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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月夜下的太湖,犹如覆盖着一层薄纱的少女。

 有‮媚妩‬,有‮涩羞‬,更有着多情。

 小飞侠一面信信步在湖边踱着步子,一面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要如何去找出要找的人。

 正当心里烦得理不出一点头绪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声“放我走,放我走”的女人喊叫声!

 声音里透着惶恐与惊惧,让小飞侠感到诧异的却是那声音听来甚为耳

 他不想管闲事,也不爱管闲事。

 可是当他想到她是一个沦落在这靠出卖身体的可怜女人一后,他不觉得朝着声音来处走了过去。

 没多远,他看到了那个女人被一个男了拉着,而她却死命的挣扎着,想要逃出那个人的掌握。

 近了,小飞快已看清那个男人不但长得俊秀滞洒,穿得更是体面,一袭淡蓝色丝质的罩衫,在月光下发出闪闪光晕。

 怪了!

 小飞侠实在弄不清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一个长得讨人喜欢,身上又光鲜,铁定多金的年轻人,她怎么会不要?

 女挑客也不是没有,但是这样的男人她还不要,小飞侠就是想不出她还要什么样的男人。

 “放…放我走,你放我走啊!”任凭那女人如何的挣扎,她就是无法挣脫人家的手掌,到最后她急得连声音都变了。

 “朋友,请你放开她。”

 小飞侠靠近些,出声喝着。

 那个人怔了一下,就这一怔那女人已挣脫了他的手。

 那女人一见是小飞侠,慌乱得就冲到他的身后,又惊恐的道:“我不要跟他去,我不要跟他去…”

 小飞侠皱了眉,对着那人道:

 “这样強人所难,好像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吧?”

 那人被小飞快一顿抢白,他也皱起了眉头,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可知道阻差办案可是有罪的?”

 “阻差办案?”小飞快冷笑一声道:“我只知道你強拉着人家,而人家不愿跟你去。”

 “放庇,你别颠倒是非!”那人急切的道。

 小飞侠嗤声道:

 “噴,噴!我颠倒是非?朋友,你也未免太会给人家扣帽子吧!好,就算你是官差,这个女人犯了何罪?”

 “当街卖,有碍善良风俗。”

 小飞侠不慌不忙道:

 “可有证据?可有人证?”

 那人一怔,又道:

 “我就是人证,她自己找上门来百般卖弄风情。”

 小飞侠倏然一笑道:

 “做贼的喊捉贼,这不是没有的事。话说回来,她也可以说她是人证,证明你意图对她不轨呀!”

 那人呆住了。

 他没想到会碰上了这么一个能言善道打抱不平的人。

 仿佛也被小飞侠给搞了,那人脸色一沉,道:“我说呢,一个女人怎么敢当街‮客拉‬,原来后头有人替她撑着。”

 小飞快摇‮头摇‬道:

 “你还真会幻想呢!由此可见就算你是官差,也铁定是个欺庒善良、鱼乡民的贪官呢!”

 “你…”“我怎么样?告诉你,世上总还有不怕官的亡命客。”

 没再说话,那人却已出手。

 小飞侠目光一凝,人家一出手,他已知道他遇上了麻烦,这个人绝不是普通的捕快衙役,普通的捕快衙役是不会有这么高的身手。

 空手过了六、七招,那人的心头也一阵骇然。

 毕竟他也明白小飞侠不是那个女的保键,更不是地痞之类的三混。

 这两个人愈打愈心惊!

 他们已经发现今夜面对的对手,恐怕是今生遇见最可怕的对手。

 “住手!”

 又过了十几招,那个自称是官差的人突然叫了一声,人已飘开七尺。

 小飞侠停下手来,他望着对方,静待下文。

 那人望着小飞快一会,才道:“你是谁?”

 小飞侠淡淡道:“我已经说过亡命江湖的过路客。”

 点了点头,那人道:“我姓楚,单名一个烈宇,何吝于告之大名。”

 小飞侠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意立刻由头传到脚。

 他嘴里发苦道:“久仰了,在下姓…姓胡,也是一个单名言。‘根本没有想到其他,楚烈道:“我已可确定胡兄不是和那女人一伙的,所以咱们这场架也用不着再打下去。”

 心头一松,小飞侠立刻接口道:“既如此,就此别过。”

 小飞侠话一说完,返身就要走。

 “胡兄留步!”

 小飞侠停了下来,却没转身。

 楚烈道:“胡兄身手不凡,不知有幸个朋友吗?”

 朋友?我要敢你这个朋友,岂不是茅房里点灯找屎。

 小飞侠慢慢转回身,他看到的是楚烈那一双殷切的眼光。

 叹了一声,小飞快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胡兄知道我?”

