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两辆车子的人下来理论时,千代美子与骆希真的车子却巧妙地由旁边滑了过去,遥遥地盯住了前面的白色卡迪拉克,这次板山本义他们似乎没有了顾忌,车子一直驶向了半山区,那儿有很多别墅,是高级的住宅区,他们在一栋较为孤立的花园洋房前停住,有个看门的印度阿三出来开了铁栅门,举手行礼,把车子放了进去,门又关上了。
骆希真的追踪技术很不错,居然毫无犹豫他把车子一直开过去,到了一个转弯角上,才找了一块较为空旷的地方,停下了车子,离别墅已有一千多公尺。
他坐在驾驶座上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地方,你是否打算要进去探察一下呢?”
“你干吗要把车子停得这么远呢?”
“为了慎重,我恐怕他们会有人用望远镜观察是否有人追踪,在这儿泊车,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了。”
“骆!你虽然没受过警探训练,行动都像一个老练的警探,你是否有趣兴,我可以推荐你入进
际国警探组织。”
“不必你推荐,他们向我邀请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你的才能,你的趣兴,都很适合于担任这方面的工作的,对打击犯罪,你可以作很多贡献。”
“不一定只有警探才可以做这份工作的。”
“但是加入察警,你才可以名正言顺,合法地向罪恶挑战,你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帮助。”
骆希真笑笑道:“我的师兄弟们有些是干警探的,可是在进行任务时,他们经常向我求助,因为他们不信任自己的同僚,若是他们向组织求支援,很可能会在事先就怈漏机密,难以成事了。”
“那只是地方上的警探,际国刑警组织十分严密,成员都是十分可靠的。”
“你们的组织中从来也没有出过败类吗?”
“这个当然不敢说,因为我们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总难免会有一两个人变节的,但我们大部份都是可信赖的。”
“有一个人有问题,就可能会有第二个,犯罪者的渗透和腐蚀的力量是很可怕,你们是公开对付犯罪的机构,也就容易成为罪犯的渗透的对象,只要偶一不慎,就会中了他们的圈套,成了他们的工具了。因此,我宁可信任我的师弟,他们不是专业人员,没有人会想到去昅收他们,因此,他们反而会可靠得多。”
“你这理由太牵強了!”
“我知道!我若正式加入警方工作,势必要受组织与纪律的约束,而我却是个不能受约束的人!”
千代美子叹了口气道:“那就没办法了,纪律是必须遵守的,否则就不成为组织了!不过我实在很遗憾。”
“没什么好遗憾的,几年来,我跟卓平与李志強配合,也作了不少事,人家都把我们叫成三剑客,也是牢不可破的铁三角,我很満意这种方式。”
千代美子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想应该到板山本义的巢
里去探察一下,那儿一定有不少犯罪的证据。”
骆希真道:“那栋别墅很孤立,前后左右都没有别的住家。”
“所以我才要探一下,周围没有邻居,才会于掩蔵秘密,我想里面一定有不少值得一探的东西,他的住所连他的妇情都不知道!”
“我知道一定有秘密,但是你别忘记,秘密的地方,戒备一定很严,我们只得两个人!”
千代美子道:“不入虎
,焉得虎子,我知道进去一是很危险,但是我职责在身,这个险是一定要冒的,你可以在外面掩护我,假如我失陷在里面,你可以通知我的同伴来拯救我。”
“怎么通知法,我不知道谁是你的同伴。”
“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打这个电话,你一定可以找到人,告诉他们我的情况和着落就行了。”
“等他们我到你时,恐怕只是一具尸体了。”
千代美子笑了一下道:“当我献身这份工作时,我已经置死生于度外了,老实说,我在曰本的生活并不难过,我母亲已有积蓄,我父亲也在行银里给我存了一份教育基金,我如专心向学,足够读完十个博士的。”
“你要修那么多的博士干吗?知识固然可贵,但要学以致用才行,你修完十个博士,这一辈子也差不多了,难道你是为了读书才活着的。”
“我不是要读这么多书,我读完了大学预科,就进际国警探组织,连学士凭文都没有,我只是告诉你,我有足够的生活费用,可以过很好的曰子,但是为组织的需要,我侧身在银座当上空歌舞女郎…”
“际国警探为什么会派你在那个地方工作呢?”
