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江湖四尊大动干戈
铁英奇一听船上那穿云裂石的笑声,功力奇高,暗叫了一声:“不好!”疾展“浮光掠影”身法,凭仗丹田真气,竟然不落水借力,凌空直向江中孤舟落去。小和尚竟未察知天降救星,犹为师父耽心不已。
铁英奇身如无物,落身舟上,微息不生,舱內之人,全被他瞒了过去。
他找了一处可以透视舱內的位置,举目望去。只见舱內一共只有四人,一人背向这边,那三个可以看清面貌的人,叫佛心阎王的老和尚居中而立,左边是一位面目清瘦的五旬老者,右边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壮年书生。这二人,神情极是萎顿,显然曾受过一番磨折。
佛心阎王一脸疑讶的神色,合什向那个铁英奇只见背影之人道“原来是无影神风简大侠,幸会!幸会!”
那人会是无影神风简金祥?
这真使铁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他不噤自怨自艾道:“糊涂!在嵩山时,怎会忘了他的约会!”便想现身出去,继之,又忖道:“且慢!先看看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再现身化解不迟。”于是,又打消了现身的念头。
这时,无影神风冷笑道:“无戒和尚,倒看你不出,你居然还记得老夫的容貌。…”
佛心阎王无戒对无影神风简金祥极为恭敬,顺着他的口气,抢着用话套
情道:“贫僧记得六十年前,曾随先师晋遏大侠,多承启发,时在念中,贫僧…”
无影神风简金祥忽然暴喝一声道:“废话少说,办完公事,老夫再与你叙旧,现在,我问你,东西可带来了?”
佛心阎王无戒脸上神色瞬变,他不敢正面回答无影神风简金祥的话,以微询的目光转向他身后的老人脸上,想知道他到底先已说了一些什么话?
无影神风简金祥只是冷笑,并不制止。
那老人只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他已经知道那件东西就在禅师身上!”苍脸一红,便垂下了头。
佛心阎王早年也是武林道上声名极着的大侠,素以菩萨心肠阎罗手段闻名于世,老年静心学佛当和尚,侠义之心却是丝毫未减,当时面色一沉,道:“余施主,你也不是武林中无名小卒,如何不顾江湖道义若是?”
那老人被责得无地自容,闷声不响,反手一掌拍向自己脑门。
无影神风简金祥抬手一指,点住了那老人,使他杀自不得,嘿嘿而笑道:“事情未了之前,谁也莫想轻轻松松的死去!你又忘了老夫的话么?要不,你便再尝尝老夫的‘消魂指法’也好!”作势就
点出一指。
佛心阎王闪身挡在那老人面前,道:“以简大侠的威名,想不到竟会对一个武林后辈,下此辣手,贫僧倒是错怪了余施主了。”
要知“消魂指法”号称天下毒功之一,中人之后不痛不庠,只是一个劲的酸,叫人蚀骨消魂,身受之苦胜过万刃穿心,纵是铁打金刚也忍受不住,余姓老者血
之身躯自是承受不起,在这种情形下谁能不实话实说。
只是这种手法素为正道武林人物所鄙,无人使用免辱身份。
无影神风简金祥六十年前,独霸西南诸省,侠名极着,声望之隆,与擎天玉柱铁铮,长白老人苏圣北等人,并驾齐驱。
想不到六十年不见,品格大变,令人冷齿。
无影神风简金祥毫无愧羞之态,手指在佛心阎王无戒禅师面前晃了一下,道:“我再问你一句,东西带来了没有?”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哈哈狂笑道:“你想用‘消魂指法’相
贫僧么!可惜你找错了对象,贫僧有死而已。”回手一指,先点了自己心经“极泉”
。这样一来,纵是不敌被擒,无影神风简金祥也威
不了他了。因为,自点“极泉”
,便是逃避“消魂指法”的唯一办法,所谓“逃避”便是说“消魂指法”加到他身上,他便会立刻死亡,逃避了“消魂指法”的磨折之苦。
无影神风简金祥只气得暴跳如雷道:“你就以为老夫没有别的手法整治你了么?”扬臂一爪,向佛心阎王左肩抓去。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神色凝重的,闪电般让开了一爪。
无影神风简金祥出手如风,只见他原式不变,翻腕反扣,一爪仍然把佛心阎王抓个正着。
论功力,佛心阎王无戒禅师在武林中,也是与各派掌门人相提并论的绝顶高手,可是,与无神神风简金祥相比,还是有一段距离,是以在船舱之內闪身不开。
无影神风简金祥一爪见功,掌力一庒,带得佛心阎王无戒禅师向左冲出一步。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抱必死之心,根本不考虑本身安危,借势翻腕,斜掌横切无影神风简金祥左
“章门”
。
无影神风简金祥冷笑出声,道:“在老夫面前,岂容你动手动脚!你给我躺下!”
掌力再次一庒,佛心阎王无戒禅师前冲之势,反
得退了一步,立脚不住,扑身倒下。
无影神风简金祥右掌一立,拍向佛心阎王无戒禅师“将台”
,讪笑道:“老夫要是治不了你,怎配身居‘万圣宮’玄武堂堂主之尊!”无影神风简金祥落掌如风,这一掌落实,佛心阎王无戒禅师的罪,就有得受了。
此老今曰心狠手辣,竟使出来比“消魂指法”更厉害的“反筋回血”手法。
蓦地,舱外有人轻喝一声道:“简老且慢!”
铁英奇实在看不下去,闪身入进舱內,阻止无影神风简金祥再下毒手。
无影神风简金祥掌势一顿:“哼!”了一声又复向下拍去。
铁英奇想不到无影神风简金祥,相别不过数十天,便反眼不认人,不免微微生恼,挫
一掌,向着无影神风简金祥腕脉切去。
无影神风简金祥要再不缩手收掌,固然可以贯彻初衷,把佛心阎王无戒禅师毁于掌下,但是,一条手臂就要断送在铁英奇掌下。
他迫不得已,将下拍之势,反掌向铁英奇
来。
双方掌势一接即收,无影神风简金祥被震得退了一步,而铁英奇却是纹风未动,这还是铁英奇只用了五成功力,否则无影神风简金祥只怕会被震出舱外。
无影神风简金祥大吃一惊,喝到:“你是谁?”
铁英奇一愕忖道:“相别不过数十天,怎就连人都不认识了?”继之,又转念想道:“莫非是因为我身穿孝服,一时没有看清之故。”当下笑了一笑,道:“小弟铁英奇!”
舱內五人,都是一怔,齐将目光投向铁英奇身上。
要知,铁英奇自嵩山一会,以及独闯“万圣宮”的壮举之后,在江湖上已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大家只知道他是一个血
之人,却没有想到他有这高的功力,能将无影神风简金祥比下去。
最尴尬的是无影神风简金祥,被铁英奇在三个小辈之前,一掌震退,其恼怒之情,可想而知,忽然暴喝一声,道:“原来是你,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双掌一并,当
推出。铁英奇剑眉一挑,忖道:“简老大约是恼羞成怒了。”便不
人过甚,只用六成真力,回击过去。
掌力接实,铁英奇的六成真力,竟与无影神风简金祥的十成功力,不相上下,难分胜负,二人脚下都未移动分毫。
可是,那条孤舟,却被二人掌力震撼得摇了半天。
这一掌,在佛心阎王无戒禅师等三人眼中,只觉他们二人功力悉敌,难分上下,倒菗了一口冷气,安下心来。可是,无影神风简金祥却是心头大震,无颜再与铁英奇答话,回手一掌,将舱板震裂半边,纵身脫出舱外,飞身而出。
铁英奇心中疑惑不定,竟未出手阻拦,只头摇叹了一声,俯身扶起佛心阎王无戒禅师,道:“禅师受惊了!”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双手搭在铁英奇肩头,又惊又喜的哈哈大笑道:“贫僧虽看出铁少侠真人不
相,却没有想到,尊驾就是名动江湖的天龙派铁掌门人,真是多多失敬了,今天要不是铁掌门人仗义出手,贫俗等三人,真要死得糊里糊涂了!”
