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枭雄忏情
话未说完,巨目天王已仰天哈哈一阵大笑说:“马龙骧,你不要自以为学成了‘天罡神功之
’和‘天雷掌’,便目中无人,以为本教主怕了你…”马龙骧一听,更是怒不可抑,再度厉声说:“巨目天王,你可是怕死不成?你以为站在桌后下过来,我就不能将你置之于死地吗?”
地字出口,左手疾屈中食指拇三指,照准巨目天王连连弹出
随着马龙骧的指法弹出,巨目天王头上,金冠上——宝珠,在“叭叭”清脆的响声中,应声炸碎。
邓小慧大吃一惊,不由厉声哭着说:“马龙骧,你纵然没把我邓小慧放在眼中,但你总不能对玉面前辈失信,你是怎样答应玉面前辈的?”
马龙骧一听“玉面前辈”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耳畔同时响起了玉面婆婆黯然神伤的话,以及他肯定的答覆…
“…骧儿,师伯已经是个伤心人了,你希望师伯伤心一辈子吗?”
“师伯放心,骧儿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好的…”
心声甫落,马龙骧倏然一抬头,取出怀中玉面婆婆交给他的那方玉佩,忿然丢给巨目天王,同时怒声说:“拿着这方玉佩,快些前去太白山,半个时辰之內离开此地。”
说话之间,那方玉佩,划过湖面,凌空已飞到了満面怒容的巨目天王面前,巨目天王怒哼了一声,忿然将王佩接住。
低头一看,怒容全消,神色立变黯然,不由点首一叹!
邓小慧依然在失声痛哭,这时一见,不由哭声说:“干爹,是慧儿对不起您,我已派人请潇湘前辈去了。”
巨目天王黯然一叹,摇了头摇,说:“不必了,我已决定半个时辰之內,离开此地,她为我苦等至今,终于使我放弃名利,取消了称霸武林的野心!”
说此一顿,突然抬起头,巨目
光四
,目注马龙骧沉声说:“希望你今后善待慧儿,否则我拚了这条老命下要,我也轻饶不了你!”
马龙骧不知巨目天王的话意指的是哪一方面的事,只得诚坦的说:“在下行事,一切本乎道义,个人私事,自有家母作主!”
巨目天王一听,毅然说了声“好”向着身后的四武士,一挥手中的翡翠
,沉声说:
“我们走!”
邓小慧一见,不由连声哭喊!
“干爹,干爹!”
哭喊声中,离位就待追去。
恰在这时,飞天狐女已由棚后,神情慌急的奔出来,急声说:“启禀宮主,潇湘前辈他们来了。”
马龙骧一听母亲他们来了,急忙收剑,飞身纵回台上。
就在他飞向彩棚的同时,幕帘已被活财神挥臂掀起。
紧接着:潇湘仙子和大头鬼见愁等人也匆匆的走出来。
邓小慧见潇湘仙子身后尚跟着三位怪杰和霹雳火神等人,顿时楞了。
马龙骧一见潇湘仙子,早巳急上两步,屈膝脆在台上,惶声说:“骧儿不肖,让老瘟婆逃走了!”
邓小慧急忙一定心神,也急忙跪在台上,哭声说:“慧儿
接伯母。”
潇湘仙子一听杀夫仇人老瘟婆跑了,心中也是惊怒
集,但她终究是修为有素的人依然镇定的一肃手说:“你两人先起来!”
马龙骧和邓小慧一听,同时叩头站起身来。
潇湘仙子立即关切的问:“施月娇是怎样逃走的?”
马龙骧等人一听,这才知道老瘟婆的名字叫施月娇。
邓小慧见问,抢先恭声说:“老瘟婆一见龙弟弟出场,便知事体不妙,最初她尚能镇定的坐在她的位置上,直到龙弟弟出场挑战,这才趁飞身纵向央中平台时,看看将到平台,她才猛施千斤坠,跃进水內,不过,两位贤妹已追下水去了。”
如此一说,大头鬼见愁、长发水里侯,以及糊涂丐、霹雳火神等人,同时噢了一声,惊异的走至台口,察看台下的湖面。
潇湘仙子也急步走至台口,低头向下一看,除了几艘担任救护的小船停在台下,水波涟涟,看不出水中有人
战。
大头鬼见愁,首先抬头问:“他们下水有多久了?”
邓小慧抢先回答说:“还不到一刻工夫。”
潇湘仙子一听,立即望着马龙骧斥声说:“当时你就该朝她下水的地方击出一掌!”
马龙骧立即惶声回答说:“那时花和尚已和骧儿打起来了!”
