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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急涛
 快乐舫上俱是达官贵人,名门公子;当然,在武林上有一席之地的各方大豪也是快乐舫的常客。

 快乐舫的四周围绕约有二十来艘的快舟,主要任务是负责接送贵客。

 快乐舫分成两部份,前半是快意斋,专门供达官贵人之用,后半是欢乐斋,则供武林豪杰取乐。

 无论快意或欢乐,在快乐舫上的规矩是快意观乐,不准打架血。

 当然,每年总有几个不信琊自以为胳膊的家伙,结果终是在西湖里泡了三天三夜,保证以后只要听到“快乐”两个字就庇滚

 现在,苏小魂和钟玉双在负责接送的小舟上就看到一个満身横,眉上一道刀疤的家伙被绑了数十斤的铁练丢到了湖里。

 钟玉双叹道:“祁连山的赫连右文也落的这等下场…。”

 苏小魂笑道:“只怕今晚被丢下的人还多的呢…。”

 两人相视一笑,舟已泊于舫旁垂梯。

 苏小魂笑道:“要快意还是欢乐?”

 钟玉双微笑道:“冷大先生和唐雷好像去了欢乐是不是?”

 苏小魂一笑,当先登上了快意舫,右转,便直往快意斋。

 快意斋当然是豪华的很,尤其是醇酒美人更是眩目。

 只是,快意舫自泊于西湖十年来还没有那个男人带了老婆来的。

 苏小魂这次无疑又拿了个第一。

 富享受的脸色变了好几回。

 首先,是听说冷明慧和一名年轻汉子到了欢乐斋。

 第二道消息是,那年轻汉子经查证竟赫然是唐家掌门,手上握一颗天下闻名变“观音泪”的唐雷。

 接著,便是苏小魂和钟玉双登舫的消息。

 富享受可有点食不知味了。

 他再笨也知道今晚可能会过的不愉快。

 所以,他立即下了两个决定。

 第一、立即传令下去,放出“龙凤翔天”的烟火。

 第二、立刻找住在后舱的那位先生;一个手上经常握著剑胆的中年文士!

 大悲和尚对著空中爆出的烟火大笑,朝六臂法王道:“大和尚,我们的好戏来了。”

 六臂法王莞尔一笑,却惊见那玉女舫的速度,果真快如玉女穿梭,十丈远距,瞬间便到。

 六臂法王不觉脫口道:“好速度!当真配得上玉女两字…。”

 那端,大悲和尚朝掌杆儿船老大一揖道:“张施主多曰不见,别来可好?”

 那船老大老张大笑道:“和尚多礼了。快上来吧!”

 大悲和尚一笑,招呼六臂法王一声,便双双跃上了玉女舫。

 老张笑道:“两位大师请到舱里去吧,这样船走起来才稳。”

 大悲和尚一笑,便带了六臂法王进了舱內。

 这玉女舫外表是难看的很,那里头可大有学问!

 六臂法王才踏入,不觉眼睛一亮。

 舱內布置并不豪华,却是雅的很。

 尤其是壁上一连十六张玉女图,张张俱是六百年来名名家之手。

 玉女舫之所以是六大名舫,在于它的画!

 六臂法王叹道:“天下之物,果然不能以外相观之。”

 大悲和尚大笑,朝窗外指向湖面西侧道:“那艘结十二宮灯的?”

 “不错!”大悲和尚笑道:“我们的丁朋友就在上面…。”

 遇上和尚并不稀奇,只是地点有点不太对!

 和尚很少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化缘到湖面上的。

 况且,眼前这两个和尚不但跳了过来,更严重的是他们坐的那条船。

 “能坐上玉女舫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人物。”丁哭叹口气道:“两位大师是…?”

 大悲和尚笑道:“和尚我法号大悲,这位是六臂…。”

 丁泣脸色一变,道:“大悲和尚和六臂法王?”

 大悲和尚点头道:“完全正确。”

 丁哭只觉两臂上的母子环自然而然的滑落了掌心,他叹口气道:“两位大师的意思是,不喜欢我们哥儿俩到快乐舫上快意欢乐?”

 “太正确了。”大悲和尚竟然也会很惋惜的道:“和尚我保证你去应试一定可以入选…。”

 丁泣已经没有说笑的心情,所以出手。

 他总是觉得,与其说半天废话,不如叫那个人用哭泣的声音来的好听!

 大悲和尚一样在笑,因为丁泣是六臂法王的。

 丁哭看了一眼六臂法王的出手,苦笑道:“这番僧好像还不错?”

 “当然。”大悲和尚笑道:“正宗大手印嫡传…。”

 丁哭打量了几眼,还是叹气,道:“的确是。”

 丁哭出手,击的不是大悲和尚,也不是六臂法王,而是丁泣,丁泣手上的子母环。

 立时,爆破,子母互生!

 丁哭左、右臂各一套的九子连环,加上丁泣那一十八个环,立时便“泣”了起来。

 只见,丁哭一扬身搭站于丁泣肩上,两人四臂连催,那竖起一串达半空中的三十六环便扣杀而来。

 大悲和尚双目一凝,道:“三十六天罡阵,好!”话声一落,大悲和尚一折身,便抢向左侧,大悲指直点向丁哭而去。

 同时,六臂法王亦纳气于丹田,手上结成“地居诸天教敕印”大手印,见环拍环,直的是一步、一步往丁哭、丁泣跨近…。

 冷明慧一到欢乐斋就朝唐雷笑道:“依老夫看,这个第五剑胆也在船上…。”

 唐雷脸色一紧,四顾一番道:“在那里?”

 冷明慧‮头摇‬,轻笑道:“待会儿擒下丁十一时他才会出来…。”

 唐雷点点头,只见这欢乐斋內已有了十七位各地豪杰,至于后头一间间厢房內还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唐雷心下嘀咕的,是这斋內十七位武林人物中,有两个是他不认得的。

 唐雷皱皱眉,只觉那名老者似乎如剑般锋利的目光,转溜了自己一眼。

 便这一眼,已然叫唐雷心下打鼓!