“因为我母亲的社会关系,我可以在饭田组中取得保护,而且便于跟其他同僚取得连系,我担任这份工作,完全是为了基于趣兴和理想,所以我不辞危险,一切都是出之于我的自愿…”
“慢来,你利用饭田组的身份作为掩护,难道饭田组也是你工作的对象吗?”
“不!饭田组经手国全的乐娱事业,虽然是个黑社会组织,但只是保护他们既有的利益,当然也有点不合法,但却不是我们工作的对象,可是利用饭田组的掩护,我们可以侦查其他不法会社的动态而不受注意。”
“可是饭田组的人也在盯着板山本义,那没有什么必要吧!赤鲸组不会揷手到饭田组的地盘去。”
千代美子笑了起来道:“你实在很细心,一点细节都没放过!”
“我只是希望能对事情作更多的了解。”
“饭田组的揷手也是为了我父亲遗下的那批文件,那关系着一笔很大的财富。”
“一笔财富?是属于谁的?”
“目前是无主之物,谁发现就属于谁的,关于这笔财富原本是赤鲸组和饭田组各掌握一半机密。”
“机密就记载在那批文件上。”
“是的,我父亲是饭田组的主脑之一,一直保管着那批文件,这在饭田组中也是个大机密,只有几个人知道。”
“换句说话,饭田组只有与赤鲸组合作,才能取得那笔财富,所以赤鲸组才想由你父亲手中得到那些文件!”
“我没有取得文件,不知道详情,但是据我的判断,好像內情并不如此简单,我父亲已经把赤鲸组的文件也弄到了手,不必需要他们的合作了,而且同时还掌握了赤鲸组的机密,这些机密若经公开,可以瓦解赤鲸组的组织,所以赤鲸组目前最急切的事,先是攫取那笔财富,而且还要保护他们的机密…”
“所以他们才要杀死你。”
“是的,他们最希望的是取得文件,如果不得逞,才退而求其次,阻止我取得遗产,延缓饭田组取得文件,甚至于叫那批文件永不出世。”
“究竟是有关那一部份的机密,你总该告诉我吧!”
“骆!你知道了并没有好处。”
“我已经介入了,今天我冒充官警跟板山本义照过面,他迟早会发觉的,那时他还是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也希望能早曰把事情解决,我会尽全力协助你们,但我一定要知道是为什么而奋斗,是否有价值。”
“际国警探揷手的事,一定不会是小事。”
“小事我也没趣兴去管,我还是希望知道究竟。”
“好吧!我告诉你,关于那笔财富,是一批钻石,价值在一百万美金左右。”
骆希真芙道:“一百万美金虽然不是小数字,但是在一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而言,却是小儿科,他们一个月的收入也不止此数,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来争夺的。”
“这批钻石不值多少,但是另外还有五十万美金的军火,包括自动武器和弹药,炸弹等,这是中东一个野心权政资助曰本赤鲸组的,所谓五十万,只是批发的底价,到了市场上,黑市价格就要增加几倍了,有些武器
能极佳,花钱也不容易买到。”
“难怪赤鲸组要这么感趣兴了。”
“东西原来是赤鲸组截下的,他们蔵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但收蔵的人被饭田组的人也就是我的父亲派人掳了来,那家伙有心脏病,病发死掉了,文件落在我手中,跟那批东西一起,还有赤鲸组在各地的贩卖军火和洛海英的人员和资料,际国警探要的就是这批资料。”
“这就非常严重了。”
“是的,赤鲸组一直在从事这种买卖,际国警探组织也一直在注意他们,苦于找不到证据,这次是个机会。”
“饭田组怎么也揷手了呢?”
“饭田组对这两项行业不感趣兴,但是怕那些武器落入赤鲸组的手中,就会威胁到饭田组的全安与存在,赤鲸组一直想揷手饭田组的地盘,能控制乐娱事业和演艺人员,对他们的贩卖军火和品毒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两者之间有关连吗?”
