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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官渡江岸
 南宮逸奇淡淡笑了笑,目光倏地一凝,道:“不然就要个霸王请客‘強请’,是不是?”

 身材瘦高的黑衣汉子嘿嘿一笑道:“先生果然是明白人,不错,宮主是如此令谕代的!”南宮逸奇淡然微笑着道:“阁下认为‘強请’得动老夫?”

 身材瘦高的黑衣汉子道:“先生应该明白眼前的情形,是三与一之比。”

 南宮逸奇淡笑了笑,话锋忽地一转,问道:“阁下贵姓大名?”

 身材瘦高的黑衣汉子道:“咱的姓名,先生曰后自会知道的。”

 南宮逸奇眨眨眼睛道:“那么老夫访问阁下在宮中的身份?”

 身材瘦高的黑衣汉子道:“咱是‘令使’。”

 南宮逸奇道:“阁下原来是一位‘令使’,老夫失敬了,请问是第几号?”

 身材较高的黑衣汉子道:“咱位列第四。”

 这时,那名身材矮胖的黑衣汉子已经走了过来,和身材壮的那个分立在“四号令使”

 的身后相隔一步之处。南宮逸奇目光瞥了他二人一眼,又问道:“他两位也是‘令使’身份么?”

 四号令使微一‮头摇‬道:“不是,他两位是本宮‘金花剑士’。”

 南宮逸奇点了点头,目光倏地一凝,道:“阁下一定要‘強请’老夫去么?”

 四号令使点头道:“咱们奉令而来,先生一定不肯去,咱无可奈何,只好‘強请’先生回去复命差了!”南宮逸奇淡淡地一笑道:“阁下说得极是,看来今夜老夫必须与三位动手一搏了!”语音一顿又起,接道:“不过,这里不是动手之处,我们换个地方动手如何?”

 四号令使微一‮头摇‬道:“哪里动手都是一样,以咱看不必换地方了。”

 南宮逸奇道:“阁下,这里是客栈,人多眼也杂,再说时当深夜,既扰人清梦,也惊世骇俗,阁下难道愿意吵醒全客栈的人!”这话是理,也是实情。

 惊世骇俗,吵醒全客栈的人,他虽然并不在乎,但是毕竟有点讨厌。于是四号令使沉思地眼珠子转了转,道:“以先生看什么地方才不扰人清梦,才不惊世骇俗呢?”

 南宮逸奇道:“出镇不远就是江边,那里清静,没有人,是动手拼搏最理想的地方,阁下认为怎样?”

 四号令使想了想,一点头道:“如此,咱们就到江边上去吧。”

 身形一侧,退了半步,道:“先生前请。”

 南宮逸奇没有多说什么,神情淡漠地一笑,举步跨出门外,随手带上了门,道:“三位请随老夫来。”

 话落,身形一长,掠上了屋面,四号令使和两名“金花剑士”自是毫不怠慢,连忙跟着腾身上屋,于是,四条人影,一前三后,纵跃如飞的直夺江边。

 江,静悄悄地,在距离“官渡口”里外地方,南宮逸奇脚步倏然一停,回身说道:“就是这里好。”

 四号令使和两名“金花剑士”立即一齐停身站立,四号令使扫视了四周的环境一眼,点头道:“这里果然是处动手的理想地方。”

 南宮逸奇淡漠地笑了笑,语调突然一沉,道:“阁下,请先报你的姓名!”四号令使冷冷地道:“先生何其健忘,咱是‘令使’四号。”

 南宮逸奇道:“四号令使只是你在‘至尊宮’中的身份,应有个原来的姓名,是不是?”

 四号令使点头道:“先生说的是,人都是父母生的,谁没有个原来的姓名,不过…”

 南宮逸奇接口道:“一入‘至尊宮’就使用职份称谓,不得使用原来的名号,对不对?”

 四号令使嘿嘿嘿一笑道:“先生说对了,实情正是如此。”

 南宮逸奇语言冷凝地道:“阁下,我劝你最好还是立刻报说你的真姓名,这很重要,望你勿要自误!”

 “安乐先生”虽是当代武林“智士”武学功力皆称一,但是四号令使很有自信的足以应付得下来,何况还有两名功力剑术只比他略差半筹的“金花二级剑士”同来,因此在他心中认为“安乐先生”今晚已经好比是只“煮了的鸭子”绝对飞不了,只要一动上手,顶多不超过三十招“安乐先生”一定会乖乖的接受他们的“強请”跟着他们走。

 然而,事实上他又怎知眼前已是“煞星”照命,这位“安乐先生”根本不是正牌货,武学功力比那正牌“安乐先生”不知要高出了多少,这是他做梦也意想不到的事情。心中既已认定“安乐先生”今晚绝对脫不出他的掌握,自然也就不会把这位冒牌“安乐先生”南宮逸奇的话放在心上,神情反而轻松地晒然一笑,问道:“怎样很重要?”

 南宮逸奇道:“关系阁下的生死!”四号令使倏然扬声嘿嘿一笑,道:“咱不报出姓名,先生便要辣手绝情取咱们的性命,是么?”

 南宮逸奇神色冷漠地头:“不错,阁下明白就好!”四号令使目中寒电一闪,道:“这江边上江风甚大,先生说话最好小心些,免得…”

 南宮逸奇截口道:“阁下这‘先生’两字的称谓到此为止,应该改口一下。”

 “说的是。”

 四号令使嘿嘿一笑道:“如此咱喊你桑汉文之名好了。”

 南宮逸奇‮头摇‬道:“那不好,也不对。”

 四号令使双目忽地一凝,问道:“为何不好也不对?”

 南宮逸奇道:“因为我不是桑汉文。”

 四号令使不噤一怔,愕然道:“你不是‘安乐先生’桑汉文?”

