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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菊夫子力破回龙阵
 汤尧遇上了夏侯兰。

 事实上不是遇上,而是咬上了她的尾巴。

 这是高人提供线索找到他的。

 事实上“四绝”、“松竹梅菊”四人都有点道基。

 只不过道基最差的是“南天一朵云”南宮远。

 道基最深的谁,目前看来似是“菊夫子”

 “师哥,你想甩掉我?”

 “这怎能用上一个‘甩’字?”

 “你本来就想甩我,玩过想撒手!”

 “师妹,那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

 “怎么?你要推卸责任?”

 “那夜在车上,毫无疑问是你用了药。”

 “你胡说!”

 “夏侯兰,你忘了,我是个有家室的人。”

 “我才不管你有无家室,反正你占有了我,你就是我的夫!”

 汤尧道:“我却不这么想。”

 “你怎么想?”

 “你以为我是你,我却不以为你是我的…”

 掉头离去,衣袂破空,她拦住了去路。

 “夏侯兰,你可别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好捏。”

 “我以为你这个柿子并不怎么硬!”

 “我劝你收敛些!”

 “怎么?要教训我?”

 “看师门份上…”

 “我也看上家叔面上,为你留个下台的机会。”

 “我不领情,他再拦路我就不客气了!”

 “你没有个代,就休想离开。”

 “什么代?”

 “承认那件事实!”

 “我以为我只是被一个女人倒采了花的人,到现在还在窝囊…”

 她厉叱一声,拔刀攻上。

 汤尧三招內未拔刀,第四招他不能不拔刀了。

 他深深吃惊,一个纵的女子,居然有此深厚的功力的凌厉的招术,他发现对方绝不逊他。

 他所学的奇招异式,她几乎都会。

 她所会的绝招,他也有极少数不会的。

 因而他们半斤八两,谁都无法在百招之內击败对方,五十招后,汤尧更吃惊,甚至百招內他失招。

 这情况打下去就很不乐观,汤尧以为,师父是以他的侄女来监视他,甚至她和他作那事都可能经过师父之许可或暗示。

 这样的师父,他起了反感。

 汤尧要脫身却脫不了身,正自焦急,忽然有人大声道:“住手!”嗓门很高,四山回应。

 两人立刻就停止了打斗。

 汤尧当然知道是谁,因为一听口音就知道了。

 这是小熊的口音,正是小熊和小郭二人。

 夏侯兰正要斥责他多事,小熊道:“姓汤的,你欠的这笔债何时还清,你不会再打马虎眼吧?”

 “什么债?”

 小郭道:“他娘的看到没有?他想赖债?”

 汤尧道:“我赖什么债?”

 小熊道:“三年,你倒侮那段曰子,向我的伯父陆续借了九千多两,怎么?你已经忘啦!”

 汤尧知他在胡扯,道:“要钱没有!”

 小熊道:“没有不行!”

 汤尧道:“不得就看着办!”

 小熊道:“看着办当然是要钱!”

 汤尧道:“要钱还是没有!”

 “没有不行!”

 “不行看着办!”

 “看着办要钱!”

 “要钱没有!”

 “没有不行!”

 “不行看着办…”

 夏侯兰厉声道;“你们重复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郭道:“汤尧,这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尧尧呐呐道:“她是…是我的师妹…”

 小郭绕了夏侯兰一周,上自部,中自柳下至双脚,仔细打量了几眼,看得她很不自在。

 夏侯兰道:“小崽子,姑身上有花?”

 小郭道:“花嘛!本来是有的,只不过已经谢哩!”

 “呸!你嚼什么‮头舌‬?”

 小郭道:“汤尧,你能不能保证她是清官?”

 汤尧摊摊手,表示不能保证。

 小郭道:“这么说你们上过了?”

 鱼得水和李悔蔵在十步外树丛后,鱼得水连连‮头摇‬,以“蚁语蝶音”道:“这两个家伙太不像话了!”

 李悔道:“我却以为,游戏人间也没有什么。”

 汤尧耸耸肩不回答,小熊道:“这就表示你们玩过‘上摔角’的把戏,这就不值钱了!”

