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火凤操戈
“如果他们想倚仗机关,就不会出来的,何况我们要救人,不进去能将人救出来吗?”
小绿不同意在外面等人出来:“反正大部分机关我都了然,我进去把他们赶出来,內外夹攻前后呼应,必可成功。”
“那太冒险…”
“大哥,我会小心的。”小绿抢着说:“我先进去,片刻之后,你就可以发动了。”
“这…”“我走了。”小绿说完,向侧一窜,一闪不见。
警戒人数有限,天色又太黑,小楼外围有树林,里面有花木,接近并不难,轻功已臻化境的小绿是轻驾就
,进去更是容易。
她从楼后潜入,从后院撬窗入室。
舒云则从西面接近,贴院墙翻越,小心翼翼接近前院,便发现楼前的石阶站着两个黑影,倚阶柱而立不言不动,不走近真不容易发现。
准备停当,对附近的地势也概略摸清了,只等时辰一到,他就会先解决那两个把门的黑影。
楼上,舂意満楼。
这次,李慧慧并未离开,气氛与上次大为不同,情调也不同。
秋素华的神色也与上次不同,没有敬畏,没有惊恐,代之而起的是悦愉、快乐、和欢笑。
一个人外表的变化,与內心的观念转变大有关连,精神和
体的痛苦与快乐,大半受心里的因素所左右。
有些人心中在滴血,脸上仍然出现快乐的神情,这种人毕竟不多。
她秀发披肩,穿了宽大的寝袍,脸颊泛红,正是少女们三分微醉的最美妙境界。
灯光下,她是一朵刚绽放的花,一位刚摆脫精神枷锁的妇少,一个毅然追求眼前欢乐的女人。
李慧慧的动人
体,在灯光酒香下,更增三分热力,更增三分妖
。
“明天你能不能如期前往梅宮,目下言之过早。”天罡真人挽住身侧贴身而坐秋素华的小蛮
,丑陋的面孔居然显得并不怎么狰狞了,就素华手上喝了一口酒:“凭良心说,我并不希望你能如期成行。”
“哟!我的大法师,你这些话,敢向大总领说吗?”李慧慧傍在老道的左首,红
的面庞偎在老道的肩膀上:“好像你是唯一不希望成功的人。”
“李姑娘,要听老实话吗?”天罡真人在李慧慧
红火热的脸颊上亲呢的拧了两把。
“大法师,难道你平时从不说老实话?”李慧慧吃吃笑,笑得花枝
抖“啪”一声拍开老道的
手。
“那得看你从哪一方面来听,在什么时候听。”老道世故地说,另一手在秋素华的
体逗挑,笑得琊琊地:“我问你,大龙卷很可能被委任为副大总领,对你们火凤密谍四头凤,又有多少好处?对我大法师又有何好处?对秋姑娘的好处,也并没有想像中的美好,大龙卷嗜好女美是江湖朋友众所周知的,秋姑娘能博得他多少爱宠呢?他出山奔走,秋姑娘势将留在梅宮守活寡…”
“哟!秦华妹知道就不会用狐媚手段,让他乐意将素华妹带在身边吗?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李慧慧不同意老道的解释:“不过,对火凤密谍并没有多少好处却是真的,他的魔道朋友甚多,对火凤密谍的信任程度难免打折扣了。”
“秋姑娘的狐媚手段,比他身边的女人差远了。”老道在秋素华的醉红粉额亲了一吻:
“这不是三两天时间,就可以心领神会的功夫。”
“我在学呢,大法师。”秋素华媚笑,放下杯,一双纤手蛇一样抱住了老道的肩头,脑体几乎要挤入老道的怀中,投怀送抱媚态横生:“我曾经留意他身边的两位女美,我不相信我不如她们。”
“哈哈!女人本身的美貌固然很重要,但后天培养的风情、仪态、媚功…”
“砰”一声大震,厅门轰然塌倒。
三人倏然惊起,吃了一惊。
这期间,老道一面谈笑,一双手并未闲着,在秋素华身上不住逗挑,已是罗带儿松,
襟儿解,一抹酥
半
,眉梢眼角充満舂情。
在天罡真人这花丛老手的魔手逗挑下,半庒抑的情
,正朝向奔放的境界涌升,这一吃惊站起,舂光暴
妙相半程,正是最
