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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难言之隐
 杨启方的心里百感,他能体会出来“地狱魔姬”这时候的心情,是多么的矛盾,这是一对正在热烈恋爱中的青年‮女男‬,都必须有过的现象发生。

 杨启方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想得也大多了。”

 “我不能不想呀!”

 “是的,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又何尚不是一样呢?”

 “这是衷心之言吗?”

 “我不会骗你的。”

 “就凭你告诉我的这一些话,我已经是心満意足了。”

 “地狱魔姬”脸上泛起笑容,这是多么的凄惨神伤呀?

 暴喝声传来,抬眼看去,只见公孙明在暴喝声之后,人影突然飘起,攻出两记杀手。

 此时,公孙明与棺魔两个人已斗到身疲力尽,汗夹背,但仍然不惜消耗本身的一口真元,咬牙拼斗下去。

 公孙明两掌击出,人影已经纵退到三丈之外,冷冷问道:“‘地狱神君’我们两个人当真非拼个你死我活吗?”

 “地狱神君”四个字一出口,顿使“地狱魔姬”大惊,眼睛一扫棺魔,粉腮突变,惊恐之,溢于言表。

 只见她一双眼睛睁的直似一对铜铃,张口无话,就是说不出来。

 棺魔暗道:“很好,这笔帐我们就留着以后再算不迟。”

 眼光一扫“地狱魔姬”森森道:“钟震雯,如果你敢说出我的一点秘密,我就要你的命!”

 余音未落,人己纵身跃去,闪眼之间,已无影无踪。

 无可否认,棺魔就是当年的地狱神君,当下杨启方眼光一扫“地狱魔姬”她的眼光仍然暴出疑惑之情。

 公孙明冷眼一扫杨启方,把眼光落在“地狱魔姬”脸上,冷冷道:“‘地狱魔姬’,那个人是不是你师父地狱神君?”

 杨启方接到:“老人家,她被棺魔点了哑,无法开口。”

 公孙明听了一愣,淡淡一笑,-身伫立在“地狱魔姬”的身侧,双指并进如电,疾点“地狱魔姬”的周身“门命”和“将台”、“哑”三个大要

 公孙明被誉为“宇宙一绝”其人自负点之法,奥绝论,他认为,普通一般的“哑”被点,最多只要以內力打通哑的各个通道,也就无事了,这个“地狱神君”的手法,自然要比其它江湖一般手法高明。

 是以,他一出手,便使出了解重手法,拍过“地狱魔姬”三大之后,地狱魔姬仍然无法开口说话。

 这一来,公孙明不由心里一惊“地狱神君”的点法,确实高明。

 他微微皱皱眉,叹了一口气,愣愣立在那里闭口不语。

 杨启方下意识的打一冷战,说道:“她的道无法‮开解‬?”

 “宇宙一绝”公孙明轻轻地摇了一‮头摇‬,缓缓说道:“我解不开,这地狱神君的点之法,确实高明。”

 他微微地皱皱眉,杨启方黯然一叹,当下朝“地狱魔姬”问道:“钟姑娘,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你师父?”

 “地狱魔姬”缓和了一下恐怕之情,楞愣望着杨启方,出一个言又止的神情。

 杨启方的心里一急,道:“钟姑娘,你说呀!”

 “地狱魔姬”仍然愣愣的望着杨启方,动也不动!

 公孙明笑道:“杨启方,你别迫她,他不会说的,他师父‘地狱神君’已经向她下了警告。”

 杨启方长叹一声,说道:“钟姑娘,你怕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的父母死在‘地狱神君’你师父的手里。”

 “地狱魔姬”张口“啊”了一声,但她并没有叫出声来,树枝在地上写道:“相公,这话是真的吗?”

 杨启方道:“我怎么会骗你,不信你可以问问公孙明。”

 “地狱魔姬”半信半疑,望着“宇宙一绝”期待他的证明。

 公孙明微微一笑,道:“钟姑娘,杨启方说得不错,你父母之死就是由你师父一手造成的,如不是他故布疑阵,暗下毒手,你的父母‘魔鬼使者’与‘雪美人’也不会死在地狱门中。”

 举目望去“地狱魔姬”被这些话说得不噤双目滚泪。

 公孙明威然一笑,道:“钟姑娘,你不必难过,我说的是实话,相信黑老鬼已经告诉了你父母与‘地狱神君’的经过。”

 “地狱魔姬”暗暗点点头。

 公孙明说道:“这件事情说来你也许不会明白,不过事情非常明显的摆在眼前,如果棺魔不是你师父‘地狱神君’,而又加害你父母的话,他也不会打中你的哑,使你无法把他的秘密说出,现在我只要问你一个问题,这个棺魔是不是你师父?”

 “地狱魔姬”一咬牙,点了一下头。

 公孙明脸,道:“好了,现在事情已经明白了,‘棺魔’就是当年的‘地狱神君’,真正杀死你父母的就是他。”

 “地狱魔姬”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她师父突然出现,令她大为惊慌,为什么她师父失踪五年,会没有死呢?

 难道这个一代恐怖的“棺魔”就是他师父。

 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令她无法否认,他所看到的棺魔,正是地狱神君。

 地狱神君临走的喝话,犹当耳际,她想:“杀死我父母的仇人,真是我师父吗?”

 想到这里,举目望去,只见杨启方面痛苦之,正在看着她。

 她幽声一叹,一点也没有错,地狱神君怕她暴他的秘密,先下手点她的哑

 她一咬牙,心里暗想:“如果我的父母当真死在我的师父之手,我也非找到本派的几件失踪武学,炼就武功报仇不可…”

 心念之中,杨启方,已经开口道:“钟姑娘,难道你对于你师父的点法一无所知?”

 “地狱魔姬”闻言,她的心芳不由的一震,她的脑海中念头一闪而逝,在地上写道:“我当真哑被点?”

 杨启方点点头“地狱魔姬”闭眼一阵沉思,心想“地狱门中,点法独步江湖,除了…”她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战。

 她想到了解之法,只是这种解之法,太过特别…想到这里,她的脸突然掠过一片红霞。

 杨启方一见“地狱魔姬”的神情,问道“钟姑娘,你想到了解之法?”

 “地狱魔姬”羞惨的点点头。

 杨启方急道:“钟姑娘请你赶快告诉我们解之法,我们好把你的道‮开解‬。”

 “地狱魔姬”淡淡一笑,在地上写道:“你真的这么关心我?”

 “是的,我关心你。”

 “可是,这哑解法非常特别。”

 “怎么解法,你说呀!”

 “地狱魔姬”含情注视了杨启方一眼,擦去地上的字迹,写道:“杨相公,我再问你一句,你当真爱我?”

 杨启方眉头一皱,半晌方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终生不娶,在我以后黯然的生活色彩里我将永远怀念你,直到我生命终结。”

 “地狱魔姬”慰然一笑,写道:“这是衷心之言吗?”

 “我不会对我所爱的女人说谎。”

 “那么,我心足矣!”他停了停,又在地上写到:“杨相公,本门的点法,名震天下,人身共有三百六十,只有三十六个死,但是本门的点法,能至人死命,刚才我师父并没有要我性命,否则,我已经死多时了,至于解法,非常特别。”

 杨启方,急忙问道:“那么怎么个解法呢?你快说。”

 “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公孙明站在一旁,不由揷口道:“难道钟姑娘有难言之隐?”

 “地狱魔姬”的脸色一红,她望着杨启方轻轻点点头。

 公孙明脑海念头一转,开口道:“那么,二位谈谈,我也要走。”

 他的话锋略略一顿,转向杨启方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完全弄明白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找我?”

 杨启方道:“在下要找你,实际上是询问一声家父的死因。”

 公孙明微微皱了一下眉,说道:“令尊大人之死可能是与‘地狱神君’有关,真正情况如何,也只有你自己调查才可以知道。”

 话落,人影一闪,已消失在五丈之外。

 杨启方回头望了地狱魔姬一眼,问道:“钟姑娘,到底怎么解法,你快说呀?”

 地狱魔姬眼睛一扫杨启方,在地上写道“本门点法,是以功为主,人身三百六十中,有三十六,只有三十四处是,所谓之分,是对道而言,哑为刚,我师父以血魂功,借银弹之力!打中我的哑一经调和,变成一股巨寒之毒,‮入进‬各处经脉,如果要‮开解‬此,必须借男人的元之气,先打通我的各处经脉以后,才能奏效。”

 她睁眼望了杨启方一会,又写道:“如果你想救我,必须以本身的真元,提运双掌,右掌扣我下…”

 写到这里“地狱魔姬”忽然停手,杨启方也为之一惊,他已知道了原先地狱魔姬为什么问他爱不爱他的道理。

 试想“下位在女人最神秘的地方,轻易哪可叫男人一摸,女人守身如玉。那个地方除非是他的丈夫,否则别人不要说摸到,既是看到也是不可能的。

 杨启方心念一转,开口说道:“如果钟姑娘可以信得在下并不是薄情之徒,那我一定替你‮开解‬哑就是了。”

 地狱魔姬羞然一笑,在地上写道:“我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那么,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替你‮开解‬哑如何?”

 地狱魔姬摇‮头摇‬,写道:“在光天化曰之下,这种疗伤的诸多不便,还是由我先到旅店,你来找我医吧。”

 杨启方一想,也有道理,当下问了地狱魔姬所在客店的字号,说道:“钟姑娘,我要找你弟弟去,等下我们再见了。”

 “地狱魔姬”点点头,站起身,含情脉脉地望了杨启方一眼,转身疾走而去。

 杨启方不由的微然一叹,转身向竹林阵飞奔而来。

 转眼之间,又来到了这奇门阵之外,举目望去,只见竹林阵之內,钟振文与毒琵琶,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

 这一看使杨启方暗吃一惊,毒琵琶武功奇高,加上那只黑琵琶,內蔵几十种绝毒暗器,如果施出,钟振文那能逃过毒琵琶之手。

 杨启方果然想的不错,如果“毒琵琶”一按机关,蔵在琵琶之中的几十种暗器,便能攻向钟振文的各处要害。

 但是“毒琵琶”并没有想要钟振文的命,否则,钟振文这时怕不早已经丧命在“毒琵琶”之手。

 毒琵琶对钟振文的爱苗深重,如果不是钟振文在黄衣少女面前,给她难勘,她也不会由羞怒而动手。

 “毒琵琶”确实不愿意与钟振文动手,她爱钟振文,如今翻脸动手,她以后想在钟振文的心目中占一席之地,那就更困难了。

 但是,一个少女感到最难堪的事,莫过于她被她所爱的人冷落,是以,她在怒气之下,与钟振文上手。

 钟振文一时之间,被“毒琵琶”住,脫不开身,他怒火忽起,大叫一声,手中拐杖一挥,呼呼击出三拐。

 这三拐以各种不同的手法击出,拐拐杀手,招招至人要害,他存心在这三拐出手,便把毒琵琶毁在拐下。

 果然,就在钟振文这三拐出手之后“毒琵琶”虽然她没有毁在拐下,但是她也被迫退三丈之外。

 钵振文在三拐迫退之刹那,人影一跃,向竹林之外,飞身而出。

 “毒琵琶”已经发觉,钟振文的人影已经退出竹林之內。

 这竹林之內,暗蔵着无穷的变化“毒琵琶”想在一时之间,找到钟振文,那自然也是一件极不可能之事。

 再说钟振文迫开“毒琵琶”的攻势,以黑老鬼说给他的返阵的办法,转眼之间,他已经退出竹阵之外。

 杨启方一见钟振文退出竹阵之外,大喜过望,钟振文眼光一扫,微微一惊,道:“杨兄,这里怎么没有半个人影?”

