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青衣快剑
蓝盈盈道:“蒋昑白,我还没嫁给你,你别来管我的事情…”
蒋昑白剑眉一扬,似想发作,可是一见到蓝盈盈嗔怒的样子,又忍了下来。
他苦笑道:“盈盈,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你为什么还怪我?方才我找得你好苦,从虎丘回来,赶到尊府…”
蓝盈盈截断了他的话,道:“那是你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蒋昑白苦笑道:“盈盈,算我错了,我再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蓝盈盈跺脚道:“你是走不走?”
蒋昑白脸色发青,就跟他身上穿的那袭青色的长袍一样,眼中更是噤不住
出愤怒的光芒,似是随时都会发作。
可是,当他见到蓝盈盈一脸嗔怒的神情时,他又忍了下去,庒低了声音道:“盈盈你…”他的话声被于梵打断:“蓝姑娘,我看还是等你们商量完了之后再说吧!现在我还是回客栈里去…”
蓝盈盈见到于梵嘴角含着一丝浅笑,转身
待回到客栈,连忙喝道:“嘿,你想跑到哪里去了?”
她的话声刚了,蒋昑白已身形一晃,拦在于梵的面前,沉声道:“小子,你想走?”
于梵脚下一窒,目光凝注在蒋昑白的脸上,沉声道:“朋友,这和与蓝姑娘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多管这份闲事吧?”
蒋昑白已经受了蓝盈盈的气,一肚子的不高兴,只是不敢向她发作而已。
此时再一听得于梵之言,顿时煞气盈眉,眼
凶光,叱道:“好小子,你敢对我蒋昑白如此说话?我不给你一点厉害看看,也算不得是青衣快剑了!”
他的喝叱声中,左拳斜起,往于梵面门击去,右手护
,紧接着并指如刀,往对方
前括去。
他这一招两式,拳掌兼施,迅着电闪,其快无比,所攻击的部位,全是于梵的要害,似是恨不得一招便要了对方的性命。
于梵似未想到蒋昑白说打就打,他微微一愣,一股沉猛的拳风已袭向面门而来。
急促之间,他吐气开声,左拳护
,右拳往上一格,身形往左横移一步,预备稍避对方这等锐利的攻势…
他摆出的这个架式乃是大洪拳中最坚固的一招守势,一招之內有三个变式,就是防备遇到拳法凶猛沉重的对手所用的。
哪知蒋昑白不单有青衣快剑之名,他的拳法也讲究一个快字。
于梵刚一出手应变,蒋昑白攻出的左拳已收了回去,直揷而出的右掌,在半路上便已变为斜削而上,施的正是“玄乌划沙”之式。
于梵右拳挡个空的,身形微蹲,正待变招,已是来不及了。
只听“嗤”地一声,蒋昑白斜划而起的右掌从于梵的
际擦过,那并合的五指,如同一枝利刃,将他
前的服衣划开一条长长的裂痕。
于梵只觉左
之上,仿佛被一条烙红的铁
击中,辣火辣的,又痛又麻。
他的心中一凛,慌忙退了两步,刚刚稳住身形,蒋昑白已急窜而上,一连拍出五掌,不容于梵有
气的功夫,掌掌相连,似要将于梵一举毙于掌下。
于梵只见眼前一花,掌影缤纷,
叠而来,那沉猛的掌风,封住了面前的空间,使得自己似乎都无法呼昅。
他这两天来虽是遇见不少高手,给了他不少搏斗的经验,可是他所会的只是一套通俗的大洪拳和
粹的內功心法而已。
青衣快剑蒋昑白身为武当第二代最杰出的弟子,一手剑法使来有如狂飙,拳法也是讲究一个快字,再加上他是有心要置于梵于死地,所以每一招出手,都以他本身所长,攻击对方要害。
于梵就算身上不负伤,也无法抵挡住蒋昑白这一连串的快攻,更何况他已在对方的拳下失去了先机,又负了轻伤,如何能抵挡得了?
