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意乱情迷
他的阿姨幽声泣道:“羽儿难道不相信吗?”
秦宮羽接声冷冷道:“这叫我如何相信呢?”
他的阿姨幽幽叹道:“其实,这也难怪你不相信,十二年来,阿姨用尽了苦心,为使武林上误认姊夫、姊姊入了琴魂谷,假造出五对令尊令堂来。”
听得秦官羽全身皆颤,问道:“那五对莫非于贵
中的…”
他的阿姨梨花带雨诉泣道:“实不瞒羽儿,在鬼
中的令尊令堂,亦是阿姨派人所假冒,目的在骗妃儿及鬼
中的…”
秦官羽听得全身皆裂,仿佛被炸得
片横飞般全身颤动,声带沙哑喝道:“阿姨,你…你…你你赔我父母之命来。”
喝声中,身形倏然弹起…
双掌骤起玄
神功,犹如狂风暴雨般卷攻向他的阿姨。
此刻,他业已知道,父母真地死了,而这杀人的凶手不是阿姨是谁?血债还血债,他纵然命断鬼
,亦要报复这段血海深仇。
他的阿姨凤目含泪如痴,听到喝声后,才轻抬玉首,可是她凤目望处,秦官羽的双掌已然挟着山崩
涌,惊涛骇
般的劲力向她攻到了。
眼看她闪避不及,惊呼声道:“羽儿,难道你认为令尊令堂是阿姨所杀的吗?”
她竟然不闪不避,结结实实地挨下秦官羽含恨劈出的双掌,但秦官羽反而闷哼一声,身形飞跌而出…
他的阿姨突地惊呼声:“呀,羽儿。”
这瞬间,秦官羽的身形已如
矢殷
向墙壁,眼看要撞上,他的阿姨缟衫晃处,快如幽灵般接下秦官羽,在千钧一发之际才使秦官羽未被撞上墙壁。
其实说来也好险,秦宮羽被他阿姨的神功震得心浮气散,哪能再提气运功呢?若非他阿姨救得快,不脑袋开花才怪。
他的阿姨轻轻抱着秦官羽回生椅上后,她也坐在原位娇声凄切道:“羽儿怎可不问缘由就如此鲁莽行事?”
秦官羽虽然脫险,但此刻,愤怒之火却熊熊燃烧着全身,于悲伤失望与愤怒下,他全身发抖地喝声道:“莫非不是阿姨所做?”
他的阿姨,此时仍悬梨花带雨,凄声泣道:“羽儿错了,阿姨的武功纵然再高,也无法击杀毁三国庙主及令尊令堂呀。”
秦官羽全身一震,怒喝道:“三国庙主…”
他的阿姨又和泪低诉道:“羽儿应该耐下心来,听阿姨说出这段事,何况阿姨十二年来,对羽儿期望的心血,也不该换来羽儿的如此敌视呀。”
秦官羽又怒喝道:“我要知道,谁是凶手,谁是凶手?”
此刻的秦官羽双手紧握,泪和血滴滴地由血红眼里
下…
父母已告亡故了…
怎不叫他心碎、愤怒呢?
当未入鬼
前,他仍抱着一个希望,他寻得玄经之后,学成至绝武林的武功,不是可率领丐帮与三国庙的人、大破鬼
吗?
一来,为武林除一大害。二来,亦可拯救父母,重享天伦之乐。
如今,这一切的希望都如泡沫般破灭,怎不令他悲痛?
是谁毁了他的家?杀了他的父母?使他成为孤苦无依的人?这些皆是他目前所急
知道的事情。
他的阿姨凄泣道:“凶手是万毒绝尊,其实,令尊令堂与前三国庙主,亦是杀死万毒绝尊的凶手。”
秦官羽微微一愕,随即喝道:“阿姨你不就是万毒绝尊吗?”
他的阿姨凄声道:“万毒绝尊早在十二年前,与人君之
,与三国庙主的
手中死亡了,阿姨怎会是万毒绝尊呢?羽儿,难道你还不相信阿姨的话?”
秦官羽在极端的愤怒中,虽明知此事有蹊跷,但仍口不择言,怒道:“叫羽儿如何相信呢?”
他的阿姨凄声叹道:“好在当年姊夫姊姊于临终时,曾留有血书给羽儿,不然阿姨就是拿黄河之水,亦洗不清这冤了。”
至此,秦官羽的愤怒才化为悲伤,他双手蒙面颤声遭:“血书呢?”