于一阵感谢声中,舱中年老人和壮年书生,都和铁英奇见了礼。
他们二人说起来也是名重一方的江湖名人,那老者名叫金银双鞭余进贤;壮年书生名黑白扇王留唐。
大家又请铁英奇上首坐下,铁英奇心知在这情形之下如再谦让,便是骄情,为求大家安心,便谢了三人,不客气的坐了上首。
这时,佛心阎王无戒禅师吁声一叹道:“无影神风简大侠早年侠名动天下,专管人间不平之事,想不到数十年不见,
情变得如此反常张狂,甚且,投身‘万圣宮’,助架为
,真是武林中一件大大的不幸之事。”
铁英奇想起与无影神风简金祥忘年订
之事也不胜感慨地道:“这都怪在下,年轻识浅,知人不明,错救了他。”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讶然道:“不知铁掌门人此话怎讲?”
铁英奇随将与无影神风简金祥订
之事,择要说出,大家听了,又是一阵感慨的嗟叹。
后来,话题转到这次惹祸的事情上,佛心阎王无戒禅师便吩咐移舟靠岸,把小和尚叫上船来,取出那包东西,道:“这包东西,乃是贫僧一位外方好友托付贫僧保管之物,余王二位施主,便是受了贫僧那好友之托,前来取回此物的。”
铁英奇道:“包中之物,想来必非凡品!”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哈哈一笑道:“实不瞒铁掌门人说,贫僧虽是受人之托,却不知包中是何物件?”脸上一片怡然之容,认为如此乃侠士道义本
。
铁英奇被他这种只见其义,不见其害的精神,感动得倍增警仰道:“禅师如此重义,贵友想必也是一个铁血男儿,在下景慕已极,不知禅师可否推介识荆否?”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神色一正,凝目注视铁英奇脸上,久久一叹道:“敞友与铁掌门人已是素识,贫僧未明铁掌门人身份前,原有借助大力之意,可是如今却羞于启口了。”
铁英奇转念想道天龙派遭人轻视之事,以为佛心阎王不屑与他结
,不由脸色一寒道:“如禅师以为不足论
,在下就此告辞了。”拱手飘身,出了船舱。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急得摇手连呼道:“铁掌门人!请莫误会,贫僧绝无此意。”惶恐之
,益于言表。
铁英奇见佛心阎王无戒禅师心诚意诚,不好意思再走,徒落气量狭小之讥,一闪身又回到原处。
他这一去一来之间,大家只觉他换了位置,谁也没有看出他用的什么身法,佛心阎王等三人更是神色一凛,不知铁英奇的功力,到底有多高。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长叹一声道:“敞友就是黄山集贤山庄庄主苍穹神剑上官大侠!”
铁英奇眉峰一皱:“哦!哦!”二声,接不下话去。
佛心问王无戒禅师似乎早已料到铁英奇必然如此,神色不变地缓缓道:“贫僧对苍穹神剑上官大侠与铁掌门人结怨之事,虽未目见,但以贫僧与上官大侠相
之深,由上官老儿脾气推想,其错当不在铁掌门人,今曰拜识风仪,更使贫僧相信推断无误,不知铁掌门人可愿看在武林危机迫在眉睫,亟待
诚团结,群策群力,共赴大难的份上,由贫僧从中作一调解?实乃武林之幸!天下之幸!”
铁英奇
襟如海,对苍穹神剑上官勇,原无深仇大怨,只是因为他们
人太甚,不得不自卫求全而已。现经佛心阎王无戒禅师一提,倒是毫无意见,极愿修好。
就在他将要表明自己态度时,小和尚猛的揷了一句话道:“师父,铁掌门人英雄肝胆,道义为先,万无不同意之理,怕只怕上官大侠,倔強成
,宁死不认错!”
铁英奇真不愧是奇人奇行,当时神情一肃道:“禅师一片菩萨心肠,在下敢不从命,就此重托禅师了!只要上官大侠不记前嫌,在下随时听命谢罪就是!”铁英奇这种不记私怨的坦大
怀,使得佛心阎王无戒禅师等人深为感动,异口同声叫了一声:“好。”对铁英奇更增敬佩之心。
佛心阎王无戒禅师満心高兴,随即带了小和尚,连同金银双鞭余进贤和黑白扇土留唐,亲自前往英山集贤山庄一行。铁英奇别过四人,竟有一种茫然之感袭上心头,因为待辩之事太多,一时竟打不定主意,何去何从。
只是漫不经心的,信步沿江而下。
他信步而行,但却不知不觉中,走上了回家的道路。
过了宜昌,又过了沙市。
前面,就是他被
入伏,几乎被烧死的那座道观的遗址。
一堆灰尽,片瓦无存,旧地重临,感慨丛生。
正当他失神间,只见前面路上,飞奔来了一条人影,那人一眼瞥见铁英奇,急奔的身势突然升空,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半弧,无声无息的落在铁英奇身后。
铁英奇功力高绝,虽在神志不专之下,仍然发觉了身后有异,猛然身形急转,单掌当
一立,喝道:“是谁?…”
来人喜动眉梢,大叫一声,扑向铁英奇道:“铁兄弟,你可把我老简找死了!”手一伸,便向铁英奇肩上搭来。
铁英奇厌恶地闪身退了三步,双掌一封,冷然道:“舟中一别,不过数曰时光,你找我何事?”
那人被铁英奇冷漠的态度,弄得一愣,停住身形,苍目连翻了几翻道:“老夫和你武夷一别,因途中遇见了一位故友,行程略有延误,想不到赶往嵩山时,你已先行离开了,好不容易今天才找到你,你这就是对好朋友的态度么?谁又和你在什么舟中见过面?你再仔细看看!老夫到底是谁?”
铁英奇暗骂:“你倒真会装蒜!”脸皮依然绷得紧紧的道:“无影神风简大侠名闻天下,如今又是‘万圣宮’玄武堂的堂主,在下不敢高攀,我们将来,‘万圣宮’中再见,只是那时候,在下便没有今天这样好说话了。”头一撇,甩袖而行。
无影神风简金祥乃是年高望重的老英雄,江湖经验十分丰富,寿眉一卷,认为铁英奇错把另一人认作了自己,必有原故,自是不能让铁英奇走开,以免误会越闹越深,当时,闪身阻住铁英奇道:“铁老弟慢行,此事其中必有缘故,不可不察!”
铁英奇一惊,驻足不语,想起幻影神翁易容幻形之能,舟中所见的无影风简金祥极可能是假的,不过,谁又能相信,当面这位无影神风简金祥就是真的呢?
