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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老妇人摔的不轻,嘴里不停的嗯啊哎哟的叫着!

 韦英风身影倏而飘起,几乎不像是个人体,那么虚无,那么奇异的站在马车前面。

 马儿突然“唏哩哩”的人立而起,马车当然停了下来。

 韦英风一脸冷肃,一双澄澈的眼睛中闪出两道芒,一眨不眨,凝注驾车的人。

 原来,驾车的人竟是一个年约六旬,瘦小枯干的老者,面容丑陋!

 驾车的老头,厉声道:

 “好狗不挡路,滚一边去!”

 韦英风冷然一笑,喝道:

 “给我滚下来!”

 老头脸上泛起-股怒气,使他原本难看的脸,更加狰狞,狂吼道:

 “浑小子,我当你爷爷都可以了,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韦英风不理会他倚老卖老,厉声道:

 “我叫你滚下来!”

 摔在地上的老妇人已不住的呻昑。

 老头儿竟来个不理不睬,悠然自在的端坐在马车上,不搭话!

 韦英风双目倏然怒瞪,叫道:

 “在下不吃你这套,滚下来!”

 老头儿装作没听到,一副无事的样子,韦英风猝然掠起,冲上马车,毫不客气的把老头儿像捉兔子一样的揪下来!

 一旁的沈大川,也已经过去扶起那位老妇人!

 韦英风一手揪着老头儿,-面柔声对老妇人问道:

 “大娘,怎么回事?”

 老妇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很伤心,根本无法回答韦英风的话。

 韦英风转头对老头儿,怒声道:

 “说,你为什么要把大娘推下车来?”

 老头儿衣领被韦英风提住,満面通红,狂吼道:

 “我们夫的事,要你多管闲事!”

 人家夫的事,的确不好管,只是这老妇人年纪不轻,如此被从马车上推下来,怎能束手不管?

 韦英风稍微收起怒气,道;

 “既是夫,你为什么想谋杀她,把她从车上推下来?”

 老头儿很不服气,大声道:

 “谁说我要谋杀她,我们夫不过吵了架而已,哪对夫不吵架,要你这后生小辈多嘴!”

 韦英风一时气结,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冷冷的道:

 “如果你不在我面前推她下车,在下才懒得管你们的家务事!”

 老头儿不屑的从鼻子出气,道:

 “哼!”老妇人擦去眼泪,仍哽咽不已,道:

 “我嫁了他四十几年了,他没有一曰好好待过我,现在更变本加厉,嫌我人老珠黄,无缘无故要把我休了,年轻人,你说我哪有脸回娘家,叫我怎么好?”

 说着,说着,又呜呜咽咽伤心的哭起来,听了叫人不忍!

 韦英风突然想起苏艾青,如果她在,只怕又陪着老妇人痛哭起来了!

 韦英风向着老头儿,恶声道:

 “老头儿,有什么话说?”

 老头儿竟然抿一笑又道: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了,你算什么玩意儿?”

 沈大川气得浑身发抖,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举手就动手…

 韦英风拉住他,道:

 “我们听听大娘的意思!”

 老妇人哭得很凄凉,道: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老头我回娘家,我不肯,他就把我打昏…”

 说到这里,擤擤鼻子,停了一会儿,接口又道:

 “在马车上我醒了过来,跟他吵,他狠心一脚把我踢下车来,年轻人,你们给我评评理,老头儿,还有没有良心?”

 韦英风严肃的道:

 “夫本是同林鸟,你怎么如此对待子,未免太没有人了!”

 老头儿没有一点悔意,叫道:

 “小子你快放手,我们的事不要你管!”

 韦英风没有说话,用力一提,像老鹰捉小般把他腾空提起,

 老头儿哇哇大叫道: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沈大川怒喝:

 “你再叫,老子一掌劈死你!”

 老妇人着泪,哭着道:

 “你们别杀他,杀了他,我以后的曰子靠谁?你们把他放了吧!”

 韦英风面色逐渐转寒,却沉静的道:

 “这档闲事看来又管错了!”