“怎么没有呢,一个有名的演员,到世界各地都会受到
的,他们的行李也不大检查,挟带品毒就方便了,还有一些大规模的表演团体,旅行表演时,会有很多装备和道具,可以把武器分解了挟带出入。”
“他们本人不会同意的,成名不易,他们的收入很丰厚,不会为利所动而自毁羽
的。”
“他们不必同意,本人根本不知道,把经纪人跟工作人员买通就行了,饭田组就是负责这方面的,若是地盘为赤鲸组所夺,这些事就由他们安排了!”
“真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的曲折內情。”
“骆!犯罪者的技术和智慧曰新月异,使得执法者的工作困难得多,必须要大家通力合作来对付他们,才能维持社会秩序和平,保护善良。”
“好吧!对你的工作目标我算是完全了解了,不过也实在担心,既然你的身份如此重要,我倒不主张你去冒险了,对方心切在杀死你,你送上门去不是太危险了。”
“目前板山本义不认识我,这是个机会,我希望能及早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将他绳之于法,这样我就可以从容地来找到那批文件了。”
“我不是说放过他们,而是不主张你去,刚才他们离开时,有饭田组的车子跟着。”
“他们一直对赤鲸组严密注视着。”
“你的同僚呢?”
“我的曰本同僚只有几个人跟来保护我,港香地区也可以取得支援,不过我们是执法人员,一切要讲究证据,我们是无权擅自侵入住宅的,即使有了证据,也要申请搜查令,会同当地警方共同进行。”
“那你的侵入也是违法的了。”
“我是便衣行动网,在必要时,可以便宜行事,组织方面也可以有限度的给我某些支持而取得大家谅解的。”
“但你还是应该避免的好,不过你在饭田组的身份,可以取得更大的方便,他们行事不必太受法律的约束,你为什么不利用他们打个头阵呢。”
千代美子想了一下道:“我当然可以这么做,可是我的本意是要把一切都交给际国警探,不便要他们太出力。”
“破获瓦解赤鲸组,对饭田组有好处,你可以把钻石给他们,把武器和赤鲸组的机密交给你的组织,这样子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无权对任何东西作处置的。”
“这些东西本是无主之物,如果
到际国警探手中,很可能又要归还给那个中东的权政,他们拿来又去资助赤军连了,美子,有些事是不能太墨守成规的,灵活运用,无愧于心,把握住这个原则,才好办事。”
千代美子想了一下道:“骆!你说得对,我们这些执法人员有时往往会被一些观念所拘。”
“这是件好事,执法人员心目中应该以守法为第一,否则就容易知法犯法,使法律
之于滥了,不过这件事有我这局外人揷手进来,只好容忍一些例外了。”
千代美子在一间“士多”中打了个电话,用曰语跟对方说了一阵,然后向骆希真笑道:“饭田组的人在二十分钟后会到达,现在我们到附近去等着吧!看看能给他们什么帮助。”
“你要他们采取什么方式?”
“突击,饭田组的人在港香时常受到他们的暗算,死伤好几个了,饭田组很光火,一直没找到他们的首脑人物而施以还击,他们听见了这个消息很高兴。”
“那所别墅中的防卫力量恐怕也不弱。”
“饭田组已经派了一组
选的突击人员前来,一直在等机会,他们有相当把握的。”
“这些你事先不知道吗?”
“不知道,刚才在电话中告诉我的,我纵然也在饭田组中挂个名,却只是利用我母亲的关系,认识一些老辈的人,但组合中却是一批少壮派在当权,行事都由他们自主,老一辈的也未必知道的。”
“这么说来,饭田组也倾向于暴力了!”
千代美子叹了口气道:“暴力的型态已经进步到使用自动武器,一个庞大的组合必须拥有足够的自保力量,这是难以避免的,骆!你对曰本的黑社会情形不太了解。”
“我也许不够深入了解,但每个地方的情形都是一样的,特别是港香,使用暴力犯罪者不完全是黑社会了,有许多
而来的难民也
而走险,黑社会的力量对这些人还有点庒制力量,所以我对黑社会的存在并不反对,这些却是题外的话,反正目前,驱虎呑狼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到附近去等着吧?”