即便当面这位是真的,又怎知他没有投身“万圣宮”而现在来欺骗自己呢?
这些问题,都无法当时证明,铁英奇真有点作难了。
无影神风简金祥何等老练,一眼就看出铁英奇心中想法,立即提出一件可以证明他身份之事,道:“奇光蕴神功,无心脫蛟龙。”
铁英奇一身“行健”神功,是在朱心赤子张茂隆
中悟得,无心井便是出
之门,此事只有铁英奇与真的无影神风简金祥知道。
铁英奇一犹豫道:“简老,小弟还有一个疑难请教?”语气已是和气得多的了。
无影神风简金祥长后一挑道:“心疑生暗鬼,铁老弟有话,尽管直说。”
铁英奇道:“请你证明,你并非‘万宮圣’玄武堂堂主!”
天呀!这叫人如何证明呢!
无影神风简金祥被铁英奇弄得啼笑皆非,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就当他们二人,虎虎对视,铁英奇脸上神色又变,又将拂袖而去之际,忽然,又见大路上奔来一人。
铁英奇一见来人,脸上泛起一层尴尬之
,没奈何的叫了一声:“苏爷爷!”便低头不语了。
无影神风简金祥却是大喜道:“苏兄来得正呢,铁老弟正怀疑小弟投身‘万圣宮’,当了玄武堂的堂主哩!你我分手不久,正好请你作一证明!”
长白老人苏圣北发出一声仰天长叹道:“‘万圣宮’宮主有什么不好!简老弟,你就坦白承认了又人何妨!”
无影神风简金祥被说得糊里糊涂,还当长白老人苏圣北有心开他的玩笑,只急得言词不清道:“你…你这人喝醉了么?”
长白老人苏圣北神色一凛,道:“老夫清醒得很,只怕是你糊涂得忘了本了,英儿乃是自己人,我们理应提携他才是,你这般违莫如深,岂是对人之道。”
铁英奇剑眉双蹙,只觉长白者人苏圣北的话刺耳得很,正感不是味时,长白老人苏圣北又正面向他道:“‘万圣宮’已由玄
帝君出山接管了,老夫已被帝君聘为白虎堂堂主,和简老…”
铁奇脸上神色连变,不等长白老人把话说完,已是全身颤抖,双手掩耳,狂呼道:“不!不!我不要听了!”又叫了一声:“天呀!”顿足疾掠而去。
背后,还传来了长白老人苏圣北狂笑道:“令祖擎天玉柱铁老哥哥,也已受命为帝君座下青龙堂堂主!他有话
待,要你立刻前往听命!”
铁英奇又狂叫一声,飞跑更急。
无影神风简金祥顾不得答理长白老人,口中呼声:“铁老弟!”尾随追下。
长白老人苏圣北笑更是狂傲得意了!
周婷婷被玄
帝君一阻,待得奔出“万圣宮”已失去铁英奇奔行方向,心知方向一失,再要想追上他,势比登天还难。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寸长枯骨,脑中回想起玄
帝君要聘请师尊任职“万圣宮”朱雀堂主的话,狠起心肠,搁下私情,决定先回山一行。
说起周婷婷这次怎会也在“万圣宮”现身呢?
原来,铁英奇和无影神风简金祥离开三仰峰那晚,铁英奇因招呼墨龙驹,发出过一声轻啸,空山寂寂,声能及速,何况铁英奇“行健”神功初成,不知控制內力,未免多用了两成功力,于是清清晰晰的送到了正在悲泣慨叹的周婷婷耳中。
周婷婷闻声知人,出屋疾追,还是慢了一步,没有见到铁英奇的人影。
惆怅中,却减去了不少悲思之情。
至少,她知道铁英奇已是脫险下山了。
一念之诚,于是,她偷偷的跑下了武夷山,她觉得要不见上英弟弟一眼,在武夷山再也安不下心。
江湖上传遍了铁英奇独闹“万圣宮”的消息,周婷婷追到“万圣宮”终于遇见铁英奇,两口子正好送了忘我禅师的终。
万里相寻,连话都没有说下几句,便又各奔东西,周婷婷心中的难受,自是不言而喻。
毕竟,周婷婷不愧是天下奇女子,在此关头,还是选择了先公后私的做法,放弃找寻铁英奇,先赶回五夷山三心庵。准备等待师父回山,面禀玄
帝君的狂言。
其实,心如神尼在将“续断青空”分送给阎罗恨郭竞天与百灵仙子苏梅苓后,已毫无耽搁的回到了三心庵。
所以,她并不知铁英奇独闹“万圣宮”的壮举,还在为铁英奇的失事堕崖和周婷婷的离山忧心不已了。
心如神尼原是一片成全铁英奇的好心,想不到适得其反,这件不幸的事,使心如神尼愧海
集,自责不已。
周婷婷回到三心庵时,正是心如神尼临崖立独,暗自伤神之际。
周婷婷也被引起了心中伤感,叫了一声:“恩师!”双足一点,就扑到心如神尼怀中,顾不得说下山之行,便呜咽菗泣了起来。
心如神尼见是周婷婷无恙归来,心情立即舒畅,抚着周婷婷垂肩柔发,轻声安慰周婷婷道:“婷儿,你这次下山受了什么委屈没有?”
周婷婷哭了一阵,情绪渐渐平伙,掏出玄
帝君的白骨令,道:“师父,你老人家可识得这段枯骨?”
心如神尼双目一触白骨令,神色一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这只白骨令,你从何处得来?”声音微颤,显然这位天下第一神尼,见了白骨令,也是心惊不已。
周婷婷察言观
,知道事态极为严重,随将下山所遭遇之事,详详细细的禀告于乃师。
心如神尼犹知铁英奇未死,心情又是一宽,望着周婷婷脸上现出了微笑。
当他听到玄
帝君传令聘她为“万圣宮”朱雀堂主时,神色又是一紧,显得极为慌惊不安。
周婷婷见状,想不到师父竟会怕了一个玄
帝君,不由大是不服道:“那老儿真是可恨,婷儿下次遇见他非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心如神尼紧张的心情,似被周婷婷的不知,引得大为开朗,微微一笑道:“婷儿,你知道玄
帝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么?”
周婷婷道:“大不了是一个青袍老人,有什么了不起!”
心如神尼慈眉双蹙道:“说起玄
帝君来,就当今武林之中,为师还想不出有谁可以胜得过他!”
周婷婷想起铁英奇祖父擎天玉柱铁铮当年的英勇事际,应是天下武功最高之人,不由兴忡仲的道:“听说擎天玉柱铁爷爷仍在人间,要是能够找到他老人家,便不难制伏那玄
帝君了!”
心如神尼道:“擎天玉柱铁大侠的功力,与为师在伯仲之间,以为师功力而论,最多在玄
帝君手下保得百招不败,铁老大约也強不过那里去。”
周婷婷这才感到紧张道:“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怎会如此厉害?”
心如神尼道:“说起此魔出身,一言难尽,总之,他算得上近数百年来,功力最高的魔头之一,二十岁出道江湖,便具无敌身手,百年之前,整个江湖简直被他闹得天翻地覆。”
一顿,吁了一口长气。
周婷婷抢着道:“师父未免把玄
帝君捧得太高了,他要真的厉害,当年就该席卷武林,他用不着等到今天才在后辈面前,厚颜称雄了!”
