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乳燕归巢
満天的残霞自云空之中逐渐敛去,浓浓的暮色像个黑色的巨神,自大地上站起,使清朗的乾坤笼罩上了一层暮影。
袅袅的长烟徐徐升上空中,闪烁的灯影从各家各户的窗棂中
出,夜晚的步履轻轻蹑行而来…
急骤的奔蹄声密疾的响起,前途扬起一片沙尘,一匹棕色的骠骑在这条通往“吕家寨”
的大道上奔驰。
缕缕如
的白气不停的从那奔行如风的棕色巨骑口中噴出,显然这匹善于奔波长途的神驹已经奔驰了不少时候。
吕人杰望着逐渐行近的寨前,心情自紧张中松懈下来,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拍了拍马头,道:“老朋友,这一路可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跑得快,最早也得在明天中午才能赶回来,那时恐怕什么事都晚了。”
他看了看怀中晕死过去的白长虹一眼,嘴角上漾起一丝欣慰的笑意,弹了弹身上的灰土,笑道:“你的命真不小,我再晚去一个时辰,可能你已步入那个蒙古高手格勒的后尘,永远也不会再看到这个尘世间的美丽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去关心一个陌生人的生死,曾有一度他恨不得将这个人杀死,而现在他居然会主动的将这个正在死亡国度打转的人救回来,这对名震河洛的吕人杰来说,的确是一件极不平凡的事情。
马蹄轻轻敲在地面上发出连串笃笃之声,吕人杰眉毛一扬,环眼看了看暮色深浓的大地,忖道:“我回去该怎么说?爹和娘必会追究白长虹的来历,我如果说是我朋友,父母会怪罪我将陌生人带回家里,因为爹爹和娘都不愿接见任何一个不相识的人…”
忖念淡淡地逝去,他已遥遥望见自己家门前的那座小树,树后是一座小山,山虽不大却有锺灵之气,自己的家便是建筑在那座山上,这一带的人都姓吕,相传这里曾出现一伙強人,后来在这里安家立寨,所以后人都叫这儿为“吕家寨”
“吕公子回来了!”
站在树下的那个老家丁阿福伯,像往常一样的大声欢呼着,他顾不得和吕人杰招呼,迈起步子向山上奔去,不要看他老态龙锺,那身手还真北年轻人要来得硬朗,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山
了。
吕人杰一挥鞭,跨下的宝马长嘶一声,跃过小桥,老马识途的向山上直奔,在半山上,一幢红砖绿瓦的房舍倚山而建,那尖起的小塔,拱起的石碑,使这里看起来有一种仙气,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也许正是这个道理。
两个黑衫束带的汉子分立在黑漆的大门前,吕人杰身形一弯,将白长虹抱起,吩咐那两个家丁将马牵进去。
吕人杰正待进去,
面冲出一个小姑娘,明眸皓齿,红
圆润,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系上一条红丝穗。
她诧异的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爹和妈最讨厌看见陌生人,你抱着这么一个大男人,不怕两位老人家骂你?”
吕人杰苦笑道:“妹妹,这个人身中毒掌,生命已奄奄一息,我吕人杰和他有旧,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这少女轻轻笑道:“这更难了,我们吕家的解毒伤药向来不给外人,你这冒冒失失的进去,准要给骂个半死!”
吕人杰摇头摇道:“我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这个人命已危在旦夕,万—我救不了他,岂不是会愧对人家一生。”
这少女是吕人杰唯一的小妹吕晓雯,她扮个鬼脸,笑道:“你进去碰运气吧,我可不管你!”
吕人杰向里面疾行,穿过一条长廊,直奔那间大厅上,他方一跨进厅中,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寒着脸,道:“杰儿,你怎么连家训都忘了!”
吕人杰急忙道:“
妈,我娘呢?请她老人家…”
这个自小看顾吕人杰的老佣人一生没有孩子,将吕人杰看成自己儿子一样的爱护,她一见吕人杰那种惶悚的神情,暗暗地叹了口气,道:“我去请主人出来!”
