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波折重重入秘洞
那人影身法虽快,但与项小芸、黄一萍相较,却是差了甚多,追出三十余丈,已经赶到了那人身后。
项小芸疾出一指,以捷如电闪的手法,点闭了那人的
道。
等到那人蓬然倒地之后,这才看出那人竟是东剑钟強之子钟少強。
项小芸冷然一笑,探臂把他提了起来,横拖出二十余丈,隐入了一片茂草之中,嘿嘿一笑道:“钟少強,真想不到你我会在此相会!”
钟少強双目圆睁,沉声道:“背后出手暗算,这是什么手段,项小芸,你太卑鄙,枉负了红粉霸王之名,我看不起你!”
项小芸冷冷一笑道:“我用不着你看得起,我只想问你一点口供!”
钟少強大叫道:“如果你还记得你是武林十七奇中的人物,就该快些把我放开,咱们比拼剑术,分个高下強弱。”
项小芸笑道:“你这话虽有道理,但此时此地,我却没有这份心情,只好有违雅命了!”
钟少強大笑道:“如你不放开我,他曰我将要遍传江湖,说你项小芸背后暗算于人,使你永远没脸再行走江湖!”
项小芸冷笑道:“这话唬不住我,如果你再不好好回答我的问话,再这样大呼小叫,这块地皮只怕就变成你的
宅了!”
钟少強果真软了下来,咬咬牙道:“你说吧,想要把我怎样?”
项小芸笑笑道:“很简单,只问几个问题,只要回答得使我満意,马上可以放你,否则,我项小芸手底下也是又狠又辣,你自己估量一下吧!”
钟少強咬咬牙道:“你问吧!”
项小芸笑笑道:“现在你要去哪里?”
钟小強哼道:“一处极为隐秘之地,就在这蜈蚣岭中,不过,那地方没有名称,我无法告诉于你!”
项小芸投注了黄一萍一眼,又道:“你要去做什么,那里都是些什么人在?”
钟少強大叫道:“项小芸,你不能強人所难,我不知那里有些什么人在,也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我无法答覆!”
项小芸摇头摇道:“这你就不够聪明了,你不说,我自有办法要你说,自然,那办法是要用酷刑
供,你受得住么?
等到受不住的时候还是得说,而且,我那时已不会承你之情,问完之后,还是要取你性命,试想哪样合算?”
忽然,项小芸身形疾闪,反手一拍。
但听叮当连响,一蓬暗器俱皆打落地下。
黄一萍则身形如电,平地跃起数丈,也是两缕指风点了出去。
但听叭哒一声,一条人影直摔下来,竟是一个女人,项小芸立刻就认了出来,那是“白发黑心叟,笑面哭神魔”贾振金的女儿贾似花。
项小芸嘿然一笑道:“原来你们两个乃是结伴而来,今夜这口供更有得问的了!”
贾似花原是要出手救助钟少強,没料到自己也失手被逮,一时瞑目无语,静等着项小芸黄一萍来决定她的命运。
黄一萍拖起贾似花,使她与钟少強并排而卧,自己则守在一旁,注视不语。
项小芸投注了黄一萍一眼,笑道:“贾似花,你来得实在太好了,老闭着眼当不了什么,只要乖乖地回答我几句问话,对你好处多着呢!”
贾似花听得项小芸似是没有杀她之意,胆气一壮,连忙睁眼道:“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说!”
项小芸点头一笑道:“你对钟少強大约十分倾心吧!”
贾似花初时一怔,但旋即忸怩地一笑道:“我是很…很喜欢他。”
项小芸道:“他呢?他对你又怎么样?”
贾似花笑容一收,皱眉道:“他对我时冷时热,真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项小芸笑道:“如果你对他真到了非郎不嫁的程度,我倒可以成全你!”
钟少強大叫道:“别听她的胡说…”
黄一萍淡然一笑,手起指落,点了钟少強的哑
。
贾似花轻吁一声道:“你们一定是骗我的,钟少強与你们仇恨甚深,他怎么会听你的话呢?”
项小芸笑道:“因为我有个办法让她听,而且,从今夜之后,他就要把你视为终身伴侣,再也推赖不掉!”
贾似花欣然道:“好,我说我说,你们快些问吧!”
项小芸道:“你们目前要去何处?”