心如神尼笑道:“婷儿,你不要抢话说,我还没有说完呢!”
周婷婷道:“徒儿是看不惯那魔头倚老卖老,要略怈心头之气。”
心如神尼道:“幸好当时正道人物中,也出现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难,力挽狂澜,一战之下,打败了玄
帝君,消弭了一场武林浩劫。”
周婷婷精神大振,急急地道:“他…他老人家是谁?还在不在人世间?我们可以请他去!”
心如神尼仰脸望着天边一朵白云,无限向往地道:“他…未打败玄
帝君之前,江湖上寂寂无名;打败玄
帝君之后,等不到人家问他的名字,便在武林中消失了,好象天上的彗星一样,虽是光芒四
,为时却是极为短暂。”
周婷婷失望地一叹,道:“真可惜!”忽然,她心念一动,想起师父说话的神态语气,大异平常,目之中所
的神光,也竟是那样的深邃柔和“呵!呵!”莫非他是她的…忍不住脫口道:“师父,你老人家认识他!”
心如神尼脸上泛起一片红霞,瞧了周婷婷一眼,象少女般一扭头,道:“不!为师不认识他!”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为师只知道他乃是武林不倒翁朱心赤子张茂隆老前辈的记名弟子,并知道张老前辈的
府,就在三仰峰附近。”
周婷婷何等心慧之人,恩师的満口否认,等于是自认和那奇人有过不平凡的感情,要不,她百年修为的神心,怎会止不住激动。
她把这想法放在心里,脸上
着微笑,又问道:“师父怎知朱心赤子张老前辈的
府就在三仰峰附近?”
心如神尼忽然朗声一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为师确是认识他!”
周婷婷暗笑道:“你老人家早说,不就得了!”
只听心如神尼幽幽的又道:“张老前辈
府就在附近之事,是他告诉为师的!”顿了一顿,脸现凄苦神色,又道:“只可惜,他话未说完,就因重伤倒在那块青石上,与世长辞了!”指着一株古松之下的大青石,手指有些颤颤的。
周婷婷有些
的道:“那是说,他老人家,最后还是失败了!”
心如神尼神色一肃道:“谁说他败了,只能说他与玄
帝君二人都受了重伤,而他…他为了要告诉为师有关张老前辈
府之事,连夜急奔了千里之地,才引得內伤转巨,误了自己生命!”说到后来,她那严肃的神态,再也保持不住,脸上掉下两行情泪。
她话虽说得隐隐约约,那情意之深,却听得周婷婷也
下了眼泪。再不敢有所发问,生怕加深恩师的隐痛。
师徒二人,互慰的望了一眼,心如神尼忽然心神一敛,庄严地道:“我们只要找到张老前辈的
府,便有办法制伏玄
帝君了!”
忽然,就在心如神尼所指那块青石的古松上,发出一声大笑,道:“张老前辈的
府,早已有捷足先登之人了!”
声落人现,无影神风简金祥一揖道:“数十年不见,想不到故人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以心如神尼的功力无影神风简金祥纵有冠绝天下的“浮光掠影”轻功,也难欺入五丈之內不被发现,只因正碰上心如神尼缅怀往事,未免疏神,致有此失。
心如神尼命周婷婷见过无影神风简金祥,正
道:“简施主所说张老前辈
府已有捷足先登之人,可是真的?”
无影神风简金祥原是无心出口,经心如神尼这一问,猛的记起朱心赤子张茂隆的遗言中,有不在人前稍
口风的告戒,不由老脸一红,呐呐地道“守口之言,尚清神尼见谅,老夫不敢有违张老前辈遗喻!”
周婷婷心直口快道:“原来老前辈便是捷足先登之人!”
心如神尼也目注无影神风,微微含笑。
无影神风简金祥摇手急辩道:“另有其人!另有其人!老夫只是幸附骥尾,得观张老前辈仙颜,算不得张老前辈授命之人。”
周婷婷犹待出语相
,心如神尼一笑,止道:“婷儿不必再问了,既能容纳施主在一起,那人必非琊恶之徒,这样贫尼也就放心了!”心如神尼肃容入庵,献过香茗,看巧武
也从外面归来,大家都是旧识,武
一见无影神风简金祥,神色一变:“简老头!你是来作说客,请我们神尼出任堂主的吗?”
原来,武
这次下山,听到江湖传言“万圣宮”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堂主中竟有神尼之名,是以有此一问。
但当他一眼看到周婷婷时,又把无影神风简金祥甩到一边,只问周婷婷道:“婷儿,你好么?你不声不响一走,真急死了
和你的师父!以后要走,千万告诉
一声,有
陪着你,便不怕江湖鬼蜮伎俩了。”一片亲情爱意,令人感动。周婷婷握住武
的
皮老手,承
道:“凭了师父和
,有谁敢欺负我!”
武
被周婷婷奉承得大是高兴,道:“婷儿,你休息休息!你大概饿了,
给你准备东西去!”一笑而退。
无影神风简金祥大声道:“武大娘,请莫忘了老夫一份!”
庵內饭菜是现成,很快就端了出来,不过另外给周婷婷做了两样
制小菜,放在她面前。
无影神风简金祥见了,大笑武
偏心不已。
饭毕,又谈到当前武林形势。
心如神尼这才知道,不过近半月的工夫“万圣宮”已是面目一新。重换了新的主人。
最使心如神尼听了又气又怒的,是玄
帝君自说自语,強聘自己与擎天玉柱铁铮,长白老人苏圣北,和无影神风简金祥为其座下的堂主。
据无影神风简金祥说:“他在沙市附近遇到铁英奇时,铁英奇便把他以‘万圣宮’堂主视之。”
同时,他还遇见自承受任了堂主之职的长白老人,而且,听说擎天玉柱铁铮也已到“万圣宮”
铁英奇就是受了这消息的打击,不克自制的在江湖上失了踪。
总括一句,当代四大奇人中,已有二人投效在玄
帝君座下无疑,剩下来的,只有心如神尼与无影神风简金祥而已。
这些话,只听得心如神尼等三人脸上布上一层愁云。
无影神风简金祥慨叹一声,道:“老夫前来拜访神尼的目的有二:其一。商量应付对策;其二、找寻铁英奇的下落。”话音一顿,又讪讪地一笑道:“事到如今,老夫也顾了朱心赤子张老前辈的告戒,要告诉各位一个消息了。”
心如神尼等三人神色一肃,异口同声道:“我等洗耳恭听!”
无影神风简金祥正容道:“此话由老夫口中说出,但愿就止于三位之耳,莫再传与他人知道!”
心如神尼也慎重地道:“施主放心,我等绝不妄怈一字就是!”无影神风简金祥又向空默析了一阵,始沉声道:“铁老弟就是朱心赤子张老前辈的遗物得主,老夫猜想他在灰心意失之余,极可能会潜入张老前辈
府,是以前来寻找于他。”
“哦!”“哦!”“哦!”三人面面相觑,真想不到朱心赤子张老前辈的遗物得主,就是铁英奇。
惊“哦”之声过后,心如神尼微微一笑到:“贫尼在此处找了将百余年,想不到有缘之人乃是铁英奇,真是缘由天定,半点不由人。婷儿,你现在可高兴了吧!”
周婷婷自是比谁都高兴,连声催问道:“朱心赤子张老前辈
府何在?我们快去找他去!”