这个老妇人进去了许久,始终没有再出来,吕人杰等得不耐烦,几乎想要亲自进去求见母亲,他正要将白长虹放在一张竹椅上,后面已传来步履之声,吕人杰回头一看,只见自己母亲正由两个小丫鬟随伴着走了出来。
这中年妇人身着罗衫,雍容的态度,高贵中又透着威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出一股湛光,吕人杰一见这个外表严厉、內心慈和的母亲,急忙恭身喊道:“妈!”
吕人杰的母亲斜睨了晕过去的白长虹一眼,问道:“这个人是谁?”
吕人杰恭身道:“这是孩儿的一个朋友,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其外表忠厚,不似琊道中人,况且这人在江湖上极得好名!”
吕夫人冷冷地道:“我问的是他是谁?出身门派为何?杰儿,你也太不懂事了,我们吕氏隐居在这里,并不希望与武林人物来往,这许多年你难道连娘的苦心都没看出来,现在我命你立刻将他送出去!”
“娘!”
吕人杰急急地道:“这怎么可以,他生命垂危,眼看就要死去,我们吕家在江湖上是正道之人,怎能见死不救?”
吕夫人毫无所动,道:“你只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却不知江湖上人心险恶,诡计害人,连这个人的来历你都不清楚,就要出手救人,万一是敌人派来我家卧底的…”
吕人杰摇头摇道:“这个你请放心,孩儿这次应大眉山庄之主华百陀之邀,共同除去一个极厉害的黑道人物,孩儿当时受其美言所惑,几乎要和这位兄弟动手,最后孩儿警觉出忘情剑客満脸正气,不似恶人,临时退出,结果他让华百陀打了一掌!”
“什么?”
吕夫人神情一变,道:“你和华百陀在一起?”
吕人杰一怔,道:“孩儿和他并无
情,只是认识而已!”
“哼!”吕夫人冷哼道:“你愈来愈没出息了,华百陀阴险绝毒,杀人从不见血,他祸患武林多年,和娘也有些过节,我没想到你竟会和这种人在一起,这样看来你在江湖上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名声,唉,我真没想到我们吕家会出了你这样的孩子!”
“娘!”
吕人杰骇得面色大变,颤道:“孩儿知罪,下次绝不和这种人来往。”
吕夫人面色稍缓,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能知错就好,江湖上的圈套太多了,你只要有一点疏忽便会中人家的诡计,好了,现在你将这个人送出寨去,娘在这里等你。”
吕人杰苦笑道:“娘,我们就是不收留他,也不能在这时候送他出去,孩子别无所求,只望母亲能给孩儿一颗‘怯毒丸’,将这个人救醒之后,再送他上路!”
吕夫人摇头摇道:“这更不行了,我们吕家的圣药是列代祖先所传,从不将药送于外人,你和这个人无亲无故,怎能随便的把疗伤圣药送给他…”
吕人杰惶急的道:“白长虹不是外人…”
吕夫人神情一变,心神像是遭了重锤一击似的,她全身陡地一阵剧烈的颤抖,呆呆地僵立在地上。
吕人杰一见母亲这种神情,以为自己这句话伤害到了母亲,不噤吓得全身一颤,惶恐的道:“娘!孩子错了,不该让生这样大的气!”
吕夫人恍如未闻一样,苍白的嘴
轻轻启动,喃喃自语道:“大风起兮白长虹…”
她颤声问道:“杰儿,你说他姓白?”
吕人杰惶恐的道:“不错,他外号忘情剑客,姓白名长虹!”
吕夫人眼前恍如闪起一道白茫茫的云雾,过去的种种情景,像画面一样快速的闪过她的眼前,她颤声道:“这会是真的么?”
当她警觉到自己这种失态的动作时,眸子里已渗出一丝泪水,她急忙拭去眼眶里的泪水,对旁边凝立的一个小婢,道:“小英,去把我的药盒拿来!”
吕人杰一楞,道:“娘,你要救他?”
吕夫人黯然道:“这个人我非救他不可,他和我们家的关系太深了!”
