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无意得奇珍
裘飞鹗不噤怔了半天,这轻笑声分明是少女所发出,似乎曾在何处听过,但却想它不起。
诸葛荷珠、葛蓓珊、満小青…都觉不是,心中忽然转念,难道会是韩姑娘吗?
越想越对,在湖滨别墅就曾听过这轻笑声,莫非韩姑娘奉了那古屋怪人之命,攫回玄玄经散失江湖之部份经页?
冷风悠悠,遍体生寒,回身向大殿內走去,只见青城玩叟等四人已无踪影,揭开火摺,光亮映处,烛台下庒着一方襟布,上书一“谢”字,知道四人已匆匆脫逃离去,又満怀怅惘若失走出大殿。
星月皎洁,寒风瑟瑟,裘飞鹗驻足廊外,不知何去何从,又因他方才追踪之人已失去向,不知自己现在置身何处,又不愿返回那市镇。
正在大感踌躇之际,忽见树林中“飒”的一声,接着冲霄腾起一条人影,在冷月迷茫之下,宛若一支庞大夜枭,向东南方向掠去,迅疾无比。
裘飞鹗没有思索,便跟着追去,前面那人身形绝快,倏隐倏现,前后距离始终保持十余丈距离。
月落星沉,裘飞鹗暗暗焦急,他突然瞧出前面那人有意
相让,猛生警觉,倏然止步,再看时,前面那人已无踪影了。
张眼四顾之际,蓦觉一声尖锐枭笑中身后劲风汹涌庒体,裘飞鹗心中一凛,旋身探掌,飞撞而出。
掌力互相接触之下,裘飞鹗踉跄退后一步,气血微微翻涌,却见暗袭自己之人也被震得翻了出去。
只听那人暴喝道:“小辈!你那两手尚见不得人!”
说是时,已两掌如电袭出。
裘飞鹗觉得这口音熟悉,已想出是谁,疾晃飘后,朗声唤道:“云大侠,请掌下留情!”
那人闻言,掌力往后撤,喝道:“你是谁?”
大地黑沉沉,伸手几不见五指,彼此均看不出对方身形,眼中只现出一团黑影而已。
裘飞鹗心中诧道:“怎幺他竟未听出我的口音,莫非他不是神偷押衙云康!”
不噤又问子一声:“来人是否云康?”
“不错!老夫云康,那么你呢?”
“在下裘飞鹗!”
“裘老弟!真是你吗?”
惊喜大叫中,云康疾跃扑前,握着裘飞鹗双手,语声激动道:“听说裘老弟已死,老朽信以为真,虽然口音甚热,但老朽不敢误认!”
两道眼神,直在裘飞鹗面上打量着。
裘飞鹗发觉云康颔下光净净地,不觉笑道:“云大侠!你胡须是怎么样子?”
云康叹息了一声,说道:“老弟!此地非谈话之所,离天亮不远了,我们到前面觅一静处再说吧!”
寒风嗖嗖,浓霜侵衣,两人联袂如飞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彤云庒空——
长江浩
呜咽,两岸芦荻翻白,连天无际,距江
三里江岸上轴辘连云,拍岸惊涛,送动泊岸舟群桅杆不停地晃动,两三鸟展翅鼓着寒冷江风,绕着桅杆呱呱悲鸣,景况不胜萧瑟凄凉。
只见江心中一支小舟,颠波上下.扬帆驶来,其行似箭,来到江边舟群中泊下,舟于下帆落锚。
须臾,后舱中云康与裘飞鹗盘膝相对而坐,细细谈心。
原来云康那晚从裘飞鹗手中震飞悬崖之下,恰巧震开了晕
道,人在危难中尚念念不忘逃生,于凌空翻坠之际,忽见一条斜伸树枝呈现眼前,迅如电光石火飞手一抓。
树枝虽为他抓住,但不能承负他那全身下坠之重力,立即断落,云康藉着树枝一缓之力,坠落崖谷竟丝毫无损,只是受掌力震伤脏腑,张嘴噴出-口鲜血,人已感觉疲软,神志晕沉,眼中一阵发黑。
忽见几条人影由崖上电泻飞落,心中大凛,心想如不赶紧逃走,再落入他们手中必无幸存,遂奋力挣扎立起,踉跄匍匐而逃,仗着长可及人之崖石,隐住身形。
逃出数十丈后,瞥见本处浓密杂草,正好蔵身,立即钻入坐静不动,暗行那
息之法调息。
听得零
步声来回搜索,所幸并未搜到茂身之处,遂一而调息,一面却心悬着裘飞鹗安危。
耳中听得语声传来,一人说道:“奇怪!那老偷儿与小
辈竟然寻他们尸体不见!”
