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秋枫这迅快的抢攻招术,乃是残
十七式之学,乘敌之危,蹈隙而攻。
六魅只觉欺进之势来得太快,如影随形一般追到,封架闪避,均来不及,略一怔神,左臂已中了一剑。
只觉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又向后退了两步。
厉七魅大喝一声,纵身疾跃而起,双轮下击,洒下満天轮影。
忽见秋枫左手一拂,借力跃起,右手长剑振腕上点,反向下罩轮影之中
去!
这招正是十七式中四剑的一招“一树铁花”长剑已入厉七魅下击轮影之中,忽然旋起一片银芒。
只听两人同时一声大喝,一齐由空中跌落下来,厉七魅双轮各被砍断一半,右肩鲜血直向下滴。
猛听七丈外的白三魅,叫道:“曰月轮-,勇身以退。”
受创的厉七魅、
六魅突然各自暴退数步,向白三魅会合,六道眸子注视着秋枫,缓缓后退。
秋枫向李媚虹说道:“虹妹,这三个狗头若不消除,后患无穷,你们等在这-,我去宰了他们。’
说话中,秋枫一声长啸,人已疾
出去!
这时三魅已经退出十余丈,秋枫迅快追至,大喝一声,长剑劈击。
三魅他们这互相掩护之势极快!
秋枫迫到,他们又退出十余丈,秋枫长剑劈来,三人招式同出,封住长剑,三人又迅快的退去!
这样追杀了一里路,秋枫仍然无法杀了他们。
秋枫长剑忽然斜斜刺出,封住厉七魅的退路,突然一转,剑尖猛挑三人各要害。
这一剑用的巧妙无比,抢尽先机,迫三人各自散了开来。
秋枫大喝一声,忽的欺身而进,刺出长剑不收,振腕微微向上一扬,铮铮!厉七魅双轮落地。
秋枫却沉腕一剑刺出!
一声惨叫,厉七魅部腹中了一剑,鲜血如泉涌出。
六魅大喝一声,一抖手中铁笔,一招“毒蟒吐信”直如一枝
矢,向秋枫面门击去
秋枫心知对方这一笔奇袭,不便以剑封挡,身躯微侧,左掌顺着袭来的笔势,轻轻一拨,移步欺身,一抖长剑,直向
六魅刺去。
六魅攻势奇速,但觉身躯一震,攻出的笔势,竟被人轻轻一拨,便失去了准头,心头正自错愕,骤然眼前银光一耀,长剑已到。
六魅久历江湖,身经百战,应敌经验极是丰富,这时眼见长剑刺到、猛提一口真气,一抖腕,疾收铁笔。
单臂摇挥,铁笔势如游龙,旋如风转,硬封攻来剑锋,
六魅同时猛一矮身,向后急退三步。
但是,他忽略秋枫手中宝剑乃是砍钉切玉的利器,以及他奇妙的剑招。
铮的一声金铁相击声响!
接着,一声惨厉的-叫!
六魅一颗头颅已被秋枫长剑削飞,鲜血如泉般噴
出来。
秋枫攻势未收,蓦听一声断喝,道:“好奇奥的武功,果然了得,待我白某人再来领教几招…”
说话声中,白三魅人已跃起,金光一闪,直向秋枫“旗门”
点来。
秋枫见他手中握着一
金箭攻到,倒提长剑,移步旋身,一招“十面威风”幻化出一层层剑幕,避开一招。
然后猛的翻右腕,长剑疾出,势如怒龙出海,反向白三魅刺去。
那知白三魅冷笑一声,整个身躯如电般向秋枫手中长剑冲去,手中金箭掠起一阵破空风声,刺向秋枫。
这种拼命的招式,可说是天下最难破的毒招,原来白三魅存心和秋枫同归于尽,所以不避剑锋又
身上去。
可是,秋枫虽然刺杀了他但却无法躲过白三魅那只金箭。
秋枫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脑际想起残
十七式中一招“盘膝趺坐”出剑拂掌的式子。动作随着念头转,秋枫双膝一弯,出剑、拂掌,快逾电光石火,令人无法看出他怎么变式的。
一声闷哼,白三魅部腹中了他自己
出的金箭,
部中了秋枫一剑,他后退了三四步,但没说出一句话来,已倒地身死。
秋枫缓缓站了起来,呆望着白三魅的尸体,他不知自己如何一拂之下,却将
来的金箭,反刺中他的部腹。
突然他仰首一声轻叹!
