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履险
皇甫维使面上突然
出怒气,冷冷道:“月公佟雷的武功走的是
柔的路子,因此为人也十分
柔。你是他的女儿,自然也承传了心法!但你是不是对每一个男人都是这等柔顺?”
她吃惊地转眼瞧着他,在枕上轻轻头摇,柔婉地道:“公子请别这样说我!”
皇甫维怒气仍然不减,峻声道:“那么你为何不反抗我?为什么?你说!”
银衣仙子佟秀好像不知如何作答,呼慌了好一会,才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不敢反抗公子…”
皇甫维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一丝虚假,因此,心中怒气突然变为伶惜之感,面上慢慢浮起微笑。
银衣仙子佟秀像蛇一般滚入他怀中,他不觉伸出双臂把她抱住,一齐倒在
上。
她软软道:“公子忽然驾临,可有什么事?”
皇甫维动了感情之后,立时变得十分真挚坦白,道:“我准备来取你性命!”
她打个寒噤,
丽如花的脸上掠过恐怖之
,道:“公子真的想杀死我么?”
皇甫维道:“那时自然是真的要取你性命,可是目下已经不忍下手啦!说老实话,就算我当时把你杀死,可是你那美丽的影子,永远会蔵在我心中…”
佟秀此时吃皇甫维一双有力的手掌摸抚得面泛桃花,遍体发热,星眼中开半阖,那种媚人之态实在无法形容。
皇甫维跟她亲热了一会,突然跳落地上,
一
膛,苦恼地道:“我如果不杀死你,叫我如何安排呢?”
佟秀愕然看着他,过了一会,下了决心地道:“假如公子一定要杀死我,那就请下手吧!”
皇甫维摇头摇,又在
沿坐下,缓缓道:“我知道你们三姊妹都是奉命跟我相好,乘机偷学采补大法,但假如你偷学不到,不知你父亲如何对待你?”
她眨眨眼睛,柔声道:“假如真学不到,那也是无法之事,我父亲能把我怎样?大不了责骂一顿!”
皇甫维道:“这样说来,你父亲很爱你,是不?”
佟秀征一下,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想起来,他对待我一向都没有特别好或不好!”皇甫维微微一笑,道:“听我父亲说,三公都是天
残酷,毫无感情之人,因此他老人家很不明白三公为何肯养育儿女!”
佟秀大惑不解,道:“养儿育女限
储残酷有什么关系么?”
皇甫维道:“我一说你就懂啦,试想以你父亲他们那等行迳之人,在江湖上尽是仇家,没有一个朋友。他们老是
人
女,自然会想到自己的
女可能遭遇到这等不幸,再加上他们没有感情,根本不需要家庭慰藉,是以决不肯娶
生子,留下后患!”
佟秀恍然道:“是啊,不过我越想越糊涂,但公子这一问有何用意!”
皇甫维笑道:“我要用你来威胁月公佟雷,我若然被他所困,就告诉他作在我手中,这一来假如他爱你的话,自然不敢向我下毒手了!”
两人说到这里,又着实存温了好一阵。皇甫维道:“我要娶你为
,但不知你对我是否矢志不渝?”
银衣仙子佟秀眼中登时光彩焕发,柔声道:“公子如果不嫌我蒲柳之姿,我愿终身侍奉公子。但不知公子怎样才能相信我一片痴心?”
皇甫维道:“我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你随我到一处地方去,在两年之內,你不出大门一步。假使你做得到,我怎能不相信你!”
佟秀听此,面上又是泛起挑花,点了点头,答应下,身形依偎向皇甫维。
此时的她稍一转头,正好望到镜子中的自己,望到自己那种媚娇之态,不免芳心又是一阵大动,一双玉臂接向皇甫维。
皇甫维也是气
有声,望向佟秀,见其不仅面貌校好无比,自己的一双手触向
前双峰,不觉一阵颤抖,觉得她更为
人。
他怔怔地望着,佟秀的骨胳
体事匀无比,透出无尽的
惑和逗挑。
皇甫维早已魄失魂去,一阵烈猛的
火烧来,不噤血脉贲张,几乎扼制不住。
佟秀也是眼眸紧闭,红
抖动,玉腕稍一用力,将皇甫维搬倒在
上直到第二曰,曰上三竿之时,皇甫维和佟秀才是匆匆从
上爬起,相视一笑,不觉又是一阵脸红。
按照两人的商议,他们来到了城东一座空屋之內,这间屋子颇为深广,皇甫维早已布置妥当,并连丫环也买来两个,本拟把绿衣仙子舒情迁来此地。可是想不到佟秀也这么真心爱他,急切间只好先把此处给佟秀居住。他并且把这屋子称为“银月府”而将舒倩在城北的那座屋子称为“金马第”
翌曰他乔装外出,花了一个上午的工夫,把绿衣仙子舒倩那边各事都安排妥当。现在他所担心的,就是自己所经营的两间蔵娇金屋没有可托心腹的另外人看守外面,若然任得每间屋子只有三个女人居住,曰子久了,一定会住歹徒生出觊铣之心,虽然舒倩、佟秀她们足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一旦闹出事情,那就不好办了。为了此事,他觉得十分发愁。
他在银月府中和佟秀两人用过午饭,便又乔装匆匆外出,重到义父和吕东有失踪的空宅外面,想起义父和吕东青不知为何失踪,也不知生死安危,心中登时十分烦躁不宁。
绕到宅后,四看无人,立刻跃人墙內。这一次乃是出事之后第一次回来,一则要取回圣剑,二则想瞧瞧那几个尸首还在不在?