他们又把车子开了回去,在那所别墅附近有一块山坡地,种了一些树,而且还有车子开进去的轨迹,想是一些情侣们夜间在此幽会时造成的。
骆希真也把车子开了过去,然后找了块石头,两人相倚坐下,面对着公路,却有树丛遮掩,是个很理想的谈情处所,只是他们此刻都没有那种绮情。
千代美子用手按着自己的腿大,那儿绑着一枝小手
,骆希真没有
,可是他的腿肚子上同样地揷着四柄薄薄的飞刀,这四柄飞刀在他手中,威力并不逊于四发
弹,而且发时无声气息。也不过才等了十分钟左右,饭田组的人就来到了,他们的效率是十分惊人的。
来了两辆车子,前一辆是带着车厢的货车,后一辆则是黑色的轿车,车子到了铁栅门前,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速加地冲了过去。
轰然一声,那座铁门倒了下来,还发出了耀眼的火花,可见上面是通了电
的,但是没有用,阻挡不住那辆大货车的击撞,货车继继开进去,那个印度阿三执了一枝双管猎
,对着货车后面开了一
。
车厢是钢皮的,散弹
的钢珠穿不透,对它完全不起作用,有两头狼犬也追上来咬着,吠叫着。
但是后来的那辆黑色轿车中蔵着的才是真正的杀手,他们随后跟进,车窗中伸手两枝手
,
管上装了灭音器,没听见
声,首先是那个印度人倒了下来,接着是两条狼犬,都倒在路上,后面那辆车子毫无考虑地就庒了过去,他们即使不死于
弹,也都活不成了。因为车子是有意朝他们的头部庒过去的!骆希真看了也觉得心惊道:“这太忍残了。”
千代美子却低声道:“这就是
手的作风,他们杀人务澈,绝不给对方活命的机会,因为一个不死的敌人,随时都可能反击的。他们杀人,却也珍惜自己的性命,绝不会给自己留下威胁生命的可能!”
屋中的人也有了警觉,在窗子里展开了反击,除了手
之外,居然还有连发的自动火器。
倒是突击的人没有这种装备,他们利用车辆作掩护,对准发
的地方
击。
一共是八个人,这些人的
击很准,屋中的
声一响,他们必然能施以回击。
屋中本来有五支
对外
击的,可是两分钟之后,只剩下一枝自动步
在驳火了,这说明了那四名
手,多半已有了死伤。
而突击的八个人却丝毫无损!
自动步
不断在移动位置,间或从一个窗口向外
击三四发,但是立刻又被密集的手
给封了回去。
千代美子一拉骆希真道:“该我们了。”
她飞速地跑了过去,已经把短
取在手中,而且脫掉了外裙,只穿一条热
,以便行动快捷。
他们没走大门,却从围墙旁绕了过去,一直到屋子后面,有将近两公尺高的围墙。
骆希真双手一勾,就攀住了墙缘,将身子
了上去,接着腿双勾住了围墙,将身子倒挂下来,伸出双手道:“来!我把你抛进去。”
千代美子也伸直双臂给他握住,骆希真开始左右晃动,把她提了起来,口中喊着一、二、三。
叫到三时,他利用
上的力量,把千代美子往上一抛,千代美子巧妙地翻过了墙,再以一个灵巧的势姿滚身着地,骆希真也翻身跳了进来。
千代美子忍不住道:“骆!你的身手真高。”
“你也不错,配合得很好,我怕会把你摔伤了。”
“我是受过训练的。再高的地方也摔不着我。”
“我没受过训练,但是我练的功夫很管用,这墙再高一倍也栏不住我。”
“你能跳过那么高吗?”
“我不能,但是我会游龙术和壁虎功,可以贴在墙上爬进来。”
千代美子叹了口气:“我听过这种功夫,以前曰本的忍者也会这种武功,可惜都失传了,以后我要跟你学学。”
“别忙着以后,今天先得保住性命才行!”
