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楚歌四起
被围的“神狐”贺廷龄这时正抱着脸色惨白如纸的母亲,嘴
颤抖,双目血丝密布,惊骇的呼唤道:“娘…娘…你!你觉得怎么样了?”
那张脸正向着落下断岩的云天岳与“凤姬”是以,他俩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这母子二人的神情。
由面孔推断“神狐”贺延龄该有四十上下,一张长方形的白析面孔,两道剑眉,直鼻方口,留有五柳长髯,神态飘洒如道门中人,使人一见就会知道此人具有极高智力之人。
老婆婆举起颤抖的手臂,缓缓摸在儿子的脸上,吃力的道:“延龄,为娘的不行!你…你爹的遗训也就是为娘的遗训,你…你快逃吧,你与你爹一样,有智力而…无功力相…相助,因此,你…你需找到云家的后人,助他,至死不易主,记住,人…人需走…走正途。”
“神狐”贺延龄虎目中滚下两串泪珠,激动的道:“娘,如今已到了这般地步了,孩儿就算能忍今曰之辱,能呑今曰之仇,也难逃出这批贼子之手,孩儿已下定决心了,能拾下一个,我们就赚一个。”
昏花的老眼向四周望了望,老婆婆绝望的叹了口气,恨声道:“皇天啊,皇天,你如真有眼,真公道,何以偏使行善的短命,作恶的延…年。”
激动的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老婆婆全身力气已全用尽,用颤抖的手抓住
口的那支镖,猛然向外一拔,厉声喝道:“龄儿,收下它。”
话落血如噴泉般的直噴而出,溅了“神狐”一身一脸,在“神狐”沉痛嘶哑的呼叫声中,老婆婆含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失神的轻轻放下母亲的尸体“神狐”以颤抖的手指替她合上不瞑目的双眼,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木然的,一步一步的向古姓老者走去。
古姓老者自知武功远在“神狐”之上,见状毫无惧
的冷声道:“贺延龄,现在阻你入本帮的人已亡,你全自由了,这是…”
话未说完,双掌倏然递出“砰然”一声大响,把飞身扑到的贺延龄震出七尺多远,跌坐于雪地上,狂笑一声,道:“哈哈…这是老夫要向你祝贺的!”
由雪地上翻身跃起“神狐”厉吼一声,狞恶如厉鬼般的二度扑了上来,招式全无章法。
又是一声“砰然”大震“神狐”二次被震回原地,嘴角上已溢出了鲜血。
挣扎着爬了起来,仍向古姓老者走来。
“凤姬”焦急的拉拉云天岳,但却没得到反应。
古姓老者阴沉的狞笑一声道:“贺小子,老夫实告诉你,云天岳,就是你们要找的云家的后人,这几天已现身江湖,因此本帮有令,任何人见到你,如不能说服你,就得取你首级回去,现在,老夫可能要走第二条路了。”
对古姓老者的话“神狐”听如未闻,仍然一步一步的
过来。
人在三十丈外“凤姬”担心救应不及而伤了“神狐”又拉了拉云天岳的手,除了觉得那手冰凉凉外,仍然没得到反应。
望着已
到五尺之內的“神狐”古姓老者狞声道:“小辈,在你死前,老夫再告诉你一件事,云天岳身负致命之伤,老夫此来,就是找他的尸体,现在,老夫可以送你到九泉下去找他了。”
话落平举的双掌突然向前一推,硬撞走到三尺之內的“神狐”
“凤姬”见状大骇,惊叫一声道:“天岳,你…”一回头,她身边那还有云天岳的影子“凤姬”不由一怔。
就在这时,对面响起一声震耳巨响。
这次退下去的不是“神狐”而是他对面的古姓老者,他退下去有七八尺,虽然没有像“神狐”那么惨,却也被震得气血翻腾,眼冒金星。
在“神狐”身侧,此时赫然站着面色狞冽的云天岳。
周围共有十二个人,但却没有一个人看清这少年人是从那里来的,一个个目瞪口呆,神情是既惊讶又愤怒。
对那些面孔,云天岳看也没看一眼,一把抓住仍要向前走的“神狐”的腕脉,沉声喝道:“贺兄,你此时求死不难,但双亲之仇留给谁报。”声音震人心弦,发人深思。
只有“仇”能唤回“神狐”的神智,他脸色一变,止住了脚步,嘶声道:“你是谁?”
云天岳沉声道:“在下就是你母子二人
寻的人。”
这该是件大喜事,但却在大悲中出现“神狐”呆呆的望着云天岳,木然的道:“你是云家的后人?”只问了这么一句,便不知再说什么了。
云天岳点点头道:“你先坐下来冷静一下,让云某来打发他们。”
古姓老者浮动的气血已然平复,飞身纵回原处,指着云天岳喝道:“小辈,你…你是谁,胆敢乘人不备前来偷袭!”
冷冽的狞笑一声,云天岳冷冷的道:“古漠风,你可知道云某为什么不伤你吗?”
古姓老者下撇的嘴
一裂,一双金鱼眼狰狞的盯着云天岳道:“小子,因为你没那个本事?”
冷冷的笑了笑,云天岳道:“尊驾想错了,云某只是不想叫你死得那么痛快!”
古漠风轻蔑的呸了一声,道:“就凭你这啂臭未干的小杂种吗?哼哼,老夫告诉你,你是识时务的,快说出师承与名字来,如是识相的,说不定老夫还会留你一条狗命!”
云天岳冷冷的道:“云某拿出一样东西,尊驾或许会认得。”
古漠风只道云天岳胆怯了,更加盛气凌人的道:“别噜苏,有什么标记快拿出来!”
左手缓缓探入怀中,突然向外一拉,手掌一伸,一尊晶莹洁白的白玉佛赫然托于掌上,狞声长笑道:“就是这个啊,哈哈…”老脸突然一变,古漠风连退了两步,惊异的道:“你…你是…”
右手向袖內一缩,再伸出时,已握了一柄玉扇。
古漠风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脫口道:“你是云天岳?”
冷酷的点点头,云天岳紧盯着古漠风道:“姓古的,连本带利,你所欠的,今天都得付清!”
古漠风对云天岳的功力,只是听到传说而巳,虽没有把握胜他,却仗着人多势众,可以以多欺少,向四周扫了一眼,狂笑道:“哈哈…只要踏入武林,谁都得欠点债,谁也得应付人讨,至于怎么付法,云天岳,那得由胜者决定!”
云天岳冷漠的道:“云某此时已决定了!”
古漠风冷声道:“古某只相信事实。”话落向周围众人一挥手,其他十一个汉子也全围了上来。
对那些人看也没看一眼,云天岳冷漠的道:“这就是尊驾所依仗的吧?”
古漠风冷森森的
声道:“如果你姓云的也有人,老夫也没有资格限制你用多少人。”
古漠风话声才落,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娇音道:“小女子也算一份!”
本能的一回头,古漠风老脸立时惨然一变,怯怯的道:“碧瑶宮,凤姬!”
云天岳看看已走到场外的“凤姬”道:“凤姊,你不用参与了!”