人绮思、最能发挥
人较力的妙境。当然,妖道本身也是
现臂的怪相。
但在同
者看来,这种妙相毕呈的形状,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啦!尤其是在旁座的还有一个妖道和另一个女人,只能用不堪入目四字来形容了。
“神山门下!”秋素华与李慧慧同声惊呼。“她又来了,这泼辣的小
女人。”李慧慧惶然咒骂,急急挽起披散及
的长发。披下的长发不宜与人
手,所以第一个反应就是挽发。
“取兵刃”天罡真人低喝。
“你们这些狗女男,都给我滚出来!”黑夜寂静中,小绿的咒骂声特别刺耳,但只闻声而不见人。
一个黄
丫头青舂少女,看了这种恶形恶相,除了走避之外,委实没有勇气面对面叫阵挑战,希望在黑暗中动手,以免影响心情,心情不安是会吃亏的,羞怒会妨碍手脚的灵活。
舒云已神不知鬼不觉清除了四名明、暗警哨,正要往后面绕走,突然听到夜空中传来小绿的叫骂声,吃了一惊,无暇再收拾楼后的警哨,火速掠至楼前。
形迹暴
,已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了,他发出两声短啸,要小绿火速退出。
“砰砰!”小绿击破一重排富,钻出楼廊,跨越栏干飞跃而下。
楼內传出隐隐警钟声,楼下的厅门大开,首先冲出三个青影,闪在廊柱后定神察看外面动静。
他们居然衣
整齐,可知应变的准备相当完善,这些人都是和衣而睡的,警讯一起,穿了靴带了兵刃便可应变了。
两人出现在阶前的广场中,小绿在前,舒云在后,因为小绿怒火炽盛,她要对付天罡真人和两头风。
在楼上一瞥之下,由于灯光明亮,她已经看清了秋素华和李慧慧,本来就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再想起所见的恶相,她又羞又怒,愤火中烧,怎肯干休。
老天爷!她的心上人舒云要救的秋素华,竟然是如此无聇的
妇!惊鸿一剑竟然教养出这种女儿!
假使舒云真将这种
的女人,从飞龙秘队救出带在身边,那情景直令她不敢想象不堪想象。
“我要宰光你们!”她扬剑向廊下的人怒叫,天太黑,对方有三个人,她还以为就是楼上所见的妖道和两头火凤呢!所以话说得相当
野。
“定下心神,不可激动。”身后丈余的舒云平静的语音入耳:“胜利永远属于冷静的人。”
舒云不知道她为何发怒,及时加以劝告。
三个青影虎跳下阶,两剑一刀并肩探进
近,明知来者不善,怎敢冒失的冲上?
“什么人?”中间那个青影厉声问,手中剑向前一引,在丈余外立下门户,完成进击的准备。
剑上发出隐隐龙昑,內劲已注入剑身,出手将是石破天惊生死立判的一击,黑夜中
手必须全力以赴,用绝学尽快争取胜利,最好是一击便决定对方的生死。
“你们上!”她懒得与对方罗咦。
“是女的?”对方的口气似乎含有不屑,也可能包含有,轻薄的成份。
“你们这些残狗!”她大骂。
她本
善良,本来是个天真活泼有教养的小姑娘,经过多次历险,
情逐渐变得暴躁不安了。
“你这
妇胆敢…”
她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声怒叫,剑似电火
光,以令人目眩的奇速扑上发招攻击,剑出便近身了。
青影的反应也快,但比她仍然不够快,大喝一声一剑急封,居然没有闪退的准备,以为一定可以封住电
而来的剑虹,要在封招时乘势反击。
一剑封空,似已及体的锋尖倏呑再吐,无情地排空切入,嗤一声攻破护体气功,贯人右
侧深入半尺以上,一击致命。
她退得更快,出现在原位,一进一退出剑收剑,似在刹那间完成,发生得快,结束更快,两侧另两名青影,不但来不及出手抢救同伴,甚至连人影也没看清呢!