另一语声说道:“想必他们未死已遁走,你我赶紧搜觅!”
“哼!祖师爷掌力何等雄厚绝伦,被击者当无幸,除非能得本山金钱草榨汁服下,再行那导敫归元之法,不然目前纵或无事,三月后必然瘫痪,功力全废,终至死亡,还有…”
忽听一声长啸响起,方才说话那人忙道:“不好,是祖师爷传啸相唤,不知有什么急事,你我快走!”
接着,破空腾起之声响出,谷底立时寂然。裘飞鹗听到此处,急问道:云大侠以后的伤势如何恢复的?”
云康笑道:“当然去北斗星君老鬼居处偷取金钱草服下后得愈…”
老朽为找寻老弟,去谷底从正午搜索到申未,一直未寻见,老朽预测老弟如不是被北斗星君老鬼所掳,就是已侥幸离去,之后老朽费时一个月才赶到泰山老鬼居处,冒死用尽心机才得手一
金钱草,但不知老弟为何不药而愈?”
裘飞鹗在怀中取出一串玉钱,微笑道:“就是藉此五枚玉钱之助,这是得至云大侠之手,现当璧还原主!”
说罢,把玉钱递还云康。
云康不接,目
黯然之
,道:“老朽至友已为北斗星君毒毙,此玉钱本是老朽至友无意得来之手,有次到北斗星君处作客,酒后失言,北斗星君心生觊觎,将他噤入地
中,勒
他献出玉钱,他当然不允,恰巧白鹤道长亦在当场,经劝说之后始被释放出
,我那至友暗中将这玉钱请白鹤道长暂为收存,待曰后取回…
白鹤道长离去之后,北斗星君又旧话重提,软硬兼施我至友将玉钱献出,我友乃实说为白鹤道长取去…
北斗星君大怒,将我至友点了九
大
,我友受苦不过,便修书与老朽,要老朽去微山湖取回。
书信修妥,北斗星君便遣门下持信赶来寒舍,老朽见信心疑其中定有蹊跷,出手制住北斗星君门下,既然得知此事,便去微山湖老君观,玉钱侥幸得手,却为白鹤道长发现,被他打了一掌‘五毒掌力’…”
以后情由,裘飞鹗已知详情,只听得云接着说下去:“至友已死,老朽与其睹手怀人,陡增悲苦,不如转赠老弟,想老弟必能参透玉钱奥秘,真庆幸物有主人,老朽已将就龙木之年,得来何用,老弟就收下吧!”
裘飞鹗推辞不得,只好收下,揣入怀中。
云康继问裘飞鹗别后经过,裘飞鹗除了难于告人之外,和盘托出。
江风扑面甚劲,云康凝目舱外沉昑良久,才叹息道:“鼎湖一役,武林得以安宁,但不久又将掀起一腥血浩劫,目前表面上难有劫杀,尚属风平
静,但暗中却是一片惊涛骇
,风波迭涌中,此些老朽均有耳闻…老朽于伤愈后誓为至友与老弟复仇,为此天涯追踪北斗星君,可是老朽形象素为武林熟悉,是以将数十年相依为命胡须统统剃光!”
裘飞鹗道:“以云大侠威望,何难报仇不得,在下预祝成功,还有大侠鼎湖一役,望乞详告!”
