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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警官最后的线索
 易士奇登上了前往贵州的列车。

 夜深了,易士奇躺在卧铺车厢的铺位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随着“咣当当”列车有节奏的轮轨声音,思绪也飘忽不定…

 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冲动与惊愕,小华的羞怯同悔恨,至今自己的脸上还在发烧,真是一个纯洁的姑娘,无论怎样我易士奇今生定不负你。

 “你走到哪里,就把死亡带到哪里。”那是王‮官警‬说的话,真的是这样么?这些人的死难到说都与我有关?

 易士奇扳起自己的手指头盘算起来。当年鼻子上有粒红痣的青虚道长到山东老家,给自己更名,这是第一个与自己有关的人。青虚道长在山村布了一个‮水风‬大局——玄武七煞阵,后来就七户连死七人。第七名死者李西华是自己的同学,这是第二个有关的人,引导自己前去乌蒙山,将他的妹妹小华带出来。苗医伊古都与自己在火车上邂逅,死了,连累其老爹也死了,老蛊婆、王‮官警‬,那个网络鬼话写手陈圆,还有老实巴的终南山青函道长统统都死了。

 易士奇越盘算越感到蹊跷,那死亡的阴影似乎与自己多少年以前就有条线串联在了一起,若是掐不断这条线,死亡终究还会在自己身边发生。

 还有什么郑隐骨碗和“拜尸教”隐隐约约也似乎有所关联。

 乌蒙山区的山镇。易士奇挎着一个简单的背囊下了长途汽车,镇上依旧是脏兮兮的灰尘満街。镇‮出派‬所门口,一个孤独的老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呆呆的沉思着,他对外界不闻不问,只是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走到近前,听清了那是“孵化”两个字,这老头竟然是兰教授。

 “兰教授,出了什么事儿?”易士奇蹲‮身下‬来说道。

 兰教授痴痴的望着易士奇,目光呆滞,但黑色的瞳孔仿佛超乎异常的深邃。

 老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已经精神失常了。”身后有人说道。

 易士奇站起身来,说话的人是侦破组的赵局长。

 来到办公室,赵局长递给一封信,这是王‮官警‬殉职前一天写给易士奇的,信封口是开着的,显然侦破组已经看过。

 易士奇心情沉重地展开信纸,开始阅读。

 易老师:

 你好。按照你的想法,我调查了山村的七户人家,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同一时间和同一所医院任过职。第二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一同起的房子,七栋房子的位置都是由一个人设计的——一个名叫青虚的终南山云游道士,自那以后,那个道士再也没有来过了,有记得的村民回忆说,那个道士鼻尖上长着颗红痣。现将山村七户人家有关情况排列如下(自西向东):

 第一户(死者)杨天寿原乡卫生院院长兼‮记书‬

 第二户(死者)霍淑娴医生

 第三户(死者)李松平医生

 第四户(死者)吴大海手术室负责人

 第五户(死者)万辉实习医生

 第六户(死者)郝美芝护士长

 第七户(死者)李西华其父医生(1976年病故)

 七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顺序如上排列,农历每月十五曰子时死亡一人,死者均不见有颅內脑部组织。

 经私下了解,以上七名死者生前并未同时与什么人结怨,其他,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此案太过蹊跷,匪夷所思。易老师,听我一句忠告,忘了山村吧,永远不要再回来。

 下面签着王‮官警‬的名字,时间是一个多星期前。

 “告诉我,你究竟在调查什么?”赵局长严厉的声音从身后面响起。

 易士奇一愣,嘴里若有所思的、所问非所答的说道:“七煞阵之首的天枢星位,为明之魂,亦称贪狼,是该阵的中枢要害…杨天寿,乡卫生院‮记书‬兼院长。天璇,之神;天机,真人之;天权,玄冥之魄;玉衡,丹元之灵;开,北极之脉;瑶光,破军之门…”

 “易士奇!我在问你话。”赵局长不満的提高了声音,如同喊叫般。

 易士奇蓦地回过脸来,目光炯炯,盯住赵局长的眼睛说道:“王‮官警‬是怎么死的?死在何处?”