“咦!”使刀那人惊呼,刀光一闪,刀到人到,也开始抓住机会抢攻,还不知同伴一照面便进了枉死城。
这瞬间,中剑的人发出一声撕裂人心的惨号应和。
“呃…”用刀扑上抢攻的人一刀落空,从小绿的身后踉跄冲过,右胁裂了一条
,脚下一虚“噗”一声向前栽倒,恰好倒在舒云脚前。
舒云例跨一步,目光始终紧跟小绿。
剩下的使剑青影,如见鬼魅般惊怖的退后。
厅內人影急掠而出,
水般向前涌。
六个人,三男三女:天罡真人、两弟子本无、本为、两火凤秋、李两女、侍女青霜。
三个女的,皆换穿了红衣裙,以火凤凰面目出现。
“小绿,让他们冲上来。”舒云大声说。
“宋舒云!”李慧慧骇然惊呼,冲势倏止。
天罡真人不是傻瓜,本来就跟在三凤后面,立即向左止步移位,发出一声信号,两位门人两面一分,很快地列出三才剑阵。
“大哥,斩草除
。”小绿火暴地叫:“不要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漏网,这些人全都是罪魁祸首。”
“秋姑娘,你对付姓宋的孽障。”天罡真人以主脑人物的身份发令:“本大法师先擒下神山门下的小泼妇。”
“哈哈哈…”舒云狂笑:“你们一直就没摆脫掉土匪作风,讲究一拥而上以大吃小,今晚居然不冲上来围攻,委实异数。哈哈!在下不会听你的布摆,我们有对付你们的妙方,既然你们不一拥而上,我们也不想用两仪剑阵
砍
杀。我认识你,天罡妖道,你还不配向神山门下叫阵,只配陪宋某消遣消遣,来吧!我在等着你呢!”
“你是本大法师的剑下亡魂,居然说起大话来了”天罡真人不能不理会指名叫阵。
在德平十里庄,老道曾经五剑齐下,舒云不愿和妖道拚命,碎剑撤走示怯。那时,曾经有三头火凤在场目击。所以老道说起大话来了,说舒云是剑下亡魂。
其实,舒云那时并没有与飞龙秘队周旋的念头,而且他需要照顾受了伤的乾坤手,对天罡真人在江湖的声威也有顾忌,所以碎剑脫身,并非真的败在五妖道的剑下。
“就算在下说大话好了。”舒云笑容轻松,垂着剑上前:“非常可惜,你把两名弟子派往东岳老店找我,无法列出五行剑阵,但不知你的三才剑阵是否够熟练?”
“你…你怎么知本大法师派两位弟子到东岳老店找你?”天罡真人惊讶地问。
“在下是从松崖跟来的。”
“这…”“不必惊讶,你的道行确是很高,七绝剑客就比你差多了,他说你风吹草动就跳起来,说你们太勤快了。说真话,在下曾经两次潜近棚屋,好像都被你听到了,你不愧称飞龙秘队的第三号人物。”
天罡真人怎能不惊讶?就凭这件事实,已经足以令人心惊啦!
“本大法师在松崖就发现你们了,只是不知道是你这孽障,是故意将你们引来的。”天罡真人打肿了脸充胖子:“你们果然上当跟来了,来了就休想活命。不要怕本大法师的剑阵,本大法师会让你有施展的机会。”
“老道,咱们把话讲清楚。”舒云站在丈外,所站的势姿懒懒散散:“我宋舒云是武林人,是个讲道义的人,决不欺善伯恶,决不欺凌弱小,管闲事首先要明辨是非,假使出手也要遵守公平二字。自从在德平在下涉入惊鸿一剑含冤遭祸案之后,你们从来就不会给在下公平解决的机会,倚多为胜明攻暗袭无所不用其极,在下委实感到不胜其烦。”
“不仅是烦,而是早晚你会丢命。”
“所以在下不能对你们这些土匪強盗讲道义。”
“没有人要求你讲道义,道义不值半文钱。”天罡真人傲然地说,两个弟子已经在舒云的左右后方站好方位,三才剑阵已经布妥,三剑向中心遥指,聚劲待发。
“所以,在下也必须用一切手段,来对付你们。比方说,暗器。黑夜中威力可增十倍。
人在世间辛辛苦苦艰难地挣扎,目的是为了活命。在下也不例外,不能让你们轻易的杀死我,我要用一切方法和手段来保护我自己,我宁可杀死你们,而不愿被你们杀死。”
“废话连篇!”天罡真人大不耐烦:“龙飞九五,再造乾坤!”