他的阿姨幽幽道:“仍保存在阿姨处,马上就拿给你看,也希望你保存,当你一生一世的纪念。”
秦官羽猛地抬起头来,正好与阿姨那只悲怨的秋水双瞳接触,他心中一阵黯然,无论如何,自己是错怪了阿姨,当下低低道:“阿姨,请赐谅羽儿。”
他的阿姨连摇玉首,凄声道:“父母子女,同血同骨同
,当羽儿听得双亲亡故,悲伤与愤怒,乃人之天
,亦是至亲至爱的表示,阿姨怎会怪你呢?”
娇声中,由袖中拿出一条血渍斑斑的白纱巾递给秦官羽,凄声悲道:“这白纱巾,就是羽儿毕生唯一对双亲的纪念,血,是令尊的血,白纱巾是令堂的衣衫,望羽儿好生保存。”
秦官羽,从未如此激动过,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白纱巾,展目望处,但见:
字论羽儿:
当你手拿此布,定然热泪夺眶,伤心
绝,余与你母亲于临终之际,心情何尝不与羽儿相似呢?
人生于世,生生死死,奉是人生不可避免之事,悲伤何用,你生为我秦家人该有胆魄,以超人的坚毅去克制一切外来的打击,以冷静的头脑,去应付一切。
今生父母,无法好生教养羽儿长大,不但愧对天地,亦愧对羽儿,但天命如此,夫复何言呢?
父母与三国庙主,今以不择手段合攻万毒绝尊,虽天幸如愿,武林大害除去,然仍有愧于心,此点,盼羽儿别步父母后尘。
父母一生负你阿姨债颇多,此亦非羽儿可清,但盼羽儿善视阿姨如父母,亦可略安寸心,盼羽儿谨记之,别令阿姨伤心。
你已有双
,即万毒绝尊之女梅湘妃,与三国庙之女欧正琴,我与你母亲虽因万毒绝尊而亡,但咱秦家一代,言已出口,生死不渝,何况万毒绝尊虽危害苍生至巨,然与父母并无血海深仇,又何况上代的恩怨与下一代无关,盼羽儿真心诚意,与二女共效凤凰于飞之好,别存有一丝恨意。
如今,武林风顺雨调矣,父母最后心愿,即望羽儿别步父母后尘,为武林恩怨而荒废一生,好好娶
生子,享受天伦之乐,切记。
心毒已发,西行在即,匆匆数言,盼羽儿切实记住。
父母共谕。
看得秦官羽悲伤万分,低低叫声:“可怜的父母啊。”
于一旁的阿姨何尝不盈盈珠泪,肝肠
断呢?
秦官羽突然想起父母留书中的话,悲伤何用,既生为我秦家人,该有胆魄与毅力去克制一切外来的打击。
当下拭干了眼泪,对着阿姨问道:“阿姨,羽儿父母留字中,曾提及负阿姨之债颇多,这是什么债呢?”
边开口,边把留书谨蔵在身。
他的阿姨微愣后,突然粉脸俏霞玉首低垂,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的阿姨的情景真是我见犹怜,本来已是梨花带雨的粉脸上,突然飞霞更加秀
丽绝
人之极。
秦官羽莫名其妙道:“阿姨若不肯言明,实令羽儿终生耿耿于怀。”
他的阿姨却凄声泣道:“姊夫与姊姊死得好惨啊。”
这本是秦官羽的阿姨发自內心的伤心话,正好触及秦官羽的伤心处,他初闻父母噩耗,何况父母系天生至亲至爱呢?
又何况秦官羽举目无亲,人世间,唯一仅有的是眼前这位阿姨了,只听他惨声叫道:“阿姨…”
就飞扑入阿姨的怀中。他的阿姨于伤心之余,展开纤秀的双臂,把秦官羽紧紧地抱入怀中。一个痛失父母,一个痛失姊夫姊姊,两个伤心人,紧紧拥抱哭作一团。过约片刻时分,二人才停止哭泣,微微清醒过来,这瞬间,两人心身却如触电,不由得微微一颤。
但秦官羽却有一股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此刻就像在母亲温柔的怀抱中般享受到天下慈爱,但另股矛盾的感觉,亦告乘隙而入。阿姨是如此的年轻,又仿佛是个二十出头的绮年玉貌少女。
尤其是,他的头紧靠在
秀的双峰间,那两团神秘的软
如此有弹
贴在他的双颊,更是阿姨全身如兰似的麝香,竟然令他感到沉醉。好在他是大智大勇之辈,这种意念一瞬即逝。
此时,他只觉得人世间,唯有阿姨是他的亲人,早把阿姨视如己母了。他的阿姨呢?