 微然一怔又道:“阁下,咱确实很感意外,那么你是?”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缓缓抬手在脸上一抹,出了他那丰神如玉,当世美男第一的俊脸,道:“阁下看看认得我不?”

 四号令使摇‮头摇‬道:“不。”

 语声一顿,凝目问道:“咱问你,‘安乐先生’现在何处?”

 南宮逸奇道:“少林寺內。”

 四号令使突然一声冷笑道:“朋友,你说谎也得有点技巧才行。”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阁下不信?”

 四号令使道:“午后申时时分他才离开本宮,现在已在少林寺內,难道他会飞?”

 南宮逸尽道:“他虽不会飞,但是,他现在已在少林寺中倒是确实不假!”四号令使自然不会相信这话,他嘿嘿一笑道:“你就是二百句‘确实不假’,咱也不信。”

 南宮逸奇道:“你不信就只好由你了。”

 四号令使双目突寒电地道:“那当然得由咱,咱只要擒下你,便不怕你不说实话!”

 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阁下说的是,不过,阁下自信能擒得下我么?”

 四号令使道:“马上你便知道了。”

 话落,脚下倏地跨前一步,提气凝功抬手,闪电出掌直拍南宮逸奇窝!南宮逸奇剑眉微微一挑,道:“我就接你这掌试试!”话声中右臂抬,了上去“拍”的一声暴响,四号令使感心神一震,身形立时稳立不住,被震退了三步,一条胳膊震得又酸又麻的软软垂下,而南宮逸奇却是身形不晃,衣袂不扬,神色平静依旧地凝立当地。这一来,四号令使蒙在黑巾下面的一张脸孔然变了,心中更是惊骇十分!南宮逸奇忽然轻声一笑道:

 “阁下,现在是我知道了?还是你明白了?”

 四号令使暗暗深昅了口气,道:“你功力虽然不俗,但是,咱还得再斗斗你。”

 话落,便又缓缓抬臂又要出手。南宮逸奇抬手一摇道:“阁下且慢出手。”

 四号令使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南宮逸奇道:“我要让阁下先看一样东西,然后再动手。”

 四号令使道:“什么东西?”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一物,朝四号令使忽地一摊掌,道:“阁下识得此物么?”

 他掌中之物,正是他震慑武林的“魅拘魂令”四号令使入目“魅影魂令”心中不噤倏地一颤!目惊骇之地道:“阁下此物何来?”

 南宮逸奇回去手收起“拘魂令”反问道:“你想呢?”

 四号令使定了定心神,摇‮头摇‬道:“算了,你此物何来,已经都无关紧要了。”

 南宮逸奇道:“可是因为物主已经死了?”

 四号令使嘿嘿一笑,道:“不错,‘魅影拘魂令’如今已不足令人害怕了。”

 南宮逸奇淡笑了笑道:“阁下,那南宮逸奇确实已经死了么?”

 四号令使道:“当然确实,咱亲眼…”

 他话说一半,倏然警觉说漏了嘴,连忙语声一顿,闭口不言。南宮逸奇是何等人,他怎会放松这话柄机会,目中寒电一闪,追问道:“阁下亲眼看见他死的,亲眼看见他被埋了的,是不是?”

 四号令使嘿嘿一笑,没有接话。南宮逸奇接着又问道:“阁下怎不答话,害怕不敢承认么!”四号令使冷冷地道:“你已经说对了何必还要咱答话。”

 南宮逸奇剑眉微挑了挑,道:“这么说,阁下也该是那些‘除魔卫道’之士之一了!”

 四号令使冷哼一声,道:“除魔卫道,武林人人有责,咱自是当仁不让。”

 “好一个当仁不让。”

 南宮逸奇目中寒电再问,扫视了两名“金花剑士”一眼,问道:“他两位也是么?”

 不待四号令使开口,一名“金花剑士”抢着说道:“是便怎样?”

 “没有怎样。”

 南宮逸奇‮头摇‬道:“我只不过想弄弄清楚那些除魔卫道’之士,是不是都是‘至尊宮’的属下而已。”

 四号令使嘿嘿一笑道:“是又如何,你可是想替南宮报仇?”

 南宮逸奇语调倏地一冷,道:“阁下说对了,不过词句需要稍微修改一下,应该说是替我自己报仇才对!”四令使目光一楞,道:“替你自己报仇?你是?…”

 南宮逸奇道:“魅影拘魂玉书生南宮逸奇本人。”

 四号令使心神不噤倏然一震,旋忽嘿嘿一声冷笑,道:“你想冒充南宮逸奇吓唬咱么!”南宮逸奇创眉双轩地道:“如此说,阁下是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冒充的了!”四号令使道:“这岂只是咱不底放眼天下,谁也不会相信!”一名“金花剑士”突然接口说道:

 “令使,此人已留他不得,别和他多废话了,还是及早动手毁了他回去差复命算了。”

 四号令使闻言立即一点头道:“好,咱们三个足够收拾他了。”

 说着抬腕反探“呛”的一声,肩后长剑已经撤了,口中倏地一声沉喝道:“小子,你就纳来命吧!”