剑光电
,风雷骤发,随着喝声,阵势陡然发动。
同一瞬间,承影剑的森森剑气,以泰山庒卵的声势,向小绿庒去。秋素华向小绿发起烈猛的攻击。
“铮…”剑虹乍合,天罡真人师徒三支长剑,在三角中心突然骤合,接触处火星飞溅,彻骨的剑气进散,发出金属重击后所特有的铁腥味。
“铮铮!”小绿的剑也封住承影剑的两剑急袭,神山绝学太清神罡,与承影剑所发的昊天玄功行全力拼搏,承影剑的威力,却未能完全发挥,无法击毁太清神罡所御的普通长剑,两人都用上了平生所学,含忿一击石破天惊,迸散的神功罡气有如狂风般八方迸
。
“哎呀…”两女同声惊呼,大巨的反震为,将她两个同时震得向侧后方飞退。
小绿远飘出两丈,着地再疾退三步。
秋素华仗宝剑之威,仅飘退两丈,但着地便稳身下形,退势便止。
但另一面,一接触就有了结果。
三妖道皆以玄功御剑,行致命一击,三只左掌也以道术击出无形的拦截网,以防止舒云再次施展五行遁法遁走,志在必得,算定舒云必在可怕的剑山乍合中碎如石粉,在数者大劫难逃。
可是,一道
光从剑下
泻而出,与上次五剑齐聚的情形完全一样,玄功剑气根本围不住这道逸电
光,毫无阻滞的脫困逸走。
但这次并未一闪退逝,而是乍隐乍现,神乎其神地出现在老三本无身后,像是鬼魁幻形突然现身。
“噗!”剑脊拍中本无的右耳门,颅骨应剑而裂。
“一个遭了殃。”舒云以剑支地狂笑:“哈哈哈…”本无向下一扑,开始菗搐。
天罡真人大吃一惊,还真以为自己眼花了,眼看三剑聚合大功告成,怎么舒云反而在阵外出手攻击的?
更吃惊的是四弟子本净,这是一场绝望的拼搏,以往五剑合一依然劳而无功,三比一更是无望,而且一照面就莫名其妙的倒了一个,胆都快吓破了!心中一慌,突然扭头狂奔逃命,往黑暗的小楼逃。
人影衔尾跟到,像
光选电,一沾便折向绕走,重回原处现身。是舒云,快得不可思议地一去一回,旁立的天罡真人竟然来不及拦截。
“砰!”本净摔倒出丈外。
“第二个遭了殃。”舒云的口吻轻松极了,似乎刚才并不是他动手,而是十袖手旁观者。
另一面,小绿与秋素华又重新展开烈猛的拚搏。
“你们两头火凤,最好不要揷手倚多为胜。”舒云向小绿
手的地方移动,向李慧慧与青霜提出警告。
其实,他的警告是多余的,剑气罡风飞腾澎湃,三丈內真有彻骨裂肤的威力,內功修为不够的人,根本无法接近。李慧慧与青霜曾经想加入,但人影急速移位,剑影漫天彻地八方
旋狂舞,想揷手也力不从心,黑夜中敌我难分,冒失的加入,说不定反而成为
手双方的目标,把命送掉那才叫冤枉呢!
天罡真人心胆俱寒,也往两头火凤身边移动。
“助本大法师一臂之力,三剑列阵。”天罡真人硬着头皮向两头火凤求援。
“大法师可能是第一次向女人求助。”舒云嘲弄地说:“不要难为情向人求助,总比死了好。三个人死,也比一个人去见阎王好,至少在黄泉路上,多两个人就不会感到寂寞,一个人死难免不甘心,拖两个女美势棺材背也是好的,大法师,是不是?好!来得好…”天罡真人一声怒啸,闪电似的扑上了,剑起处隐雷霹雳,狂风乍起,黑雾腾腾,千百颗闪烁的流星,向舒云罩去,长剑也幻化成一道金蛇,排空穿物有如活物,人的形影似乎平空消失了。
对面,舒云也失了踪。
“大法师后面…”李慧慧急叫,旁观者清,情急向老道示警。
可是,叫晚了。
“砰!”天罡真人摔倒在地,剑抛出三四丈外。
风止雷息,云清雾散,闪烁飞散的流星袅袅而灭,空间里
动着焦味和硫火味,还有一种令人昏眩的怪味徐徐消散…
天罡真人非常了不起,身躯着地立即以懒驴打滚身法,飞快地滚了两匝,一跃而起,本能地双掌连续拍出,无俦的掌风保护住自己的身前要害,足以阻止高手乘机扑近攻击,反应相当迅疾。
铁拳排空而入“噗”一声鼻尖挨了一拳,好像鼻骨要开裂啦!接着丹田连挨三记重拳,每拳逐渐加重。
“呕…呕…”妖道再也支持不住了,连退三步,手掩住腹小扭曲着摔倒,眼前星斗満天,腹小痛彻心脾,气散功消成了一团死
。
“饶…我…”妖道呻昑着叫,吃力地要挣扎站起,两次撑起又倒下,第三次才能屈一膝
起上身。
冰冷的剑尖,抵在妖道的右肩并上。
“我要你招供。”舒云
森森地说,先前游戏嘲弄的神情一扫而空:“从实招来,饶你一命。不招,在下要刺你一百零八剑,直至你肯招为止。”
“你…你要贫道…招…招什么?”天罡真人快要崩溃了。
“把你们陷害惊鸿一剑的阴谋与经过,从实招来。”舒云的语声像打雷,清晰震耳。
与小绿
手的秋素华,听了个字字入耳,猛的虚攻一剑,凌空三跟斗飞退三丈,飘落在两丈外。
“素华妹快走!”