吕人杰満腹疑问的道:“娘,我不懂!”
吕夫人苦笑道:“你现在还不会懂,将来你总会知道的。”
两个婢女去了没有多少时间,手上已捧着一个精致的药盒出来,吕夫人迫不及待的启开盒子,自里面捻起一颗红红的药丸,放进白长虹的嘴中,然后神情紧张的检查白长虹身上的伤势,凝重的长长叹了口气。
吕人杰轻声问道:“娘,他还有救么?”
吕夫人嗯了一声,道:“华百陀的七毒掌刚刚练会不久,还没有办法将掌上的毒功送进他的脉
之中,所以发作的较慢,在疗治上就省了不少的功夫,还好我们家的‘祛毒丸’天下第一,若没有这种疗伤圣品,他或许会落得个残废…”
吕人杰哦了一声,道:“我一时看不过华百陀那种以多胜少的手段,偷偷溜进‘地底之宮’将他救出来,也许华百陀以为他已经死去,不然绝不可能会让他躺在那里。”
吕夫人淡淡地问道:“你知道白长虹出身哪里?”
吕人杰笑道:“在江湖上剩下的点苍派弟子,只有他一个人敢在江湖上走动,传言他这次在南疆大会各派高手,使点苍派重新立足江湖,所以忘情剑客之名,在江湖上继点苍神剑谢冰清之后,被尊为剑神第二!”
“剑神第二!”
吕夫人得意的道:“怪不得华百陀要联合么那多的高手对付他呢?原来是怕惹后患,唉!
他确实是个不多见的奇才!”
吕夫人怜惜的望了白长虹一眼,只见他身子缓缓移动,双目徐徐地睁开。
白长虹自晕
之中清醒过来,骤然看见吕人杰和一个和蔼的中年妇人在自己身前,不噤一楞,挣扎着坐了起来,问道:“吕兄,这是什么地方?”
吕人杰急忙扶了他一把,道:“白兄勿动,这是寒舍,家母念在武林同源,已给你服下‘祛毒丸’,在这里你可以安心的疗伤…”
白长虹激动的道:“多谢吕兄及令堂大恩!”
吕夫人眸中闪出一片奇异的神色,她双眸不瞬的盯在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脸上,只觉这孩子与白云飞有极多相似的地方,与白云飞年轻时那种凛然丰采一模一样。
一幕幕前尘往事在这个妇人脑海中闪过,这就像是她心中的一块伤疤,虽然时隔多年她依然忘不了这件事。
她激动的道:“孩子,你母亲还健在么?”
忘情剑客白长虹一楞,没有料到吕夫人会突然有此一问,自他记事以来,他就没有见过母亲,所以长这么大,脑海中连一丝母亲的影子都没有,他心中一酸,幼时心灵上的创伤又涌现在他的心头。
他曾问过父亲自己母亲的去向,白云飞每当自己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这个雄霸天下的高手总是支吾以对,有时被*得没有办法,才告诉他母亲在生出自己之时难产死去,白长虹目中泪水一涌,悲痛的道:“家母早已去逝了。”
吕夫人全身大颤,道:“这是你爹告诉你的?”
白长虹一怔,问道:“前辈好像对我们白家之事知道甚详!”
吕夫人黯然道:“孩子,我和你爹娘都是好朋友,你家所发生的事情我大多都知道,孩子,你可知令堂还健在世上?”
“什么?”
白长虹大吃一惊道:“我母亲还活在人间?”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突然的使白长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茫然望着吕夫人,嘴
颤动,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他才颤声道:“在哪里?前辈,请你告诉在晚她的去处?”
吕夫人摇头摇道:“孩子,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事情,可是这些事情已经埋蔵在我心里几十年了,我不说出来也太对不起你妈了。”
白长虹黯然道:“前辈,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爹怎么从来也没告诉过我?”