 老妇人忧虑的道:

 “小伙子,你是好人,会有好报的,老太婆求你别杀他!”

 沈大川惘的道:

 “大娘,你丈夫对你这样,你怎么反而替他求请,以后谁替你出气!”

 老妇人止住了哭,缓缓的道:

 “嫁,嫁狗随狗,跟了他那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还真能跟他计较?”

 韦英风倾听老妇人的话,心中颇受感动,左手随即松手一放,老头儿顿时恢复了自由。

 韦英风冷冷的道:

 “你的子待你如此真诚,以后你需得好好待她,否则再让我碰上,不会再便宜你了!”

 老头儿仍是不领情的样子,傲然不语!

 沈大川额角青筋暴起,吼道:

 “大爷跟你说话,听到没?少在大爷面前装聋作哑!”

 韦英风想道:

 “这位沈大川倒也是血汉子,虽然误入黑道,仍不失其英雄本!”

 老妇人见韦英风放了他丈夫,感激不尽,表情随之一变,道:

 “年轻人,你真是菩萨心肠,多谢你!”

 老头儿倏而怒吼道;

 “老太婆,你噜嗦什么?”

 老妇人不似先前的懦弱,可能是眼前有了靠山的缘故,反讥道:

 “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的,多懂事,哪像你一辈子都是人…”

 老妇人话未说完,老头儿老实不客气的-个巴掌掴过去。

 韦英风料不到老头儿会突然动手,竟也不及阻止,心中颇为气愤!

 老妇人脸颊一热,自然住了嘴,可是立即又哭叫起来:

 “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沈大川已经按捺不住,沙哑的语声随声随即吼道:

 “臭老头,你分明找死!”

 韦英风本想阻止,想想给老头儿一点教训也好,所以他不表示什么。

 沈大川并非真的想杀了老头儿,他只是想回敬老头儿一个巴掌,当他闪至老头儿面前,手甫抬起…

 忽然-一

 沈大川像着了魔似,没来由的僵立住!

 原来,他竟被老头几点住了,这样的结果,叫韦英风哭笑不得!

 为什么他还会相信人家吵架的事?“男盗女娼”给他的教训还不够?他竟让历史又重演了,他懊恼不已,以致未能抢救沈大川。

 老妇人一见沈大川被制,立刻闪至她丈夫身边!

 韦英风临危不,道:

 “你们到底是谁?”

 老头儿不疾不徐,用衣袖抹去脸上的化妆,其实他并不老,顶多不会超过四十岁!

 沈大川一看到,简直吓呆了!

 老妇人也往脸上一抹,现出一脸白嫰的花容,她不但不是老妇人,而且是个风姿嫣然的女人,只是她穿着布衫,把美好的身材掩住,她至多三十出头,正值成俏丽的年纪!

 韦英风这次莫非又要栽在这两人手上,疑惑的道:

 “两位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而来?”

 假老头儿抿一笑,道:

 “沈大川应该对我们不陌生吧!”

 沈大川被点住了道,一肚子怒火,蓦然厉声道:

 “这两个不要脸的走狗,就是‘龙凤帮’的贾如龙和石南凤!”

 他这些显然是说给韦英风听的,韦英风对“龙凤帮”却陌生的很!

 那个叫贾如龙的男子,本来眯着眼,听完话,眼睛亮了,大声道:

 “算你狗眼还没有瞎!”

 叫石南凤的女人狠狠的瞪了沈大川一眼,冷冷道:

 “‘独尊门’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不知好歹,死有余辜!”

 韦英风心中忖道:

 “原来这两人,也是替‘独尊门’办事的,‘独尊门’俨然武林至尊,号令天下!”

 沈大川怒道:

 “不要脸的狗东西,我在‘独尊门’的时候,还有你们说话的余地,现在狗仗人势,我沈大川倒要看看你们猖狂到几时!”

 石南凤柳眉一竖,暗蓄內力,正待出掌,劈死沈大川。

 贾如龙叫道:

 “凤妹,我们捉活的回去才能差,别杀他,我们走吧!”

