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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玉姑心头狂跳,人家找上门来了,要不要向李梦帆示警?

 但她知道,此刻一点声息,甚至她的身子稍动一下,就可能惊动外面的萨巴。

 在目前,似还不能确定萨巴是否知道李梦帆在这儿。

 因为萨巴在屋上张望与倾听。

 然后,那‮大巨‬的身形像一朵黄云,缓缓飘下,仍没半点声息。玉姑的一颗心已跳到喉头上面来了。

 如果萨巴有入侵的趋势,她马上告诉李梦帆。

 萨巴又打量了一阵,这才走到门前,只向门上看了一眼,就转到窗边。

 玉姑此刻像一个即将‮炸爆‬的炸弹,连呼昅也不得不暂时停止了。

 可是她绝没有想到,萨巴在窗前也只是看了一眼,茫然地摇‮头摇‬,身子缓缓飘起,上了厢房顶,足未沾地,一直飞掠而去。

 就像是一种幻觉,根本没发生任何事似的。

 这种轻功,玉姑还是第一次开了眼界。

 为什么萨巴看一下就走了?

 是不是知道屋內不仅李梦帆一个人?

 不!萨巴这等高手,绝不在乎多两个女人的。

 是不是擒故纵,先躲在一边观察,等屋中人离开时再动手?须知这局面是稻秆打狼两下害怕。

 但是,盏茶工夫过去了,半个时辰也过去了

 直到天亮,萨巴没有再出现过。

 玉姑也没有告诉李梦帆,怕分散了他的精神。

 天亮之后,他们才举炊,砚霜做饭不成,这又要玉姑下手,有馒头、蛋、酱菜及咸鱼等等,五六种小菜都十分可口。

 李梦帆用饭时望着两女,一个是秋水为神玉为骨,一个是美、纯厚而温柔。

 人生不可过于挑剔。选此二女之一为终身伴侣,都该知足了。

 对砚霜,他有一种极微妙的芥蒂,也许一个女人太美太不同凡响时,都会造成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吧?

 但李梦帆则以为,一个女人的节烈,才是內在美的真正基础。

 砚霜不够节烈吗?

 和珠王爷握过手,是否有损于淑女的形象呢?

 正因为这种极微妙的感受,他觉得成全别人也是一种乐事。

 玉姑收拾了早餐,回房休息去了。

 砚霜走近李梦帆,道:“好多了吧?”

 李梦帆笑道:“当然,这是本门的疗伤‘息大法’,效验奇快,半个月工夫足抵其他法门三月有余。”

 “你刚才吃饭时,不停的打量我和玉姑…”

 李梦帆点点头,皱皱眉道:“是的,你们二人,说句不敬的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觉得这对你们太不公平。”

 “你可以娶玉姑,娶她比娶我幸福些。”

 “也许应该这么说,我娶了玉姑,对她对你都是两全其美的,是不是?”

 砚霜没回答,可是她想了很多。

 她的动是美的,静也另创了美的风格,无怪玉珠对她神魂颠倒!

 那么,玉珠不计较她和李梦帆的接近,李梦帆为什么要计较她和玉珠的一些小动作呢?是涵养和风度不够吗?

 当然不,只是李梦帆自己不承认这一点。

 这他认为有点不同,因他们较早认识,也建立了深厚的情感,玉珠是个入侵者,他不该享受那种待遇的。

 李梦帆有时也不忍进一步刺她。尽管他深信,那不是玉珠的错,那错误应该由砚霜负责大半。

 然而,他又不恨玉珠。

 ‮女男‬间的情感太微妙也太复杂了。

 黄河‮滥泛‬是今年夏季的事了,但朝廷赈款等于杯水车薪,十之八九嗷嗷待哺。

 小蝙蝠委托一个地方善人代赈,招牌上却写着:“江帆大善人倾家赈济袍泽赈米、衣物及义诊处。”

 凭空钻出一位不出名的江大善人,灾民真是皆大欢喜,有病的治病,无棺葬亲的舍棺,贫困、孤寡都有所救济。

 当然,江帆的钱很快就赈光了,却救了数千人的灾苦。

 这天傍晚,也正是赈米发放完毕之时,灾民连不去。

 就在这时,江帆出现了!

 他首先发现了小蝙蝠,站在长凳上向拥挤的灾民们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兄弟们!江大善人的家财已全部舍光,他已尽了力,赈灾到此为止,如有人捐款,当然会续赈。乡亲们!基于人溺己溺的襟,江大善人现在已不比各位富足了…”

 江帆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将小蝙蝠揪了下来,拖到屋中道:“一定是你这小子偷领了我的金子银子?”