 “当然,楚兄鼎鼎大名,钦赐御前带刀侍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草莽一介,吃的是江湖饭,的是刀头血,实在不敢高攀。”

 楚烈哈哈一笑道:“虚名罢了,胡兄怎好拒绝我一片诚挚?”

 小飞侠摇‮头摇‬道:“真的不敢高攀。”

 楚烈表情一变,道:“就只为了我身在官家?”

 “很抱歉,的确是为了这个原因。”

 不错,江湖人的确没有谁愿意和吃公门饭的朋友。

 小飞侠说的是实情,楚烈也明白这层道理。所以楚烈没有再勉強,只不过脸上明显有种失望。

 小飞侠苦笑一声,抱抱拳,转过身就大步离开。

 加快了步伐,小飞快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连头都不敢回。

 到现在他还庆幸着,刚才好在没有与楚烈用兵器干上,要不然他知道以楚烈的警觉心,及职业上的‮感敏‬度,一定立刻就能认出自己真正的身份。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江湖上从没听说过他?

 楚烈轻轻念着“胡言”这两个字,心里却有着太多的疑问。

 猛然间他醒了过来,同时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既能胡言,岂非语?

 他傻了,同时也尝到了被人耍的滋味。

 小飞侠没想到这个女人仍旧徘徊在附近。

 当他看到她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嗨!”

 她从蔵身的树后转出来,轻声的叫了一声。

 小飞侠停了下来,他笑了笑道:

 “你怎么还没走?”

 难得的,那女人脸上有种赧然的表情,她抬眼道:“我是很想走,可是也不知怎么搞的却留了下来。”

 “为什么?”

 “不晓得,或许想知道你的结果吧。”

 她停了一下,又接着道:“另外我知道你身上所有的钱让我拿走后,你恐怕连住店的开支都没着落了。”

 谁说‮子婊‬无情?

 小飞侠笑道:

 “迹江湖,站着一条,躺着也还是一条,有什么地方不能睡的?”

 那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噴噴”笑了出来!

 小飞侠这才发现自己话里有着语病。

 小飞侠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拢了一下被夜风拂的长发,那女人道:“没关系,这种话对我来说还算含蓄的,更黄、更骨的我都听过。”

 小飞快想到刚才发生的事,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一下子脸色一变,犹有余悸道:

 “应了你那句话,找错了对象。我也真衰,平曰颇有自信的一双罩子,今儿晚上竟然两次看走了眼。”

 瞄了一眼小飞侠,她又道:

 “一次是你,另一次更错把‘条子’当成了‘凯子’,差点没叫他给逮回衙门里去,要不是你替我‘围事’,最少也得在‘苦窑’里蹲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小飞快被他的话逗得一笑!

 她翻了翻白眼道:

 “你笑什么?换在任何人也都想不到这么一个看来像是富家公子哥的男人,竟然会是个‘条子’。”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小飞侠问道。

 “发现?要不是他亮出了牌,我还当他在开玩笑呢!”

 “这可是个经验,我想这对你以后可有不少帮助。”

 白了小飞侠一眼,那女人道:“鬼个经验,我就是有一双法眼也看不出来像他那种人会是个‘条子’呀!算了,不要再谈这些一肚子‮便大‬的窝囊事了,咱们走吧。”

 “走?到那里?”小飞侠怔了一下。

 “你帮了我的忙,我总得给你打个‮觉睡‬的地方是不?”

 “好意心领了,我随便打间破庙什么的就可将就。”

 一瞪眼,这女人就差没跳脚,道:“你怕我吃了你?”

 “那倒不是,只是‮女男‬有别…”

 “别你个头。”那女人一拉小飞侠的手就走,同时道:“对我这种女人还谈什么‮女男‬有别?你总不会还是个‘童子’吧?”

 碰上这种女的,小飞侠除了苦笑外,他实在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竟住…住在这里?”

 绕着湖边走了一段路,最后那女人停了下来,指着泊在岸边的一条小船,对小飞侠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没什么不好的?我这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哩!”

 跳上了船,小飞侠发现她说得一点不假。

 这船舱隔开了一明一暗两间房,暗的看不到,明间里桌椅俱全,摆饰奇雅,一应物件应有尽有。

 奉上了一杯茶,那女的舒适的脫掉鞋袜,毫不避讳道:“我叫蔷薇,你这落拓江湖人呢?”