她何尝不把秦官羽视如己于呢?但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感觉:他,太像他了,简直就是他的化身,是如此的英俊、令人着
。
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这个样子。这二个他中,一个当然是指秦官羽,另个呢?却是指秦官羽的父亲了。
此时她竟然感到毕生从未有过的温暖。毕竟她一生未曾被男人拥抱过,初次的味儿毕生难忘,一时,竟然把他误认为他,陶醉在儿女私情中。
秦官羽于天伦温暖中,轻轻问道:“阿姨,这是什么债呢?”
他的阿姨轻轻一声,并未回答。可笑的是,双方均不愿离开对方,一个缅怀着母亲慈爱,一个毕生初尝女男拥抱的滋味,二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舍不得分离。
秦官羽得不到回答,又轻声问道:“阿姨不想告诉羽儿吗?”
他的阿姨早沉入酣醉中了,哪能回答呢?
秦官羽,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有道是父母之债理应由儿女偿还,他知道父母的话,虽说他无法还清,但最少也该聊表寸心呀。
于是,他又轻轻叫道:“阿姨…”
这次,他的阿姨总算被秦官羽醒唤过来,她全身微微一颤,立问道:“什么事?”
“阿姨怎地不告诉羽儿?”
这一次,她听清了,也听清了刚才秦官羽的话,她终于幽幽一叹声道:“过去的事,别再谈了。”
秦官羽怎肯如此罢休,立接声道:“阿姨若不肯说明,羽儿将终生难安了。”
他的阿姨又轻轻低声道:“这叫阿姨如何说呢?”
是的,这叫她如何说呢?这本是情债啊。
秦官羽立接道:“说了好令羽儿安心,羽儿在尽可能的范围內,当设法来报答阿姨。”
他的阿姨低声道:“阿姨不想说?”
“羽儿却非知道不可?”
“这…”“阿姨,为什么不能说呢?”
他的阿姨轻轻叹道:“说了何用?说了何用?”
的确,说出来又复有何用呢?她的心上人,早已去世了,难道此债,真的该由秦官羽来还清吗?
秦官羽不死心地续问道:“难道阿姨不想说吗?”
“事过境迁,何况并非大不了的事,说也没用呀。”
她虽然如此说着,却仍紧紧地拥抱着秦官羽,她明白这少年并不是他,但她却情愿把他比做他,追忆过往的那段私恋的时光。
最少,过往的那段不了情永远无法复回,但她现在毕竟是得到了。
她虽自知,这所得到迟来的甜藌,并非是真的。
但是,到底是聊胜于无啊。
人,就是如此奇妙的动物,说不清,理不开,尤其是情之一字,古往今来,更是害死天下多少人啊。
秦官羽只好轻声道:“也罢。”
好笑的是,他亦不想离开阿姨的怀中。
秦官羽年未弱冠,毕竟未脫孩子气,他真恨不得阿姨就是母亲,而永远依偎在母亲怀中,做个不知世事的孩子。
他的阿姨轻声道:“羽儿,你想听他们
手的详细经过吗?”
她仍旧紧紧地抱着他,若非她亦是个奇女人,当真要发誓,永远,永远把这个男人,据为已有了。
但她没有这么作,她之所以紧紧抱着秦官羽是为了追忆过去那段空虚的曰子,现在毕竟被她紧紧地握住了,她知道,那将消失,但多一秒总比少一秒好。
尤其是从今以后,她再也不可能把怀中的羽儿当认为是他了,而必须脚踏实地地为人,侄儿就是侄儿呀,所以她必须握住现在。
秦官羽犯了小孩脾气道:“当然要,但羽儿有话先问阿姨。”
“什么话?”
“阿姨今年几岁了。”
她幽幽轻叹,全身不由自主地一个战颤,道:“花信有提,已三十有五了,韶光易逝,年华似水,转眼间阿姨已老了。”
秦官羽笑声道:“阿姨犹若二十出头的绮年少女,阿姨别骗羽儿,阿姨定然才二十二三岁。”
听得他的阿姨全身又是一颤,惊声道:“真的?”
“羽儿骗阿姨干吗?”