 他们两人的目标就是捉沈大川回去,眼里根本没有韦英风,不当他是存在的。

 沈大川没有恐惧之,坦的准备接受将来的任何‮磨折‬。

 韦英风暗赞一声,大步上数步,冷漠地向两人扫视。

 贾如龙神色微动,宏声道:

 “年轻人,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无意为难你,你走吧,别不识好歹!”

 韦英风形态狂傲之极,冷冷的道:

 “在下有个怪脾气,人家越是不理我,我对他越是有‮趣兴‬,既然贤伉俪宽宏大量不为难在下,何不也把这位朋友放了!”

 石南凤身而出,厉声道:

 “年轻人别得寸进尺!”

 韦英风冷沈的一笑,道:

 “你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惜缺乏温柔的气质,这样杀气,把你的美丽都盖住了!”

 石南凤气得不吭声,贾如龙怒道:

 “你敢对我的老婆这么说话,你大概是活久嫌腻了吧!”

 说着,一步步向韦英风进,韦英风只当不见,昂首立!

 沈大川的瘤微微一抖,大叫道:

 “韦大侠小心,这小子很有两下子!”

 韦英风淡淡的一笑,道:

 “多谢你提醒!”

 贾如龙冷哼一声,距离韦英风尚有寻丈之遥,右手猝然向前一拍,身形倏起!一股凌厉的劲风,急似闪电般攻出!

 贾如龙隔着如此距离即出手,可看出其对自己的功力的自信!

 韦英风冷冷一笑,极其不屑的道:

 “不过尔尔!”

 他低头跃身,轻巧的闪过攻击!

 贾如龙怒骂一声,身形倏偏,猝然又向对方进攻!

 韦英风脚步未动分毫,上身略一倾斜,双掌有如电掣般“呼”“呼”“呼”就是十掌,劲风如飚,倏然出手。

 贾如龙魂惊魄散的疾速跃身,脚步不稳,震退三四步。

 韦英风右掌暴伸而出,奇快无比的攻向对方!

 贾如龙惊甫未定,又被退数步,狼狈至极,左支有绌,无招架之力!

 韦英风一个大旋身,‮腿双‬挟着一股劲风飞踢出,瞬间即是十一腿!

 贾如龙紧咬下,突然返身一跃,奔至沈大川身旁,以沈大川来威胁韦英风!

 石南凤本动手加入战圈,现看贾如龙返身而回,也知其意,抓紧无法动弹的沈大川。

 贾如龙已至沈大川的身边,假意杀沈大川,其实他的目标仍是韦英风,想攻其不备!

 可惜,他永远没有机会了…

 当他右掌倏然高举,韦英风比他更快,突然狂飚掠起,如一道流星飞落贾如龙身旁,没有一丝丝的停顿,右掌已往贾如龙的天顶轰下去!

 贾如龙连哼一声也没有,他死的太快,快得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也快的没有一点痛苦,因为连感觉都来不及。

 石南凤就在贾如龙的身旁,她竟然也来不及抢救,她傻住了,这是什么身法?快的叫人不敢相信,恍如动都没都动!

 她才呆住,韦英风又以迅雷不及掩而的速度,在她手中救出沈大川,而且‮开解‬了他的道!

 她像看到厉鬼似的吓青了脸,嘴巴翕动,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但是——

 不一会儿,石南凤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噤令人愕然!

 一个女人死了丈夫,无论如何,成了个寡妇,都不是件好笑,可以笑的事,但是,她的确笑了!

 韦英风及沈大川都认为她悲伤过度,以致于发了疯,十分同情的望着她!

 她一颗眼泪也没有,甚至连眼眶都没红-下,此时,更眯着眼,笑道:

 “我真该要谢谢你,替我杀了他,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呢!”

 她柔声嗲气,凤眼盼,自然令人想起女找到了新户头!

 韦英风冷然瞥视了石南凤一眼,转向沈大川道:

 “沈兄,最毒妇人心,一点也没错!”

 沈大川两条浓眉微微一皱,的道:

 “只怕有诈!”

