武林,怀有古时诸葛武候‘
牛木马’之技的‘神手星魁’孟廷元…您可识得此人?”
孟三神情微微一震,沉昑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道:
“孟某受声誉之累,邓昆在相邀不成之下,终于恼羞成怒,追踪扑杀…使孟某撇下了骨
、
小又途中去世,落得一个家破人亡…”
众人听到此话,不由骇然怔住…
孟玲之父,此自称“孟三”的老者,原来是北地武林有“异人奇士”之称的“神手星魁”孟廷元。
以“神手星魁”孟廷无所怀之绝,作此小猫小狗,飞禽鸟类,那不啻是略施雕虫小技而已。
据北地江湖传闻“神手星魁”孟廷元身怀之技,不但“
牛木马”可比美昔年诸葛武侯,且能制成天空飞的,潜水游的,诸类不可思议的兵家利器。
“铁掌开碑”丁兆钩问道:
“孟道友,‘赤雷啸虹’邓昆,邀您入伙‘八荒铁蹄会’?”
“神手星魁”孟廷元点点头,道:
“不错,‘赤雷啸虹’邓老儿,邀孟某人伙‘八荒铁蹄会’,乃是要替他设计构造一批‘铁骑’…”
旁边的孟玲听来出奇,不由接口问道:
“爹,‘铁骑’又是甚么玩意儿?”
孟廷元缓缓一点头,道:
“玲儿,‘赤雷啸虹’邓昆创立‘八荒铁蹄会’此一门派,由于其中运用了‘铁蹄’两字,就邀爹替他设计构制一种‘铁骑’…”
朝围坐桌座众人视线游转一匝,又道:
“邓昆所指的‘铁骑’,类似昔年诸葛孔明所制的‘
牛木马’,此种‘铁骑’就是一匹‘铁马’,‘铁马’完成,不畏刀剑,冲向敌阵,脚程迅快…”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眨,道:
“孟老儿,结果您拒绝了?”
“神手星魁”孟廷元道:
“孟某诵读古人经书,知明哲保身,岂能替此辈匪类,助纣为
,与他伉瀣一气…”
敢情以时间算来,现在“神手星魁”孟廷无所说的情形,已是快将二十年前的事了…
眼前虽然众人已知他和“八荒铁蹄会”之间,所演变的情形“布衣银箫”于瘦竹,还是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道:
“孟道友,您可知‘八荒铁蹄会’,目前的情形如何?”
孟廷元慨然道:
“自从柳颖生下玲儿,‘坐月’中去世后,孟某对云诡波橘,阴险歹毒的江湖,既惧又恨,已不问江湖是非…”
抬脸朝于瘦竹一瞥,又道:
“‘八荒铁蹄会’目前情形如何,老夫就不甚清楚了。”
于瘦竹就将眼前北地江湖的形势、演变,简要他说了一番…
接着又道:
“我等此番正
高举正义之帜,伸讨北地江湖中‘赤雷啸虹’邓昆,‘摘星攀月’邵震,和‘铁胆金戈’萧彬之獠。”
旁边的孟玲悄悄问道:
“爹,娘的名儿叫‘柳颖’?”
孟廷元点点头,道:
“不错,你娘叫‘柳颖’…昔年北地武林中有‘玄衣女’之称…”
话到此,带着一份內咎的心情,不胜关怀的问道:
“玲儿,你又是那位善心人,将你扶养长大的?”
孟玲就将当初师父“洛水芙蓉”尹屏,救了自己的经过情形,详细告诉了父亲…接着又道:
“这些情形,都是玲儿长大,懂得人事后,师父才说的…”
“神手星魁”孟廷元缓缓点头,道:
“玲儿,想不到你因祸得福,给这位当代武林前辈。洛水芙蓉’尹屏所救…”
“铁掌开碑”丁兆钧问道:
“孟道友,您如何得知孟姑娘来自豫西外方山?”
孟廷元慨然道:
“当时拙
柳颖生下玲儿没有多久,老夫妇二人,遭‘赤雷啸虹’邓昆带人追杀,地点就在外方山金斗岭的山麓一带…”
一指旁边孟玲,又道:
“这孩子尚在嗷嗷待哺之时,如蒙善心人所救,应不会是来自远地之人,一定也是外方山附近的人…是以老夫向玲儿问出此话…”
话落到此,向女儿又道:
“孩子,你取名‘孟玲’,那是尹老前辈看到附在你身上那块布了…”
孟玲点点头,道:
“是的,爹…师父告诉玲儿,布上写有玲儿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轻轻吁了口气,又道:
“‘师父对玲儿视若己出,十分疼爱,除了‘孟玲’这姓名外,她老人家替玲儿取了个‘玉枝金雀’的称号…艺技有成,师父吩咐玲儿,踪游江湖各地,寻访十九年前失散的父母亲下落…”
“杯中神游”侯乙“嗨”了声,道:
“孟丫头,还有一件事,你没有告诉你爹…”
孟玲怔了下,道:
“醉伯伯,还有那一件事?”