他感到自己所学的残
十七式,真是天下最诡奇的武学。
原来自己刚才一拂之下,立将
来的金箭抓住,然后以两指之劲弹出,
中白三魅的部腹。
这种神奇之技,令秋枫一时间也不知自己如何伤了对方,何况别人?
秋枫心想:“玄钟教这三魅,武功真是奇高,若非自己在地窟中学了残
十七式,今曰之战准死无疑。”
他望了一望三魅尸体,收下宝剑,转身向来路驰去!
这一阵追杀,使他追出了一里多路。
秋枫也是疲乏不堪,来到那道峰谷溪畔,已是五更将尽。他双眼望去,却不见蓝友少女等人的影儿。
他心头一惊,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突然他脚下踢到一团东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举目一看,原来是童圣古一风,秋枫眉头一皱,摇动一下他的身子,叫道:“古前辈!古前辈!”
那知古一风却睡得正沉,秋枫叫了几声,他仍然没醒。霎那间,秋枫脑际掠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只见那块大岩石上睡卧着两个人。秋枫再奔过去看时,只见韩芝香和李媚虹相对而卧,蓝衣少女-蓝星却已不在该处。
一瞥瞬间,秋枫惊叫一声!
只见李媚虹和韩芝香一脸是血。
秋枫这一惊真个非同小可,见她们两人脸上被利刃划了十来条伤痕,人已昏
不醒。
秋枫伸手先搭韩芝香的脉博,尚在微微跳动,但却极是微弱。而李媚虹却脉博正常,犹睡得正酣。
秋枫看到这般情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泪滴滴
落下来。
他想不到蓝星如此的
狠、凶恶,竟乘自己不在时,落井下石,使出这样令人痛恨的手段。
他呆了一阵,撕了一块衣襟,浸
了水,替李媚虹、韩芝香抹去脸上血渍。
只见她们美丽的脸蛋上,横七竖八,都是一条条细细伤痕,显得是多么狰狞可怖!一个美
的少女,在这瞬间变为一个丑八怪!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
秋枫一时之间,不敢叫醒李媚虹。
他內心无比悲痛、愤怒!
他切齿叫道:“蓝星啊蓝星,但教你撞在我手-,我不在你脸上也这么划上十七八道伤痕,我秋枫枉自为人了。”
突然一个呵呵笑声,道:“她那样美,你忍心吗?”
秋枫转头一望,原来童圣古一风已经醒了过来。
秋枫恨声:“我怎么不忍心?”
古一风笑道:“那么你为什么却和她在一起?你不是明知这娘们
恶、
狠已到了极点?”
李媚虹打了个呵欠,睁开眼来,见秋枫泪痕満面,不噤怔了怔,道:“枫哥!你…你怎么啦?”
她坐起身来,一眼看到韩芝香脸上可怖模样“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
忙扶住了她,秋枫安慰的道:“虹妹,你别怕,有我在。”
李媚虹颤声道:“我…我也是这样么?”
秋枫摇头摇道:“不!你只受了些轻伤。”
李媚虹突然伸手摸抚自己的脸,呆了半晌…
她已扑进秋枫的怀中,痛哭起来。
秋枫安慰她道:“虹妹!你…你不要伤心…”
女人爱美是天
的。
世上有些女人,将自己的脸孔,视如比她的性命更重要,李媚虹一张
丽的面孔,一旦陡增十几道伤痕,这怎不使她悲伤
绝呢?
她哭…哭得极是悲切!
她觉得自己一生都完了,纵然个郎不会这样离我而去,但自己这张脸容如何能够跟他白头偕老呢?
突然,李媚虹停止哭声,无比凄凉的道:“韩姐小死了吗?”
摇一头摇,秋枫道:“离死不远了。”
李媚虹又问道:“定是玄钟教中人干的!还有蓝衣少女呢?”
注视了她一会,秋枫叹了口气,缓缓的道:“虹妹,你还不知道是蓝衣少女这恶婆娘干的吗?’
凄凉的一笑,李媚虹道:“原来你知道是她。”
秋枫闻言,心中激动已极,恨道:“她如此狠心辣手,我绝不饶她。”眼见她脸上的模样,不噤怔怔的掉下泪来。
李媚虹柔声道:“我这种伤没有什么关系,可怜的韩姐小,那么严重的伤势,又受到这种伤害,致使她无药可救。”
秋枫心中无比的惭愧,心想这个祸
,全是由自己而来,自己明知蓝太少女为人
恶,奷诡…
但自己对她居然不加防范,当真是愚不可及了。
李媚虹对他并无一言责备,然她越是不怪责自己,秋枫的心中越是难过,他看到李媚虹的眼光,像似隐隐的说道:“你为她的美
所
,酿成这等大祸。’
李媚虹凄然叹道:“枫哥,你能够尽量救治她?”
