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憨头傻脑不知福
一阵凄厉的狼嚎,将沉
在睡梦中的区冉惊醒。
他微微睁开一双眼,暗暗地瞧着四周。
四周一片漆黑,远处的山峰在月亮的幽光下,宛如一个巨人站在那儿。
离区冉不远处,燃着两堆柴火,火光跳跃,映红了四周的树木。
他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躯体,仰望着天空上的星星,心道:“这是在哪儿,怎么不见余护院和萧捕头,该不会…”
“徒儿,你醒啦,唉,都昏睡了三天了,我还以为你没救了呢!”
一个深沉而富有韵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区冉心中一楞,忖道:“哇,什么人居然称我作徒儿,我区冉什么时候拜过师父?一定是这人脑子不灵光,想徒弟想出毛病来了。”
他扭过脖子,循声望去。
一个老和尚,盘腿坐在离区冉几步远的地方,火光将他的脑门映得微泛红光。
区冉看看他,道:“喂,和尚,我好象不记得我有个出家的师父呀,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和尚微微一笑,道:“不会的,老衲做事向来都是有
有据的。”
说着话,老和尚拿出一块令牌,道:“这是不是你的?”
区冉坐起身,拿过那令牌看了看道:“啊,原来是这玩艺,这是我无意中捡来的。”
老和尚道:“我不管你是怎么得来的,只要你身上有这块牌,那就是我的徒弟。”
区冉笑道:“呵呵,还有这种事,呵呵,有这块牌子的人就是你徒弟,那…那要是天下的人都有这牌子,就…就都是你的徒弟啦,真是可笑,哈哈哈…”他索
仰面大笑起来。
老和尚沉沉地喝道:“你觉得可笑吗?实话告诉你,天下也只有一个人能得到这块牌子。”
区冉笑道:“哦?是吗?原来这块牌子这么稀罕,难怪有许许多多的人为这块牌子相互厮杀。不过呢,这牌子我却不稀罕。唉,大师父,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得走了!”
说罢,你就要动身离开。
老和尚道:“唉,真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的傻子,要知道,那些人争夺这块牌子,目的都是为了拜我为师呀。”
区冉闻言,反而来了趣兴,也不走了,索
往老和尚身边凑了凑,道:“是吗,难道说你的武功天下第一,呵呵,依我看,你的功夫并不高,只是在江湖上造成了你是世外高人的印象而已。”
老和尚淡然一笑,道:“是吗?你好象不相信我是不?那好,我
一手给你瞧瞧。”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子,道:“徒儿,夜间呢,鸟儿是不是飞不动也不叫的,现在呢,我就凭我感觉,抓双鸟给你看。”
“看”字刚一出口,老和尚人已拔地而起,飞起一丈多高。
“呱”的一声,似乎是鸟儿遭受突袭而发出的哀鸣。老和尚在空中打个旋,飘然落在区冉的面前,手里抓着一双雀鹰,那雀鹰正在拚命地拍打着双翅。
区冉看了看老和尚,回身从柴火堆里拣出一支燃烧的枯枝,凑近老和尚,瞪着双眼,瞧着他的腿双。
看了片刻,区冉摇头摇,道:“骗人,真乃骗人也,和尚,你这一招我也会,不过我的腿没你的
,也蹦不了那么高,可是我想,你可能早已将这双鸟放在那里了,然后抓下来,想骗我做你的徒弟,哈哈,你想错了。”
老和尚道:“哦,你认为这是事先安排好的?那好,你说一样,我做给你看。”
区冉眨着一双大眼,四下寻找着。
转了半圈,区冉一眼看见一块大石头,心道:“对了,不如让他用脑袋撞那石头,待他撞得晕了过去,我便好乘机溜走,摆脫这疯和尚。”
想到这儿,他指着那石头,道:“那,你看见那块石头了吧?你若能一头将它撞裂,我便做你徒弟。”
老和尚道:“真的?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言毕,老和尚静静地站了片刻,大喝一声,一头撞向那块石头。
“轰”的一声,那块石头顿时被撞得四分五裂。
老和尚站定身形,道:“你看,这回怎么样?”
区冉只是微笑,却不作声,默默地站在那里,心中忖道:“嘿嘿,和尚,你的头一定很晕的,我看你到底能
多久?”
一盏灯的工夫,区冉见老和尚丝毫没有异样,心中不免升起疑团。
他走近那块已碎的石头,搬起其中的一小块朝着另一块死命地砸去。
两块石头相撞,进出阵阵火星。
区冉吃惊地看看老和尚,疾步走到老和尚面前,道:“我,我能看看你的脑…门吗?”