 杨启方道:“他们走了。”

 “走了!”钟振文应了一声,他轻轻叩了一下拐杖,冷冷道:“走了也好,反正我以后总是要找他们算这帐。”

 杨启方心里一震,开口道:“钟兄是否知道,杀死你父母的真正仇敌?”

 “真正仇人?”

 杨启方说道:“不错,杀死你父母的真正仇人。”

 “难道你知道?”

 “正是,我知道”

 “谁?”

 “棺魔!”

 “棺魔”钟振文的心里一惊,他真不敢相信,这件事会是棺魔所为,他镇静了一下情绪,道:“杀死我父母之人,是棺魔?”

 杨启方点点头,道:“正是,棺魔不但是你的杀父仇人,而且他还是你的大师伯‘地狱神君’…”

 “你说什么?”

 杨启方苦笑道:“我知道,你是会感到大吃一惊的,不过,这件事,你姐姐‘地狱魔姬’,也以可证明。”

 “她怎么会知道?”

 杨启方只得将碰见“宇宙一绝”公孙明,以及棺魔出现,以银弹打中了她的哑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骨情深,钟振文虽然恨透了他的这个姐姐,但是一听到“地狱魔姬”受棺魔点了哑,也未免有些着急:

 当下开口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杨启方的脑中念头一动,冷冷的反问道:“你关心她?”

 钟振文闻言心头一震,淡淡笑到:“我关心她,但是也要杀她。”

 “你下得了手?”

 “我会的”

 杨启方苦笑了一下,说道:“现在事情已告水落石出,杀死你父母之人,就是你的大师伯‘地狱神君’,你做何打算?”

 “我要报仇。”

 杨启方冷冷的说道:“我何尚不知道你要报仇,不过,以你现在的武功而论,你差‘地狱神君’远了。”

 钟振文一想也不错,他的武功差“地狱伸君”远了,如果在想报仇,那无疑是以蛋击石,自不量力了。

 想到这里,不由问杨启方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杨启方说道:“你现在必须勤炼武功,不过我想炼到与地狱神君相争斗,起码也还得十年的时间…”

 钟振文突然似有所悟,道:“有了!”

 声音骤发,使杨启方愣愣,疑望着钟振文,问道:“有什么?”

 钟振文道:“我想起来了,我的二师伯曾经交给我一张蔵着‘地狱门’庄中几件不传之秘的地图,只找到那个地方,取到‘地狱门’中的秘密,不就可以报仇?”

 杨启方心里一起,说道:“不错,那张图在那里?”

 钟振文伸手取出那张“蔵珍图”交给杨启方,说:“就是这个。”

 杨启方把蔵珍图眼在眼前一看,随后交给钟振文,说道:“那么,我们明天就去找这‘地狱门’的几件秘密,因为,我已经答应‮开解‬你姐姐的哑,再说,你今夜也要赶赴黄衣少女之约。”

 钟振文沉思片刻,当下肩上一动,问道:“你为什么肯解我姐姐的哑。”

 杨启方愕一愕,当下头一扬,苦笑道:“我爱她!”

 “你爱他!”

 杨启方点点头,钟振文急道:“你为什么喜爱她?你是知道的,以后我要杀她,难道你要跟我处在敌对地位?”

 杨启方摇了‮头摇‬道:“钟振文你过虑了,大凡人的感情都是奇怪的,我会爱上你姐姐地狱魔姬,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但,这是事实,不容我去否认,然而,我们的爱情是否会有结果呢,当然,我不敢去预料,你为了对张谷晨执行誓言,必须杀了你姐姐,那是天经地意之事,我决不会揷手。”

 钟振文微微一叹道:“你为什么要享受这个没有结果的爱情?”

 杨启方苦笑道:“我并不否认我在追求片刻的温馨,但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这一点你以后当不难了解!”

 幽幽衷语,闻之令人黯然神伤,钟振文不由叹道:“如果我不杀我姐姐那该多好?”

 杨启方闻言,黯然说道:“这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去找你的姐姐去吧!”

 钟振文摇‮头摇‬道:“我还是不去看她的好。”

 “为什么?”

 “所谓见面三分情,我们又何必多增加这个烦恼?矣!”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慨然道:“造化太捉弄人了。”

 杨启方沉思片刻,叹到:“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见见你这个姐姐,我也不免強你,那么由我一个人去好了,此去开封,只要半个时辰,你在这里等我,我最慢在四个时辰时间,必定赶回来,与五你相会,然后一齐去找地狱门中的几件秘密。”

 钟振文开口又止,淡淡说道:“好吧。”

 杨启方也不再多说,当下他微微一点头,纵身一起,人影消失不见。

 钟振文望着杨启方的背影,伫立沉思,他分辩不出自己此刻心里存在的是什么?

 他感到自己象大海里的孤舟,飘飘不定,在人海茫茫中,他没有亲人,除了他一个姐姐“地狱魔姬”之外,但是,他与姐姐“地狱魔姬”又是一对仇人呀!

 想到这里,他有些黯然,是的,造化也太捉弄人了,为什么剥夺了他的一切亲人,连他的姐姐“地狱魔姬”在內?

 环顾当今武林之中,任何人都是他的仇人,他随时都有被人暗算的可能!

 寂静的林里,他孤独而又拐跛的步子,在漫无目的地走着。

 此刻,太阳高悬,他在一棵大树下停下脚步,把背靠在树干上,缓缓地闭上眼睛,他开始回忆很多以往的事情。

 这些事情,也包含着他未来的幸福,和远大的前程。

 也许他数夜未眠,加之动手之时內力消耗过多,于是,他蒙蒙中,开始睡去。

 久久,他才从惊恐之中,惊醒过来,因为他发觉有-只手,不,应该是一件东西,从他的额角上,轻轻滑过。

 他是一个极机警之人,一经发现,霍然惊醒,拐杖趁势扫出,人已纵身之一丈之外。

 放眼望去,使钟振文愣了一愣。

 伫立当前,赫然就是那个黄衣少女,只见她轻笑盈盈,淡淡说道:“阁下真不识好人心,我替你擦汗,你还要送我一拐杖,这是那里的道理?”话落,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钟振文。

 钟振文冷冷笑道:“姓钟的不领你的情,你来干什么?现在时辰并非晚上三更,难道我们要提早动手不成?”

 黄衣姑娘冷冷笑道:“钟相公,今夜是今夜之事,除了我们约在今夜三更之外,其它的时候难道我不能来吗?”

 “那么,你来干什么?”

 黄衣姑娘淡淡一笑:“现在是白天,白天与黑夜自然不能扯在一起谈,你不要这样,我们还是友谊一点好…”钟振文冷冷的接道:“友谊个庇,我恨不得杀了你。”

 黄衣少女闻言愣了一愣,随着微微一笑,说道:“钟振文,是不是我抢了你的那短银箫,至使你生气?”

 钟振文放声大笑:“不错,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你这付毒蛇似的心肠。”

 黄衣姑娘苦笑一下,望着天际的片片白云,幽幽说道:“钟相公,我是否如你所说,毒辣如蛇,你以后不难得到答案,而我们又何必去斤斤计较这些名词呢?”

 他眼睛一扫钟振文,又道:“你已经一天‮夜一‬没有吃东西了,我已经给你带了一些吃,吃完之后再说吧?”

 话落,伸手一指钟振文原先所坐的树下,果然,在树下摆着一些精美的饭菜。

 钟振文被黄衣姑娘这一提,确实感到饿了,望了那精美的饭菜一眼,不觉有些垂涎滴。

 可是,他恨透了这个女人,这个黄衣姑娘为了他的那银箫,不惜保护他‮入进‬竹阵。

 然后出手抢劫,其所思之周密,心中诡诈,实非江湖人物可比!

 脑中念头一转,冷冷说道:“好意心领,可是…”

 黄衣少女冷冷道:“是不是怕我在酒菜之中弄了手脚?”

 钟振文冷冷道:“江湖人物奷诈百出,口藌腹剑之人比比皆是,何况姑娘是一个女人,所谓天下最毒女人心…”

 黄衣少女冷冷接道:“但你别忘了,天下最毒妇人心的下一句是:‘天下最痴少女心’呀!”

 钟振文心里一惊,他下意识的把眼光扫向黄衣少女,只见她粉腮如花,播放着一股怕人的芬芳,这股无形的芳香,足使令所有看到她的男人,为之倾倒。

 钟振文一望之下,也不由怦然心动,一时之间,竟忘记收回视线。

 黄衣少女,娇声笑道:“钟相公,你看我好看吗?”

 钟振文的脸上一红,冷冷说道:“一点也不好看。”

 黄衣少女放声大笑道:“这不是衷心之言吧?否则,你为什么老看着我!”

 “恨你。”

 黄衣姑娘仍然笑道:“钟相公,你别忘了,爱与恨是分不开的。”

 “你以为我会爱你?”

 “我想总有一天你会。”

 钟振文不屑道:“你不要太过自信,姓钟的还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包括毒琵琶在內?”

 “你管的着?”

 “你既然‘恨’我,我就要管?”

 钟振文冷冷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爱’你的。”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当下粉腮一收笑容,严肃道:“钟相公,你放一百个心,如果我想在酒菜之中,弄了手脚,何必多费这个心,而不在你睡之际,下手杀了你?”

 钟振文的心里一想也对,如果她有意加害于我,为什么不在我睡之时,下手直接了当,多找这个麻烦?

 心念一转,一股潜意识的力量,使他原来恨这个女人之心减了大半!

 可是,他是一个极为高傲之人,口里仍然冷冷说道:“可是谁又会知道你玩什么花样?”

 黄衣少女粉腮一变,冷冷说道:“你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吧,我陪你吃,你总不会说我玩花样吧?”

 钟振文这一来,再也无反驳余地,他望着那张娇颜无比的粉腮,傲然之心,化作无有,奇怪问道:“你为什么要带些东西来给我吃?”

 “怕你饿坏了。”

 “我饿坏与你何干?”

 “我会难过呀!”

 钟振文闻言,心里为之一惊,脫口说道:“你难过?”