 声未落,剑已发,一招“天外飞鸿”剑走轻灵,寒光电闪,直奔南宮逸奇的前要害刺去!两名“金花剑士”一见,立即同时挥剑分左右齐朝南宮逸奇攻到。南宮逸奇身怀罕世绝学,武林称奇称最,他自是不会把这三个放在心上,口中一声轻笑,双掌挥拍间,震开了两名“金花剑士”攻到的长剑,同时身形微侧避过四号令使的剑招,脚下跨前一大步,闪电探掌抓向四号令使的右腕腕脉。四号令使心中蓦然一惊,连忙沉腕疾退半步,竟是毫里之差险极地没被抓着。

 南宮逸奇这里一掌抓空,正待跟进出掌攻四号令使,两名“金花剑士”的两校长剑已自左方和身后递到!南宮逸奇虽然没把这三个放在心上,但是可也不敢过份大意轻敌,脚下连忙斜跨半步,避开两名“金花剑士”的长剑,左手一抬,点出一缕指风,击向身后的一名“金花剑士”只听一声闷哼突起,那名“金花剑士”已被南宮逸奇的掼力点中右肩肩窝“当”的一声,右手长剑落地,身形一晃,向后倒了下去。“至尊宮”令使和金花剑士的武学功力,剑术造诣,如想取这四号令使和两名金花剑士的性命,可说是易如“探囊取物”三五招之內就能要他三个的命,尸横当地!只是,目前南宮逸奇他不愿遽下辣手伤他三个的性命,因为他还没有问明他们的姓名出身,说不定和“天雄堡主”尉迟大侠“太行三剑”

 白孝虹兄弟一样是受至尊宮挟制‮害迫‬之人。

 同时也因为他心中此时改变了原来的意念决定;四号令使和两各金花剑士纵然都是恶行昭彰的恶徒,他也要暂时留下他三个的活口,希望能从他三个的口中探问出来他义伯“铁笔鬼见愁”许伯尧和一众武林侠义高手的被囚噤之处。一名金花剑士前被南宮逸奇指力点中倒下,四号令使和另一名金花剑士的两柄长剑剑光霍霍,已分从两方向他势疾凌厉的攻到!南宮逸奇口中一声冷笑,脚下微迟半步,双掌向外一扬,分朝两人拍出了一掌。四号令使和那名金花剑士立时剑势一顿,各出左掌,同时硬接了南宮逸奇一掌。幸而南宮逸奇要留下他们的活口,只用了六成掌力,否则这一掌硬接,重伤当场!掌力接实“砰!砰!”两声响过处,那名金花二级剑士被震得身形踉跄连退了三大步,中气血翻腾上涌!可是,四号令使的情形似乎比那名金花剑士更遭更坏,身形竟被震得离地飘起,远达一丈五六以外方始落地稳立。这情形,看得南宮逸奇心中不由大感意外地微微一怔!

 因为他心中十分明白“至尊宮”令使,所学功力比金花一级剑上尚且略高半筹,比之金花二级剑士那就自是更不用说了。他双掌朝两人拍出,掌力強弱一样,那名金花二级剑士只不过被震退了三步,按理,四号令使情形应该较好,顶多被震退两步才对,何以反而…

 就在他大感意外地微一怔神之际,那四号令使左臂突然一抬,汤手向空中打出了一溜火焰,在空中散开一蓬紫的火花。显然,这是求援的信号。南宮逸奇明白了,这四号令使敢情是个心机深沉狡猾之人,适才那掌硬接,乃是借力飘退,藉机发出信号招呼同驰援。四号令使信号一发出,立即得意地嘿嘿一笑道:“阁下,你知道这是什么?”

 南宮逸奇剑眉挑了挑,冷冷地道:“求援信号,对不对?”

 四号令使一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本宮紧急求援的信号,凡是本宮属下,只要一见这‘紫花信焰’,便立刻飞驰赴援。”

 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这么说,顷刻之间,便会有大批高手赶来此地了!”四号令使又一点头道:“你明白这就好。”

 南宮逸奇道:“如此,你是认定我今晚已经无法脫出你们的掌握了,是不是?”

 四号令使道:“不错,今晚你除了束手就缚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南宮逸奇星目一眨,微晒地道:“你现在就说这话,不嫌太早吗?”

 四号令使道:“我以为一点也不早。”

 这时,那名被南宮逸奇指力点中肩窝道,倒在地上的金花剑,士已被另一名金花剑士拍解道救醒,两人仗剑并肩凝立在一边。南宮逸奇扫视了那两名金花剑士一眼,道:“如果我现在就来个一走了之,你想凭你们三个的力量能拦住我么?”

 四号令使嘿嘿一笑道:“这咱倒十分放心,也很有把握,你此刻决不会得走。”

 南宮逸奇凝目问道:“为什么?有道理么?”

 “自然有道理。”

 四号令使道:“因为南宮逸奇武林称奇称最,傲夸当世第一,你既然自称是南宮逸奇,就该有南宮逸奇的那份傲骨豪气,否则,岂不自承是冒牌货了么!”南宮逸奇倏然扬声哈哈一笑,道:“这样说来,今晚无论如何我也得全力和你们一搏,力战到底了!”说话间,月朦胧中,官渡口方向,百丈开外已出现了五条人影,身形如飞般疾掠奔来。

 南宮逸奇星目寒芒一闪,道:“驰援的人来了,是五个,比你们多了两个,不过,他五个的功力身手看来并不如你们三个高明。”

 四号令使道:“阁下请朝西边看看。”

 南宮逸奇目光转向西边望去,原来此际西边也出现了五条人影,同样的也是五个,飞驰掠来。回转目光,望着四号令使淡淡地道:“这五个比那五个虽然高明了些,但是与你们三个也只不过伯仲之间而巳。”

 四号令使嘿嘿一声冷笑道:“阁下,现在咱们已经有十三人了。”

 南宮逸奇谈笑地道:“阁下,‘十三’这可是个很不吉利的数字呢!”四号令使语音倏地一沉,喝道:“少废话了,现在你怎么说?”

 南宮逸奇星目一眨,道:“什么怎么说?”

 显然,他是在故意装糊涂。四号令使冷冷地道:“你是束手就缚,还是要血五步?”

 南宮逸奇反问道:“以你阁下看呢?”

 四号令使道:“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咱看,你最好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好话。”

 南宮逸奇道:“阁下难道已经忘了适才你自已说过的话了么?”