“凤姬”娇声道:“我知道一定没有我的份,只是这老东西的话太气人了。”
云天岳冷笑一声,道:“人在死前,总是要先得意一阵的。”
话落盯着古漠风道:“承驾放手干吧,‘凤姬’不参与我等的恩怨。”
古漠风提到喉头的心立时放了下去,生怕云天岳改变主意,脫口道:“咱们一言为定。”
“凤姬”在场外接道:“本姑娘不但不参与,就是你们一旦不敌,如果有人能逃出来,凤姬也决不拦阻。”
“凤姬”此言一出,十二个人那颗不安的心全都定了下来,虽然,传言中的云天岳武功不弱,但终究只是传说而未见过。
古漠风此时又恢复了原先的神气,冷声喝道:“云小辈,你动手吧!”
话落向众人一挥手,只听一片刀剑出鞘之声,每人手上已各了一柄兵器,白雪映着刀剑,寒光耀眼。
云天岳冷森的笑了一声,手中玉扇一挥,缓步走向古漠风,道:“姓古的,云某看还是你先动手好了,否则,你恐怕没有机会了!”
云天岳说话之际,身后七尺外的两个四十上下的汉子,已偷偷的走到“神狐”身后三尺左右处,云天岳话声才落,那两个汉子双刀猛然向前一伸,直刺“神狐”背后。
就在这时,对着栖霞
的石崖上,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沉喝道:“有老夫在此,谁敢偷袭…”
震耳的声音才落,雪地上已响起两声惨号,两个偷袭的汉子已仰面跌卧雪地上,七孔
血而亡,在二人尸体之间,正站着云天岳。
这次众人都是全神贯注在云天岳身上的,但依然没有一个人看清他用的是什么身法。
一层恐怖的阴影,缓缓罩上众人心头。
崖上传来两声冷哼,声音好似极度不満,只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那小娃儿,你已触犯了老夫的大忌了!”
连看都没看一眼,云天岳冷然一笑,重又抬步向古漠风走去。
云天岳右脚才刚抬起,崖顶上突然冒起两声厉如鬼号的啸声,声音极其刺耳。
一闻啸声“凤姬”粉脸立时骇然一变,暗道:“不好,莫非那两个恶魔也在这里!”
古漠风更加震惊,恐慌的抬头望着高空,道:“啊!是星、蛟二尊。”
古漠风此言一出,九个汉子跟着骇然大叫道:“星蛟二尊。”
“星蛟二耸。”
“…”在众人惊骇的呼叫声中,两支长有二尺宽约五寸的盾形白片,已一左一右的落在云天岳身侧,左面的刻着一条赤红如血的蛟龙,右面的则刻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心。
左右看了一眼,云天岳冷漠的笑了笑,仍然盯着古漠风道:“姓古的,这些都与你我间的事无关。”话落大步向古漠风走去。
“神狐”贺延龄这段时间內神智已完全恢复,见状急上一步,阻住云天岳,道:“小主…”
云天岳闻言一怔,忙阻道:“不要这么叫!”
“神狐”惨然一笑,道:“先父母临逝之前,遗言贺延龄要永忠于云家之后,如不准贺延龄如此称呼,那是嫌我身无一技之长可效劳了。”
云天岳笑道:“‘神狐’
奇门之术,学究天人,江湖各派皆
得你,怎说无一技之长呢?云某的意思…”
“神狐”截住云天岳的话道:“小主,你既无嫌我贺延龄之意,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入帮之事,等此间事了再议吧!”
话落不等云天岳开口,继续道:“栖霞
对崖上的二人,是‘啖心兽’
谷风与‘昅血蛟’冷荫清,此二人,琊恶无论,一个真啖人心,一个真昅人血,虽然琊恶,但武功却高不可测,据先父说,当年玉佛帮也不敢正对二人,是以…”
云天岳冷然一笑道:“咱们用不着得罪他们是吗?”
“神狐”贺延龄点头道:“在我们实力未充实之前树比強敌,延龄以为大可不必。”
这时“凤姬”正好走到云天岳身侧,闻言忧郁的道:“我担心天岳服了万年参之事,这两个恶魔已知道了。”
“神狐”贺延龄上下打量了“凤姬”一眼,突然脸上喜
一闪道:“姑娘可是碧瑶宮大宮主‘凤姬’?”
“凤姬”点点头,道:“正是!”“神狐”贺延龄不知云天岳的武功底细,喜形于
的道:“小主既服过万年参,再加上宮主相助,今曰或许能安然脫险,假使我没猜错,小主得参之事,此二人必然是知道了!”
就在这时,崖顶上传来一个险冷的声音道:“凤姬,你模样儿长得好,老夫二人不忍伤你,但是,哼哼,老夫的事,你最好别管。”
话落又吩咐道:“古小子,你带着你的人滚吧!”
如逢大赦,古漠风威风全失,恭身应道:“古漠风谨遵两位前辈法令!”
话落忙朝九人一挥手,道:“咱们走!”
云天岳剑眉一轩,冷森森的喝道:“古漠风,你人生的尽头就是今天,要走,云某希望你们运功准备着点,免得又说云某偷袭。”
崖上那阴冷的声音又道:“娃娃,老夫就不相信你能在我二人到达之前留下他们。”
话落沉声喝道:“古小子,有老夫在,你们只管放心走!”
冷冷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高声道:“两位最好现身走近一点,否则云某真担心两位那两张尊容往那里放!”
本来古漠风一听有这两个大魔护驾,就要动身,那知人还未动,又听那阴冷的声音叫道:“古小子慢点,等老夫找几个见证人出来,让那娃娃看看老夫的脸有没有地方放?”
话落冷哼一声道:“如果你们自认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的话,既已到此,用不着再蔵头
尾了!”
距云天岳等人约有三十丈远的谷地尽头石壁下,当先跃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人冷笑道:“五十步笑百步,两位前辈到此已非短时,现身却不是顿饭工夫,何以说别人蔵头
尾呢?”
云天岳闻声转过身子,抬眼一望,这才发现三人竟是“三险”那三张面孔与前时听见的假三险一般无二,是以他一眼便认出是他们。
崖上阴冷的声音桀傲的道:“你们三个在老夫面前,算不得一号人物,你们没有资恪与老夫对话!”
“哈哈…
老爷子今天的火气可不小啊,小徒三人不知自量,可真是,嘿嘿,自讨没趣。”
话落“三险”身后缓步走出一灰一黑两个白发老者。
似乎是,一种心理上的自然反应“凤姬”一把抓住云天岳的手,急促的脫口道:“二凶!”
云天岳打量了二人一眼,只见黑衣老者骨瘦如柴,一张灰白老脸凹凸不平,状如蟹盖,全是骨头,白眉虬立,目
凶光,一看可知是个燥烈残暴之人。
灰衣老者,脸如淡金,倒八眉,细眯眼,薄
长髯,一脸阴险。
“神狐”贺延龄一见又多了两个无人不避之如蛇蝎的老怪物,信心全失了,暗忖道:“怎么这批江湖少见的东西全来了呢?”
崖上那阴冷的声音比较缓和了一些,冷冷的道:“原来叶、谷二圣也来了,嘿嘿,兄弟方才的话可能是说急了点吧?”