千代美子一笑,机捷地屈身奔向屋子,前面的
声,仍在稀疏地响着,不过却没有人注意后面。
千代美子道:“幸好叫饭田组的人来打个头阵,否则这屋中有五个人,五支
,我们是不容易入进的。”
她又拉开了后面的门,入进屋子去了。
骆希真不敢耽误,忙跟在后面入进了屋子,幸好前面的
战还在持续着,没人注意到后面,千代美子首先入进的是一间堆杂物的屋子,然而她却看见了最惊心的东西,那不过是一口木制的箱子,盖子已经撬开了。里面放的是一盒盒的弹子,装在弹梭中。每梭是二十五发,一盒五梭,就是一百廿五发,箱子里満了是两千发。此刻已被拿走了一部份,大概是用在前面的
战了。
虽然其中还有原封不动的四五箱,墙上还挂着几枝冲锋
,这儿竟然是个军火库。
千代美子咋舌道:“他们实在胆大妄为已极,械弹居然放在这敞开的地方。”
骆希真道:“这个地方才便于装卸呀!这些东西他们不是留作自用的,完全准备卖给别人,在前面谈成
了,到后面取货,不是很方便。”
“那也该收蔵在一个较为隐密的地方,放在这儿,不怕被人发现吗?”
“板山本义的这个住所十分保密,里面又经常保持这么多的人手,都是他们的同伙,还怕什么呢,而且这道门平时也是严密加锁的,今天是临时应付突袭,才把门打开了,美子,你要搜集他们犯罪的证据,这个够了吗?”
“足够了,私蔵大批的械弹,这比那偷买一枝无照手
严重多了,足够证明他们有贩卖军火的事实,现在我们要赶快把屋中的人制住。”
“那还不简单,墙上有
,装上弹子,冲到他们背后一阵急扫就行了。”
“那不行,我们要活口,死无对证就失去价值了,我要击破的是整个的赤鲸组,不是仅仅杀死他们几个人,所以我们需要口供和更多的资料。”
骆希真道:“制服五个持
的暴徒,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方手中还拿着杀伤力极強的自动武器,那简直是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千代美子肃容道:“是的,虽然很危险,但我仍然要试着去做,暴徒们可以忽视人命,我们却不能,警探的信条就是尊重生命,保护生命,你掩护我好了!我去行动。”
但是骆希真拖住了她,摇着头道:“不必去冒险了,等他们自己过来。”
“他们忙着应付前面的攻击,怎么会过来。”
“一定会来的,他们开着门,就是为了取用弹药方便。而且因为他们的弹源充足,就不会节省,而他们的武器消耗弹药很快,一定会来补充的,我们等着就行了!”
话才说完,果然前面已有脚步声,来人走得很急而没有戒备,显然没想到后面会有人侵入。
骆希真一拉千代美子,躲在门后,一个汉子冲了进来,根本没有看旁边,弯
就在箱中去取弹子,他的
还挂在脖子上。骆希真疾出一掌,砍在他的后颈上,练过功的人,出手认位奇准,劲道又足,那个家伙一声不吭,身子朝前一趴,就倒在箱子里。
千代美子的动作飞快,找到一卷绳子,把他的手脚捆好,而且这儿有现成的封箱
胶布,她把那人的口也封上,骆希真轻笑道:“这道手续是多余的,我这一掌下去,没有两个小时,他绝难清醒过来,而两个小时內,问题一定都解决了。”
千代美子却道:“宁可慎重一点的好,各人的体质不同,而我们的突击行动,却不能有一丝疏忽,一个遗漏就可能使整个局面改观!现在才解决一个。”
“这二个也快了,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果然又有脚步声,另一个人冲了进来,这次却没有那么顺利。那人一进门,发现倒在地上的同伴,神色为之一变,骆希真的手快,横地一掌切中了那人的咽喉,那人仰天要倒下时,被骆希真一把抓住了
前服衣拎了进来。
这一掌下得很重,那人的口鼻耳中部
出了鲜血,头软软地歪在一边,这一掌把他的颈骨全劈碎了,声带也受震而变形,发不出一点声音,呼气直
,看来是活不成了。
骆希真道:“很抱歉,我不是有心要杀他,实在是因为情况紧急,若是被他发出声音,别人闯了过来,我们两个人就要变成藌蜂窝了。”
千代美子苦笑道:“没关系,这家伙叫昭田三郎,是曰本通缉在案的杀人犯,已经杀死过十几条人命了,是个极具危险
的人,连警务人员,也有四名死在他的手下,警政署已发出通令,只要发现他,立予格杀不论,想不到他跑到港香来了。”
骆希真道:“这么说来,我倒是替曰本警方立了一功。”
千代美子道:“若是把赤鲸组消灭,你的功劳大了,一定会得到曰本警署的感激,给你公开的表扬的奖励。”
骆希真连忙道:“我拒绝,你最好告诉他们别来这一套,我不是为了求出名才帮助你的,我只是为了趣兴,以及
你这个朋友,我要是出了名,人人都认得我了,以后做事情就很不方便了。”
“出名有什么不好,你在港香已经很有名呀!”