 石南凤身段窈窕,完全像个未出嫁的少女,一头秀发乌黑柔亮,肤若凝脂,真是秀可餐!

 她轻移碎步,接近韦英风,整个身子柔软无骨似地往韦英凤身上靠!

 可是——

 她可能找错人,韦英风不但没有出手扶住,反而一掌拍向她…

 惊呼声由她口中发出,眼光中透出不能置信的神情,瞪着韦英风,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石南凤向一个男人‮逗挑‬时,竟遭毒手!

 她神胆俱颤,息了两口,结巴的道:

 “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韦英风淡漠的一笑道:

 “一个人上同一个人的当,只能有一次,否则,那人就是个白痴!”

 石南凤有口气调顺不过来,气道:

 “我…我没有要…害你…”她的话未完,面色忽然转白,只听“砰”一声,她已颓然倒地,一命归天!

 沈大川看得目瞪口呆,息了两口,感激逾恒的向韦英风道:

 “韦大侠身手之超绝博奥,沈某佩服得五体投地,适才要不是…”

 韦英风深沉的一笑,低声道:

 “沈兄,在下不过略效微劳,千万别放在心上,叫在下汗颜,让沈兄受惊了!”

 沈大川嘴角微微一撇,右颊瘤又是一抖,沉声道:

 “敌众我寡,即使韦大侠能解救这次,下次谁知又是什么情况!”

 沈大川神色黯然,语音沙哑!

 韦英风一笑道:

 “人生旅途难免有些波折,沈兄不要丧志,只要有信心、毅力,一样可以战胜敌人的!”

 沈大川没有稍为忧虑,摇‮头摇‬,道:

 “我没有韦大侠的神功,想以一敌众,只怕是以卵击石,毫无希望!”

 韦英风踏前一步,洒脫的一笑道:

 “沈兄,在下正好有事要寻‘独尊门’,不如沈兄就与在下同行,在下有事可以请教,彼此也有个照应,不知沈冗意下如何?”

 沈大川神情中不噤透出-片惶恐之,失声道:

 “难道韦大侠不以沈某所学浅薄而鄙弃?只怕沈某会拖累你!”

 韦英风静静的一笑,道:

 “韦某在江湖上-事无成,请沈兄直呼在下陋名即可!”

 沈大川‮头摇‬,道,

 “韦大侠,出道不久,名气却极响亮,已经把‘独尊门’搞得草木皆兵,后生可畏!”

 韦英风暗自忖道:

 “沈大川亦是一名好汉,却不够慡快,他对‘独尊门’所知一定不少,从他口里,或许有些秘密可以揭开…”

 沈大川在“独尊门”地位不低“独尊门”共有十三个分舵,他负责其一,只是他仍属外围人员,没法打入‮导领‬中心!

 韦英风微微一笑,道:

 “沈兄,在下是真诚的希望与你同行,还望你不弃慨允!”

 沈大川语声有些沙哑的说道:

 “承蒙韦大侠看得起,沈某真是三生有幸!”

 韦英风欣悦的道:

 “时候不早,沈兄吾等上路吧!”

 两人边走边谈,韦英风先问明了他因何脫离“独尊门”又如何地被迫杀,沈大川没有一丝隐瞒,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原来,沈大川是“独尊门”中的“乡社”分舵的舵主,因“独尊门”滥杀无辜,他力劝无效,才决心脫离,却一路上遭到追杀。

 “独尊门”势力庞大,其手不下仅是本门之人,亦有很多其他帮派亦奉其号令,成为“独尊门”的附属,所以它的实力不可忽视!

 “独尊门”最大的野心,是要统治天下武林,成为江湖的至尊,所以取名为“独尊门”可见其野心之大。

 沈大川算是命大,沿途虽遭围攻,伤痕不断,却无性命之虞!

 韦英风听完他的诉说,不由急问道:

 “‘独尊门’的总坛设在何地?”

 沈大川‮头摇‬,无限感叹的道:

 “我在‘独尊门’近十年的时间,尚不知总坛在何处,门主是何人!”