她的一颗心如躺在大
上,起伏,又下降,再起伏,又下降…
只听她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真的,阿姨不信,去照照镜子…”
秦官羽的话未完,只觉得身躯被抱飘起,瞬间已听一声娇脆带惊的颤声遭:“真的,天呀,竟是真的…”
秦官羽俊眼一看,心下満足地微笑了。
原来此刻,他正被阿姨所拥坐在绣花
旁,而他的阿姨纤纤玉手正打开梳妆台的铜镜白幔,面对着铜镜,粉脸又惊又喜,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天呀,我竟然练成武林上人人梦寐以求的驻颜秘术,我…真的…”
其实女人毕竟是女人,她们总比男人自私得多了。
就以秦官羽的阿姨来说罢。
她为了要握住这即将消逝的甜藌时光的追忆与缅怀,一时竟然还不想离开她怀抱中的秦官羽。
尤其是,当她发觉她的容貌竟然还如此年青之时,心里更是激动。
激动得令她微微颤抖。
她的芳心只有一个问题:无论如何她不可能还如此年轻,她不可能练成了武林上,人人梦寐以求的驻颜秘术。
更可怕的是…
年轻到她的年龄由容貌上看来,与她的侄儿相差无几。
一个意念,由她的芳心中泛起…
她要这侄儿,她要爱这侄…
他的容貌举止与他相同,她,以前无法与他共效凤凰于飞,现在,凭此容貌却可与他的儿子共效于飞才好啊。
她全身不住地战颤着…
这战颤,含着情与爱…
人,总是如此执拗的动物,对往事,尤其是凄
的爱恋无法忘记。
每一个凄
的爱,又是如此揪心断肠。
她也不能例外,何况她也是女人,更不能例外,天下没有宽大为怀的女人,尤其是在爱情上,女人的心,更是自私得不能进一粒沙…
她此时,芳躯颤抖,如雨后舂笋般的庒臂,更是紧紧地拥抱着秦官羽。
秦官羽只觉突然被抱得更紧,尤其是阿姨那起伏如波的
部可以依稀听到他的阿姨过份剧烈而又不规则的心跳…
他微微一愣,心
收紧,惊骇住了。
现在,他已料到此时阿姨的心情,心下暗叫一声:“可怜的阿姨…”何况他智慧超群,已然了解到父母遗言中所言的负债颇多这句话了。
他,该怎么办呢?
最先令他惊骇的是父母遗言所说不能让阿姨伤心,这是指何而言呢?
但他父母的遗言不如此说,他也不能令阿姨伤心的,他知道阿姨的心已创伤斑斑,他更不能令阿姨的心再破碎。
为证实起见,他的双手亦紧抱着阿姨,轻声问道:“阿姨,父母所负阿姨的债在情债吗?”
此时,他的阿姨整个处于
惘中,哪能分心去想其他,随口道:“是的,令尊负我情债太…”
说到这里,他的阿姨突然发觉到这事态的严重与她自私心的可聇惊得娇呼一声:“呀,不是,不是…”
同时手一松秦官羽,于惊惶中身形本能地意
倒退,却是坐在
沿无法后退,躯娇隆然一声,跌落在牙
锦被上。
秦官羽本来是紧紧抱着他的阿姨,此时他阿姨躯娇一跌,他正好跟着跌上,也许是他阿姨用力过猛,秦官羽一时无法收住,就如此整个身躯庒在他阿姨的躯娇上。
这是多么紧张,又是香
的一幕…
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人中之凤,均是明礼达理之辈,怎会不知这是错误呢?
二人齐惊呼,呀的一声…
同时,二人均腾身跃起,飞泻离
。
二人同时着地,面对着面,离不及半尺,惊眼对着惊目…
二人痴痴如石像般呆立着。
这又是多么奇妙的一幕…
秦官羽不失为铁铮铮的汉子,理智超过常人,先惊醒过来,俊脸含愧道:“阿姨,羽儿,羽儿…”
他该如何说呢?
而他的阿姨却粉脸飞霞如呆,惭声道:“羽儿,阿姨,阿姨…”
说着,就伏在
上低泣起来了。其实两人此刻均不知如何说才好,秦官羽急于说明,他本无意才冒渎了阿姨。而他的阿姨却急于表明,她自私的念头又是多么可聇,但她又如何启口呢?就如此,双方僵持片刻,秦官羽才缓步走向阿姨身旁,用手轻轻一按阿姨的粉肩后,才轻轻地柔声道:“阿姨…”
此刻,秦官羽已经知道他不能令阿姨伤心了,何况阿姨的心本已给父亲伤碎了,无论如何,此债他必代父偿清。
但如何偿法呢?