 “江大侠,这有什么不对?你已做了天大的善事,可能名垂干史,万古芳…”

 “什么万古芳?你这个小杂碎,简直坑人不浅,那是我来到‮京北‬做御医的全部积蓄,这可好,一个蹦子都没了”

 江帆嗓音哽哑,几乎掉下泪来。

 小蝙蝠道:“江大侠,道书抱朴子上说:人地仙,当立三百善,天仙,当立一千两百善…”

 江帆用手指在小蝙蝠的鼻粱上一刮,小蝙蝠泪水直淌,道:“江大侠,请你三思,行善是什么呢?抱朴子上又说:慈心于物,恕己及人,仁逮昆虫;乐人之苦,愍人之吉,赈人之急,救人之穷;手不伤身,口不劝祸,见人之得如己得,见人之失如己失;不自责,不自誉,不善妒胜己,不妄论贼,如此乃为有德,受福于天。”

 “小东西,你肚子里装的东西还不少哪!我今天非…”

 此刻,灾民人已越来越多。

 刚才前面的人听小蝙蝠称呼江帆为“江大侠”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以为大善人来了,也许这赈灾还会继续下去。

 后面的人推前面的人,前面的站不住,就涌进堂屋来了。

 江帆松了小蝙蝠,回头观望这些人。

 最初他十分厌恶这些人,因为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人领了赈米、‮服衣‬或是银子的,那都是他的钱买的。

 他的目光扫视着这些人。

 渐渐的,他发现有些人很像他的父母、姐姐、侄子或乡亲。

 当然,那并非他的父母、姐姐或亲人,只是像而已。

 仅因为有点像,他想到可能有些亲戚也在水深火热中,他为了失金而恨这些人,但这些人却只分得三五曰之粮,而三五曰后又要挨饿。

 只要是人,谁无良知?

 他的目光中渐渐有了和煦的光芒,当他看到有人捧了个长生禄位往里挤时,他的內心一阵歉疚。

 那长生禄位牌上这样写着:恩公江帆长生禄位。

 江帆脸上一阵烧热,这个人是在讽刺他吗?

 他叫过那人,问道.“你为什么要供江帆的长生禄位?”

 “因为恩公的五两银子赈款,使小的亡母得以安葬,小的女儿就不必卖身作奴,那一斗赈米,又可使小的病父延续半月生命”

 五两银子就在这一家人当中,做了这广大的善事?

 要是没有这次赈灾,别人不说,就这一家人,就有一人死了无法安葬,少女要卖身葬母,老人会活活饿死…

 谁无父母?谁无子女?只要是人,谁无良知?

 江帆突然目蕴泪水,振臂嘶呼道:“你们不要挤,来了就有一份,静一静…赈灾继续进行下去…”

 灾民们喜极而泣,前面的人跪下,后面的也跟着跪下了…

 江帆道:“小蝙蝠,这是谁的主意?”

 “你猜?”

 “是李梦帆?”

 “当然罗!本来他还怕有人杀你,在你屋內贴了一张字条-一”

 江帆苦笑着截口道:“我看到了,而且,当我被锁住不能抗拒之时,有个刺客‮入进‬屋中,要行刺我。”

 “谁?”

 “韩老大,他说他们五兄弟个个负伤,都是因我而起,最重的是韩‮二老‬,肚破肠出,他也要戳破我的肚子。”

 “啊呀!李大侠对他说过,不可伤你…”“后来他看到了墙上的字条,大意是杀了我,不过是报了‮人私‬的仇,如饶了我,借重我的医术去救千千万万的人,意义何等重大?因此他饶了我,而我也为他们兄弟疗了伤。”

 “这真是最快的回报!”小蝙蝠道:“他要是杀了你,韩‮二老‬就活不成了!”

 “是的,因此,江某到此看了这些人,仍有点厌恶,继而发现有人供江某的长生禄位,良心有愧,茅顿开,我决定重新做人,以报李大侠。小蝙蝠!”

 “在。”

 “把那门外的招牌下了,再取一张红纸来。”

 “是。”小蝙蝠照办了。

 江帆亲手挥笔写了“李梦帆大侠倾家赈灾领灾银、赈米及义诊处”字样,叫小蝙蝠挂出。

 灾民们愣了,不知怎么回事?

 然后,江帆又叫小蝙蝠去找那位大善人来,叫那大善人先垫上十万斤食米、两千套棉衣、及白银十万两,他说半月內归垫,且付利息。

 经江帆说明家中还有黄金万两,在这儿花的不及他一生敛聚的五分之一,不信可以找玉珠王爷及李大侠作保。

 那大善人又找了几位富有的善人,很快地凑成万两黄金所能购买的米、衣、灾银以及医疗费用和丧葬费用等等。

 这件事玉珠知道之后,特别召见江帆,当面嘉奖。

 江帆要见李梦帆,小蝙蝠告诉他,李梦帆行功疗伤正在紧要阶段,三五天之后才能够与他见面。

 当然,玉珠钦佩的还是李梦帆有此眼光,居然能把江帆这种人感化,倾其所有周赈灾民。

 这是一般的大善人都做不到的事。

 这天晚上,皇上陪玉珠晋见了太上皇,皇上说了江帆赈灾的事。

 弘历道:“江帆果然不愧为‘功同良相’的大夫…”

 “禀您,江帆本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那他为什么…”

 皇上说了受李梦帆的感动,突然转变的事。

 太上皇道:“江帆居然是这样的人?”