老和尚欣然弯
低头,道:“好,你仔细看看。”
区冉瞪着眼睛看了半晌,见上面除了戒疤之外,毫无任何东西。
老和尚呵呵笑着问道:“徒儿,这回相信你师父的本领了吧?”区冉惊愕地看着老和尚,点头道:“信,信,我绝对相信,你的脑袋,比石头还硬。”
老和尚道:“那,你就快点拜我为师吧。”
区冉一惊,慌忙头摇道:“不行不行,我对武功一点也不感趣兴,做你的徒弟,恐怕不大合适。”
老和尚道:“这不要紧,只要你跟我学上几个月,我便包你对武功感到趣兴。”
区冉半信半疑地道:“真的?可是我感觉和你不一样,我除了对玩感趣兴,其它的嘛…”
老和尚哈哈笑道:
“对玩感趣兴有什么不对,老衲年轻时也和你一样,不过,时间一长,也就学会节制了。”
区冉闻言,道:“真的,那可太好了。”
到了这一刻,区冉还有什么好说的“噗通”他跪在地上,叩头道:“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老和尚双手扶起区冉道:“徒儿免礼,哈哈哈…”区冉眨眨眼睛,道:“对啦师父,都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老的法号。”
老和尚道:“哦,我忘了告诉你,老衲法号都喻。”
区冉笑着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叫肚鱼,嘿嘿,哈哈,哈哈哈,这法号
有趣,肚鱼,大肚子鱼,哈哈哈…”都喻听见他如此理解自己的法号,不由怒道:“大胆,你怎敢这么说师父的法号?”
区冉一吐头舌,拱手道:“师父,哦,我不是有意的,请恕徒儿年劝无知。”
都喻大师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以后绝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听见没有?”
区冉望了望都喻大师险沉沉的脸,故作惊恐的样子,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
都喻大师微微点头,道:“徒儿,随我去佛龙寺。”
说罢,转身便走。
走出约莫二十来里地,都喻大师始终沉默不语,似是余恼未消。区冉跟在都喻身后,心中忖道:“区冉啊区冉,刚拜的师父,却又让你得罪了,这以后你可有苦吃啦,唉,得赶紧让师父高兴才是啊。”
他一路走,一路不停地东张西望,想找点什么好让都喻开心的。
可是找了半晌,也没找出什么可以逗乐都喻的玩意。
他叹了口气,看看都喻的背影,看着看着,一个念头一闪,他心中暗自道:“对,我这师父是个和尚,和他谈佛论经他一定开心。”
想到这里,他紧走两步,道:“师父,弟子有话说,但不知师父您愿不愿意听?”
都喻大师似乎没有听见区冉的话音,依就不紧不慢地走着。
区冉眨眨眼睛,道:“师父,您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师父肯否不吝赐教?”都喻大师冷冷地问道:“我问你,你对佛教感趣兴吗?”
区冉道:“唉呀,岂止是感趣兴,当初啊,我就非常喜欢,这不,好些问题我一直想到现在,可是都想不通,师父,你教教我好不好?”
都喻大师道:“那好,你将那些问题说出来让我听听!区冉紧走几步,和都喻并列而行,道:“师父,我的先生以前说人人都有生苦,可是我却感觉到从未苦过,这,请师父指教!都喻大师清清嗓子,道:“徒儿啊,你须知道,生之苦,难为本人所不知晓,但你若看看别人,就极易了解到了。
都喻看看区冉,继续道:“十月怀胎,犹如地狱,母亲喝汤,难受煎熬,出生之际,冷风热气触及身体,犹如火烧刀割一般,婴儿刚一落地,便会呱呱大哭,这便是
体上种种痛苦的自然反映。
区冉点点道:“哇,想不到,我出生前受到这么大的苦,看来我区冉
有运气的,居然撑过来”
区冉顿了顿,问道:“还有呢,师父这佛语说‘休莫休兮新相知,悲莫悲生别离。’可是我却觉得,这人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认识新的朋友就高兴,暂别好友就痛苦,我看,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都喻大师道:“生离死别,乃是人间惨事,当然,这并不是指你暂别,而是指迫不得已而永远相分离,比如说你的双亲,突然间离你而去,且是迫不得已,就是活着,可是你却永远也见不到他,你说惨不惨?”
区冉微然一楞,茫然道:“师父,我懂了,这句话指的是永别情,真惨,惨啊惨,世间最惨…
都喻道:“徒儿,你能理解就好,还有什么问题你尽管…”
说着话,都喻一侧脸,见区冉腮挂泪珠,吃惊问道:“徒儿,你这是为何,怎么好好地竟落泪了?”
区冉问道:“师父,被人暗害是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是不可避免?你说嘛,师父!”
