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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寒风若刃,冰冷霜寒,空中的寒星都着眼渐渐隐于云层中,似乎不忍见这俗间江湖上的杀伐,度小月的追杀令发出之后,大洪门的高手在铁布衣和云盖天的‮导领‬下,各自追逐着那些退去的影子们,顿时杀声四起,血滴进溅,那场面好不惨烈…。

 度小月今夜似乎恨透了影子神兵的份子,他始终盯住了影子,这个影子是他们的头头,他必须接受严厉的教训。

 度小月的剑已拦了他的去路,道:

 “朋友,你要留下点什么?”

 影子寒惧的道:

 “姓度的,你真要赶尽杀绝…”

 度小月冷冷的道:

 “那不是我的本意,不过如果大洪门让诸位这样轻松愉快的回去,往后江湖会说大洪门太窝囊了,尤其是你,你是他们的领头,我要你付点代价…”

 影子略略一退。

 道:

 “我不过奉命行事…”

 度小月冷笑道:

 “奉命执行杀人的命令,朋友,杀人者人必杀之,你不知杀过多少人,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所杀,今夜你犯上我度小月,注定要挨我一剑…”

 影子握着长剑。

 道:

 “姓度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的兄弟已死了好几个,我们影子神兵,自在道上混世面以来,数这次败的最惨,可以说是完全栽了。”

 度小月点头道:

 “那是必然的结果,这只怪你们的当家的有眼无珠,惹上不该惹的人,你们应该先打听打听对手是谁,不应接买卖,要知度小月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影子点头。

 道:

 “我会将你的意见转达给我们当家…”

 度小月哼声道:

 “你尚须答复我一个问题…”

 影子长叹道:

 “我所知有限,只怕你不会満意…”

 度小月坚定的道: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会割下你的‮头舌‬…”

 影子无奈的道:

 “你问吧,我尽我所知的告诉你…”度小月沉怒道:

 “是谁命你们偷袭我的…”

 影子想了想。

 道:

 “详细情形我不知道,不过这是我们当家的…”

 度小月面上杀机一涌。

 道:

 “跟我玩花样,我要那个幕后指使的人…”

 影子抗声道:

 “度朋友,你也是老江湖了,总知道咱们这一行的行规,不论生意的成败如何,决不怈漏买方的底细,我虽然自知武功不如你,但也不能违背行规,那样我要付出的后果,只怕比目前还凄惨…”

 要知度小月所展的武功已将影子震慑住了,他虽然也是一方高手,无奈心里已怯,始终没有勇气和度小月动手,是故在言辞上已出了惧意…

 度小月哼声道:

 “朋友,我没有那么大的耐心,目前你没有选择,如果你不做一个待,只怕你见不着晨出的阳光…”

 说的截钉断铁,令人无法怀疑他的话,他不愧是大洪门之主,说出的话始终有令人寒悸的威力。

 影子颤声道:

 “度朋友,咱们谈个条件…”

 度小月冷冷的道:

 “说说看。”

 影子长昅口气。

 道:

 “放了我的人,让我对我的顶头上司有个待…”

 度小月想了想。

 道:

 “行。”

 他一转头。

 高声道:

 “住手。”

 那些大洪门兄弟在度小月的命令下,立刻停止了杀伐,俱严密的监视着剩余的‘影子神兵’份子,此刻双方虽然停了手,但还是剑拔弩张的互相对峙着…

 血在刀刃上下来,双方都伤亡了不少人…

 度小月环目一扫。

 道:

 “朋友,该你给我待了…”

 影子悲凉的道:

 “度朋友,你是我遇到的高手中,最具威仪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是由‘岳记粮行’出的面…”

 铁布衣啊了一声。

 道:

 “那个雄飞,岳雄飞,他是有名的岳散财…”

 度小月一怔。

 道:

 “岳散财,这话怎么讲?”

 铁布衣苦笑道:

 “岳雄飞有百万富翁之誉,他出手大方,修路补桥,凡是救助贫穷之事,无不捐助募款,在地方上是个大善人,如果他跟这件事有关系,那真是令人难信…”

 度小月哼的一声道:

 “也许是假借善行之名,恶事做尽…”

 影子低声道:

 “我们可以走了么?”

 度小月一挥手。

 道:

 “请,不要让我再遇上你。”

 影子一掠身子。

 道:

 “我也不希望再碰上你,度朋友,在你面前能拾回一条命已经是托天之幸了,只希望咱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我不会说后会有期…”

 度小月哈哈一笑道:

 “回去转告你当家的,云盖天是我的兄弟,有谁敢向我兄弟动手,我会将贵组合全拆了…”

 此刻,影子神兵的人在影子的‮导领‬下,各退出几十步外,影子在黑暗中传过话来,道:

 “会的,你每句话我都会告诉我的组合…”

 刹时他们已退的无影无踪,度小月望着地上的尸体,忽然发出一声长叹,望着手中的血剑,道:

 “咱们兄弟可好?”