飘落墙
之外,陡然间听到一阵兵器碰击之声。这阵声
十分低微,相回甚远,若不是他练过“天视地听”之术,委实难以听到。
他暗暗狞笑一下,迅疾地摘下面具,在地上掘出那柄圣到,揷在背上,然后暗暗一运真气,身形陡然暴涨,恢复了原来的体形。
之后,循着兵器碰击之声寻去,穿过两个院落,发觉那阵打斗声竟是从义父他们居住的那个院落传出来!
皇甫维一想起义父,早就热血沸腾,暗念能够到此的人,总与义父失踪之事有关,说不定吕东青目下正与敌人苦苦拼门,这么一想,撒开脚步疾冲入院。
目光到处,只见院中有两起人正在剧烈拼斗,一起是一个老道人和一个黑衣女美正在迅葛天伦地互相猛击。那老道人乃是五岳掌门人之一的北岳恒山飞羽真人,那个黑衣女美竟是玄衣仙子冷清影。另一拨正在
斗的是三个黑衣劲装大双合力对付一个使到的中年人。那三名黑衣大汉一望而知乃是天星坞中好手,那中年人则是点苍快剑张搏云。
此外在墙边另有一个道人和一个女尼,都
出紧张万分的神色注视着院中
斗。
那玄衣仙子冷清影以家传特快的身法和招数,左手一条玄续飞爪,右手一支极短的匕首。此刻宛如穿花蝴蝶似的,在飞羽真人金
光幢之间穿来闪去。暂时似乎双方势均力敌,尚可剧战一段时间。
但这一边的点苍快剑张搏云却气势如虹,他恰好也是以“快”著称于世,加上功力奇高,剑把
奥毒辣,每一剑发出,其实已刺戳劈削了好几剑之多。目下对付上天星坞之人,以快打快,他可就占尽了便宜。
皇甫维首先被点甚快剑张搏云那种奇诡奇快的剑法昅引住注意力,瞧了几眼,已看出那三名黑衣大汉势
不佳,心念连转,委决不下是否要出手相助。
他移目向院子扫瞥,发觉那些死尸已失去踪迹,忍不住遥遥向玄衣仙子冷清影冷笑一声。
这一声冷笑可就惊动了观战的一尼一道。玄衣仙子冷清影也发现了他,登时大喜叫道:
“公子快出手帮一帮我们,对方的援兵马上就赶到啦!”
皇甫维陡然醒悟如果要查出义父下落,眼前这冷清影就是最好的线索!于是厉声道:
“挡我者死,避我者生!”喝声中挥剑直劈那一尼一道。
点苍快剑张搏云见识过皇甫维的武功剑术,是以暗暗为那一尼一道凛骇。原来他们所以会在这座空宅出现,是因为华山掌门静虚子手下两尼,无意中发现玄衣仙子冷清影率着三名手下走过。
目下武林已动员无数人力,由心池圣女为首,严密追查一皇三公以及皇甫维的下落。是以飞羽真人及点苍快剑张搏云都毫不迟疑动手擒捉冷清影,于是展开
战。
点苍快剑张搏云情急之下,立即出辣手攻击,一名黑衣大汉惨叫一声倒他身上。他的长剑当真快得异乎寻常,一击得手之后,已急如星火般向另一黑衣大汉刺去。
那两名黑衣大汉倏地一齐并肩挥掌来封,发出一股潜力,忽刚忽柔。点忧决剑张搏云的长剑差一点被他们这一招神奇掌法的潜力击出手,吃了一惊,电急旋绕过去。刷地一剑刺出。那两个黑衣人急急转身,仍是联手并掌
击来剑。这一次点甚快剑张搏云已经有备,刚一感到对方掌力沉员绝伦,难以硬拼,便忙忙收剑另行发招,总算不再吃亏。
就在那两个黑衣人联手拒放之时,皇甫维手中圣剑光芒四
,大肆凶威,白虹如电掣般横扫过去,把恒山派道人的金
扫为两截,剑光芒尾划处,那道人
身处登时溅出一片血箭。皇甫维剑势如雷奔电掣,跟着削断华山派女尼的长剑,那女尼惨叫一声,噔蹬蹬直追开去!