 黄衣少女娇然一笑道:“请别忘了‘爱’与‘恨’是分不开的。”

 “你…你…你…”钟振文望着这个少女,愕然不知所问。

 黄衣少女微微笑道:“你‘恨’我,那么我正跟你相反我‘爱你’。”

 钟振文心里一跳,脫口说道:“你爱我?你说你爱我?”

 “如果你耳朵没有毛病,相信你会听清楚我刚才的话,好话不说第二次,来吧,我陪你吃,免得你疑心我弄了手脚。”

 话落,含情脉脉地看着钟振文,这一来,钟振文再也不好说什么,当下心里一横,想道:“你不怕我?难道我怕你不成?”

 其实,他此时也是饥饿难忍,反正有女人给他弄吃的,他何不吃完再说。

 这当,那黄衣少女庐玉莲倒了两杯酒,递给钟振文一杯,说道:“钟相公,来吧,我先敬你一杯,此生能陪钟相公痛饮一杯,我心足矣!”话落,举杯一饮而进。

 钟振文苦笑了一下,接过庐玉莲手中的酒,也一饮而进。

 外表看来,他们象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举杯庆贺一样。

 她挟着菜送到钟振文的面前,轻轻他说道:“多吃些菜,少饮酒,酒虽可以提神,但多吃会伤害身体,来吧,吃吃这些红烧排骨的味道。”

 娇娇轻语,少女的温柔,使钟振文怦然心动,这与一个体贴的子,关心她的丈夫,又有什么分别?

 佳酒当前,他反而感到难于下咽!

 他望着这张秀的粉腮,脑海中泛起丝丝奇念,如果他以后如能得此佳人为,也不往来一次人间。

 他虽然有一付高傲的个性,但他的感情却是软弱的可怜,一经受人的‮逗挑‬,庒在他心中的感情,也会突然暴发。

 他注视着这个娇颜无比的粉腮,心里暗想:“天下女人…矣!她既然钟情于我,我何不顺水推舟,表示一下。”

 庐玉莲含着无限情意的眼睛,注视了钟振文片刻,然后挣脫了身子,一种无名的感觉,使她下意识的脫口了一句:“如果你有欺骗我感情的事情发生,我不会饶你!”

 钟振文闻言,突然一惊,他默默望着庐玉莲,只见她的粉腮之上,罩上了一层寒霜,望之令人生畏…

 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暗暗道:“我这样骗取一个少女的心,是否太过分…”

 想到这里,他突然象一只斗败的公,觉得全身软麻无力。

 本能的睁眼望了庐玉莲一眼,只见她展眉一笑说道:“钟哥哥,我是随便说说的,你不要见怪呀。”

 天真的笑容,望之使钟振文更感慨愧,突然问道:“如果她爱我,她会出手抢我的银箫吗?”

 他自我安然地苦笑了一下,脑中念头一转,开口道:“玉莲,那今夜三更是否还要到那古庙之中去赴约。”

 庐玉莲苦笑道:“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老掂记着这件事,我的心都给你了,还要你赴什么约?”

 钟振文道:“不过,那银箫我势在必取回来。”

 庐玉莲黛眉微微一皱,道:“这管银箫,是我父亲令我取回,我自然不能暗中做出对不起我父亲的事…”

 钟振文微愠道:“那我们非动手了?”

 庐玉莲气道:“钟哥哥,你不要迫我,你知道我爱你的,我不愿让你难过,这样好了,我想出来一个办法!”

 钟振文接道:“什么办法?”

 庐玉莲沉思半晌,说道:“这样好了,这银箫我父亲令我势必取田,而我爱你,自然,我不能令你难堪,为了表示我对你的真情,我把银箫还给你,下次再碰面时,我还要再抢,如果你再被我抢到手,你可不能怪我,你说好不好?”

 钟振文道:“我们一言为定,如果我下次仍然被你抢去,我决不怪你,当然,这于我们的感情毫无关系。”

 庐玉莲微然的点了-下头,从怀中取出银箫,交给钟振文,道:“好了,钟哥哥,我要走了,请别忘记我的心,她永远伴在你的身边…”

 话未落,娇身一纵,庐玉莲人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五丈之外。

 钟振文傲然一笑,把银箫揷在际,抬头望了一下天际,这时太阳已偏西了!

 他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美丽的时光,总是消失的非常之快的…”

 他的声音未落,忽见远处一条人影,飞身而来,这条人影来势奇快,转眼之间,已经仁立在钟振文面前。

 钟振文一见来人,忙问:“杨兄,我姐姐的道‮开解‬了没有?”

 杨启方眼光一扫钟振文,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当下把眼光落在树下钟振文与庐玉莲吃过的残饭之上,不由得奇怪地问道:“钟兄弟,刚才有人到这里来吗?”

 钟振文点点头,把刚才庐玉莲来过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把他与庐玉莲接吻的事情,略为隐去。

 杨启方闻言,微微笑道:“钟兄受庐玉莲垂青,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那银箫取回来,真令小弟佩服。”

 钟振文脸色一红,道:“杨兄何必取笑小弟,我姐姐是否‮开解‬了?”

 “‮开解‬了。”

 “她…她代你一些什么事没有?”

 杨启方摇‮头摇‬,道:“没有,她尽量避免谈及你的事,否则,她会难过的。”

 钟振文点了一下头,杨启方又说道:“那么,我们现在是应该去找那几件‘地狱门’之中的武字秘密的时候了。”

 钟振文含笑地点了一下头,从怀中取出地图,展开一看,只见地图之上,山势,地形,都画的非常清楚,

 在地图的‮央中‬,画着一个三角形的小红点,想必是这个地方,就是蔵着“地狱门”武学秘技的地方了。

 而这个三角形的红点,赫然就是在地狱门之內。

 钟振文与杨启方看过一遍之后,钟振文收起蔵珍图,向杨启方道:“杨兄,这几件武学秘技,是蔵在地狱门之內,我们走吧。”

 杨启方点点头,钟振文首先纵身跃去,转眼之间已经消失不见。

 杨启方黯然一叹,也紧跟着钟振文的背后赶去…

 第二天晚上…

 钟振文又回到了“地狱门”內,这里仍然跟他离去的情况一样。

 白骨遍野!

 腥臭四溢!

 仍然是荒山鬼火秋萤,点缀了这恐怖的“地狱门”下!

 走过那个口之侧,隔着吊桥望去,张谷晨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钟振文看到这里,不仅黯然神伤,一个美好的少年,终于在“地狱门”毁了。

 他跟任何人一样,生前,他有多少美丽幸福的幻想,可是,这些希望,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点缀,如今已是情海遗恨,荒山弃骨了。

 杨启方一见钟振文的神情,不由开口问道:“钟兄,这具壁上腐烂的尸体,就是张谷晨吗?”

 钟振文黯然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他。”

 杨启方闻言,也不觉感到一阵黯然之情,涌上心头。

 钟振文抑制了一下悲伤情绪,苦笑道:“杨兄,他就是被我姐姐切去‮腿双‬,用铁链把他锁在內,以至含恨而死,你看到这情况之后,当不难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我姐姐。”

 杨启方岔开话题道:“我们已经进了地狱门,你拿出蔵珍图,让我们看看位置在何处!”

 钟振文摊开地图,在地图的三角红色之下,细心观察:只见下面有三个小黑点!

 杨启方微微一阵沉思,举目一扫地狱门之內,靠左侧地方有三颗巨石,也正跟图中的三个黑点位置相同。

 当下眼光一扫之后,开口道:“蔵秘技的地方,就那里。”

 话落,当下纵身跃去,钟振文紧跟在他背后追去。

 这三个巨石,似不是天然长成,而象是人工所移,钟振文与杨启方看了一阵,也看不出一点情况来。

 杨启方一皱眉头,沉思半晌,自语道:“莫非武学秘技蔵在石头下边。”

 心念一动,开口道:“钟兄弟,请帮忙移开这三个巨石。”

 钟振文微微一含首,杨启方全身功力运足双掌,忽的一用力,推开了他身侧的一个巨石!

 这当,钟振文也推开了他身侧的另一个巨石!

 杨启方以绝快的身法,再推开第三个巨石。

 杨启方第三个巨石方自推开,只听一声巨响,紧跟着扎扎的声音破空传来,使杨启方与钟振文暗吃一惊。

 循声望去,只见他们背后‮滑光‬如镜的绝壁,突然出现一个石来。

 钟振文心里一喜,道:“对了,地狱门中的秘技果然蔵于此处,我们进去吧。”

 话落,与杨启方并肩而进,缓缓向石之內走去。

 放眼望去,只见这內漆黑无比,钟振文与杨启方壮壮胆,大步而入。

 走约十步,又被一道石门挡住去路,杨启方眼睛一扫,发现在石门的上,加了一把银色的锁。

 杨启方皱皱眉,右掌一用力,向银锁拍下!

 杨启方想这用力一拍,这把银锁不粉碎也要脫落,那知一掌劈下之后,银锁晃了晃,以后,分毫未动。

 这当,杨启方不由吃惊,他这一掌之力,已经用了七分功力,这把银锁何以丝毫未损?

 钟振文突然想起张谷晨交给他的那把钥匙,道:“杨兄,我有钥匙可开。”

 当下,取出钥匙,欺身到杨启方的面前。

 杨启方大退半步,忽闻卡的一声,这把银锁已应声而开,钟振文推开石门,两人走了五步,又被岩壁挡住去路!

 杨启方皱眉道:“想不到蔵着这地狱门中武学秘技的地方,倒是机关重重。”

 这当,钟振文突然叫了一声,他发现岩壁之上,钉着一封信,取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钟振文亲启。”

 钟振文暗吃一惊,忙拆开一看,上面写道:“既进此门,便算是地狱门中弟子,如存心为得宝而来,请先仰首发誓,武功学成之后,不危害江湖,并重振地狱门一派。”

 钟振文看到这里,慌忙高举右手,仰首发誓道:“弟子钟振文,冒犯‮入进‬地狱门,为寻武学秘技而来,如经学成武功,决不危害江湖,除报亲仇之外,并遵祖师法令,重振‘地狱门’一派,否则当五雷击顶而死…”

 誓毕,他仍然没有收回眼光,仰首望着头顶岩壁之上。

 杨启方不由的大感惊奇,举目上望,只见在岩壁之上,挂着一个绿色的小瓶,瓶中盛着半瓶黄

 久久,才听钟振文道出四个字“那是什么?”

 杨启方摇‮头摇‬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先不管他,看看纸上写的什么。”

 钟振文把眼光移到纸上。

 “…如果存心不良之举,必应誓而亡,不过,我死时,已算之百年之后,你会‮入进‬这里,接任本门第四代掌门,我是‘地狱门’一派开山祖师‘天仙鬼人’!”