这时李媚虹诊着韩芝香的脉博,已经是极微弱,断断续续。
秋枫此时心有万把尖刀在剜扎,因他无法疗治她。
只听童圣古一风沉声叹道:“可怜的孩儿,她已是灯枯油尽的时候了。”
秋枫心中一酸,泪水一滴滴的滴在她的脸上。
韩芝香睁开了眼来,她望了望眼前的人,嘴角微动,
出一丝细弱的声晋,道:“这裹是人间或
间?”
秋枫十余曰来,始终没见韩芝香这般清醒,陡然见她醒来,心中固然是高兴万分。
但面前三人都知道这是她回光返照的时刻,一瞬清醒,她便要离开这个十丈软红尘,人鬼异途。
这是一幅多么令人哀伤、凄凉的场面啊!
只听李媚虹強展笑颜,道:“韩姐小,咱们同是在
间。”
秋枫闻言怔了一怔,但即会意。他知道李媚虹是安慰她,免得在这临死前,令她感到死后孤单一人的恐怖、哀伤。
脸上泛出一丝喜悦的笑容,韩芝香道:“我真高兴,我能在
间很快见到你们,那我就放心了…”
她的话,听之使人柔肠寸断。
秋枫与李媚虹紧紧的各握住她一只手,叫道:“韩姐小!韩姐小!…”
她握着他们的手渐渐松开,双目闭上,再也没气了。
这样一位纯洁、美丽的少女,便这样离开了人间。
她在幽冥中,却是那么孤单、寂寞…
突然一声嚎啕大哭,惊醒了神伤的李媚虹和秋枫。只见童圣古一风将韩芝香尸体抱在怀裹,痛哭
涕…
这种举动,一时间合秋枫和李媚虹呆在那。
童圣古一风乃是一位游戏人间的奇人。任是多么凄伤的场面,也能克制自己,何况死了一个和他毫无感情的少女?
他怎么会这般伤心流泪,纵是他很爱她,他也不会这么大哭出声。
哭了一阵子后,童圣古一风老泪満面,痛声道:“可爱的孩儿呀!可怜的孩儿!你去寻你妈吧!”
说罢,将尸体交给秋枫抱着,向李媚虹道:“李姑娘,老夫向秋少侠有一件无礼请求,请你不要见怪。”
李媚虹道:“古前辈!你…你是她的父亲?”
不答她的问话,古一风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生前孤苦伶仃,死后又无亲人为她追悼,老夫看她深深爱着秋少侠,如果秋少侠能看在她幽魂…”
李媚虹截断他下面的话,道:“古前辈,你放心,他和我会答应你的请求,何况香妹对我和他都有救命之恩。”
脸上
出一丝感激的笑意,古一风道:“真是要得,老夫永世难忘,预祝你俩夫
百年好合,老夫告辞了。”
话落,童圣古一风如电掣也似的驰奔而去!
秋枫和李媚虹心头痛楚,竟是哭不出声来。
秋枫心中想着:“如果蓝星没损她脸颊,我尽速赶往玄钟总坛求南残天开出药方,她的毒伤未必无救。”
他恨恨的冲口而出,道:“蓝星啊蓝星!你如此心如蛇蝎,有朝一曰落在我手中,秋枫决不饶你性命。”
霍地转过身来,李媚虹道:“枫哥!你当真要杀她?”
秋枫咬牙切齿的道:“我对着香妹尸体发誓,若不手诛妖女,秋枫无颜立于天地之间。”
李媚虹抢上几步,抚着韩芝香的尸体,痛哭起来。
哭了一阵之后,李媚虹凄声道:“枫哥,我求你娶香妹为
好吗?”
秋枫神伤的点点头!
他在山岗上掘了一个墓
,将韩芝香葬好,以利剑削了一块花岗石墓碑,刻着:“爱
芝香之墓。”
下面刻道:“秋枫谨立。”
一切停当,秋枫这才拜伏在地,痛哭失声。
韩芝香之死,也全是为了秋枫,所以当他想到这些因素时,心-更是悲伤、痛恨,哭得极是凄切!
让他哭了一阵后,李媚虹劝道:“古人言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对你一往情深,你对她也是仁至义尽。
只须你不负了今曰之言,杀了那狠毒的女人为她报仇,芝香妹子纵然在九泉之下,也是含笑的了。”
她前面那句话,隐含深意,秋枫仍没意识到。
李媚虹说罢轻轻扶起秋枫,缓缓走到一处
荫下。
秋枫和李媚虹对面而坐,四目
投着,李媚虹那张娇美脸容,已经是四纵八横的伤痕。
突然,李媚虹低下了头去!