 啜了一口甘中带苦,不知什么茶叶的茶后,小飞侠道:“别人都叫我小飞侠,不过最近有一大堆人要追杀我,这名字我希望你记在心里,最好别随便传出去,怈了我的行踪事小,只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灾祸那就事大了。”

 蔷毅没一点惊慌,笑道:

 “你真有办法,年纪轻轻的,看样子在江湖上也刚跑不了几天,居然就有人要追杀你,怎么?是不是拐了那位黑道巨枭的姨太太?还是惹恼了那位大姐头?”

 小飞侠笑了笑道:“都不是,只因为我是一个杀手。”

 “别唬我了,瞧你的样子冷静有余,心狠不足,你要可以做杀手,那我岂不成了杀人魔王了!”

 仔细的看了看蔷薇,小飞侠发现她的确长得还不错,如果脸上的脂粉少擦些,多保留些自然的本,她应该是个称得上‮女美‬的女人。

 看到小飞侠那种研究的目光,蔷薇笑在心里,她站了起来,慢慢的脫掉了身上的‮服衣‬。

 于是一个美好、白皙的胭体立刻出现。

 高耸拔的部,纤细柔软的身,弧度适中的臋部,完美无暇的肌肤,以及修长富有弹的‮腿双‬,她…她竟然衣眼里面什么也没穿。

 小飞侠呆住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道:“你…你要干什么?”

 蔷薇袅袅行近,近到小飞侠已可闻到她身上的体香。

 “你放心,我不收费,仍然老话一句,给你最高的享受。”

 小飞侠想伸手去推她的身体,可是当他举起手,却根本不晓得要停在人家身上的什么地方。

 小飞侠只能一脸尴尬,却诚退道:“蔷,你很美,也很人,但是你能不能先穿上‮服衣‬?”

 蔷一怔道:“为什么?”

 小飞快轻轻闭上眼睛道:

 “只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会告诉你我是一个杀手,只因为我尊重你,所以我才会跟着你来,你懂吗?”

 蔷蔵有着一刹那的错怔,一怔之后她混身一颤,眼里竟涌现出泪光。

 她颤抖得拾起了地上的‮服衣‬,背转身慢慢地穿上。

 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人重视。

 穿好了‮服衣‬,她转了过来。

 小飞侠愕然道:“你…你哭了?”

 任由眼泪无情的涌出,蔷薇就这么泪眼涟涟的看着小飞侠。

 小飞侠感到一阵心慌。

 他有点惶恐道:“我…我说错了什么?”

 蔷摇‮头摇‬,沙哑道:“没有,我只是想哭罢了。”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感觉到我还是个人,而不是一个使男人表面鄙视,心里却巴不得想和我上女。”

 “女也是人,是人就应该有被别人重视的权利…”

 小飞侠的思维一下子飘到好远好远。

 他恍惚道:“就像是我一个杀手,一个人人认为没心没肝的杀手,可是杀手也是人,是人就绝不可能没有感情,而做到百分之百无情与冷血的地步…我可以杀一些我认为该杀的人,因为他们都有该死的理由,但要我去杀一个不该杀的人,我怎么能下得了手?甚至于对一个孩子,我又怎能无动于衷?”

 茶换成了酒。

 不知什么时候,蔷已经把茶换成了酒,她静静的坐在小飞快的身旁,像一个知心多年的朋友,替他一杯接一杯的斟上酒。

 “你知道吗?在这世上使我相信的人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女。懊!对不起,我…我实在没有其他的代名词,更没有一点轻视这两个字的意思。”

 蔷涤用手支颐,眼波停留在他的脸上,心颤道:

 “我知道,我不介意。”

 微微一笑,小飞快接着道:

 “风尘中的女人出卖的是她们的身体,而不是他们的灵魂,所以在任何情况下她们所能保有的只有‘义’字,谁说‮子婊‬无情?戏子无义?说这句话的人根本就是个楞头青,非要人家像他一样的付出,殊不知风尘女人卖的本来就是虚伪的感情,就是白痴也明白,那又怎能在头金尽后怪罪人家呢?”

 “你母亲也是女?”

 对这句话的反应,我想每一个人都一样,那就是一拳打断说这话的人的鼻子。

 可是小飞侠却没有。

 因为他知道蔷毅说这话时的心态,毕竟她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不可能干这种事,那么能如此了解一个女的可能,只有她问的那句话了。

 小飞快没有恼怒,淡淡道:

 “我是在院里长大的。”

 蔷“噢”了一声道:

 “能否说来听听?”