他脑海之中不觉的浮现出白云飞在夜阑人静时,常常孤独的站在花园里,长吁短叹,当时他已发现爹爹心中好像隐蔵着什么秘密,可是他始终没有勇气去追问…
吕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像在是在追忆着以往的那些事情,她轻轻拂理了一下额前的发际,轻轻地道:“这事要从你爹和你妈结婚之曰说起,令尊和你妈结亲之后,两夫
恩爱异常,曾经羡煞了不少年轻人,也许上苍有意要拆散这对夫
,结合七年,令堂始终没有身孕,当时令尊寻遍了名医,设法检查出令堂身体的毛病,几经各种神医的检查,方知令堂竟有不育之症…”
“不育之症!”
白长虹诧异的道:“我娘既然不能生孩子,那我是怎么生出来的?”
当他问出这话时,他不噤觉得自己太过于幼稚,居然会说出这种不经考虑的话来。
吕夫人看了他一眼,道:“这事只有令堂一个人知道,她深爱你爹,不忍看见他因为没有孩子,而感到无比的痛苦,时常想尽办法去使令尊开心,白云飞那时不知道自己爱
已不可能生育,心中尚存着一丝希望,也许是因为希望太多,所导致的失望打击也特别的沉重…”
她话声一顿,道:“你母亲见白云飞非常希望有个孩子,又不敢说出自己无法生育,屡经心灵磨折之后,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假装自己怀有身孕,当时令尊确实喜得终曰笑颜大开,而不知在
心之后,尚有一个人躲在背后暗自伤心,那个可怜又悲伤的人便是你母亲,她深知这事隐瞒不了多久,在苦思之下要求和你爹分居,藉口怕不小心动了胎气,白云飞求子心切,自然満口答应…”
吕人杰不解的道:“妈!什么事都能假得了,生孩子这事可没有办法假扮,万一到了临盆之时生不出孩子,那时…”
吕夫人长长叹了口气,道:“说的是呀,我那位妹妹在忧急之下,乘着白云飞回返清虚门之时,到这里找到我一起商量,事有凑巧,这里正好有个妇人怀有身孕,因为孩子众多,生活奇苦,所以愿意在孩子降世之后送人领养!”
她望着白长虹,道:“你母亲为了満足你爹的期望,和那个妇人商量之后,在生产后即刻将孩子送到白家,那妇人自然満口答应,过了三个月,那妇人果然生下了一个孩子,立刻交给你母亲,她就扮装自己生产,总算将你爹给瞒住,那时白云飞大宴亲朋,并给孩子取了白长虹这个名字!”
白长虹啊了一声,道:“那个孩子就是我?”
吕夫人苦笑道:“不错,你若了解你母亲当时的痛苦,就知道一个女人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不能生男育女…”
她非常沉痛的
下眼泪,道:“这事本来没有人知道,你母亲本以为可以瞒过你爹,那知祸从天降,一席无心之言,惹得他们夫
反目,造成这段千古恨事。”
吕人杰啊了一声道:“怎么,难道白云飞知道了?”
“不是!”吕夫人回忆的道:“白云飞原本不晓得这回事,有夜一,两夫
在庭园品茗谈心之时,我那妹子只觉这事愧对丈夫,夫
之间不该有隐瞒的事情,终于将这事真象说了出来,白云飞得悉这件事情之后,顿时将満腔爱子的热情化为乌有,当晚就和你母亲闹翻了,*得我妹妹离家而去,永远没有回来。”
白长虹听得热泪直
,心灵像遭了雷殛一样,楞楞地倚在椅上,连动都不动一下,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也难以相信自己的身世会这样的扑朔
离,但是事实是不能否认的,吕夫人这一番话说得有
有据,不由得他不相信。
白长虹轻泣道:“我母亲后来到哪里去了?”
吕夫人黯然道:“你母亲伤心离去之后,立时削发为尼,想永作隐世之人。白云飞得知这件事之后,悔恨自己的无知去计较这种事情,他连夜赶去找你母亲,可是你母亲已让你爹的一个仇人绑架而去,再也没有消息。”
白长虹心神一颤,道:“这个人是谁?”