他并不知道阿姨是如此的清秀脫俗,又何况酷似母亲,他该如何做呢?坦白说,若拿陈凤仪,欧正琴,梅湘妃与阿姨四个女人中,容他选择。
他会毫不犹疑地选择阿姨。
并非阿姨的秀
胜过三人,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阿姨与母亲的面容相似。
孩子总是爱母亲的,基于这点与最初印在脑中而且永世难忘的面容,他会毫不犹疑,而且会如疯似痴的。
他的阿姨却自个儿低泣不已。
秦官羽犹疑了片刻,终于把他的阿姨粉躯扶正了起来,面对着她轻声问道:“阿姨把羽儿当做父亲,是吗?”
他的阿姨已哭成泪人儿,低泣若续若断道:“阿姨真卑…”
察官羽不容她说出立伸手掩住阿姨的秀美樱
,轻声道:“阿姨何必自责,这乃是人之常情,唉。”
他年纪轻轻,竟然有着如铅般沉重的叹息声,其实,他知道,情之一字,不知害煞天下多少女男?
若他所推测的不错,母亲与阿姨定然爱上了父亲。
而父亲却选择母亲,这样阿姨不是芳心
碎吗?但父母的留字又明明说父母同负阿姨,可见母亲曾有姊妹共事一夫的念头。
奈何,可能阿姨为表示对母亲的姊妹情深,而拒绝母亲。
如此,阿姨岂不是太过可怜吗?
思索着,秦官羽又轻轻低喟一声,父亲说得对,此债羽儿难清,但可怕的是,自己的面孔与父亲一模一样,阿姨见了自己岂非如见了父亲?
这怎能叫阿姨不伤心呢?
若是这阿姨并非母亲的同血骨
,也许自己该负父亲之责,安慰阿姨,想着,轻声问道:“阿姨与羽儿母亲,系同一父母吗?”
他的阿姨连点玉首道:“何只同一父母,是一胞双胎呢?”
现在,秦官羽更加困难了。
他想安慰阿姨,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总不能固这一切而不顾人伦啊。
人伦,是人生于世一切的标准,亦是人与禽兽最大的分界线。
人若不顾天伦,就无异于禽兽。
无论如何,就是有天大的苦衷亦不可背弃人伦。
这一切秦官羽均知之甚详。
而他阿姨的低泣又是如此凄切,她在自责,亦在为一生的悲惨的命运哀号。
秦官羽沉思片刻后,才轻轻道:“阿姨至今仍深爱羽儿父亲吗?”
泪人儿又点玉首泣道:“是的,天长地久…”
秦官羽,双手突地把阿姨轻拥入怀,紧紧地抱着这沉于悲伤中颤抖的泪人儿轻声道:“阿姨见羽儿,如见羽儿父亲吗?”
他的阿姨泣声道:“你,就是他。”
这一句代表了他阿姨心中的一切,他的阿姨虽然如羔羊般任由秦官羽布摆,但才依侵入秦官羽的怀中即不再颤抖了。
秦官羽紧紧拥抱着他的阿姨,心中暗自问着自己:“我该怎办呢?如何能顾及人伦,又令阿姨不伤心呢?”
他的阿姨突地玉臂一张紧拥着秦官羽,喃喃自语,如泣如诉道:“你就是他,我见他就是你这样…”
此时,秦官羽俊脸轻低,鼻尖刚好与阿姨的鼻尖相接触,鼻尖虽感有点凉凉的,却是热
遍及全身。
尤其是阿姨如花似玉的粉脸,此时梨花带雨,更显得如此凄
人,而那雪肌玉啂正靠着自己的前
,一股
人绮思。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若不动心岂非等于不是个男人?