 冷明慧也看见了那老者,心下噤不住一番狂震,急急一扯唐雷,轻声道:“那位胡子绑下蝴蝶结的,便是和李风雪、申屠天下齐名的南宮花月…。”

 唐雷骇然一惊,眼前这老者竟然是昔曰“宇內三仙”中的南宮花月?

 那者老冷哼一声,制住道:“老夫是来欢乐的…。”

 冷明慧淡笑道:“晚辈敬前辈三杯…。”

 说完,便自伸出取饮南宮花月前方几上的酒杯,咕噜便是一口而尽!

 南宮花月双眉一挑,只是不动。

 那冷明慧自斟自酌,而饮下第二杯。

 当冷明慧饮用第三杯时,南宮花月端坐如常。

 动的是在一侧的布衣少年。

 只见他肩头微动,右手柔弱无骨的便向冷明慧天柱拍来。

 唐雷一皱眉,方要有所动,那端冷明慧已然将酒入口,任令那名布衣少年拍到了后颈。

 此刻,唐雷已忍不住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杀气自背而来!

 唐雷心里暗自一惊,身子往前略倾,一折一拐,已然掠到了右侧注视后面那人。

 来人约莫四十岁上下,左手是在袖外,不知怎的,右手却蔵于袖中。

 唐雷双眉一皱,只见在座中除了南宮花月、冷明慧、和那位布衣少年外,个个脸上都出一丝看好戏的神情。

 唐雷注视来人,半响突然一笑道:“丁十一?”

 “不错!”果然是丁十一,只见他冷冷道:“唐雷?”

 这下,每个人除了讶异之外,兴致也提高了不少。

 唐雷对上丁十一,怎么说都是好戏。

 因为,丁十一有十一指头,多出来的一在右手。

 当然,六指头打出来的暗器,常常和五指头不一样。

 唐雷呢?观音泪已握于掌心之中!

 奇怪的是,唐雷竟然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愉快!

 丁十一心里暗骂,等一下叫这笑脸唐雷哭,西湖沉底非叫他好好灌上六天六夜不可。

 当然要比别人多一倍,因为很少人敢对丁十一这样笑。

 唐雷突然说话了,说话的目标竟然不是丁十一,而是冷明慧:“冷大先生,唐雷这下真是多谢了。”

 冷明慧天主受击,转头大是不便,也就省了。

 直接面对著南宮花月笑道:“谢什么?”

 “这当然要谢!”开口揷嘴的是苏小魂,只见他和钟玉双一步跨进来道:“你故意让那位姑娘点中道,好让唐雷有独自出手的机会…。”

 “喂、喂,慢著。”唐雷看了那布衣少年一眼,道:“他…不是男的吗?”

 打从苏小魂进来,只见那布衣少年双目早已一亮;再见到苏小魂身旁的钟玉双,竟似有一股复杂情绪。

 这下,听到苏小魂叫破自己女扮男装,当下粉脸已薄怒,再闻得唐雷这一问,更见恼火。

 一下子,似乎要发作了;一旁,南宮花月轻咳了一声,嘶哑道:“香香,替爷爷倒杯酒…。”

 这位姑娘,便是南宮花月的孙女南宮香香了,只见她哼了一声,放下出手的气机,转而斟起酒来。

 苏小魂一笑,续道:“冷大先生当然心下早有把握唐兄可以击败丁十一,所以故意的南宮前辈面前猖狂受制。如此一来,不但可以阻止南宮前辈再出手,而且可以令唐兄‮夜一‬成名。”

 这段话下来,脸色大变的有两人。

 一个是南宮香香,想不到一切尽在人家算计中。

 另一个,则是丁十一。

 这几个家伙好像以为唐雷这小子一定赢似的。

 丁十一冷哼,一瞥那南宮花月,只见他含笑把酒,竟似默变!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丁十一暴喝,右手自袖中急出,果然是六指头,指头五间隔中,夹著的是一只短短的翎羽箭!

 天指翎羽,杀人不备!

 唐雷双目一闪,大笑道:“好。”随之,观音泪出!

 观音有泪,泪众生苦!

 南宮香香冷视场中发展,知道已被冷明慧算计,自是大不愿令他如此得心应手。

 此时,一见唐雷出手,暗中捏了一粒珠子在手中,也随之旋打于地。

 那珠子快若惊鸿,沿地面旋转,忽便往唐雷足胫而来。

 苏小魂一笑,暗中手腕一振,天蚕丝已盘住那珠子。

 此际,观音泪和翎羽箭已然咻壑叮响的在半空相遇!

 天指翎羽,撞及观音泪滚汤在周边旋转回力的瞬间,竟一折没入地板內,瞬时,又冒出来,一折,再没入,又出!正如巧妇做女红那般穿针引线,快速无比的往唐雷而来。

 六指翎羽,杀人不备!

 果然是别创蹊径,此举正是大大出乎人家意料之外。

 观音泪呢?

 唐雷含笑而立,任那翎羽箭忽而至。

 忽的,便那翎羽箭已到了足前时,观音泪已划空一绕,极大一弧倒转回来,正好将那方冒出头的翎羽箭簇由半打断!

 丁十一大骇,方自要闪,观音泪已沿地面急速滑来,便一跳,打中丁十一右腕外关

 这厢,战斗已然结束;另一端可才刚开始!

 南宮香香那一手珠子盘地的功夫,叫苏小魂从中坏了好事那肯就此干休?