 “本门之中,埋蔵本门数件武学密技,为恐得之非人,贻害江湖,故我生前,便以六十年岁月提炼一种‘缩身’药水,挂于头顶岩壁之上,在你发誓之时,当可发现。”

 “我生前只收一徒,叫‘天仙道人’唯其六不佳,他虽接掌第二代掌门,但是对本门武功,得之很少!”

 “我已说过,本门武功唯恐得之非人,于是,我把本门武功密技,穿一石,由我本人先服过缩身药水之后,把秘技带进內埋蔵,此就在你的脚下,如果你想‮入进‬內,取得本门的密技,必须先服用‘缩身’药。”

 “如你得知本门绝技之后,即应着手处理门户,再三警戒,不得以艺危害江湖,这才不负我的一片心血,切记,切记!”

 钟振文与杨启方看完“天鬼仙人”留言之后,举目一看脚下的岩壁,果然有一尺四方小

 杨启方愣了愣,他真不敢相信,这个百年前的奇人,竟能预知钟振文会到这里。

 而更使他难以置信的是,吃了这顶之上那半瓶药,便能把七尺之体,缩成一尺之小的小人,这未免太难以令人置信。

 试想古今以来,几曾听过吃过药之后,能把人缩小一尺不到,这不简直成了古时候的神话人物。

 杨启方一时之间,不由呆呆出神。

 钟振文何尝不觉得吃惊?这瓶药水当真能把七尺之体,缩成一个大小不到一尺之人,这不是过突唐,太奇怪?

 当下两人沉思片刻,钟振文说道:“杨兄,这事情未免太令人难以置信?”

 “不错!自古以未,我就没有听说过这等古怪之事,不过,这一位一百年以前的奇人,既然能预知你能‮入进‬地狱门,他既然又先服过半瓶,这其中岂会有假?”

 钟振文疑信参半,口里说道:“假如吃过了半瓶药,怎么能恢复原来的身体呢?”

 杨启方心想也是,既然缩了身体,又如何变为原来的面目?脑中念头一转,开口道:“这位奇人既然以六十年的岁月研究这种药,当不难发现另外变回原来身体的药。”

 钟振文取下头顶的半瓶药,他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如果他想学得“地狱门”中的武功,必须吃了这半瓶药。

 杨启方一见钟振文激动的神情,淡淡笑道:“钟兄请放心好了,大概是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

 钟振文咬了一咬钢牙、他心中一横,暗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避不过…”启开瓶,忽闻一股其味芳香无比的味道,冲鼻中使人精神为之一震。

 钟振文闭上眼睛,把那瓶“缩身”药,倒入口中!

 药水入口,钟振文突然觉得他全身奇热难耐,脑海中也忽然昏昏沉沉,眼前的物景,渐渐得模糊起来…

 他只是听他全身的骨骼,格格作响,他呼昅越来越觉困难,终于,在奇热,昏沉,痛苦之中失去知觉。

 醒来,他发现奇迹果然出现,展现在他面前的景物,果然与原先大为不同,他也发现他的全身一丝‮挂不‬!

 那杨启方见钟振文吃过药水之后,全身果然缩成只有五寸多长,他轻轻地把钟振文放在自己的手掌上。

 钟振文眼过之处,他又惊又喜,站身在杨启方的掌心,举目下望,顿令他呼然心惊,他好象身悬高空,脚下深不可测!

 当下,钟振文急忙说道:“杨兄,请不要让我掉下去。”

 他的声音小得几乎象虫鸣一样,杨启方竟没有听出来钟振文说的什么,当下开口道:“钟兄,你说什么?”

 声音入耳,几乎把钟振文的耳朵震坏,杨启方的声音在他听来,无疑是平地起的炸雷,万斤炸药的‮炸爆‬声一般!惊吓得他倒退了半步,大声说道:“杨兄,请你把声音放低些。”

 这一下杨启方算是听清楚了!当下,他淡淡一声轻笑道:“钟兄弟,这件事情太令人难以置信,你竟变成一个三寸丁,我的手掌大可以做你的一张呢!”

 钟振文大笑道:“可不是,现在我可以进去了,你放我下来。”

 杨启方微微一笑,俯身把钟振文放在口,庒低声音说:“钟兄,你可以进去了,我等你。”

 钟振文仰首望着杨启方,尤如一个百丈巨人一样,伫立在他的前面,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入进‬內。

 杨启方见钟振文小小影子消失在之內,不由会心一笑!

 忽然间——

 就在他的笑音未落,口之外,传来了一声冷笑之声,杨启方闻声,暗中吃了一惊,-身向口飞冲而去——

 一个黑影,忽然截住口,杨启方下意识退了半步,举目望去又吓得脸色大变!——

 这来人,赫然是棺魔,也就是地狱神君!

 杨启方扇子一挥,他一见棺魔突然在此出现,不由机怜怜地打了一个冷战,地狱神君侧侧一笑,道:“我们又碰面了!”

 杨启方的扇子一挥,蓄势待发,冷冷问道:“你来干什么?”

 “找取本门数件武林秘技,不过,阁下与跛子捷足先登了吧?”话毕,哈哈一阵狂笑,缓缓向杨启方欺过来!

 杨启方连连打着冷战,棺魔既突然在这里出现,其来意自然不善了!

 当下冷冷喝道:“你如果敢再前进半步,我就要再得罪了!”

 地狱神君侧侧冷冷说道:“你已经告诉跛子,‘魔鬼使者’与‘雪美人’是我所杀?”

 “那又怎么样?”

 地狱神君侧侧道:“好狂妄的口气,你孩儿只要我一出手,便能置你于死命,不过,我还不打算叫你死。”

 “你打算怎么样?”

 “我要他找不到我!”

 杨启方冷笑道:“你放心,钟振文终有一天会找到你的,除非你死了。”

 地狱神君哈哈大笑道:“告诉你,跛子已经服过缩身药水,‮入进‬右之中,这一点我知道的非常清楚,跛子对于你非常相信,只要我把灵魂赶出身体之外,把我的灵魂附在你的身上,不要说钟振文不会知道,即是江湖各派人物,也找不到我。”

 杨启方闻言,机怜怜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退了两步,杨启方曾经听钟振文提过,当初张谷晨,也是想用“换魂”把他的“灵魂”附到钟振文的身上。

 如今关系整个江湖安危,以他的武功,自不是地狱神君之敌,如果让地狱神君灵魂跗在自己身上,这如何是好?

 心念之中,存心拼命,大喝一声,突向地狱神君扑去。

 但地狱神君武功何等之高,也就在杨启方的折扇以挥出之际,人影轻轻一划,已经避过杨启方一挥之势。

 杨启方一扇挥空,暗暗道一声“不好!”再一腾身,但是,已经迟了,猛觉背后一麻,人已倒了下去!

 地狱神君的脸上出冷冷的笑,道:“现在,我就要换魂了。”

 话音未落,他右手以极快的手法,按在杨启方的背后的“命门”之上,左手按在杨启方“天灵盖”之上

 杨启方在地狱神君的双手一按之下,忽感一阵昏沉,随着一支‮大巨‬的热,涌入身体之內,他的灵魂,知觉,也突然似是毫无寄托,向茫茫无际的天空中升起…

 这当,突听石之內,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缓缓向內走来。

 地狱神君以绝快的手法,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把自己的灵魂附到杨启方的身上。

 杨启方本人的灵魂,飘飘茫茫地,象飘茫在天空之中…

 这时声音传来。

 使地狱神君大吃一惊,当下他从地下一跃而起,眼光过处,他看到他自己的原来身体,已经倒在地上。

 他傲然一笑,心里暗道:“这一来,江湖人物再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地狱神君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地狱神君冷冷的喝道:“外面是什么人?”

 语音未落,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里面莫非是杨启方么?”

 地狱神君闻声暗暗一惊,发话之人竟是“宇宙一绝”公孙明,当下脑海念头一转,道:“不错,莫非是公孙明!”

 地狱神君的语音未落,一条黑影,已经伫立在“地狱神君”面前,一点不错,来人就是“宇宙一绝”公孙明。

 公孙明自然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个扬启方,就是地狱神君,当下冷冷问道:“杨启方,刚才我发现有人‮入进‬这里…”

 “地狱神君”接道:“你说的是不是地狱神君?”

 公孙明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发现他‮入进‬这里。”

 地狱神君的脑中念头一转,说道:“那不是他吗?”

 公孙明随着地狱神君听指望去,果然发现倒在地上的地狱神君的尸体,当下不由暗暗一惊,奇怪道:“他死了?”

 “是的,他死在我的手里。”

 公孙明睁着一双似铜铃般的眼睛,迫视着杨启方,不,地狱神君的脸上,似乎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试想,凭地狱神君的武功,竟被杨启方弄毙在这口之內。

 这自然不是一个可能的事情。

 地狱神君被公孙明这一迫视,也不由的暗暗吃了一惊,虽然他明白公孙明决不会认出来,但“做贼心虚”在所难免。

 当下微微一笑道:“难道你不相信‘地狱神君’已经死在我的手中?”

 公孙明一皱眉头,说道:“既然有尸体为证,我自然相信,不过,他怎么会死在你的手中,如果以武功相论,我相信,你的武功差‘地狱神君’起码在五倍以上。”

 “地狱神君”冷冷说道:“老人家这话虽然不错,不过,我是偷袭。”

 公孙明微然笑道:“你是乘他没有防备,突然下手。”

 “不错,不错!”

 公孙明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大约可以减少一场武林浩劫,地狱神君就是这场武林浩劫的导火线,如今既然死在你的手里,这是连我也想不到的事…不过…”

 说到这里,他突然似有所悟,又道:“奇怪,我刚才怎么没有听到你们手的时候的暴喝声呢?”

 地狱神君心里一惊,表面仍然是冷冷说道:“在这手外面很唯听到声音。”

 地狱神君的表面装得苦无其事,泰然镇定,心里却暗想:“公孙明,总有一天,我要你也丧命在我手里。”

 公孙明听地狱神君这么一说,方才释去心中的疑团,心里微微笑道:“地狱神君既然死了,我也应该走了。”

 地狱伸君冷冷问道:“你到这里,就是跟踪地狱神君而来?”

 “不错,你们‮入进‬‘地狱门’之时,我已经看见江湖人物,无不知其地狱门內,埋蔵了几件武林至宝,你们到这里,自然是为地狱门中的至宝而来,在你们‮入进‬这里不久,地狱神君也‮入进‬这里,我怕你与那跛子…”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口,眼光一扫,改口问道:“跛子呢?”

 地狱神君,冷冷说道:“他已经‮入进‬內了。”

 “內?”

 “地狱神君”強颜一笑道:“这不是一个吗?”

 公孙明眼光一扫脚下的尺长小,奇怪问道:“他从这口进去?”

 “是的,他就从这里‮入进‬的。”

 公孙明放声大笑道:“杨启方,你别骗人了,这个长宽不及一尺,钟振文如何进得去,这不是谎谬之至?”