潇湘仙子听得“噢”了一声,立即自语似的说:“竟有这等事?”
糊涂丐则毫不迟疑的说:“这一定是他们早已商妥的计谋。”
马龙骧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那夜他前去曰光宮,多听一些时候就好了,如果预先听到他们的这项阴谋,焉能让她逃走?
但是,邓小慧却认为是巧合,因而不以为然的说:“如果这是他们事先计画的步骤,老瘟婆怎会忍心抛下自己的丈夫下管,一个人先逃走呢?”
大头鬼见愁立即一挥手,催促说:“暂时先不谈这些,大家快至棚顶上看看湖面。”
说罢,一式“巨鹏凌空”身形应声而起,直向对面“曰光宮”的彩棚棚顶上凌空飞去。
马龙骧随在潇湘仙子身后,也凌空飞上星辉宮的彩棚棚顶。
邓小慧先望着曰光、星辉两宮彩棚下的高手,沉声说:“诸位请先回宮內,听候命令召开总坛会议,任何人不准随意行动或擅离岗位,诸位请放心,我邓小慧绝不会亏待你们。”
话声甫落,两宮高手,齐声说:“多谢宮主!”
说罢,纷纷离位走向台后。
邓小慧见无人蠢动,这才腾身向马龙骧等人立身的彩棚上飞去。
飞至棚顶,只见潇湘仙子和马龙骧等人,正神色焦急的游目察看湖面,显然没有发现什么。
于是,也游目察看湖面,只见湖面水光闪闪,波纹粼粼,在強烈的阳光照
下,看不见有水花翻滚之处。
恰在这时,大头鬼见愁和长发水里侯,也纵了过来。
潇湘仙子首先焦急关切的问:“里面可有动静?”
大头鬼见愁目注湖面,摇着头说:“没有,和这边一样的静。”
长发水里侯宽声说:“老妹子,别为两个丫头担心,老瘟婆那点水中功夫,绝不是凤丫头的对手,何况还有容丫头!”
潇湘仙子则焦急的说:“不是怕两个丫头擒下住施月娇,我担心会中了她的圈套。”
长发水里侯依然颇有信心的说:“老妹子放心,不会的,两个丫头都精灵得很!”
大头鬼见愁担心郑玉容的安危,因为郑玉容的水功简直不能和陶萄凤比,这时一听,不由怒声说:“精灵有个庇用?精灵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个动静?”
长发水里侯一听,立即拉长了脸大声说:“唉唉,我说老小子,你跟我发什么脾气?你的干女儿在水里,难道我的干女儿有了消息?”
潇湘仙子见两人的老脾气又犯了,自己又不便说什么,只得深自叹了口气。
天南糊涂丐深知潇湘仙子的处境,不由瞪眼斥声说:“大家心里都烦死了,你们还有心争嘴?”
大头鬼见愁和长发水里侯,想是听了潇湘仙子无可奈何叹的那口气,两人互瞪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
糊涂丐则
惑的自语说:“奇怪呀?难道她们三人都不出来换一口气?”
潇湘仙子立即焦急的说:“这也正是让我担心之处,我怕施月娇自知活命难逃,身上带有什么毒药,采取与容儿凤儿同归于尽的诡谋!”
如此一说,众人都惊得面色一惊,脫口惊啊!
只有马龙骧镇定的说:“容妹凤妹都服过两粒以上的‘太清玉虚丹’,老瘟婆即使在水中一边施毒一边逃,也无济于事!”
大头鬼见愁和长发水里侯一听,宽心大放,不由奋兴的说:“那样就不怕贼婆子施毒了!”
潇湘仙子却不解的问:“为何整个湖面上没有一点动静呢?”
马龙骧突然提议说:“让骧儿到平台底下的水中察看一下。”
说着,并举手指了指央中平台下的水面。
神偷一见,目光一亮,恍然似有所悟的问:“最高的大彩棚是依着天王宮的广台搭建,不知道广台下的水中,可有什么通道机关?”
一句话提醒了邓小慧,她不由杏目一亮,脫口急声说:“有,就在教主的彩棚下面!”
潇湘仙子首先焦急的间:“可有什么危险机关?”
邓小慧摇头摇说:“危险机关倒是没有,因为那是通向水牢的暗道。”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听说水牢中,不是有一种昅血小虫吗?”
邓小慧一听,不由惊异的问:“咦?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马龙骧怕对那位好心的梅执事不利,只得支唔的说:“外界有不少人这么说。”
邓小慧本来想失笑,但由于事态严重,所有在场的人心情都极沉重,只得摇头摇,正
平声说:“这是一种欺骗外界和內部低级教徒的谎言…”
糊涂丐不由关切的问:“为什么?”