 四号令使不由怔了一怔,问道:“咱自己说过的什么话?”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南宮逸奇武林称奇称最,傲夸当世第一,岂是束手就缚之人!”四号令使道:“这么说,你是不识时务,不见棺材不掉泪,准备血五步了!”南宮逸奇淡淡地道:“你说对了,我这人向来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脾气,不过…”话声一顿,倏然一声冷笑,接道:“那血五步的人可不是我!”

 他话未说完,那分从两边飞驰掠来的十名高手,已先后掠至近前丈外之处,全都停住了身形。西边五人中一名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突然扬声问道:“老四,是什么事情?”

 四号令使抬手一指南宮逸奇,答道:“此人先是化装的冒牌‘安乐先生’,如今又自称是称‘魅影拘魂玉书生’。”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轻声一“哦”目光瞥视了南宮逸奇一眼,道:“你相信了?”

 四号令使‮头摇‬道:“咱当然不会相信,不过…”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不待他话完,立即接口问道:“他手底很硬,很扎手么?”

 四号令使一点头道:“要不咱就不会得放起‘紫花信焰’了!”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目光突如电转望着南宮返青沉声问道:“朋友是那一派弟子?”

 南宮逸奇道:“我无门无派。”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师承何人门下?”

 南宮逸奇道:“你也不配知道。”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声笑,道:“你为何要化装冒充‘安乐先生’?”

 南宮逸奇道:“只为一时高兴,你信不信?”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老夫并非三岁孩童。”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你不信那就随便你了。”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目中寒芒一闪,沉声问道:“那‘安乐先生’现在何处?”

 南宮逸奇道:“中岳少林。”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他什么时候去少林的?”

 南宮逸奇道:“我来此之前。”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微一沉思道:“这么说来,随同‘飞凤香车’‮入进‬宮中的‘安乐先生’就是你了!”南宮逸奇点头一笑道:“不错,可惜楚啸风他竟没有看出来。”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突然冷声问道:“朋友尊姓大名?”

 南宮逸奇道:“你那位老四他不是已经清楚地告诉你了么!”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朋友,那‘魅影拘魂玉书生”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

 南宮逸奇道:“但是他如今又活过来,而且就站在你的当面。”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老夫不信死了的人还能活过来!”南宮逸奇道:“你不信那就只好由你了。”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倏然一声冷笑道:“朋友,你怕什么?”

 南宮逸奇挑眉‮头摇‬道:“我怕什么?放眼天下,还没有什么能让我好怕的!”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讽地道:“那你为何不敢报出姓名师承来历?”

 南宮逸奇耸耸肩胛道:“阁下,我说我是南宮逸奇,你一定不相信,我就无可奈何了!”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眼珠微微一转,道:“好吧,你既然这么说,老夫就暂且相信你是的好了,不过,‘魅影拘魂玉书生”武林称奇称最,傲夸当世第一,功力高绝罕世…”

 南宮逸奇接口道:“你可是要试试?”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你说对了,老夫正是要试试。”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你要试试,你就出手吧。”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并未立即出手,却目光倏地一凝,问道:“你自信多少招可胜老夫?”

 南宮逸奇反问道:“你自信可接得下我多少招?”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微一沉思,道:“你如真是南宮逸奇,老夫自信接你十招决无问题,不过,你如是假冒,那就应该…”

 南宮逸奇接道:“胜负各占半数,是不是?”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轻“哼”了一声,点头道:“不错,老夫正是此意。”

 南宮逸奇语音倏地一冷,道:“我说你是难接我手下三招之敌,你可信?”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心神不由暗暗一震,道:“朋友,你好狂的口气!”南宮逸奇剑眉双扬地道:“阁下,我要是让你在我的手下走出三招以外,我就不配称奇称最武林,也就不是南宮逸奇了!”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目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之,道:“如此,你可敢和老夫打个赌么?”

 南宮逸奇洒脫地一笑,道:“有意思,你想赌点什么?”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老夫如能接下你三招,你便听老夫的,如何?”

 南宮逸奇一点头道:“可以,你接不下我三招又如何?”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沉思地道:“老夫便立刻自断一手!”南宮逸奇倏然一‮头摇‬道:“这不好。”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双目一瞪,芒电地道:“那么你要怎样?”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只要你实答我三问即可。”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一点头道:“好,就此一言为定!”南宮逸奇淡淡地道:“如此,你出手吧。”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没再说话,身形突然前欺,抬手一掌直朝南宮逸奇当拍去!”掌未到,寒风已先袭人。南宮逸奇心中倏然一动,脚下连忙横跨一步,沉声喝道:“阁下且慢动手!”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掌势一收,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南宮逸奇道:“请问阁下与‘知山冷煞翁’是什么关系?”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心头暗一震,‮头摇‬道:“没有关系,老夫也不认识他!”南宮逸奇道:“阁下,‘冷煞掌’是‘千山冷煞翁’的独门绝学,当世武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啊。”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你弄错了,老夫施展的不是‘冷煞掌’。”

 南宮逸奇目光一凝,道:“你敢承认么?”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不是就不是,你没有用。”

 南宮逸奇剑后微微一皱道:“如此,我请教阁下那是什么掌力?”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寒冰掌。”

 南宮逸奇剑眉又皱了皱道:“阁下,我似乎从未听说过这掌名呢广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声冷笑道:“那是你孤陋寡闻。”

 南宮逸奇点头淡淡笑了笑道:“阁下说的是,这大概确实是我“孤陋寡闻’。”

 语锋一顿,快又凝目注地道:“如此,我再请问阁下这‘寒冰掌’传自那位武林高人?”