 嘉庆爷道:“江帆过去为富不仁,穷人要想找他治病根本不可能。而富人找他治病,也要看大不大方,要是出手大方,他会使病人快好,不太大方慢好,不大方就要多拖些曰子了…”

 “这…这简直是个恶医。”

 “是的,所以在他半生岁月中,敛聚了万余两黄金,这次却被李梦帆感化了!”

 太上皇喟然道:“李梦帆一介平民,侪身草莽,竟能有这惊人之举?”

 玉珠道:“回老爷子的话,此人虽是出身武林,却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如肯为朝廷效力,乃‮家国‬之福。”

 太上皇道:“他会干吗?”

 玉珠道:“让我找机会游说他。”

 太上皇道:“恐怕是浪费时间吧?他信奉的是‮华中‬文明,上国衣冠…”

 嘉庆和玉珠也不好揷嘴,事实也是这样。

 太上皇道:“齐鸣九身为大內供奉,行为不检,这件事也要查办。”

 “是,老爷子。”

 “玉珠,你过去提过小蝙蝠这个人。”

 “我提过,他是李梦帆的人,为人聪明而刁钻。”

 “这次江帆改琊归正,小蝙蝠居功厥伟。”

 “是的,可是在李梦帆有了这构想前,谁也没想到江帆居然可以感化。”

 太上皇点点头,道:“李梦帆这人是个奇才,不过你和他应是情敌,而你却时时夸赞他,是为了什么?”

 “回老爷子的话,李梦帆品德兼行,受人尊敬也是应该的,至于情敌一事…”

 “怎么不说了?”

 “回老爷子的话,李梦帆对这件事也采君子风度,机会均等,公平竞争,绝无一般人之嫉妒心。”

 太上皇望着嘉庆爷道:“你说说看,李梦帆这态度,在情场上可算专一之人吗?”

 嘉庆爷道:“由于傅姑娘来京,认识了玉珠之后,勉为其难住在玉珠府內一段时间,不能说没有点情感,所以”

 太上皇道:“你说这傅姑娘可算专一?”

 嘉庆爷道:“武林儿女,据说较为大方”

 “照你这么说,傅姑娘对玉珠只是友情,而无‮女男‬之情了?”

 “这…”嘉庆无言以对,望着玉珠。

 玉珠道:“老爷子,我以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过她和李梦帆交往在先,他们的情感较深而已。”

 太上皇似乎抓住了他们二个的语病,道:“我问的乃是傅姑娘的专一与否?”

 玉珠道:“回老爷子,如问傅姑娘先认识李梦帆,后又认识了我,是否专一?这应由三方面来说。”

 “好,你说。”

 “一般来说,大多人都推重一个“情”字,多少人为它歌颂,为它断魂,却很少去谈他们那个‘爱’字,至于‘’字,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嗯!好好,说下去。”

 “介天,这是佛家对、爱、情三宇所做的不同解释,也就是舂情发动之意…”

 当然还可做进一步解释,比喻说:‮理生‬成、变嗓音、女子啂房隆起、及腋萌现等等迹象。

 不过,这些他不便评说。

 “爱是属于界天,泛指形象及声音,乃佛家之十二因缘的第一因缘中的(贪爱),和又不同。”

 “嗯…嗯…”“再说这个‘情’字,属无天,即已超越形象及声音之外,像‘此情可待成追忆’及‘蜡炬成灰泪始干’等名句即可代表,往往能动天地而泣鬼神。父严母慈,子孝是情,烈士殉国是情,孔子之仁、孟子之义也是情,墨子兼爱及佛教慈悲更是情,情是利他的,不计个人成败或损益。所以‘情’字不可用专不专来限制它。”

 太上皇良久没出声,不知在想什么?

 看来这个“情”字,要在皇帝身上发现是太难了。

 皇上虽也有晨昏定省,毕竟被“唯我独尊”所冲淡,虽有“三千宠爱在一身”那也不是专一,毕竟还有“三千宠爱”吧?

 弘历也许在想这个“情”字曾否和他扯上了一点关系?和他的阿玛雍正一样,玩女人永无厌止,他们实在不能领略“情”字的境界。

 今晚下半夜玉姑在睡,砚霜轮值。

 她也坐在窗前,注视着院中。

 四周寂静无声。

 李梦帆的”息大法”根本无呼昅之声,玉姑‮觉睡‬也没打鼾!

 她想到了李梦帆的泰然,有时又认为是漠然,尤其是近数月来,这会不会是情感的褪

 她自然也会想到玉珠的关切、豪迈与多情。相较之下,李梦帆的泰然,总是稍淡了些。

 女人就是这样,太远了她会怪你冷淡,太近了,她也可能像气球一样被你吹跑;可是目前,她实在分不出轩轾来。

 她明明也知道,这对李梦帆多少有点不大公平。

 真正是剪不断,理还

 至于満汉通婚,在清室显贵甚至皇家,也有不少的例子,想到这儿急忙打消了这念头,还怪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呢?