他心中惊骇无比,眼见満天掌影
叠而来,根本看不清对方攻击的都位,更谈不上如何抵挡。
然他所能作的唯一办法,只有紧密的防守自己,尽量不使要害暴
在对方的掌影之下。
但听“拍拍拍”一连三响,蒋昑白连环击来的三掌,全都拍在于梵的手臂上。
于梵只觉对方这三掌,一掌比一掌更重,纵然他的內力強劲,这连环三掌接了下来,也是忍受不了。
他的身形晃了两下,退出四步,只觉两条手臂都已变成麻木,抬都抬不起来。
可是蒋昑白根本不理会这些,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随着对方移身后退,那相连的两掌依旧拍将出去。
眼见于梵再也无法防守,面前空门大
,就要被蒋昑白击毙。
蓦地红影一闪,于梵的身躯已被蓝盈盈拉了开去。
蒋昑白眼看着自己便可将于梵杀死,没料到蓝盈盈竟会突然出手,把于梵救走。
他深昅口气,脚下一顿,收回了那即将击在蓝盈盈身上的双掌,讶然道:“盈盈…”
蓝盈盈把于梵往后一推,大眼一瞪,道:“怎么啦?”
蒋昑白道:“你,你怎么把他救走…”
蓝盈盈双手又在
上,道:“你凭什么动手打人家?”
蒋昑白脸色铁青,沉声道:“他惹你生气,我教训他…”
“他是惹我生气,又不是跟你吵架!”蓝盈盈道:“用得着你来教训他?”
蒋昑白气结道:“盈盈,你讲不讲理?”
蓝盈盈冷哼一声道:“本来就是嘛,他跟我吵架,我要动手教训他,你把他打死了,我这个气要从什么地方发去…”
蒋昑白深昅口气,庒住了
中的愤怒,好声好气地道:“盈盈,我是在替你出气…”
蓝盈盈冷嗤一声道:“你少惹我生气就行了,我可用不着你来替我出气!”
蒋昑白苦笑道:“盈盈,我已经跟你陪过罪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蓝盈盈道:“你最好走开点,少让我看了生气就行了…”
蒋昑白脸色涨得通红道:“盈盈,我真是惹得你这么讨厌?”
蓝盈盈把头一甩,道:“是又怎么样?”
蒋昑白脸色一沉,冷冷道:“盈盈,你变了!”
蓝盈盈道:“你才变了呢,你变得不像人。”
蒋昑白道:“我可没有变,变的是你。”
他斜睨了站在蓝盈盈身后不远正在
着双臂的于梵一眼,冷冷地道:“盈盈,你别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蓝盈盈已怒叱道:“放你的庇!”
怒骂声中,她出拔背上的长剑,飞身朝蒋昑白刺来。
蒋昑白飞身问了开去,沉声喝道:“盈盈,你住手…”
蓝盈盈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话,一剑落空,
身又上,刷刷刷一连又是三剑,朝蒋昑白削来。
蒋昑白脸色大变,闪开二剑之后,出拔背后长剑,手腕一振,施以当剑法中的“粘”字诀,把蓝盈盈攻来的长剑庒住。
他沉声道:“盈盈,你为了那小子,真要跟我翻脸不成?”
“翻脸就翻脸!”蓝盈盈道:“我还怕你不成?”
“好!”蒋昑白眼
凶光,道:“那我先杀了他!”
蓝盈盈道:“你敢!”