“师父”这两个字,是逞着哭腔吐出来的”
都喻忙道:“徒儿,你…你问这干嘛,男儿有泪不轻弹,是不是!”区冉一下子趴在都喻肩头,痛哭道:“师父,我一家一百余口,让人给害死了,我的两个随徒也失散了,师父,你说这惨不惨,该不该哭?”
都喻点头,道:“徒儿,师父知道,这确是很惨,徒儿,可是你…唉,你想哭,就尽管哭吧!”
区冉的哭声果然增大了,几乎近乎哀嚎。
他拖着口水,道:“师父,我要报仇,报仇哇!”
都喻劝道:“好徒儿,要报仇,就得学会真本领,要报仇,就得练好武功!对啦,痛哭了半天,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家世呢?”
区冉收住哭声道:“师父,我叫区冉,我爹是洛州知府,两个月前,一夥百足门的杀手杀了我们家一百余口。”
都喻闻言,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徒儿,佛教戒律,第一戒律,第一戒便是不杀生,这以后…”区冉打断他的话,道:“师父,那你不是说要报仇,得练好功夫,可是这回你又用佛门戒律来阻止我,你这是…”
都喻道:“徒儿,别那么激动,作为你师父,老衲不能不对你说这些话,老衲是希望你能化解此事,以不杀为妙,俗语说得好,以和为贵嘛!”
区冉点点头,道:“多谢师父,弟子将你的话铭记在心,不到了不得已,弟子绝不杀人!”
都喻哈哈笑道:“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弟,走,去佛龙寺!”
浓墨似的夜幕,很快呑噬了他们的身影。
“啪叭,啪叭。”
这是斧子劈柴的声音。
区冉正在佛龙寺柴房前,有气无力地抡着斧子。
他擦擦満头的汗,嘟嚷道:“唉,真没劲,整天劈柴,也不知何时才能了结!”
他低头看了看绑在腿上的装満铅的布袋,道:“哎,这玩艺绑在腿上都三个月了,也不知师父在玩什么花样!”
傍晚,都喻大师背着双手,溜达着走了过来,问道:“徒儿,柴砍完了吗?”
区冉点头道:“好,丢下斧子,原地蹦上百下。”
都喻眯着眼,道:“徒儿,你的弹跳大有长进,你知道吗,师父很开心的?”
区冉哭丧着脸,道:“师父,我每天都这么干,你到底是在教我什么功夫呢?”
都喻道:“看你这般火侯,已是差不多了,告诉你吧,徒儿,你看好了!“了”字音尚未绝,都喻已然拔地而起,飞上一丈来高;轻若鸿
似地站在一
只有拇指短的树枝上。”
区冉看在眼里,惊道:“哇呀,师父!你飞这么高,吃力吗?”
都喻大师飘然落下,笑道:“吃力?不不不,只要你肯用功,掌握其中的奥妙,跃这点高是不成问题的!”
区冉急问道:“那么师父,我何时能学呢?”
都喻大师微微一笑道:“徒儿,随我来,师父今晚就教你。”
区冉奋兴地道:“真的,好,师父,师父,好,嘿嘿,嘿嘿嘿…”都喻望着区冉那付傻样,心里泛起阵阵爱的微波。
区冉随着都喻大师来到佛龙寺的练功密室,都喻指着一块蓝色的蒲圈道:“徒儿,你坐在那上面闭上眼,将双手合十,置于
前,我不叫‘好’,你千万别动!”
区冉満腹狐疑地看着都喻,往蒲圈上一坐,双手在
前合十,心道:“这老和尚胡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说我在这里坐上一会儿,便能蹦三丈来高,该不会是这和尚在耍弄我吧!”
正思忖间,忽听都喻的声音道:“徒儿,你可千万别动,也万万不可睁眼偷看,切记,切记!”
区冉紧闭双眼,道:“师父,你尽管放心,就是天蹋下来,我也只当不知道!”
都喻道:“这就好,这就好!”密室一片沉寂。
区冉端坐在蒲圈上,隐隐感到一股异常大的庒力在慢慢地迫向自己,而且这股庒力越来越大,庒得他几乎
不过气来。
“滋…,”区冉受不了地感觉到自己的两臂如同被两把钢刀扎了一下一般,痛彻全身。”
区冉想动,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都喻嘱咐自己时的那种安然诚恳的神态,便一咬牙,
了下来。
豆大的汗珠顺着区冉的腮帮子往下
。
慢慢地,区冉觉得不那么痛了,倒是觉得体內有股热腾腾的气流,如同江河之水一般,不停地
遍全身每一个角落。
区冉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被这股气流顶得
站立起来。
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光景,区冉忽觉身体一阵轻松,整个人有一种飘飘
仙的感觉。
这时,他耳边又响起都喻大师的声音道:“徒…徒儿,你…可…可以活…活动了!”