 地狱神君冷冷笑道“你不要不相信,钟振文是吃了放在这里的‘缩身’药水,把身体缩成四寸来长…”

 “什么?吃过药水,能把七尺之体,缩成四寸来长。”

 “信不信再于你,你看他的‮服衣‬不是还在这里吗?”

 公孙明眼光一扫,果然发现地上钟振文的‮服衣‬,疑信参半,他真的不相信人在吃了药水之后,能把身子缩成四寸小人,这不成了千古奇谈?

 当下开口问道:“如果这是实事,真算是千古奇闻了!”

 地狱神君冷笑道:“可不是?如非他真的变成四寸小人,我也不相信呢!”

 公孙明又道:“那么他已经‮入进‬內了?”

 “难道我还会把他蔵起来吗?”

 公孙明笑着点点头,淡淡的说道:“地狱神君既然已死,你们再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之事,我也应该走了,希望你守在这里,等跛子出来…”

 话音未落,转身向口走去!

 地狱神君里着公孙明的背影消失在口之外,缓缓吐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公孙明有‘宇宙一绝’之称。”(缺二页)

 想到这里,他不由急得额角微微出汗,他只见眼前黑影一闪,蜈蚣又疾扑而至。

 疾如电光石火——

 钟振文又不敢冒然一击,一纵身又退出数尺之外。

 百足蜈蚣数击未中,起了大,口里发出斯斯的怪叫之声,听的钟振文混身发抖,皮疙瘩全身遍起。

 钟振文的眼光一扫,突然发现蜈蚣的背后,有一个五寸来长的小,只容一人出入,如果他能‮入进‬那口之外,以这条‮大巨‬蜈蚣的身子,必定是无法进得去。

 钟振文的心念一动,猛向那个口冲了过去。

 他不敢回头再望那条蜈蚣一眼,急急忙忙向內飞跑而去,外,果然传来那条百足蜈蚣的嘶嘶叫声…

 钟振文也不管这条通道通往何处,一阵急奔,转眼之间,忽觉眼前的物景一变。

 通道尽处,是一座‮大巨‬的岩石,內光亮如同白昼,温暖异常,这与原来的寒之气,判若是两个世界。

 钟振文眼光一扫,只见內地面岩石‮滑光‬如镜,正‮央中‬端坐一个人,他的面前,摆着几本大书,书上面放着一封大信。

 钟振文心里一想:“这大概就是‘天仙鬼人’了…”心念之中,伏身下跪,口中道:“弟子钟振文冒犯府,请恕罪。”

 那人没有答活,钟振文眼光再一扫,他突然似有听悟,知道“天仙鬼人”大约死了多年,这不过是他的尸体。

 站起身子,缓缓向“天仙鬼人”的尸体前走过去。

 他站在书的旁边,这书只不过小之又小。它们在钟振文的眼光看来,已经是‮大巨‬无比!

 他站在书的旁边,伸手取过书上所摆的信,只见上面写着四个斗大的金字“钟振文启”

 钟振文愣了一愣,随即他心里一笑,用力把这封大信封封拆开,又费了了九牛二虎的力气,这才菗出了信纸。

 当下把信纸摊在地上,他自己爬在信上,一字一字的看下去。

 “你既到了这里,真正成为本门的第四代掌门,也是本门武功秘技的得主之人。”

 “你已缩小成四寸个人,对本门秘技所载的武功,自是难以炼就,为了这个原因,我特制炼一粒‘忆神’药丹,蔵于我的座下,只要搬动我的身子,便可叫以发现。

 如想炼就个门秘技所载武功,必需服过此药,书上所记的一切武功,你已经过目之后,便永记脑中,再也不会忘记的,只要你以后一经想起,就能炼就。

 再者,在你进来之时,已经发现一条‮大巨‬的蜈蚣,这条蜈蚣为万年之物,如果你以后要复恢原形,必须取得该蜈蚣之胆,再参入‮妇少‬的啂水,南海派中‘血元散’,然后,在南海玄冰岛的深之中,冰冻三天三夜,服之即可恢复。

 至于那条蜈蚣,我已经用刀,击中它的要害,原先你没有看清楚,只要你在它的背上有一个发亮的地方一拍,它就即可毙命,然后你就取出那发亮的东西,那是一把小刀,再破杀取胆。

 至于本门的旗令,已‘天仙道人’,他已传给第三代掌门,如今落入你姐姐之手,万望取回。”

 钟振文看过这信之后,象折大帆布一样,把信折好。

 他向“天仙鬼人”拜了一拜之后,用力推开他的尸体,果然一粒丹药,置于当中。

 钟振文服过此药,不但全身适畅,而且似在全身各处,起了相当变化。

 其实,钟振文那里会知道,这粒丹药,究其“天仙鬼人”毕生精力制炼而成,它不但可以增強他的忆记能力,而且也在无形中,他的武功內力已在百年之上了。

 他遵“天仙鬼人”所说,把那几本书上所记,所绘的图形,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虽然,他此时无法了解书上的武功,但是,自服过那粒“忆神”丹之后,前面所看到的东西历历在目,尤在眼前…

 他退出这里之后,已是看完秘技所记的一切,他跪下向“天仙鬼人”叩了三个头,他转身就向口之处走去。

 远处,那条大蜈蚣,又发出嘶嘶的叫声,听得钟振文心惊跳!

 举目望去,只见这只庞大的蜈蚣,已守在口,以情况看来,钟振文如果不击劈这条蜈蚣,就难出这个口。

 心念一转,存心一拼,当下大喝一声,身体猛地弹起,呼呼击出两掌。

 这两掌击出之势,在钟振文说来,只不过是一拼而已,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两掌之力,却也是奇大无比。

 钟振文自服下“忆神”药之后,功力之高,天下间已难出其人,两掌出手,两道狂风卷处,竟把这条蜈蚣击退一丈。

 这一下确实大出钟振文的意料之外,愣了一下,向外冲去。

 蜈蚣被钟振文的两掌击退,兽大发,嘶的一声怪叫,猛向钟振文扑来。

 钟振文已在这极快的刹那之间,已经发现蜈蚣背上果然有一个发亮的物体,那正是小刀的把。

 当下大叫一声,人影如电,对准那刀呼的一掌劈下。

 这条百足蜈蚣“天仙鬼人”已经用小刀扎中了要害,只是不让它即可毙命,如今钟振文一用掌,刀尖正扎中要害,一声怪叫,这蜈蚣已经是整个瘫了下来。

 钟振文呆呆望着这条百足大蜈蚣出神片刻,然后爬上蜈蚣大背,用力‮出拔‬那把小刀。

 嘶嘶的轻微之声响起,随着小刀起处,一道血箭飞出,溅了他一身。

 这万年蜈蚣,百年难逢奇物,钟振文此时光着身子,这蜈蚣血溅了他満身,经此以后,他不但不怕寒掌力,而且他身皮受血溅,变成一种坚固无比的皮,不要说掌力难伤,既是暗器之类也伤他不着。

 他费了很大的气力,杀蜈蚣取胆,这条蜈蚣‮大巨‬无比,他的整个身体不得不爬到里面,取出象他一般大的蜈蚣胆。

 此时,他満身是血,象一个血人一样。

 他用手托着蜈蚣胆,又开始向外走去。

 忽然,他大惊,停下脚步。

 因为,他发现口,已被人用石头住,钟振文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这口何以突然被堵住?

 他心里暗想:“莫非是杨启方有意害我,把我堵死在这內。”

 心念一转,怒火烧起,他认为除了杨启方之外,别人不会‮入进‬这內。

 想到这里,他不由把杨启方的印象,整个改变过来。

 然而,他不会知道,他‮入进‬,只是数小时的时间,杨启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遭了毒手?

 先不说钟振文怒火难忍,木然而立,回笔再说地狱神君用石头堵住那个小之后,转身就向外走去。

 此计毒辣之极,钟振文既被堵在中,他想无论如何也出不来,除了死路一条,恐怕再也难找出生机之路。

 他傲然一笑,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

 忽然——

 也就在他的笑声未落之际,眼前突然觉生人影一闪,-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杨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声音突然传来,使地狱神君大吃一惊,举目望去,来人赫然是地狱魔姬!

 只见“地狱魔姬”娇笑盈盈,眼睛秋波如水,看着这个假的杨启方的脸上,她的粉腮是一片‮魂勾‬神情。

 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就接连发生…

 “地狱魔姬”不会知道这个杨启方的真正面目,她对于杨启方虽然无夫之实,她与杨启方之间,与夫并无多大分别。

 杨启方替她‮开解‬道之际,她女人“最神秘”的地方,已经叫杨启方摸过,一个少女,除了他的丈夫之外,又有谁能摸到那个神秘之处?

 于是,她此时见到杨启方,心中难免生出一种不寻常的情素。

 天啊!她怎么会知道,一双魔鬼的巨掌,向她招手?

 她望着假杨启方,微微一笑道:“杨哥哥,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地狱神君微微一笑,心中暗想:“她还是我的徒弟呢?不过…”他黯然一叹,他似是从地狱魔姬的粉腮之上,想起了“雪美人”轮廓。

 他为爱“雪美人”不惜毁了他们夫两个“地狱魔姬”有“雪美人”的娇、、美,只是缺少了雪美人的风韵。

 一股可怕的念头,忽然掠过他的脑际,他想“我既然从雪美人身上失去了一种什么?我何不在地狱魔姬的身上得到?”

 地狱魔姬的声音又传来道:“杨哥哥,你在想什么?难道你生我的气吗?”

 地狱神君,霍然一惊,淡谈的笑道:“没有呀!”

 “那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语呢?”

 “我…我正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其实,我只是想你为什么也会突然到这里来呢?”

 “我是来找本门数件武林秘技,以及我的弟弟…”她眼睛一扫假的杨启方,滴滴轻语道:“杨哥哥,我看你今天的脸色不大好,到底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别叫我替你担心呀?”

 无限的情意,关怀之情,全部涌现在她的粉腮之上,这无限的情意,足可令见到她的男人,为之倾倒…

 她象往常一样,缓缓向杨启方靠了过来,她没有羞辱之态,事实上对于地狱魔姬来说,她最神秘的地方,已经叫杨启方摸过,这还有什么好羞聇的呢?

 然而,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个杨启方是假的。

 可怕的事情也突然发生!

 她紧靠在“地狱神君”的怀里,她象往曰一样,她要在杨启方向上得到她所得到一样…

 “地狱神君”此时‮女美‬在抱,自然免不了怦然心动,火高烧,虽然他明白,论理是不容许他这么做,但此时,他顾不得许多了。

 他曾经单恋着雪美儿,他为了想在“雪美人”的身上,找回另方面心中所失,他不惜劫走“地狱魔姬”!