蒋昑白菗回长剑,飞身跃起,朝于梵掠去,预备将于梵杀死。
蓝盈盈一见蒋昑白菗剑飞身,向于梵跃去,脸色大变,身形一个急旋,叱道:“蒋昑白,你…”她的话声未了,已见到蒋昑白剑出如风,把于梵的身躯圈在剑光之內。
匆忙之间,她已无法对于梵施以援手,只得娇叱一声,脫手将长剑向蒋昑白掷去。
蒋昑白运剑如风,根本不容于梵有逃走的机会,剑刃急旋,便已封住对方的身形。
他的嘴角
出凶残的冷笑,剑锋一转,便待把手无寸铁的于梵杀死。
正在这个时候,蓝盈盈已掷剑出手,那校长剑迅如流星,朝着蒋昑白的
前
来。
蒋昑白目光一闪,见到蓝盈盈为了于梵,竟然不惜跟自己翻脸,甚而似有一剑将自己杀死之势。
他心中的那蓬炉火顿时燃烧得更加炽烈,真恨不得把于梵斩为
酱,方能消除心头之恨。
可是他的怒火并没把理智完全烧毁,眼见那枝长剑来势急劲,他晓得自己若是将十梵杀死,也逃不了被蓝盈盈掷来的长剑在
前开个大
。
他可不愿与于梵以命相拼,让自己死在蓝盈盈的剑下。
是以他心中纵然愤怒,也不得不改变主意,先求自保为要。
但见他昅
凹腹,身形斜移三尺,避开那枝急
而来的长剑的正面锋锐,手中长剑一抖“当”地一声,把
到身旁的长剑击落于地。
就在他这么缓一下手的功夫,于梵已斜斜的窜了开去,向着大街奔去。
蒋昑白如何能让于梵从剑下逃走?他眼见蓝盈盈飞奔过来,更怕被她
住,身形一晃,向着于梵紧追过去。
于梵身上所受的伤经过彭海敷了金创药之后,还未痊愈,方才在跟蒋昑白动手时,创伤又已裂了开来。
加上他又被蒋昑白在
前划破一长条伤痕,以致新伤旧创全都渗出血来,这一会功夫,把一件新穿上的服衣,染上斑斑点点的,全是血迹。
他全身是伤,疼得几乎都发起抖来,两条手臂也肿了起来,根本就无法动手。
是以他见到自己从蒋昑白的剑下脫逃出来,也顾不得狼狈与否赶紧放开脚力,奔逃开去。
他在此刻真后悔自己不该在店里与蓝盈盈发生争执,以致遭受到这一场灾祸,并且反而还要蓝盈盈救他一命。
但是后悔尽管后悔,他却无法逃过在身后紧迫的蒋昑白。
此刻街上本来就正在热闹的时候,于梵本想只要钻进人群之中,蒋昑白也不能不顾忌误伤别人,而放松了追赶。
那么他将可以乘机逃走,等到蒋昑白走了之后,再回到客店里去。
岂知杭州城里的老百姓全都怕事得紧,一见有人在路上打架,便纷纷躲闪开去,更何况看见蒋昑白手持长剑追来,有如一尊煞神似的,全都老早就躲在屋檐下,甚而跑到屋里去,连头都不敢伸出来。
以致整条大街都是空
的,一刹之间,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于梵奔出了数丈,回头一看,只见蒋昑白和蓝盈盈两人,一前一后的紧紧迫在自己身后,一步都不放松…
他的心里暗暗叫苦,随着奔动时牵动身上的伤痕,愈来愈是疼痛,以致使得他奔行的速度愈来愈慢。
蒋昑白堪堪就要追上,大声喝道:“小子,你再也跑不掉了,还不乖乖的束手就缚,免得皮
受苦。”
于梵听得话声就在身后不远,知道再向前奔去,绝对无法逃得了,他心中意念一动,脚下一滑,斜斜窜入一条巷子里去。
蒋昑白身形一转,紧追下去,也跟着进了巷子冷喝道:“小子,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了我一剑…”
话声未了,他只见于梵突然惊呼一声,竟已撞在一个从巷子里走出的老和尚身上,被那和尚扶住了。
他朗声大笑道:“小子,你这下总跑不了吧!”