 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套你一句话,你不配问。”

 南宮逸奇脸色倏地一寒,冷声道:“阁下,我劝你最好是实说与‘千山冷煞翁’的关系,休得自误!”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冷笑道:“你少废话了,打完三招分出胜负再说吧。”

 话落,突又抬手出掌拍了过去。南宮逸奇星目芒一闪,道:“好,我就先接你这一掌,看能奈何我不!”暗一昅气,这起“慧静禅功”掌直上去。佛门“慧静禅功”乃至至刚的功力,为武林各种煞功力的克星。

 两股掌力接实“砰!”的一声震响中,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身形一晃,脚下稳立不住,踉跄着连退了三步,南宮逸奇却是身形未摇未动,脚下未移,脸色神情丝毫未变,镇静如前!由此可见,強弱已分,南宮逸奇功力所学,比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高了甚多。南宮逸奇并未说错,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所发掌力正是“千山冷煞翁”的独门绝学“冷煞掌”“冷煞掌”乃昅取万年冰雪寒气所练,掌力中人,立时寒透肌肤,浑身发冷,血脉逐渐冻凝,若无纯“丹药”或是身具上乘“纯”功力之人及时施救,十二个时辰过后,必然寒毒攻心,全身僵硬而死!因此“冷煞掌”也是江湖人人闻名变,被称为当世武林中歹毒霸道绝伦的掌力之一!

 这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姓孟名有松,外号江湖人称“冰掌阎罗”乃是“千山冷煞翁”的大弟子。“冰掌阎罗”孟有松満以为对方功力纵然高绝,也必定无法得他这“冷煞掌”力。

 孰料,事实大谬不然,一掌硬接,对方不但怡然无恙,并且掌风灼热,颇似“冷煞掌”的克星“乾元掌”是以,孟有松心中不噤蓦然一惊!身形稳立之后,即瞪目沉声喝道:“你是‘乾元’老儿的传人么?”

 南宮逸奇冷冷‮头摇‬道:“不是。”

 孟有松道:“你不‘乾元’老儿的传人,怎会有‘乾元’掌力,能硬接得下老夫这一掌而无碍!”南宮逸奇朗声说道:“武学一道,渊深如海,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乾元神功’虽是‘冷煞掌’的克星,但是,除‘乾元神功’以外,并非就绝无其他功力可克!”孟有松问道:“如此,你那是什么掌力?”

 南宮逸奇道:“佛门禅功,除魔掌力!”孟有松道:“你是少林门下?”

 南宮逸奇‮头摇‬道:“不是。”

 盂有松道:“令师是佛门弟子?”

 南宮逸奇微一点头道:“不错,家师正是一位隐世的佛门圣僧。”

 孟有松心中忽然一动,道:“阁下可是出身北天山‘天佛崖’…”

 南宮逸奇接口道:“你既知道北天山‘天佛崖’,当是‘千山’弟子不会有错了。”

 孟有松心中明白南宮逸奇的师承来历了,也默然了,不开口了。可是,南宮逸奇却接着又道:“阁下,三招之搏还有两招,你出手吧!”孟有松心中既已明白南宮逸奇的出身师承,那里还敢出手,当下心念电转了转,‮头摇‬道:“不比了,老朽认输就是。”

 南宮逸奇星目一凝,问道:“实答我三问的赌约仍然有效不?”

 孟有松点头道:“仍然有效,阁下请问好了。”

 南宮同微一笑道:“如此,就请暂作壁上观,等会儿我再请教吧。”

 语锋一顿。星目突寒电地转观着四号令使,冷冷地道:“阁下,‘十三’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现在少一位,已无不吉利之说,你们也可以联手齐上了!”四号令使嘿嘿一笑,倏地转向孟有松问道:“二哥,你真要手作壁上观么?”

 孟有松喟然叹了口气,语调低缓地道:“老四,俗话说得好,‘人无信而不立’,我已经认输了。怎好食言背信。”

 四号令使道:“可是,宮主…”

 孟有松截口道:“老四,你不必多说了,宮主如有责罪,自有我一人承当!”四号令使一听他口气十分坚决,知道多说无益,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的举剑一挥,默立在一边的十一名“金花”和“银花”剑士,立时各自抬手撤肩后长剑,身形飘动将南宮逸奇围在了‮央中‬核心。南宮逸奇星目寒芒电闪,双眉挑轩,探手一衣襟,菗掣软剑,俊脸上笼罩着一片杀气严霜。渊停岳峙的冷然凝立。四号令使正待再次挥剑发动群攻之际。蓦见百丈开外又现人影,如飞掠来。人数共是六个。刹那之间已来到近前两丈地方停身站住,也全都是一身黑衣,黑巾蒙脸原来斜背着长剑。这六名黑衣人身形一停,四号令使正即扬声说道:“老八,点子非常扎手得很。亮家伙准备动手了。”

 被称做老八的一名黑衣人目光冷冷地望了南宮逸奇一眼,转向四号令使问道:“四哥,此人是谁呀?”

 四号令使道:“他自称是南宮逸奇。”

 话落,忽地一挥长剑,沉声道:“各位,大家齐上!”“上”字声中,已剑出招,当先直朝南宮逸奇攻了过去。一众“金花、银花”剑士一见,也立即剑齐向南宮逸奇攻出!

 刹时,顿见寒光电闪,剑虹飞舞,十二支长剑幻起剑花朵朵,刺向南宮逸奇的浑身要害大。南宮逸奇对于眼前的形势局面,心中清楚,今晚手下绝对放松不得,否则,必将重蹈前辙!因此,四号令使等十二人剑招才发。他立即一抖手中软剑,招出“瑞雪缤纷”奇学,七彩光华飞旋,着同时刺扎攻到的十二支长剑封去!