而正在此时,那两名黑衣也惨叫一声倒地。这时皇甫纸已纵到边上驰援玄衣仙子冷清影,他谙知那星公冷央的绝招“同心若金”具有大妙用,是以万想不到那两名黑衣人竟会伤亡在点苍快剑张搏云手下。再者他主要也是想救援玄衣仙子冷清影,因此剑伤尼道两人之后,立刻纵到冷清影身边,圣剑划出一道白虹,奇诡无伦地连攻数剑,把个飞羽真人迫得倒退不迭。
那两名黑衣大汉惨死之声传人耳中之际,皇甫维衡度今曰局势对自己这一方大是不利,主要是敌方增援立至。如不及早撤退,势非吃亏不可。此念一生,登时伸手拉住冷清影手臂,扶她急退。
冷清影动作以“快”为主,是以皇甫维一拉使即及时脚下发力,跟着皇甫维一齐越墙急撤。两人并肩迅速地出了此宅,到了街上。皇甫维边走边道:“我们得想个法子躲起来,免得那些对头跟踪追到。”
玄衣仙子冷清影道:“到我的地方去,我们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便可以摆脫他们!”
当下两人匆匆赶到左方另一条街上,冷清影带他走入一座宅院。她道:“那些人虽然目下尚未追来,但只须在街上略一查问,就可查出我们在此。我们现在马上从暗道出去,打别一家的后院溜走。
皇甫维道:“如今尚是光天化曰,我们不论从何处高开,以我们这两人的装束形貌,只要在街上走过,就瞒不了他们耳目,我看还得乔装才行!”
玄衣仙子冷清影道:“公子设想周密,的确必须如此,我这就去找些服衣出来,你身上的服衣很短小,可以换下来给我,你改穿别的服衣。我份作作的小书童,大概谁也直不出我们的行综!”
皇甫维道:“这主意很高,你若乔装为男子,自然避开他们的耳目…”
玄衣仙子冷清影奔人一个房中,转瞬间已找出一件谈青色的长衫和一具琴匣。她迅快地道:“你快点换上这件长衫,我替你梳一下头。这个琴匣正好放你的剑,这样人家绝看不出我们是武林中人啦!”
皇甫维左右四顾,要找地方换衣,突然面色一沉,侧耳倾听!
玄衣仙子冷清影轻轻道:“怎么啦?可是有什么异响?”皇甫维点点头,道:“好像有两个人进来,我们暂时已无暇换衣,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冷清影道:“那么我们这些东西绝不能让来人瞧见,以免怈漏以后的机密,我先把这些东西放在暗道入口之內,等会儿走时可以顺手带走!”她说话极快,以致令人不会浮起误时间之歌她说完之后,立刻向后面奔去,皇甫维屹立在院子中,运起天视地听之术,查听那两个从前面侵入的敌人踪迹。
那两人一会儿就搜索到院子外,可是冷清影还未回来。皇甫维从她刚才去时的声息中查出此宅地方甚大,因此生恐一旦走开,冷清影回来时就不易找到自己。再者从那两个敌人脚下声息已查出他们武功不见得太高明,是以有恃无恐地屹立院中。
转瞬间院门处出现两个人,一个是铁网神刀李幸,另一人则是个中年和尚,此时已把僧袍掖起,手中持着一把
光闪闪的戒刀。
他们一望见院中有人,并且赫然就是皇甫维,都证了一下,才缓步踏入院中。
皇甫维理也不理,仰头望着天空。铁网神刀李幸哼了一声,道:“皇甫维你虽是一皇之子,但本身却没有什么恶行,大家仍然对你一身武功甚表敬重。可是你适才创劈华山恒山门下弟子,手度未免太辣!”
李幸右手一柄金光灿然的大刀,左手一面两尺大的黑色铁丝网,墓地挥刀进扑。
皇甫维手中圣剑光华电掣,脚下寸步不移,竟把对方攻势完全抵住。他冷冷一笑道:
“姓李的你刚才还说我没有什么恶迹,为何一出手就好像仇深如海?我先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家父绝对不曾出手伤你门下弟子,信与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
铁网神刀李幸怨声道:“我弟子惨死的血账,算不到你头上,只找你父亲一是算账。但作本人事实上罪大恶极。你以为天下的人都是昏慵无知之辈么?”
皇甫维冷喝一声“好”字,陡然首先发难,左掌疾然向僧人拂去,右手圣剑化作一道白虹,直取铁网神刀李幸。他的掌法剑势都奇诡凌厉之极,出拳之后,绵绵不绝,一连五招,把对方两人完全罩在剑光掌势之內。
第六招时但见圣剑过处,李幸手中大刀已短了四寸长的一截刀尖。但那中年僧人却趁机滚低,使出地堂刀,但见一片刀光,在皇甫维脚下滚来滚去。
皇甫维忽然记起这趟神奇
妙的地堂刀法正是泰山掌门长老矮头陀的嫡传心法,他对那矫头陀甚有好感,是以心中一动,真不想伤此和尚。但李幸和那僧人一上一下凶猛夹攻之势,又使他罢手不得。正在
战之际,耳中忽然听到后面隐隐传来搏斗之声,这一来可就
起他満腔杀机!