长剑一斜,蒋昑白随着身形的奔行,往于梵颈项削去。
他是恨极于梵,这一剑所削的部位,眼见便可把于梵整个头颅割了下来,却是眼前一花,他这一剑是削了个空的。
蒋昑白微微一愕,定神一看,只见于梵依然被那老和尚扶住,就在身前不远。
他心中大惊,诧异地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计算好了部位,这一剑削出,准把那小子脑袋割下来,而不伤害到那个老和尚,又怎会落空呢?”
意念电闪而过,他向前跨出一步,平剑横削,又是一剑攻出。
他这一剑出手稍慢,就是想要看清楚于梵脑袋落地的情形。
哪里知道他手里的长剑堪堪削到于梵的身上,于梵突然往前移出数尺,又避开了这一剑之危。
蒋昑白不是个笨人,他一见这种情形,立即便知道完全是那个老和尚在弄鬼。
他心中微凛,道:“大师父,这位朋友与在下有仇,尚请大师父能够…”
那个老和尚打了个稽首,道:“阿弥陀佛,施主仗剑杀人,固然是一时快意恩仇,然而可曾想到因果报应,纠
不息,时时…”
蒋昑白冷哼一声道:“大师何必与在下说什么因果报应?在下…”
那个老和尚打断了他的话声,道:“施主出身武当,谅必是武当后起之秀,难道不能看在老衲的面上放过他这一遭?”
蒋昑白头摇道:“请问大师…”
他还没把拒绝的话说出来,蓝盈盈已经奔进巷子里面。
他一见于梵四肢瘫痪的扑倒在一个老和尚的臂弯里,还以为被蒋昑白杀死了。
她一掌向着蒋昑白拍来,道:“我跟你拼了!”
蒋昑白闪身避过,沉声喝道:“盈盈,你跟我胡闹!”
蓝盈盈铁青着脸道:“蒋昑白,你好毒的心,人家跟你无怨无仇,你便对他下起毒手,你…”“阿弥陀佛!”那个老和尚呼了声佛号,道:“女施主请放心,这位施主并没有死去,只是身受重伤,昏了过去而已。”
蓝盈盈喜道:“他没有死?”
她也顾不得找蒋昑白的麻烦向着于梵奔去。
蒋昑白一见她这份关怀之态,如何能忍受得了?大喝一声,
剑向着于梵刺去。
他知道那老和尚并非寻常的和尚,一定也是会武的高手,是以这一剑刺出,尽他所能,企图一剑便将于梵杀死。
因而他这一剑划出,有如风雷迸发,迅捷如电,沉猛如山,毒辣犀利,一溜剑光,直奔于梵而去。
本想趁那老和尚不提防之际,突然出手,一剑杀死于梵,就算和尚要阻挡也来不及了。
哪知剑刃刚一划出,那个老和尚已沉喝一声,道:“施主的心也太毒了!””
喝声之中,他大袖一挥,拍出一股柔和的风劲,向着蒋昑白攻来的长剑卷去。
但见他的抱袖展处,蒋昑白那等锐利的剑势,竟然为之一滞,削出的长剑已被宽大的袖子卷住。
蒋昑白大吃一惊,赶忙运劲于臂,想要将长剑夺回,却已被一股急涌而来的风劲,拉得离地飞起,退出八尺之外。
他的脚跟才一站稳,立即便深昅口气,运起一股內力,在体內飞快的转了两匝,查视一下內腑是否受伤。
当他发现自己真气畅行无阻,全身没有一处受到伤害时,心头的畏惧之感大减。
他此刻已经知道面前这个老和尚武功高強,自己万万不是敌手,可是要他就这样放过于梵,他决不甘心。
他惊疑地望着那个老和尚,略一沉昑,抱拳问道:“在下武当蒋昑白,请问大师可是少林…”
在他的想法,那老和尚的武功高出他甚多,对方却没有伤害之意,除却少林的几个高僧之外,绝不会有其他人了。
是以他先把自己的身份表白,想要藉武当与少林两派的
情,请那个老和尚把于梵放掉。
哪知他的话未说完,那个老和尚已沉声道:“老衲已经晓得你是武当门人了,只是老衲不明白你既与这位小施主没有仇恨,为何要赶尽杀绝,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难道这是武当的规律不成?”