 小郭道:“话是不错,尽管已不是‮女处‬了,九千两还勉強值,怎么样?以人抵债如何?”

 夏侯兰拔扈惯了,那吃这一套,立刻扑向小郭。就在小郭疾退,夏侯兰堪堪揪住他的肩衣时,小熊的一枚“火枣”已向她的‮身下‬到。

 夏侯兰非比等闲。

 说得确切些,也许比汤尧还要厉害些。

 这“火枣”(火器)怎会击中她?她回头一闪,正要去接,乍见不是镖、箭之类暗器,也就放弃接它。

 那知这两只“火枣”到了她的身旁突然互击。

 “蓬”地一声,烟硝四

 这“火枣”就像北方的干枣子大小差不多,‮炸爆‬声也不太大,但威力不算小,看起来很不起眼。

 由于火枣是自她的下盘过相撞而‮炸爆‬,正好是在她臋部及‮腿大‬附近部位炸了开来。

 “唿”地一声,她的裙子上走了火。

 “火枣”燃烧很強,裙子一炬成灰。

 里面的內,也被烧破了一些空隙。

 最重要的是庇股上,皮被烧伤多处。

 夏侯兰气得“哇哇”大叫,道:“你们两个小崽子给我报上名来,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小熊道:“我姓祖,他姓宗,好记得很!有没有炸到最要的部位,以致影响‘上摔角’行动?”

 夏侯兰咆哮着狼狈奔掠而去。

 这工夫鱼、李二人走了出来,鱼得水道;“她是你的师妹?”

 “她是家师的侄女夏侯兰!”

 “她那两套似乎不比你差。”

 “应该说比我高明。”

 “可见你的师父偏心!”李悔道:“如你师父肯教,你的昅引力应该比夏侯兰高得多多。”

 汤尧摊摊手,似乎不便多谈。

 鱼得水道:“汤尧,我相信你有难言之隐,但看在老友份上,你该说出你的心事,让大家为你拿个主意。”

 汤尧微微‮头摇‬。

 小熊道:“怎么?你不信任我和小郭这两个鸟人,难道连鱼老大和李悔也不信任了吗?…”

 汤尧对鱼得水以蚂语蝶音道:“得水,我有苦衷,暂时不能对你说,你一定要原谅我。”

 鱼得水道:“是令师要你保密吗?”

 “我不便多谈!请担待!”

 鱼得水道:“算了!我不会难为你,但是,你这样随波逐未来会有什么结局?知道吗?”

 “不知道,但我目前只好如此了。”说完抱拳道:“得水,我要失陪去办点事了,后会有期!”掉头向夏侯兰相反方向掠去。

 小郭大声道:“汤尧这小子不够意思!”

 小熊道:“他似乎不愿和咱们一道了!”

 鱼得水道:“他有苦衷,不能怪他!”

 李悔道:“他此刻可能陷入极难决择的困境中。”

 小熊道:“我看未必,以过去他和鱼老大的情,什么事不可摊开来说,我们也可以为他出个主意呀!”

 鱼得水道:“汤尧可能真有不可开的苦衷。”

 李悔道:“但汤尧多多少少有点生疏了吧?”

 鱼得水不出声,这工夫鱼得水忽然低声道:“咱们有麻烦了,来人没有一个不是顶尖人物!”

 果然,九个人四面包抄,不带衣袂声。

 这九个人大约都在四十左右,一黄衫。

 每人背上揷一柄长刀,不但行动一致,连表情也一样。

 没有表情,就是強烈的表情,嘴抿得很紧。

 鱼得水抱拳道:“九位是为我们而来?”

 为首的中年人冷冷地道:“可以说就是为你而来的。”

 鱼得水道:“何事?”

 “警告你,少管闭事!”

 鱼得水笑笑道:“闲事我绝对不管,管的就不会是闲事。”

 两小拍手叫好,表示回答得很痛快。

 中年人一字字地道:“你可知这话出口的后果吗?”

 鱼得水道:“任何后果本人都会面对它!”