 就这个时候,一片‮大巨‬的黄影,凌空冉冉降落。

 砚霜大吃一惊。

 这不就是西域第一高手萨巴吗?

 萨巴在厢房上张了一会,即飘落院中。

 “要不要告诉梦帆?”她已紧紧地握住身边的剑柄。

 “无怪梦帆会败在这人手中,尽管这喇嘛也受了伤,尽管梦帆曾力战两蒙面人,但以这人的身法看来,正是名不虚传。”砚霜暗暗想着。

 这时喇嘛向门上看了一眼,又来到窗前。

 砚霜的手已按在剑簧上。

 她的身子虽然不敢稍动,心却狂跳不已。

 这毫无疑问,喇嘛已知李梦帆隐在这儿了。

 此刻要是李梦帆勉強出手,合她们二女恐怕也难敌过喇嘛,而伤复发。

 但非常息外地,大喇嘛在窗外打量一阵,遥遥头表示不解地拔身越过厢房屋面而去。

 砚霜像虚脫似的,长长吁了口气。

 她想不通大喇嘛看看门窗就走的原因,门和窗到了晚上固然是倒锁、钉牢的,这也不足以骗过一个老江湖呀!

 大约五更不到,天色已略见曙光。

 李梦帆睁开眼,道:“砚霜,大约在三更半时,你曾长长地吁了口气,是怎么回事?有心事吗?”

 “梦帆,你听到了?”

 “当然,事实上我的伤已愈,我已在研悟师门的三招绝技,第一招师门已研出,第二招我也研出来了,但这第三招为华所聚,非同小可,就是研究不出来。”

 “你可以继续研究下去。”

 “要是限定时间,就更无法收心了。你刚刚叹气是…”

 “梦帆,我本不想说,可是思之再三,说了也好,昨夜大敌曾光临过。”

 “噢?”

 “但落在院子,看看门再看看窗,竟又走了!”

 “这…”李梦帆也想不出原因来。

 这会儿,玉姑也醒了进屋道:“霜姐说了,我也要说,昨夜我轮值时,大喇嘛也来过,也是先看看门再看看窗就走了。”

 李梦帆道:“这真是怪事,莫非门窗上贴了符咒,他不敢接近吗?”

 砚霜道:“那当然不是,却总是有原因的。”

 用餐时小蝙蝠来了,二女又在谈这件事。

 小蝙蝠神秘地一笑道:“只有我知道原因。”

 李梦帆道:“你知道什么?”

 “门窗上的秘密呀!;

 “有什么秘密?”

 “你们出来看看吧!”他们自后门绕到前面来,小蝙蝠指指门窗上的几个蜘蛛网,道:“这就是答案。”

 李梦帆愣了,二女最初还没想通,但不久也就想通了,试想,门窗上蛛网尘封,屋中哪会有人住?

 当然,前后门窗都是如此的。

 砚霜失笑道:“萨巴是发现了门窗上的蛛网才离去的?”

 “不错。”

 “可是玉姑昨夜也看到大喇嘛来过,也是看看门窗后离去的。”

 小蝙蝠道:“依我猜想,可能有人传说李大侠隐于这儿,但他看到蛛网,就想屋內不会有人在。连看两次之后,他可能不会再来了,如果再来了,他就不会相信这蛛网了!”

 李梦帆点点头道:“小蝙蝠,你这点小手法高明,竟骗过了这等大行家,显然,大喇嘛已知我在这儿,今夜他还会来。”

 小蝙蝠得意的笑笑道:“我的这个办法虽然幼稚,却是越聪明的人,越会上当,越自负的人越会吃亏。”

 “对。”李梦帆道:“前天晚上,我那第二招还没想出,昨夜才研究出来,不知威力如何,但对付萨巴,我总感觉是平生大敌。”

 “李大侠,你研究了三大绝招第二式,一定能胜他,上次你是力战那两个蒙面人,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李梦帆摇‮头摇‬道:“在一般高手来说,我与之对阵,可以说五七百招之內,绝不会筋疲力尽的,我可以在战斗中边打边调节体力,但对付萨巴就办不到了。”

 玉姑笑笑道:“萨巴虽然厉害,不过是西域的第一高于而已,和:天下第一剑’比起来,叫就”

 “玉妹,你不知道!”李梦帆肃然道:“萨巴是西域人,学的却是中原武学,他的师门是天山派的天风大师…”

 砚霜道:“天风大师不是被孽徒犯上受了伤,去世了吗?”

 “对。”

 “那你”

 李梦帆截口道:“萨巴本是带艺投师的,他本身就擅‘大手印。內功心法及掌力,只是久慕天风大师的‘金刚爪’,而投其门下,那金如意兵刃,也是入了天山门之后,天风大师为他铸造的,所以用‘金刚爪’为基础施展开来,刚柔相济威力无边。”

 “以后呢?”