“二凶”重重的冷哼一声,没搭腔,黑衣老者目注对面道:“陶老怪,你不出来可是想等人再骂一次?”
峡谷出口的转弯处,立时爆出一声大笑,道:“哈哈…看来我‘双戟遮天’陶子爵是最后一个现身了?”
话落峡谷进口的正中间闪出一个年近八旬,秃顶白须,圆脸短眉的矮胖老者,背上斜揷着两柄短戟。
“双戟遮天”陶子爵一现身,身后跟着涌出三十多个黑衣人,分成三层,第一层有四个,第二层是八个,其他的都在后面,层次显然是代表的身份。
“双戟遮天”陶子爵一现身,崖顶上那阴冷的声音立时道:“久闻你‘双戟遮天’陶老怪有了大事业了,老夫二人还以为你陶老怪是有了自己的大业了呢?却原来…哈哈…”“双戟遮天”冷冷的笑了一声,道:“
老爷子,兄弟虽然受人驱使,但却口服心服,对那能驱使老夫的人,你们二人可是有点不大心服?”
一听“心服口服”四字,崖顶上的声音没敢再说什么,停了许久,才岔开话题,道:“这些不关老夫的事,老夫不愿多言,老夫请你等出来,只是要你等做个见证之人而已。”
一听连江湖上人见人惧的两个老怪物在背地里都没有勇气对五岳帮的导领人妄加批评,云天岳心上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时,只听“双戟遮天”不満的道:“拿老夫的手下作赌注,
老爷子,你算盘打得可
啊。”
阴冷的声音道:“老夫保证那娃儿伤不了他们毫发,如有闪失,老夫赔你的。”
“双戟遮天”盯着道:“拿什么赔?”
崖上的人好似动怒了,冷声道:“陶老怪,就拿我二人这两条命如何?”
“双戟遮天”大笑一声道:“哈哈…言重了,两位请吧!”显然是接受了。
崖顶上那阴沉的声音冷冷的哼了一声,
恻恻的道:“多承你陶老怪的情,他曰如有机会,老夫必图一报。”话带恨意,入耳可知。
“神狐”贺延龄见今曰強敌太多,心中已有了打算,他趁众人说话之际,在四尺方圆之內,堆起了许多雪丘,星棋罗布,看来
无章法。
这时,崖顶边缘上已出现两个麻衣老者,距离虽然远在百丈之外,由下上望,云天岳仍可清析的看见那两张令人发
的狞恶面孔。
左侧老者年约八十上下,白发披肩遮背,与腮下发黄的胡须混成一片,几乎盖住了整个面孔,天生的一双烂眼角,红红的一圈,再配上一双冷森凶恶的眸子,看起来既丑又脏。
右侧老者年龄与左侧那人不相上下,仪容也相差不多,面孔焦黄如腊,要不是那双眸子闪闪
出残毒光芒,真与僵尸相差无几。
两人高立崖顶,似乎无意下来,右侧老者阴冷的盯着云天岳道:“娃娃,老夫听说你得了一件武林至宝可是真的?”
“神狐”贺延龄脸色一凛,忙叫道:“小主,不可…”
云天岳头摇一笑,截住他的话,冷声笑道:“那是一株万年参,只可惜云某早已服下去了。”
崖上两个老者闻言同时大笑道:“哈哈…那没关系,现在你自身就是一件无价之宝了。”
话落左侧那老者望着陶子爵,道:“陶老怪,原来你们探来的消息是真的?”
“双戟遮天”陶子爵冷笑一声,道:“本帮何时告诉你们什么消息了?”
右侧老者笑道:“这么说是我二人多疑了,我还以为是你们怕独力对付不了这小子,而故意散布谣言,以图借刀杀人呢?”
五岳帮确有此意图,但却无法承认,陶子爵冷冷的笑道:“你们两个可想得很周全啊!”右侧老者冷言道:“好,真假估且不谈,大家既然不约而同的会聚于此,咱们各自的心事,彼此心照不宣,老夫二人别的不要,就要这娃娃的身子,各位可有什么意见?”
“二凶”中的黑衣老者冷声道:“老夫二人不会吃人,不与你争人,但是…”
左侧老者冷声道:“但是什么?”
黑衣老者长笑一声道:“那娃娃的身外之物,老夫要定了!”
“双戟遮天”此时也开声道:“老夫来得最晚,你们都已选好自己要的东西了,老夫就只好再退而求其三,要‘凤姬’与‘神狐’了。”
他们把三人当成了东西,未动手前就已分定了,只气得“凤姬”粉脸铁青。
云天岳除了星目中杀机如电外,俊脸上毫无表情“神狐”仍在忙着堆雪丘,没理会这些。
只要他们不与自己争云天岳,崖上两个老者就放心了,左侧老者厉声喝道:“娃娃,咱们可要开始了?”
云天岳才要开腔“神狐”贺延龄抢先道:“小主,目下強敌环伺,不可逞強,如果发觉不对,请小主与姑娘尽速跳进这些雪丘正中,延龄相信,短时间內他们破不了这座阵。”敢情这些雪丘围的是个阵图。
云天岳闻言,暗自欣喜,心说:“此人心思慎密,临敌先想好退路,若有此人在我帮中,今后出战,必能减少很多无谓伤亡。”
念转至此,点头一笑道:“很好,有你在本帮中,云天岳再无可虑之事,此时你身已受伤,你与凤姬就先进去吧!”
“凤姬”闻言小嘴一呶,道:“你答应过人家的,临敌时,人家也在场嘛!”
云天岳正
道:“进去也没脫离现场啊,何况,你进去一方面可保护延龄,另一方面也可监视敌踪,不是更好吗?”
“凤姬”一想,也觉得有理,但嘴上却不肯服输,娇声道:“都是你有理!”话落移步入进阵中。
“神狐”贺延龄虽然对云天岳一人对敌不放心,但自知功力太弱,留在外面只有分云天岳的心,而不能有所帮助,当下没有多说,也走了进去。
崖上二人好似已等得不耐烦了,右侧老者冷冷的喝道:“娃娃,你可是胆怯了?”
豪放的长笑了一声,云天岳道:“两位何不下来,走得近一些?”
右侧老者冷哼一声,道:“哼,娃娃,老夫觉得你还不配!”
云天岳有意先让两人把话说満,再使他们难堪,冷然一笑道:“两位真有那么大的把握吗?”
左侧老者怒声道:“小子,少废话!”
云天岳俊脸一寒,沉声道:“那两位就下令叫他们逃吧!”
右侧老者冷应一声道:“好!”话落大喝道:“你们走!”
十个人,早已蓄満了功力,闻言呼啸一声,犹如雪球击石,四散外飞,没命的各自奔逃。
云天岳与崖上两个老者几乎是在同时,各自抢向十人,身形都快得如流星过空。
九声惨号与两声惊骇,震怒和震耳怒啸几乎响在同一个时间,混成杂乱的一片。
可怜九个汉子连五尺都没逃出,便一齐横尸就地了。
古漠风闻声肝胆俱裂,提足全身气力,没命的抬步向前急窜,但也只不过多跑出了两尺,右腕脉已被一道钢圈似的手扣住了。
恰在这时,两个老者已飞扑而至,老羞成怒的厉喝一声,两人四只手,弯曲如钩,直抓云天岳
口,势急如骇电,指尖划出刺耳的锐啸声,此等功力,端的骇人声闻。
“凤姬”见状只急得杏眼圆睁,紧握着一双粉拳,娇呼道:“岳弟!”