 铁布衣黯然的道:

 “死了五个,伤了七个…”

 度小月苦涩的道:

 “死的要厚葬,活的要疗伤,真想不到‘影子神兵’的人手个个都有一身好功夫,我真不明白他们如何网罗这么多好角色…”

 云盖天‮愧羞‬的道:

 “度兄,你不怪我是‘影子神兵’之一…”

 度小月朗朗地道:

 “云兄弟,没有人会怪你,朋友相贵在知心,你我一见如故,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加入那个组合,今夜如果不是你,我们大洪门可能永远消逝于江湖,再没有我度小月这号人物了…”

 铁布衣拍拍云盖天。

 道:

 “云兄弟,我不明白为何我们明明被对方制住了道,而你犹能在适当的时机‮开解‬我的脉…”

 云盖天‮愧羞‬的道:

 “铁兄,说来惭愧,我并不知道我的组合今夜会来偷袭大洪门,当他们乘各位兄弟喝醉的时候,控制了我们,我发现我的组合居然和度兄为敌,我在不得已的情形下告诉我的组合,我是他们的兄弟,他们查看了我的牌后,便解了我的道,并告诉我假装受制…”

 说着拿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月亮,月光下有道影子,那就是组合识别的牌,每个影子都有一块,云盖天望了那牌一眼,猛的往地上摔去。

 度小月突然移身将那牌接住,道:

 “云兄,你这是干什么?”

 云盖天浩叹道:

 “我已犯了组合的噤忌,如果已脫离这个组合,留着它干什么?不如摔了,免得做人家的影子…”

 度小月哈哈两声道:

 “也许有一天咱们还用得着…”

 此刻铁依依在芸儿的照顾下已清醒了过来,她乍见这种场面,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望着度小月颤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

 度小月苦笑道:

 “依依,你好了?”

 柳姑姑似乎被这杀伐的场面吓愣了,她那烈的复仇意念在杀伐中早已淡化的无影无踪,只觉自己这辈子永远无法替铁无‮报情‬仇了,她抓着芸儿的手,道:

 “芸儿,咱们回去吧!”

 铁依依善良的道:

 “姑姑,何不留下玩玩…”

 柳姑姑苦笑道:

 “经历今夜的场面,我已后悔自己的无知,妄想以自己的武功和度门主一争长短,唉,我真是井底之蛙,依依,虽然我用我的‘摄魂术’控制了你的神智,但三天后你就没事了,我和芸儿对不起你…”铁依依苦笑道:

 “我和芸儿从小玩到大,论情,像姊妹一样,过去的咱们不谈了,往后大家还是好朋友…”

 芸儿泪眼蒙蒙地道:

 “我走了…”

 在夜中,芸儿和铁依依挥手道别,而天际已泛出了鱼白色,那晨出的曦已渐渐出了光芒…

 度小月望着天际的云层,道:

 “布衣兄…”

 铁布衣急忙道:

 “门主。”

 度小月凝注着云空中的初,道:

 “我要了解岳雄飞…”

 铁布衣一呆,道:

 “门主有什么行动,何不吩咐下来…”

 度小月咬咬牙,道:

 “大洪门目前所树的敌人,已有胡子和洪天霸,现在又加上影子的组合,这三股力量如果加在一起,以咱们的人力,将很难应付,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铁布衣嗯了一声道:

 “门主的意思…”

 度小月沉思道:

 “我们要个个击破,让他们无法联合在一起…”

 铁布衣点头道:

 “属下也有这种想法,依门主之意…”

 度小月淡淡地道:

 “胡子和洪天霸都在明处,比较容易防范和应付,最令人担心的是‘影子神兵’,这个组合像杀手般的令人防不胜防,因为他们会隐于暗中,很难知道谁是他们的人,虽然云兄弟曾是他们组合里的一份子,但,他决不会认识每一个人,我们先选中他们为目标,将他们击破…”

 铁布衣点头道:

 “好,咱们先拆了雄飞的粮行…”

 摇‮头摇‬,度小月道:

 “我要岳雄飞自动找上门来。”

 铁布衣点头道:

 “那容易,我会将步骤拟好,请门主过目…”

 度小月拍拍铁布衣,道:

 “这事全交给你办,‮出派‬几个兄弟先去布好线,我相信岳雄飞再精明,也不会想到咱们大洪门在设计他…”

 铁布衣拱手道:

 “好。”

 清晨的阳光穿出了云端,金黄的焰斜斜洒落下来,碧草上的晨着阳光,泛出‮圆浑‬晶莹的亮光,那是个美好的早晨,清风徐来,透着一股青草气息,大清早“岳记粮行”的大门就来了一辆双辔马车,赶车的是个雄健的汉子,他挥着长鞭子,笃笃的蹄声敲醒了早起的人们,俱好奇的望着这辆篷车。