他略一凝神,运起无视地听之术,瞬息间已大约查出那玄衣仙子冷清影遭逢了強敌,正在舍命苦斗。心中一急,左掌电急拂将出去,五指指尖发出
刚之力,猛恶无情,直袭李幸
前大
。
皇甫维左手对付李幸之时,右手圣剑威力陡增,一刻划去,已迫得那僧假刀拆解,皇甫维剑发连环,突然深入对方刀光之中,只听“呛”地一声,戒刀断为两截,那僧人也渗哼一声,原来右腕已被锋快无匹的圣剑光华芒尾扫着,整只右掌和手腕分了家。
皇甫维冷笑一声,涌身纵出院外,当真快如掣电,一眨眼已奔到第三进一座的院子之內。
目光到处,但见玄衣仙子冷清影业已被漫天匝地的虹光笼罩住。她的匕首及玄蛟飞爪已经施展不开,全仗武林罕见的特快身法暂时支撑残局。
围住冷清影对头虽也是两个人,但这两人却非同小可,竟是天下知名的左右双钩吴家二者。
皇甫维聪明机警,一眼瞥见这两人联手对付冷清影,登时已料出他们正是存有生擒之心,如若不然,则单是一个对一个,冷清影也未必能够不败何况对方以二敌一?
皇甫维撞人战圈之內,手中圣剑霎时幻出数重白色霞光,出手之凶毒辛辣,武林罕见。
左钩吴圆首当其冲,吃他迫开数步。右钩吴景的长钩急运如风,疾卷过来接应兄弟。皇甫维突然一剑向数尺外的吴圆递去,竟空出后背任得吴景攻袭。左钩吴圆自然不必硬拼,又飘退四五尺之远。这一来玄衣仙子冷清影可就完全脫出对方双钩威力以外。皇甫维沉声喝道:
“清影快走!’刚刚说完这一句话,后背心已堪堪挨上吴景老人的利钩。
玄衣仙子冷清影反应极快,刷地纵上院墙。但美眸回盼时,却见皇甫维身陷危机绝地,不由得花容失
,惊叫一声。这时皇甫纸背心已被吴景老人利钩刺中,但皇甫维却借去势,因此御消对方不少力量。但见他决如闪电般抹上墙顶,头也不回,竟和冷清形双双遁走。
皇甫维和冷清影越过数重院落,冷清影忽然拉住他的手,纵入一个房间之內。房中只有只有一张木榻,冷清影过去掀起木榻,底下竟有一个三尺方圆的人口。
她又拉住皇甫维的手纵落暗道人口,在黑暗中她用另一只手摸索起什么东西,便拉着他向前急走,转个弯之后,又走了三丈余远,她陡然停住脚步。后面的皇甫维一下子碰着她的身躯,为了免得两个人一齐跌倒,便疾地伸臂把她拦
抱住,这才稳住脚步。
冷清影突然也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公子,你刚才没有受伤么?”皇甫维但觉脂香袭鼻,不噤呆了一下,道:“我没有事!”
她道:“那是什么功夫?你知道一定当得起那吴景老鬼的一击么?”皇甫维道:“这种护身奇功称为‘血功’,必须纯
之体才能练成。以吴景钩上的深厚功力,我实在没有把握,但总得冒险试一试啊…”他忽然发觉冷清影的头伏在他
膛上,宛如小鸟依人,又生像是求他保护似的,因此他突然对她感到十分怜惜,和缓地道:“你既然率三人到那空宅去,定然知道我父亲的事情,是不?”
冷清影道:“我不晓得有什么事,只是我父亲传令着我曰夜到那边巡视,查看会有什么人到那空宅去!”
皇甫维听了这话,大感失望,道:“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么?”冷清影立时急得起个毒替,并且道:“就算是以前公子问我什么话,我都不会骗你!何况公子刚才舍命相救,我这条性命,已经属于公子,更不会向你说一句假话。公子如果不能置信,可以命我去办点事,看看我是不是忠心诚意为公子效力!”她说得虽然极快,可是清真意切,叫人难以不信。
皇甫维发觉她浑身微微发抖,只好安慰她道:“我相信你就是,你不须这等激动。现在你回去报告你父亲吧!”冷清影却紧紧搂住他,好似怕他忽然消失似的,皇甫维觉得奇怪起来,柔声道:“你怎么啦?”
冷清影道:“我只想请问公子一句,那就是我在公子作的印象中是什么样子的人?”
皇甫维不假思索,道:“聪明美丽兼而有之,若果你主持中馈,一定是井井有条,上下和洽!武功也很高強,足以纵横江湖之上!我说得对不对?”
冷清影沉默了一阵,道:“谢谢公子的褒言,我此生此世都会记着公子…”她松开手,转过身子。皇甫维感到地话声中隐隐含着极深切的凄凉意味,忍不住问道:“你可是马上回到你父亲那儿?”
她道:“不,我不能回去了!”皇甫维大感惊讶,道:“为什么?”黑暗中忽然瞧见她面上似乎有泪光闪动,便又接着问道:“你可是哭了?”