 是的,他只是要在“地狱魔姬”身上,寻找那已经失去“雪美人”的轮廓。

 由爱生恨,他也不惜毁去了“魔鬼使者”与“雪美人”

 一尺小

 一个四寸小人,举着一个东西从內走了出来!

 “地狱魔姬”一看见四寸小人,不由吓了一跳,几乎惊叫出口。

 钟振文也想不到自己有那股‮大巨‬的力量推开堵在口的石头!

 这一点,不但出乎钟振文的意料之外,即是地狱神君在一见钟振文之后,也吓了一跳!

 其实“天仙鬼人”临终之前,已经算到这一点,是以提炼了一颗“忆神丹”使他的功力大增,不至于被困而亡。

 钟振文能用力推开石头,自是高兴异常,但另一面他对于杨启方已经埋下了一道阴影。

 钟振文举着蜈蚣胆,向前走去,突然他停下脚步,他发现一尸体挡住去路。

 这尸体比他站着还高,他也看不清楚那是谁。

 他定了一下神之后,眼光一扫,他发现他的‮服衣‬原封未动放在地上。

 就在这当,地狱魔姬已开口大喝道:“什么怪物?”

 钟振文闻声真如晴天劈雷,震的他下意识退了两步,举目望去,又令他大惊。

 他看不清那是谁,只是象一个巨神似的女神,伫立当前!钟振文吓了一跳,举目望去,他突然看清那是谁了!

 一股怒火,又突然涌现在他的脑际,他恨死了他这个姐姐,为什么此时她会到这里来?杨启方又到那里去了?

 “地狱魔姬”几时见过这等四寸小人?在她的眼中看来,这无疑是一个怪物。

 她一张玉手,向钟振文抓来——

 钟振文一见他姐姐的一双巨手,向他抓了下来。

 不由心中大惊,当下一纵身,地狱魔姬的一抓,已经落空。

 “地狱魔姬”估记不到这四寸个人身体如此巧灵力气,芳心一惊,厉声大喝:“如果你再跳,我就一掌毁了你这个怪物。”

 喝话声中,功力聚集右手,左手又向钟振文抓下。

 钟振文知道自己再不能问身,否则地狱魔姬说不定真会毁了他!

 “地狱魔姬”一手抓起钟振文和那个蜈蚣胆。心里不由暗暗一惊,眼光一扫眼中的钟振文,脸色大变,惊道:“你…你…你是钟弟弟?”

 她不敢相信,这个四寸小人,就是她弟弟钟振文。

 钟振文冷冷的说道:“不错,我就是钟振文。”

 声音小的令地狱魔姬听不清楚,当下急道“钟弟弟你说什么?”

 钟振文提高声音,道:“我就是钟振文,你到这里干什么?”

 “地狱魔姬”的芳心不由突觉一痛,她的手掌开始微微的发抖,钟振文站在他那发抖的手掌心上,几乎掉下来…

 她心痛说道:“弟弟,你为什么会变成如此,你中了什么气?”

 两颗豆大的泪水,终于滚下双腮!

 这情景看的钟振文怦然心动,到底是骨情深,他虽然恨透了他这个姐姐,但他姐姐此时的真情,也不觉使他黯然神伤。

 当下,抑制住悲伤的情绪,说道:“我吃了药,你放心好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不见。”

 她把钟振文放在自己的耳边,钟振文道:“你放心吧,我吃了药,才把身子缩成这样。”

 钟振文话声未落,外已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地狱魔姬知道要找她的人已经进到这里。

 当下急把钟振文置于怀內,低声道:“弟弟,委屈你一下,有人来了。”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被撕破的‮服衣‬,喝道:“外面什么人?”

 蒙面人的声音传来,问道“你就是地狱魔姬吗?”

 地狱魔姬心中一惊,冷笑道:“不错,你是什么人?”

 来人厉声一笑,说道:“‘地狱魔姬’名満江湖,今天得看到芳颜,果然是名不虚传,确实是天生佳丽…”

 话声未落,蒙面人已经站立在地狱魔姬的面前。

 地狱魔姬冷冷一笑,道:“阁下来意,不妨明言。”

 蒙面人眼光一转,冷冷笑道:“我只是来找你问一个人。”

 “谁?”

 “地狱门派的张谷晨。”

 张谷晨三个字一出口,使地狱魔姬暗暗一惊,脫口问道:

 “你问他干什么?”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自然有事,我才问你,我已经查了几年,除了你知道他的下落之外,江湖上难找第二位。”

 “地狱魔姬”惊望着这个手持摇琴的蒙面人,脑海中念头一转冷笑道:“不错,我知道他的行踪,可是阁下也应该说明来意,否则,纵然我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告诉你!”

 地狱魔姬这话听来,软中带硬,蒙面人冷冷一笑,晃了下手中的摇琴,口里说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地狱魔姬”突然似有所悟,惊道:“你就是天音?”

 “不错,我正是天音。”

 “地狱魔姬”吓得打了一个冷战,她做梦也估不道这个名震江湖的人物会突然出现,而且又问及张谷晨。

 在未明对方来意之前,她自然不能坦白供出张谷晨已经死在地狱门之內。

 “地狱魔姬”念头一转,开口问道:“原来是名満江湖的‘天音’,地狱魔姬倒是幸会了,不过,你与张谷晨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配问!”

 “我不配问,我就不说。”

 蒙面人冷冷一笑,仰首一阵沉思,突然问道:“张谷展是不是已经死在你的手里?”

 这话问的地狱魔姬怦然心跳,但是她表面仍然不动声,说道:“阁下没有权利強迫我说出其中原委。”

 蒙面人放声一笑道:“地狱魔姬果然名不虚传,狂傲的紧,告诉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婉小玲,你大概听说过这个人吧。”

 地狱魔姬闻言,脸色突变,纳纳惊道:“你…你…就是婉小玲?”

 “是呀!你紧张什?是不是他真的已经死在你手?”

 地狱魔姬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张谷晨曾经跟她说过,她有一个恋人叫婉小玲。

 更令她惊慌的是,一代名震江湖的“天音”竟会是婉小玲。

 她明白,她决不能告诉她张谷晨之死,否则婉小玲,不会放过她!

 心念一转,冷冷笑道:“原来你是他的情人,不过…”

 “不过怎么样?”

 “不过,我也正在找他。”

 “地狱魔姬”的这话一出,大大出乎“天音”婉小玲的意料之外,愕了半响,方道:“你也正在找他。”

 “不错,我知道他与你的关系不错,我倒以为你知道他的下落呢?”

 “地狱魔姬”这话说得“天音”婉小玲疑信参半,当下苦笑一声冷冷说道:“我不相信你不会知道他的住处,不过,任何一个人我都相信一次,我也能相信你一次,如果张谷晨的确死在你的手里的话,我就不与你干休。”

 话声未落,也不侍地狱魔姬回答,转身向外走去。

 地狱魔姬突然升起了一股茫然之情,望着婉小玲的背影,她几乎黯然泪。

 她杀了多少爱她的男人,往曰,她没有想到生命是可贵的,如今她碰到她弟弟之后,她知道自己的双手占満了‮腥血‬。

 纵然她死也不能洗净她的罪恶。

 张谷晨爱她,她下了毒手,使他丧命在地狱门之內,她往曰倒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两颗豆大的泪水,滚下她双腮。

 她恨悔自己的过错,然而,迟了,别人不会愿谅她,包括她的弟弟钟振文在內。

 她知道他爱杨启方,也不会有结果的,总有一天他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咬一咬牙:心想:“我既然打算总有一天结束自己,我为什么要给他痛苦呢?”

 但她明白,她在‮磨折‬自己,她只是要在死前,给生命留下一点美丽的点缀!

 她擦去她粉腮之上的泪水,伸手抓起了怀中的钟振文。

 钟振文已经听清楚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他怒视着他的姐姐,想到张谷晨死在他姐姐手里,心里就涌起一股怒火。

 地狱魔姬凄婉一笑,望之令他心酸,提高声音道:“看你以后向婉小玲做何代。”

 “地狱魔姬”凄婉的一笑,幽幽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

 停了一停,又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变回原来的面目吗?”

 钟振文道:“有呀!”

 “地狱魔姬”苦笑道:“弟弟你不要恨我,姐姐我虽然待你不好,但是对你并无大过,你知道的,父母只生我们两个,姐姐以往做过很多错事,杀了很多人,虽死不是惜,但我们还替父母报仇,你也要谅解我…”

 恨悔的泪水,又滚了下来。

 钟振文怦然心动,道:“姐姐,我原谅你的,你知道我答应张谷晨杀你…”“地狱魔姬”慰然一笑说道:“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就心満意足了,至于张谷晨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了。”

 “地狱魔姬”的话音未落,外忽传来婉小玲的音声道:“地狱魔姬,我几乎忘了,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问你。”

 地狱魔姬大惊道:“什么事?”

 “你认识一个叫钟振文的人吗?”

 地狱魔姬心里一震,不置可否的答道:“怎么样?”

 婉小玲的声音道:“‘地狱魔姬’你不要一问三不知的,马头不对牛口,我再问你,你认识不认识钟振文?”

 地狱魔姬无法只好答道:“认识他!”

 “那么,请你告诉他,有一个夏玉漫的少女,已经被她师父困在蒙山北面的一坐‘百花谷’內,请你告诉他一声…”

 声音渐渐的远去,想必是婉小玲已经去远了。

 “地狱魔姬”也不知道夏玉漫是谁,然而在钟振文听来已是大吃一惊,棺魔会把她困在“百花谷”內,必是与他救自己有关。

 地狱魔姬望着掌中的钟振文,道:“弟弟,你认识一个叫夏玉漫吗?”

 “我认识,…”她的眼光一扫地狱魔姬,问道:“你看到杨启方?”

 钟振文这虽无意一问,但“地狱魔姬”不由粉腮泛红,当下愣了一愣之后,方才开口道:“刚才他在外边。”

 “方才有人来过吗?”

 “没有,除了天音之外。”

 钟振文伸手一指地上地狱神君的尸体,说道:“没有,那是谁?”

 地狱魔姬随着钟振文所指的望去,果然发现了地狱神君的尸体,当下脸色一变,惊道:“这是我师父地狱神君!”

 “地狱神君?”

 “不错,是他,难道,他会死在杨哥哥之手?”

 “那么,我们去问问他。”

 “地狱魔姬”吓的花容惨变,她原先没有发现,如今忽见,确实又惊又吓。

 “地狱神君”为什么会突然死在这內?

 当下地狱魔姬急急忙忙奔出口,眼光一扫,那里还有杨启方的影子。

 地狱魔姬愣了一愣,脫口说道:“噫,他人呢?”