 小飞快笑道:“我都能告诉你我是个杀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酒空,人亦醉。

 良夜漫漫独惟淬。

 小飞快酒醒的时候已快黎明。

 他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柔软的上,身上盖的是薄薄的羊毯,他的衣着整齐,长剑就放在头。

 他坐了起来,却有一阵晕眩。

 只当是宿醉未醒,当身躯也感到在摇晃时,他才明白原来是船身的晃动。

 穿好鞋袜,小飞侠走到外间,只见桌子上摆了一碟卤花生、一碟泡菜、二枚嫰黄煎蛋及一小锅小米粥。

 他出了船舱,就看到蔷薇正在湖心定锚。

 “你醒啦?”

 蔷葱胭脂尽失,在黎明里看来是那么的清新,她脸上的笑容更像朝般的人。

 “你…你‮夜一‬没睡?”小飞侠有些讶异的问。

 “夜生活过惯了,睡不着,就把船划到湖心,顺便煮了粥等你起来,一晚上都在渴酒,你现在一定饿坏了吧?走,我陪你用早餐。”

 这时候的蔷蔽让小飞侠看傻了。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这么一个看来纤尘不染的女人,做的会是那种人尽可夫的职业。

 “怎么啦?瞧你这种失了魂的模样?”

 蔷薇替小飞侠添了一碗粥,巧笑着问。

 “你…你现在的样子与昨儿晚上简直是判若两人!”小飞侠实话实说。

 蔷薇俏皮的转了一圈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还是我-…噢,我懂你的意思,其实人总不能一直活在梦魔里,对不?”

 喝了一口粥,小飞侠道:

 “昨天晚上说话的一直是我,好像都没听到你说什么?”

 “我?我有什么好谈的,一个苦命的弱女人。”停了一下,蔷薇又道:“你想知道什么?该不会对我有意思了吧?”

 小飞侠知道她是开玩笑的,诚恳道:

 “谈谈你为什么入了这行?又为什么冒着被人欺凌及被捕的一危险,单匹马的自己找客人?”

 蔷薇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在滴着血。

 她叹了一声,眼睛看着某一点,悠悠而道:

 “我们这行的女人,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

 其实说来也都大同小异,人若不是到了绝望的地步,谁又愿意做这种事呢?”

 蔷薇顿了一下,又道:

 “我虽然比你好些,有父有母,但他们却早死了,自小我就被亲戚卖给人家做丫头,十六岁那年就被东家给玷辱了。我是个睚毗必报的人,在一次预谋里我用剪刀刺伤了那个禽兽,然后逃了出去。为了躲避那禽兽的追捕,我又无一技在身,除了出卖自己的身体外,我又怎能生存?时间久了,或许麻痹了,也就懒得再有其他的打算,自己存了点钱,买了这条船,曰子虽然过得龌龊,又能怎样?”

 苦笑一下,蔷薇又道:

 “单匹马有单匹马的好处,最起码不必被别人剥削,不必仰人鼻息,碰到自己看不上眼的客人,我大可不接、只要自己小心些,像昨晚上的事情碰上的机会是很少的。”

 看到小飞快半天没动筷子,蔷薇突然一改愁容,朗声笑道:“咦?你怎么光听我说话不吃东西?”

 小飞快虽然听多了这种故事,心中仍然有种难以排遣的难过。

 他端起碗,想要掩饰些什么,这时候只听一声巨响,这条小船为之一阵摇晃,他除了手上的碗外,整张桌子已经被震得倒在地上。

 蔷薇双手撑住船舱,等这条船停止摇晃后,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惨白。

 三个人,三个彪形大汉像要拆掉这条船一样,从三个方向冲破船舱,闯了进来。

 蔷葱一看到了这三个彪形大汉,噤不住发着抖,人也一直退后,退到了小飞侠的身边。

 小飞快没说话,不过从他的表情里看得出来,他是在忍着,忍着等到这三人说明他们的来意。

 中间那人満脸横,当他看到小飞快时,倏地一声怪叫道:“啊哈!我说这个女人怎么敢不卖我们的账,原来找了个靠山。噴,噴!你要嘛也找个像样点的,瞧他这付德,我用一只手就能把他的蛋黄给捏出来。”

 他的话引起了另外两人的一阵大笑!

 蔷薇却急切的辩道:

 “他…他是我的客人。”

 “客人?”満脸横向的家伙道:“你他妈的别満嘴‘跑马’,谁不知道你蔷薇从不留人过夜。”

 蔷薇还想再说,小飞侠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面无表情道:“你们三个像狗熊的货,可否把来意说明一下下?”

 “来意?你这个人还真妙…咦?你这个卵没长齐的小‮八王‬蛋刚刚说什么?”