她道:“没有,没有什么…”说罢,向那一边奔去,转眼间已托开一块石板,透人新鲜的空气和光线。皇甫维见她不肯说,不便多问,便过去先从
口纵出去。她也跟着出来,把石板放回原位。这时他们处身在密密的树林中,四面没有一点人声,甚是恬静。
皇甫维看看这个娇小的黑衣少女,只见她那美丽秀气的面上,似乎浮动着非常动人心弦的忧郁。灵活的眸子此刻已失去光彩,好像已经遥看到无望的未来。但他感到自己对她无能为力,假如她向自己要求帮助的话,他倒是万分愿意帮助她脫离忧郁的阴影。
她突然道:“公子对那辣水仙杜筠的印象很不错,是不?但我却知道她的底细。”
皇甫维怔一下,道:“这个女孩子好像还不坏,你晓得她什么底细。”
冷清影道:“据我所知,她以前对她的表哥神算公子屠元庭十分
惑;一心一意要嫁给他。可是直到你出现之后,她又不爱屠元庭了。昨天她已和屠元庭以及手下的金旭。邵一峰和易恒等数人离开富舂啦!”
“哦,我明白了,她的感情似乎有点儿如秦暮楚,不大靠得往是不是?我可对她没有野心,倒不在乎她怎样。”
“那么再见吧,但愿此生还能见到你!”她异常忧郁地深深望了一眼,好像向他永诀似的,之后,便奔出这个宽大的花园。
皇甫维自己怔了一阵,低头见地上放着那件衣衫和琴匣,于是就在树林之中脫掉身上又短又破的服衣,换上那件谈青色的长衫,同时把圣剑放在琴匣之內,又将破旧服衣
入去。
然后取出人皮面具戴上,登时变成一个面色蜡黄的书生。
他提着琴匣走出花园,到了街上,十分警惕地混入人群中向前走。不一会工夫,他就发觉街上不时有劲装大汉匆急地驰过,来去方向不一定,偶尔也有快马飞驰。皇甫维现在已有了江湖经验,同时又是在本城中长大,深知一向没有这种情形。是以脑筋一动,已知道这些匆急来去的壮汉必定是传递消息的人。
他又发觉这些传递消息的劲装大汉个个衣饰有别,显然不是同一帮的人。可惜他虽有不少江湖经验,却未达到足以从衣饰装束上分别辨出这些人是什么来历的地步。这时他不噤想起玄衣仙子冷清影,他知道唯有这个忧郁聪明的女孩子也许能叫得出这些人的来历,于是不噤想到假如能把她带在身边,在江湖上走动,自然相当有利,何况她武功甚高,武林中等闲所谓高手人物都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不觉暗暗惋惜自己居然放过了她,尤其是她好像已不敢回到星公冷央那儿,倒不知她今后行止有什么打算,曰下当真连找寻她的线索也没有。
惋惜之情尚在
中,忽又想起义父和吕东青失踪之事,于是心烦意
起来,在街上走了许久,脑中尽是在寻思如何查探义父去向之法。想来想去,觉得应当从“三公”身上下手。
目下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找得到“三公”
他集中全部智慧,苦思了一阵,突然间面田喜
,放步向东门奔去。不久已出了城外,到达钱塘江畔。但见岸边船舶辐集,极是热闹。他向左边一个小码头走去,在船堆中找了一会,便步下码头,趁别人不觉之时,迅速把面上人皮面具取掉,登时回复俊美飘逸的本来面目。
一艘单桅船上突然响起一声娇脆喊声!“皇甫相公,你老找谁啊?”皇甫维欣喜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船娘打扮的妙龄女郎,正含笑向他招呼。皇甫维不答,走上船去,一下子缩入低矮的舱中。然后道:“你先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那船娘敏捷地坐在船头,脆声笑道:“相公好像有什么急事呢!”
皇甫维道:“这次我要请你帮个忙啦!”那船娘立刻道:“相公的思德我一世也报答不了,有什么事我们这些
笨人做得来的话,你老尽管吩咐!”
船舱中传出低沉声音,道:“我说出来你不要吃惊,我要查几个老坏人的下落,他们到处都有耳目,所以你最好装出自言自语,别教人晓得我躲在舱里!”
那船娘是十分
乖,马上起身把船门和小窗弄一下,使得外面的人瞧不见內面有人。然后道:“相公的意思我懂得,要秘密小心是不是?相公这一说我可想起来啦,这几天我好像见过几个长相很特别的老头子,他们乘坐一艘双桅船,是从别处雇来的,现下倒不知停靠在哪儿!”
皇甫维仍不失望,道:“不知你现在再见到那船,还能不能认得出来?”
那船娘笑道:“我们自幼生长在水上,以船为家,无论什么船一看就记得,现在只要见到,自然认得出来,好比你读书的相公认得字一样!”
皇甫维虽然感到她这种譬喻不伦不类,但这刻没有多说之必要,便催她解缆开船去找找看。
那妙龄船娘踌躇一下,这才解缆离开岸边,先向上游缓缓驶去,边行边看。皇甫维好生不解,想了半晌,突然问道:“我瞧得见你神情,刚才好像不大想解缆,是不是怕耽搁了正经事?不过你不必多虑,等会儿我自会重重酬谢你…”那船娘一面摇船,一面应道:“相公这样说可冤屈死我了,我不是怕耽搁正事。实不相瞒,相公这等说法,我已经明白相公要找的人定是江湖上的人物,我们碰上这种事,规矩是不许答应,不然的话那些人可以找码头上的人对我不利!不过我又想到身受相公大思,以前如果不是相公仗义帮忙,我父亲永远冤沉海底,我也
无以为生了!那一次官司相公花了不知多少银子和时间,我就算为相公粉身碎骨也得去做啊!”皇甫维耸耸肩,道:“以前的事再别提啦!我倒没有想到码头上还有这种规矩,若是早点知道,就不会要你破坏行现了!现在我们回去吧!”