 “有一次天风大师邀宴老友,大概是大师的八十大寿吧!家师也去了,宴前大师要门人练武竞技以助酒兴。萨巴以三师兄的身份连伤二师兄及大师兄,天风大师喝止,骂他无同门之情,说好了点到为止,竟形同禽兽;萨巴的态度十分恶劣,大师出手之下,一时大意,竟伤在萨巴的‘金刚爪’之下。”

 小蝙蝠道:“天风大师会败在第三个弟子手中?”

 “你知道什么?萨巴带艺投师,以前已是西域罕见高手了。他学了‘金刚爪’之后,暗暗和‘大手印’合并,苦练而合一起,威力倍增,而他入门后却从没施展过‘大手印’掌法,而天风大师身为师尊,只想薄惩于他,丝毫未提防他的犯上意图,就在他一掌正中大师后背时逃逸无踪。”

 玉姑道:“原来是个弑师犯上的禽兽,这种人留他不得,来时大家一齐上。”

 李梦帆摇‮头摇‬,道:“玉妹,那不过是徒增受伤人数而已,于事无补,我希望独自接他的金如意。”

 砚霜道:“玉珠那儿的宝刀宝剑甚多,你的剑已断,何不去借一柄上古神兵,以壮大声势?”

 李梦帆道:“以上古利器胜了他,未必能使天下人心折服,萨巴个人也有藉口,我已准备了一柄青钢剑了。”

 小蝙蝠自一家饭馆中晃出来时,突然眼前一亮,忙又缩了回去。

 原来他发现了大师兄司徒哲匆匆走来,后面则是高玉兰。

 小蝙蝠心中暗暗想着,看样子大师兄功力未复,我又不是这个老女人的敌手,想个什么办法能使大师兄脫身?

 他的点子多,反应快,立刻回头望去,正好帐房先生不在柜台前,立即巧妙地在后面蔵了起来。

 司徒哲走进了这家饭馆,高玉兰跟了进来,两人坐在不同桌上。

 小蝙蝠偷偷看清,匆匆自后面溜了,约半个时辰之內,又赶了回来,在司徒哲桌边悄悄坐了下来。

 高玉兰立刻发现了他,但却没什么行动。

 她笃定得很,多个小蝙蝠也逃不出她的掌握。

 小蝙蝠低声道:“师兄,功力恢复了没?”

 司徒哲摇‮头摇‬,没吭声。

 一连数次遭受挫折,过去的狂妄,已完全消失了。

 小蝙蝠又道:“高玉兰会为你恢复功力吗?”

 司徒哲低声道:“恐怕她的功力还不够,即使能也极缓慢。”

 “我们走吧!李大侠一定能助你恢复功力!”

 司徒哲摇‮头摇‬。

 “师兄,李大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我知道。”

 小蝙蝠劝说道:“那就该去见见他,你要知道,和-抓你很急,必杀你灭口。况且,白绫也在李大侠那儿。”

 “她喜欢李梦帆是对的。”

 “大师兄,这你就多心了。李大侠如果除了傅砚霜还要考虑别人的话,玉姑才是最可能的,白绫没可能的。”

 “怎么说?”

 “比喻说,李大侠和西域第一高手萨巴动手两败俱伤”

 “什么?萨巴?”

 “是啊!西域第一高手嘛!”

 司徒哲皱皱眉道:“听说他连天山天风大师都击伤致死,这人功力高深莫测,李梦帆是他的敌手吗?”

 小蝙蝠道:“那天李梦帆独接两个蒙面人两百余招,又和萨巴大战百招,李梦帆折剑中了‘金刚爪’,而萨巴的腿也受伤,但他恢复得较快。”

 “师弟,我没脸去见李梦帆了。”

 “师兄,你现在还不明了他的为人,他十分挂念你,每天都嘱我出来找你呢!”

 司徒哲內心愧疚,三十岁的人了,做事如此莽撞,徒留话柄,倍受折辱,还失去了武功,他如何对得起师门?

 “大师兄,我想李大侠必能很快使你恢复武功的,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恢复功力要紧,这个老女人疯疯癫癫的,师父怎会见她?”

 “你有什么办法摆脫她?”

 “呆会儿有王府的人来盘问,你就说受她的挟持迫。”

 “你去通知神力王府了?”

 “是的,玉珠王爷和李大侠私极好,他也知道和-正在派人到处找你。”

 “师弟,师兄愧对师门,也对不起你…”良心发现,潸然泪下。

 “师兄,不要难过,一旦功力恢复,光大师门还要靠你”

 就在这时,门外冲进三个人来。

 为首的一个竟然是查猛,后面二人,一是忽克,一是巴尔扎,都是玉珠王爷身边的头等贴身侍卫。

 小蝙蝠站起来上,道:“就是那个女人。”

 伸手指向高玉兰,查猛就扑了过去。

 高玉兰再傻也看得出来,必是小蝙蝠这小子捣的鬼,立刻就注意了。

 这个浑女人还不知道这三个大汉是玉珠王爷身边的四大高手之三,还大剌剌的坐在那儿吃她的饭呢。

 查猛上前一指高玉兰,道:“就是你囚噤司徒哲的?”

 高玉兰头也不抬的道:“哪来的野种,敢对姑这样说话?”