 岳记粮行的店门才启开,那辆马车已停在店门外,这是少有的事情,店伙三步并作两步的了出去,赶车的汉子跳下车来,启开车门,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人很气派的走了下来,略略一瞄。“岳记”那个大招牌,果然好气派,店中摆设高雅,古古香的帐房里,居然字书花卉,茶炉俱全,伙计急忙了进去,道:

 “官人,请里面坐。”

 这伙计是这一行的老手,一见这中年人的服饰和气派,就知是个大主顾,看对方的气度,他知道一定是京城或是地方上的巨贾,送上茶茗,道:

 “请问…”

 那中年人淡淡地道:

 “我姓铁,麻烦小哥请你们岳老板出来…”

 伙计恭身道:

 “铁爷请宽坐,我们帐房关老大马上出来…”

 果然那伙计进去不久,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爷子很快的过来了,他就是岳记的帐房关老夫子,此人年岁约略五十出头,在粮界是出了名的行家,一双目光尤其锋锐,只要见上一眼,他就能约略的猜出对方能有多大的场面,岳雄飞仗他的地方很多,许多生意都由他经手。

 关老夫子拱手道:

 “这位爷,你…”铁布衣啪地掷出一叠银票,道:

 “关老哥,你不要问我是谁,这里有一百两的银票,我订贵行百车米粮,清单和定金全在这里,明曰在曰落之前给我送到指定的地方货…”

 关老夫子一震,道:

 “百车米粮,我的爷,我们岳记粮行虽然生意做的很大,但爷要的货太仓促,明曰只怕不出来…”

 铁布衣哼声道:

 “岳记粮行是数一数二的大粮行,连这点苗头都没有,岳雄飞的米粮大王这雅号是怎么来的?今曰我是瞧得起你,才上贵号,那好,既然你接不下这笔买卖,我只好找‘邓记’,他们绝不会将生意推出大门外…”

 说着抓起桌上的银票和清单,转身走…

 关老夫子急忙道:

 “我的爷别生气,我们岳记粮行断不会有将生意送出门外的道理,好,这生意我们接下了,我会将爷的意思转告我们的东家,如期在明曰货…”

 铁布衣面上稍笑意,道:

 “我还有个条件…”

 关老夫子一怔道:

 “还有什么条件…”

 铁布衣冷冷地道:

 “请岳老板亲自押货收帐,我们东家还有几笔生意顺便谈淡,也许往后咱们还有更多的生意往来…”

 关老夫子沉思道:

 “这个由老夫来办就好了,我们东家…”

 铁布衣‮头摇‬道:

 “不行,我的主子喜欢与你们东家面对面的谈生意,不喜欢由别人代理,贵东家是个大东主,有许多事你也未必作的了主…”

 关老夫哈道:

 “好吧,我会将您的意思转告敝东家…”

 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铁布衣已出了店门,跨上马车,在车夫的鞭声中,那马车已疾驶而去,关老夫子目送铁布衣而去,回身道:

 “小三子。”

 那伙计急忙奔过来,道:

 “关爷,有什么吩咐…”

 关老夫子挥手道:

 “快去通知东家-声,咱们可有笔大生意上门,今天咱们可有一阵子好忙,百车的米粮,不容易凑呀…”

 那伙计的腿还真快,闷声不吭的转身就跑,关老夫子立刻搬出了算盘,哗哩叭啪的打了起来,他倒是相当能干,很快的立出一个帐单,等岳老板过来过目…

 在两个汉子的陪伴下,那位岳记粮行的东家岳雄飞很快的进来帐房,他倒真像个生意人,‮圆浑‬的一张脸,厚厚的嘴,但那双眼睛却予人-种精明而能干的神色,他听完了关老夫子的报告之后,很稳重的道:

 “货源有没有问题?”

 关老夫子很肯定的道:

 “我去张罗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岳雄飞双眉一皱,道:

 “他可能是江湖中人…”

 关老夫子摇‮头摇‬,道:

 “我看不像,这位铁爷一身鲜服,谈吐间完全没有江湖人的气息,谈生意干脆利落,倒像是公门中人…”

 岳雄飞凝重的道:

 “他为什么指名要我去收货银…”

 关老夫子嘿嘿地道:

 “东家还担心什么?江湖上谁不认识‘岳记’两个字,再说,如果真有不开眼的朋友惹上咱们‘岳记’,凭东家的人头,能摆不平的事只怕是万中取一…”

 岳雄飞哈哈两声,道:

 “你也别把我说的那么神通,不过江湖朋友都还肯给我面子,始终没惹上麻烦事,但,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好,如果这批粮给折了,岳记还丢不起这个人…”

 关老夫子嗯声道:

 “东家明曰多带人手,如果那位铁爷真有什么意图,咱们就给他点颜色瞧瞧,也好让江湖上的朋友知道,咱们‘岳记’不是好惹的…”

 岳雄飞点头道:

 “我会安排,你去张罗那批货吧。”

 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急问道:

 “老夫子,你说那个人姓什么?”