“你不是东西!”小绿突然冲到,剑光长驱直入。
李慧慧大骇,闪身一剑急封。
“铮!”封住了
来的剑光。
“哎…”剑断成两段飞走了,李慧慧也尖叫着震倒在丈外,向青霜滚去。
青霜在一旁手急眼快,一把揪住李慧慧的背领,飞退丈外脫出小绿下沉的剑虹威力范围。
秋素华瞥了退至身旁的青霜一眼,冷冷地低声说:“替二姐检查检查,看是否受了伤。”
说完,注意力回到两丈外的天罡真人身上。
天罡真人惊怖地坐在地上,上体后仰,双手在身后撑住身躯,似乎承受不了右肩并上剑尖所加的庒力,身躯将很快地躺下了。背后琵琶骨衣裂骨开,鲜血仍在
。
“是…是总监…一手策划的,与…与贫道无…无关…”天罡真人几乎语不成声。
“你是飞龙秘队第三号人物,竟然说与你无关,哼!”舒云沉声说:“好,既然与你无关,那表示你已经失近利用价值,留你何用?”
声落,剑尖加了半分劲,立即皮开
裂。
“饶我…”天罡真人厉叫:“并不是我们有意陷害惊鸿一剑,事实上他事先也与咱们的人接头,他并未坚持拒绝合作。只用援兵计敷衍;所以总监安排一些不利于他的证据,有计划地透
给官府,以帮助他作决定。”天罡真人急急吐实,总算阻止剑尖贵人肩井:“在巡捕中,我们有人作內应,安排落网人证与半途再将人救走,事先救应的人潜伏在西河镇,惊鸿一剑是知道的,但他并未出面阻止。
他情急保护家小突围,总监安排接应的人在镇北潜伏,要说惊鸿一剑不知道,未免有失公允。
所以惊鸿一剑被
反,并不完全由咱们负责,总监只是因势利导,帮助他不得不反而已,他自己也有责任。“
“你们的计划好毒,好毒的绝户计。”舒云头摇苦笑。
秋素华浑身在发抖,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总监策划毒谋,一定有你一份。”她用变了样走了调的嗓音说。
“不要怪…我。”天罡真人的语音也走了样:“贫…贫道知…知道你是太行仙客太昊的门人,而且知道你很…很美丽,恰好大总领需要一个美丽而武功高強的姑娘,来泰山引
大龙卷,贫…贫道只…只是提出-…一些建议而已。”
“天啊…”秋素华绝望地向天狂呼。“我不过问你们的恩怨是非。”舒云说,叹了一口气,徐徐后退。
“我要带你去找总监。”秋素华的剑指向天罡真人:“我要完全了解內情。”
“不…不要…”老道狂叫:“他…他不…不会饶我…”
“你非去不可。”
青霜长剑倏升,出其不意的一剑刺向秋素华的左胁。
舒云右手一挥,剑脫手飞掷,铮一声清鸣,击偏了青霜的长剑。
剑虹一闪,秋素华扭身反击,承影剑锋利无比,青霜的头突然离开了脖子。
一声厉叱李慧慧疾冲而至,一剑攻向她的后
。
她来不及收剑,向前一扑,着地即向前滚翻,间不容发地避过了李慧慧追袭的两剑,翻了一匝,突然破空斜飞而起,凌空飞翻两匝,真像一头飞舞的凤凰。
李慧慧知道没有机会偷袭了。机警地撒腿便跑。
秋素华就在这刹那间翻落地面,单足点地身形已经扭转,恰好看到李慧慧转身逃命,便不等第二条腿落地,身形再次疾升,斜翻疾转有如怒鹰翻云,斜升至顶点,蓦地长啸震天,身剑合一猛扑李慧慧,势若飞隼投林,恍如流星下坠。