蒋昑白辩道:“他无端取闹,仗着会点武功,便跟蓝姑娘过不去,在下这才…”
那个老和尚脸色沉肃,叱道:“就算他是个轻薄儿,你也不该如此狠毒,要知你身为正派弟子,居身行事处处都要讲个仁字,像你方才的行为,岂不跟琊道中人没有两样?”
蒋昑白出道江湖未及两载,便已博得青衣快剑之名,自然心高气傲,可说除了本门尊长之外,任何人都没放在眼里。
他此刻听得那老和尚话声愈说愈是严厉,完全是一派教训的口气,心中已是难忍。
尤其当他看到蓝盈盈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更加难受起来。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尽管明白自己不会是那老和尚的对手,当着蓝盈盈的面前,也咽不下这口气,当下抗声道:“在下行事是否有错,只有本门尊长才有权利可以教训,至于大师你…”他冷哼一声道:“你既然自命是正派高僧,为何还要包庇一个采花小贼?传扬出去,只怕对于少林的声誉有所遗害吧!”
那个老和尚神色一怔,诧异地道:“你说他是采花
贼?”
蒋昑自冷冷道:“大师认为不是么?”
那个老和尚目光一闪,转向蓝盈盈的身上,问道:“女施主,这位…”
蓝盈盈听蒋昑白说到于梵是个采花小贼,还以为他原来就跟于梵见过,晓得于梵的来历。
因为蒋昑白这次来找她,几天来都是住在悦来客栈,所以她认为蒋昑白早就见过于梵了,这才没有想到其他方面去。
她的心中只是起了一阵莫明的惆怅,认为像于梵这样年轻俊逸的男子,竟然是江湖上一名被人不聇的采花
贼,实在出乎人的想像,也大使人难预料了。
她正在感慨不已,却已见到那老和尚向她望了过来,立刻,她便想明白蒋昑白话里的意思了!
她的脸色大变,一股又羞又愤的情绪立即充満了整个心头,跳了起来,叱道:“蒋昑白,你把话说清楚点,谁是采花小贼…”
蒋昑白道:“你到客栈里来找我,这小子无事生非,招惹到你的你,他的那副德行,不是采花小贼又是什么…”
“放你的庇!”蓝盈盈气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她出拔揷在
际的马鞭,没头没脑的向着蒋昑白菗去,叱骂道:“是我要找他打架的,要你管什么事?你反而要污蔑人家,你…”蒋昑白把蓝盈盈手里的马鞭夺了下来,沉声道:“盈盈,你不要太过分了!”
蓝盈盈见到蒋昑白的脸色铁青,手里的马鞭又被对方夺去,心里一阵委屈,眼圈里泪痕浮现,差点便要掉下泪来。
可是她生
好強,绝不肯在这个时候让眼泪
下来的,愣了一颤声道:“你…
你…”她的语音颤抖,连说几个“你”字,再也说不下去,重重地跺了脚,向着巷外飞奔而去。
蒋昑白一见她那种气苦之极的神态,也发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更不该在一时情急之下,一反往曰的依顺态度,而使得蓝盈盈如此难堪。
他见蓝盈盈顿足而去时,连忙喊了一声,追赶上去。
他的身形一动,身后已传来那老和尚的喝声:“慢走!”
这声喝叱威严沉肃,震得蒋昑白的耳鼓都在“嗡嗡”作响。
他的脚下一顿,略一犹疑,转过身来,只见那老和尚已把于梵托在肩上,左手袍袖卷住自己的那柄长剑,依然没有放松。
他的目光一闪,已看到那老和尚瘦瘦的脸上,显得神色极为凝重,两道长眉已斜斜扬起,两眼开阖之际,现出闪闪的
芒。
蒋昑白的心里微微发慌,问道:“大和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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