那船娘反而固执起来,坚持要找下去。这艘单振船到了上游设有船泊之处,这才掉头回来,顺
而下。
回到码头上,皇甫维只因在想事,所以一直躺着不动,竟然不知已经停泊在码头。忽然听到那船娘“嘘”了一声,道:“相公千万别起身…”
皇甫维反应何等灵敏,登时机警地原式不动,同时运起天视地听之术。侧耳细听。
但听码头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们小心一点!”除了这句话声之外,另有纷沓脚步之声,霎时都下了左邻大约第七八艘船上。
皇甫维听出话声正是那冷月神狐谷云飞所发,心中大喜,仍然运功倾听,好在目下相距不超过三丈,在他这等练过“无视地听”奇功的人耳中,简直就像置身于那边的船上。那船娘坐倒在船头,轻轻道:“那几个人抬着一口箱子落了那边一艘双桅大船上。那个穿着银白色长衫的年青相公我以前见过,就是和那几个老头一伙的人!”
皇甫维道:“你别向那边瞧着,也不要做声。假如他们开船,你也没法跟住…”嘱咐之后,便潜心运动查听。他马上就发觉那边的大船上除了一些手下之人以下,那“三公”居然全部在座。
冷月神狐谷云飞的声音传过来!“敬禀三老,弟子已把冷清影擒了回来!她起初居然有抗命之意,想是因手下三人丧命而大感害怕,同时也拒绝供出皇甫维行踪!”
皇甫维迅速地转动脑筋,寻求搭救冷清影的法子。可是想来想去,都无法可施。要知目下他身上內伤未痊,实在无法与“三公”匹敌。
正想之际,耳中已听到冷清影“哎”地叫了一声,似是
道被解时所发的声音。这玄衣仙子冷清影一旦恢复说话的机能,立刻珠炮似地迅急道:“三老亮察,弟子因碰上那飞羽真人及点苍快剑张搏云,以致失利遭辱,若不是皇甫维公子及时出手,连弟子也不得生还。皇甫公子出手相救之后,就自行离去,弟子连跟他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怎知他的去处?伏望三老垂察
星公冷夹道:“你是说不但不知皇甫维的去向,甚且连话也没有说过,是也不是?”
冷清影应了一声“是”冷月神狐谷云飞
森森笑一声,道:“这样说就好办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在圣女那边潜伏有人,你与皇甫维第二次
手之事,我们知道得十分清楚,而且查明皇甫维是利用暗道走开,还道有许多痕迹,现在你总不能说连话都未曾跟他说过吧少
冷清影那么能言善辩的人,这时也哑口无言。星分冷央嘿嘿冷笑道;“到底不是亲生骨
,一见到长得不错的男孩子,竟然就背叛师门…”冷清影“哎”了一声,道:“不是亲生骨
?你是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冷央嘿了一声,道:“这些题外的话,不必多费
舌。现在再问你一句,你当真不知道皇甫维下落?”
冷清影突然啜泣起来,一听而知她満腔情绪剧烈震
。冷央又问了一声,她仍然哭泣不停,星公冷央道:“我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云飞。把她放箱子內!”
于是一阵箱子关阖之声传来,跟着便听到一阵低沉龄问的惨哼之声。皇甫维双目一闭,双手紧握拳头,心中感到难过得快要裂开,原来他已听出冷清影在放人箱子之前,已遭受易公冷央施展不知哪一种恶毒手法,以致关人箱子之后,忍不住惨哼起来。
这种情形,就算是一个漠不相识的人,皇甫维听入耳中,也会气愤难过!何况冷清影与他颇有点感情,加之施刑之久又是他的強仇大敌,使他不噤生出敌伉同仇之心,因此格外同情冷清影而难过不堪!
冷清影那种惨不忍闻的闷哼之声不绝于耳,皇甫维难过愤慨得无法抑制,突然间冲出船舱。那船娘低低惊叫一声,道:“相公你闷热得忍受不住么?看你一头大汗…”
皇甫维出了舱外,被清冷的江风一吹,登对清醒过来。俊目一瞥只见码头上有三个劲装大汉,那艘巨型的双桅船上也有一个黑衣大汉和一个红衣大汉,但可幸他们都注意着岸上,想不到码头下面的小船上会出现这个敌人。皇甫维立刻又钻回船內,迅速地想道:“我绝不能这等鲁莽。”
忽然听到那船娘低低道:“真奇怪,那些人难道整天不干事,就站在码头上看人么?
咬,那个穿银白色长衫的人也站在码头上,看东看西的!啊,他的眼睛真厉害,好像会
出电光,看透别人的心一般…”
皇甫维听得心中一沉,忖道:“冷月神狐谷云飞亲在码头上守着的话,我就算乔装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如若吃他看破行蔵,三公势必闻惊现身出手,我的性命大是堪虞!退一步说,就算是我逃出三公毒手,以他们这等老练的魔头,还不立即迁移的巢
么?那时再想查出他们的下落,竟比登天还难!自然也无法救出清影了!”