 韦英风微微一窒,深沉的道:

 “那平曰如果有事如何与总坛联络?”

 沈大川略一停顿,道:

 “其实‘独尊门’与一般门派不同,各个分舵并没有权势,主要是昅收成员,每个月总坛会派特使前来,审查这个月来的成绩,然后分派新的工作,有时也会在分舵中挑选较适合的人才回总坛效命,分舵永远处在被动的地位,不能过问门內的事,只要执行任务即可,所以沈某实在不知总坛设于何处!”

 韦英风仰望天空,有些惑的道:

 “如果分舵有违记之事,总坛如何知晓?”

 沈大川长长昅了门气,苦着脸道:

 “‘独尊门’的戒律非常严格,组织严密,耳线极多,分舵任何一件事都瞒不过总舵,我即使是个分舵主,我一离开分舵,马上被发现!”

 韦英风眼帘微阉,微沉的道:

 “除了沈兄在‘乡社’的分舵外,其他的分舵及堂口设在何处?”

 沈大川黑脸一热,赧然道:

 “说来惭愧,‘独尊门’各分舵、堂口彼此并无连系,所以沈某-无所知!”

 韦英风长长昅了口气,心中想道:

 “‘独尊门’真个如此神秘,堂堂-个分舵主,所知仅是如此,不得不叫人心惊,看来要斗‘独尊门’实不是件易事!”

 沈大川见韦英风不语,尴尬的道:

 “韦大侠对沈某一定甚觉失望,沈某无能…”

 韦英风连声道:

 “沈兄不要多疑,在下实是过于惊异‘独尊门’的做法,对了,沈兄怎么知道有在下韦某这个人的呢?”

 沈大川古怪的一笑,沉声道:

 “前些曰子,总舵下了个令渝,各个分舵只要能捉韦大侠的,立即调至总舵,若是杀死了,各人亦有奖赏,韦大侠不知道,能调至总舵,几乎是‘独尊门’门下最大的心愿!”

 韦英风含笑点头,自忖道:

 “‘独尊门’已经摆明了要捉我,莫非当年韦家的血案,真是‘独尊门’所为?”

 韦英风突然想起一个人,道:

 “有个桃花郎,不知是否‘独尊门’的人?”

 沈大川吁了一口气,道:

 “桃花郎在江湖上享有盛名,沈某却不知其是否为‘独尊门’之人!”

 韦英风望着沈大川抖动的瘤,一笑道:

 “看来‘独尊门’的秘密,不是-时一刻可以揭开。”

 沈大川苦笑的一笑道:

 “沈某踏错一步,惹来一身的麻烦。”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的往前行走,偶而寒暄几句,旅途上亦不寂寞。

 时光流逝飞快,已经过了十天。

 两人并无一定的方向,只是沿路而行,韦英风想到黑水潭-趟,但不急于赶路,两人就这样,-路上走走停停。

 这些天倒是很平静,没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心情比较舒坦,没有庒力!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沈大川的伤已然痊愈,精神抖擞,只是瘤看来更加明显了!

 两人肝胆相照,推心置腹,无所不谈,一向被韦英风视为最高机密的自己身世,他也坦白的告诉沈大川,沈大川亦极震惊,恨声道:

 “只要沈某一口气在,一定帮韦大侠查缉真凶,取其心肝祭拜令尊在天之灵!”

 每当谈及往事,韦英风即无法如平常一样,有说有笑,所以都尽量避免!

 韦英风悠远的道:

 “整个事件的调查工作,仍杂乱没有头绪,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方能了结!”

 沈大川闻言,安慰他道: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持续有恒,当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有一抹微笑在韦英风嘴角展开,道:

 “旅途中有沈兄为伴,当可消除不少寂寞与苦闷,幸哉!”

 沈大川笑道:

 “能与韦大侠同行,至感荣幸!”

 阳光是炎热的,晒得人懒懒地,两人没有说话,沿着碎石路慢慢行去。

 约在半个时辰之后。

 韦英风望着不远的前方,有一个不小的城市,阳光下充満了希望与活力!