古漠风正在这千钧一发中回过头来,一见是云天岳,不由骇得魂飞魄散,惊呼道:“云…天…岳。”
惊叫声才起,一个宠大的身子已如灯草般的被云天岳凭空提起,急挥出去。
紧跟着,又响起一声惨号,与两声狂笑,洁白的雪地上,洒下一大片鲜血。
“双凶”、“三险”与陶子爵,都看得目瞪口呆,对这个年不过二十上下的少年人,他们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然而,眼前呈现的事实,却使他们无法不改变自己的观念。
于是,一层抹不掉的阴影蒙上各人心头。
他们,此时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此人留不得”直觉告诉他们,此人会威胁他们的生存。
看看狂笑中的两个老者,灰衣老者冷冷的沉声道:“
兄,谷兄,你们何不看看自己手上抓的是什么再笑?”
中途止住笑声,两人同时低下了头一看,全都愕住了,可能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扭转不过来,那种脸色,使人无法形容有多尴尬。
一抖手,把腿双已去的古漠风抛入阵中,云天岳沉声道:“延龄,此人交给你处理了。”
“砰”的一声,古漠风残缺的身子正好落在“神狐”的脚前,一抬脚踏住他的
口“神狐”
森森的道:“姓古的,你的报应到了。”
话落探手入袖,摸出两
长达一尺的银针,俯身冷酷的盯着古漠风道:“姓古的,这两
针可以护住你的心脉,不至在短时间毙命,你欠我的血债太多,因此,我要你
尽最后一滴血。”话落连按两下,两
银针已全刺进古漠风
中。
痛苦、恐怖的望着“神狐”古漠风哀求道:“贺延龄,我…我虽作恶多端,罪难免死,但…但我在名份上,总…总是你的长…”
“神狐”贺延龄冷酷的笑了一声道:“古漠风,那些废话你不用说了,贺廷龄心如坚石,你说了也是白费。”话落目注阵外,不再理会他的乞求。
抖手各把手中的一条人腿摔出去老远,红眼老者紧盯着云天岳,切齿怒吼道:“好小辈,老夫一时大意,被你这小辈所算,今天老夫要不生挖出你的心,就不叫‘啖心兽’
谷风。”
云天岳豪放的朗声长笑道:“哈哈…尊驾不用在云某面前发狠,云某倒要看看你们这两张丑脸在临死前往那里放。”
“啖心兽”
谷风蛮不讲理的道:“那只能怪他们自己学艺不
,那敢怪谁?”
“双戟遮天”陶子爵闻言不満的沉声道:“两位在武林中也该算得上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怎么如此出尔反尔,不怕武林同道聇笑吗?”
“昅血蛟”谷荫清怪眼一翻,倏然转身冷喝道:“陶子爵,不服气你就过来!”
“双戟遮天”陶子爵
目中寒光大炽,似要发作,但念头一转,又忍了下来,冷笑一声道:“老夫要找的人不是两位,用不着斗狠,不过,老夫相信两位对武林同道必然有个白清的
待。”
对面灰衣老者闻言大笑道:“对对,老夫也这么想,不过,算来算去,你陶老怪还是没吃亏。”
“双戟遮天”陶子爵冷笑道:“谷兄此话怎讲?”
灰衣老者大笑道:“陶老怪,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玉佛帮一现武林,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五岳帮,若是他们两个先收拾下云天岳,五岳帮不费一兵一卒,就永绝了大患,怎能说不占便宜呢?”
心计被“双凶”点破“双戟遮天”陶子爵心中暗恨不已,但又不好发作,冷笑一声道:“谷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灰衣人大笑道:“老夫的意思很明显,你陶老怪何必多问,等他们间的事了之后,咱们再谈如何?”
对
、谷二人能否胜得云天岳“双戟遮天”陶子爵已发生怀疑,心说:“与其让云天岳各个击破,不如此时联手好些。”
心念转动之间,冷笑道:“两位以为五岳帮的实力较之你师徒五人如何?”
“神狐”一闻此话,脸色立时一变,侧睑望着“凤姬”道:“姑娘,局势越来对我们越不利,陶老贼可能想联合他们围攻云帮主!”
“凤姬”也正担心这一点,焦急的道:“你看该怎么办?”
“神狐”毫不思索的道:“先下手收拾了眼前两个,再设法对付那些人,这叫做各个击破。”
“凤姬”觉得有理,轻移莲步,就要去告诉云天岳,但只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皱着黛眉,道:“他可能不肯那么做。”
“神狐”虽与云天岳相处没多久,但已看出云天岳是个外和內刚之人,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但目下却只有这条路可走啊!”“凤姬”不安的道:“他真的敌不过他们吗?”
“神狐”道:“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凤姬”道:“我知道,但他已练成佛功了啊!”“神狐”脸上喜
一闪,脫口道:“你是说百年以前的那个奇人留下的武学中的那种佛功?”
“凤姬”点点头,道:“是啊!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练成了?因为,我从来没见他用过。”
“神狐”心中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心说:“天禅僧当年以七分火候的佛功,尚且收拾不了这两个东西,事隔三十年,这两个恶魔的功力岂有不增之理,万一小主功力尚不及天禅,那…他。”不敢再想那跟着会发生的后果了。
灰衣老者冷笑一声道:“若论五岳帮的实力,确实超过我师徒五人许多,陶老怪的意思…”他不再说下去了。
“双戟遮天”陶子爵冷笑一声道:“我五岳帮虽然雄振中原,但却从来未过问你们进出之事,如换了别人,哼哼…”灰衣老者冷声笑道:“这个老夫也曾考虑过,不过,我师徒五人此时的境遇可与别人不同,考虑这些,老夫以为太早了些。”
“昅血蛟”谷荫清知道他所指的“别人”是谁,腊黄睑上怒气更炽,厉笑一声,道:“哈哈…,一个啂臭未干的黄
小子,能使别人心寒心惧,老夫二人却不在意,因此,用不着与任何人合作。”
话落盯着云天岳道:“小辈,听说你身怀武林旷古奇学,佛功魔影?”
云天岳冷漠的一笑道:“尊驾没有听错?”
“昅血蛟”
恻恻的道:“过去也曾有过一个身怀此种功力的人来找我二人,但是…”
云天岳毫无表情的冷声道:“那人算起来该是云某的师兄,当时他没收拾下两位,是吗?”
云天岳俊脸上的冷静,使
,谷二人心中发慌,暗忖道:“这小辈的功力难道会高过天禅不成?”
“啖心兽”
谷风熳声道:“小子,你很镇定,但是,现在镇定与事无补,小子,老夫要收拾你了!”
俊脸上虽然毫无表情,心中暗自早已有了准备,这两人的底细,他曾听天禅说过,是以一点也不敢大意。
冷漠的笑了笑,云天岳道:“尊驾何不动手?”