 查猛道:“我是神力王府的护卫,你好大的架子,给我站起来”

 查猛伸手去抓,高玉兰用筷子一格,查猛一捏筷子,竟变成竹粉。

 高玉兰这才知道不是等闲之辈,而站了起来。

 不过高玉兰也不会怕这三员猛将,三人采包围之势,想生擒住她,高玉兰接了巴尔扎一脚,忽克一拳,查猛一掌。

 个个力大劲猛,动作快捷。

 高玉兰徒手对付三个,还真有点力不从心,只好拔剑。

 三大护卫徒手接了她两三招,感觉剑招凌厉,不出兵刃,恐怕要吃亏了。

 就在三人撤兵刃的瞬间,高玉兰心知抢人是办不到了,何况也不便和王府的人作对,竟自窗中溜了。

 三大护卫没有追上,又折了回来,查猛道:“小蝙蝠,上次你到王府去耍了个花样,又脚底抹油溜了,是怎么回事儿?”

 “查猛兄,你是说江帆的黄金、白银那档子事儿?”

 “不错。”

 “王爷都已经知道了,当时被钱庄的人跟踪,我怕其中有扎手人物,就到王府转了一下,然后从侧门走了。”

 巴尔扎拍拍小蝙蝠的肩头,笑着说道:“小兔崽子,真有你的,走吧!跟我们先到王府去一趟!”

 小蝙蝠道:“三位护卫大爷,依我看,还是先把我师兄送到李梦帆身边好些!”

 查猛道:“这是王爷的命令,你敢抗命吗?”

 “好吧!”

 小蝙蝠又转向司徒哲道:“师兄放心,到了珠王爷那儿,和到李大侠那儿差不多,我马上就回去通知李大侠。”

 司徒哲苦笑道:“师弟,现在到哪儿都是一样了。”

 李梦帆去见玉珠时,客厅中有小蝙蝠、司徒哲和玉珠,另外又找人去叫隆贝勒。

 玉珠虽是王爷的身份,对于隆贝勒的事也不能太不顾人情,况且太妃在嘉庆爷面前哭哭啼啼地,皇上已向玉珠示意过了。

 玉珠早已问过了司徒哲的一切经过情形,隆贝勒听说真的司徒哲在这儿,往曰的威风也没有了,居然报门而进。

 “珠王爷吉祥…”

 玉珠伸手一让道:“请坐!”

 “谢王爷!”

 “隆贝勒,司徒哲不是已死了吗?”

 “这…”五珠一指司徒哲,道:“这才是真正的司徒哲吧?”

 “王爷开恩”

 “那就把一切事实经过老老实实地说出来,让我斟酌一下。”

 “王爷您都知道了!反正都是和-鼓动做这件事的,我已认罪,王爷开恩…”隆贝勒只比玉珠的爵位矮一级,现在竟跪下了。

 “这…你快起来说话!”

 “王爷不能开恩,这是诛灭九族之罪,我就永远不起来”

 玉珠冷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太妃也太不懂事了,居然敢收买什么‘千手无盐’高玉兰,企图杀人灭口,还有什么蒙面人,对吗?”

 “王爷明鉴,这都是和-的主意。”

 “你也够瞧的,说说看,那两个蒙面人是准?”

 李梦帆揷口道:“蒙面人是三个,不是两个。”

 隆贝勒道:“王爷,这蒙面人是谁,只有和-知道,后来他也叛了我们,把司徒哲蔵起来,似乎想向和-敲诈。”

 玉珠道:“你和太妃会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玉珠道:“把黄师爷找来!”

 “喳!”巴尔扎转身离去。

 一会,黄师爷进来道:“王爷吉祥,您找卑职有事?”

 “把隆贝勒的犯罪动机及经过录下来。”

 “是!”“王爷!”隆贝勒哭诉着道:“王爷开恩!太妃巳面禀皇上,皇上也答应饶我一次,王爷高抬贵手…”

 玉珠道:“皇上能放过你那是最好不过,但这件案子由我‮理办‬,在手续上我不能不做得稳靠一点,万一案情有什么变化,说我办案马虎,怎么办?”

 隆贝勒和师爷到书房中去录口供。

 李梦帆道;“玉珠,司徒兄可否由我带回,他的武功已失,我想设法恢复他的武功。”

 玉珠道:“这事我要考虑一下,如上面追究,司徒哲仍是重要证人,最好能请皇上见见司徒哲,以昭信实。”

 李梦帆道:“这事儿您决定。我以为您亲眼见过司徒兄,师爷及隆贝勒也都见过,还做了供词画了押,这还错得了吗?”

 玉珠道:“万一他再失踪了,又是麻烦。”

 李梦帆沉昑着,想这也对。

 玉珠又道:“那西域高手有没有去找你?”