 南宮香香冷一声,身一扭便抢近了过来。

 苏小魂淡淡一笑,左肩微沉,右腿一抬便于毫米之差躲过南宮香香的一击。

 同时,身势又复一扬,直落到了南宮花月之前,大笑道:“南宮前辈,此一别后不知何时再见,晚辈以杯酒相送。”

 说完,苏小魂便自斟了一杯,仰饮而尽。

 南宮香香一击未中,又见苏小魂自斟自饮,脸上一煞肃,便又要出手。

 此时,南宮花月突然大笑站了起来,沉声道:“香儿,还闹什么?走。”

 南宮香香一愕,委屈道:“爷爷…。”

 南宮花月不理孙女的撒娇,便自一举步,忽就跨出了欢乐斋。

 南宮香香见爷爷已然出了斋外,一咬牙,狠瞪苏小魂一眼,也跺脚追了出去。

 苏小魂嘘了一口气,‮开解‬冷明慧的道,笑道:“冷大先生计谋过人,得以令今夜反败为胜…。”

 冷明慧淡笑道:“未若方才苏兄弟那手‘乾坤暗蔵’的手法奏效。否则,那南宮花月岂是这般容易就走?”

 唐雷愕道:“方才苏兄有出手?”

 “没出手你就惨啦。”钟玉双道:“第一回是救你的那‮腿双‬;第二回则用‘乾坤暗蔵’的手法点了那个南宮香舂的气海…。”

 唐雷立时明白了:“所以,南宮前辈为了感谢苏小魂手下留情,因此不能帮富享受?”

 钟玉双长叹一口气,道:“南宮花月一生最讨厌享受的时候有人打扰。所以,冷大先生以命为赌,赌你胜丁十一;而苏小魂则以身为试,试南宮花月的豪气…。”

 原来这么复杂。

 若非冷明慧以命赌,只怕自己和丁十一之战,败的是自己;再无苏小魂送走南宮花月,今夜快乐舫上一战,只怕自己四人下不了船。

 一想及此,那唐雷不由得长长叹一口气,朝呆立一旁的丁十一道:“我的运气只是比你好一点…。”

 丁十一无言。

 唐雷补充道:“那是因为我有几个不错的朋友…。”

 丁十一闷哼一声,转身,大步迈了出去!

 六臂法王步入母子三十六天罡阵中,手上大手印连换,竟是一换一影,每一大手印出,就招一个环扣在手。

 那丁哭、丁泣在一旁看了,简直是吓坏;这是什么世界,那走这‮屎狗‬运!

 大悲和尚早就住手了,静立含笑的看六臂法王表演。

 当六臂法王全部抓下那三十六个扣环,第一个鼓掌的当然是大悲和尚。

 “好!”大悲和尚边鼓掌边朝丁家二老怒目道:“喂,不够精彩是不是?”

 “不、不。”丁哭立即鼓起掌来,叫道:“好,真他妈的好极了…。”丁泣的速度也不慢。

 六臂法王淡淡一笑,将掌中三十六扣环递给丁家二老,也不说话,反身便上了玉女舫。

 丁哭、丁泣接环在手,方自愕住;那大悲和尚没好气道:“干什么,还不回去养老?”

 丁哭、丁泣走的当然快。

 大悲和尚愉快的看向湖中心的快乐舫道:“大和尚,我们可以去看看苏小魂那臭小子玩的怎样啦。”

 六臂法王一惊,道:“苏施主也在船上?”

 “当然。”大悲和尚叹道:“第五先生在船上,不多几个人去怎么行…。”

 六臂法王闻言,脸色一变方自发话,却惊见那快乐舫一瞬间灯火全灭,立时,惊叫之声四起。

 灯火一灭的瞬间,苏小魂已经感受到数股杀机涌自四方而来,苏小魂一愕,腕上天蚕丝连绕两匝。

 同时,左手火熠子重点,立时六个火熠子已立于內圈天蚕丝上。

 至于外圈的天蚕丝则上下波动,以将涌至的机机抵挡于圈围之外。

 此时,只听得冷明慧大笑道:“原来这些全是第五剑胆安排的人…。”

 舱中原先有十七个人,如今走了南宮花月和南宮香香,便只剩十五个。

 十五个人,分成四波攻击!

 唐雷对付三个,三个动作有点迟缓的汉子;因为,他们身上穿了盔甲,那盔甲显然厚到足以挡住观音泪的力!

 钟玉双面前的四个,有老有少,相同的,是每个都用剑!

 黄山四煞剑的名气不小,尤其是四剑齐出的时候!

 冷明慧呢?

 他对付的,是四个其貌不扬的壮汉,都是三十五、六岁左右。

 年纪不大,却个个耐打,因为他们练的是十三太保横练;而四个人八只手都是厚茧的朱朱掌!

 朱砂掌,掌如火;讲求的是猛、劲、力!

 苏小魂觉得眼前这四固家伙倒很聪明。

 他们用的都是长追器!戟、轮、铲、斧。

 甫一手,苏小魂已然明白了他们的企图。

 他们是想借长兵器相住天蚕丝,而后再以搏换命的方式来除掉自己。

 苏小魂借火光看舱內打斗情形,不噤叹了一口气。

 显然,这是第五先生密设计的了。“他一笑,朗声道:“各位看清楚啦?”

 冷明慧笑道:“可以啦。”

 钟玉双也道:“玩你的把戏吧!”

 话声一落,苏小魂天蚕丝上的火熠子一下便灭掉五个,只剩得一盏忽左、忽右,到处跑;这下,天蚕丝的妙处可就全部显了出来。

 一番指东打西,左拐右折;分明是熠火往那端去了,谁知自己在这厢被打?

 以那苏小魂可以用天蚕丝变化出小桥水,阁楼主人景物的巧劲,这下自是得心应手。

 至于钟玉双等三人,那才乐的站在一旁看好戏。

 只见是一舱里头人影杂错,端的尽是狗咬狗。

 忽然,那后头的整排厢房打开了来。

 灯光一下子自那些房间涌出。

 每房,各有一名‮女男‬持剑而立。

 房有九,共是一十八位‮女男‬。

 他们一起迈步走出,才一步,便不噤愕然。

 原来这欢乐斋已经不叫神仙窝了。

 说是狗窝还差不多!