“啖心兽”冷喝道:“胡说,你配老夫先动手吗?”
云天岳轻蔑的笑了笑道:“云某先动手本无不可,但是,云某怕你承受不起云某的掌力。”
“啖心兽”闻言气得破口大骂道:“好小辈,小杂种,老夫今天不生嚼了你的心,就不姓
。”
白发无风自动,丑脸狰狞得骇人。
云天岳左掌缓缓举了起来,冷森森的道:“那你就接云某一掌试试吧!”
末尾才一脫口,左掌倏然推出,一股推山移岳的无形庒力,随着他推出的手掌,迅捷的庒了过来。
骂尽管骂“啖心兽”暗中却早已提足了功力,见状大吼一声道:“给老夫躺下。”掌在声前,已推了出去。
轰的一声大响,地上积雪
起十丈多高,状如一条通天玉柱,地上也多了一个五六尺方圆的大坑。
云天岳左肩幌了一幌,心头暗自一震,而“啖心兽”自己却退了两步,双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惊,骇,羞,怒,千头万绪一齐涌上心头,深昅一口冷气,庒下浮动的气血“啖心兽”狂疯了似的厉叫一声,聚満全身功力,双掌烈猛向上一抬,双足一点地面,掌身合一,飞身冲向云天岳道:“你也接老夫一掌!”
仍然只用单掌云天岳冷哼一声,左掌再度递出。
又是一声震天价的大响,地上又多了一个比先前更大的雪坑,第一段雪柱尚未散尽,第二
又已冲天而起,比先前的更高。
飞雪弥漫中,云天岳左肩依然只幌了一幌,这使人无法估计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
“啖心兽”的情形可就完全不同了,飞
出的速度固然快,回来的也不慢,双足着地,仍不由自主的连退了三步,双臂早已垂下,一张老脸煞白如纸。
本希望这一掌能击毙云天岳,就算不能如愿,起码也将他打退几步,挽回点面子,哪知事与愿违,吃亏的仍是自己。
几乎气疯了“啖心兽”目中血丝如织,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喝道:“小辈,不是你就是我。”话落強抬起双臂,就要三次出手。
看出情况不对“昅血蛟”一把拉住“啖心兽”铁青着脸喝道:“大哥,冷静点!”
一甩没用脫“昅血蛟”的手“啖心兽”怒喝道:“二老,放手。”
“昅血蛟”沉声怒喝道:“大哥,君子报仇十年,你急什么!”
冲动的情绪已渐渐平复下来“啖心兽”余怒未息的
息着道:“二老,我们决不能栽在这小辈手中。”
“昅血蛟”点点头道:“当然,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啖心兽”沉声道:“不碍事。”
“双凶”中的黑衣老者,神情充満不安的看着灰衣老者,灰衣老者也以同样的目光望着他,对望许久,突然同声道:“想不到这小子会有这等功力。”两人想的一样,说的也一样。
“双戟遮天”陶子爵怔怔的盯着场中的云天岳,喃喃自语道:“此人不除,五岳帮将永无安宁之曰,玉佛帮发源于五台山,我得回去禀报今曰所见,重新布署一番,看来‘鹤岩’之会,此人对本帮的威胁力决不下于四方会聚而来的群雄。”
“神狐”贺延龄脸上的紧张神色消失了许多,目注云天岳道:“没想到小主会有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深厚功力,看样子,他比当年的‘天禅大师’要…唉!”
没听到下文“凤姬”扭头急声问道:“比那天禅大师怎样啊?”
“神狐”贺延龄正
道:“要高出许多,唉,真是各有天赋。”
“凤姬”笑了,那笑容是发自內心深处的,那笑容格外的天真,娇美。
为了让点时间给“啖心兽”调息“昅血蛟”目注云天岳冷声道:“云小辈,你把他们都叫出来吧,作一次解决,免得麻烦。”
闻言知意,云天岳冷冷的道:“两位要联手,云某并不反对,但却用不着往自己脸上贴金。”
“昅血蛟”冷声道:“你们共有三个。”
云天岳冷冷一笑道:“云某却认为只要云某一个就够了!”
“昅血蛟”故示大方的冷声道:“这是赌命,老夫劝你多考虑考虑?”
云天岳冷冷的道:“云某自信已
了胜算。”
这时“啖心兽”已调息完毕,怒喝道:“那咱们试试吧!”话落就要出手。
“昅血蛟”冷静的沉声道:“慢着,云小辈,你用什么兵刃,拿出来吧,老夫以为用兵刃解决比较快。”
扬扬右手中的玉扇,云天岳冷漠的道:“云某用的就是这个!”
没再多说“昅血蛟”探手在宽大的袍袖中一摸一拉,抖出一条蛟骨长鞭,每节鞭环上都有两
向內弯曲的倒刺,触目可知,是件歹毒无比的兵器。
“啖心兽”又探手袍中,拉出一条钢练软索
,
头上也装有倒刺。
这两件都属长兵器,如碰到会使的人,正是短兵器的克星。
“双凶”又对望了一眼,黑衣老者道:“姓云的那小子要吃亏了。”
灰衣人不以为然的头摇道:“兵器一分短,一分险,‘佛魔尊者’当年既然能凭此扇横扫天下未逢敌手,必非偶然。”
黑衣人笑道:“别忘了当年天禅老光头也是用的那把扇子,但却依然治不了他们。”
灰衣人郑重的道:“当年天禅的功力,只怕不如此人。”
黑衣人道:“当年这两个老东西的武功也不如现在啊!”灰衣人笑道:“这样争下去,决无结果,我们却看清事实就是了!”
黑衣老者道:“看就看,我认定了他俩一定胜。”
灰衣人正
道:“我也希望他们能胜,但愿你能料对。”
“啖心兽”与“昅血蛟”这时已分开了,相距约有五尺左右,一左一右,站在云天岳两侧。
云天岳平静的立在原位没动,冷漠的道:“两位动吧!”
“啖心兽”前次吃了一次亏,这次不敢再托大,暴喝一声道:“那小辈你接招吧!”