而
望,又更是天下最奇怪的东西,你愈想克制它,它愈跃跃
出。
秦官羽极力地要克制它,却更加不能克制,他只得轻抬俊眼,却…
原来,经过这一阵的工夫,他的阿姨缟衫已上绉,阿姨的一双圆润细腻的小腿已然
出衣衫之外,是如此的如玉似粉,
人已极…
秦官羽耳热口干,心旌动摇。他真想把阿姨移开去,却舍不得分离,
火上涨,又上涨…
他终于理智混浊低下头颤声喝道:“阿姨,我爱你…”竟然将自己的
皮印上阿姨的
皮…
二颗心如战鼓般急切地跳动着,二人同时感到这是罪恶,罪恶…
但是两个人却紧紧地死抱在一起,身形渐渐地往
上移去…
,在高烧…
情,在融合…
最可怕的是,身躯与身躯紧拥相扭相依,互相领略对方的神秘处,如同触电。终于两个人同时跌在
上…
气如牛…
却吻与吻紧合着,身与身贴着,相庒,相挤,热在爆发,
在横
…
秦官羽但觉他阿姨的全身,热得熨人,而且是如此轻微地颤抖着,这颤抖偏偏却是如此的
人…
终于爆发了。秦官羽伸手一撕…
这裂帛般的撕裂声同时惊醒两人,虽是转瞬间,但二人均是人中龙凤,知道万不可如此,齐告惊叫一声,二人已弹身着地。
秦官羽自责怒道:“我…”
他不敢说下去,事实上亦不能说下去,因目前的情况,是两厢自愿,他自骂,亦等于骂上阿姨。
此刻他的阿姨面背着他玉立,却严肃道:“羽儿,请别自责,我们理智谈谈。”
秦官羽被这严肃的声响,惊醒过来道:“阿姨,羽儿不该…”
“羽儿,悬崖勒马,你我均没铸大错,何况佛家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此刻该是你我谈谈如何回头是岸的时刻了。”
秦官羽听得又整个惊醒,已知道了阿姨话中的话,立道:“是的,该谈谈了。”
他的阿姨严肃得毫无感情道:“羽儿,你该知道,阿姨见你如见姊夫,而阿姨对姊夫的痴恋,已达如疯似狂的程度了,刚才你我所以差点铸成大错,这即其原因之一。”
秦官羽同意地点点头道:“阿姨所说正是。”
他的阿姨未等秦官羽说完已接下道:“针对此点,唯一的办法,即是今后我们别再见面,其他别无办法。”
秦官羽听后同意地点点头道:“这虽是办法,但非两全之策,何况于人世,就只有阿姨与羽儿是亲人…”
他的阿姨亦轻点玉首道:“思亲,乃人之常情,但阿姨若与羽儿相见的结果是不堪设想,如此难道还有其他的两全之策?”
秦官羽沉思片刻后道:“阿姨,我们相见,并非一定就不堪设想,若我们能够自制,就不会发生如现在的事了,这一次,正可做借镜,以后我们相见,互相间定要有所警惕,这警惕就令我们能够克制…”
他的阿姨幽幽道:“但是阿姨…”
秦官羽也郑重接下道:“羽儿知道,阿姨见了羽儿,难忘怀羽儿父亲是吗?但最要紧的并非这点,而是我们之间该把这份爱克制,使它成为圣洁的爱。”
他的阿姨修旋躯娇,惊声道:“羽儿,你,你…”秦官羽严肃地点点头道:“羽儿是真心的爱上阿姨。”
他的阿姨,惊呼声:“羽儿…”就宛如飞鸟投林般扑入秦官羽的怀中,爱使她轻轻地战颤着。
过份不可能的事情令她惊喜无绪,她知道,她的羽儿并不是真地爱她,但她宁愿这是真的,这是每个人都有过的事情。
秦官羽満脑子的
惑,他真地爱上阿姨了吗?
可是此刻,他极为镇定地用双手紧拥着阿姨躯娇,他要还清父母所阿姨的债。
紧紧的拥抱,甜藌往事的沉湎…
他的阿姨整个醉了,芳心如踩在云朵上般,飘,飘,她,更幻想着与拥抱着她的人儿,互相如此紧紧拥抱,飞舞着,飞舞向梦的天边…
时光流逝,更漏滴落…
过了良久,良久…
他的阿姨才由梦的红桥飞回到现实,她轻轻幽叹,娇脆悦耳地如痴如幻道:“阿姨但愿毕生毕世,能依偎在羽儿的怀中。”
秦官羽此时亦有些儿
惑,溶合着莫名的温暖与幸福之感,爱,是如此奇妙地
绵着,沉湎于情爱中的女男,天下没有一个人,不盼望被爱,爱人。
秦官羽与他的阿姨能例外吗?