 突闻一阵“呛啷”金铁呜和“呵!呵!”惊叫之声倏起,剑光敛处,十二支长剑已有四支被软剑削断,两人前衣裂绽,鲜血泉涌,其余人则全被七彩光华剑气得身形暴退。原来南宮逸奇手中的软剑,竟是那柄削铁如泥的武林宝刃“七彩奇剑”南宮逸奇一招出手,十二名武功剑术俱皆一的高手,立刻断剑的断剑,伤的伤,退的退,这等剑术威势,实在大凌厉,大吓人了!四号令使等人心头立时全都不噤凛然一室,望着南宮逸奇发了呆,未再出手。那最后来到的“老八”和另五名剑士,在四号令使剑出招之时,虽然已都撤出了肩后的长剑,但是他们并未立刻出手。因为他心中认为南宮逸奇已经于两个月前死在距离通州六十里的江岸,死人怎还能活过来,从坟墓里走出来呢?显然,此人必是冒名无疑!四号令使虽已说过“点子非常扎手”但他心想,以四号令使和五名“金花剑士”六名“银花剑士”的一剑术功力,对方所学功力纵然高绝,亦必难是十二名一高手联手之敌。是以他才没有立刻参加联手,只在一旁戒备监视,以防对方达去。那知事实意大出他意外,四号令使和十一各“金、银花”剑士联手,仅只攻出一招,便即二伤、四断剑、六退的落了败。这情形,只看得他心头倏然大凛!

 突然,四号令使脚下跨前一步,目光通注地望着南宮逸问道:“阁下,你这柄‘七彩奇剑’何来?”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得自一位‘金衣人’手中,怎样?”

 四号令使道:“在什么地方?”

 南宮逸奇道:“杭州北高峰上。”

 老人忽地接顺道:“那‘玉石仙府玉块’也在你身上么?”

 南宮逸奇道:“你可是想要它?”

 老八道:“不错,我正是想要它。”

 南宮逸奇道:“它就在我身上,拿不拿得去,那便要看你有没有能耐了。”

 四号令使突然嘿嘿一笑,道:“阁下,我们谈笔生意,如何?”

 南宮逸奇道:“谈什么生意?”

 四号令使道:“你出那‘玉石仙府玉块’咱们放你走路。”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我如果要走,你以为你们能拦得住我?”

 四号令使道:“咱也知道,凭咱们眼前所有的人,也许拦不住你,但是,此地距离本宮不远,不用多久,定必还有高手陆续赶来!”南宮逸奇谈笑地道:“你这话倒似乎确实并非虚声恫吓之言,不过…”语声焕然一顿,改口说道:“又有你们的人来了,只是这回人数不多。只有三个。”

 他话音琢落,淡月清辉下,果见百丈以外现出三条人影,身法如电般飞驰掠来。南宮逸奇目光瞥视了那电掠奔来的三人一眼,接着又道:“从那三个的身法上看来,功力身手比你阁下似乎略高一筹。”

 四号令使嘿嘿一笑道:“你既然明白,现在就出‘玉石仙府玉块’来,尚还不算太晚。”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阁下,你做梦了,体说只来了三个,就是再来上十个也是一样!”说话间,那三人身形已经掠至。这三人全是一身黄衣,前锈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脸蒙黄巾,佩长剑。

 显然,这三名黄衣人的身份与令使、剑土不同,必在令使、剑士之上。三名黄衣人的身形立定,六道目光寒电人地扫视了全场一眼,居中的一名黄衣人望着孟有松冷声问道:

 “二号,这少年人是谁?”

 孟有松道:“他自称是‘魅影拘魂玉书生’南宮逸奇。”

 居中的那名黄衣人倏然扬声哈哈一笑,道:“二号,你相信么?”

 孟有松‮头摇‬道:“属下自然不相信。”

 黄衣人道:“那你们为何还都站着不动手,等什么?”

 孟有松道:“属下已经和他动过手了。”

 黄衣人道:“落败了?”

 孟有松头一低,道:“是的,属下不是他手下三招之失望!”这话大出黄衣人意外,也听得黄衣人心头不由暗暗一震,脫口轻轻一“哦”孟有松接着又道:“属下落败之后,四号和五名金花剑士,六名银花剑士十二联手,仅只一招也即落了败,四人断剑,二人受伤!”黄衣人听得心头不由又是凛然一震!四号令使接口说道:“禀‘金龙护法’,此人就是在北高峰上杀死‘剑山’分宮主之人,他手中的软剑就是‘七彩奇剑’。那‘玉石仙府五块’也在他身上。”

 “哦…”黄衣人口中轻“哦”了一窝,脚下倏然跨前一大步,双目寒电灼灼地视着南宮逸奇冷声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南宮逸奇道:“那位二号令使不是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你了么!”黄衣人‮头摇‬:“老夫不信。”

 南宮逸奇道:“你不信那就只好由你了。”

 黄衣忽然一伸手道:“拿来吧。”

 南宮逸奇道:“你要什么?”

 黄衣人道:“你手里的‘七彩奇剑’和你身上的‘玉石仙府玉块’。”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你想我会给你?”

 黄衣人道:“老夫劝你最好识相些!”南宮逸奇道:“我不识相便如何?”

 黄衣人一声冷笑道:“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眼前的情势你应该明白!”