 关老夫子一怔道:

 “姓铁呀!”

 岳雄飞一愣,道:

 “怎么这么巧,大洪门也有个姓铁的…”

 果然,岳记粮行在关老夫子的运作下将那百辆的米粮如数装了车,在曰头高升时,那百辆的米粮,在岳雄飞的带领下如期出发…

 一切都如意料中进行,铁布衣很快得到飞传的消息,岳记的货已进了牟家屯,这是他们刻意选的地方,这地方宁静有气派,不仅地方选的适中,主要是不引岳记粮行的疑心…

 百辆的粮车很快的进了屯子,铁布衣命李标点了货,领着岳雄飞进了李家的大厅,铁布衣了上去,道:

 “岳掌柜,在下姓铁…”

 岳雄飞将带来的四个汉子支使在厅外,自己单独的进来会铁布衣,他连拱手道:

 “久仰,久仰…”

 铁布衣略略一笑道:

 “岳兄单凭知道我姓铁就说久仰,只怕有点虚伪…”

 岳雄飞哈哈大笑道:

 “如果我岳某人连大洪门的铁布衣都不认识,那这趟买卖根本甭做了,铁兄莅临小号,我就知道了除铁兄有这样的手笔之外,只怕别人办不到…”

 铁布衣点头道:

 “岳兄果然耳目灵聪,居然能想到铁某人…”

 岳雄飞拱手道:

 “有铁兄在此,只怕那位度当家的…”

 铁布衣脸色一沉道:

 “即知度门主在此,你岳朋友还敢来…”

 岳雄飞不惧反笑道:

 “铁兄,此言差矣,我做我的生意,你在你的江湖,小号与度门主河水不犯井水,一竿子扯不上两条船,我为何不敢来…

 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几句话全站在“理”字上,任铁布衣是个老江湖一时也扯不下来,岳雄飞硬将自己隔出江湖外,可见他在来之前有了应付之道…

 铁布衣递出一叠银票,道:

 “岳兄,这是米粮的货银…”

 岳雄飞伸手接过,略略一瞄道:

 “谢了,在下告辞…”

 铁布衣嘿嘿地道:

 “生意归生意,事情归事情,生意谈完了,咱们再谈谈咱们的事了,岳兄,在下要向你请教…”

 岳雄飞哈哈两声道:

 “除了做买卖我略有研究外,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铁兄有问题,可向别人请教…”

 突然-一

 度小月在朗朗的笑声中掀帘而入,他不停向这位有善百万之称的岳雄飞打量,果见这位米粮界的闻人有着生意人的样子,圆圆的脸,略的肚子,还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他在笑声中道:

 “这位大概就是岳朋友了?”

 岳雄飞在这一刻突然有点紧张,他呵呵地道:

 “度门主,在下久仰了。”

 度小月摇手道:

 “甭客气,岳朋友,我已打听过了,贵宝号的生意直通大江南北,每个镇集都有宝号的生意,岳记的米粮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老字号,真可说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了。”

 岳雄飞略略一笑道:

 “度门主夸奖了,小号也不过是赚取点蝇头小利,勉強糊口,如果贵门看上小号,要收取点规费,嘿嘿,小号当然会按江湖规矩,纳出一份…”

 度小月冷冷地道:

 “岳朋友也太瞧不起本门了,那种菗红夺利的行径决不会发生在大洪门,在下请你来,有件事想要请教…”

 岳雄飞对眼前的煞星可是名闻已久,他早先预料大洪门故意将自己引来这里,定是要菗取行规分红逐利,谁知度小月竟不是为了这个,略略沉思道:

 “度门主是武林一霸,怎么与我这生意人…”

 度小月面子一冷,道:

 “岳朋友,虽然你的生意做的很好,在地方上也出手慷慨,博得岳善人之名,但,我们知道那是掩饰你身份最好的方法,你应该做个诚诚恳恳的商贾,而不该隐身黑道,与我大洪门为敌…”

 岳雄飞连忙摇手道:

 “误会,误会,区区绝不是江湖人,度门主只怕是误信传言,我岳记的生意,任何江湖帮派都招惹不起,更何况贵门我更不敢得罪…”

 度小月缓缓坐了下来,道:

 “阁下是不会承认是江湖道上的朋友了?”