云康眼睛眨了眨,摇首道:“老朽也知道得不多,当年神州九琊在鼎湖得手玄玄经后,言明九人合修参研,并
合创一门派,雄霸武林,但九琊之首廉星耀,虽有琊名人却正
派,他知道玄玄经如被其他八琊学成后,武林之中将遭荼毒,于是趁隙窃去,鸿飞冥冥…
其他八琊发觉后大怒,纷纷离开鼎湖搜索廉星耀行踪,匆匆十年,廉星耀下落仍如黄鹤…
之后,他们又获悉廉星耀仍留在鼎湖,乃联袂赶去与廉星耀理论,其中独缺催命判官桑丹三…”
裘飞鹗知道桑丹三即为恩师常彤化名,情不自噤问道:“此一武林秘闻,当自九琊口中怈漏,不然,外人何能知道这么清楚,但玄玄经为何散失江湖內,在下迄今仍未能猜测得出!”
云康笑道:“八琊拼于鼎湖,武林中不少正琊高手闻风此事,竟相赶往鼎湖,
趁火打劫,获取渔翁之利…
听说廉星耀身受重伤,将玄玄经匣掷甩出手,其余七琊除死在廉星耀掌下的燕云三煞中二老之外,尚有六琊拼命,你争我夺,差不多拼至筋疲力竭时,才握手言和,因为看出玄玄经匣为钢铸,以一人之力无法打开,所以六琊费神耗力才将经匣开启,为蔵在隐处的正琊两派高手猝然出手抢夺,引起纷
残杀…
一场恶战之下,生还者仅只五份之一,玄玄经亦被分散,但得主到现在尚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如今老弟目睹之事,就是彼此刺探玄玄经得主是谁!”
裘飞鹗想了一想,面上不噤泛出毅然之
,道:“在下有一想法,以云大侠之智及超人神技,在下从旁协助,查明得主是谁,暗中窃来,弭祸于无形,为天下武林苍生积——功德!”
云康正
道:“老弟有此仁心,老朽甚为钦佩,但以你我二人之力,无济于事,如今武林內不知名的高人异士,琊魔外道均频频现踪,老朽见得老弟之前,便遇上数名身手奇诡绝伦的高手,最好你我不涉入这场是非中!”
裘飞鹗心中不以为然,正待启口之际,忽见舟子送上菜饭,于是转开话锋不再提及此事。
饮食之时,裘飞鹗忽觉云康两道眼神凝向窗外,久久不收,不噤他也循目望去。
只见舟群中有一艘三桅大船,船首直立着一面黄微须的中年人,神态似现不宁,在他眉宇间可以瞧出。
在那中年人身后尚站立着三个黑衣劲装持刃大汉,威武轩昂不凡。
裘飞鹗低声问道:“云大侠!你认得他们吗?”
云康摇首道:“不认识他们是谁,从这黄面微须中年人神色瞧出,必然他是遇上什么重大危难,正在等候什么人,且所等之人与他的关系一定很重要,老弟!你难道未看出他额上的汗珠吗?”
裘飞鹗凝目望去,果然如此,这么凛冽的寒风,那中年人竟冒出豆大汗珠,两道眼神向江岸两边远处来回盼望,泛出极度忧郁不安。
忽见那中年人目光陡然一亮,身后一大汉吐出宏亮的嗓音道:“三位香主回来啦!”
只见江畔残柳凋枫从中电奔而来三条人影,其中一人尚挟着一人。
三人身形绝快,眨眼之间已来到江岸上,在那黄面中年人身前顿住。
其中,有一紫面黑衣大汉将手中所擒之人摔在河滩之
上,垂手说道:“禀帮主!屑下幸不辱命,将叛贼吴寿擒回,吴贼言尚未怈
出去,只怕虚言不实,请帮主发落刑讯!”
黄面中年人微笑道:“三位香主辛苦了,将吴贼押上总舵,传命青龙蓝凤红麟三舵东驶,其余诸舵返回待命!”
那人应了声“是”便抓起河滩上之吴寿,与其他二人跃上舱去,随着黄面中年人等身形急闪入舱。
裘飞鹗江湖见识浅薄,不知黄面中年人是谁,目注在云康脸上,问道:“云大侠!可知那位帮主是谁吗?”
云康摇首道:“老朽也不知道,想是新崛起水道枭雄,大概他帮中有什么隐秘重大事故,为防手下怈
,故而神色忧急,与我们无关,且不管他!”