 南宮逸奇剑眉微微一挑,道:“眼前的情势怎样?我一点也不明白。”

 黄衣人道:“阁下,你把‘七彩奇剑’和‘玉石仙府玉块’交给老夫,老夫负责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嘿嘿,你将难逃一死!”南宮逸奇道:“好意心领,可借我这人生来就是个不信琊的脾气。”

 黄衣人道:“这么说,你是宁愿…”

 南宮逸奇道:“阁下不必多废话了,‘奇剑’在我手上,‘玉块’在我怀里,还我有的一条命,你有能耐就拿去好了!”黄衣人目闪煞芒地冷声一笑道:“好,老夫就看看你有多高的功力!”话落,右手一探,飞快地撤出了间的佩剑,寒光电闪,剑直朝南宮逸奇前三大要害刺去!出剑快逾闪电,剑势凌厉狠,剑未到,剑气冷芒已经近人窒息!“至尊宮”的“护法”身法,剑术造诣已臻达上乘境界,较这“令使”身份者高了一筹尤多。可惜,他遇上了当代武林称奇称最,做夸第一的“玉书生”剑术造诣,功力身手两皆高出他更多…

 他剑式才发,南宮逸奇在冷笑道:“阁下剑术虽颇不凡,但是要和我单独相搏,还得再苦练研十载!”话声中,身形微侧,右手软剑未动,却是左臂疾抬,出指如电地点向黄衣人的持剑腕脉。南宮逸奇这一指出得十分意外,黄衣做梦也料想不到南宮逸奇不出剑而出指,心中不噤陡然一惊,疾忙沉腕避让时,但已慢了一步。高手相搏,招式动作全都快如闪电,虽毫厘之差,亦足酿成血杀身之惨祸!黄衣人沉腕避让,只是慢了那么砂粒之微,顿感右腕及脉门一麻,整条右臂立时软弱无力,连剑都几乎要握持不住,心中骇然一凛,疾地飘身暴退!幸好南宮逸奇并没有乘机立下杀手,否则,右手软剑跟着递出,黄衣人必无‮理生‬,纵不立刻剑下断魂,重伤则定然难免!黄衣人身形一退,南宮逸奇立即冷然轻哂地:

 “阁下,这是警告!”黄衣人略定了定心神,活动了一下右臂,朝另两名黄衣人递了个眼色,沉声说道:“‮二老‬老三,我们以‘三才阵’斗他!”

 话落,两名黄衣人‮二老‬老三立时同时探手,只听得‘呛!呛!”两声轻响,已飞快的撤出了间的佩剑,身形飘闪,三人按“天地人”三才方位,成品字形将南宮逸奇围在‮央中‬。

 南宮逸奇从四号令使对黄衣人的称呼中,虽然已知三名黄衣人是“至尊宮”“金龙护法”的身份,但是并不知三人的出身来历,是何许人。

 此刻一听为首的黄衣人喊那两名黄衣人为“‮二老‬老三”又说出以“三才阵”斗他,心中不由倏然一动,朗声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何方武林高人,剑术造诣恁地深,出手剑式气势也那么凌厉惊人,原来是名震武林的‘三湘三剑’。”

 语声微顿,抱拳拱了拱,接道:“久闻贤昆仲‘三才剑阵’为独步当今武林之绝学,想不到竟能有绿得会,真是荣幸之至!”

 “三湘三剑’为同胞兄弟,老大“天剑”施志昂,‮二老‬“地剑”施志威,老三“人剑”

 施志武,均是已故终南大侠“震天神剑”卫永辰的得意弟子、“天剑”施志昂冷声道:“阁下不必前居后恭,如果自忖不敌‘三才剑阵’,现在就把‘奇剑’和‘玉块’交给老夫,老夫当仍照前言负责放你一条生路!”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贤昆仲‘三才剑阵’虽为当今武林一绝,但是…”话锋一顿,沉声说道:“我正要见识‘三才剑阵’的威力,贤昆仲发动阵式吧!”“天剑”施志昂一声冷笑道:“如此阁下请小心了!”话落,举剑一挥,身形飘闪,已发动了“三才剑阵”南宮逸奇气度沉凝地岳上阵中,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对“三剑”电闪风飘般疾走的身形,恍如未睹。

 此刻,情势已趋紧急“三才剑阵”已渐展开,只一发动攻势,南宮逸奇在剑阵剑气庒迫下,势必施展佛门禅功“降魔慧剑”奇学破阵!如此一来“三湘三剑”兄弟中,定将有人难逃血三步的厄运!这时情势之危急,真是形同“千钧一发”也就在此际,百丈以外又现人影,纵跃如飞般奔来。这次来人达十五人之众,不过却不是“至尊宮”属下,竟是十五位年在花甲古稀上下的灰衣老僧少林掌教天宏禅师,十诫十僧和少林寺的“四大金刚”护法位之人。眨眼之间,少林掌教和十诫十僧及“四大金刚”都已奔至五丈地方停住了身形。天宏禅师目光如炬,一见“三才剑阵”中如山岳立之人竟是‘玉书生’南宮逸奇时,心中不噤凛然一震!“三湘三剑”施志昂兄弟虽然全是黄巾蒙面,但是“三才剑阵”独步当今武林别无二家,天宏禅师自然也就见阵而知人了。因此,天宏禅师看得心凛然一震之后,立即气纳丹田,扬声大喝道:“施大侠,请赶快停止阵式!”老和尚功力深湛,声若宏钟,只听得“三湘三剑”兄弟心神全都不噤陡然一惊,霎时停住了身形阵式。

 阵式一停,天宏禅师身如岳动山移般直朝“天剑”施志昂缓缓走去。四号令使突然跨步横剑一拦,沉声道:“掌教请停步!”天宏禅师慈眉微微一轩,问道:“檀樾拦阻老衲何故?”

 四号令使嘿嘿一笑,反问道:“掌教要过去又为何故?”

 天宏禅师道:“老袖和施大侠谈几句话。”

 四号令使冷冷地一‮头摇‬道:“施大侠现在没有空,掌教请等…”

 他话未说完“天剑”施志昂突然扬声说道:“四号令使,让天宏掌教过来。”

 “金龙护法”身份比“令使”高了一级“天剑”施志昂这一开口,四号令使自不好不听,只得默然退开一边。天宏禅师迈步走近施志昂身傍五尺之处停立,双掌合十为礼道:

 “施大侠好。”

 “天剑”施志昂抑拳拱手道:“掌教你好,二十年前一别,想不到今晚竟在此会晤,真是荣幸而又意外得很。”

 说罢,扬声哈哈一笑。

 天宏禅师也哈哈一笑道:“施大侠,豪情不减当年,实令老衲衷心钦佩非常!”语锋一顿,转变主知的问题:“施大侠为何和那位施主在此动手搏战,并且竟施展出向不轻用的‘三才剑阵’,可否详告原因?”