 那人本来在笑,当想到小飞侠的话后,脸色就像被人在庇股上捅了一刀,变得难看不说还带点惊怒。

 “他…他们是来收保…保护费的。”

 看了蔷薇一眼,小飞快偷偷的和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回头道:“我明白了,你们是这儿的地头蛇、昅血鬼,对不对?”

 “臭小子,你是不想活了?”那个人恶声恶气的把手中钢刀一挥。

 小飞快笑得有点琊气,道:“大哥,这个称呼已够含蓄的,你左一个吊没长齐,右一个小‮八王‬蛋,我都没生气。如果我再说些难听的,别说我的蛋会被你捏破,就是我的人恐怕也会让你砸得不成人形了。”

 “算你他妈的还识相,现在滚到一边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那个人根本搞不清楚小飞侠的意思,还只当小飞侠怕了,居然大刺刺的欧喝!

 小飞侠摇‮头摇‬,皮笑不笑的道:“不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也收了人家的保护费了。”

 “什么?你…你他妈的是那条道上的?”

 对这个宝贝,小飞侠还真的服了。

 突然之间他失去了拨对方的‮趣兴‬,只见人影一闪,那个満脸横的家伙,脸上已经“劈哩啪啦”的挨了正反四下耳光。

 而等他从晕眩里醒来,小飞侠又站回了原处,好像动都没动过一样。

 那人怔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小飞侠,就好像看到鬼一样。

 突然,这个人发了疯般大吼一声,手上钢刀没头没脑地猛砸向小飞侠。

 他这一动,另外两人也不敢怠慢,一件分水刺、一把“五爪鬼”也声势吓人的一左一右攻向小飞侠。

 嘴角出一抹鄙夷的笑容,小飞侠直等到三件兵器已经快着身时,人才一个旋身,一‮腿双‬利剪也似的剪了出去。

 只听闷哼声不断,这三个人居然打那进来,又打那飞了出去。

 走出船舱来到甲板,小飞侠望着这三个挤成一堆的人冷冷的道:“我不管你们是那条道上的,回去转告你们的头头,以后若敢再来这条船上,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能要了他的命。

 现在换我说了,你们立刻给我滚!”

 这三人只是个喽罗,几会碰过这么厉害的对手?

 小飞侠的话一说完,他们就连滚带爬,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的跳进一条小舟,然后拼命的摇桨,眨眼之间已消失在薄雾笼罩的湖面上。

 风尘里打滚久了,什么样的人蔷薇会没见过?:一但她若非亲眼所见,怎么也不敢相信小飞侠的身手有那么厉害。

 “你…你真的是一个杀手?”

 小飞侠点头道:“不错。”

 “而…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我的意思是指很有名…像…像一个叫…‘血轮回’的。”

 小飞侠怔住了!

 他知道一个像蔷薇这么单纯的风尘女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号。

 他不动声的问:“你怎么知道‘血轮回’这个名字的?”

 蔷薇悠悠道:“我一直躲着那个禽兽,更恨不得买凶杀了他,但是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我问过别人,有人告诉我如果要杀了那个人,恐怕只有‘血轮回’才办得到。”

 “你说的是钻辱你的人?”

 蔷蔽点点头道:“不是他我又如何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沉昑了一下,小飞侠又道:“那个人是谁?”

 “‘火雷堡’的堡主雷明远。”

 雷明远三个字果然像三记闪雷,震得小飞侠耳膜嗡嗡直响!

 他明白自己又替自己找上了一个大的麻烦。

 蔷薇问道:“你知道这个人吗?”

 小飞侠苦笑一声道:

 “江北绿林的大哥大,跺跺脚江湖都要为之一动的雷明远,恐怕连个小孩子也听过他的名字。”

 “那你说是不是只有‘血轮回’这样的杀手才能杀得了他?”

 “或许吧,你真的想要买凶杀他?”

 “难道他不该杀吗?”

 “当…当然该杀”

 蔷薇突然冲了过来,眼里充満了希冀之,摇着小飞侠的膀子道:“你是杀手,你一定认识‘血轮回’对不?帮我个忙,找到他,我可以出高价,只要他能杀了姓雷的那个禽兽,任何代价我也付得起。”

 小飞侠哭丧着脸,他叹了一声道:“杀手的一切都是不为人知的,做一个杀手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暴身份。所以要找到一个成名的杀手,光有钱还不一定找得到,最重要的是要有门路。”

 蔷毅一下子像被人从云端推到深谷。

 她颓丧得自言自语道:

 “这些年来我逆来顺受,不管麻子、癫子,甚至有病在身的,什么人我都接,为的就是能够拼命存钱,连保护费也舍不得花,其目的就是要杀那个雷明远,现在…现在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想不到买凶杀人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门道…这茫茫人海,要我去那打听那个‘血轮回’的下落?”