贾似花庒低了声音道:“岭后有一道大河,直
庭湖,在近岭的地方有一道山坳,看上去下面都是水,但岭边却有一片天然的山
,我们就是要去那里。”
项小芸道:“你知道那里都是些什么人吗?”
贾似花沉昑着道:“究竟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听说这里的庄主与氤氲教
散的许多头目都在那边…”
项小芸道:“没有皇甫老魔在內么,就是那新创立的什么神武门门主?”
贾似花应声道;“不瞒你们说,我们现在就是要去
接神武门主,听说他今夜要来。”
项小芸投注了黄一萍一眼,笑道:“原来那老魔还没到来,看来凌森正忙着
接他的这位门主,才在花月山庄前后左右布上一些疑阵,否则只怕咱们还没有那样从容呢!”
黄一萍道:“也许他是把全部希望放在了那智仁和尚身上,没想到会发生了意外。”
项小芸又向贾似花道:“你能确知那位神武门主会在今夜来么?”
贾似花道:“这大约假不了,也许他已经来了,我们因为事情耽搁,已经是来晚了一个时辰了!”
项小芸一笑道:“很好,这些已经够了!”
贾似花急道:“你们答应我的事呢?…快些放开我呀!”
项小芸摇头摇道:“开解你的
道就无法撮合你们两人的好事了!”
贾似花又惊又急地道:“那你要怎么样撮合我们呢?”
项小芸一笑道:“只要将你们俩人捆在一齐,使你们有了相拥相偎的事实,这钟少強也是一条汉子,大约不会不要你的!”
贾似花挣扎着叫道:“不行,这办法不好,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
项小芸笑道:“为你着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拂指一点,闭了她的哑
。
项小芸随手由怀中拉出一
长绳,与黄一萍两人迅快地将钟少強与贾似花捆在了一齐!
钟少強双目圆睁,満脸愤怒之
,贾似花则是似嗔似喜,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项小芸噗哧一笑道:“再见了,希望你们两人早成佳偶,永远幸福快乐!”
当下再不理会两人,与黄一萍并肩而起,向岭后驰去。
一如贾似花之言,在岭后果有一条山坳,山坳中涨満河水,但在靠岭下的一面则树丛茂密,难窥究竟。
项小芸低声道:“这片树丛之中,大约就是花月山庄的秘
吧!”
黄一萍皱眉道:“那是一定的了,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
要入
,就只有硬闯,这实在是不智之举;否则咱们只能遥遥地观望上一下了。”
项小芸忖思着道:“这是次一步的问题,依我看,咱们还是先证实了那皇甫老魔是否已到此处之后再说。”
黄一萍深以为然,于是两人就匿在原处,静静注视着下面的树丛之中。
树丛中久久不见动静,倒是花月山庄的大火,熊熊耀眼,齐个蜈蚣岭上几乎都亮如白昼。
蓦地!只听一串人声遥遥传了过来。
那人声是起自岭下丛林边沿,隐约中彷佛有三条人影正沿着岭坡向树丛中而行,而且看得出三条人影俱是女人。
项小芸悄向黄一萍道:“不入虎
,焉得虎子,你认为…”
黄一萍已会其意,悄声接口道:“咱们下去就是了!”
两人展开绝顶轻功身法,恍如幽灵鬼魅一般,迳向那三名女子扑去。
所幸这丛林边沿并无桩卡,两人有如巨鸟疾落,就在三名女子尚未发觉是出了什么事故之时,已经被闭了
道。
定神细看,三名女子一二老少,两名少女俱皆覆着掩面青纱,外穿一身青衣,那老的则是一名老妪,约有六十多岁的年纪。
三女俱是猝然被点,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势姿,两名少女手中俱皆捧着一个瓷罐,那老妪手中则空空如也。
项小芸沉声附在那老妪耳边,道:“听着,要命的话,就乖上一点!”
伸手一拍,开解了她的
道。
那老妪轻轻吁了一口长气,望着两人道:“两位女侠客想要怎样?”
项小芸五指不离那老妪后背重
,怕的是她会自刎而死,及至看到那老妪的神态之后,方才撤去了防卫。
当下淡淡一笑道:“凌庄主现在在这林中的秘
中么?”
那老妪惊讶地投注了项小芸一眼,点点头没有吭声。
项小芸笑笑道:“你在
中担任什么工作?”
那老妪忙道:“老身是庄主的仆妇,派在
中干点洒扫杂事。”
项小芸颔首道:“现在你由何处而来,那两个侍婢手中捧的是什么东西?”