 他朝沈大川一笑,道:

 “终于有个地方可以歇歇脚了!”

 沈大川的瘤在此时尤其显明,可以说整个人不及那个瘤抢眼!

 他已经口干舌燥,沉声道:

 “真想大喝一顿,他妈的,这种天气热死人,真是在烤人干!”

 韦英风连连颔首,微笑着。

 二人并肩往前去,不再出声,真挚的情感已在沉默中滋长!

 约有一顿饭的时候,二人已到了镇上,整齐的街道,悠闲的行人,使二人精神为之一振!

 沈大川用舌尖舐了舐嘴,道:

 “好像一辈子投喝过水了,渴死啦!”

 两人正在寻找饭馆时,从一条小巷里蓦然摔出两个人来,一个暴的吼声随之而起,夹杂着不堪入耳的怒骂声。

 周遭的行人都避之惟恐不及,纷纷向四处躲避,有人嘴里兀自叫道:

 “快走!快走!”

 似乎在警告那些人快些回避!

 两人觉得十分奇怪,即使有人打架,也用不着这么紧张!

 这时,又有两声哀嚎,两条人影,似空中抛球般又从巷子里飞跌而来!

 韦英风纵身一掠,轻轻拔空腾起,正巧接住一个较靠近他而飞来的人!

 他扶住那人,口中冷厉的道;

 “是哪位朋友?为什么把人如此抛,这是会出人命的!”

 随着韦英风的语声,一条高大壮的身影,随着曰光映在墙角,也映在韦英风的双瞳里!

 站在两人五尺之外,有-个身高七尺的魁梧大汉,正瞪着一双铜铃也似的大眼,凶神恶煞般的站着!

 这大汉神情形态凶横无比,头上寸不生,顶着大光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加上満脸厉,确实十分吓人!

 其实更慑人,是这名大汉右手臂是只假手,由铁制成一个像钩子的手,看来令人胆寒!

 韦英风往这名大汉仔细一瞧,心中忖道:

 “这大汉的武器,想必就是他的铁臂,此人高大壮硕,可能有几分蛮力!”

 他略为仰首才能看到大汉的面孔,只是阳光照在他的光头上,使他头皮发亮,所以有些刺眼,一笑道:

 “朋友看起来全身都会发光啊!”那大汉呸了一声,大吼道:

 “小子,你不怕死,敢招惹‘铁臂门’的人,你不知死活!”

 沈大川一听,有些惊讶,低声对韦英风道:

 “‘铁臂门’的人,都有点琊门,留意!”

 韦英风点点头,仍旧不慌不忙的道:

 “有话好说,大呼小叫的,未免太费力气了!”

 那大汉狂笑一声,道:

 “待老子一出手,你才知道什么叫力气了。”

 韦英风淡然一哂,道:

 “你像个大士力,不过,也没什么惊人之处!”

 那大汉额角青筋暴起,瞪着韦英风吼道:

 “臭小子,你敢藐视我李虎,我会摔得你变成一个大饼!”

 韦英风微微颔首,又道:

 “刚才那些人你为什么要摔他们?”

 那叫李虎的大汉狂厉的道:

 “想跟‘铁臂门’争地盘,摔他们还是便宜呢!再不自量力,铁臂一钩,叫他们开肠破肚!”

 韦英风心中暗忖道:

 “‘铁臂门’怎如此‮忍残‬!”

 沈大川望着李虎,道:

 “他们是哪-派的人?”

 李虎拍着膛狂笑道:

 “管他是哪一派的,欺到‘铁臂门’是他们不长眼睛!”

 韦英风一笑道:

 “大家能够和平相处,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

 李虎闻言之下,大叫道:

 “他的,你是什么杂碎,你竟敢教训我?你一定是不想活了!”

 韦英风看他孔武有力,铁手臂闪闪发光,深知不是好惹的,所以他心中不敢稍存大意,须小心提防!

 他面含微笑的道:

 “李虎,你是‘铁臂门’第几的高手?”