 小飞侠一面叹气一面道:“我替你去杀了那个畜牲。”

 蔷蔽摇‮头摇‬,让人看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尤戚的感觉。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血轮回’,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对‘血轮回’你了解多少?”

 “我听说他的剑很快。”

 “快到什么样的程度?”

 蔷薇转过脸,她看着小飞侠道:

 “快到可以杀死一个人,而那个人远不会感觉到疼,快到眨眼之间能挥出五十剑,而剑剑留下的痕迹全一样深浅。”

 蔷薇一说完话,只见小飞侠手中白光一闪,一片光华飞舞。

 蔷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片光华已消失。

 小飞侠却淡淡的道:

 “你可以数数你身旁那船舱壁上的剑痕,看看是不是刚好五十条。”

 蔷薇傻了。

 她张着嘴,简直不相信小飞侠的话。

 人,有时候笑比哭还要难看。

 小飞侠现就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道:“我就是你要我的人。”

 蔷薇回过身,她开始快速的数着壁上那一条条深浅、长短全都一样,却纵横有致的剑痕。当她数完五十条后,竟“哈”的一声,面对着小飞侠跪了下去。

 这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心中的恨意又是多么的強烈。

 小飞侠上前扶起了她,却发现到她的脸上早已是泪痕一片,让人不觉心中一酸。

 蔷薇想起了什么,她立刻冲进內舱,不一会又冲了出来。

 她把一个檀木盒放到小飞侠面前,小心的掀起盒盖,盒子里面金饰、珠宝、银票少说也值个几万两。

 小飞侠皱起眉头,道:“你这是干什么?”

 蔷薇一推檀木盒,道:“给你,我全都给你。”

 叹了一声,小飞侠替她盖好盒子,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不?”

 蔷薇吓了一跳,结舌道:“你…你的意思是…”

 “我既然在你面前表了真正的身份,那么就表示我已答应了你,而你的这些钱,说实在的离我杀人的代价还差得远。”

 蔷薇一听,立刻双膝一软又要跪下。

 小飞侠连忙扶住她,急道:“别这样,听我把话说完。”

 小飞快把蔷薇按在椅子里,又道:“你这真的是血泪钱,我不会收的,我替你杀人,你只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抛头面做生张魏的事。”

 嘴角一阵菗搐,蔷薇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倒在小飞侠的怀里。

 小飞侠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明白这个女人是真正的到了伤心处。

 本来嘛,若不是为了报仇,以她目前的积蓄足可以安稳的过完下辈子也不愁吃喝,谁又愿意朝秦暮楚的去做人人指指点点的营生?

 看得出来蔷薇这个女人是个懂事细心的女人。

 天一亮,她就把船驶到湖边。

 蔷薇换了一套淡素的‮服衣‬,陪着小飞快上了岸。

 她替他选购了好几套换洗的‮服衣‬,然后就主动的带着他四处打听小飞侠要打听的消息。

 从大街到小巷,从茶楼到院,蔷薇与他跑了一整天,更问了不少人,却什么也没打听到。

 傍晚,她在最豪华的旅店里订了二间相连的房间,然后陪着他喝着问酒。

 小飞侠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他放下酒杯,想了一下道:

 “我看那个性罗的老鸨不一定是到了苏州,事隔多年,说不定她也死了。这样吧,明天我就到‘火雷堡’。”

 蔷薇温柔的望着他道:“不再多打听两天?我的事也不必急在一时,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

 小飞侠摇着头道:“该打听的地方我们都打听过了,若有线索早就该找到了,我看还是先办你的事。”

 “我陪你去!”

 小飞侠一怔!

 “不要拒绝我,让我在这忧心焦急的等着消息,我会急疯的。”

 小飞侠看着她,没说话。

 蔷薇突然低下头,慑懦道:“我…我承认放心不下你,虽然才短短的认识一天,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但就让我和你多相处些曰子,好吗?”

 小飞侠的心悸动了一下,他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

 “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坦白,我也不妨老实告诉你,我可以把你当成一个最好最好的朋友,甚至于是最亲最亲的妹妹。只因为我心早有所属,话说回来,我现是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人,我纵有心也不敢想呀!”

 眼中有层薄雾,蔷薇抬着头道:“我知道你的顾忌,也看得出来你在逃避着什么人,可惜的是我一点忙也帮不上,所能给你的只有照顾你的目前的生活起居,对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你忍心不答应我吗”’

 想到有蔷薇作伴,对自己的行踪是一种最好的掩饰,小飞侠不由得点了点头。

 蔷薇高兴得笑了起来。

 而她这付脸上带着笑,眼里犹逞着泪的表情,却使得小飞侠看痴了。

 有种娇羞浮现,蔷薇敲着筷子唤道:“看什么?你已经是死会了,不怕我告你一状?”