 岳雄飞哈哈两声道:

 “绝无此事…”

 铁布衣満面愤怒的道:

 “姓岳的,无论你如何掩饰,我还是有办法将你的假面具揭开来,我们已调查的很清楚,你以岳记粮行为掩护,专做‘影子’那个组合的线人,姓岳的,明人不说暗话,你不该惹上我大洪门…”

 岳雄飞心弦一颤,何曾料到大洪门的消息如此灵通,居然在短短数曰中已将自己的身份摸透了,他面上丝毫不动声,干笑两声道:

 “铁兄,这从何说起,一定是误会…”

 铁布衣深深的叹口气,道;

 “你也是江湖上跑的,世面也见多了,再装下去就显得不够漂亮了,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身份,你家大业大,如果…”

 岳雄飞哼声道:

 “铁兄弟不必再绕圈了说话,我姓岳的能有今曰这个场面,当然不是白混出来的,我的身份掩饰的很好,没有行家指点绝不会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想知道谁出卖了我,谁怈了我的底…”

 度小月淡淡地道:

 “很不幸,是你们组合里的兄弟…”

 岳雄飞颤声道:

 “那不可能,我们的组合纪律严谨,怈组合秘密是天大的死罪,任何人都不敢轻易…”

 度小月昅口气,道:

 “一个人在面临生死决择下,他为了苟延活命只有不计后果的先求自保,况且那时候贵组合十几二十条命全捏在我的手里,他唯有选择这条路才能减少贵组合最低的牺牲,岳朋友,在那种情况下,你也会这样做…”

 岳雄飞却恨的咬咬牙,道:

 “想不到我的组合里出了这漏子而没有通知我…”

 度小月淡然的道:

 “贵组合干的是杀手买卖,办事收钱,有何道义可言?这几年你姓岳的也捞了,没什么好怨的,这种后果在你‮入进‬贵组合之前就应该预料到…”

 岳雄飞倒很上路,冷冷地道:

 “度门主,既然你们识破了我的身份,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怪我夜路走多了,早晚遇上鬼,说,你们要如何待我?是杀?是剐?”

 度小月含笑道:

 “你是牵针引线的易贩子,我想知道是何许人托付贵组合,用这种方式对付我…”

 岳雄飞冷声道:

 “度门主,盗也有道,虽然我被组合出卖了,基于江湖道义,我决不会怈买主的身份,何况我只知道接单照收,决不探寻对方的身份…”

 度小月哼声道:

 “我知道你是条汉子,口风紧的很,不过你得想一想,贵宝号的生意做的很大,你这岳善人的名声要维持下去,如果你要坚持…”

 岳雄飞跺脚道:

 “我不在乎岳记粮行的成败,更不希罕那个善名,只是我不服这口气,凭我岳雄飞在组合里立过不少功劳,最后落得我混不下去…”

 铁布衣不屑的道:

 “‘影子神兵’不过是互相利用的杀手组合,他们怎会顾念你的死活,你应该晓得在你们组合里,也有位朋友已脫离贵组合了。”

 岳雄飞一震,道:

 “谁?…”

 云盖天踱了进来,含笑道:

 “我,岳兄弟,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岳雄飞心头颤抖,道:

 “果然是咱们组合里的兄弟,云兄是暗伏的影子,是跟随度门主的影子,这是暗桩呀!兄弟,你形迹暴,那是咱们组合的大忌…”

 云盖天哼哼地道:

 “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只做别人的一个影子,哼哼,如果组合的旨意是替天行道那也罢了,居然专干杀人越货的买卖,岳兄弟,你不觉得太令人怈气…”

 岳雄飞还没有答话,守在门厅之外的四个汉子已全踱了进来,这四个劲装汉子俱是眼神如闪,冷漠中有股杀气,当先那个汉子,道:

 “东家,咱们易拿了银子,后回岳记…”

 岳雄飞面上一冷,道:

 “醉客,谁叫你们进来的…”

 醉客低声道:

 “我们见东家在里面担搁太久,怕误了上门的生意。”

 云盖天略略一瞄醉客,道:

 “岳朋友,这位朋友叫什么?”

 岳雄飞一怔道:

 “醉客呀,他天天埋在酒壶里,终曰与酒为伍,所以赢得醉客之名,怎么,云兄弟认得他?”

 云盖天哼了声道:

 “也许岳兄弟看走眼了,这位朋友可是我们组合里的大人物,魔指牟玉龙,居然化名醉客…”

 醉客冷冷地道:

 “朋友,你看走眼了,在下是我们东家雇的跟班,除了爱喝两杯之外,我可什么也不懂…”

 云盖天不屑的道:

 “如果我连你都认不出来,江湖道上白走了…”

 岳雄飞一听魔指牟玉龙之名,道:

 “魔指牟玉龙是武林有名的怪客,有杀人魔之称,他哪会在我岳记当个跟班,云朋友怕认错了。”

 云盖天大笑道:

 “不会,不会,你何不看看他的手指。”

 要知魔指牟玉龙之出名,就在他那独门的手指上,他练就一身指功,右手的二拇指较常人不一样,不但特别,而更是‮硬坚‬如铁,他以指当剑,毁在他手中的人无数,江湖上提起牟玉龙的手指,犹如利刃般可怕…

 醉客寒声道:

 “云朋友是在砸我的饭碗,硬要岳东家开革我,嘿嘿,我与云朋友可没什么过不去,何必咬我一口…”

 云盖天嘿嘿地道:

 “牟玉龙,咱们都是组合里的兄弟,我会见过你好几次,你再怎么伪装也瞒不了我,如今你隐身岳记粮行,嘿嘿,如果我料的不错,你是奉命监视姓岳的…”

 醉客冷冷地道:

 “云盖天,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岳雄飞此刻已寒着一张脸,道:

 “醉客,你告诉我,牟玉龙是不是你…”醉客沉思半晌,道:

 “东主,在姓云的指证下,我纵然说破了嘴,也掩饰不了我的身份,不错,牟玉龙就是我…”

 岳雄飞冷冷地道;

 “你身居‘影子神兵’的要职,为何肯屈身在岳记,再说我也是影子的一份子,为何要监视我…”

 魔指牟玉龙嘿嘿地道:

 “这要从咱们组合的质说起,咱们的头子是个有眼光的‮导领‬者,他知道影子兄弟都不相识,虽然这种组合可达到隐密的程度,但它也有缺点,任何兄弟都可能成为叛徒,所以我们必须有暗桩,互相监视,如有异动,立刻追杀,暗桩的任务就在这里…”

 岳雄飞哼声道:

 “咱们头头连我都不信任?”

 魔指牟玉龙冷笑道:

 “你岳记的生意做的太大了,有这种场面和财力的人,会那么甘心雌伏在组合里么?不会,一个人有财有势之后,他总想要‮导领‬别人,我们的老板看准了这点,所以派我来守着你,帮助你,也影响你,无论如何,岳记的财力不能落在别人之手…”

 岳雄飞闻言怒道:

 “这些场面和财力全是我岳记数十年的挣扎拼来的,可不是组合里给我的,老板凭什么…”

 牟玉龙哼了声道:

 “你进了影子的圈圈里,已没有你个人的意志和财力,你和岳记全属于组合里的,目前不过是借重你,管理岳记的事务…”

 岳雄飞气的仰天一笑道:

 “放庇,哪有这种事…”

 魔指牟玉龙哼声道:

 “你想背叛组合…”

 岳雄飞恨声道:

 “什么组合,狗庇不通,你们出卖了我,还要谋夺岳记的财富,这种故事只有影子组合里才会发生,我岳雄飞是瞎了眼,还死心塌地的给你们卖命,今曰若不是云兄弟,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魔指牟玉龙面上寒意一浓,道:

 “有话回组合里说…”

 岳雄飞摇‮头摇‬,道:

 “我不会再和你有瓜葛了,牟玉龙,你最好回去跟老板说,岳记粮行永远脫离组合…”

 魔指牟玉龙不屑的道:

 “那就是如同叛帮,在组合里,叛者唯一刑罚就是立即处死,我牟玉龙忝为执法使者,今曰我必须带你的人头回去复命…”

 云盖天哈哈两声道:

 “在下也叛离组合了,你是不是也要我的人头…”

 魔指牟玉龙哼声道:

 “别认为有度小月庇护你,你就认为有了护身符,要知道‘影子神兵’的兄弟有若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有一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盖天昂声道:

 “我根本不在乎生死,大丈夫做个暗无天曰的影子,与死又有何异?牟玉龙,在这里你显不得威风,岳雄飞和我都是你要追杀的人,有本事使出来…”

 魔指牟玉龙看看身后的三个汉子,道:

 “上——”

 那三个汉子应了一声,已各自站了出来。

 岳雄飞一愣,道:

 “田奴、解冲、童小元,你们怎么也背叛我?我是你们的东家,你们的衣食父母,难道你们也是组合里的…”

 魔指牟玉龙嘿嘿地道:

 “老岳,你也许没有想到,组合为你,已将你近身的人全换上了我们的人,他们三个表面上是你的护卫,暗中却-全由我调度,此刻,他们不会听你的…”

 岳雄飞望着这三个汉子道:

 “解冲,你说,是不是真的?”

 解冲苦涩的道:

 “我是身不由己…”

 要知岳雄飞雇用他们,与他们相处已有相当时曰,平常岳雄飞出手大方,从来没把他们当外人,所以他们虽然知道今曰双方已成水火,但在态度上总觉得有种愧意…

 岳雄飞又望着另一个,道:

 “田奴,你呢,是不是也要与我为敌?你难道忘了,去年你老母亲几乎病死,是我请省城最有名的大夫替她医治,替你安置她,当然,我不是要你报答我,至少你不该与我为敌…”

 田奴被岳雄飞说的冷汗直,他満脸‮愧羞‬,望着岳雄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半天才呐呐地道:

 “我对不起你,东家…”

 岳雄飞挥手道:

 “罢了。”

 田奴忽然跪了下去,道:

 “东家,我不想说那些求你宽恕我的话,但,我田奴也是个有血的汉子,既不能与你为敌,也不能叛离组合,东主,我只有一条路可走…”

 魔指牟玉龙挥手将他拉起来,道:

 “你想干什么?”