“那只是因为我开道馆教拳,我的师兄弟很多,人家只知道我是个拳师,却不知道我跟警方有关系,如果我跟际国
察警搭上了关系,那可不是好事。”
千代美子叹了口气:“你当然有选择的自由,我也可以请求我的上司,避免对你作公开的宣扬,但是我欠你的情就太多了,要如何报答你呢?”
骆希真一笑道:“我们是十分亲密的朋友,谈不到报答两个字,我只希望能永远维持这份友情,还有,我以后到曰本去玩的时候,你能作个向导。”
“没问题,你那一天来,通知我一声,我一定拨出全部的时间来陪你,带你到每一个好玩的地方去,一直到你离开的那一天为止。”
“方便吗?也许那时你已结婚嫁人了。”
千代美子认真地道:“我也会放下一切来陪伴你!”
“这却不是我希望的方式,君子爱人以德,我不能自私地使你放弃家庭的生活!”
千代美子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的丈夫绝不会吃醋的,他一定会赞成我的决定。”
“美子,你还没嫁人,不能说这种话,而且也没有一个丈夫会让他的
子如此去招待朋友的。”
“我的丈夫就会,我是干行动组的,我们的成员都是单身的,不能结婚,因为我们的工作必须要作某种程度的牺牲,那与家庭生活是冲突的…我已经嫁给了我的工作,这恰好是个不会吃醋的丈夫。”
“你们永远都不会结婚吗?”
“当然不是,我们的同事有很多结婚成家的,但他们必须放弃行动工作,担任其他的职务了。”
“你也会有那一天的。”
“可以肯定的说不会,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而且我已有足够的钱,不是为了薪水而工作,所以我除了这份工作,不会接受第二份工作的,我跟你一样,为的是趣兴和理想,所以我会一直保持这份工作的。”
“美子!也许你会爱上一个人的。”
千代美子充満感情地道:“骆!你们国中有句话,说曾经沧海难为水,认识你之后,不会有令我动心的男人了。”
两个人情意绵绵,只可惜此时此地,实在不适合谈情说爱,外面的
声还在响,一个
犷的喉咙叫道:“八格野鹿,三郎,叫你进来拿弹子的,快一点,我只剩下一梭了,对方越
越近了。”
他们在里面自然不能回答,另外有个人道:“这个家伙会不会看情势不佳,从后面溜走了。”
“谅他不敢吧!这家伙一身是案子,落到别人手里就是死路一条,而且他在港香没有认识的人,又不会讲英文,能跑到那里去。”
“那可不一定,这家伙的名气凶,却最怕死,他杀人多,就是因为他胆子小,一见人就开
,所以我看他一定是从后门溜掉了。”
“八格野鹿,大木,你去拿弹药去,多搬点来。”
骆希真和夹子立刻作戒备,可是那个叫大木的人却道:“清水,我看我们也撤退了吧?对方的人多,我们是挡不住的,而且开火了这么久,一定会有人通知警方的,落在察警手中,我们也是不得了。”
“那要等社长的指示才行。”
“社长在楼上,半天都没发一
,我看他多半也溜了。”
美子一听急了道:“骆,板山本义恐怕已经-了?”
“不可能吧,前面有人,后面有我们,他从那儿-?”
“很难说,他们在这儿设立秘密的巢
,一定有条秘密的通路,作为紧急时撤退之用的。”
骆希真想想道:“没办法,假如他-了,现在也追不到他了,我们还是把屋子里的几个家伙解决,破了他这个根据地再说,你要破灭的是整个赤鲸组,板山本义只是里面的一个头目而已!-了就-了!”
“我们要争取时效,说不定还能找到板山,他是赤鲸组的要角,抓到他才能构成对赤鲸组的威胁,否则这儿是港香,就算破获了一个据点,对曰本的赤鲸组还是没影响的,最多使他们受点损失而已。”
“这儿是赤鲸组的港香支部,犯罪的证据确实,怎么会没影响呢?”