那老妪忙道:“老身奉庄主之命去蔵心
取了两颗冰冻人心,来给一位什么神武门主做醒酒汤…”
项小芸愕然道:“那神武门主可是个残废之人,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老妪毫不忖思地道:“来了不到半个时辰,现在大约正在吃接风酒,我们弄来人心是先行准备,随时侍候。”
项小芸沉凝地道:“这蔵心
在于何处,里面蔵着多少人心?这些人心都是哪里来的?”
那老妪忙道:“蔵心
其实就是一个冰窖,就在后边半里之外,里面一共有五颗人心,现在取来两颗,就只剩三颗了,这些人心都是我们庄主杀了的坏人,挖出来的!”
项小芸哼道:“你们庄主才是个真正的坏人…”
不再与那老妪多话,五指微拂,点闭了她的
道。
黄一萍皱眉道:“皇甫老魔已到,这倒真是意想不到之事,看来他的计划完全改变了!”
项小芸颔首道:“他之所以改变,很显然的是为了凌磊之故!”
黄一萍道:“眼下要怎样,扮成这两个丫头去送人心么?”
项小芸沉凝地道:“黄妹妹认为这办法如何?”
黄一萍笑笑道:“虽然有些冒险,但却是混进去的惟一办法。”
项小芸已把那两名侍婢的手中瓷罐轻轻接了下来,放于就地之上。
黄一萍淡淡一笑,立刻开始剥那两名侍婢的外衣,不多时,两人已经将外衣面纱加在了自己身上,捧起瓷罐而行。
项小芸悄声道:“论应对机智,你比我強,你走在前面吧!”
黄一萍并不推却,但却淡淡道:“别忘了咱们是在玩火,倘若出了纰漏,你可别抱怨什么!”
项小芸慡然道:“大不了搭上一条性命而已,除死之外,不知还有什么可怕?”
黄一萍不再多言,莲步姗姗,当先而行。
两人踏入树丛,暗中留意,竟然不见一名桩卡。
项小芸悄声道:“奇怪了,那凌森怎的会不在这秘
之前布设桩卡!”
黄一萍悄然道:“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秘
只有一个
口,只需在
口设上一道关卡,外面的桩卡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项小芸自嘲地一笑道:“这话有理,倒是我大惊小怪了!”
两人缓缓沿着岭壁而行,只见此处一面靠岭,一面靠水,倒是一处隐秘而又险峻之地。
正行之间,只见一片火光传了过来。
黄一萍急以传音之术道:“到了,咱们千万小心一些,就算难免
出马脚,最好也在把
中的一切侦察清楚之后!”
项小芸从容一笑道:“你尽管放心,我还不是那么没用!”
两人一面取笑,一面继续向前行去。
只见一个一丈方圆的巨
口已经呈现面前。
门两旁各揷着一支火炬,火光闪闪,刺目难睁,
门两侧有四名黑衣人手持长剑分列两旁,气象十分肃穆。
黄一萍举步当先,迳向
门走去。
忽然,只见巍然而立的一名黑衣人出列一拦,喝道:“站住!”
黄一萍收住脚步,不在意的叱道:“你凶什么,小心打翻瓷罐,摔坏了人心,要用你的心来抵数!”
由于她脸上戴着面纱,又是低俯着头,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那青衣仗剑人嗯了一声,道:“你是秋桐吧?”
黄一萍似笑似嘻地道:“这话实在问得多余,我不是秋桐,难道还是秋铁不成?”
那青衣仗剑的守卫又道:“马妪呢?”
黄一萍恨恨地道:“别提她了,回来的路上扭了足踝,正在一跛一拐地向回走呢,她怕误了庄主和客人的醒酒汤,才叫我们先走!”
那青衣人哼了一声道:“拿出路牌来,放你们进去!”
黄一萍敢做失惊地道:“糟了,路牌在马妪身上,我们却忘记向她要了,这怎么办呢?”
那青衣人沉凝地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等马妪来。”
黄一萍淡淡哼了一声,道:“我们倒不在乎,但如果误了庄主和贵宾的醒酒汤,只好请你替我们担待担待…”
那青衣人啊了一声,抓抓头皮,终于道:“你们请吧!”侧侧身一闪,让开了去路。
黄一萍淡淡一笑,与项小芸一先一后,依然莲步姗姗缓缓地向
中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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