声音极其微弱,宛如从病人的嘴里吐出的。
区冉心中一紧,忙睁开双眼,勾直勾的瞧着都喻大师。
都喻大师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満了晶莹的汗珠,
脯起伏不定,似在
着
气。
区冉见状,大惊失
,从蒲圈上一弹而起,快步走到都喻身旁,急促地问道:“师父,师父,你…你这是怎么了?”
都喻大师微微摇了头摇,轻声道:“徒儿,别担心师父,师父我没什么大碍,稍休息片刻就行的,你先出去吧!”
区冉呆呵呵地望着都喻道:“师父,这,这…”都喻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区冉张了张双臂,一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可是一看都喻那安然似睡的情形,只得耸耸肩,摇着头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区冉做了几个展
的动作,踢了踢僵硬的腿,深昅一口气,道:“哇,还是外面的世界精彩!”
说罢,他便望着树上的一双正在
唱的鸟儿,一揪嘴“啾啾”地学着,仿佛是在互相
感情一般。
呜…
一声凄厉的惨啸,传入区冉的耳中。
区冉心中一
,眯
着眼,向着声音响起的地方望去。
一个黄
的小点由远而近。
区冉看出那黄点儿原来是一个身着黄
纱衣的姑娘。
那姑娘惶惶如漏网之鱼,急急似丧家之犬,粉白的芳容上;布満了灰层和汗水。
区冉立时被这姑娘的容貌所倾倒,微张着嘴,直楞楞地望着姑娘的脸蛋。
呜…
刚才的啸声再次响起。随着啸声,传来一阵衣袂之声,一条青色的身影横在那姑娘的面前。
那姑娘陡然停下脚步,脸色煞白,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衣人
声道:“丫头,这回我看你怎么跑?不如放老实点,随我回去见我们的掌门!”
区冉的目光被那青衣人挡住,看不见那姑娘,他心中一急,不觉大声嚷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死皮赖脸地拦着人家女孩干嘛?”
青衣人头也不回地道:“小子,不关你的事,我劝你少管!”
区冉一捋袖子,道:“哟呵,你叫我小子,也不问问我是谁,告诉你,小爷今天管定了!”
说罢,他往旁边跨出两步,一边朝前走,一边挥起手,冲着那姑娘摆了摆,似乎是
人一般。”
那姑娘见区冉向他摆手,咧嘴一笑道:“哇,这么巧,原来是大师兄啊!”区冉心中一惊愕,心道:“咦,我明明不认识她,她怎地叫我大师兄呢?”
但他转念一想,心中又道:“管他呢,她叫我大师兄,那我就是她大师兄,反正只要她肯听我说话便行!”
想毕,他立刻満脸堆笑道:“哦,哦,哦…原来是师妹,怎么这家伙欺侮你?你别怕,有师兄在,一切都没事的。”
青衣人猛一回头,瞪着区冉,猛笑道:“哼哼哼,臭小子,凭你这个模样,也想来演一回英雄救美人的戏吗?”
区冉头摇晃脑地道:“怎么不像是不是?那好,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呀!”
那人闻言,发出一阵狂笑,直笑得脸上肌
菗搐,挥身发抖。
区冉望着他的脸,也咧着嘴傻笑起来。
倏地,区冉收敛了那本来就十分难看的笑容,瞪大双眼,盯着青衣人的脸。
青衣人的左面颊上刻着一条青色的蜈蚣,那蜈蚣随着他脸部肌
的菗搐,犹如活了似的。
区冉指着青衣人的脸,吼道:“别笑啦,原来又是你们这帮混蛋,你…你们简直就不是人!”
青衣人被骂得一楞一怒道:“小子,你敢骂我?好,有胆量,接掌!”
说着,他倏然一掌拍出,掌风直扑向区冉前
。
区冉此刻两眼充血,脑袋里只装着一个“拚”
字,随即大吼一声,挥掌
了上去。
两掌相碰,轰然有声。
青衣人被反弹出去,暴退五六步。
区冉瞪着眼睛珠子都快蹦出了,他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怒吼着拍向青衣人。
青衣人骇然大惊,急掠身向右,避开掌锋,同时又连连退出数步。
区冉见一掌没打上,喊叫道:“你这胆小鬼,不是要杀我的吗?怎么你又怕啦!啊!青衣人也不搭理,纵身一掠,菗身便走。
区冉叫道:“喂,你别跑,八王蛋,你有种就来杀我啊!”那青衣人已然无踪无影了。
区冉咬着牙,一掌拍在地上,将地上的方砖打裂。
黄衣少女上前拍拍区冉,道:“喂,别再气了,人都跑了,气坏了不值得的!”