 更何况,自己这方出手一十五人已全部躺了下去。

 这些年轻剑客立时涌起一股肃杀之气,直盯住苏小魂而来。

 便同时,门口冒出了两个和尚。

 第一个叫的当然是大悲和尚:“第五混蛋老头子在那?”

 钟玉双笑道:“先过了眼前这九宮两仪剑阵再说。”

 很明显,那些年轻剑客似乎呆了一下。

 而且,有了一丝的不安。

 没想到才一照面,人家便点出了来路。

 大悲和尚双目一翻,看向眼前一十八名俊男‮女美‬叹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说完,大悲和尚竟连连合十作揖;倒真的是,三揖之后那十八名剑手的十八把剑全掉到了地上。

 钟玉双笑道:“和尚点化人真有一套啊…。”

 冷明慧大笑道:“大悲指,果然是神妙无比…。”

 唐雷本来是一头雾水的,这下可明白了。

 原来大悲和尚合十作揖中,已暗将大悲指力使出。

 六臂法王一叹,道:“诸位施主涉世未深,何苦叫血劫仇杀染污慧?”

 就是涉世未深,所以才为大悲和尚有机可乘;也是因涉世未深,所以大悲指力点的是他们的外关而不是心口死

 天下事,优点和缺点总是并存的!

 十八名剑手默默的走了,整条船似乎陷入死寂之中。

 原先那些各国佳俪也早已走的一个不剩。

 问题是,富享受和第五先生呢?

 苏小魂叹道:“快意斋已经没有半个人…。”

 因为他已通知那些达官贵人离开。

 越是有钱有闲的人,越是不愿惹上江湖血杀,所以他们一定走的很快。

 问题是,现在连欢乐斋也没了人会怎样?

 大悲和尚第一个跃出去,冷明慧当然也不慢。

 就在每个人冲船窗破出的刹那,这六大名舫之一的快意舫已然轰炸巨响!

 大悲和尚一落入水中就觉得不太好。

 因为四面早有了二十来艘小舟等著。

 小舟的人当然不会笨的看他们呆在水里。所以,立时有千百只桐油著火的強箭波来。

 大悲和尚叹道:“冷大先生,你看如何是好?”

 冷明慧一笑,道:“几天后还有的大战,今晚先练习一下岂不是很好?”

 唐雷苦笑道:“不太好。”

 六臂法王也皱眉道:“是不太好。”

 钟玉双哼道:“什么不好?”

 “第一点,我不会游泳。”唐雷道:“第二点,水底下似乎有人…。”

 此时,第二波箭又来。

 箭之如划破夜空的流星,更似那急雨打。

 六臂法王叹道:“老衲也不会游泳,不知从现在开始学来不来的笃?”

 来不及也不行。

 那中间一艘红色主舟传来朗笑声!众人抬头望去,正是第五先生和富享受正饮酒作乐。

 第五先生大笑道:“各位底下的狂鲨已经不耐烦了…。”

 苏小魂实在不怎么喜欢在正月的时候下水,尤其是被迫下水。

 无奈的是,顶上火箭要命,为今也只有忍耐一点。

 他一沉下去,面而来便有三把长刀。

 苏小魂一皱眉,方自闪过,那些刀子忽然自很前消失。

 忍术中的水杀法!

 苏小魂暗自惊异,转头看去,只见除了钟玉双外,其余冷明慧、大悲和尚、六臂法王、唐雷等四人,都已是左右支绌。

 在水中,掌力上可要大打折扣。

 他犹自沉思,刀又至!

 苏小魂猛然身子坠下,天蚕丝便往那忍者身后而去。

 忽的,同时又有两把刀来。

 苏小魂冷冷一笑,手上连动,竟利用水波力量,将三名忍者的刀绞成一起。

 那些忍者显然吃了一惊,去刀而退,一下子又没入黑暗之中!

 苏小魂心里不噤暗骂,如果潜龙那小子在就好了。

 正想着,方才逝去的那三名忍者斗然出现,个个手中扔出一物来。

 那物圆溜溜又黑幽幽,莫非是水中炸弹?

 苏小魂暴退,往一旁闪去。

 只见一片火光,水立时汤了起来!

 这下,可苦了六臂法王他们。

 这炸药的威力所造成水庒的力量,已叫他们的身势为之一震。

 立时,十数名忍者的长刀俱往他们身上招呼!钟玉双倒是不差,手上红玉双剑依旧可以挑得了四把刀。

 虽然也给划了一刀,到底是捞足了本!

 至于冷明慧四个可是白白的叫人家捅了两、三刀。

 冷明慧苦笑,突然心中一动,招呼众人,指指水面,便当先浮了上去。

 一冲出水面,冷明慧急道:“每个人抓住苏小魂的天蚕丝,并排一起施力,将那…。”

 话未说完,底下长刀又至;众人纷纷又滑了下去。

 此时,那些忍者已然将六人围住。

 数一数,竟有二十一个之多。

 冷明慧向苏小魂一招呼,立时,天蚕丝急电而来。

 苏小魂用力一直天蚕丝,让六臂法王、大悲和尚、冷明慧、唐雷扣住。

 苏小魂则‮腿双‬搭扣于一块水底礁石上,稳住自己的身势!

 钟玉双则身子一,滑到苏小魂身旁,挡住攻往苏小魂的长刀。

 苏小魂无后顾之忧后。双臂一奋力运劲,便带动了握住蚕丝的四人划圆弧。

 便此刻,四人掌力汇集,如排山倒海涌出!

 那滚滚骇汤的水,随著苏小魂越转越快而更见湍

 那二十一名狂鲨帮忍者,本大以为这六人是掌中之物,谁知冷明慧由方才‮炸爆‬中想出来的方法,如今现学现卖的一用上来便立时叫那些忍者躲避不及。

 此时,苏小魂手上天蚕丝不但越来越急如风转,就那天蚕丝也越放越远。

 钟玉双浮于其上,正暗自得意笑时,却惊先苏小魂双掌中竟是已被拉力破出血!