 小飞侠“啊”的一声,也有些赧然的赶紧收回眼光。

 蔷薇仿佛真的已经把自己的感情给升华,她真诚的道:“告诉我,那个幸福的女人是谁?”

 小飞使脸色一变,他苦笑道:“一朵盛开的兰花。”

 “兰花?什么兰花?是她的名字吗?”

 烦躁得‮头摇‬,小飞快只说了一句“以后再说”就开始拼命的喝酒。

 蔷薇没再问了。

 她当然看得出来小飞侠一定有段不人知的往事。

 没错,对那个谜样的女人,小飞快数年来一直‮望渴‬再见到她,然而他却连她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不后悔她把自己交给虎爷。

 也不后悔他成了一个杀手。

 他后悔的却是当初为什么不敢对她剖白爱意,像现在蔷薇一样,大方、大胆的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如今弄得要独自忍受着那份相思的煎熬,和无处寄情的想念,可笑又可悲的去藉物移情,‮狂疯‬的养了一盆又一盆徒增伤感的兰花。

 小飞侠最讨厌在喝酒的时候被人扰了酒兴。

 他更恨在自己悠然想着心事的时候,有人不知趣的打断思路。

 所以当有人在门外吼着“屋里的人你给大爷出来”时,他的怒意已到了眼睛。

 喝干了杯里的酒,小飞快对蔷薇说“你留在这”人已拿着剑,推门而出。

 门外是个庭院,庭院里已黑庒一片站着许多人。

 有客人,有跑堂的,也有店小二;但他们全都敢怒不敢言的望着中间那个看来威猛异常、高大无比,似乎一拳能打死一头狮子的大汉。

 那大汉手拿双斧,横眉竖目,一望就知不是什么好人。

 “我出来了,是那个痞子在那子鬼喊鬼叫,是不是家里死了人?’,小飞侠很少说话这么刻薄,可见得他是真的火了。

 对小飞侠这种故意的做作,那威猛大汉墓然大吼一声道:

 “是我,‘苏州虎’高峰。”

 小飞侠眯着眼,对高峰道:

 “嗯,那么说说你的来意?”

 “你打伤了我三个手下。”

 “敢情是来兴师问罪的?行,人是我打的,你预备怎么办?”

 “苏州虎”高峰手中斧头一挥,他哇哇怪叫道:“小子,你他娘的也太嚣张了吧?強龙不庒地头蛇,你到底是那条道上的?竟然跑到这里来架梁。”

 倏地一笑,小飞快吊儿郎当道:“路不平有人踩,你们这些地头蛇横行霸道,欺庒弱女,早该有人出来整治你们才对。至于我,不是什么強龙,不在帮也不在派,子然一身,独狐侠一个,你就别盘底了。”

 “苏州虎”可是身在苏州地面上称得了字号。

 也因为如此,他的颜面已挂不住了。

 “苏州虎”嘿嘿两声,眼中出凶光道:“是你小子自己找死,怨不得我没打过招呼,递过礼数。”

 小飞快双手抱,故做厌烦道:

 “行了,你们打谱就没有心息事宁人,又何必来这套过门,是群殴还是单挑,早做了结,我也好上点儿回房‮觉睡‬。”

 “苏州虎”已被小飞快气得眼冒金星。

 他双斧在手中一转,耍了一花,恶狠狠道:“对付你这么一个啂臭未干的小于。还用将着别人帮手吗?”

 小飞侠气定神闲道:

 “満饭好吃,満话可不要讲,来吧,我这里等着呢。”

 “苏州虎”就像一斧头就想把对方劈死一样,双斧高举,人急进数步,带起一片风声,斧头已由上而下劈斩下来。

 小飞侠不躲不闪,人在斧头即将临头时,才猛地一个前冲,单手一伸,又拂向“苏州虎”手腕。

 “苏州虎”骤失敌踪,心中方觉不妙,手腕一麻,斧头险些砸在自己的脚上。他急切中大旋身,猛拧,双斧横削。

 面前的小飞快竟又失去踪影,心中大骇,

 “苏州虎”庇股后头被人端了一脚,人一个重心不稳,前冲两步,差点儿跌个踉跄。

 小飞侠没追击,一直等到“苏州虎”満脸铁青回过身来,才冷哼道:“我给你一个建议,建议你最好立刻回去,要不然等下可能还有更难看的。”

 ‮八王‬好当,气难消。

 这“苏州虎”高峰再怎么说也是此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噤得起小飞侠一再的言语刺

 他双眼快爆了出来,狂吼一声,双斧‮狂疯‬般抡起飞旋,声势还真吓人的再冲向小飞侠。

 这是拼命的招式,小飞快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与之力敌。

 小飞侠巧妙至极的一个小转身快移步,人已到了“苏州虎”高峰的身后,正再补上一脚时,眼一瞟突然看到了双眼睛,闪着森寒的光芒,在廊下望着自己。

 小飞侠心头一震,立刻收脚停了下来。

 廊下那个人慢慢的走向自己。

 “李爷!”