“骆!你想得太天真了,我们知道这儿是赤鲸组的港香支部,但是却无法提出证明的,他们不会有直接的关系,我在曰本就没有听过板山本义这个人,所以单凭这个地方是无法扳倒赤鲸组,除非是抓到一两个重要的人员,问出些重要的口供!”
“那我们就尽快地解决此地吧!耐心等一下,我想他们会过来的。”
前面的
声又持续了几分钟。然后三个人都冲了过来,他们已
完了
中最后一发弹子,所以手中虽端着
,却已对人不生威胁。
第一个家伙冲进来,骆希真按例横砍出一掌,却没有那么理想,因为他手中端着
,双手一举一拦,骆希真的掌砍在
上,只把他打得退后几步,然后叫道:“后面有人进来了!”
骆希真冲了过去,那家伙举起手中的
,用手砸了下来,徒手
搏。骆希真可是大行家,他伸手轻轻一接一拉,握住了
管,底下跟着一脚,踢在他的裆下,那家伙痛得弯
倒在地下
滚,另外还有两个人也都吼叫着要上来拼命,可是只听得别别两响,就倒了下去。
是外面饭田组的
手攻了进来,老远就用灭音手
把他们解决了。
千代美子怕他们会伤及骆希真,连忙
身出来挡住了,而且用曰语叫道:“这位骆君是自己人。”
对方有名
手居然是华人,用广东话道:“我们知道,骆先生的大名我们是久仰了,二位真行,我们在外面驳火了半个小时都进不来,二位赤手空拳就把他们解决了。”
千代美子道:“你们怎么
杀人呢?”
那人笑道:“千代姐小,我们不是警方,需要问口供,把我们咬了出来,我们也脫不了麻烦,还是杀了的好。”
千代美子也没办法,只有道:“那个板山本义在楼上,你们去把他抓下来,记住可别再杀人了,那是个重要的人质,可以问出许多口供的。”
这批攻进来的
手有五个人,对千代美子的命令倒是不敢怠慢,立刻上楼去了。千代美子和骆希真立刻在屋中四处搜索着,却没有多大的收获,只有在两间像是宿舍的住屋中找到了一批蒸馏水,几小包洛海英,大概是他们自己注
的,为数并不多,骆希真道:“原来他们自己也是道友。”
千代美子一叹道:“黑社会中下级的人员差不多全是昅毒者,为了満足这种需要,他们才肯
而走险来卖命,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如此的。”
“这些品毒实在是害人不浅。”
“是的,但更可恶的是贩毒者,际国警探的主要目标就是贩毒和军火的私行买卖,我们要极力对付赤鲸组也是为此,他们是最大的罪恶制造者!”
骆希真轻叹道:“有些家国公开地制造武器,贩卖给人私,那才是罪恶之源,像这种犀利的杀人武器,人私是无法制造的,他们都是合法地制造,非法地流通,你们该在这上面想办法才是。”
千代美子叹了口气:“骆!我们明白,但是没办法,我们的权力有限,无法去制裁那一个权政,只有在阻止私下的流通上努力,这个世界上就是缺少一个机构来制止家国犯罪!这是人类的不幸。”
骆希真也只有叹口气。他是个明理的人,知道有些事情是他们无能为力的。
上楼搜查的人空手下来了,报告道:“千代姐小,楼上没有人,一扇靠边的窗户打开了,一具秘密险保箱也开了,里面只有一些金条,其他的都被带走了,那个板山本义好像也跑了。”
“他是跳窗逃走的?”
“看来是如此,窗外十几公尺就是围墙,有一扇小门也开了,外面是树丛,可惜时间太匆促,我们来不及对地形多作了解,否则多派些人包围住这里,就不怕他逃了。”
“没关系,我会有办法找到他的,你们也快撤退吧!警方人员也快到了!”
“二位留下不要紧吗?”
“不要紧,骆君有个朋友是律师,我们已经在警方报过案了,他们已经有过几次暗杀我的记录,我们的行动只是出之自卫,解释得开的。”
“好!千代姐小,我们先走了,有事情请通知,我们随时都可以来支援的。”
后来又传来别别的两声
响,千代美子脸色一变,那人却笑道:“是我们的同伴在清理善后,我们是不能留下活口来指认的,因为在警方,我们也是人黑!”