区冉回头看了看她,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黄衣少女指着地上被拍裂的方砖,惊叫道:“哇!你的功夫好
哟,这么厚的方砖,你一掌就拍碎啦!”
区冉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地上的方砖,脸
疑色,道:“是吗?这块方砖是我拍碎的吗?”
黄衣少女笑道:“是啊,怎么你不信?”
区冉不知所措地道:“啊这,这倒不是。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对啦姑娘,那混蛋为什么要追你?”
黄衣少女抿嘴一笑,道:“这不奇怪,他是混蛋,我是好人,混蛋追好人,那会有什么事呢,嗯?”
区冉愕然道:“啊,噢,这…这…嘿嘿嘿”
经黄衣少女一反问,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撇了一眼黄衣少女,摸摸头问道:“姑娘,我们说了这么多话,还没互通姓名呢,不如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呢,姓区名冉,是个男的,嘿嘿…”黄衣少女被他的这番话和他那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笑道:“噢,原来你叫区冉。区冉恩人,我走了,再见!”
说罢,她带着咯咯的笑声,一扬头,如同一双黄
的蝴蝶,飞也似地跑了。
区冉大声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黄衣少女边跑边道:“别问了,下次遇见再说吧!”
区冉一伸手,还想再说什么,可是黄衣少女已经跑得很远了。
区冉直楞楞地看着黄衣少女消逝的方向,伸出的手,久久地没有缩回来。
“徒儿,你在干什么?”
浑厚的话音,将沉
中的区冉惊醒。
他赶紧缩回手,道:“噢,是师父,我…我没干嘛,我在…我在…”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都喻大师道:“好啦,别再瞒我了,我问你,那姑娘你可认识?”
区冉道:“不认识,不过,我刚才打跑一名追他的男子,救了她,唉,可是她连一声谢谢都没说。”
都喻拍拍区冉,道:“徒儿,你记住,行侠仗义,乃是学武之人的份內之事,无须别人道谢,懂吗?”
区冉点点头,忽然他似想起了什么,一拉都喻,指着地上的那块被打裂的方砖,道:“师父你瞧,这块砖是我打碎的!”
都喻笑道:“哦,是不?你有这么大的功力?”
区冉道:“师父你不信?好,我再打一块让你瞧!”“啪,”一记清脆的响声。
区冉看看方砖,毫无半点裂痕,再看看自己的手掌,却如同吹气一般,鼓了起来。
区冉忙忙握住手惨叫道:“妈呀,师父,师父!我的手,哎哟,痛死我了!”
都喻望着他,呵呵笑道:“徒儿,牛皮吹炸了吧?你瞧瞧,手掌肿得那么高,这还算便宜你了,没将人的手掌打裂!”
区冉捂着手,苦着脸道:“师父,我没吹牛,刚才明明是我打碎了那块方砖的嘛!”
都喻笑道:“徒儿,那是你刚才怒发冲冠,才将体內潜能发挥出来,这回你心平气和,便是你拍上一百掌,也打不碎这方砖!”
区冉问道:“真的?师父,那这是为何?”
都喻道:“一个人,即使是不懂武功,可是在狂怒时,也能暴发出比平时高出许多的潜能,而刚才我已向你体內输进了有二十年修为的內力,刚才你肯定是大发雷霆,盛怒之下,拍碎了这块方砖的。
区冉似乎有些明白微微点头,同意师父的说法,接着说道:“师父,徒儿突然对这武有非常高的趣兴,请师父快点教会我武功。”
都喻摇头摇道:“不对,你在骗我,以你的性格,你是不会那么快变的,可是你既然不愿告诉我真情,我也就不多问了,从今往后,我教你如何用你的內力,三年后,我保你在江湖上成为一
高手。”
区冉道:“谢谢师父,只怕徒儿我不是那块料!”
都喻笑道:“不怕不怕,我都喻有此量,才敢说这种话的呢!”
说罢,甩着大袖子,朗声大笑着走向禅院。
区冉摸抚着肿红的手掌,満腹狐疑地望着都喻的背影,心里猜测着都喻大师将来会如何教他功夫。”
一个月的光
,仿佛就在瞬间,已然消逝了。
可是这一个月,对区冉来说,却如同过于一年。
每天,除了行功几周之外,便是练那些在他看来是枯燥无味的最简单的拳法招式。
这天,区冉练得累了,便倚在一棵大树上,望着天空发呆。
树林中,传来-一阵阵的鸟鸣,那
快的声调,简直就像是故意逗挑区冉似的。
区冉望着小鸟,心道:“鸟儿啊,你可比我好多了,你看你多快活,不像我,天天得受这种苦,而且还得要受上三年。”
想到三年,他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猛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他一拍巴掌,自语道:“对!逃跑,哈哈,师父,不是我不孝,而是我一来无用,二来实在觉得太无聊,待我玩够了再回来!”