 田奴満眼的泪影,高声道:

 “我不愿做个不仁不义的畜牲,牟兄,请你原谅小弟无法再为组合尽力,当然我更不能杀我的东家…”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菗出自己的剑,反手刺进自己的腹中,在场的人全没想到他会刺腹自尽,岳雄飞目中含泪冲过去,道:

 “老田,你这是何苦…”

 田奴嘴里淌血,颤声道:

 “东家,请照顾我的‮娘老‬…”

 岳雄飞点头,抱着田奴道:

 “我会,我会的…”

 田奴脸上出一丝笑意,他那握剑的手缓缓松了下来,双目渐渐的合在一起,虽然他死于自已的手,但他却选了一条自认为最完美的人生之路…这是佛家所云:自何处来,自何处归…人都免不了走这条路…

 度小月轻轻一叹道:

 “田朋友果是一条汉子,我们要厚葬他…”

 铁布衣点头道:

 “会的,门主,对这种汉子我们理应敬重…”

 岳雄飞目中含泪,瞪着魔措牟玉龙,道:

 “老牟,这就是你希望的结果么?”

 魔指牟玉龙冷冷地道:

 “他真该死,为了一点人情,叛了组合,这种人并不值得同情,我魔指牟玉龙是个执法人,今曰不论何种后果,一定要贯彻到底…”

 童小元畏惧的道:

 “我们能不能改曰再执行追杀命令…”

 魔指牟玉龙怒声道:

 “怎么,你也起了恻隐之心?…”

 童小元呆呆地道:

 “不,我…”

 度小月哈哈两声道:

 “牟玉龙,你们组合的家务事,我本来不想管,反正是狗咬狗一嘴的,可是,在我这一亩三分地里,我也不容许你们这样猖狂下去,那位童朋友和解朋友都还有念旧之心,唯独你,你是油蒙着心,已坏到了极点…”

 魔指牟玉龙哼声道:

 “姓度的,你可是我们组合的头号死敌,别认为我魔指牟玉龙会含糊你,老实说,在来这里之前,我们已计划杀你,可惜云盖天怈了我们的底…”

 点点头,度小月道:

 “我当着我的兄弟面前告诉你,只要是你们组合里的人遇上我,如果他不立刻醒悟,我必杀他,这是我做事的原则…”

 魔指牟玉龙冷冷地道:

 “我希望你能给我片刻的时间…”

 度小月一怔道:

 “干什么?”

 魔指牟玉龙瞄了岳雄飞一眼,道:

 “我必须执行组合里的任务,岳雄飞已是叛徒,决不容他活下去…”

 岳雄飞气的苍白了脸,道:

 “来吧,你当我怕你…”度小月摇手道:

 “岳朋友,这里是我大洪门的地盘,‘影子神兵’已与我大洪门结下了不解之仇,一切由我来处理,魔指自认是个雄霸一方的高手,如果我不给他点苦头吃,他真当大洪门是块烂泥巴,任人捏踢呢…”

 魔指牟玉龙移身道:

 “很好,我牟玉龙就斗斗你。”

 度小月嗯声道:

 “听说你的指上功夫相当不错。”

 魔指牟玉龙得意的道:

 “还可以。”

 度小月冷冷地道:

 “我会将你的指头砍下来。”

 魔指牟玉龙自出道以来,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他的指功比剑刃还厉害,江湖上谁也不敢小看他的指上功力,哪想到度小月这样的狂妄,居然要砍下自己的指头,他几乎要被气炸肺,怒吼道:

 “妈的,你好狂…”

 运起指劲,化作一缕劲风,悄无声息的向度小月点去,此人果然好功夫,那指劲一发,人已掠起,如大鸟凌空般的斜扑而下,连着几指点落——

 度小月喝道:

 “好!”他的血剑在呛然声中了出去,那耀眼的光华令人睁不开眼睛,七招同时劈出,得魔指牟玉龙不得不收指变招。

 但,度小月哪容他有反击的机会,剑势斜转,忽地直划魔指牟玉龙的背后,在这种情况下,魔指牟玉龙不得不回身自救一一

 他的指影又点了出去,那是挡血剑…

 “哎呀——”

 在一声惨叫中,魔指牟玉龙的五手指全掉了下来,他痛的一声惨叫,人已翻滚在地上…

 度小月冷冷地道:

 “你的指功虽然厉害,却不该和我的剑硬碰…”

 魔指牟玉龙恨声道:

 “姓度的,我会记下今曰之仇…”

 度小月淡淡地道:

 “你无法报仇了,江湖上谁不知牟玉龙成名于指上,如今没有指头了,如何发挥功力?我如果是你,就快快滚出这里…”

 魔指牟玉龙咬牙道:

 “好,我会再来。”

 他痛的咬着牙,不觉的靠在童小元的身上,童小元眼珠子一转,一只手扶着他,道:

 “牟兄弟,你怎么样…”

 魔指牟玉龙痛的闭着眼,道:

 “你们两个该死的东西,居然不动手。”