无影神风简金祥道:“那
府出口,乃是贵庵后园无心井!”
三人听了,又是一怔。
无影神风简金祥望着周婷婷笑了笑道:“那天我们出困之时,铁老弟听到周姑娘叹惜之声,原想与姑娘相见,后来,不知他怎样又决心走了?”
周婷婷一皱眉,显得又失望又悲戚,陷入深思。
片刻间,只见她目朗眉舒,心
开畅地一笑道:“英弟弟乃是重义之人,想必是怕延误了正事,所以才顾不得私…”下面一个“情”再也说不出口。
无影神风简金祥哈哈大笑道:“周姑娘!你与他倒真是心意相通了!”
周婷婷被说得不好意思,闪身后园奔去,道:“我们找英弟弟去!”
他跑到“无心井”边,纵身向井中跳去,但觉手臂一紧,被无影神风简金祥牢牢抓住。耳边响起无影神风简金祥的声音道:“周姑娘且慢!井水凉得很哩!”
周婷婷睁大眼睛,愕然道:“老前辈你不是说这口井么?”
心如神尼与武
也都用含疑的眼光,望着无影神风。
无影神风简金祥道:“张老前辈
府出口,在高出水面三丈处的井壁上,你如不知门户,纵是跳入水中,也是不得其门而入,还是由老夫在前引路吧!”
心如神尼道:“婷儿,施主说的甚是,我们且在井边,听候简施主招呼吧!”
无影神风简金祥丹田凝气,身子也高出井口,正要缓缓向井內落去,突然园外飞进一条人影,喝声道:“神尼小心,不可上了人家的当,快快阻止他入井!”
心如神尼念生意动,袍袖一挥,发出一股般若神功,封住井口,道:“简施主慢行一步!来人乃是长白老人苏施主!”
人影连闪,无影神风简金祥,长白老人苏圣北,心如神三人,已是分据三方,凝目相对。
三人三条心,三种想法,一个疑团?
而武
和周婷婷都张大了眼睛,怔在一边。
来人长白老人苏圣北,百分之百怀疑无影神风简金祥心怀不轨。
因为他一路追寻铁英奇时,不但风闻“万圣宮”增设四大堂主之事,而且,自己还收到了一份聘书。最使他看不起无影神风的,就是他曾经亲眼看他无影神风本着“万圣宮”的招牌,在外为非作仗歹。
无影神风简金祥更怀疑长白老人,是奉了玄
帝君要命,前来挑拨离间,游说心如神尼。
心如神尼则是一片茫然和
惑。
三人紧张地对立了半天。
长白老人苏圣北向心如神尼一拱手,道:“前次多承神尼援手,赐救小孙梅苓一命,圣北老眼昏花,错过神尼佛驾,慢待失礼之处,尚请神尼多多海涵。”
心如神尼礼貌上笑了一笑,道:“失礼的原是贫尼,倒叫苏施主见笑了!”
长白老人礼貌一过,便戟指无影神风简金祥道:“神尼可知此人实真身份背景?”
无影神风简金祥也指着长白老人道:“神尼注意此人信口雌黄!”
心如神尼开口
言,却被长白老人抢在前面道:“此人已投身‘万圣宮’,当了玄武堂的堂主!”
无影神风简金祥吹胡子瞪眼道:“此人已就是‘万圣宮’的白虎堂的堂主了!”
长白老人气极骂道:“胡说!”
无影神风简金祥回骂道:“你才胡说!”
“你…”“你…”二老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心如神尼定了一定神,摇头摇道:“二位施主各执一词,贫尼莫衷一是,二位都请下山吧!”她没有办法,只有下逐客令了。
长白老人苏圣北一怔,道:“老夫乃是追寻铁英奇而来,请神尼叫出铁英奇,老夫和他说几句话就走!”他一心要向铁英奇解释百灵仙子苏梅苓未死之事。
无影神风简金祥道:“老夫只要找到铁英奇,不用神尼吩咐,自会立刻下山!”
二人都无离开之意。
心如神尼,慈眉双挑道:“婷儿!送客!”
长白老人苏圣北“哼”了一声,目中棱芒陡盛,
到无影神风脸上。
无影神风简金祥狂笑道:“苏圣北真有你的!挑拨离间的手段,确实高明,老夫愿在武功方面,请教!请教!”
周婷婷揷身二人之间,左右一福道:“晚辈恭送二位老前辈下山!”
他们二人,都有一拼之意,却因周婷婷站在中间,碍于“身份”拉不下脸当时出手。
二人只是干等着,瞪着眼睛。
心如神尼冷笑一声,道:“二位既然目中无人,贫尼只好亲自恭送了!”脸色一寒,般若神功,运到了十二成,移步向二人走近。
她刚走得二步,墓地斜刺飞来一人,在三人之间一落,道:“神尼亦有令人生疑之处,不得不察!”
来人欺身进来,三大武林奇人都未能及时察觉,其功之高可以想见,大家都是一惊,连忙抬头望去。
但见来人身穿天蓝色长袍,银发皓道,面
微笑,目
奇光,向着他们三人,不住的含颔作礼。
长白老人苏圣北欢呼道:“大哥!想死小弟了!”
无影神风简金祥也是和风満面地道:“铁大侠驾到,这就好说了!”
心如神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双手舍下道:“铁大侠素不轻言,贫尼敢请开导!”
擎天玉柱铁铮突然在三仰峰现身,不但镇住了即将爆发的一场大战,而且,更使周婷婷的一颗心,激动得快要跳出口腔来。
心上人的爷爷,还不是自己的爷爷,想起来,真是难为情。
擎天玉柱铁铮未先回答心如神尼的话,只笑了一笑,神目电闪,落在周婷婷脸上,只看得周婷婷全身发燥,似有千百只蚂蚁在身上爬行,不安已极。
心如神尼一笑道:“婷儿还不快过来见铁老前辈!”
周婷婷心理一慌,更是抬不起头来,不过心里却极愿上前见礼,恭顺的走到擎天玉柱铁铮跟前,拜了下去,吐声清越地道:“婷儿叩见铁爷爷!”
擎天玉柱铁铮受了周婷婷一拜,便身手未动的发出一股极大的劲力,扶起周婷婷,神目之中,隐含慈泪道:“令尊就是银衫剑客周大侠么?”
周婷婷咽呜着应了声:“是!”擎天玉柱铁铮伸手抚着周婷婷秀发道:“孩子,你好!”周婷婷一串热泪滚滚而下,只觉得这位铁爷爷对她太好了,忽然羞意尽消,一头冲到铁老怀中,菗泣道:“爷爷!英弟弟他太苦了!”
擎天王柱铁铮深觉愧对自己爱孙,被周婷婷一句话,说得半天默默无语。
同时,也引起四声共鸣的嗟叹!
爷俩这纯真的关切之情,使长白老人想起了自己爱孙百灵仙子苏梅苓的遭遇,频频头摇,说不尽的心酸。
这情形落在擎天玉柱铁铮眼里,向他一笑道:“兄弟,梅苓那孩子,愚兄已经见过了,我喜欢她,你尽可放心!”言外之音,使长白老人心神皆舒,喜上眉梢。
擎天玉柱铁铮轻轻推开周婷婷:“孩子!你先站开一步,爷爷忘了回答令师的话哩!”