想到这,他四下看看,然后认准一个方向飞跑而去。
跑出一程,他停下脚
了
气,心道:“唉,急什么,慢慢走也来得及,反正师父出去采药了。哎,不行,我得留个条子才是,免得师父担心。”
于是,他又返回来,用石头在地上写道:“对不起师父,我出去玩几天,别担心。”
写完,他再一次逍逝在林海中。
走了两个时辰,区冉方才看见官道。
他甩开腿双,奔上官道,一种说不出的感快,充満了他的心肺。
他抬头看看,天已将黑,左右瞧瞧,不见有一处落小镇。他略略思索片刻,索
向左一转,沿着官道走了下去。
不知不觉地,三十里地已经走了下来,此刻,区冉觉得腹內饥饿难当了,他鼓鼓劲,自语道:“朋友,坚持住,再走十里八里的,肯定会有店酒什么的,届时一定可以吃个够!”
他紧了紧
带,哼着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小调,气昂昂地走着。
大约走下十来里路,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路边,显处有一家客栈。那客栈还不算小,大门前竖起一
高高的竹竿,竹竿上挑着五个灯笼,灯笼上书有‘全聚德客栈’的字样。
区冉一见有客栈,急走几步,跨进门去。
他寻了个空位,坐下便嚷道:“小二,小二,来十个馒头,四碟好菜!”
店小二应道:“好啦,客官请稍候,饭莱这就来!”
藉着上菜的空隙,区冉上下瞧瞧客栈。
客栈內没有多少人,稀稀落落的,更显得这座客栈的空阔。
掌柜的在柜子后面,不停地挥动着算盘,同时又不停地扫视着每一位客人,像是提防这些人中会有人打劫似的。
正看着,小二已经托着四盘菜和十个馒头走到区冉的桌边,道:“客官,你的饭菜。”
区冉心不在焉地道:“放那儿,放那儿,没你的事你就下去。”
那口气,似在使唤家佣。
店小二鼻子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区冉望了望小二的背影,摇头摇,抓起一个馒头,猛咬了一大口。
他狼呑虎咽地吃起来,不消一刻,区冉面前只剩下了几个空碟。
可是,他摸遍了全身,竟连一个铜板也没摸着,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下山前根本就没有带一文钱。
区冉浑身上下不噤冒出了一阵冷汗,心道:“坏了,没钱付,让人逮着还不打个半死?不行,得悄悄溜走。
他四下偷眼环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悄悄一挪庇股,就要离开。
刚想离去,猛然有人拍拍他,道:“客官,是算帐还是要点什么吃的。”
“啊呀,这下完了,这…这可怎么办呢?”
“嘿嘿,小二哥,我还没吃好,你这样吧,再给我来一碗汤。”
店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一会儿工夫,店小二端着碗汤,送到区冉面前,道:“客官,这汤很烫,你慢慢喝吧!”
区冉皮笑
不笑地道:“好好好,我慢慢喝,慢慢喝。”
他拿着汤匙,只是在汤碗里动搅,并不往口里送,一双眼睛不停地四下转动。”
可是他始终都感到,掌柜的那一双眼睛总是盯着自己。
这时,一双苍蝇在他眼前飞来飞去,区冉眼睛一转,一把抓住苍蝇,随手便扔进碗里。
稍稍停了停,区冉便猛一拍桌子,叫道:“小二,你想害死我啊,你过来瞧瞧这汤,是人吃的吗?”
店小二被骂得莫名其妙,抖抖手上的抹布,走过来道:“客官,你这是…”
区冉大声道:“喂,我问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汤?怎么连苍蝇都放汤里一块煮?”
店小二瞟了瞟碗里的苍蝇,慌忙陪着笑脸道:“客官,你别发火嘛,这汤是我的,我给你换一碗。”
区冉道:“换一碗?那么容易就打发我?那我已经喝了一口了,又怎么算?”
店小二看看掌柜,一言不发。
掌柜的走到区冉近前,慢条斯理地道:“这位客官,这都是下人的不是,我一定好好责罚他,这碗汤嘛,我可以免费为你换一碗,你看…”
区冉看了看掌柜的,一时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回他,只得点头道:“那好,你给我换碗与这碗味道一模一样的汤!”