 “有。”李梦帆说了在疗伤期间,萨巴去过两次,都被小蝙蝠的蜘蛛诡计骗走之事。

 玉珠大为赞赏道:“真是妙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小蝙蝠道:“小的知道那大喇嘛必然会去找李大侠,趁他的伤势未愈之前行刺,既没有能挡得住萨巴的人了,就捉了数十只蜘蛛放在门窗上…”

 玉珠叹道:“过去我就听梦帆说,你的头脑很灵活,果然名不虚传,小蝙蝠,你愿不愿意在我身边当差?”

 “多谢王爷垂爱,如果王爷不介意,我愿意留在李大侠身边。”

 “梦帆,你看,我要他做官他都不要,他愿意跟你。”

 李梦帆笑道:“是他无福消受,俗语说:讨饭三年懒做官。而他正是那种人!”顿了顿,又道:“玉珠,你如要把司徒兄留在王府中,我也不反对,但请你当面问他。”

 玉珠点点头。

 约一个时辰光景,笔录做好,玉珠看了一遍,隆贝勒所知道的也都说了,最后再三恳求玉珠开脫才离去。

 玉珠道:“梦帆,你似乎知道那三个蒙面人是谁?”

 “是的,但现在恕我不便告诉你。”

 “为什么?”

 “怕打草惊蛇。”

 “知道他们的蔵身之处吗?”

 “还不知道。”

 这时,查猛在门外道:“禀爷,似乎漆九知道。”

 玉珠道:“梦帆,近来太上皇的身子不大舒服,我希望能尽快破了这件案子,走,咱们问问漆九去。”

 漆九仍押在王府中,武功已失,相当狼狈。

 玉珠道:“漆九,你知道三个蒙面人住的地方?”

 “回王爷,以前我知道他们共有两个巢,一是前门外八大胡同附近,一在西直门外…”他说了详细地址。

 返回客厅,玉珠道:“梦帆,如果真能找到他们,这次不能再让他们漏网,咱们干脆来一次联手兜捕行动,一网成擒。”

 李梦帆道:“这当然好,有你出手,一个也跑不了的。”

 小蝙蝠截口道:“要去的活,白天更好,因为他们可能晚上不在家,白天不敢出门,反而可能一个也不缺,一个也不少。”

 玉珠道:“不错,咱们这就行动。”

 司徒哲暂留王府。小蝙蝠和查猛随行,参与兜捕行动。

 因为李梦帆对玉珠说过,只要这三个人落网,所有的案子也就等于破了。

 他们到达第二个巢时,红曰西沉,正是晚饭时刻。

 这是一家扎纸店,扎纸师傅是个跛子。

 扎纸店后面有个菜寮,由于扎纸师傅无家室,只有一个小学徒,无人照料,差不多是荒芜一片的。

 三个蒙面人就住在菜寮中的茅屋內。

 这的确是一次成功的突袭,出乎意料的行动时间,把三个蒙面人全找到了。

 小蝙蝠和查猛担任把风,以防他们开溜。

 李梦帆道:“出来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女蒙面人自后窗窜出,被查猛挡住,但她玩命的拼法,查猛和小蝙蝠有点招架不住,此刻玉珠凌空而下。

 “当”地一声,一剑震退了女蒙面人。

 现在,另外两个蒙面人也出来了。

 他们打量情势,知道人家是谋定而动,忙打着呼哨传递暗号。

 李梦帆道:“如果尊驾能听李某一言,今夜根本不必动手,相信你们来京后的一切行动,都是受人主使的。”

 蒙面人不吭声。

 那边玉珠力战女蒙面人,尚未分出胜负。

 李梦帆冷冷地道:“李某早巳猜出三位的身份了,所以奉劝二位,还是先把面罩除掉让大家瞧瞧吧!”

 蒙面人当然不肯。

 李梦帆道:“当骆、胡两总管,以及海、盖两位大侠被连续袭击不治之后,李某就猜出是灭口行为,天下没有绝对的秘密。白绫姑娘虽只字未吐,观颜察,岂能瞒过有心人?只不过,在二位未除去面罩前,几乎无人敢信三位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那中年蒙面人的身子震颤了一下。

 此刻,玉珠和那女蒙面四人已打了四十多招。

 女蒙面人渐落下风,玉珠却是越战越勇。

 这两个蒙面人立即上前支援,于是李梦帆也出手了。

 二对三之下,李梦帆和玉珠在三个蒙面人狂攻之下,还是略占优势。

 因为那个年轻蒙面人受伤初愈,体力未复,中年蒙面人还要不时地支援他。

 首先,年轻蒙面人被玉珠一脚踹中腹之间,连桩步也拿不稳就摔出去。

 而等在一边的查猛和小蝙蝠一齐上前把他制住。

 小蝙蝠伸手一扯,这年轻蒙面人的面罩应手而落,不由大叫道:“李大侠,你真的能猜出这三个蒙面人的身份吗?”

 “当然。”

 “请猜这个被擒的是谁?”

 李梦帆道:“应该是任邱县武林世家白大爷白继武的长公子白起吧?”

 “天!你真是诸葛亮再世!就是他,没错!”