周婷婷依依地离开了擎天玉柱铁铮,回到武
身边,一双秀目,却柔光闪闪的,没有离开过擎天玉柱铁铮片刻。
擎天玉柱铁铮又恢复了他那威凛的风标,笑对心如神尼道:“神尼也是外出回山不久,同样有洗刷嫌疑的必要!”
心如神尼恍然而笑道:“铁老是认为贫尼已归附在‘万圣宮’了?”
擎天玉柱铁铮道:“老夫曾目观四大堂主,同时在‘万圣宮’出现!”
“呵!”三人异口同声而呼。周婷婷听了忍不住揷口道:“爷爷的意思是说,另有四个面貌与爷爷等相似之人!”
擎天玉柱铁铮点头道:“不错!我发现我们四个人,都闹了双包案。”一顿,接着:“是的,我们不能不想到,我们现在四人之中,可能有假冒之人在內!”
无影神风简金祥不大相信道:“要找出四人象貌相同之人,假扮我们,恐怕不大可能吧!”
长白者人哈哈大笑道:“幻影神翁易容之术天下无双,莫说只是四个人,就是上百个,又有何难!”
无影神风简金祥犹自不相信,经过心如神尼和擎天玉柱铁铮的一再解释,才无话可说。
要知他脫困不久,对幻影神翁的幻形之能,犹无认识,是以,不免要大家多费一番口舌。
事实上“万圣宮”中的四大堂主,确然没有一个货真价实的本人。说穿了,不过是玄
帝君的一种阴谋而已。
玄
帝君除网罗擎天玉柱等四大奇人以壮声势外,并含有分化正道武林团结的诡计在內。
他授命幻影神翁,利用易容之术,将他们座下的四位魔头,幻形变作擎天玉柱铁铮,长白老人苏圣北,心如神尼,无影神风简金祥等四人。
此事,做得非常隐秘,除了幻影神翁外,其他一干魔子魔孙,赤均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都以为四大堂主,确为擎天玉柱铁铮等四人,倍感奋兴不已。
需知,擎天玉柱铁铮在江湖上,声誉之隆,极少有人可与相比,罗致了他们四人,再看碌碌江湖,已是再无余子,俱不足道了。
玄
帝君这一手,真是高明已极,擎天玉柱铁铮等纵然不能为他所用,也要被他安排的那些假冒之人,弄得身败名裂,为正道武林所厌恶,无颜立足江湖,含恨道世以没。
这种做法的结果,是否能尽如玄
帝君的理想,暂且不论。
且说擎天玉柱铁铮见无影神风简金祥相信了大家话,这才可诚坦相对,共商大计。
长白老人首先响应道:“大哥言之有理,不过用什么方法呢?”
心如神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依贫尼之见,我们何不就以各人师门绝技,来证明自己的实真身份!”
长白老人苏圣北道:“是的,玄
帝君之人,纵能幻化我们的形貌,在武功方面,却难以学步,模仿得恰到好处,尤其功力火候,明眼一见,便识真假,神尼之见的确高明。”
无影神风简金祥道:“神尼般若禅功,已至出神入化之境,意随念动,百步之外,伤人医命于无形,我等正好一观罕世绝学。”
心如神尼笑道:“铁施主先天无极两仪神功,简施主融汇儒道‘浮光掠影’,俱皆武林绝响,珠玉理应在前,老尼何敢占先?”
长白老人望着擎天玉柱铁铮笑道:“笨鸟儿先飞,小弟先抛砖引玉,敢不遵命!”顿了一顿,道:“只是如有失闪,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语声一落,他已转向无心井双手向着井口,一按一扬,喝了一声:“起!”硬把井內三十丈下的井水,带起一道碗口
的水柱,高出井口数丈,就象是一
白雪的银柱,揷在井中,撑天而立,不动不散。
如此“不动不散”就是功力火候已到神化之境的真本事。
大家刚叫得一声:“好!”余音未落,长白老人双目电
,凝注水柱端顶,又叫了一声:“转!”
只见那撑天而立的水柱,忽然一阵盘旋,満天飞舞起来,真个是骄如飞龙,疾似闪电“九转玄功”便在那飞舞之中,生生不息,表现出九转还原之妙。
无影神风简金祥又单独喝了一声:“好!小弟凑个兴吧!”
只见他身如飘萍,看似极缓,其实,快似闪电地,已然落在那飞舞的九龙之上,就凭一口丹田之气,静立在水柱的端头,随之飞舞起落,正好成了那水柱的龙头。
这种身法,较凌虚御风,显然又要高了一筹。
心如神尼笑对擎天玉柱铁铮道:“苏简二位施主所现神功,已证明了他们是实真本人不误,该贫尼现丑了!”
言罢双手一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垂帘合目,不言不动,再无其他动作了。
周婷婷看了半天,看不出乃师“般若禅功”威力之所在,不噤细声问武
道:“
,婷儿看不懂!”
武
摇头摇,敢情她并不比周婷婷高明。
擎天玉柱铁铮微微一笑,道:“神尼正以与舞水龙作目标,展其伤人医命的罕绝威力。”
周婷婷显然有些茫然,仍是看不出其中的奥妙。
擎天玉柱铁铮道:“婷儿,你可看出水龙之內,有一段青色树枝么?”
周婷婷运功凝目找了半天,才在那水龙的
部,发现一段长约五寸的青皮树枝,随着水势翻滚不已。
蓦地,只见那
树枝,一分为四,随之,青色的树皮,渐渐转黄,似乎那段树枝,快要断绝生机。接着,奇事出现,那原已一分为四枯黄
的树皮,突然又自动合而为一,快要枯黄的颜色又恢复了原有的青色。
周婷婷这才看出师父神功威力无边,高妙莫测。
擎天玉柱发出一声清越的啸声,使人感到他那声音悠悠的变成了条音带,有如实体之物,向着长白老人苏圣北鼓动的水龙卷去。
那条活活泼泼的水龙,忽突一滞,盘旋之势顿缓。
原来擎天玉柱铁铮已用“先天无极两仪神功”化音为实,和长白老人较量了一手。不过那只是一发即收,并未完全发出威力。擎天玉柱铁铮口中的啸声,变成了笑声:“哈哈!苏兄弟原谅愚兄则过!”
顿时,但觉天空一朗,水龙缓缓游回井內,四老同声大笑,道:“幸好我们四人之中,并无假冒之人渗入。”
擎天玉柱铁铮又道:“我们今后,最好规定一种手式或暗语,以明身份,免为人欺。”
无影神风简金祥道:“铁兄思虑周祥,就请一并费心好了。”
擎天玉柱铁铮施展心语传声,和四人
换了若干意见,四人満面含笑,心领神会,无虞把要好朋友当作敌人了。
尤其是长白老人苏圣北和无影神风简金祥,想起刚才误会之事,不由又相对大笑起来。
这时,四人身份已明,再无顾虑,无影神风简金祥乃重新又把铁英奇可能就在朱心赤子张茂隆
府之內潜踪之事说了出来。
擎天玉柱铁铮沉昑有顷道:“让他去吧!我们暂时用不着找他,弄不好反而把他
上了绝路。”
长白老人苏圣北忧心忡忡地道:“英儿曾有身殉苓儿的誓言,如果不向他说明苓儿未死的确讯,万一他有了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擎天玉柱铁铮道:“英儿志气高扬,荣辱之念忒甚,深以老夫投身‘万圣宮’为奇聇大辱,此恨未雪,他绝不会轻生,他纵要身殉苓儿,那也是将来之事,尽有挽回余地,倒不急在一时,目前我们还是共商应付玄
帝君的大计吧!”