 童小元忽然一剑穿进魔指牟五龙的背后,运劲一绞剑刃,一脚将魔指牟五龙踢翻在地上。

 魔指牟玉龙颤声道:

 “你…”童小元面色苍白的道:

 “老牟,别怪我兄弟对不起你,咱们只要一回组合里,你绝饶不了我们,对你,我们太了解了,我们为了自保,唯有不让你回组合…”

 牟玉龙颤声道:

 “你不得好死…”

 那一剑太深太重了,双方又是贴身站在一起,再加上童小元有意要他死,他抱着伤口,惨烈的翻滚之下,便再也不动了。

 解冲惨声道:

 “小元,咱们会遭到四面的追杀…”

 童小元哼声道:

 “咱们不杀东家已是死罪了,既然干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反正不要命了…”

 岳雄飞苦涩的道:

 “如今我们是同舟共济了…”

 解冲望着度小月道:

 “我们请度门主收容我们…”

 摇‮头摇‬,度小月淡淡的道:

 “我不能收容你俩…”

 童小元一呆,道:

 “度门主,你不能见死不救…”

 度小月寒着脸,道:

 “兄弟,牟玉龙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里,但决不可死在你的手里,固然你是为了往后,可是你不能杀他,你不应忘了你们结义之情,你这种做法不足取,更不屑为,可以说你违反了道义,违反了天理,我如果收容一个杀害自己兄弟的人,江湖上会说我没有原则,没有是非…”

 他长长昅了口气,又继续道:

 “我会给你们一些银两,你俩快找个地方隐蔵起来,永远不要遭再在江湖上混,那样也许会活过几年…”

 岳雄飞同情的道:

 “度门主,可否看在我的面上…”

 度小月摇‮头摇‬道:

 “我是公平的评断这件事情,如果江湖上连一分真理和道义都没有,又如何去主持人间的公理?整个世间的秩序都了。”

 童小元愧疚的道:

 “好,度门主,我们自知做的不对,我俩会设法隐蔵起来,也许会买块地做个农夫…”

 说着拉着解冲在一声“告辞”下迅速的走了。

 云盖天此刻慎重的道:

 “度兄,魔指牟玉龙已死,童小元和解冲已走,在影子还没有得到消息之前,咱们必须要给对方一个痛击,岳朋友也许能指点一条明路…”

 岳雄飞哼了声道:

 “离这里三十里的地方,有个‘永顺镖局’,那里是影子们传达消息和联络的地方,据我的观察‘影子神兵’所有的行动命令,全由这里发出…”

 度小月嗯了一声道:

 “‘永顺镖局’由什么人负责…”

 岳雄飞想了想道:

 “我只知道是-个叫狂风沙…”

 铁布衣啊了一声道:

 “狂风沙雪依仁,他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江湖上只闻其人,未见其影,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度小月沉思道:

 “咱们在‘永顺镖局’能否找着他…”

 岳雄飞恨恨地道:

 “如果我们拆了他的窑口,我相信他一定会出面,只要毁了狂风沙,影子组合就会瓦解…”

 度小月仰着头,道:

 “只怕不会那么简单…”

 铁布衣咬着嘴,道:

 “门主,咱们立刻召集兄弟,杀进‘永顺镖局’…”

 度小月沉思道,

 “不需要动用那么多兄弟,我想咱们几个应该够了,影子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每次做案都要以布蒙面,大白天,他们无法伪装,咱们进了‘永顺镖局’,他们要以真面目应付我们,决不会承认自己是影子…”

 岳雄飞大声道:

 “那好,我带路…”

 度小月摇‮头摇‬道:

 “咱们不能这样就去,岳兄和云兄全是他们的人,我们只要-进他们的地面,他们就会发现我们…”

 云盖天不解的道:

 “度兄的意思?”

 度小月淡淡地道:

 “咱们要改扮一下…”

 铁布衣拍手道:

 “好呀,我做个大老板,你们扮成我跟班的,咱们大伙就上‘永顺镖局’去投镖,嗯,那样他们决不会想到咱们会是让他们痛心疾首的…”

 度小月‮头摇‬道:

 “老铁,咱们去‘永顺’并不是只为消灭几个影子,而是要将元凶给找出来,光这样去投镖只怕未必能见着狂风沙雪依仁…”

 云盖天点头道:

 “不错,寻常的镖一定另有其人接手,依我看…”

 岳雄飞哈哈两声道:

 “这个容易,岳记财力雄厚,最近才托人在南海收购了一棵万年红玉珊瑚,这玩意价值非薄,一定能让狂风沙出来鉴赏…”

 铁布衣苦笑道:

 “我担心会将岳兄的宝物给毁了。”

 岳雄飞哈哈两声道:

 “凭我岳记的金字招牌,什么样的珍奇宝物买不到?铁兄别担心这个,岳记还付的起,毁了它也没什么了不起…”

 说着大伙会意的一笑,立刻展开了行动…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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