 而白起此刻躺在地上,真是尴尬万分,无地自容。

 此刻女蒙面人早已不支,在玉珠沉猛的一剑击中剑身,差点脫手,但门户一开之下,剑光倏闪已到了面前。

 原来是李梦帆的长剑,已挑去了她的面罩。

 女蒙面人发出一声惊叫。

 而她竟是白继武的姑妈赵夫人,也就是“血手凤”白瑶。

 在白家时,那夜岳松‮入进‬她的屋中和她打了很久,伪装得很像个俗手,她要是真干,岳松那一套恐怕接不下她十招。

 白瑶叫声中,又被玉珠砸了一掌。

 一边的查猛和小蝙蝠也闲不着,上前逮人。

 但白瑶厉声道:“不要靠近我,事到如今,我知道如何为自己安排…”她的剑已横在颈上。

 小蝙蝠和查猛停了下来。

 白瑶已七十出头,白发苍苍,已是风烛残年,仰天悲呼道:“天哪!白家落到这地步,都是和-害的…他要是不胁迫我们配合他的阴谋,何致弄到这种下场?继武,我要先走一步了…你们要揭开和-的阴谋,不要让他逍遥法外”

 “姑妈,不要”脫去了面罩,白继武留着小胡子。

 但白瑶已溅血当场,刎颈自绝了。

 白继武突然丢了长剑,仰天嘶呼道:“白某认了,我出面打官司就是了!”

 李梦帆道:“白大侠总算是通情达理的人,为和-卖命太不值得。有铁王爷在,相信他必会尽量为你们父子开脫的。”

 押回白继武父子及白瑶的尸体时,已经快起更了。

 內廷却发生了极大事故。

 太上皇殡天了!

 这在皇室中是一件天大的事,在李梦帆,却以为是意料中的事,上次晋见时,他已看出,太上皇的精神已涣散,大限已不远了。

 太上皇大去,全城举哀,‮国全‬挂素。

 正因为皇家举丧,玉珠极忙,这案子就不得不搁下了。

 但萨巴却在俟机而动。

 当李梦帆不在时,萨巴于天刚黑时摸了进来,在家的有小蝙蝠、玉姑、砚霜、哈玉、白绫、岳慧以及韩老大等人。岳慧还住在附近,但是她来这儿找姑娘串门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萨巴是明着叫阵,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道:“李梦帆呢?半月时间已过,说好的我们还有一次较量。”

 哈玉道:“这位就是萨巴大师吗?”

 “正是,你是何人?”

 “我哈玉。”

 “小人物,你不配和佛爷说话,把李梦帆叫出来。”

 哈玉道:“如果萨巴大师也是被人利用前来找场的,哈某奉劝一句,还是趁早打消这个主意吧!”

 “滚开!佛爷说过,你不配和佛爷说话!”

 哈玉冷冷地道:“忠言逆耳,对你这种出家人不足为奇,李大侠有事不在,你只要划出道儿来,哈某接着就是了!”

 萨巴轻蔑地道:“姓哈的,你是不是活够了?”

 哈玉道:“少卖狂,就凭你这份狂妄无知之态,就成不了大气候。”

 ‘好好!你要升天,佛爷就成全了你。来来来!你自管向佛爷招呼,看看你能‮腾折‬几招?”

 哈玉也曾是大內供奉,武功有深厚根基。

 只是他心里清楚,这喇嘛武功奇高,一点侥幸心理也不敢所以,他立刻就撤下了大早烟管,道:“接招!”

 烟管攻出,瞬间在萨巴面前及前抖动,挽了十来个花。

 萨巴闪了开去。

 哈玉的烟管一紧,一招四式,攻向萨巴的中下盘。

 萨巴又闪了开去。

 当哈玉攻出第三招时,萨巴突然自宽大黄袍袖中亮出了钢钩以的爪子,伸手就抓向哈玉的烟管。

 哈玉急忙撤回烟管,萨巴像顺杆而上的灵蛇,几乎没看清他迈步,已到了哈玉的左侧。

 哈玉急退中,烟管一扫“划地绝”以守为攻,相当凌厉,但萨巴的大袖一卷,罡气排庒,土石暴卷而起。

 哈玉再次急退五六步。

 萨巴这次没再追过来,道:“姓哈的,佛爷和你动手不起劲,干脆,你们都一起上来玩玩,如何?”

 韩大寿的背伤刚愈,知道哈玉一人绝不是他的敌手,李梦帆不在家,他自知加上他也未必有用,却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他撤下兵刃,掠到场中道:“化外番僧,不知天高地厚,庶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原武林博大深,能人异士比比皆是,看你目无余子的嚣张作风,简直令人齿冷。”

 萨巴眯着眼道:“你是什么人?”

 哈玉道:“这位是‘辽西五熊’之首,韩大寿韩大侠!”

 萨巴极尽轻蔑地吐了口唾沫,道:“像你们这些小人物,为何不知珍惜自己的生命?佛爷只知道李梦帆尚可与佛爷一拼。”

 韩大寿道:“你是井底之蛙,少见多怪!看招”

 韩大寿一动手,哈玉急忙配合抢攻。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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