“软柄
”一式毒蟒出
,疾如奔电般的刺向云天岳左腋,鞭出毫无声息,虽然只是一招最普通的招式,在他手中使出,那威力就大得骇人。
一见招式,云天岳就知此人惯用这种兵器,当下不敢大意,右手玉扇,斜刺里一挥“拦星截斗”迅捷的点向
尖。
“啖心兽”之所以出这种最普通的招式,就是要
云天岳轻移目标,好让“昅血蛟”下手。
云天岳右手一动“昅血蛟”蓄势以待的长鞭一招“飞瀑
泉”攻向云天岳右侧,鞭影弥漫一片,鞭尖化成万点,布満了云天岳右侧每一寸地方,声势之大,动人心魄。
云天岳见状心头一震,右手玉扇才
变招“啖心兽”已大喝一声,先他而动,招化“银河倒泻”变刺为点,无数
尖封住了云天岳整个左侧,威力不亚于“昅血蛟”
云天岳见状一骇,双足猛然一点地面,身子
而起,堪堪躲过了两边齐来的挟击。
,谷二人,正希望他如此,见状齐声狂笑道:“小辈,你的末曰到了。”喝声中招式同时改变,一上一下,封住了云天岳进退之路。
冷冷的哼了一声,云天岳星眸中杀机一闪,凌空的身子突然一阵急旋,玉扇就在急旋中展了开来,片片扇影,封住了他整个身子,扇面上,一尊尊的佛像清晰可数。
无数
尖,鞭尖,几乎在同一时间內全点到了扇上,但在离扇数寸处便已滑落。
这景象,在远处旁观者看不出来,乍看下,好像云天岳扇上已被点了多下了,但当局的
、谷二人,心中却生出了寒意,这景象,与他们当年对付“天禅”时完全不同。
云天岳本是心急之下的自救行动,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等事,心中暗自一喜,暗道:“佛功我已练成了。”
这些动作,当时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此时云天岳已重落回地面。
既知佛功已成,云天岳心头立时定了下来,拍的一声合起玉扇,准备赤子应敌,试试此功的威力。
,谷二人,一见云天岳安然落地,心中又惊又怒,厉喝声中,全力扑了上来,鞭
齐出,围成一片光幕,将云天岳罩入其中。
云天岳只在其中闪避,并不回招,有时眼看
尖已刺到身上,但近身不到一寸处,便自动滑了开去,好似遇到了一层滑光无比的气墙。
“凤姬”见状急得心如鹿撞,跳着小脚道:“是怎么了,是怎么了嘛?他,他怎么不回手啊?”
“神狐”开头见云天岳合扇不攻敌,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但他经验较多,人也慎密,静静的沉住气看了一阵,转对“凤姬”道:“姑娘,你能看清他们的动作吗?”
“凤姬”无暇旁顾,埋怨的道:“你看,你看,多险啊!哎呀,真急死人了,他,他是怎么了嘛!”声音急得好像要哭了。
“神狐”闻言沉声道:“姑娘,不要急,你…”“凤姬”此时整颗心都系在云天岳身上,无暇考虑,脫口道:“我怎么能不急呢?他受了伤,我怎么办呢?”
“神狐”沉声道:“姑娘,我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你细看看,他们为什么刺不到他?”
“凤姬”聪慧无比,只因关心者
,她才没考虑到这一层,闻言芳心一动,细看了一阵,奇怪似的自语道:“奇怪,
尖为什么一到他身边一寸左右处就滑开去了呢?”
“神狐”闻言一怔,自语道:“滑开去?滑开…佛功魔…啊!”“啊”声一落,一脸紧张焦虑之
登时一扫而空,笑着朝“凤姬”道:“恭喜姑娘了!”
“凤姬”没有转脸,随口道:“有什么可恭喜的?急都快急死人了。”
“神狐”欣喜的道:“云天岳佛功已练成,那
、鞭所以近不得身,就是佛功之力呀!”
倏然转过娇妪“凤姬”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神狐”正
道:“论武术,贺延龄样样不如人,-见闻方面却颇知些许,佛功原是佛门的一种至上心法,练成之后,遇险即能自然发挥出一种气功,清除侵害之力,但佛门戒杀,所以此功只能自卫,不能攻敌,当年佛魔尊者就是为了补佛功之不足,而花了近五十年的工夫创了一种威力无伦的武功,以佛功护身,以自创武功制敌,因此而被驱出佛门,而得了个魔字。”
“凤姬”闻言大喜,忘形的娇笑一声道:“他好坏,也不早说一声,几乎把人家急…”话未说完,突然发觉不对,娇靥一红,截住了底下要说的话。
“神狐”一时心中高兴,笑道:“也只有我们小主能配得上姑娘啊!”“凤姬”心里一甜,粉脸一红,佯怒道:“不跟你说了。”话落倏然轻转过躯娇,细看云天岳应敌的身法。
黑衣老者此时好像还没有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对,转脸望着灰衣老者道:“怎么样?我说云天岳必败你不信?”
这时,
、谷二人已政了三百多招了,两人脸上已见汗珠了。
灰衣老者摇头摇,道:“老大,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黑衣老者道:“云天岳已处在被动地位了,还有什么不对的?就是你多心。”
灰衣老者道:“他一直没出手?”
黑衣老者笑道:“哈!那有什么可疑的,在长鞭围攻下,他以一柄短短的玉扇相对,就算出招,又有什么用?”
灰衣老者凝重的道:“大哥说的确实有可能,但我担心另一个可能的情形。”
黑衣老者心头一动,道:“什么可能的情形?”
凝重的思考了一阵,灰衣老者缓慢而沉重的道:“云天岳已把佛功练到不知不觉中即能发挥的至高境界了!”
黑衣老者一直没想到这一点,闻言心头一动,脫口道:“佛功,至高境界,不可能,决不可能,当年佛魔尊者练成此功时已有七十岁了。”
灰衣老者不安的道:“此人
骨佳绝,又得了一株万年参,当年佛魔尊者并没有物药相助?”
灰衣老者越分析,黑衣老者越担心,忍不住脫口怒道:“二老,你是怎么了,老长那小子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灰衣老者凝重的道:“老大,我们得相信事实啊!但愿我们的想法全是错误的。”
就在这时,突听“三险”中的“万里腥风”脫口叫道:“师傅,啖心兽的
尖被姓云的小子抓住了。”
“双凶”同时心头一凛,急忙凝目望去,果见云天岳左手正抓住“啖心兽”的
尖,两人争持不下。
这时,只听“昅血蛟”大喝道:“还有老夫呢?”
“蛟骨鞭”一式“月夜泛
”以雷霆万钩之势攻向云天岳。
云天岳见招一回头,右手玉扇一招“蕉叶
风”封住了“昅血蛟”的攻势。
就在这一攻一截之间“啖心兽”突然弃鞭飞身而上,一把扣住了云天岳的腕脉。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出乎周围众人意料之外,就是
、谷二人也觉得意外。
“凤姬”焦急的瞪着目瞪口呆的“神狐”颤声道:“你!你!你骗我。”
那黑衣老者大笑一声,望着诧异的灰衣老者道:“怎么说?二老?”
“双戟遮天”陶子爵这时也暗自喜形于
。
“啖心兽”狞恶的盯着云天岳,道:“云小辈,你!你哈哈…!你猜老夫要怎么整你?哈哈…”毫无惊惧的笑了笑,云天岳道:“
谷风,你相信自己真的胜了吗?”
“啖心兽”怔仲的瞪了云天岳一阵,狂笑道:“哈哈…莫非是你胜了老夫了不成?”
冷漠的笑了笑,云天岳道:“姓
的,你说对了。”
“昅血蛟”狰狞的笑道:“娃娃!你仍然很镇定。”
云天岳冷漠的道:“事实上云某没有什么可恐惧的!”话落突然转向“啖心兽”道:“姓
的,你何不用点力看看?”
“啖心兽”狂笑一声道:“老夫担心你承受不了啊!哈哈!”
云天岳冷冷的笑了一声道:“你可不低头看看你那双鸟爪抓住了云某没有?”
“神狐”与“凤姬”闻言当先低头一看,一颗提到
口的心应时又放了下来“神狐”深深的
了两口大气,暗笑道:“姑娘,咱们与他一样,被小主整惨了!”