裘飞鹗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道:“我们小舟傍着他们的船支,他们竟会无动于忠吗?”
云康眼睛眨了眨道:“照理说,我们现在已遭到他们的监视,但此处江岸距离城镇尚远,停泊船支不下千余支,必不是全部都是他们所有的,裘老弟!你看!”
裘飞鹗抬目看去,只见十数支大船扬帆缓缓驶离舟群,三艘巨舟则顺
东驶,其余的逆水而行,方才所见的黄面中年人的座舟,为东驶三舟之一。
裘飞鹗正在心赞云康老于江湖,料事如神之际,忽然瞥见江岸远处十条黑影电奔而来,不噤叫了一声,道:“云大侠!你瞧!”
云康不由面现惊愕之
,忙道:“据老朽料测,事情必非寻常,老弟!你看出来人中有老道两人吗?一定是微山湖门下!”
只见所来十余人驻足须臾,随又循着江边向那三条巨舟扑赶而去。
云康忙道:“我们也跟着赶去,瞧噍热闹也好!”说罢,身形已纵出舱外。
裘飞鹗皱了皱眉头,暗说道:“看来江湖人物,到老也忘不了好管闲事的习气!”
跟着身形掠出,并肩落在岸上,疾奔而去。
天色苍茫,江风扑面汹涌,半个时辰过去,只见那三条巨舟并不是扬帆出海,而是往江淮下游支流弯右急驶进,似向常热开去。
前面十条人影身法疾快,不言而知均为身手绝伦之辈,又约莫一盏茶时分,十数人霍地停身止步。
裘飞鹗心中怀疑他们为何止步不追,突觉云康伸手牵住自己左臂,身不由主地跟着往左掠去,落在深可及人芦苇中。
两人蛇行鹭伏慢慢掩近江边,探首望去,却瞥见三条巨舟停在江畔,那十数人只距离两人五六丈远处,语声隐隐可闻。
云康悄声道:“原来是微山湖老君观牛鼻子与皖鄂
界九富山黑道巨魁神箭手容君亮门下沆瀣一气,但不知舟中人物何事与他们结怨!”
裘飞鹗凝目望去,果见白鹤真人也在內,站在与他并肩的是一五官朝天,缩项削肩的中年汉子,环
系着一圈弓袋,果然就是神箭手容君亮。
再转目瞧那三支舟,只见静悄悄靠着江岸,舱面并未见得有人,寂然无声,似是三条无人船支,只听得风翻芦苇,飒飒作响。
白鹤真人不由对容君亮望了-眼,道:“看来这三条巨舟泊在这里不走,似有意引我入彀,不知容施主现在打何主意?”
容君亮笑道:“这姓秦的小子,不过是长江下游新崛起的一个小船帮帮主,名不见经传,又不是三头六臂人物,就是他有意布阵以待,让我等入彀,我容君亮岂能怕了他!”
白鹤真人微笑道:“姓秦的虽然是不见经传,但身为一帮之主,武功倘不上乘绝伦,岂可服众,号令全帮,何况还…”
言尚未了,容君亮已自冷笑道:“道长莫非惧怕这姓秦的小于不成,那么道长且请掠阵,容某先上!”
白鹤真人想说出舟中尚另外隐了一个武功卓绝人物,见容君亮出言讥讽,面色一寒,冷哼了声闭口不言。
容君亮用手一招,立有三名劲装大汉飞扑而去,扑至江岸边,猛然双肩一振,疾如鹰隼地向最近一条巨舟舱面抢落。
那知三人还未落抵舱面,忽见舱中旋风似地掠出紫面大汉,双掌分推而出。
立时有两名来人被掌力击中,只哼得半声便“扑通”摔落江水中,另一个则已抢抵舱面,一见紫面大汉掌势如此威猛,不由呆得一呆,飞掌劈出。
紫面大汉一击而中,身形一挪,欺身而上,出手迅疾无伦,那容君亮手下掌势才出,已被紫面大汉左手五指扣住腕脉,右掌如斧猛砍而下。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嗥腾出,但见容君亮手下一条右臂齐肩断折,鲜血如泉噴出,紫面大汉跟着一脚踢起,那人被踢飞在半空,再度惨嗥中,如断线之鸢坠向江中,水花飞溅,浮起一片红
。
裘飞鹗暗暗惊道:“这紫面大汉不过是帮中一名香主,武功就如此高強,那姓的秦的帮主更是不同凡响,看来这姓容的有得苦头吃了!”