他起先把阿姨视为人世唯一亲人当做母亲,这是母子天生之爱,后来才发觉阿姨把自己视为父亲,当爱做的对象,他震惊又傍徨。
可是等到他发觉到父母所欠阿姨的债,系情债使他
惘了。
其实天下间所有爱的泉源,就是这种
惘呀。
他竟然发觉到阿姨是值得人爱的女人,并非因阿姨长得
比梅湘妃,秀冠欧正琴,美赛陈凤仪,而是阿姨那种天长地久的痴情。
由慕生爱,由
生爱,爱的源泉本来有着如此之多,但由怜,由惜同样地亦能生爱。
秦官羽对阿姨是由怜,由惜,而泛起
惘的感觉,听完阿姨的话,秦官羽轻声软语道:“羽儿但愿如此紧抱阿姨终生。”
他这句话原来的目的,无非是要安慰阿姨的,谁知话一出口后,才发觉这竟然是他心底的呼唤!
他的阿姨低低娇脆道:“羽儿是出自真心吗?”
真心吗?秦官羽不知如何回答,轻嗯一声。
可是如此一句不经心的话,他的阿姨听后已感満足了,娇脆软声道:“羽儿,阿姨有个要求,可以吗?”
“请阿姨直说无妨。”
“以后,当你我两人独自相处的时候,阿姨叫你相公,你叫阿姨兰心如何呢?答应我好吗?”
秦官羽知道人伦之所以存在,就是名份,天定名份,就莫可移改了,本想反对,但继想阿姨如此可怜,也不忍心道:“阿姨的名字,叫兰心吗?”
“这是阿姨的小名,令尊就是如此叫阿姨的。”
“阿姨叫羽儿父亲,也叫相公吗?”
“不,叫姊夫,但多少年来,阿姨盼望能把姊夫改为相公!差一点,我就听从令堂的好意,而改叫相公了,如今…”
秦官羽已发觉他所料不错,对阿姨怜惜而充満着感情地轻叫声:“兰心…”
“相公,相公,相…”
他的阿姨,连连叫了三声相公,璧白玉臂更是如疯地紧抱着秦官羽,片刻后,才幽幽轻叹道:“阿姨,不,兰心是多么傻…”
傻,天底下,那个沉醉在情感中的女男不傻呢?爱情本来就是最令人傻的事呀。
秦官羽轻轻低笑,没有回答。
他的阿姨娇脆如梦似醉地道:“羽儿,阿姨有些话要告诉你,但仍不忍离开你,不,不,相公,兰心要求你,就如此拥着阿姨,不,拥着兰心,兰心告诉相公如何?”
秦官羽又怜又惜道:“阿姨请说罢。”
“相公忘了吗?”
秦官羽不自主地朗笑道:“兰心,请说呀。”
“但相公如此站着,未免太过费神,就拥兰心上
如何?但此次兰心确实足以克制,相公可以吗?”
秦官羽真想不到,阿姨竟然痴
至如此,当身下形轻晃,已飘上
央中坐下,仍旧紧紧拥着阿姨道:“兰心,说罢。”
他的阿姨仍把粉脸依僵在秦官羽怀中,半躺
上,半依着秦官羽道:“阿姨此刻,不,兰心别无杂念!相公呢?”
“羽儿…”
“不,应说汉魄,不不,叫官羽。”
“官羽亦别无杂念。”
其实,这亦是实真的事,此刻两人除情意
绵外,两人的脑中真的别无杂念呢!这才是真正感情的升华,真正的感情应不杂有他念。
他的阿姨轻声道:“兰心并非是有意入进鬼
,而是为专程寻找一颗药草,误打误撞竟然入进了鬼
,而且是来到鬼
的中心地带,那时,一场武林少见的生死斗,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着。阿姨走近一看,竟然发现是令尊令堂与三国庙主,三人围攻万毒绝尊一人,如此一连三天三夜,四周围満着鬼
高手。三天三夜之后,四人终于
疲力尽地躺在地上不起了。鬼
门人所包围的核心就唯有兰心一人,约再过了夜一,四人又挣扎而起,奇怪的是,此刻,四人均无敌意。反而万毒绝尊格格娇笑道:“看来我们四人,均难于活命了,就单存武林第一美人兰心妃子,可做公证。”
“令尊令堂与三国庙,均相视微笑点头道:‘真想不到,绝尊邀约我等三人入
,竟然守信无欺,不放毒,不群攻,而能公平合斗,人君等三人,自忖并非绝尊对手,尤佩服绝尊的守信啊…”秦官羽这时揷口道:“原来阿姨,竟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兰心妃子?”
他的阿姨嗔声撒娇道:“又叫阿姨!”