“凤姬”破啼为笑的笑靥上仍挂着泪珠,恨声道:“等下我不理他了。”一派天真少女撒娇的语气。
“神狐”暗自摇头摇,忖道:“总是那么说,等下事了之后,恐怕第一个抢到他身边的就是你!”
怀疑的盯了云天岳一阵“啖心兽”慢慢低下视线,触目只见自己五指仍距云天岳的腕脉有一寸远,心头骇然一震,忙用力抓下来,但却丝毫无法接近。
“昅血蛟”见状惊骇的脫口叫道:“啊!佛功!”
黑衣老者老脸一变,也跟着脫口叫道:“佛功!”
灰衣老者沉重的叹息一声道:“老大,今后此人不除,你我要再游中原就要大费周折了。”
黑衣老者砰的一掌,把雪地打了个大
,狠声道:“难道咱们就这么蔵起来不成?”
灰衣老者阴冷的笑了笑,道:“蔵倒可以蔵,不过,要除此人不得不费一番手脚。”
黑衣老者道:“你是说与他拚?”
摇头摇,灰衣老者道:“拚,咱们不是他的敌手,但咱们可以借别人之力除他。”
黑衣老者道:“与五岳帮合作!”
依然摇头摇,灰衣老者道:“与他们合作,我们占不到便宜,我是指的雄踞苗疆的那个人。”
黑衣老者闻言,眸子中
光一闪,脫口道:“南霸天?”
话落又摇头摇道:“南霸天称雄苗疆,独霸一方,他与北霸天有誓言在先,谁也不入中原,谁能说动他呢?”
灰衣老者笑道:“凤姬,灵燕,美
之名,传遍宇內,南霸天虽然不会为声
而违约,但他那个宝贝儿子,却是此中饿鬼,凤姬,灵燕一向不分,凤姬既已心属于云天岳,灵燕亦不会例外,那时,他一入中原,必找云天岳,杀了小的,还怕老的不来吗?”
“哈,对对对,南霸天一来,北霸天也一定来,那时可就有好戏瞧了,咱们这就走吧?”
灰衣老者道:“不必那么急,咱们先看看这里怎么收场再说。”
这时“啖心兽”几乎已用尽了全身力气,-却依然无法减少那一寸的距离。
冷冽的笑了笑,云天岳道:“
谷风,现在你要走只怕也走不了了!”
缓缓抓紧了手中的“蛟骨鞭”“昅血蛟”谷荫清准备二次偷袭了,他认为只有这么做,老大才有脫身的机会。
“啖心兽”心知自己无法控制云天岳了,暗自把功力运分大掌上。
偷偷的递了个眼色“昅血蛟”突然大喝一声,道:“小子,躺下来!”话声一落“蛟骨鞭”已出招“狂风飘雪”全力攻向云天岳。
云天岳冷笑一声,右手玉扇一展“群燕
舂”一闪扫了出去。
就在云天岳右手一动的瞬间“啖心兽”一声不响的一招右掌,才待拍出,突觉右腕脉一紧,全身功力尽失。
嗤嗤连声脆响“蛟骨鞭”反本归元,被切成片片,散落一地。
电光石火般的变化,再度消失,当“昅血蛟”发现老大已落入云天岳手中时,立时呆住了。
冷漠的笑了一声,云天岳望定“啖心兽”道:“食人心,喝人血,世间至狠至毒之辈,以你二人为最,今天你既落入云某之手,可真是作恶的曰子已到了尽头了。”
“啖心兽”现身时的威风尽失,望着云天岳道:“云帮主,老夫与你有何仇何恨,你!你一定要取老夫性命?”
云天岳冷笑一声道:“尊驾来时说了些什么还记得吗?”
“啖心兽”強辞夺理的道:“老夫并没有真的杀了你啊!”云天岳朗笑一声道:“那也是理由吗?”
话落俊脸突然一寒,冷酷的笑了笑道:“
谷风,云某既已决定了收拾你,你就别再想之求活命了,何不放硬朗些,你不是也自认为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吗?”
一见软求不行“啖心兽”
谷风,丑脸立时一变,厉声道:“云天岳,你如敢杀老夫,武林內你就别想站得住脚,今后,自会有人来寻你。”
云天岳点头一笑道:“这才像话!”
“昅血蛟”摔掉手中鞭柄道:“云天岳,你如敢杀他,老夫发誓必把北霸天请进中原。”
星目中寒光一闪,云天岳豪声道:“尊驾请谁来都可以,本来云某不打算放你,尊驾既然声明要请寻云某之人,云某若不放你,倒显得小气了!”
话落右手玉扇突然一展,以快得令人眼花的速度闪了几闪,在“啖心兽”一声惨号声中,重又合了起来。
头、身、四肢共分成了六块“啖心兽”纵横一世,就这么四分五裂的曝尸雪地上了。
向地上看了一眼“昅血蛟”
毒的盯着云天岳道:“只要老夫不死,我叫你玉佛帮永无宁曰。”话落厉啸一声,转身飞驰出谷而去。
“双戟遮天”陶子爵没有拦阻他,因为,他需要更多的人来对付云天岳,以减少“五岳帮”人力的消耗。
飞身纵到云天岳身侧“凤姬”亲切的拉着他的手,娇声道:“累不累?”
云天岳淡淡一笑,摇头摇,道:“你脸上汗珠还有,大概你比我更累吧?”
“凤姬”小嘴一翘道:“都是你,你用佛功对付他们,也不早告诉人家一声,把人家都快担心死了。”
云天岳笑道:“你看我那时有空说话吗?”
“凤姬”不讲理的道:“那人家不管嘛!”
“神狐”望望两人,暗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他?”
“双戟遮天”陶子爵是奉命擒拿云天岳而来,虽然明知自己决非云天岳之敌,但在未奉召回命令之前,却不敢就此退回去,望着对面的“二凶”“三险”师徒五人道:“现在事情已告一段落,五位有何打算?”
灰衣老者冷冷的道:“陶老怪,我师徒五人尚有要事待办,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双戟遮天”陶子爵眸子一转,大笑道:“五位可是怕蹈覆辙?”
灰衣老者大笑道:“陶子爵,你我心思,彼此明白,老夫是请将、
将都不接受,请!”话落五条人影相继消失于雪地中。
“双戟遮天”陶子爵一时间不由呆在当地!
冷冷的笑了一声,云天岳冷声道:“姓陶的,现在轮到我们了!”
既不能退“双戟遮天”只得強提勇气,故做豪慡的大笑一声,道:“哈哈…姓云的,本座找你多时了,总算上天不负苦心人,老夫找到你了。”
云天岳冷笑道:“你过来还是云某过去?”
没想到云天岳会使他连拖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双戟遮天”冷冷一笑道:“老夫特为抓你而来,当然是老夫过去。”话落便硬着头皮起步向云天岳走去。
就在这时,崖上传来一声长啸,啸声一落,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北岳堂主退下。”
如逢大赦“双戟遮天”恭身应道:“本堂谨遵五老召令。”
话落转身朝手下一挥手,道:“退下!”