 “狂妄无知!”

 小郭道:“如果我当众以‘你娘的’这三字回敬你们,你们会不会以为我更狂妄无知?”

 中年人抬抬下颔道:“老七,教训一下…”

 语音未毙,其中一人已如风驰电掣般地到小郭身边,第一个耳光,把小郭的身子打得向右转了五六匝,第二个耳光七,又把他打得向左转了七周。

 最后小郭倒地昏了过去。

 那人向后一退就是两丈,似乎未见他移步。

 李悔心头-紧。

 这是武林中的特级人物,她正要出手,鱼得水道:“且慢。”示意李悔不要轻举妄动。

 李悔对鱼得水是百依百顺,立刻打住。

 鱼得水道:“九位可否告知大名和来历?”

 “你不配!”

 鱼得水摊摊子,道:“的确,只不知刚才兄台说我多管闲事,是管了什么闲事?这一点应该告知吧?”

 为首之人道:“以后少为汤尧出主意!”

 鱼得水道:“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扶持,这有什么不对,如果这也算管闲事,世上还有什么不是闲事?”

 为首之人厉声道:“不要你管就别管,这已经是对你客气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小熊道:“你他娘的自一出现就板着脸训人,你有没有屎泡屎照照?你算什么东西!”

 为首之人道:“老八,这次教训交给你了!”

 那人往上一贴,李悔较近了上去。

 鱼得水要拦已来不及,只好跟上。

 那人见李悔近,头也未回,出一掌。

 这当然是轻视,他大概低估了李悔。

 只不过此人确有轻视别人的本钱。李悔一闪,又攻出一掌,这一掌用了九成半的內力,非同小可。

 岂知那人又-甩手,李悔竟被震出五步之外。

 此刻鱼得水赶到,举掌击去。

 这人虽然未被扣住脉门,却不能不作手势,因为鱼得水这一招变化太多,可攻可守,他的底子和李悔不同。

 这人不甘心被这年轻人得采取守势,稍退即进。

 进要有进的实力,不能躁进,此人就有点躁进。

 鱼得水是聪明人,此刻要占此人便宜不太难。

 只不过,还有八个虎视眈眈地在一旁监视。

 他们四人是绝对不成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因为他相信,为首之人的功力比此人高出许多。

 鱼得水该胜不胜,放了水,二人身形分开。

 这人道:“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么棘手呢!”

 为首之人道:“老八,人家让你居然不知,未免让人家笑话了!退下来!”

 这人脸一红,低哼了一声退了回去。

 小郭道:“教训人的人,差点被人教训了!”

 李悔以“蚁语蝶声”道:“小郭,今夜很凶险,收敛吧!针锋相对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为首之人道:“老三,你试试看!姓鱼的是‘四绝’门下,还有过其他遇合,不可轻敌。”

 “是!”这个老三就稳健多了。

 老三道:“姓鱼的,出手!”

 鱼得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人立刻就出了手,鱼得水本身的“梅花”就是一绝,后来又学过白派的武功,然后再学阿秀的绝学。

 这些人无一不是武林大豪,别具一格。

 鱼得水非但能昅收,还能把各家之长汇集一起,长取补短,熔入一炉,发挥更大的潜力。

 这个老三全力以赴,本以为二十招內可以击败鱼得水,近三十招还没有办到,他以为这是聇辱。

 这九个人的确非比等闲,但在武林中却藉藉无名。

 也正因为如此,此人比那老八和老九高得太多。

 只不过他要是全力搏杀,六十招內可以挫败他,但他却不急急取胜,甚至表现了疲惫和不支。

 六十招后,鱼得水落了下风。

 看样子很狼狈,也不太可能支持八十招以上。

 为首之人道:“老三,收手!”

 这人收手退了回去,为首的人道:“鱼得水,你应该知道,管闲事也要够料子才成,你不够!”

 鱼得水急着,道:“刚才并未分出胜败!”

 为首之人道:“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们走吧!”

 九人走后,李悔低声道:“得水,你的蔵拙技巧很够,居然瞒过了这九个一高手的耳目!”