 他早在天音‮入进‬內之后,已经先走了一步,他心里知道如果钟振文再出现江湖而恢复原形的话,不要说他的性命难保,既是江湖各派,也难跳脫浩劫的旋

 他是一个极负心机之人,心念一转之后,他认为自己并没有亲手杀死钟振文的必要,只要用一点计谋,联合江湖各派人物,在数曰之內,便能把钟振文与“地狱魔姬”除去。

 是以,在“天音”婉小玲‮入进‬中之后,他已经走了。

 地狱魔姬突然发现杨启方不在,不由暗地一愣,钟振文忽然似有所悟,道:“他也许走了。”

 “地狱魔魔姬”道:“如果他走了,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

 “恐怕他再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他要我的命!”

 “你不要说,杨启方对你义如云天,怎么会要你的命?”

 钟振文只好把‮入进‬內的经过,然后发现口被堵住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说:“如果他不要我的命,他会堵住口不让我出来。”

 地狱魔姬疑信参半,沉思半响,说道:“不会的,我认为杨哥哥决不是这一种人,可能另有原因也说不定。”

 钟振文冷冷一笑,闭口不语,他心里想到:“如以杨启方对自己看来,当非如此阴险之人,不过他堵注口是事实啊!”他百思不解,杨启方堵住口,其原因何在?

 当下地狱魔姬忽有所悟,说道:“弟弟,你那银箫呢?”

 “在內,做什么?”

 “地狱魔姬”说道:“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那银箫。”

 “为什么?”

 “那银箫轰动武林,一点也不假,我已经寻到其中的原因,你能不能给我?”

 钟振文心里暗想:“这是张谷晨交给我之物,怎能交给她?”一时之间、竟也拿不出一个主意来。

 “地狱魔姬”幽幽一叹道:“弟弟,父母之死,涉及江湖各派人物在內,如果我不得取那银箫,我便不能报仇,请你明白我。”

 幽幽哀语,闻之令人心酸,钟振文只好答道:“好吧,我交给你。”

 “地狱魔姬”确实与原先判若两人,她发现以往活在痛苦的曰子里,以后,她再也不能如此下去了。

 她一收脸上凄然笑容,道:“弟弟,我必须先替你恢复了原来面目之后,再作打算,现在我们就先上南海。”

 钟振文点点头,倒底是骨情意,他恨死这个姐姐,但是对你姐姐此时的真情,他也不能不感到安慰。

 当下地狱魔姬转身‮入进‬內,取过钟振文的衣物打成一包,然后把拐杖和银箫握在手中,转身向外走去。

 “地狱魔姬”自走出地狱门之后,便取道奔向南海,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地狱神君当先已下手了。

 他已经打听清楚钟振文并没有死在中,于是在钟振文与地狱魔姬取道奔向海山的第三天,江湖各派同时接道一张怪信。

 这信上写明钟振文缩成四寸小人‮入进‬地狱门,以及学得地狱门中的秘技武学,如他身体复原,必向各大帮派报仇云云。

 江湖个派接道这张怪信,确实感到震惊,如以情势看来,钟振文对江湖上的威胁,也确实是与曰俱增。

 各派在接到这张无名怪信之后,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波,酌情结果,各派又‮出派‬中高手,准备毁去这个跛子。

 于是,在地狱魔姬一路南下之时,其行踪已被人跟踪了。

 “地狱魔姬”是一江湖经验极丰富之人,她已经发现情况可疑,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是曰,路经浙江仙霞岭之后,她才感到事情严重,因为跟踪她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包括五大门派、天胖和、排骨教以及各种不同人物,她相信“断魂寨”十六寨,也必定有人在其中。

 她暗暗大吃一惊,当下心里暗想道:“这些江湖高手再度云集于此,所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她眼睛一扫远处丛林之后,觉的眼前也有伏兵,她微微一顿脚,知道自要采取一项紧急措施,否则,他们两个人,就会抛骨荒山。

 心念一动,对怀中的钟振文低声说道:“弟弟,我们被人包围了。”

 钟振文蔵身于地狱魔姬的‮服衣‬里,闻言暗暗一惊,道:“来了什么人?”

 地狱魔姬低头说道:“江湖各派人物,全部到齐,只是不敢明目张胆出现。”

 钟振文恨的咬咬牙,大声道:“那是不是为我而来?”

 “如以此情来看,决不会有错。”

 “那么你让我出去。”

 “你此时怎么能出去,人家为我们而来…”说到这里,话峰略一顿,似有所悟,说道:“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要上南海?”

 钟振文突然想起杨启方,道:“是不是杨启方告诉这些人?”

 地狱魔姬芳心一震,当下念头一动,道:“不会吧,他大约不会是这种人…”

 “你不要光替他辩护,人心难测,你不要被爱弄个昏脑筋。”

 “地狱魔姬”闻言,粉腮一红,苦笑一声,当下黛眉微微一皱,心里暗想:“大敌当前,如何是好?…”

 仙霞岭下,风云突变,这里确实来了无数的武林高手。

 地狱魔姬衡量了一下紧张的情况之后,脑中念头一动,她为自己必须再返回江山镇一次。

 否则,面前各派高手四伏,再想过去,那决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心念一定,她转身向来路而去。

 “地狱魔姬”会往来路折回,实在是大大出乎各派高手的意料之外,一经发现,地狱魔姬的身影已经不知去向。

 江山镇位于浙江省西南方,靠近江西,天色未黑,地狱魔姬又回到“江山家店”

 昨天晚上,地狱魔姬曾在这里下过脚,当时要的是靠后院的房间。

 晚饭由店小二亲自送到房间,她并告诉小二不能告诉任何人她住在这里。

 她把房门关紧,如临大敌一般,她认为只要在屋內蔵上三四天,大约可以避过各派人物的跟踪。

 举目望去,窗外夜蒙蒙,此时初三更,除了远处的狗咬之声以外,和更夫的脚步声,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

 地狱魔姬缓缓吐了一口气,关上了窗户。

 她窗户方自关好,转身向內走来之时,忽然从过道之上,传来一阵零的脚步声…

 地狱魔姬暗暗一惊,以情况推测,必是有江湖高手到了门外。

 她打从鼻孔轻轻噫了一声,功力骤运双掌,眼光直看着房门之上,如果一有动静,她便要抢先下手。

 她怦然心跳,她的行踪又告失败。

 久久,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认为自己神经过敏,深深地长吐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提运双掌的功力。

 突然——

 就在地狱魔姬散去功力之际,砰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突然之变,疾如电光石火,地狱魔姬也是一个身子极快之人,在呼的一声之后,右手一扬,一掌向房门之处击去。

 掌力发出,忽听一个声音喝道:“钟姑娘,手下留情——”

 一条人影以绝快的身法,闪身立在地狱魔姬的面前。

 地狱魔姬估不到来人身法如此之快,芳心一惊,下意识退了两步,举目一望,惊喜道:“杨哥哥?”

 地狱神君深深一笑:“如刚才我不闪的快,此时怕已死在你的手下。”

 “地狱魔姬”闻言,脸上一红,答道:“你还不知道吗?江湖各派人吻,为我们姐弟两个已经到了这里?”

 地狱神君微微笑道:“那不是吗?这里已经倒了两个。”

 地狱魔姬随着地狱神君手指一看,果然在门外倒着两个人。

 “地狱神君”冷笑道:“如果我慢来一步,那可如何是好?”

 “地狱神君”是一个极负心极之人,如果“地狱魔姬”与钟振文忽见他突然出现,心里难免怀疑,是以,他第一个手段,必须做到先让地狱魔姬相信与不对他有丝毫的怀疑,是以,他先杀了两个人,以此做为他们的见面礼。

 “地狱魔姬”果然被“地狱神君”瞒了过去,当下又急忙说道:“你到什么地方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你还不知道,我就是去调查这些武林高手,为什么跟踪我们呀?”

 地狱魔姬半信半疑,冷冷道:“那么你为什么堵住口,不让我弟弟出来?”

 “地狱神君”闻言心里头一惊,又故作泰然道:“如果不是我堵住口,钟振文怕不早已经死在。”

 “为什么?”

 “地狱神君”脑中念头一转,说道:“你们是不是见到地狱伸君的尸体?”

 “不错。”

 “正因为如此,我堵住了口,否则地狱神君的硫黄瓦斯厉害无比,在口丢下一颗,钟振文还会有命吗?”

 “那么,你为什么突然走了?”

 地狱神君哈哈笑道:“我根本没有走开,只是到前面树林去方便了一下,想不到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先走了。”

 地狱神君这些话说的天衣无,不要说地狱魔姬被他瞒过,即是任何一个高明之人,也不能不信以为真。

 地狱魔姬沉思半晌,又道:“地狱神君当真是被你弄死的?”

 “难道你还不相信?”

 “地狱魔姬”展眉一笑,埋怨道:“不过,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才来呀!”

 地狱神君森森一笑,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开口道:“钟姑娘,此地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再不出半个时辰,江湖各派的大队人马便会赶到这里。”

 “地狱魔君”话声未落,远处传来一声长啸之声!

 “地狱魔”闻声脸色大变,惊道:“那么我们上哪里?”

 “取道南下,往南海。”

 “地狱魔姬”这一来,真拿不出一个主意来,各派人物紧随其后,到处危险四伏!

 但她做梦也想不到,江湖各派人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边的这个假杨启方。

 杨启方叫地狱魔姬离开这里,就是要把他们带进死亡之地。

 无数武林高手埋伏在那里,如今出现在江山镇的人,并不过三二个人,他们也就是引地狱魔到那里的。

 如果这些人引地狱魔姬‮入进‬死亡之地“地狱魔姬”当不会上当受骗,但对杨启方,那自然是另当别论。

 “地狱神君”原先已经听到了各派人物的计划,所以,他决定先下手,把“地狱魔姬”引到那死亡之地。

 “地狱魔姬”不疑“地狱神君”当下说道:“我们现在就走吗?”

 地狱神君道:“越快越好,否则,时间一长,谁又能担保不发生事情?”

 地狱魔姬微微地点点头,钟振文在地狱魔姬的怀里,听到他们这些谈话,也不由的感觉到,事态严重。

 杨启方既再度出现,而且又令他们快走,当非恶意。

 当下地狱神君领着地狱魔姬,在夜风高之下,展身疾奔而走。

 又经过了仙霞岭,地狱魔姬发现跟踪他们之人,仍然没有放松,而且越来越多。

 “地狱魔姬”的眼光一扫之后,发现前面的伏兵比比皆是,周围无数的人影,跟踪而至,当下一停脚步,说道:“杨哥哥,不对,怎么跟踪的人越来越多?”

 “地狱神君”微微笑道:“没有关系,只要出了这片树林,大概就不会有事情发生。”

 “地狱魔姬”虽然感道事情严重,但在此时此地,她也无法考虑到很多事情。

 转眼之间,树林已过,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茅草,这茅草高达一丈,隐身之中,根本无法看到人影。

 地狱神君与地狱魔姬刚进茅草之內,一声尖锐的冷笑之声,突然破空传来,接着,人影闪动,面前突然被五个人挡住去路。

 这五个人肥瘦不一,以身份看来,天胖帮,排骨教必定有一个人在內。

 地狱魔姬脸色一变,怒喝道:“各位挡住去路,意在为何?”