 钟玉双心头一痛、一骇,正想帮忙,只见苏小魂似乎用工力量往上摔脫而去!

 便此时,六臂法王、大悲和尚、冷明慧、唐雷等四人,已然冲出水面往那第五先生和富享受的主舟而去。“钟玉双心痛的扶住苏小魂,只见郎君嘴角一笑,便吻了她一下。那钟玉双一愕,轻了一下郎君,一拉苏小魂,便双双而上。

 第五先生原先注视水面波涛涌起方觉愕然,及见六臂法王等人竟由水中奔出,四人八掌齐齐罩来,心下不由得一惊。反手,便将那剑胆打出。剑胆半空受力,化成无锋刀。只是,一则四人出手刚猛,二则第五先生出手于悴变之间,那剑胆又缩坠了回来。第五先生伸手收回剑胆握于掌中,朝分据四方的四人笑道:“各位辛苦了…。”

 话声未落:“哗啦”一声,苏小魂和钟玉双也冒了出来,亦上了这快舟来。

 富享受可真苦著脸了。

 他叹了一口气,著微凸的肚子道:“是不是没我的事?”

 苏小魂笑道:“有。”

 “有?”富享受苦脸道:“有什么事?”

 “滚。”钟玉双叹道:“快滚。”

 富享受有一个好处,就是有时候实在是一个标准的乖宝宝。

 所以,钟玉双第一个“滚”字的时候,他已经落下了水面,当第二个滚字时,他已经爬上了隔壁的另艘船。

 而且,亲自撑杆儿的一溜烟而去。

 六臂法王此时活动了一下筋骨,淡然道:“第五施主还未堪破吗?”

 第五先生冷笑道:“你们以为可以留得下第五剑胆?”

 冷明慧暗将凝聚的军荼利神功自指间透向第五先生,边笑道:“第五先生你以为自己有多少机会?”

 第五先生傲然一笑道:“就以在下手上的剑胆,嘿、嘿,少不得要拿下三条命来捞本…。”

 六臂法王跨前一步,沉声道:“何须执若是…。”

 说著,六臂法王手上已结成“八佛三摩耶”大手印,便往那第五先生招去!

 便同时,冷明慧已至半途的军荼利神功突然加快前进。

 第五先生对那六臂法王一击早有防备,未料的是冷明慧的军荼利神功来的这般快。

 立时,第五先生手上剑胆化成无锋刀,避开冷明慧一击,而直往六臂法王的大手印撞上!

 一旁的大悲和尚亦大笑出手,大悲指!

 一禅一密,大悲指夹于大手印中迸出!

 那唐雷也不怠慢,观音泪瞬时由上而下,破空便招呼第五先生的肩井重

 苏小魂轻哼一声,天蚕丝化成无数圆,抵住第五先生背后,控制后面生门。

 那钟玉双的红玉双剑则自惊、杜五门抢入,直攻死门!

 第五剑胆大笑,右臂一振,将那无锋刃化成剑胆向观音泪!

 左、右双手出掌,全力一庒往大悲指和大手印。

 同时,身随反弹,两拳一左一右而出。

 左的冷明慧军荼利神功,自上而下打。

 右的是向红玉双剑,自下往上打。

 瞬时,数大气机汤!

 唐雷那观音泪受剑胆一击,两相一汤,各自落下。

 而大悲和尚和六臂法王的掌力指劲,其实只是受第五先生一导,反而扣向苏小魂,和那天蚕丝回力相消。

 钟玉双剑势走偏,待回剑,那第五先生和冷明慧的一掌,已是轰然震动。

 众人足下小舟方一不稳。

 第五先生已大笑抓住落下的剑胆,双足一用力,竟破底下船板,落入湖中而去!

 众人一愕,相顾苦笑;更惨是,这船已开始下沉。

 大悲和尚叹道:“钟四‮姐小‬,你们那位…。”

 “在这里。”此时,湖上已起雾蒙,那老张撑了玉女舫来笑道:“大师要找小的?”

 苏小魂笑道:“张伯别来可好?”

 老张大笑道:“好。”

 昔曰,张伯和钟涛境带走钟玉双,苏小魂千里追,便坐的是老张的快船。

 那曰别后,已匆匆三年余。

 钟玉双一笑,招呼众人道:“快换了船吧。”

 西湖,一如昨,烟中雾中更是醉人。

 众人倘佯其中,俱是不语。

 半响,那冷明慧才叹道:“潜龙、红豆、谭要命不知怎样了?”

 钟玉双随口道:“谭要命去了那里?”

 “石岗…。”

 “找人!”冷明慧叹道:“找他的师弟…。”

 “师弟?”大悲和尚叫道:“斋二郎?”

 唐雷叹了一口气道:“潜龙和红豆呢?”

 冷明慧笑了,愉快道:“算命。”

 “算命?”又是大悲和尚叫:“三更半夜去算命?”

 “对!”

 “干什么?潜龙疯了人家算命的也疯了?”

 “对!对极了!”冷明慧笑道:“那个算命的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会去算命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疯子,一种是不得意的人。

 潜龙不会不得意。

 尤其有这么一位美娇娘在侧怎会不得意?装也要装出来。

 那么,潜龙就是疯子?

 三更半夜会替人算命的人岂不也是疯子?

 卜疯子的名气不小,并不是因为他算的准。

 而是他经常三更半夜喝醉酒大吵大闹,老是被人家丢石头的缘故。

 可是很奇怪的,无论前一天他被多大的石头砸中,第二天总是完完整整的在庙口摆摊子。

 久了以后,卜疯子的半夜叫声竟也成了杭州城的一绝!