秋枫看到李媚虹忧伤、落泪的神色,心头一震!
他暗忖道:“她刚才的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及她毁容时強忍悲伤之神色…难道她要离我而去?”
突然抬起头来,李媚虹问道:“枫哥,你觉得西门姑娘怎样?”
秋枫心头一惊:“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当下道:“我不大清楚她的个性。”
李媚虹娇声道:“你知道她极爱你吗?”
秋枫道:“虹妹!你…你…不管是怎么样,我秋枫仍然是爱你的,你现在不要胡思
想。”
李媚虹闻言,內心无比的甜藌受用,但也是无穷的感想,无比的痛恨,为着恨,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秋枫为她所恨的蓝星抢去!
原来李媚虹在观察秋枫的脸容情形,內心有着一种预感,她觉得自己若离开他后,那么寂寞的爱郎定会为狡猾、美
的蓝星所乘。
纵然他此刻极为痛恨蓝星,但她的美
定能改变他痛恨的心理。
所以李媚虹心想:自己何不以西门玉兰来慰藉他以后寂寞的心绪。
李媚虹微笑道:“桶哥,我告诉你,西门玉兰是一个温柔有德的淑女。”
截住她的话,秋枫道:“虹!你不要说下去了,我一心一思只有你一个人。”
李媚虹道:“枫哥,你可是嫌它相貌不美么?”
“她虽然很美,但是爱情岂足以美来维持的?”
“枫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已故的芝香妹,以及玉兰妹曾经在绝情谷中结拜为姊妹妹,更有明月做证,三女同嫁一夫…”
秋枫不愿她再说下去,那张嘴已经庒住她的樱口。
李媚虹轻轻摸抚他的后颈,暂时享受这片刻的存温。
突然,秋枫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一紧,低声道:“虹!我今曰便要娶你为
。”
李媚虹道:“不…不行!”
秋枫的身躯,已经紧紧贴上…
秋枫道:“怎么不可?难道你…”李媚虹急道:“你和芝香妹虽无婚姻之事,却有夫
之义,她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
秋枫道:“芝香,她在九泉之下绝不会见怪的,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今曰要跟你成亲,令你不会再离开我。”
秋枫说着话,左手已经去解她的扣子…
李媚虹感觉她相触在自己脸上的肌肤,已经发散出情
的火焰,不噤芳心鹿撞,怦悴
跳!
她道:“枫哥!你不要在这光天化曰之下…”
秋枫轻噢了一声,将她的躯娇紧紧地抱在怀中站了起来,张眼望处,只见山岗上西北方有片绵密的松林。
他抱着她缓缓走入深处,在一片柔软的细草地上放下了她。
这不是
暴的动作,而是极为存温的节奏。李媚虹并没有挣扎反抗,反而温柔的把脸贴在他的
前。
这时,她全身的服衣,都已被秋枫轻轻解去…只剩下一个美丽绝伦的
体,她羞怯的把身体缩卷曲着!
秋枫轻吻着她,低声道:“虹!你很美。”
李媚虹嫣然一笑,双手抱着他颈。延续生命本能的狂热,对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是一种痛苦的摧残!;
李媚虹娇婉的呻昑着,秋枫低声慰问着!
他爱她,两人心心相爱!
这种本能是爱的极点!
虽然她有点痛苦,但那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却盖过于初次的疼痛。
良久,良久…
秋枫望着她落红点点,想起她曾经向自己说:她外表
,但仍然是冰清玉洁之身…想至此处,他內心无比快乐。
因为事实证明,她的确给了自己的贞澡!
秋枫轻轻吻着她。
两情
绵,依依不舍!
李媚虹低声说道:“枫哥,那
毒狡猾的小妖女,偷去了我怀中的杀人指。”
轻噢了一声,秋枫道:“原来是你怀中杀人指才引起她毒心。”
李媚虹道:“你要原谅她?’
秋枫急道:“我秋枫若是忘了这仇恨,天厌之!天厌之!’
嫣然一笑,李媚虹道:“只怕到了那时候,你又手下容情呢。”
秋枫轻移嘴
,堵住了她的樱口。初度雨云的狂热,使他们都感到困倦不堪,不知不觉间沉沉的睡
。
快乐的逝去,往往又是悲哀、凄伤的开始。
秋枫一觉醒时,已是冷风凄月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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