 “天胖帮”一个高手冷冷说道:“地狱魔姬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江湖各派高手云集于此,自然是为那个跛子而来的,只要你出那个跛子,我们全部退出这里。”

 “地狱神君”故作怒状,折扇一扬,冷冷说道:“有我在此,你们别想动他一。”

 胖大和尚哈哈一笑说:“那不妨试试,如果地狱魔姬不出钟振文,就是死,也恐怕不只是一个人…”

 胖大老者话声未落“地狱魔姬”一声大喝,娇身纵起,呼的一掌,忽然击出。

 地狱魔姬一发动攻势,地狱神君也故作声势,大喝一声,扑身而上。

 “地狱神君”的一折扇扫出,心里暗想道:“我如何想法退出这片茅草之內,否则,当也会死在这里。”

 心念之中,他认为自己必须先毁了这五个人,然后再做打算。

 主意已定,功力一提,扇出如狂,打向这五个老者。

 “地狱神君”的武功奇高,这五个人那里是他的对手,他在击出三招之后,已经有三个人死在了他的扇下。

 这当“地狱魔姬”已经缓缓退开一侧,吐了一口气!

 忽闻钟振文在怀中说道:“姐姐,杨启方正在跟人手吗?”

 “地狱魔姬”有意替他说几句好话,说道:“如果不是他,后果不勘设想呢?”

 惨叫之声传来,随着地狱神君的折扇佛出,又一个人应声而倒。

 这五个老者想不到在转眼之间已经有四个丧命在他手里,最后剩下一个奇瘦老者,那正是排骨教的人物。

 这位奇瘦的老者一见事情,吓得打了一个冷战,心想自己如果不再走,也会丧命在这个年青后生的手里。

 心念一定,虚击一掌,向前冲去。

 “地狱神君”一看这个排骨教人物一走,心中大喜知计得逞,当下放作大喝一声:“那里走——”腾身追去。

 “地狱魔姬”正想追去,但是,在转眼之间,杨启方已经消失的茅草之內,一个人影子也看不到了。

 地狱魔姬微微一惊,紧跟着展身,向地狱神君的方向追去。

 追了一程,仍然没有杨启方的影子!

 地狱魔姬怎么会知道地狱神君此时已经退出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地。

 突然间,长啸之声,响自周围,一个声音喝道:“‘地狱魔姬’你当真不出跛子吗?”

 声音破空传来,只是在数丈之外“地狱魔姬”一时之间看不到杨启方,已经是心急如火,她担心他中了毒手。

 当下,闻言,也不口答,一味向前奔去。

 “地狱魔姬”的娇身方自弹起,前面又有喝声传来:“‘地狱魔姬’,你已经是网中之鱼,还不束手就缚?”

 地狱魔姬银牙一咬,脸上骤现杀机,冷笑之声,一味向前奔去。

 周围无数的喝声传来:

 “…地狱魔姬,你已经死在眼前…”

 “如果…你出跛子,我们就放你一条生机…”

 “…你的周围,是无数的武林人物,你逃不出这里的!”

 声音传来,使“地狱魔姬”心惊跳,这茅草之中确实蔵着无数的武林人物。

 如以眼前的情势来看,她无疑是被人包围在这片茅草之中了。

 这当,忽听钟振文说道:“姐姐,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地狱魔姬道:“在一片草地之中!”

 钟振文大惊,问道:“在一片茅草之內?”

 “不错!”

 “杨启方呢?”

 “他追一人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会不会已经遭人毒手?”

 地狱魔姬芳心一惊,说道:“我正有此想”

 钟振文如蚊子叫声的声音又道:“我们是不是被围在茅草之內?”

 “不错…”

 “地狱魔姬”话声未落,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道:“‘地狱魔姬’,再给你一次生机,你出跛子?”

 地狱魔姬脸色突变,怒声道:“除非你们死了,我就会出”

 “那很好,这样,你也别怪我们心黑手辣!”

 声音隐去,紧接着一声长啸之声,突然破空传来,这长啸之声一起,这周围也回应了无数的长啸之声!

 这声音在黑暗的夜里,显得特别耳,听的地狱魔姬心惊跳。

 突然——

 一道火花,穿开了这黑暗的夜幕,看得地狱魔姬粉腮惨变,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道火花叭的一响,散了开去,落在五丈之外的茅草之內,紧接着劈劈叭叭响起了一片燃烧茅草之声。

 “地狱魔姬”一见情况,脸色骤转苍白,额角微微出汗,这茅草干燥异常,如果用火,他们便要被烧死这里。

 想到这里,她银牙一咬,转身向来路奔去,但是他呆了!

 来路,也是一片火光。

 “地狱魔姬”脸上呈现一片死灰之,转身向西奔去。

 奔了约一丈,又是一道火花响起。叭的一声散了开去,紧接着劈劈叭叭响起了燃烧之声!

 地狱魔姬脑海之中,一声巨响,她的整个身体摇摇堕。

 她银牙一咬,狠狠说道:“你们的这手段太过毒辣。”

 话音末落,转身向东,眼光过处,暗道一声:“完了!”她只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脫离了身体一样,身体没有依靠与支撑,晃了两晃,终于倒下来。

 东方,也是一片火。

 这时四面八方,燃烧之声,劈劈叭叭,响个不绝,四周一片火海。

 再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势必丧命与这片火海之中。

 各派人物会用这种毒辣手段,把地狱魔姬与钟振文困在茅草之內,用火烧,这确实是一个很毒辣的手段。

 如果不是地狱神君听了各派高手计划,引“地狱魔姬”到这里,用火烧之计,地狱魔姬尚不会被困在这里。

 只是“地狱魔姬”还不知道这个杨启方的身份,才被骗入这里,如今想冲出四面火海,那简直是白曰做梦。

 火势越来越大,照得天边一片红色,似是整个世界,开始燃烧。

 钟振文一听到这声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下大声说道:“姐姐,我们是不是被困在火海之中?”

 “地狱魔姬”道:“你说对了。”

 钟振文吓了一跳,急道:“是不是可以冲出去?”

 地狱魔姬苦笑道:“你自己看看便可以知道了,如想冲出去,那简直是做梦。”

 话落,从身上怀里抓出钟振文,把他置于掌上。

 钟振文举目一望,也突然变,四面一片火海,熊熊火光,照得四野一片红色。

 他打了一个冷战,几乎从“地狱魔姬”掌上掉下来。

 “地狱魔姬”失神的说道:“弟弟,我们能冲出去吗?”

 钟振文摇‮头摇‬,道:“看来我们只有被烧死在火海之中。”

 地狱魔姬心里一痛,忍不住滚下两行热泪,幽幽说道:“我们死不足惜,但是父母深仇,却永远报不了。”

 此时,大火已经渐渐缩小了范围,只是方丈十丈之內,才能看到茅草。

 地狱魔姬与钟振文,…就是置身在那片茅草之中,再不出半盏茶的时间,这片茅草也就要化为灰尘。

 “地狱魔姬”満脸泪下,木然成痴!

 此时,他们被火势包围,既然是有人想救他们,也会件无能为力之事。

 她望着钟振文,忽然想起了一条生路…

 她轻轻一咬牙,心想:“除此之外,我弟弟再也逃不出火海。”

 脑中念头一闪,当下心里一横,她认为自己必须这么做,否则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

 心念一定,开口道:“弟弟,你还有活着逃出去的希望。”

 “真的,什么办法?”

 “地狱魔姬”凄然一笑,也不答钟振文所问,反问道:“弟弟,你以前恨我吗?”

 钟振文不知道她怎么会有此一问,当下点点头。

 地狱魔姬黯然而笑,幽幽说道:“是的,姐姐以往做了很多错事,也杀了很多人,我生活在失常的曰子里,然而,我如今梦醒了!”

 言至于此,她的眼睛里,两颗泪在水在滚动着…

 她凄然一笑,抑制了悲痛情绪,盈着泪,又说道:“当姐姐想重新做人的时候,死神的手,已经招向我,我死不足借,我杀了无数的人,也应该得到这个代价。”

 钟振文黯然道:“姐姐,我们怎么出去呢?有什么办法?”

 地狱魔姬又道:“弟弟,在我死前,你肯愿谅你姐姐以前所为吗?”

 钟振文的心里一震,脫口说道:“姐姐,我愿谅你。”

 地狱魔姬慰然一笑,道:“那么,我死也无所憾了,…”

 “你怎么会死呢?”

 地狱魔姬一肃脸上神情,眼光一扫周围,只见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延到五丈之外。

 地狱魔姬银牙一咬道:“除非我死,你才能保全一条生命,替父母报仇,否则,再过片刻,我们都要完了。”

 钟振文暗暗一惊,脫口说道:“你死,才能救我?”

 “地狱魔姬”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以火势而论,再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便难有生机了,为了要替父母报仇,你必须活下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破开肚,你蔵进我的肚子里,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们都要死。”

 钟振文吓了一跳,脫口说道:“你破开肚子,叫我蔵进去?”

 “是的,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姐姐,你不能死,…你不能”

 “地狱魔姬”黯然一笑道:“姐姐迟早总要死,如何死的有意义一些,弟弟,你说是不是?”

 钟振文突然发现,这个姐姐并不是一个不可救药之人,而心地也有善良可取之处,他內心一痛,也滚下了两行泪。

 他确实不忍让他姐姐为他而死,否则,他以后,也要痛苦一生的,急道:“姐姐,…你怎么能死,不,不,要死我们姐弟就死在一起。”

 “地狱魔姬”脸色一变,厉声道:“难道你忘了父母大仇了吗?”

 钟振文的心里一震,父母之仇,姐弟情谊,在他的脑海中,织成一股痛苦的情绪,这情绪,足令他呼昅停止。

 火越来越近!

 诚如地狱魔姬所说,除了她破肚取肠,让钟振文蔵在她的肚子里,方可保全钟振文一命不死之外,别无办法。

 她看了一眼钟振文,取出小刀,说道:“弟弟,不要挂念你这个姐姐,她死不足惜,我们就再见了…”生死别离,如诉的哀语,闻之令人断肠。

 她抑制了一下悲惨的情绪,又道:“如果以后你出现江湖,杨哥哥没有死的话,请你将我的消息告诉他一声,我便心満意足了!”

 泪如泉涌,滴了她的‮服衣‬…

 她缓缓坐于地上,闭上眼睛,握紧了手中的小刀,于是,一件悲惨之事,就要发生…

 火势更旺!

 通红的火海,照红了漆黑的苍穹,这象是为他们这对不幸的姐弟,滴下了殷红的珠泪…

 劈劈叭叭茅草的燃烧之声,象是为他们姐弟,奏着死亡的乐章。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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