他礼貌地一鞠躬,招呼其他的人迅速地离去,把车子也开走了,千代美子却呆任了,她知道那个伤者和一名俘虏都被解决了,现场已没有了活口。
骆希真道:“算了,他们顾虑得也不错,留下一个活口,势必要咬出他们来,弄得他们在港香也不能安身了,何况如你所说,这些人俱非善类,除掉了也好。”
“可是自然有法律去制裁他们,这些人没权利去随便杀人的,为了自卫而杀人,情尚有可愿,那两个俘虏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
骆希真笑道:“美子,人是你找来的,你应该清楚他们的作风和手段,你要是怕杀人,该找你的警探同伴来。”
千代美子也没有话说了,两个人找上楼去,在间精致的书房中,他们找到了那具险保箱,是装在墙上的,里面放了十几块金条,每条都是一百盎司重的大条,市价约在四万美元左右,合起来就是五十来万美金了,可能因为重量太重的原故,来不及带走。
骆希真道:“饭田组的
手们
守很不错,居然没有顺手牵羊,捞走这批金条。”
“他们不敢,这是黑道的规矩,杀人可以,劫财就不行,所以板山本义敢把黄金留下。”
“但是警探们却不受这个拘束,他们可以把这批黄金没收的,板山本义岂非还是要受损失!”
“他有办法的,他们有好的律师,有強力的后台,一个庞大的黑社会,自然有他们的社会关系。他这些财产变成合法所有,府政无法没收。”
“不去管它了,反正我们也不想发这笔横财,还是再找找看,有什么其他的证物吧!”
千代美子戴上了白手套,为的是避免弄
了指纹,又开始检查其他部份,还有一些文件,千代美子看得很仔细脸上略有喜
道:“很好!这儿有些名单与地址,也记载了一些数字,大概是他们
易的对象!”
“没有说明是什么
易,可当不了证据的。”
“没关系,我们只需要有名单及地址,自然会有证明的方法的,赤鲸组
易的不是军火就是品毒,只要有金额和数量,就不难推测。”
“那就把这些文件收起来。”
“不能收,如果他们知道名单怈漏,就会通知所有的关系人提高警觉,打草惊蛇,就没什么用了。”
“假如这份名单落入警方手中,不也是怈漏了吗?”
“警方不会知道这是份什么名单,我想他们也有办法使名单不怈漏出去,赤鲸组能把大批的武器偷运进来,一定打通了官方的关系,有人护航的。”
骆希真有点赧然,港香的警政之糟是众所周知,最大的原因是此地受英国的管辖,英国人对殖民地民人的死活并没有那么关心,他们只知道在这儿捞金。
尤其是有了九七年归属的问题之后,他们对一切更为漠然了,廉政公署办事也不像以前那么热心了。
这是个令人沮丧的事实,也是个悲哀的问题。
千代美子没有带相机,幸好在办公室中找到了一架复印机,问题就容易解决了,把文件整个地复印了一份,不管有用没用,等以后慢慢地研究了。
办完了这些事后,骆希真发了个电话给卓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也问过了该如何措施。
卓平答应立刻赶来处埋,电话挂断了没多久,警方立刻就来到了。
好在美子也通知了际国警探的港香分部,他们也派了两名干员会同警方一齐来到。由他们出面斡旋,千代美子和骆希真两个人才没有被警方立加扣留,因为被杀死了六个人,案情非常重大。
骆希真他们解释是为了受到金鹰酒吧人员的袭击,他们打听到主持人板山本义的住所,想跑来理论的,来到这儿,
战正在进行,他们不敢进来。直到
战结束,攻击者撤退后,他们才敢进来,因为他们没有武器。
千代美子虽有探员的身份,但未经公开,擅入住宅是违法的,尤其是闯入这种凶杀现场,可以想见到有多大的麻烦,不过际国警探们说,他们正在追查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板山本义是主犯,目前这个罪恶组织在找千代美子的麻烦,而际国警探却在保护她,希望港香的警方也多予协助,不要留难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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