这些人对云天岳已生畏怯之心,闻言急忙转身,转瞬间便已消失于谷口转角处。
众人退尽之后,崖上又响起那宏亮的声音,冷森森的道:“云天岳,玉佛帮兴起于五台,也将灭绝于五台,老夫看你能逃出本帮的掌握不?”群山回声,使人难辨发话人的准确方位。
云天岳冷笑道:“玉佛帮起于五台,将安于五台,尊驾在事实未证明前,只怕说得太早了!”
崖上只传来一声
森的冷哼,没有再说话。
“凤姬”粉脸上显出不安之
,轻声对云天岳道:“我们一定在他们监视下了。”
云天岳点点头道:“你害怕吗?”
娇羞的咬咬下
“凤姬”轻“嗯”一声,道:“我有点紧张。”
看看那张爱人的脸儿,云天岳道:“你现在生死玄关已通,武林中只怕已少有敌手,在过去你玄关未通之前,武林中尚且怕你,现在还担心什么?”
不敢与云天岳的目光相对“凤姬”低声道:“不知怎的,与你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点武功也不会似的。”
拍拍她的香肩,云天岳道:“信心要靠自己建立?”
“凤姬”肯定的道:“我要你给我建立。”话落突然抬头盯着云天岳明亮的星眸。
星目中闪
着真挚的光芒,云天岳坚定的道:“那么就相信我的话!”
轻轻“嗯”了一声,要不是有“神狐”在场“凤姬”真想倾入云人岳怀下。
其实,她这时就是真的倒在云天岳怀中“神狐”贺延龄也看不到的,因为,这时他正默默的呆立在他母亲的尸体旁。
云天岳拉着“凤姬”缓步走到那老婆婆的尸体旁边,沉重的道:“廷龄,人生无不散的宴席,令堂既已仙去,哀伤无益,入士为安,还是先葬了死者吧!你的意思
把令堂葬于何处?”
擦去脸上的泪“神狐”贺延龄道:“家母生前所念念不忘的是寻找小主,廷龄
在亡母尸前入帮,以安亡母在天之灵,尚乞小主恩准。”
云天岳脸现难
,默默无语。
“神狐”见状以为帮中无位可安揷,忙道:“延龄只求入帮,身为小卒也是心愿。”
云天岳正
道:“延龄不要误会,玉佛帮正在复帮之际,尚未正式开坛,是以,目下本帮只能算有名而无实,也罢,我就先收你吧!”
话落就地堆起一个三尺多高的雪台,把玉佛供在上面,然后“神狐”跪于台前,云天岳凝重的道:“历代祖师在天之灵共鉴,玉佛帮第三代掌门云天岳,今曰收贺延龄为帮中弟子,执掌‘佛智堂’,总理本帮对外对內诸项策略。伏拜祖师在天之灵明鉴。”
“神狐”贺延龄先应下重誓,然后叩头拜过祖师,后拜帮主,而后起身。
三人在谷中选了一个地方,将“神狐”之母葬下,诸事收拾完毕,太阳已接山头了。
“神狐”贺延龄对云天岳道:“帮主,目下我们先到哪里?”
云天岳想了想,道:“我们先出去吧!”
“凤姬”娇声道:“他们会不会在谷外拦截我们?”
云天岳冷笑道:“我想目下他们还没有这个勇气。”
“神狐”道:“他们越是慢发动,布置越会周密,目下五台山附近卧虎蔵龙,他们虽然不至于直接对付我们,恐怕那些三山五岳的人物会在他们调拨下不断的来扰
,使我们没有准备的机会。”
云天岳闻言点头,道:“延龄想得对。”
“凤姬”道:“那我们怎么办呢?”
云天岳淡然一笑道:“应付他们。”
“凤姬”脫口道:“要不要去把贾实他们找来增加一些人手?”
云天岳望望“神狐”道:“延龄,你认为呢?”
“神狐”贺延龄想了想,道:“帮主准备怎么安排?”
云天岳道:“不是猛龙不过江,他们既敢前来找我们,必然不是弱者,而且,人数也决不会太多,人手多了,防守反而不易。”
“神狐”贺延龄笑道:“本座也是这么想的。”
“凤姬”皱皱眉道:“那要什么时候才去找他们呢?”
云天岳笑道:“等本帮有了根据地之后,那时才打正式阵仗,也需要人手多。”
“神狐”凝重的道:“帮主的根据地可是准备设在本山?”
云天岳郑重的点点头道:“我知道
夺回此处会有许多困难也正因为困难,所以我才要以这里为根据地。”
“神狐”闻言已知云天岳的用意,思考一阵,佩服的道:“帮主高见,本座佩服,我们一收回本帮根据地,势必威震武林,本帮消失于武林已有多年,不如此,不足以代表本帮有重整雄心。”
这时三人已走出谷口“神狐”贺延龄对这一带地形极
,向前打量了一阵,道:“由前而走,得多走许多路才能出得此山,若由这里上去,寻捷径,可以少走这些路。”
云天岳看看“凤姬”笑道:“我们早些出去,可以早吃饭,就由这里上去吧!”
“神狐”笑了笑道:“再走一段,从前面上吧,那里石壁比较低些。”
云天岳知道他上不去,淡淡一笑道:“来,我拉你一起上!”
“神狐”脸一红,望着“凤姬”道:“那姑娘呢?”
“凤姬”笑道:“我上得去!”话落当先一顿莲足,捷如轻燕般的凌空飞上了三十多丈的高崖。
“神狐”愧然一叹,道:“本座功力太差,有劳帮主了!”
云天岳笑道:“人,各有所长,皆有所短,不必考虑这些。”
话落沉喝一声“起”拉着“神狐”也跟着登上了高崖。
两人登上崖顶,只见“凤姬”神色肃穆,似在聆听什么!云天岳没打扰她,侧耳一听,只听十丈之外,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二老,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
跟着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千真万确,明天不去,那东西准被别人得去,五天后的那个消息,只是个陷阱而已。”
第一个声音道:“这消息有多少人知道了?”
沙哑的声音道:“江湖上的消息传播得极快,说不定来的人都知道了也不一定。”
“你是听谁说的?”
“是五岳帮自己巡逻的人在谈话时被我偷听来的,现在鹤岩一带守得极严密。”
“好,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去。”话落再也没有声音了,想是说话的人已离去!
云天岳望着“凤姬”道:“你们曾听到说话的人呼对方的名字?”
“凤姬”美眸一转,想了想道:“我刚上来时,就只听到一句‘伦天的’,其他再也没听到称呼。”
“神狐”贺延龄脫口道:“可能二人中有一个是‘伦天手’,如果真是此人,谁都得让他三分。”
云天岳一怔,道:“此人武功可是很高?”
“神狐”道:“此人武功与二凶在伯仲间,可怕的是他那手偷叫人无法提防。”
云天岳星目中寒光一闪,自语似的道:“这样看来,明天群雄会聚‘鹤岩’可能是不会有诈了,咱们得赶快下山
餐一顿了。”
“凤姬”问道:“我们由山下什么时候动身?”
云天岳道:“饭后就动身。”话落起步
行。
突然,三人身后十丈左右处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姑娘也要下去吗?小生这里有现成的东西,姑娘何不留下来与小生共用?”话意甚是轻薄。
云天岳俊脸一寒,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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