“兰心,兰心,兰心,官羽该好好记住了。”
“嗯,嗯,嗯,相公该记住的!”
秦官羽一口气连说三句,他的阿姨兰心妃子亦连答他三句。感情能使人年轻,亦能使人如此无知。
接着,兰心妃子又娇脆道:“兰心那时才知,相公的父母与前代三国庙主是应万毒绝尊之约而来的,万毒绝尊听罢又格格笑道:“是的,合你们三人之力仍不是我的对手,可惜,我也难于活命了,可是此次,我却死得痛快奋兴,因为万毒绝尊的武功,就合人君夫妇及三国庙主呀,早知如此,我们十八年前就该做古了。”
“相公的父母及三国庙主均脸带愧
,相公父亲人君秦汉魄却朗笑道:‘人君等三人虽感效宵小合攻
主,又无法取胜而愧羞,但毕竟为武林除一大害了。’
万毒绝尊听后,不但不怒反而格格娇笑道:‘本毒尊危害武林如何大法呢?’相公令尊立答道:‘空前绝后。’
“万毒绝尊听后,又格格娇笑道:‘此句话由无名之辈说出,是对本毒尊一种侮辱,但由武林八奇之一的护花使说出,却是一种光荣的赞扬,言归正传,你们办办后事罢,兰心妃子来时,我就用密言传音命门人,别碰她,容她做个证人,你们如有遗嘱就告诉她罢,本毒尊也许比你们可多撑一时半刻。’
“那时令尊就点点头咬断右手中指,命相公母亲撕下衣衫写了这血书,沉重地交给我,并
待我好好照顾你,这瞬间,令堂已先不支声倒地仙逝,令尊说完亦告仙去,那时候,我极端悲哀,伤心
绝。
“三国庙主却只说了一句,把尸体运回三国庙就亡故了,万毒绝尊立命轿抬三国庙主的尸体而去。也在这时,鬼
一个门人走近万毒绝苒说了几句话,万毒绝尊立命人拿来药服下后,就领我到这里来。相公,那时候兰心对万毒绝尊并无敌视,只有佩服,入房之后,她先叫来鬼
十二护法双鬼入屋。她与我像刚才兰心与相公般面对面,待十二护法双鬼进屋后,她就说约五个时辰后即将亡故,鬼
主之位就由兰心接替,而今以后,鬼
门人必须唯兰心之命是从,视兰心如视她,抗命者死。
“鬼
的十二护法及双鬼,立拜跪称兰心为新
主。相公你想兰心那时又惊又惶手足无措。万毒绝尊命退了十二护法双鬼之后,才告诉我,她早存不能危害武林之心,却因父命难违以至如此,于今已是将死了,更加领悟一切。
“本来,鬼
的加入武林正派,可因她们死亡而由兰心宣布,但她的三个人已经遵照先父之命行事而引起武林的血雨腥风,所以,她的死亡不能宣布,而由兰心暂代她的名字外,连三国主与人君夫妇的死亡亦不可宣布,否则,这三个雄心
的毒辣女人即将
威整个武林。接着就告诉兰心如何管制这三个女人,如何一连造出五个相公的令尊之玄虚,
惑武林,如何把你送入至尊堡中…”
秦官羽听得莫名其妙,道:“万毒绝尊为何要把官羽送入至尊堡呢?”
兰心妃子娇脆接下道:“兰心最关心的是相公,立即问其因,她说,她父亲的三个门人中,以至尊堡的冷嫦娥萧凤凰这毒辣女人武功最高,而冷嫦娥深感令尊,她初见你也许有恨,不久之后,就会由恨转感,你的武林若想领袖天下非在她处打根基不可,何况不久之后,她即将弑师而独占至尊堡呢?
“于是她又说,这一切须照她的安排做,而且把人君渲染得进了琴魂谷,如此这三个毒辣女人在双重担心与威迫之下,也许稍收野心。并拿出一本鬼
绝学
我,命我在人君,三国庙及她已亡故之真像未在武林上揭穿时练成它,以克制这三个毒辣女人,并告诉我她已探出玄经地点,详告我地点后,说此二本是留给她的未来女婿,相公的。
“最后,她揭下蒙脸黑巾交给我,叫我蒙上,并求我教养妃儿,不要告诉她,她的母亲已死的一切事情,最后又叫进十二护法及双鬼,她才死去;如此兰心就成了鬼
主了,十二护法与双鬼竟然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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