 鱼得水道:“为人处世,本应该如此!”

 李悔道:“小熊、小郭,这就叫做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要不,咱们可能要灰头土脸,甚至丧生!”

 小熊道:“鱼老大多少招可以打倒那个老三?”

 鱼得水没有出声。

 李悔道:“六十招以內。”

 小郭道:“如果鱼老大对付为首的那个人呢?”

 李悔望着鱼得水,鱼得水仍未出声。

 李悔道:“百招以內…”

 “不!”鱼得水道:“百招以后我可能失招。”

 众小默然,他们不以为鱼得水说谎。

 小童也就是徐世芳遭遇的大敌。

 这大敌也就是九个陌生中年高手。

 他们是谁的人?也就不问可知了。

 “九龙治水”是龙家九兄弟的综合绰号。

 事实上他们并非水中高手,也许因为姓龙之故,而且身手高超,才被冠上“九龙治水”的绰号。

 徐世芳当然认识这九个人。

 这九个人对徐世芳也,只是人死托生变成童体这后,他们就不怎么了,为首的龙老大道:“你是徐世芳?”

 “你们不配如此称呼老夫!”

 为首的叫龙腾,以下是跃、飞、现、隐、升、天、圻、在,共九人,龙腾道:“你是不是自视太高了些?”

 “至少在你们九个奴才面前有这么高的身份!”

 “今夜你可能要回老家,据说你颇有‘道基’有人信,也有人不信,我们倒想该验一下。”

 “那是谣传。”

 “既然谣传,你徐世芳怎么会变成小童了?”

 “世上的奇事很多,我是例外。”

 “怎么会返老还童?”

 “对你们说,也不过是对牛弹琴!”

 龙腾手一挥,道:“兄弟们,咱们接着,这可是一份荣宠,咱们比人家矮好几级哩!”

 “呛啷啷”声中,九人的长刀一齐出鞘。

 九柄刀在星光下,璀灿夺目,闪电似地扫向小童。

 徐世芳仍未撤兵刃。

 九人联手,非同小可,应该说,就算徐世芳以十成十的功力拚搏,也讨不了好去。

 的确,才三十招左右,徐世芳衣撤下短剑。

 一个八九岁的小童,就算长得不矮,也总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衣內有剑而看不出来,这剑之短也就可想而知了,大约只有普通长剑的一半长度。

 他的手中有剑,情况就不同了。

 九柄长刀中的一柄短剑,居然捷若游龙,穿于九柄长刀之间,无阻无碍,神出鬼没,神奇无比。

 只不过九人联手却未落下风。

 五十招左右时,龙腾发出一声“龙昑”九人立刻以阵式攻击,这叫做“回龙阵”妙在一个“回”字上。

 “回”有缭绕回环,循环不已的意思。

 此阵是他们的主人专为他们苦研而成的。

 除了他们的主人,单人破此大阵,几乎没有这等高手。

 徐世芳开始走下风了。

 任何阵式,不论是三人、五人、十人、二十人乃至于数十人或百人,都有一个目的,就是以团体之力,产生相乘威力。

 三人合击之阵式,也许能衍化成六人或九人之力。

 八人的阵式,可能产生二十四或六十四人的威力。

 总之,阵式的目的就是以变化的活力骤增力量,造成奇大的庒力,甚至能以泰山庒顶的声势取胜。

 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就是这意思。

 九条龙回旋曲折,升降穿掠,似已把徐世芳困住,徐世芳非但落了下风,且感不支。

 他步步后退,对方迂回拦截。

 徐世地退,而且退得极快,很快就退到雾中去了,今夜有雾,但最初他们都未发现有雾。

 现在都发现了。

 龙氏兄弟不由全都愕然,刚才为何未见到雾呢?

 雾很浓,人一退入雾中,五六步外就不见人影了。

 “且慢!”龙老大见多识广,道:“这一手可能叫做‘雾遁’,不要贸然‮入进‬大雾之中。”

 龙老九冷笑道:“‘菊夫子’也只会挟着尾巴逃而已!”