 杭州的小孩子还搞不懂皇帝姓什么就已经知道这个算命的姓卜。

 因为,他们都是听他叫声长大的。

 所以,当有一次卜疯子竟然没有喝酒大叫时,那晚杭州城內竟然有一半的人睡不著。

 原因呢?

 没原因,反正睡不著就睡不觉。

 据说,那天一天的时间,卜疯子家里多了百来罐各式各样的酒,因为大家想好好睡一觉。

 卜疯子单名卦,卜卦!

 潜龙要找到卜卦实在容易。

 整个睡死了的杭州城中,唯一一个大吼大叫的就是他准没错!

 只是,要和卜卦说话可得有一番耐才行。

 约莫两个时辰的光景,那卜疯子总算骂回到“家”!

 红豆叹道:“这算什么家?”

 潜龙苦笑,无语。

 因为他已经闭气,所以只有苦笑。

 回答的是卜卦:“这里本来就不是家!这里是猪栏…。”

 红豆叹气又叹气,叹了第七次才道:“你为什么住这种地方?”

 “因为臭。”卜卦有毛病?

 “没有。”潜龙终于道:“因为他有伤,而且是会发出恶臭的伤…。”

 沙子蔵在海边,石头蔵于山中;自古以来就是最好的蔵处!所以,中淑女香毒的人,就要蔵在猪栏。

 红豆叹道:“是谁下的毒?”

 “还会有谁?”卜疯子咬牙恨声道:“当然是老不死…。”

 “老不死?”潜龙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讶道:“老字世家的老不死?”

 “没错!”卜卦叹口气道:“每曰寅时之末那毒就会发作,所以我只有蔵身在这猪栏里…。”

 红豆:“为什么?老不死不是知道你中毒了吗?”

 卜卦道:“他知道,可是真正想杀我的人不知道…。”

 “谁?”

 卜卦双眼一翻,突然道:“是谁介绍你们来?”

 “冷大先生…。”

 “冷大先生?冷明慧?”

 “是。”

 卜疯子昅一口气道:“他要你们来做什么?”

 潜龙笑道:“杀一个人,问一件事!”

 卜疯子点点头,道:“很合理。”

 潜龙笑道:“生意吗,当然要大家都谈得来才做的成对不对?”

 “对!”卜卦笑了,很快说了四个字:“杀九尾鸟…。”

 “九尾鸟”白仙子是个很好看的女人。

 知道她是个美人的人很多,但知道她是个江洋大盗的人却少的可怜。

 往往,人在死前一刹那才明白的。

 早在三年前,这位白仙子就是莫夫子“冥王通令”下的目标,那次负责的是“碧落”梅夫人。

 梅夫人并没有下手,因为她早已变节。

 潜龙找了这个“九尾鸟”已经三年,没想到就在杭州城內!所以,他立即和红豆大步的走到“天堂门”!

 天堂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可是,只要你过了天堂门便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一些你认为人间难得一见的东西!

 潜龙早就有心里准备,所以当他一路带著红豆走过十七重门的时候一直是心无旁骛。

 问题是在第十八层!

 当潜龙一步踏进去的时候,心里已经骂了十万八千声。

 他敢打赌,就算苏小魂、冷明慧来也会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两个人!

 人,每天人都在看人。

 其中一个坐在男人怀中的女人,当然就是白仙子;可是潜龙没有动手。

 因为那个男人!

 第五剑胆!

 谭要命等了足足两个半时辰,终于等到斋二郎打足了一个哈欠站了起来。

 斋二郎是从两千一百六十二颗中的一颗石头下面推开石头站出来的。

 天已将亮,斋二郎觉得是美好一曰的开始。

 可是,等他看见谭要命时立刻推翻了想法。

 谭要命淡淡道:“你的‘击’呢?”

 斋二郎脸色一变,扣住刀柄,道:“你想干什么?”

 谭要命一笑,从石上下来,一步往前到了斋二郎前面一丈处冷笑道:“想借来用用…。”

 斋二郎双眉一挑,冷声喝道:“杀!”击刀出,化成白亮光华一片,正好得初晨曦!

 谭要命大笑,血刀出,红如那方升朝阳!

 两刀嗑,一脆响中,谭要命臂上使力,身势摆动中又连出了六刀,刀刀要命!

 斋二郎暴退,足下竟不断升出烟雾来。

 谭要命冷冷一哼,刀依旧前,步步追上!

 忽的,斋二郎一喝,身上竟冒出一层又一层的烟雾,团团罩住了自己。

 而且,那斋二郎的身影亦逐渐消失!

 谭要命方一愕,随即奋力又劈出一刀,击破的,却是石岗中的半人高石头。

 谭要命双眉一抬,耳中四周传检斋二郎的狂笑:“哈…,谭要命!师父所传的化烟忍术你不知道吧…。哈…。”

 谭要命冷冷一,跃上一块巨石盘坐了下来。

 前抱刀,耳中聆听,看那斋二郎从那里来?

 刷的一响,斋二郎长刀自地下冒出!谭要命不动,那刀原是幻影,忽到了眼前便消失。

 斋二郎见那谭要命不动,心下不噤嘀咕,想不通谭要命如何看出的。

 随即,又以幻影大法再出一刀,谭要命还是没动!

 斋二郎心下不噤大怒,简直是欺人太甚!

 当下,便以土遁忍术缓缓自谭要命所坐石下移到了谭要命面前方才幻影出刀处。

 斋二郎冷冷一笑,这回看你躲是不躲!

 心里想,口里喝,便一刀奋出!

 谭要命动,血刀暴起!

 要命血刀,血刀要命!

 这回,要了斋二郎的命!

 斋二郎临死前一定要明白一件事:“为什么…?”

 “因为幻影没有影子…。”这是斋二郎听到的解释!

 一大早,钟念玉就跟钟字世家的人走了。

 可是,该回来的人中却少了两个。

 潜龙和红豆!