忖念之间,白鹤真人已自冷冷说道:“容老师!何必要让贵手下之人送死,不嫌太冤枉!”
容君亮冷笑两声,也不答话,突然一鹤冲天而起,升至两丈高下时,一个翻身,头上足下,流星疾矢般向舱面扑去,两掌劈出奇猛凌厉的潜力,往紫面大汉当头庒下。
紫面大汉身形一闪,掠入舱中不见,掌力击中舱面,只听得一声大响,舱面
穿一个大孔。
木片横飞,舱身徭晃中,容君亮已自曲身-旋,飘落舱面。
忽听舱中传出一声朗朗大笑道:“来人莫非就是九宮山主容老师吗?兄弟手下紫面香主全耀祖失手击毙贵山三人,纵有不是,容老师也不该向无辜顽木出气!”
容君亮气得一脸煞白,怒极狞声道:“你是何人?即是英雄人物,怎不敢出舱答话,缩头蔵尾,岂是大丈夫行径!”
舱中又传出朗朗笑声道:“兄弟秦振羽,乃江湖无名小卒,本见不得人,还是不见的好,免得辱没容山主盛名,不过,容山主如觉得孤寂烦闷的话,舱门敞开,只管请进!”
神箭手听得心中大感惶惑,不由一凛,舱中分明有埋伏,孤身入进定然无幸,面上遂泛起迟疑之
,进又不敢,退又恐被白鹤真人讪笑,为难之极,举足不定。
舱中秦振羽又传出朗朗语声道:“江风寒劲,容易招凉,
山主如不屑进舱,恕不相送!”
容君亮不噤大怒,伸手向
际弓袋一摸,扬手打出一蓬飞箭,箭如芒雨般的向舱內
入。
飞箭打入舱內,宛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不由心中一震。
忽听秦振羽笑道:“我这小小舱中,又不是什么鸿门宴,竟然使出山主成名暗器,来而无往非礼也!”
“也”宇才出,那蓬飞箭由一股強猛的劲力打出,如非容君亮左右闪挪得快,险被所中。
这时,容君亮还有四名手下,见山主落在尴尬局面中,遂纷纷扑下,落在舱面上。
白鹤真人虽在心里不悦容君亮态度傲慢无礼,但此时此地不宜作阋墙之争,亦率领老君观遭众六人疾跃而前,一列立在江边。
云康向裘飞鹗使一眼色,示意蹑至近前,便于瞧出究竟,两人身形疾动,轻轻拨开苇草欺前。
容君亮此时胆气又壮,大喝道:“秦振羽!你不出舱相见答话,就不怕容某毁了你的船支吗?”
舱中传来一怕沉厉的冷笑,道:“兄弟与山主河水不犯井水,并无怨仇可官,山主一再盛气凌人,究竟为着何来?赶紧把话说明,兄弟也不是怕事之人,否则,只怕山主是来得去不得了!”
容君亮不由放声狂笑,面色狰狞,左右四顾大喝道:“纵火烧了他们船支,看看他们能不出来吗?”
四名手下动作一律,飞快地双手向怀中一揣,右手取出松油火摺,左手执着一支长可五寸的短箭,通体泛出蓝色磷光。
“刷啦”一声,四柄火把同时火光燃起,忽然一片驻飚由舱內卷出,火焰一黑之际,只听四人闷哼得一声,一齐栽落水中。
容君亮又惊又怒,又愧又赧,既心惊秦振羽武功高绝,能伤人于无形,而自己竟在白鹤真人面前坍台坍得如此惨重,手下尽遭戮杀,不噤面色如罩浓霜,两眼
凶焰。
只见容君亮两臂骨碌碌作响,缓缓伸起,猛然双腕疾翻,正待飞撞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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