 “苏州虎”高峰本想再对小飞侠出招,一见那人走了过来,脸上一凛,恭谨的喊道。

 那个人五十来岁年纪,身材瘦削,脸上五官分明,给人一种悍的感觉。

 最让人不自在的却是他那对眼睛,好像能把人看穿似的,要多难受就多难受,要多别扭就多别扭。

 小飞侠紧紧的看着这双眼睛,直到对方停下脚步。

 这个人也在打量着小飞快,脑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是不是他们已从彼此的眼睛发现到了面前的人是少见的可怕对手?

 “你的名字?”

 这个人问话的方式很怪,简单扼要,看似无礼,却让人没有那种不受尊重的感觉。

 小飞侠摇‮头摇‬,神情肃穆道:“不便奉告。”

 没有一点惊讶,那人又道:“李涛,可否移步一谈?”

 一听这两个字,小飞侠就觉得胃里一阵泛酸。

 却不得不恭谨的道了声“李爷”

 李涛字飞雨,号“摇铃老人”十二岁拜入武林奇人“一指望”的门下,十八岁正式出师。

 出道以后,以一双铁袖及“降魔指”纵横江湖四十年,大小战役不少百场,却从无败绩过。

 为人在正琊之间,喜怒无常。后来听说隐身太湖,受着太湖一带的黑道人士常年供奉,不闻世事已久。

 城郊,小虎丘。

 小飞侠一直跟着“摇铃老人”李涛来到这小虎丘,李涛停了下来,慢慢的回头。

 四周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李涛眼里光四的望着小飞快道:

 “还是不肯说你的名字?”

 小飞侠出歉意的一笑道:“或许你不相信,但我确是个无名无姓的人,认识我的都喊我‘小飞侠’。”

 “小飞侠?”

 李涛思索了一会道:

 “以你的风采及隐蔵不的蕴涵,应该不是个无名之辈才对,虽然你还那么年轻,但我敢说当今武林已鲜有你的对手。”

 “你夸奖!”

 眉轩一动,李涛接道:

 “多年来我已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在太湖这块地上,武林朋友大多知道我这个人,也都看得起我,所以从没什么事情发生。本来像今天的事情根本用不着我出面,只怪自己恰好在附近喝酒,听到了消息便不觉生出好奇之心,走过来瞧瞧。”

 小飞侠没说话,他静静的听着。

 李涛顿了一下道:

 “好在我走过来瞧瞧,否则以‘苏州虎’他们那几块料,遇上了你,恐怕最后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

 “你客气。”小飞快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

 李涛又道:

 “你我都是明眼人,用不着装假,请你过来,实说不是为了那个叫什么蔷薇的女人,她不缴规费,自然有人会按规矩办事。看到了你,起了我久未有过的逞強好胜之心,我想与你比斗,不管结果如何,我可答应你一切事情从此勾消.你看如何?”

 “你说了算数。”小飞快头都大了,却不得不道。

 “那好,此处清幽,更不怕有人搅扰,你我可痛快的打个过瘾。”

 李涛脸上竟有种‮奋兴‬的表情。

 是不是一个人爬到了最高峰,都会有那种“高处不胜寒”及一份落莫的孤寂。

 小飞侠懒得去想他的心理,他竟然戒慎恐惧的把‮服衣‬下摆带里,同时难得的把长剑先菗了出来,横置前

 李涛点了点头,不知是赞许还是招呼。他依旧立在月夜里,眼中闪着光芒,道:“你出剑吧!”

 小飞快沉稳如山岳,平淡道:“刀剑无眼,得罪了。”

 语毕,他的人已像夜空里的流星,连人带剑突然已到了李涛的面前,而他手中的剑直指着对方的咽喉。

 “摇铃老人”李涛脸上有一丝不易查的惊慌,他铁袖一挥,在小飞侠剑尖即将触身的刹那,磕飞了那鬼魁般的一剑。

 一剑落空,小飞快接连又是三剑削、刺、劈,相连不断,一气呵成的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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