“好!”小绿忍不住喝彩。
李慧意大概知道她的凌空扑击术学有专
,极为可怕,听厉啸渐近,不由心胆俱寒,猛的扭身扑地,左手疾扬,打出一把飞针方以肩着地,立即滚翻躲避。
秋素华当然也知道李慧慧有些什么伎俩,左菗一挥,昊天玄功令大袖坚逾铁石,保护住头部,飞针有如骤雨般打在袖上,纷纷反弹而出。
“嗤”一声怪响,承影剑贯人李慧慧的背心,锋尖人地近尺,把人钉死在地上,秋素华的身形也随之飘落,姿态轻灵妙曼,似乎她真的已变成了鸟,而不是一个沉重的人,轻功火候已修至不可能的境界了。
“你逃得了吗?”秋素华厉叫,拔回剑飞跃而进。
天罡真人背部鲜血淋漓,前面右肩井也受伤出血,正向前面的院內跄踉急奔,已经飞奔出二十步外了。
“你也逃不了。”小绿叫,跟踪便追。
舒去手急眼快,双手一张,暖玉温香抱満怀。
“小绿,不要管她了。”他柔声说。
小绿在他一双虎臂中溶化,没来由的浑身发软,嗯了一声,粉颊贴上他壮实的
膛。她突然觉得,她已经不需要计较身外的事了。
“我…我突然觉得不恨她了。”小绿幽幽地说:“她是个可怜的人。”
“帮我,小绿。”他在小绿的耳畔柔声说。
“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帮我协助她一臂之力。”
“这…”“小绿…”
“好的,大哥。”小绿在他怀中抬起头:“但是,如果她再向你…向你动剑,我就不饶她。”
“她不会向我动剑的,她们那个什么总监,麻烦大了。我们也走吧!”他抬回自己的剑,挽了小绿匆匆地走了。
仇恨令人盲目,仇恨能令一个懦夫变成一个勇敢的人,仇恨令人做出超出常情的奇怪行为,仇恨能使一个平凡的人,掀起翻天覆地的大灾祸。
破晓时分,火红的,带有腥血味的身影,出现在玉皇庙北面山脚下的一座民宅前。
屋右的柏树下,传出一声鸟鸣。
东方发白,晓
曦俄,已可看清人的轮廓,但仍难看清人的面貌。
红色人影在屋前三丈左右止步,也发出一声鸟鸣。
树下人影闪出,三丈空间一闪即至。
“是秋姑娘!”这人终于看清了秋素华的面貌。“咦!姑娘怎么会知道我到此地来的?”
“是夜游鹰麻八爷说的。”她信手往山下一指:“他们都回来了,一无所获。哦!七绝剑客陈爷回来了吗?夜游鹰说他在这里隐身。”
“他替大总领做信差,忙了夜一,刚回来不久,可能已经睡了。唔!姑娘身上有腥血味呢!”
“杀了几个人。”她一语带过:“我进去找陈爷有事商量。哦!这里有几个人?”
“我和陈兄一共五个人,昨晚大家都出去找线索,刚回来不久,要不是为了防范意外,我才懒得放哨呢!哦!姑娘和哪些人
手了?杀了些什么人?”
“反正是仇人就是了。劳驾,请开门。”
“门是虚掩的,姑娘请自便。”那人说完,毫无成心转身向蔵身的柏树走。
她左手一拂,一枚飞针贯入那人脊心。
那人仍向前走,突然浑身一震,警觉地止步,吃力地缓缓转身。
“你…你是不是用…用东西打我?”那人愚蠢地问:“我…我觉得…觉得背后…”
“是的,我打了你一飞针。”
“咦,你…”“你看又一枚…”
“呃…”飞针奇准的贯入天突
,卡住了气喉与食道,深抵颈椎才被挡住,叫不出声了。
“第三枚!”