其实这刻危机四伏,纵然皇甫维不离开那小船,但冷月神狐谷云飞眼力何等厉害,时间一久,总会看出毛病。
皇甫维等了一阵,低声问那船娘,得知那冷月神狐谷云飞不但还在码头上,而且找了一张椅子坐着,看情形一时三刻之內绝对不会离开。他发急起来,知那谷云飞不向这边张望,便伸头出去窥看一下,立刻又缩回舱內。
坐在码头上的冷月神狐云飞虽是坐着守望,其实他也不能让圣女那方面的武林人瞧见,是以选择的位置是在一艘高大船舷边,好遮住他的身形。他
悍机警的放目四顾,任何可疑迹象都逃不出他的注意。
忽见一个船娘抱着几件服衣,从他面前走过,顺着石阶走下去,就蹲在最末的一级洗起服衣来。他以居高临下之势,恰好望见那船娘翘起来的腿大,她的衣裳这时只遮盖到膝盖上面,是以目光沿腿而人,隐隐约约还可见到亵衣。
饶地谷云飞一生见多识广,这时也噤不住心跳起来,但觉这等景象比之体玉横陈的香
又大不相同。
皇甫维迅快地从船舱中钻出来,一踏上码头,就以从容不迫的姿态,抱着琴厘,缓步向岸上走去。
他实真走的不算太慢,可是在他的感觉中,似乎时间忽然停住,以致他一步一步的老走不出危险范围。
他眼角已瞄见冷月神狐谷云飞一迳低头凝望住那个船娘的腿大,不过说不定他会突然转头来看。再者,另有两个劲装大汉监视着岸上的动静。此刻侥幸也都被那船娘的
相所
惑,俱已注目在水边那女人的腿大间。但他们可能忽然转眼瞧见。
不过在外表上,他仍然十分沉着镇静,渐渐离开码头,混入岸上的人群中,最后,他长长地透了一口大气,心中连叫“好险”!跟着放开脚步,向城內奔去。
进得城中,他先把琴匣寄在一家相
的茶叶店中,然后走到大街上,漫步徐行。
忽然两个人从人难中闪出来,拦住他去路。皇甫维哼了一声,道:“南岳掌门大力神翁唐世一以及武当娄真人居然亲自出马,皇甫维实在不敢当得!”
娄真人神情深沉严肃,并不说话。那大力神翁唐世一道:“皇甫公子想必料到这等局面,是以老朽反而得请教于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甫维道:“我有事要见心池圣女,不知两位可肯为皇甫维引见?”
对方两人闻言不觉相顾一眼,都
出诧讶之
!
皇甫纸又笑道:“我今曰公开
脸,目的不外要你们找上来,因此我绝不会开溜,你们两位如果须要商量一下,尽可放心走开几步
换意见!”③娄真人和唐世一大概觉得有理,便门开七八步远,互相耳语密议。
皇甫维忽然转身疾走,仗着熟悉地形,一下子就闯入一家店铺之內。由后门急奔出去,在巷子里左转右转,一会工夫,就转出一条僻静的街道上。
但见那条街道尽头处有座古朴高大的观宇,他毫不迟疑放步奔去,转眼间已奔到观门。
那观门打开一半,基地冲出四人,双方一碰头,都不噤楞住。原来那四人之中,一个是鬼医向公度,一个是山
关炎生,即是少林寺无意大师,另外两个就是祈门二鬼。
鬼医向公度突然
声一笑道:“好极了,居然送上门来,我们合该得此一功。”
皇甫维明知鬼医向公度功力奇高,堪以和自己决一死战,祈门二鬼也不是泛泛之士,至于山
关炎生也属时下高手。这四人合力围攻之下,自难幸免。在这等情势危险之下,他眼珠一转,当机立断,微微一笑,道:“听说你向公度一身功力又有
进,我瞧一瞧是否属实?”话声甫落,双掌已
叉迅疾拂出。鬼医问公度飘开数尺,两脚一沾地,右掌已凝聚其力,隔空力劈。这一掌气势威猛竟是抢制机先的手法。皇甫维左手掌背轻拂,已化开对方強劲无伦的劈空掌力,右手施展一招“鸟鹊南飞”五指上数缕劲风,袭到对方面门五官要
。
向公度见他出手都是辛辣无比的凶毒手法,急急举掌护住上盘,斜闪数尺,皇甫维见有空隙可乘,身形一晃,从他身边擦过,向观內迅疾扑火。却不防旁边的山
关炎生突然一拳横击出来,皇甫维本来不把他放在心上,可是这时合然发觉此人拳力如山,凌厉之极,因此不敢仗着神功硬挡,身在空中之际,一掌向后面拂去。
双方其力一触,皇甫维身躯如风中落絮一般,飘摇不定地震开六六尺远,但那关炎生却凝立如山,脚下丝毫不曾移动。皇甫维噤不住噫了一声,但眼见鬼医向公度已纵扑过来,不暇多说,转身疾奔人观。
这座道观第一进是一间宽敞高大的神堂,皇甫维打侧门绕奔进去,快如掣电,刹时已冲到第二进的宽大院子之內。
院子內左首一排房宇刚好有四五个人走了出来,皇甫维飚然煞住前冲之势,朗朗道:
“圣女何在?”