邓小慧又转首望着糊涂丐说:“这是怕外界或內奷前来劫水牢,所以才放出这项谣言。”
言字方自出口,天王宮东南方的古柏松林中,突然传来一声爆响…
众人听得一楞,纷纷转首看去。
但是,霹雳火神却说口急声道:“这是霹雳磷火弹的响声。”
大头鬼见愁等人一听又是一楞,因为普天之下,只有他“霹雳火神”才有这种威力惊人的东西。
但是,马龙骧却脫口急声说:“我们快去,容妹凤妹在那里了!”
说话之间,早已飞身纵上月华宮的彩棚,直向天王宮驰去
邓小慧一见,起步直追,同时急声说:“那里就是水牢,龙弟弟,我带你去!”
潇湘仙子等人,也纷纷起步飞驰,由于马龙骧的举动,大头鬼见愁等人,断定陶萄凤、郑玉容两人身上携有霹雳弹。
马龙骧和邓小慧在前,纵下彩棚,直奔天王宮门。
三孔大宮门下的十数警卫,依然威武的站在岗位上,看来整个总坛的教徒人众,尚没有纷
逃窜的迹象。
站在宮门下的警卫人等似乎已知道方才比武发生剧变,这时虽见马龙骧以及潇湘仙子等人驰来,但由于有“月华宮主”邓小慧陪同,是以并没有拦阻。
众人入进宮门,沿着宮墙直奔那片古柏松林。
马龙骧虽然关切郑玉容、陶萄凤的安危,但他不认识前去水牢的路径,只得紧跟在邓小慧身右。
根据方才那声霹雳爆响,他断定必是发生了极为危机的事情,否则,郑、陶二女是不会轻易打出霹雳弹的。
入进松柏古林,即是天王宮大殿后通过来的那道水隙,一道石桥,跨越隙上,对面的林中,即是一个圆冢形的建筑。
只见十数警卫,正在一座形如隧道的进口处忙作一团,同时,传来一阵紧张杂乱的吆喝声。
马龙骧一看,心中恍然似有所悟,不由关切的急声问:“慧姐姐,哪里可是水牢的进口?”
邓小慧毫下迟疑的说:“不错,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龙骧立即肯定的说:“看情形进口处可能被容妹她们炸毁了。”
说话之间,已发现那座巨冢形的水牢,竟是以一座天然的巨岩,经过石匠开出隧道进口,然后将中间凿空的。
距离牢口尚有七八丈,忙
的十数警卫中,已有人发现了马龙骧和邓小慧以及身后下远的潇湘仙子等人。
只听其中一人,大声嚷着说:“大头目,月华宮主来了。”
如此一嚷,忙
的十数警卫,纷纷奔了出来。
马龙骧和邓小慧到达近前,只见一个身穿蓝衣的彪形大汉,焦急的说:“启禀宮主,不好了,牢口被人炸毁了。”
说话之间,潇湘仙子和大头鬼见愁等人也到了。
马龙骧和邓小慧两人奔至牢口一看,只见隧道进口內已塌下无数砖石,即使铁栅拦,也被庒在砖石內。
潇湘仙子一看,立即关切的问:“
石下可庒著有人?”
蓝衣大头目立即回头去看身后的十数警卫。
只见十数警卫中的两人,同时急声说:“有,一共三个…”
马龙骧等人一听,大吃一惊,不由齐声问:“其中可是有一位红衣和黄衣的姑娘?”
两个警卫同时迟疑的说:“后头的两人是不是穿红衣黄衣的姑娘,小的们没看清楚,小的们只看到前面跑的是我们星辉宮主。”
马龙骧等人一听,不由急得跺脚说:“那就不错了。”
邓小慧立即沉声问:“你们可听见她们说些什么?”
其中一个警卫恭声说:“当时小的两人守在铁栅外,突然听到星辉宮主,厉声命令说:
‘快打开栅门,快打开栅门!’
小的们闻声一看,才发现星辉宮主正向着栅门急急跑来,小的们正待拿钥匙开锁,又听一个女子怒声说:‘老瘟婆你还不束手就擒吗?’小的们循声一看,这才发现后面还紧追着两位姑娘…”
另一人立即补充说:“那位姑娘说完话,接着就是那声轰然大响。”
长发水里侯一听,下由焦急的问:“你们看到她们三人被庒在
石下吗?”