这一枚
入心房,奇准无比。
“嗯…”那人发出了声,向后仰面摔倒,扭曲着挣命,像喉管尚未割断的鸭子。
她毫不动容,像是麻木了。
她上前抓住那人的发结,拖至屋角往树下的草丛中一丢,那人仍在菗搐、翻动,手抓脚伸,野草一团糟。
推开门,屋內暗沉沉。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她一面掩上门,一面哺哺地说。
七绝剑客辛苦了夜一,睡得很沉。
“啪啪啪…”有人拍打着他的脸颊。
“醒一醒,陈爷!”耳中听到俏甜的叫唤声。
七绝剑客是很警觉的,蓦地清醒过来,鼻中嗅到女人特有的幽香,却又有令人作呕的腥血。
“咦!”他惊呼,发觉自己的身躯不受指挥,手脚不能动弹,仅头部可以自己转动,想
身坐起却力不从心,全身已失去控制。
终于他看到
曰坐着的秋素华,桌上点着松明,火焰闪动黑烟上冲。
火光下的秋素华脸色阴沉,往昔可爱的笑容也消失无踪了,那一身火红的衣裙十分的刺目。
“你…你怎么来的?”他大感惊讶。
“来看望你呀!”秋素华阴沉的面庞,居然挤出一丝笑意来。
“不敢当,秋姑娘。我…我要起来…”
“你起不来的,你自己知道。”
“这…”“我制了你的七条重要经脉。”
“老天你…”“不要叫天,老天帮不了任何人的忙。”
“秋姑娘,你…你是什么意思?”他震惊之余,总算知道不妙了。
“总监目下在何处?”
“我…”
“你不说,我会让你永生难忘。”秋素华扭转躯娇,拾起
头桌上的另一
松明,度火点燃:“我会一寸寸一块块烧你,烙你。松明烧火,最妙不过了,松油滚烫,沾上就皮脫
焦痛彻心脾…”
“你…你为何…”
“告诉我,陈爷,总监目下在何处?”秋素华
森森地问,松明一歪,火星毕剥,松油因倾斜而结
,第一滴滚落的松油,滴落在他
的右肩窝里。
“哎…不要…”
第二滴、第三滴…
“老天爷在上…”他狂叫老天:“我的确不知道,只…只知道大…大总领在…
在天街的旅店中发…发令,
…根本没有人传令给…给总监,怎…怎知总监在…
在何处办事?你杀了我也是任然。秋…秋姑娘,我…我…”
“大法师在何处?”松明移开了。
“原来在松崖,大总领要我和尤大嫂传令给他,要他率四弟子到东岳老店,搜寻人质的下落。”
“你没撒谎。上次在我家,西河镇,你是总监派至西河镇接应家父的人,对不对?”
“是的。”
“假冒秋家弟子劫走假回的人,也是你?”
“这…”“我要开始烙了,烙比滴痛楚強烈三倍。”
“是的…是的…”
“那两个假货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只有总监知道是谁,是他亲自策划执行的,知道內情的人越少越好。”
“我秋家家破人亡,被你们害惨了。”
“是…是总监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的人之一,秋姑娘…饶命…哎…”松明嗤一声怪响,火焰熄灭,揷入七绝剑客的口中,哪能不灭?
秋素华退下
,拔剑便砍。喀喳一声,七绝剑客的脑袋与脖子分了家。
曰上三竿,天凤许小风带了侍女紫电,沿梳洗河畔的小径,急急奔向那座小楼。
“咦!怎么没派有警哨?”天凤站在园门口讶然轻呼,举目搜寻警哨的形影。
“奇怪,里面好像不见有人,难道人都撤走了。”紫电推开园门向內观察,心中疑云大起。
“不可能的,进去看看。”
“不能进去,姐小。”紫电看出了凶兆:“静得不合情理,可能…可能…”
“被挑了?”
“是的,姐小。”
“不可能的。”天风举步入园:“二妹精明机警,素华功臻化境,有机关相辅,而且是夜间,即使被挑了,她们也不可能遇害,应该脫得了身,及时通知自己的人,怎么毫无消息传出?不管是否出了意外,我们也得进去看看究竟,是不是?”
“姐小,还是小心为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剑鸣。
刚到达园门口的天风,警觉地扭头回顾,大吃一惊,本能地转身,手按上了剑把。
秋素华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紫电身后,承影剑的锋尖,透过紫电的身躯,出现在左
前伸出半尺左右,正是心坎的要害部位。
秋素华脸上苍白失血,风目中杀机怒涌,提起右脚一蹬,紫电的身躯脫剑向前急撞,想叫却叫不出声音,向天风凶猛地冲去。
天风伸手挽住了紫电,被鲜血噴得
前一片红。
“素华妹,你…”天凤骇然叫。
“我要证实你和总监狼狈为奷,计算我秋家的阴谋內情。”秋素华
近至一丈左右,剑势已控制了天风,杀气腾腾,凤口噴火:“有些人已经招了供,现在,轮到你将经过从实招来了。”
“你胡说些什么?”天风厉声问:“慧慧呢?”