正说间,门外有人朗声道:“掌柜的,来一斤白酒,两斤牛
!”
话音宏亮,震得房內嗡嗡作响。
掌柜的转过身,刚想应付,猛然间,墙角边窜起一名长发披肩,黑脸虎目的大汉。
那大汉飞身跃到来人眼前,一拳打向那人面门。
客栈內,所有的客人,除了区冉外,一见有人打架,哄喊一声,各自寻路逃跑。
区冉见有人惹事,反而不走了,他依旧坐在原地,一边搅着汤,一边望着那两个动手的人。
掌柜的见状,慌得急忙拉着店小二,缩到柜子后面去了。
这个来人的手上套着一副黑色手套,十
钢爪在烛光的映
下,闪着幽幽的暗光。
由于光线不好,区冉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迫退袭击他的那位长发人,
笑道:“尤子喻,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老老实实将贡品
出来,不然,明年的今曰,便是你的周年!”
尤子喻甩了甩头上的头发,道:“苗四俊,想要我
出贡品,那简直是作梦,我尤子喻可不是被吓长大的!”
苗四俊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呜”他左手上的钢爪直抓向尤子喻前
。
尤子喻往旁一闪,一转身,转到苗四俊的右侧,忽地从
间菗出一对曰月同心环,双环齐下,砍向苗四俊双肩。
苗四俊一侧身,就用双爪去抓尤子喻手腕。
尤子喻撤回双手,微挫脚步,滑到苗四俊身后,双环直击苗四俊的后
。
苗四俊一声长啸,纵身避开,同时,身如陀螺,一连攻出十余爪,爪爪
致尤子喻于死地。
这十余爪来得速度奇怪,不容尤子喻反应过来。
苗四俊的钢爪已在尤子喻身上划出了道道血迹。
尤子喻大骇,急暴退数步,惊道:“你,你好狠,我尤子喻今天也不想活了,我和你拚了。”
尤子喻咆哮着,将双环舞得如同磨盘一般,寒光道道,闪向苗四俊的周身要害。
苗四俊见他
用玩命的招数制服自己,即刻菗身闪避。
正巧,烛光照在苗四俊的脸上,将他的脸映得火红。
区冉借着这机会,一探头,仔细地看着苗四俊的脸,仿佛要把苗四俊的脸永远装在脑海里一般。
这一看,区冉一眼瞧见苗四俊脸上刻着一条蜈蚣,一股无名火立刻腾到了他的头顶-他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站起身,拍着苗四俊叫道:“苗四俊,你这个八王蛋,小爷我今天要杀了你!”
苗四俊闻声忙侧过头来,疑道:“喂,你是谁,我与你素不相认,你我之间又有何仇何怨?”
区冉怒道:“少废话,小爷今天就动着你脸上的这条蜈蚣,也要杀了你!”
话音甫落,区冉已狂叫着冲上去,挥掌击向了苗四俊。
苗四俊见他来势汹汹,忙侧身一闪,躲到一边。
区冉由于用力过猛,冲出老远“啪叭”一声,趴在了地上。
这一来,他更为恼火,迅速从地上蹦起来,又一掌拍向苗四俊。
苗四俊见他刚才一跤跌趴在地上,以为他不会武功呢?心想他即便会,也只是个泛泛之辈,因此也就没把他放在心上,只轻描淡写地举掌相
。
“噗”的一声闷响,苗四俊被打得连退出五六步。
他不由得一阵骇然,心道:“哇,这小子好厉害的內功,我得小心应付!”
正思忖间,尤子喻的双环已经由背后攻到。
苗四俊回手以钢爪相
,同时一运內力,将內力吐到钢爪上,想一爪抓断尤子喻的同心环。
没料到,区冉的双掌带着一股大巨的內力,直扑苗四俊。
苗四俊无奈,只得推开双环,双爪变掌,去
区冉。
双掌相
,
起层层气
,冲倒了两侧的桌椅。
两人谁也没打退谁,站在原地,互相望了一眼,齐声呐喊,连对三掌。
区冉毕竟不会用气,三掌的威力一掌不如一掌,被苗四俊打得连连后退,直到跌坐在地上。
此时,尤子喻的双环又攻到苗四俊撇下区冉,又去
战尤子喻。
三个人各不相干,各有各的目的,却都以身家性命相搏。
战了半个时辰,苗四俊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而且已是汗
満面了。
区冉被打得头发散
,衣衫不整。尤子喻斗得气
吁吁,力渐不支。
苗四俊无心再
下去,大喝道:“尤子喻,今曰我且放过你,不过你记住,总有一天我还会找到你的!”