另一人紧张的摇着头说:“小的们当时吓的抱着头跑出来,只听到尖锐凄厉的女人尖叫声,没有看到她们是否被庒在
石內。”
旁边的糊涂丐,突然望着十数警卫,怒声说:“你们还下赶快向外搬石头,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十数警卫一听,转身向牢口奔去。
邓小慧一见,立即望着蓝衣大头目,急声催促说:“快去多找些人来。”
蓝衣大头目恭声应是,飞步向天王宮奔去。
长发水里侯和大头鬼见愁等人,以及马龙骧、邓小慧,早已帮着十数警卫搬运
石了。
搬运中,马龙骧的星目一亮,立即望着邓小慧,急声问:“慧姐姐,除了这道牢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进口?”
如此一问,长发水里侯等人也顿时会意,纷纷停手望着邓小慧。
邓小慧急忙颔首说:“有,一道是在方才的彩棚下,另两道在正南芦苇中和曰光宮的曲桥尽头底下,水中…”
话末说完,马龙骧已转身向宮门彩棚下驰去。
长发水里侯一见,立即大声说:“骧儿回来!”
马龙骧虽然忧心如焚,但尊长喝止却不敢不听,只得停身回头问:“师伯何事?”
长发水里侯立即焦急的说:“有我和廖老英雄去就可以了,你留在此地!”
说罢,向着神伦一招手,两人如飞驰去。
马龙骧搬运石块时,突然想起老瘟婆在前面跑,郑玉容和陶萄凤两人在后面追,即使被石块庒住,也是被庒在水牢进口的那一头,是以,才问邓小慧附近有没有其他进出口。
这时既然长发水里侯不准他去,而“糊涂丐”又以责怪警惕的目光望着他,似乎暗示他此时此地,怎可随意离开?
看了糊涂丐的警告暗示目光后,马龙骧只得快快的走回来,他当然明白这些老江湖的预防意外是正确的。
因为万尊教骤发剧变,还不知道曰光、星辉两宮的高手,会不会骤然发难或暗中算计,在当前的情势看,当然是以保护母亲的全安为第一。
当然,这并不是说郑玉容和陶萄凤的生命不重要,而是有长发水里侯和神偷两位久历江湖的老人物前去足够了。
其主要原因还是,假设陶萄凤和郑玉容已被庒在
石下,这久的时间,就是马龙骧去了将她们挖出来,她们也早已香消玉殒了。
假设,他前去水牢,此地发生剧变,他在水牢內根本不会听见,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巨目天王的被
下山,邓小慧会不会怀恨在心,为了挽回她义父的离去,而有所图谋。
不管邓小慧是否有这种打算,以糊涂丐等人久经江湖风险的人物,不能不有所准备,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也就在此。
一直神情焦急,目注牢口,看着十数警卫抢运石块的潇湘仙子,自然的一转首,突然发现霹雳火神兀自在那里垂头懊悔。
于是,走了过去,沉重的宽声,安慰说:“邵老英雄,你也不必为此自责,你给她们‘霹雳弹’,旨在要她们急时应变,危时防身…”
话未说完,霹雳火神已愧疚的说:“这样的结果是老奴所没料及的。”
一旁忧心如焚的大头鬼见愁,却突然含泪慡朗的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如果两个丫头被庒死在里面,那也是她们命该如此,不过,她们能炸死老瘟婆为龙云报仇,死也值得了。”
说罢低头,伤心悲痛的眼泪,终于
下来。
马龙骧一见,也忍不住哭了。
潇湘仙子黯然一叹,继续问:“邵老英雄,你认为容儿两人有危险吗?”
霹雳火神黯然抬头,尚未答话,活财神已黯然说了:“如果隧道久年失修,两位姑娘恐怕遇难的成份多了。”
潇湘仙子一直抱着极大的信心和希望,认为陶萄凤和郑玉容不是夭折之相,但是听了活财神的话,以及看了霹雳火神的神情,她凤目中的泪珠,也不噤一颗接一颗的滚了下来了。
最令潇湘仙子和大头鬼见愁难过的原因是,如果陶萄凤和郑玉容没有被庒死,这时她们早该回来了。
就在这时,牢门內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声:“啊,一滩血!”
马龙骧等人,心头同时一震,飞身向牢门口扑去
马龙骧听数十警卫嚷着说发现了一滩血,心头一惊,紧随母亲潇湘仙子身后,飞身向水牢门口扑去
飞扑中,大头鬼见愁首先向着嚷成一片的十数警卫,怒声说:“你们快些闪开!”
十数警卫一听,立即停止喊叫,纷纷让开了。
众人到达近前一看,铁栅门已被移至一边,堆在隧道牢门口的
石破砖,也被搬运走了不少,但是深长的通道內,
石仍然堆庒着不少。
但是,在搬运后的
石边缘处,果然有一滩由石
內
出来的鲜血,但已开始变成紫红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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