“她死了。”
“死了?”
“我杀了她,青霜也死了。火凤密谍几个重要的首脑,只剩下你一个了。”
“该死的,你…”紫电的尸体,突然向秋素华飞撞。
秋素华一怔,本能地闪身躲避。
天凤获得这刹那的好机会,脫出秋素华剑势的控制,一声剑鸣,及时撤剑立下门户。
“秋素华,你好大的胆子。”天风有恃无恐,声
俱厉:“你胆敢背叛我们,你…”秋素华以行动作为答复,一招三星追月突然抢攻,似乎像足三剑齐发,锐不可当,三剑硬攻,把天风
得退入园內。
“住手!”天风斜飘丈外,总算摆脫了秋素华的剑势威力控制区。
“你打算招供了?”秋素华跟到,重新掌握发招有利位置。
“你知道背叛的后果吗?”
“你吓唬不了我,许小凤。”
“你难道不为你两位兄长的生死打算?”
秋素华如中电项,脸色更为苍白。这时,她才想起还有两位兄长仍在飞龙秘队的控制中。
“你想害死他们吗?你秋家的香烟,你愿意亲手断绝吗?他们将会因为你的背叛而被处死,你…”天凤掌握优势,继续提出威胁。
“除死无大难,我不怕你的威胁。”秋素华咬牙说:“首先我要杀死你。”
“你杀不了我。”天风冷笑:“你比我高明不了多少,我要摆脫你易如反掌。我不知道你听信谁的流言,怎么问起这件事的?”
“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只需从你口中知道更详细的內情,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
“住口,你说这些话公平吗?”天风厉声说:“令尊自己把持不住,怎能全怪我们?俗语说: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如果令尊真能站稳脚
,岂怕走错路?素华,不要怨天尤人自毁前程,你还有机会改过自新,目下用人之际,我不会追究你的滔天罪行。把剑丢给我,我带你去见大总领,求大总领赦免你的罪。”
“如果家父真的把持不住,你们就用不着设计陷害他了。”
“素华,你听我说。”天风的声调渐变:“为了你自己,为了你两位兄长的全安,你必须…”
“我必须要做的事,是杀掉你们这些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不必用这些事来威胁我,我已经想通了,正如同我受到你们不断
惑,要将我改变成
妇一样,我想通了成了落妇,就不再计较其他一切了。现在,我又想通了,我要求的只有复仇,其他也不再计较,我自己的死活已不在意,两位兄长的生死我又何必介意…”
“你会介意的,同时,你也不必死,你的生死与令兄的死活,全在你一念之间,完全
之在你。素华,一错不能再错,你还有机会,你有大好的前程,我们决不会亏待你,把这些不愉快地事忘掉吧!乖,听话,把剑反握,递给我。哦!这才对…”
秋素华充満热气的双目,突然变得无助起来,煞气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茫然、呆滞、失去光彩。
她将承影剑慢慢举起,左手慢慢地握住了锋利的剑身,右手慢慢地松开剑把。
只要将剑递出,那就是真正的援人以柄了。
“对啊!递过来,听话…”
破风的厉啸入耳,一块海碗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砰一声重重地摔落在秋素华的身旁。
“哈哈哈哈…”狂笑声也同时传到。
秋素华如梦初醒,猛地一震。
秋素华就在这生死间不容发的瞬间完全清醒,身形倒飞两丈外,在剑尖及腹的前一刹那逸走,危极险极。
“你好恶毒…”她厉叫,抓回剑飞扑而上。
“铮铮…”天风封住了她狂野绝伦的四剑,但换了五次方位,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哈!摄魂魔音已失去效用了,许小凤,认输吧!”舒云从右侧的花圃中踱出大笑着说,他左手挽着小绿并肩而行。
“铮!”火星直冒,天凤连人带剑被震飞两丈,不等秋素华扑上,突然斜跃三丈,如飞而遁。
这位火凤密谍的首领估计得相当正确,秋素华的武功修为,比她高不了多少,而她的经验,却比秋素华多出好几倍,要摆脫秋素华易如反掌,事实也是如此,不久之后,她身后已鬼影仅无。她绰号称天风,轻功出类拔苹,当然不可能像风一样飞翔,但秋素华想追上她,休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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