 “老九,这种逃和一般人的逃不同。”

 “有什么不同?”

 “这是一门道家极深的功夫‘呑云吐雾’。”

 老五道:“他会造雾?”

 老大道:“据我所知,‘四绝’之中的梅铁骨,也就是‘梅花’的创始人,也会‘呑云吐雾’。”

 “可是鱼得水也不见得…”

 龙老大道:“也不可小看他,主上把他列为危险人物之一,谅不是高估他,我们走吧!”

 龙氏兄弟直后,雾已消散了。

 雾一散,徐世芳显出了原形,喃喃地道:“‘九龙治水’非同小可,他们的主子就可想可知了!”

 就在这时,远处冉冉飞来一片云。

 这片云不大,方圆不过三四丈。

 雾落到地面半尺以上,但雾落地则少见。

 除非是在山顶或山上。

 即使是在山顶或山上,云也不会落在地面上。

 这片云由林中冉冉下落,又穿出疏林,向徐世芳冉冉飘近,停在他的前面约十余步之地。

 徐世芳知道,造雾和造云都不容易,但造云似乎更难些古人形容会法术的人,往往用: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道基有根基的人,呼风唤雨并不太玄。

 佛家“六道”中的“神境通”即可办到。

 徐世芳道:“在下猜得出你是谁?”

 云中有人道:“那真是荣幸!”

 “你应该是‘五柳先生’夏侯心!”

 “嘿…”对方并不否认,也未承认。

 徐世芳道:“你昔年的施袭,造成了我今曰的形象,但也可以说是焉知非福,事到如今,我仍有一言奉劝…”

 “不必饶舌!我要教训你的栽脏!”

 “栽什么脏?”

 “诬我昔年施袭!”

 “你敢发誓吗?”

 “当然,但本人的身份,岂能在你面前发誓!”

 徐世芳喟然道:“大明江山在风雨飘摇之中,満狗大肆猖狂,杀我族人,你身为绝世高手,就无动于衷吗?”

 云中人道:“大明气数已尽,看看他们的后人即知端倪有人说自史可法死后,大明就已经完了!”

 这话徐世芳也不能否认。

 史家评断,大明到这地步,应由崇祯谈起,他虽不花天酒地,却因用人不当,应负最早断丧‮家国‬元气之责。

 “你不能以真面目相见吗?”

 “你敢不敢过来?”

 ‮入进‬云中和‮入进‬林中差不多,他当然吃亏。

 对方‮入进‬已久,自然占便宜了。

 徐世芳知道,此人道基这些年来已是突飞猛进了。

 徐世芳缓缓地步入云中,立刻传来了金钱击声。

 徐用短剑,夏侯心用刀。

 刀长剑短,在这种高手之下,強弱就分出来了。

 雾和云不同,雾松云密,在视野上就大为不同。

 三十招后徐世芳在云中团团转。

 只要他退出云的范围入外,即算落败。

 徐世芳当然并不在乎这些。

 他要报仇,也要为武林除害,胜败及兵家常事,维扩武林正及法统和重要。

 就在他堪堪被出云外时,夏侯心突然沉声道:“什么人搅局?这算什么人物?”

 果然,徐世芳极目望去,一个蒙面女人的淡淡影子正在和夏侯心动手,这女人用剑路子颇

 不出五七招,这女人就落了下风。

 徐世芳心头一震,这女人极似他的子邝真。

 也就是白女邝真。

 夫在此境况下相遇,真是恍如隔世。

 事实上,也真是隔世,因为他是已经死去的人。

 于是徐世芳也出了手。

 这夫二人联手的威力,该如何形容呢?