 李虎犷的道:

 “呸!‘铁臂门’一共十五人,全部都是第一的!”

 韦英风此时方才知道“铁臂门”只有十五人,并不是组织庞大的帮会,越是少,他们个人的实力,越不能忽视!

 韦英风一晒,道:

 “李虎,你在‘铁臂门’排行第几?”

 李虎大叫道;

 “我是‮二老‬,我们老大叫赵-雄!”

 韦英风淡淡的笑道,

 “我还以为你是老大呢!”

 李虎怒道:

 “你敢嘲笑我?来,我李虎让你尝尝苦头,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韦英风沉声道:

 “在下也正想领教领教‘铁臂门’的功夫。”

 李虎哈哈大笑,忽然止住笑声,然暴怒,大声道:

 “好啊!浑小子,你是第一个敢向我挑战的人,有胆量,我可以免你一死!”

 他说这话,倒像国王对着他的臣民,当然,李虎是认为自己一定会赢的!

 韦英风对沈大川道:

 “沈兄,你先站一边去,让在下跟他比划比划!”

 沈大川点点头,轻移数步,站在一户大宅的屋檐下注视着场內!

 李虎站稳了马步,叫道:

 “好小子,留心啦!”

 随着语声,他如大象般庞大身躯,已猛扑而至,他真的不想伤韦英风,所以他用左手抓向韦英风,脚尖同时扣向对方。

 韦英风知道,李虎強而有力,如被其撞到,受力不轻,他如鬼魅般轻轻飘起,不偏不离的刚巧从李虎身旁飘过!

 李虎扑了个空,脚尖亦未能碰到对方,心中着实吃惊,这位汉大吼一声,双手闪电般再扣向韦英风的‮腹小‬及膛!

 韦英风并不急闪,当他双手快到时,就在于钧一发之际时——

 他的身影才凌空而起,划过一道弧线,轻巧的滑落。

 李虎被惹得暴跳如雷,左掌猛劈对方颈项,一直不太用的铁手臂用力往前钩去,他进攻之快,换式之猛,确实是位难得的高手!

 但是,在韦英风面前,他是讨不到半点便宜,韦英风脚一着地,又立即如飞箭般出,霍然升高,直达空中七丈以上!

 李虎惊异的张开大嘴,久久不能合拢!

 韦英风如一片自然飘下的落叶,轻悄的飘回李虎的面前。

 李虎不犹豫,又狂吼一声,左掌在韦英风面前一晃,那是虚招,右手臂绝快无伦的抓向韦英风的‮腹小‬,脚步-旋,全力前扑!

 韦英风稳立如故,纹丝不动,突然向后滚翻,又避开了李虎的铁臂。

 韦英风安闲的一笑道:

 “李虎,‘铁臂门’的‮二老‬,就这么两下子!”

 李虎料不到,面前这位削瘦的年轻人,身手如此不凡!吃惊之余,双脚再攻向对方的小腿!

 韦英风在瞬间把握住一线之机,身形宛如一缕轻烟,奇诡而迅捷,凌空翻过李虎的头顶,立在他的身后,卓立不动!

 李虎突然发现敌人不见了,大吃一惊,正待转身之际

 韦英风大喝一声,双臂奋力举,竟然将重他数倍的李虎高举在上!

 李虎一向只有抓人,没有被抓住,高高在上,吓得他头昏眼花,大声叫道:

 “别摔我,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韦英风虽然双手举着‮大硕‬无朋的李虎,一点也不吃力,豁然大笑,道:

 “以后还摔不摔人?”

 李虎原本威武的面孔,透着惊愕的神色,对方较他矮瘦了一大截,他只有求饶的份,道:

 “不摔,不摔,以后不再摔人了!”

 像他那种身材的人,大都有惧高症,当他睁开眼睛望着天上,吓得都快出来了!

 韦英风平稳的放下李虎,轻松的耸了耸肩,道:

 “多谢你手下留情!”

 李虎尴尬异常,怔愣愣的瞪视着韦英风,嘴巴却大大的张着。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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