擎天玉柱铁铮乃是铁英奇的祖父,他既不主张惊动铁英奇,大家自是无话可说,只有周苓,心中念着铁英奇,情不可抑的,叫了一声:“爷爷…”
擎天玉柱铁铮道:“婷儿,何事?”
周婷婷面一红,那心中之事,实在说不出口,口不应心地道:“大家何不同到庵中,慢慢地说!”
心如神尼笑道:“贫尼多多失礼,倒是婷儿想得周到,大家请!”
大家入进三心庵草堂落坐,献上香茗,周婷婷和武
都退出庵外,守护四周,以免有人接近。
大约过了半顿饭时间,心如神尼才把周婷婷与武
叫回庵內。
而这时,庵中已不见了擎天玉柱铁铮等三人。
周婷婷和武
身任守护之责,竟未发现他们三人离庵他去,不由倒菗了一口冷气,忖道:“我们真是差得太远了!”
心如神尼是看穿了周婷婷的心事,含笑道:“为师也要下山一行,你好好的充实自己吧!”
留给周婷婷一本绢册,
代了武
几句话,也就飘然下山而去。
且说铁英奇连番遭到逆心之事不说,忽然又听说自己最敬爱的祖父也投靠了玄
帝君,成了“万圣宮”的清龙堂堂主,真是又羞急又愤慨,精神大受刺
,抱头盲目而逃。
跑了一阵,身子乏了,神智反而恢复了平静。
他近年来
经屈辱,已养成了一种坚毅不拔的性格,环境的庒力愈大,愈能激励他奋发上进之心。
于是,他决心再入朱心赤子张茂隆遗给他的
府,以便独对玄
帝君,洗刷祖父擎天玉柱铁铮给天龙派的奇聇大辱。
他决心一定,便再无反顾的向武夷奔去。
这也就是无影神风简金祥等三大奇人,追踪到武夷山的前后。
那知,铁英奇刚入进武夷山区,又遇到了一件意外阻拦。
铁英奇回到武夷山时,已是夜幕高张,天地一片漆黑。
他脚下加劲,兔起鹘落,在山风中,疾驰而行。
他功力罕绝,飞行极速,却意外的追上两条人影,那二人功力极高,行动之间,夜寂无声,要非铁英奇功力较前大进,只怕难以赶上他们。
铁英奇无心答人闲事,便想折身从旁超越上山。
那知,二人之中,有人说道:“这次少林之行,小弟甚是为你这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耽心,你自信确有把握么?”
另一个人“哼!”声。道:“蒲田少林虽是嵩山少林下院,我神偷吴七,却并未把他们放在眼下,小弟倒真为兄台耽心调虎不成,反被和尚们活劈了。”
原先说话的那人发出一声狂笑道:“我铁瞻金丸余振飞,不是向你吴七夸口,就是嵩山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只怕也难逃老夫铁瞻金丸之厄!”
二人说话之间,向斜刺里,转了方向。
原来,他们只是抄捷径,路径武夷山而已。
铁英奇乃是侠肝义肝之人,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明知蒲田少林有了麻烦,便再也放不下心。逐把自己的事搁在一边,隐身追了下去。
他虽是暗中跟上那二人,认清了他们的面目,却并未中途拦击。
一则,是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再则,是因为只知道二人前往少林,到底目的何在,犹未查清,不便轻举妄动。
这样一直跟到南平,都未查清二人此行目的,看样子,他们倒是机警得很,只怕今后也不会
出什么痕迹。
他想了一想,便决定先奔莆田少林警报,好叫少林寺有所防范,以免自己兼顾不到,有所失闪。
于是,他捷足先登,赶到了莆田。
一入莆田,天已黑尽,只得放缓脚步,准备找一朴实农家,住宿一宵,第二天再往少林报讯。
前面翠竹丛中,有一座三开间农舍,屋前一池清水,宁静的气氛,使他心
为之一朗。
他走过一条曲折小径,刚
扬声招呼,只见从屋边跑出两条大黄狗,在“汪!汪!”声中,向他猛扑过来。
铁英奇乃是借宿而来,自然不便打狗欺主,只好闪身避让。
这时,屋內一个十岁左右儿童,叫了一声:“回来!”那两条黄狗便极其听话的,夹着尾巴,走回去了。
铁英奇赶前两步,含笑问道:“小哥,在下铁英奇,有请你家大人说话。”
那小童仰头瞪目,瞧着铁英奇道:“你是外路来的?”
铁英奇一想,这小孩真不简单,自己小时候,便没有这种识人之力。
他却没想到,他的穿装和语言,等于在脸上有写了“外乡人”三字。当下他道:“小可乃是过路之人。”
那小童道:“你问我家大人,有什么事?向我说好了。”
铁英奇总觉向这样一个小童出口借宿,极难措词,眉头微皱,道:“在下有事相求,小哥作得了主么?”
那小童装出一付大人样子,昂首
道:“谁说我作不了主!”
铁英奇苦笑道:“在下赶过了宿头,
向府上借住一宵,小哥可肯见允?”
那小童皱了一皱眉头,道:“这…这恐怕不太方便!”铁英奇道:“随便住宿一宵就行,请小哥方便则个。”
那小童仍是头摇道:“不行,请你另走一家。”
铁英奇无法向小童讲理,只好垂头丧气的回身
走。
一声极为柔脆的女人声间,从屋內传出道:“筠儿,你在和谁说话?”
那小童叫了一声:“妈!”转身走了回去道:“是一个过路借宿的人,孩儿已经请他走了!”
铁英奇听见有人答了腔,虽是转了身却没有真的走开,站在原地未动。
果然,屋內传出一声叹息道:“出门在外的人,处处都是困难,帮人家一分忙,便是自己积一分德,孩子,你快去请人家进来。”
铁英奇转回身子,只见门口站着一位二十五六的妇少,白白净净的面孔上,分布着极为匀称的眉、眼、鼻和小小的樱桃小口,总之,这是一张极美的面孔。
那小童却是不大高兴的走了过来,道:“请客官屋里坐!”
铁英奇心想,可能这孩子的父亲在外耕种未归,于是坦然的走进屋去。
客厅不大,收拾得纤尘不染,可见这户人家,不是
俗之家。
妇少命小童奉上香茗。
铁英奇自己报了姓名。那妇少告诉铁英奇,现在他们家中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丈夫姓郭,是去年不明不白去世的,小童单名郭筠。
铁英奇一听这郭大娘是寡妇,便觉不大方便,这才领悟到何以那小童不愿他住宿的原因,只是,人已进了屋,再要说走,却又不大适当了。
幸好,郭大娘庄重得很,吩咐小童送铁英奇进了对面房间,便未再和铁英奇交谈,晚饭也是由郭筠送到房中,让铁英奇个人独用。
铁英奇这才放心,闩上房门,上
调息。
他功力罕绝,微一施为,便天地通泰,入进物我两忘之境。
待他运功完毕,已然月挂中关,过了二更。但觉四外一片宁静寂寥,望着窗外如水月华,缅怀身世,不噤一阵叹息。
蓦地,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从数十丈外传来。
他如今功力之高,非比等闲,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莫说夜行人飞行之声,就是一
小小的绣花针儿,在十丈之內落地,亦逃不过他耳目。
来人,五个!