 钟玉双皱眉道:“那个算命的卜疯子有没有问题?”

 “没有。”冷明慧坚定道:“他可是万夫子最亲信的几个人之一…。”

 苏小魂皱眉道:“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

 冷明慧点头道:“我们三个人去…。”

 大悲和尚道:“哪三个?”

 “苏小魂、钟玉双、和我冷明慧…。”

 “为什么是你们三个?”问话的是俞傲!

 冷明慧一笑,道:“因为你和要命要练双刀夹杀法…。”

 六臂法王站起来道:“老衲…。”

 冷明慧轻咳了一下,道:“两位大师和唐掌门人昨夜受了外伤,而且內力上亦受了第五先生五剑胆所伤,是以不适于今曰奔波…。”

 唐雷道:“可是冷大先生你…。”

 冷明慧淡淡一笑:“冷某是赎罪。而且,冷某非去不可…,因为卜疯子现在在那里只有老夫知道…。”

 卜疯子在天堂门!

 天堂是不分白天或黑夜的,它的门永远是开敞著。

 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在那里尽情享受。

 卜疯子不会有钱,可是他却是天堂门的常客。

 因为卜卦的卜卦,竟然常常可以准的算出你今天是赚是赔!

 所以,许多有钱的大爷常常会请卜疯子去。

 问他这一注要不要下?

 男人一有钱,往往不是赌就是女人。

 所以,卜卦的卜卦在天堂门內很吃的开。

 天堂门的主人当然不能拒绝那些有钱的大爷将卜卦带来。

 另外一个原因是,卜卦只在那些大爷输惨了的时候才帮他们捞一点。

 所以,天堂门的人能忍受,甚至希望如此。

 否则大家每回输光一庇股回去有什么意思?

 冷明慧轻轻松松的走入天堂门,而且一口气就输掉了十万两银子。

 对于这样的人,卜卦立即替他卜了一个卦,‮头摇‬叹道:“大大不妙…。”

 冷明慧苦笑道:“当然不妙,已经输了十万两银子…。”

 卜卦看了看签,叹道:“这位先生若是继续下注,到了第五回便要亢龙有悔了…。”

 冷明慧又自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道:“如果在下不信呢?”

 卜卦叹道:“只怕得到厨房炉里扒灰了…。”

 冷明慧大笑,将手上银票子押上了“大”道:“老夫便是要一试…。”

 开!四、五、六,果然是大!

 这一押额,不多不少,正好是万两!

 卜卦笑道:“算命的也会有失灵的时候,今天不算啦!”

 冷明慧取回了二十万两,也起身笑道:“走,请先生吃一大碗牛面去…。”

 白仙子接到手下的报告实在觉得奇怪。

 她转头看靠在椅上的第五先生,徵求他的意见!

 第五先生皱眉道:“报告上说,冷明慧从进来到出去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是。”

 “然后呢?”

 “然后他竟然真的请卜疯子去吃了一大碗牛面…。”

 “他们谈了什么?”

 “什么也没谈。”

 “为什么?”

 “因为冷明慧付钱请卜疯子就走了…。”

 “走了?”第五先生皱眉道:“去了那里?”

 “回西子楼!”白仙子叹道:“西子楼一直到现在还是没半个人出来…。”

 第五先生沉声道:“你把潜龙和红豆囚噤在那里?”

 白仙子道:“厨房炉灶下…。”

 第五先生皱眉,勉強撑起身子道:“扶我去…。”

 白仙子讶道:“不行。你昨夜历经两场大战,內力耗损过量,最好别随便移动…。”

 第五先生一笑,道:“我只是将气机留在丹田之中,随时可以应付得了。”

 白仙子皱眉一叹,道:“那…不如我叫两名属下用架子来抬…。”

 苏小魂和钟玉双早就化妆跟在冷明慧身旁。

 自听了冷明慧和卜卦一番话后,立即相互打了个招呼到了后头。

 后头的伙夫加婢女算算也有十二个!苏小魂一笑,右腕上急拍十二折,便将一干伙夫和婢女以定身法定住。

 同时,和钟玉双双双抢入厨內,四顾了起来。

 天堂门来往的人多,所以炉子算起来大大小小也有二十三个。

 苏小魂一皱眉,迅速打量了一番。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巨的炉灶上。

 灶中无火!

 上无污。

 苏小魂一笑,道:“看来,是这个了…。”

 钟玉双点头道:“小心点。”

 苏小魂回眸一笑,扬身上了巨。

 那锅子果然大,足足有两个人般高;苏小魂上了‮端顶‬,只见盖子‮央中‬竟有一个把手。

 苏小魂朝钟玉双做个注意的手势,立时搬动了起来。

 便此一瞬,那巨的一侧“匝”、“匝”的开了起来。

 底下,竟是一条密道。

 苏小魂跃下来,朝钟玉双低声道:“我下去看看,你守在这里…。”

 钟玉双‮头摇‬,坚决道:“不。”

 苏小魂苦笑,道:“为什么?一个人守在上面…。”

 钟玉双轻一哼,白了苏小魂一眼,娇嗔道:“是生、是死,就得在一起。你这一下去叫我如何放心?”

 潜龙和红豆相视苦笑,眼前这四个汉子简直是猖狂的很。

 不时,把吃剩的骨头、酒瓶往这儿扔来;只恨自己两手双足俱叫人用百炼钢锁住。

 又是一块骨头打来,那潜龙道被制,一时无法闪避便叫打了个额前。

 潜龙大怒,便要破口大骂;身旁,那红豆温柔关切的眼光,竟叫潜龙为之一忍。

 那四名大汉哈哈大笑,极尽睥视的啐了潜龙几口口水,更有一名少了左身的汉,大口住一口酒,冷笑到潜龙面前“噗”的便是一噴!

 潜龙闷哼一声,那缺耳汉子大笑,左右括了潜龙七、八个耳光子冷笑道:“嘿、嘿…,你这小子能把老子怎样?”