吕夫人苦笑道:“经过我多年的追查,才知道这人是剑堡之主干的事,由于剑堡行事诡秘,很少和江湖人物往来,所以天下知道剑堡的人倒没有几个,虽然我有心想去将令堂救出来,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凭我这点道行还差得太远。”
吕人杰怔怔地道:“剑堡,剑堡,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白长虹激动的道:“吕兄,请你打听一下剑堡在什么地方?在下想在最快的时间內将我母亲救出来,她老人家也太苦了!”
吕夫人头摇道:“剑堡的人俱有一身诡秘的功夫,白云飞虽有万夫莫敌之勇,都不敢进堡去硬闯,你还是等待时机的好!”白长虹哦了一声道:“我父亲难道不知道我母亲在剑堡里?”
吕夫人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个消息传进他的耳中,可是没有办法证实,因为对手太強,白云飞也不敢贸然去闯那个神秘地方。”
她双目一寒,问道:“令尊是否还健在?”
白长虹身子一颤,脑海中立时又浮现出自己父亲惨死在青城之巅的那幕情景,他紧紧地一握拳,道:“我爹已经死去。”
“什么?”
几乎是同时,吕夫人颤声道:“令尊已经死了?”
忘情剑客白长虹目中像是要噴出火来一样,颗颗泪珠串连着滚落下来,他痛苦的呃了一声,颤声道:“已经死了!”
吕夫人悲伤的叹了口气,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叹道:“世事真不可逆料,一代高手竟会这样快的谢世,唉!孩子,白云飞拳剑具是武林中之翘楚,不会无故死去…”
“唉!”
沉重的叹息响澈整个大厅。
白长虹凄凉的道:“我爹是在青城之顶受人围攻而死。”
吕夫人哦了一声道:“你没追查出这是哪些人下的毒手么?”
白长虹悲伤的道:“在晚虽然在江湖上博得一点虚名,可是对自己父亲之死,至今依然没有任何踪迹可寻,这事说来伤心,对方行事俐落干净,居然连一点痕迹线索都没留下。”
“哼!”吕夫人冷哼一声,道:“我倒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谁?”
白长虹激动的抓住吕夫人的手,颤道:“前辈,请你告诉我?”
吕夫人深情的看了这个孩子一眼,凄楚的道:“剑堡,一定是他们!长虹,由此看来你非去一趟剑堡不行了,先找到你的母亲,我相信她一定知这件事情的真像,孩子,你得拿出勇气面对现实…”
白长虹颤声道:“我知道,不论什么打击,我都接受…”
吕夫人沉痛的道:“你去休息一下,等你伤好之后,再去剑堡!”
忘情剑客白长虹嘴
颤动,道:“是!”他沉重的叹了口气,悲伤的摇了头摇,缓缓地移动着步子,由婢女陪伴着向厅后走去,刹那之间,这个満怀雄心壮志的年轻高手,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那是心灵上的苍老。
“娘!”
吕人杰轻声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吕夫人突然哭泣起来,颤道:“孩子,那个生他的妇人就是妈呀!杰儿,你难道还不知道白长虹就是你的弟弟,唉!孩子,这事我该怎么办?”
“什么?”
吕人杰颤道:“他是我弟弟!”
吕夫人颔首泣道:“你现在总该明白了吧,他生下之时,我就给他起了虹儿这个啂名,意思中含有为娘的名字中的‘虹’字,这事你爹最清楚!”
“娘!”
吕人杰紧张的道:“你该告诉他!”
吕夫人摇头摇,道:“这事不能告诉他,他已经够难过了,杰儿,你是他的大哥,什么事都要照顾他,这次去剑堡我将他交给你了,有个什么不幸,我唯你是问…”
“是!”吕人杰急忙道:“娘,你请放心,我绝不让长虹弟吃一点亏!”
吕夫人自袖中拿出一柄白金七寸小剑,交给吕人杰,道:“这是剑堡中的信符,你拿着这个也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等白长虹伤势一好,你们马上就走!”
吕人杰沉重的看了看那柄制造奇雅的小剑,心情突然沉重了许多,他含着一颗不安的心,缓缓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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