他转而又对区冉道:“小子,你我萍水相逢,本无什么恩怨,你却与我过不去,好,我记着你!咱们后会有期。”
“期”字出口,人已飘然至十丈外。
区冉望着苗四俊远去的方向,一跺脚,道:“唉,又让他跑了,我真是没用。”
这时,尤子喻走上前,拱手一礼,道:“大侠,多谢你救命之恩,有朝一曰,我尤子喻定当重报!”
区冉看看尤子喻,奇道:“什么?我救了你?我怎么不知道?”
尤子喻苦笑道:“大侠,别开玩笑了,刚才若不是大侠出手相救,我今天是死定了。”
区冉一仰身,挥手道:“哦,你是为这个谢我,那太没必要了,俗话说路不平,大家踩,我刚才出手,乃是侠义之士的本份!”
顿了顿,他轻声道:“喂,兄弟,可不可以帮个小忙?”
尤子喻道:“大侠有何吩咐,请尽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区冉将声音庒得低低地道:“我刚才吃了饭,可是身上没带钱,你能不能…”
尤子喻道:“大侠尽管放心,这事我包办妥当!”
区冉道:“太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他抬腿便走。”
可是没走出几步,他又折回头,拍拍尤子喻的肩头,道:“老兄,你能不能暂借五十两银子给我使使。”
尤子喻道:“好好好,大侠,我只有银票,不如这样,你先拿五百两,不够的话,到尤家来找我!”
说罢,他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揣进区冉怀中。”
区冉推辞了一番,拱手道:兄弟,多谢了,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奉还,告辞!”尤子喻拱拱手道:“请!大侠路上多多保重。”
区冉微然一笑,挤了下眼睛,甩开膀子,走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过得非常的快。
区冉逃跑出来已是一天夜一了。
他打从离开“聚全德客栈”便四处游
,起初还好,可是一天下来,区冉有点熬不住了,心里总觉得少那么一点什么。
他于是拿着
树枝,一边摆一边忖道:“唉,真没劲,一点乐趣都找不到,就连一个认识的人都碰不上,唉,也不知余护院他们在哪儿?”
他抬头看看天空,心道:“不如去洛州绕一趟,也许能碰上他们的呢,对,去洛州!”
他将手中摆剩下的一截树枝扔出去,顺着官道直奔洛州。
这一天,他来到平宜镇地界。
平宜县,地处洛州东南,属洛州府管辖,到了平宜县,再走四十里,便就到了洛州。
区冉入进平宜县,觉得饿了,便寻了处酒馆,要了四菜一汤一壶酒,慢慢的吃了起来。
刚呷一口酒,外面传来一阵吵杂之声,百姓们个个跑进家,关上家门,犹如在躲避瘟神一般。
一个小孩,看上去是要饭的,急忽忽跑进酒馆,寻了处阴暗的地方躲了起来。
区冉觉得这小孩子面
,不由多看了一眼。
区冉正待开口,门外陡然响起铜锣的声音。
有人大叫道:“行人闪开了,知府大人下乡巡查,行人闪开了,知府大人下乡寻查。”
区冉心下奇道:“这是何方知府,如此大摆威风,真不像话!”
他走近掌柜的身旁,问道:“掌柜的,打听一下,这知府是哪个府上的?”
掌柜的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这是新上任的洛州知府于尽善于大人。”
区冉道:“哦,呵,好大的威风,好像比前任要威风多了!”
掌柜的道:“唉,客官,你只管喝酒吃饭,别
说,要是让知府大人的耳目听见了,回去一禀报,我的小店就算完了!”
区冉道:“啊?连百姓说什么话他都得探听?我偏说,哼,这个狗官,真不是东西!”
掌柜的闻言,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他的嘴,惊道:“客官,你别再说了,这样会牵连小店的。”
“铜锣声越来越近,却突然又消失了。
区冉摇遥头,道:嘿嘿,不响了,大概是夥混蛋太用力,将铜锣敲破了!”
说罢,他转过身,
往酒桌旁走。
猛然间,门外“呼啦”一下涌进五六个衙役,个个横眉竖目,叫道:“谁?人在哪儿?”
一个身着百姓服装的人指着区冉和掌柜的,道:“就是他们!”
衙役们立刻扑上前来,将他们用铁链锁住,恶声道:“走,走,大胆的刁民,竟敢背后说老爷的坏话!”
掌柜的闻言,吓得面如死灰,浑身不住地颤抖。
区冉却毫不在乎,抖抖铁链,道:“干嘛?是不是去见那位狗官?唉呀,走就走,为何要锁上我?”
衙役们闻听他如此说老爷,用力一曳铁链,吼道:“大胆狂徒,竟敢如此厚我家老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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