“神手星魁”孟廷元,从女儿和这位“杯中神游”侯道友谈话的情形看来,此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风尘奇人,与女儿已是深浓的“忘年之
”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眯,嘻嘻一笑,道:
“孟丫头,你师父不但传了你一身杰出的武技,还教会了你嘴上喝酒的功夫…你在幼龄时,这老婆子用‘酒酿’喂你,这件事你没有告诉你爹…”
孟廷元含笑问道:
“玲儿,这位尹前辈用‘酒酿’喂你?”
孟玲脸一红,轻轻应了声。
侯乙大口酒送进嘴里,又道:
“孟丫头,还有一件事,你也忘了告诉你爹啦…”
孟玲一脸
惑之
,问道:
“醉伯伯,您说…又是那一件事?”
“杯中神游”候乙,指了指旁边的石鸣峰,道:
“你没有把你这个‘白玉龙’石鸣峰,替你爹引见一番!”
孟玲见这位醉伯伯,出口无忌的说出这话,这张脸蛋辣火辣红热起来。
其实刚才“铁掌开碑”丁兆钧,已经把在场的人,都替“神手星魁”孟廷元引见介绍过。
侯乙此话听进孟廷元耳里,又看到女儿那份神情,已知道这位侯道友所指的是那一回事…
朝石鸣峰这边看去…器宇轩朗,英姿过人…是个堪称“人中之龙”的年轻人。
孟廷元含笑点头,道:
“侯道友,这位‘白玉龙’石少侠,刚才丁庄主已替老夫引见过…”
众人围桌而坐,吃喝谈着时“剑虹山庄”庄主“铁掌开碑”丁兆钧,向孟廷元道:
“孟道友,此后不必抛头
面,干犬猫小鸟的买卖…
‘剑虹山庄’虽无广厦千间,但也不会嫌多了您父女二位,在舍间住下就是了。”
“神手星魁”孟廷元,殊感不安道:
“丁庄主,老夫与小女怎能有扰了尊府?”
“布衣银箫”于瘦竹接口道:
“孟道友,我等忝列武林同道,不必为了区区小事感到不安!”
“杯中神游”侯乙,大口酒送进嘴里,道:
“孟丫头,你有了爹,可别把醉伯伯丢在一边,不理不睬啦!”
孟玲羞羞一笑,道:
“不会的,醉伯伯…”
端起桌上酒杯:
“来,醉伯怕,孟玲敬您酒!”
“铁掌开碑”丁兆钩,朝众人回顾一匝后,目光落向孟廷元身上,道:
“孟道友,我等回‘剑虹山庄’后,共同商议应对北地三枭之策…”
“神手星魁”孟廷元,喟然道:
“老夫渡过几将二十年的颠沛
生涯,蒙老天爷见怜,使我孟廷元父女俩团聚…”
朝桌座众人望了眼,又道:
“但老夫身怀之技平平,不足与高手颌顽,岂非只是辜负了丁庄主和各位的期望?”
“布衣银箫”于瘦竹,不以为然道:
“孟道友,兵家所谓‘艺技’,并不局限于拳掌刀剑之类…昔年‘八荒铁蹄会’掌门‘赤雷啸虹’邓昆,由于得不到孟道友之助,带人追踪扑杀于豫西外方山金斗岭之麓,就是这个原因…”
“铁掌开碑”丁兆钧道:
“孟道友,昔年‘赤雷啸虹,邓昆,邀您替他设计构制类似‘
牛木马’诸类的‘铁骑’,此番我等同仇敌忾,以您昔年北地武林‘神手星魁,之称,不妨设计构制一些制敌利器,这未尝不強于拳掌刀剑!”
“杯中神游”候乙,哈哈一笑,道:
“孟老儿,有其才必有其用,你带了孟丫头去‘剑虹山庄’,替咱们想出一些制敌利器…你在大街小巷,叫卖犬猫飞禽,那可真愧煞你昔年‘神手星魁’四字了。”
孟玲挨近父亲旁边,悄声道:
“爹,您去‘剑虹山庄’,如果有甚么使唤,玲儿和鸣峰,都会听您话的。”
“神手星魁”孟廷元,听到女儿嘴里吐出“鸣峰”两字,侧首朝这年轻人多看了眼…
微微一点头,含笑道:
“玲儿,爹陪你等去‘剑虹山庄’就是。”
众人在岳口城东门大街“明舂园”店酒用过午膳后,取道往“九如湾”的“剑虹山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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