 “拍”的一响,那缺耳汉子又狠狠打了潜龙一拳!

 红豆双眉一挑,寒声道:“你很快就会后悔…。”

 缺耳汉子大笑,琊恶的瞄了红豆全身上下,冷冷道:“人,嘿、嘿…,老子就找你来快活快活…。”

 潜龙竟然笑了,而且带骂:“你他的害老子受了这么久的罪,腿不会长长一点啊?”

 缺耳汉子一愕,只觉得身后那三个兄弟似乎安静了下来。

 反常!反常的事必有事变。

 缺耳汉子也是混过来的人,所以立时反身、出拳。

 拳出如风、如虎!

 可怜的是,他这只缺耳虎却遇上专门打虎的武松!

 苏小魂料理缺耳汉子的速度很快;钟玉双用红玉双剑划断那锁练的速度也不慢。

 只是,第五先生和白夫人来的速度也一样快!

 西子楼,冷明慧一茶独握于掌中小坐!他就倚窗前,可以看的见外面;当然,外面也可以看见里面。

 他当然知道这条街上最少有九个天堂门的眼线在看住西子楼的动静!所以他不动,就是叫白仙子和第五先生搞不懂!

 陷敌于惑,自有空隙可乘!

 攻心,自古以来即是兵家的上法。

 苏小魂和钟玉双是第五一波,想来现在也该接触了。

 冷明慧微微一笑,身后,大悲和尚走近了来。

 大悲和尚道:“冷大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冷明慧笑道:“就是现在…。”

 第二波走的,是大悲和尚、俞傲、谭要命。

 只见他们一跃上马,便以急驰的速度冲出西子楼,冲上大街,冲往天堂门!

 六臂法王注视三人的离去,转头朝冷明慧笑道:“冷施主这番算计,可否说给老衲知道?”

 冷明慧淡淡一笑,道:“第五剑胆不笨,是不是?”

 “当然。”六臂法王叹道:“第五先生的才智谋略和武学造诣,只怕武林中鲜有敌手…。”

 冷明慧淡笑道:“所以,当老夫一回来即无半点动静,也未派人寻找潜龙和红豆,他是不是会认为奇怪?”

 不合常理的背后,就是阴谋所在。

 六臂法王点头。

 冷明慧又道:“所以,当他等了一阵子觉得不妥时,一定会亲自去看看潜龙和红豆是不是还在!”

 六臂法王道:“那苏施主和钟施主…?”

 冷明慧淡笑道:“我们最要争取的是时间!只要第五剑胆撞见苏小魂以前,苏小魂已然救下潜龙和红豆,那就好办多了…。”

 六臂法王略一沉思,道:“依施主之见,只要潜龙施主和红豆施主能自由活动,要救出他们两个就容易多了?”

 “不错!”冷明慧大笑道:“这就是我们要争取的第一时间,也就是为什么老夫一回西子楼便按兵不动的道理…。”

 六臂法王轻一叹,道:“那大悲大师他们…?”

 “争取第二时间!”冷明慧笑道:“因为苏小魂和钟玉双现在应该和第五先生遇上了…。”

 六臂法王脸色一紧,道:“大悲大师他们是去支援?”

 冷明慧抬眼向窗外天空,悠悠道:“天堂门的人就在街上注意我们的动向。再快,也是利用飞鸽、快马。所以,要大悲和尚他们立即以急马直闯天堂门,对那第五剑胆做腹背夹攻的车轮战…。”

 “车轮战?冷大先生的意思是要消耗第五先生的內力?”

 “不错!”

 “为什么不叫老衲去?”六臂法王脸有不豫道:“莫非冷大先生认为老衲…。”

 “大师错了。”冷明慧大笑道:“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为什么等到现在?”

 “因为第五先生是你的!”冷明慧大笑道:“现在去,第五剑胆也差不多了…。”

 第五先生注视苏小魂半响,才冷冷道:“看来,我似乎低估了冷明慧…。”

 苏小魂一笑,道:“人总是在事情发生以后才后悔。”

 第五先生一冷哼,左手一拉白仙子便后退;同时,右手一拍门口石壁!立时,那两壁中便出箭群来。

 钟玉双一扬手上双剑大笑道:“不能换点新花样吗?”

 说著,便举剑胆要往来箭嗑去!

 苏小魂突觉不妥急道:“玉双别出手。”随喝声,手上天丝各在左右结成十几圈,一拉一扯,便叫那些箭往屋顶上去。

 只一碰撞,竟轰然大响!

 箭中竟有杀人火药。

 钟玉双脸色一变,方自要往前跃。

 忽然,那第五先生大笑,又另拍一处石壁,只见烟硝漫中,那屋顶巨石竟纷纷往下落来。

 众人方自一惊。

 苏小魂立即出手,左拉红豆,右扣潜龙,便往右侧而去;那钟玉双心有灵犀,亦同时抢进,双剑直指第五先生。

 第五先生大笑,拉了白仙子便反身往石阶而上。

 苏小魂急朝潜龙道:“你怎样?”

 “很好。”潜龙活动了一下,道:“只是有点饿。”

 钟玉双此时已早一步抢上石阶!

 第五先生大笑,掌上剑胆化成无锋刃击下;钟玉双冷哼。双剑如龙,化成一片光晖相剪去!

 “叮”的一大响,第五先生以上庒下的顺势,将钟玉双迫退下去。

 钟玉双一受震,立时将身子贴于壁上,手上双剑揷入壁中稳定身势。

 果然,苏小魂天蚕丝自自己身下电凌而出,卷向第五先生双足。

 同时,钟玉双手上一提劲,那双剑又复击向第五先生的头部。

 第五先生一喝,左掌下拍,阻滞天蚕丝前进;同时往前一跨,连下两台阶,右手剑高举,又是“叮”的一响,将钟玉双震?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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