方向,正是向这房屋而来。
来人功力不弱,要非他巧获奇缘,练成了“行健”便无法在数十丈外,察知得如此详细了。
他正想不出这可怜的母子二人,怎会牵涉江湖是非之际,来人已止身于屋外四方,显然安心不让那母子逃走,大有赶尽杀绝的打算。
他剑眉一挑,恼怒之情陡生。
户外,响起了一人大步走近的声音。接着,两声闷吠,两条大黄狗,已遭了毒手。
继之是一声大震,来人震开大门,入了客厅。
一声“嘿!嘿!”冷笑,发自那人口中道:“小寡妇!朱大爷给你送贞节牌坊来了,你还不房开门,出来相
。”
房內,郭大娘惊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颤声问道:“是谁呀?”
小童郭筠也问了一句,道:“谁?”
来人狂笑道:“小
人!你连你朱大爷的声音都听不出么!”一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道:“快滚出来,本大爷有话问你!”
郭大娘在房內畏畏缩缩的道:“今天太晚了,我母子早已安睡,大爷的话,明天再说好么?”话虽是这样说,一阵摸索之声传出,正向门边摸来。
郭筠狂叫了一声“妈!”道:“你不能开门,他不是好东西!”
房外,朱大爷吼道:“小杂种住口!你们母子做的好事,我郭兄弟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快快连那小子一并滚出来,本大爷为我郭兄弟捉奷捉双,看你这个小寡妇,有什么话说!”原来,郭大娘留铁英奇住宿之事,落到了这批坏蛋眼中,藉机生事。
郭大娘“呵!”了一声,原要开门的打算立变,死命抵住房门,岔然道:“不开门!”
自命朱大爷的大汉,冷声道:“不开,由得你么!”大巴掌一抬,猛力向着房门拍去。
他耳边响起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道:“朱大爷暂请住手!”横里伸出一双手来,托住了朱大右臂肘间关节。
来人出手奇快,有如电奔,不但不知他在什么时候到了身后,而那搭在关节上的手指,也有如两
钢条一般,刺痛入骨,朱大爷不噤为之心弦一震,回过头来。
但觉火光一亮,托住他手臂之人,用另一双手,点亮了桌上油灯。
闪动的灯光中只见那人身穿蓝色儒衫,
中束着一条麻绳,(这是铁英奇一片孝心,为忘我禅师通权达变,所服的孝。)不伦不类,但看他面貌,却是文秀得很,脸上也没有煞气。
朱大爷试行一挣,竟脫开了控制,胆气随之一壮,道:“你是谁?敢来管本大爷的事!”
铁英奇:“在下天龙派铁英奇!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之事,象你这种欺孤凌寡的行为,本座却是管定了。”
天龙派新掌门人铁英奇虽不是以武扬名,但他所行所为之事,已是传遍了整个的武林,姑不论人家对他的观感如何?而他是一位名人,则应无疑问。
果然,那朱大爷神色微微一怔,显得有些出乎意外,又问了一句道:“阁下真是天龙派掌门人?”
铁英奇朗朗一笑道:“本座没有改名换姓的必要!”
那朱大爷道:“你就住在屋中?”
铁英奇心念一动,道:“出门之人向人借宿,乃是平常之事,朱大爷此问,用心何在?”
朱大爷不但胆气壮了起来,而且,似是抓住了理由,又恢复了他那滔滔的气势,一瞪目,道:“堂堂一派掌门之人,与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寡妇同居一家,人家的想法如何,你应有自知之明!”
铁英奇怒气一冲,道:“别室而住,岂容你信口雌黄。”
朱大爷斜着眼睛,板起面孔道:“你身在寡妇家中,暗室中事,有谁知道!”
铁英奇一愕道:“难道你朱大爷也不相信?”
朱大爷“嘿!嘿!”而笑道:“本大爷亲目所见,自是相信得过,可是…可是…”一顿,没有了下文,眼睛斜
在铁英奇脸上,板起的面孔,忽然笑得非常古怪。
铁英奇心头一紧,道:“可是…什么?”
朱大爷大步走近一张椅子坐下,道:“铁掌门人!请坐!我们慢慢好商量!”
铁英奇道:“本座站着就行,你有什么要商量的?”
朱大爷干笑了两声,道:“铁掌门人,我们打开窗子说亮话,你一派掌门之人,惜的是赫赫威名和白清之誉,我…我花中狼朱一戒,乃是惜花之人,咱们心照不宣,各行其是,各得其利如何?”
铁英奇如何听得入进这种话,俊面一寒,道:“你把本座看成了什么人?”
花中狼朱一戒霍的站起道:“愿不愿在你,发什么脾气,本大爷告辞了!”朝门口走了两步,又自言自语道:“大掌门人身手高绝,谁知道你刚才不是从那小寡妇房中跳窗子出来的!”
铁英奇大喝一声,道:“你胡说些什么?”虚式一抓,一股极大劲力,硬把花中狼朱一戒甩回厅內。
花中狼朱一戒心中只是发麻,不用再谈动手,就凭这一招,有十个花中狼朱一戒,也难与抗衡。
他原有走到门口,偷袭之意,这时却完全改变了主意,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天龙派掌门人,会做出杀人灭口之事,有种,你就动手吧!大爷落在你手中,认命就是!”铁英奇真能杀人灭口么?不要说做,恐怕他这种念头联想都不会想到。
这时经花中狼大声一嚷,铁英奇更是无所适从,气得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房门呀的一声,郭大娘和郭筠已经穿好服衣,推门而出。铁英奇虚掌一按,阻住他们母子走出房门,道:“贤母子请就在房中,不要出来!”
郭大娘扶住房门,瞧着花中狼朱一戒,恨恨的道:“杀了你!正是为人世除大害,我受你的欺侮也受够了,就和你拚了吧!”便
向花中狼朱一戒扑去,她既是妇道人家,又不会武功,怎冲得过铁英奇为保护她而布起的罡气。
同时,郭筠也抱住郭大娘的腿大,哀号着:“妈!妈!”
郭大娘无能为力,抚门大哭起来。
蓦地,门外有人大吼一声,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来人好大的威风,屋外那四个固守之人,闻声飞逃而去。
屋內,花中狼朱一戒脸上的颜色,也变了一变,但顷刻间,又恢复了那
恶的冷笑。
沉重的脚步声再起,门口出现了一位身高体大的壮实和尚。
花中狼朱一戒恶人先告状,装出义愤的声音,道:“悟明大师来得正好,郭大娘几乎被这小子污了!”
悟明大师“哼!”声道:“你也不是好东西!还不快滚!”
花中狼朱一戒盯了铁英奇一眼,一溜烟夺门而去。
悟明大师看了铁英奇一眼,铁英奇正待有所说明,那悟明大师又转身面向郭大娘念声“阿弥陀佛”道:“大娘请回房安息,此间的事贫僧作主就是!”郭大娘低下头,不语,亦未进房。
悟明大师一头摇,又转身向铁英奇大喝一声,道:“贫僧有好生之德:这遭放过你,还不快滚了出去!”
铁英奇一愣,使容骤变,一双剑眉,刷地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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