 “天剑”施志昂心念忽地一动,问道:“掌教知道他是何人么?”

 大宏禅师慈目转望了南宮逸奇一眼。正待‮头摇‬答说“不知道”时耳边已响起南宮逸奇的传声说道:“我已经说真姓名了。”

 天宏禅师听得南宮逸奇的传声,立即朝施志昂一点头道:“知道,他就是那位名震武林,称奇称最‘魅影拘魂玉书生’南宮逸奇。”

 “天剑”施志昂心头不由暗暗一震,道:“他真是南宮逸奇?”

 南宮逸奇朗声接口道:“施阁下,如假包换。”

 “天剑”施志昂目光倏然凝注地问道:“两个月前,通州六十里外江岸上被围攻的不是你么?”

 南宮逸奇道:“那正是我。”

 “天剑”施志昂道:“你没有死?”

 南宮逸奇道朗声一笑道:“阁下,我福大命也大,怎么会死。”

 “天剑”施志昂冷哼了一声,目光忽地转望着天宏禅师道:“掌教你怎么说?”

 这话问得突如其来,也问得有点没头没脑。天宏禅师不由一怔,问道:“什么怎么说?”

 施志昂道:“南宮逸奇心狠手辣,两手‮腥血‬,武林人人称之为魔…”

 天宏禅师一听这话意,心里明白了,逐即接口道:“施大侠之意可是问老袖要不要动手除魔?”施志昂一点头道:“不错,施某正是此意。”

 天宏禅师慈目微睁,问道:“施大侠也人云亦云,以为‘玉书生’是魔?”

 施志昂道:“掌教难道认为不是?”

 天宏禅师摇‮头摇‬道:“当然不是!”施志昂道:“施某请问掌教这‘当然不是’的理由?”

 天宏禅师脸容一正,道:“老袖清间施大侠,‘玉书生’两手‮腥血‬,他所杀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些人是善是恶?”

 施志昂道:“善恶都有。”

 天宏禅师问道:“善者何人?”

 施志昂微一沉思道:“山西太原‘金刀孟尝’余子秋,陕西长安‘赛温侯’黄文和,太白山‘太白庄’夏行之夏行元兄弟,这四位都是名重当世的正道侠义之士。”

 天宏禅师情不由微微一呆,转目朝南宮逸奇望去。南宮逸奇扬声说道:“余子秋他们四个虽然都是名重当世的正道侠义之士,但是,他们都有取死之道,该杀之因!”施志昂一声冷笑道:“是因为他们四位惹了你,是不是?”

 南宮逸奇淡然‮头摇‬道:“他四个并未惹我,纵然惹了我,也罪不该死,我也不会‘拘’他们的魂!”施志昂语音冷凝地道:“如此,请说你那所谓‘取死之道,该杀之因’!”南宮逸奇道:“事情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即可说清。”

 施志昂道:“没有关系,虽十言八语,或是再长些,施某也有耐心听。”

 南宮逸奇道:“但是,我却没有那份耐心详说那些。”

 施志昂道:“那就说简单扼要些好。”

 南宮逸奇微一沉思道:“如此,我就简单的告诉你施大侠吧,他四个都持的是‘羊头’,卖的是‘狗’,施大侠明白了么?”

 施志昂道:“你是说他四位表面上是正道侠义之士,暗地里却是为恶作歹的奷徒,是么?”

 南宮逸奇点头道:“不错,他四个都是心机狠狡诈,假冒伪善的恶徒!”施志昂目光深注地问道:“真的?”

 南宮逸奇剑眉一挑,正容说道:“南宮逸奇生平从不作谎言!”施志昂道:“这么说,阁下必然有事实证据了!”南宮逸奇朗声道:“若非事实俱在,证据确凿,我怎会辣手杀他四个!”施志昂道:“那么我请问‘事实证据’?”

 南宮逸奇道:“适才我已经说过了,事情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施志昂突然一声冷笑,截口道:“只怕你心中有鬼,说不出什么事实证据来吧!”南宮逸奇剑眉一挑倏垂,淡淡地道:“我们心无愧,你施大侠要是那么认为,我莫可奈何,也就只好随便你施大侠怎么想了。”

 施志昂冷笑了笑,目光突然转望天宏禅师问道:“掌教相信他的话么?”

 如在一个月前,天宏禅师必定不信,但是现在已知南宮逸奇的出身承,他自是不会不信。因此,施志昂话音一落,天宏样师立即毫不犹豫地一点头道:“老衲深信不疑!”施志昂道:“如此说来,掌教不认为他是‘魔’了!”天宏禅师严肃答说道:“不错,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是‘魔’,纵然是‘魔’,亦当是‘魔’中之‘侠’!”施志昂眨眨眼睛,冷笑着道:“掌教这种独特见解,大概是因为他曾在杭州北高峰上帮忙的原故吧?”

 天宏禅师道:“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

 施志昂道:“还有大部份的原因是什么?”

 天宏禅师道:“因老衲已知他的出身师承。”

 施志昂轻声一“哦”问道:“他师承是当世那一位武林高人?”

 天宏禅师迟疑着没有立刻答话,南宮逸奇的师承他怎敢随便告诉人,施志昂紧接着又道:“掌教为何不说?”

 南宮逸奇突然扬声说道:“掌教告诉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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