刚刚出来的四五个人除了祈门二鬼之外,还有左右双钧吴家二老和华山派掌门人静虚子。
只见静虚子倏然化为一道剑虹,向皇甫维急掣电
而去,并闻脆声喝道:“凶悻之徒,还我徒儿一命厂
皇甫维第一次见到华山派滴传剑术,但觉大有无坚不摧之势,心中一凛,脚下急退,双手急拂急击,展眼间已发出四五招之多。招招都是排
封脉的奇奥手法,迫使对方长剑一时无法吐出伤人。
那位面貌清丽的道姑长剑虽未发出,但仍然蓄势待发,如影随形般迫到皇甫雄身前。只等他手法微懈,就可乘隙攻出,制他死命。
皇甫维身陷危机之中,面色丝毫不变。原来他天
奇特,坚忍过人,越是碰上危难,越是忘去一切,专心一志,全力应付。这时但见他手法微滞,那静虚子脆声一叱,长剑疾吐。
皇甫维也大喝一声,威风凛凛,左手运力一拍,震得对方长剑光影闪颤,右手疾如电问船使出秘传“分光折影”无上手法,暮然探入创光之內,西指直取对方双睛。
这一把当真极尽奇奥毒辣之能事,只看得四周所有的武林高手无不震凛失
。
静虚子忽然退开一丈以外,眼光之中愤慨
集,显然內心情绪已不能保持平曰的冷静。
皇甫维
一口气,发觉自己这几招耗去真力极多,比之剧战千招还要疲乏。是以不暇说话,连忙调息运气。同时游目一瞥,但见院门处是鬼医向公度和山
关炎生守住,右边屋宇廊上又出现恒山飞羽真人及泰山矮头陀。左侧有左右双钩吴家二老和折门二鬼,正面则有华山静虚子。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今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只要他们不许自己离开,便再也逃不出去。
这一千武林绝顶高手个个虎视眈眈地窥伺着皇甫维的一举一动,都有跃跃
试之意。
皇甫维极快地想道:“今曰情势危险万分,我如果落在他们手中,就算有苏秦复生,以三寸不烂之舌,也难说动他们自动释放我…”
华山掌门人静虚子深深昅一口真气,施展出移形换位的功夫,突然闪到地面前五尺以內,长剑指住皇甫维,缓缓向他前
刺去。
这一招去势虽慢,但凝聚剑上的真力凌厉无比,只要外界稍有阻力,立时就爆发出来。
皇甫维自然看出这一剑的威力
异寻常,眼珠一转,厉声道:“你可是奉了圣女之命,阻我见她?”
静虚子耳中听到“圣女”二字,登时分心忖想。要知这一般武林中正派高手,都对心池圣女景仰万分,因此皇甫维这一句正好击中她唯一弱点,叫她非分心忖想不可。
就在她剑势微滞之时,皇甫维迅如雷电般两掌
叉先后拂出。静虚子玉面凝霜,微嘿一声,手中长剑乍缩又进,这一次出剑快如星火,剑尖直取对方
前大
要害。
旁观的尽是一
高手,可是这刻只见到皇甫维两手拂出,仅是路数怪异,其实全无攻势,脚下也不曾移动,照道理说静虚子只须长剑疾吐数寸,就足可刺入皇甫维
膛之內。却不知何故那静虚子反而收剑跃退?因此更感到皇甫维这一身传自“一皇”的武功,实在有超凡入圣的威力。
魄王
二生
浮躁,毫不考虑当时情怀势是否应该出手,暴喝一声,人随掌走,向皇甫维迅击而去。
皇甫维冷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难道你以为自己的武功強过华山掌门人么?”
他又使出一招怪异手法,似攻似守,追得
魄王
二有力难施,无法不收回掌力急急退开。
静虚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自然不能弱了华山威望。是以虽然明知那于
二浮躁鲁莽,不会讲究规矩细节,却也不能轻轻放过。但见她面笼冰霜,轻跨一步,身形已移到远在丈半以外的
魄王
二的面前,沉声道:“王施主介入其中,可是认为贫道不堪承担重任?”
皇甫维在那边接口道:“他自然不敢承认,不过事实上他是个浑人,掌门人何须与他计较?”
房帘应声掀开,一条人影迅疾飞出,突然落在是南维面前,正是那一表人才傲气凌人的铁剑公子尹世泽。他一落地现身,即掣出那柄寒铁铸练而成的长剑,指一指皇甫维道:“本公子不屑与你在口舌上争雄,今曰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此人也是聪明机警之辈,两句话就把皇甫维一肚皮的话顶了回去。
皇甫维傲然一笑,道:“谁还怕你?哪一位肯借把剑用用?”
静虚子扬一扬手中之剑,道:“贫道可以借剑与你!”当中那个房间帘子轻响,有人出来,道:“皇甫维,我的剑呢?”语声娇柔中又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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