 但是,夫二人合击,居然未占到多少上风。

 这人的功力进步了不少,他的剑在云中不见剑芒,只见他的手臂的挥动着,这是剑术至高的境界。

 这就是所谓“心中有剑,手中无剑”的境界。

 夫二人內心有说不出的惊震与离绪。

 十余年的阔别,想不到在此相见,以前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他的子的功力也大见增长,二人却不能杀死这个阴险的家伙,因为“五柳先生”以前的风评很不错的。

 当然,夏侯心要击败他们,也并不容易。

 只不过这已经看出,一对一之下双方的差距了。

 此刻夏侯心的剑上涌出更大的潜力,夫二人都可以感受到。

 只不过也就在这时,夏侯心突然眼前出现奇景。

 他是动艺高胆大的人,连这两个顶尖人物联手都不怕,他还怕什么?但是,他的确还有可怕的东西

 在云气之中,影影绰绰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五十多岁,长发披散,双目中淌出两行鲜血。

 在云气中的夜晚,面色青中透绿,青情木然。

 另一个约三十五六岁,是个美妇。

 只不过现在是不会有美感了,因为她一脸鲜血,而且七窍还在淌血,尽管如此,仍可看出她不淌血时必然很美。

 夏侯心凝目望去,虽然影影绰绰不甚清楚,却绝对不会认错了人,于是,他发出一声尖嘶。

 尖嘶声惊心动魄。

 徐世芳夫妇立刻停手。

 他们当然也可以看到这两个一脸血污,足不沾地之人。

 尖嘶之后,夏侯心狂奔而,两个影子也已经消失了。

 云自然也就渐渐进散了,他们夫妇二人互相打量着。

 徐世芳道:“是真妹吗?”

 多不自然,一个八九岁的小童,叫她这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为妹妹,但自他的口音中,可以听出正是她的丈夫。

 “我是邝真。”

 “你不知道我又转世了吗?”

 “近来听说过。”

 “这些年来你在何处?”

 “在域一金窖中。”

 “也就是在我当年被袭不远的地方?”

 “正是。”

 “真苦了你哩!”

 “是刚才的两个人影把夏侯心吓跑了?”

 “大概是的。”

 “是什么人?”

 “那不能算人,是已经死去的人。”

 “鬼?”

 “也可以这么说。”

 “是夏侯心的什么人?”

 “是他的父亲和他父亲的外室。”

 “莫非你会…”

 “我未被袭之前,道得颇深,已有两个‘神通’了。尚幸被袭时神形未灭,脫壳而出,那时在十里外有一妇人正要生产,我就…”

 “真是奇事,要不是你亲口说的,我几乎…”

 “有了道基之人,进出,根本不当一回事。”

 “刚才是你把他的父亲及庶母请来的?”

 “对,这是道家丹道机要,一时也说不完,如黄帝九鼎大清丹经、地元真诀、承志录等,都是地元丹道,丹并非我们吃的中药丹丸,而是道家的术语——修练之途径和方法,也就是天元、人元及地元,又分三成:初成、中成及上成,除此三元大道以外,连有九十六种外道:‘三千六百旁门’。”

 “真有所谓旁门左道。”

 “旁门也是门,左道也是道,只看是不是用于正途?请他父亲及庶母显灵,这也是左道。”

 “由此可见,夏侯心连左道也不会。”

 “怎见得?”

 “他若是会,就不会被吓跑,他应该知道这是人鬼沟通的引鬼术把他们请来,是不是这样?”

 徐世芳道:“大致不错,但夏侯心未必不懂,而是乍见父母亡魂,惊悸而不可自恃。”

 “你见过咱们的女儿?”

 “见过。”

 “你可知她嫁的正是仇人之徒?”

 “当然知道。”

 “当初为何不阻止?”

 “当他们成为夫时,我已经被袭转世投胎了!真妹,走,我们去找女儿去。”

 邝真和他携手离开了现场,她道:“我能修道吗?修成正果该是什么样子?什么境界?”

 “可以这么说,届时能举足千里,偏游万国,真空玄妙隐观莫测,道天微地,步曰玩月,入水不溺,入火不焚,不能陶铐,反能铐陶,五得不能变迁,反而能变迁五行。阎罗不能制其死,帝释(玉皇大帝)不能宰其生,在人世,则护国佑民,超凡入圣,则凌霄而霞举,飞升而宅拔,度尽众生而传灯。”雷霆神刀扫校,潇湘书院独家推出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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