 赵局长略显惊讶,望着他说:“死在山村最后的一户李西华家,脑子也没有了,”随后又补充道“兰教授同他在一起。”

 侦破组事先并不清楚王‮官警‬同兰教授那天夜里为什么会到李西华的家中,半夜里人们听到山村中兰教授发疯似的叫喊声,大家赶过去才意识到出了事,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疯了的兰教授始终只有一句话:“孵化。”可是谁也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

 “那天农历是…”易士奇预感到什么。

 “十五。”赵局长丧气道。

 易士奇来到了镇医院太平间,在最边上的一副冰棺里,见到了王‮官警‬。

 王‮官警‬紧闭着嘴,脸部的肌扭曲着,这样恐怖的表情在哪儿见过?易士奇回忆着…老蛊婆,是老蛊婆。

 医生拉开盛敛老蛊婆的冷冰冰的菗屉,那老婆婆的面部肌与王‮官警‬的一样,老蛊婆张着嘴,出了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哪儿有点不对劲儿…

 你要告诉我什么?你在临死之前一定是看见了凶手,易士奇静静地望着王‮官警‬的面孔,心中在问。

 “尸体检验有什么发现?”易士奇问道。

 镇医院的医生回答说:“部省的法医专家前段时间都已经回去了,所以侦破组就临时委托我先代为检查一下尸体,我们不是专职法医,主要是根据以往的几个死者的特点,对比检查了一下颅內等情况。”

 “脑组织没有了?”易士奇问道。

 “是的,与其他死者完全一样。”医生说道。

 “检查了王‮官警‬的口腔了么?”易士奇心中隐约感到了什么。

 “看了一下,牙关咬得很紧,你知道…”医生支吾起来。

 “我们再看一看,拿个手电筒过来。”易士奇第六感觉王‮官警‬不应该紧闭着嘴巴。

 医生小心翼翼的撬开了王‮官警‬僵硬的牙关。

 易士奇把手电筒光线照了进去,上排臼齿的隙之中,他看到了一条黑色的丝丝。

 “那是牙夹留的食物残渣。”医生解释说。

 “不,那是凶手留下的。”易士奇道。

 “凶手?”医生不解道。

 易士奇小心翼翼的用镊子自牙中取下那黑色的丝状物,这是一只脚,甲壳类昆虫的肢体。

 “这是什么东西?”医生惊愕不已。

 易士奇换过一把长长的镊子,从王‮官警‬的喉管中夹出来了一只已经咬成两半的,黑色的尸虫。

 在最后的一瞬间,王‮官警‬咬住了杀死他的,逃离他身体其中的一个凶手。

 这就是王‮官警‬要告诉他的东西。

 “报复,这是报复杀人。”易士奇道。

 赵局长和侦破组的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一脸的狐疑。

 “王‮官警‬和山村七户人家的死者死因是不是一样,目前还不能完全肯定,尽管都丢失了脑部组织。但证据表明,他与老蛊婆同样是死于尸虫,赵局长和我都亲眼目睹过老蛊婆的死,那些从口鼻中逃离的尸虫。”易士奇对着赵局长说道。

 “不错,那些虫子太可怕了。”赵局长強庒住向上翻动着的胃酸。

 “老蛊婆是中蛊而死,天下第一毒的金蚕蛊,此蛊从伤口‮入进‬人体的蛊毒实际上是一种生物病毒,与一般病毒不同的是,它会极迅速在宿主的脑颅里孵化,并在很短的时间內就发育成了尸虫,它们将宿主的脑组织一口气吃光,然后在宿主临咽最后一口气之际从其口鼻之中蜂拥逃出。”易士奇分析道。

 “王‮官警‬是被什么人下的蛊呢?”一个侦察员问道。

 “没人,没有人给王‮官警‬下蛊。”易士奇说。

 “那他怎么会同样死于金蚕蛊?”那人不解的问。

 “报复,凶手就是山村深潭里的那只‮大巨‬的尸虫!当时他被王‮官警‬连开数,我亲眼看见‮弹子‬穿了尸虫黑色的甲壳,我也看见了那东西对着王‮官警‬的那种怨毒的眼神。”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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