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mdas
那拉氏番外(二)
韩秋月的小格格被皇阿玛破格封为和硕格格,因为韩秋月立了大功,她给爷出主意,救了不少江南受灾的百姓。一时间,她成了皇阿玛最欣赏的儿媳妇。
她明明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学识渊博,竟连洋人的东西也懂?
她就像个谜,让人越来越看不透。
说要为我做主的德妃娘娘把秋月的小格格接到身边抚养,对小格格是赞不绝口,皇阿玛也毫不掩饰对小格格的喜欢,年宴上,一群的小阿哥小格格,皇阿玛只把韩秋月的小格格留在身边,此等荣耀,羡煞旁人。至于秋月专宠这事,再无人提及。
韩秋月只生了个小格格就得到如此的厚遇,如果她生了儿子…我真不敢想象。幸而她没有儿子,可是她无法生儿子的原因却更让我伤心…
“四哥,喝酒伤身,您还是别喝了吧。”
“十三弟,你说,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心?”
“四哥…”
“她对一个奴才都那么宽宏大量,打碎了她最喜欢的青花瓷瓶她不只没怪罪还为那个奴才疗伤,为何对我就这么苛刻?我不过是…不过是…我心里只有她一个,她怎么就不明白?”
…
“十三弟,她说,有爱才会有忌妒,她忌妒了,她是爱我的,是吗?可她为何如此绝情?”
…
立在寒风刺骨的书房门口,听着里面他庒抑痛苦的地向十三弟倾诉,我的心比这寒冬的雪还要冰冷。
娶
当娶贤,谁说的?贤有什么用?韩秋月忌妒起来比八弟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因钮祜禄氏和耿氏有喜了,她竟然任
地带着小格格离家。而他,则为了这样一个不识大体的妒妇,大年三十的拉着十三弟陪他借酒消愁!
“爱情是自私的,我爱他,如果他也爱我,我就要拥有他的全部,而不是和他人一起分享。”她曾经这样跟我说。抢了我的丈夫还如此理直气壮。
“福晋,难道你不恨我们吗?”她问我。
恨!我当然恨!可是,我不能恨!
“你是不能恨,却不是不恨。我理解你。所以,你不用责备我,也不用教训我,如果你告诉我你爱他,你不能容忍我抢了他,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他,但如果你要劝我和别人一起分享他,那么,你不用说了,我做不到。”
如果我让她离开她会马上离开?我凝视着她,她眼中有着痛苦、歉疚、不安、决绝…她说真的?也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心动了。突然,他阴冷无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知道后果…”我一个
灵“你走吧”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我怎能赶她走?如果让他知道我赶她走,我乌喇那拉一家…我不能冒这个险!
幸好,当时我忍住了,不然,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还不知会再做出什么狂疯的事。
“四哥,你也给她个儿子,或许她就不会这样了。”
“不,我不能。”
“为什么?”
“十三弟,你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滋味吗?我已经尝过一次,我不想再尝了。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想再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我不敢,不敢…没有了她,我…”
最爱的人?他竟然亲口承认她是他最爱的人!他竟然把她看得如此之重,难怪这些年不见秋月再有身孕,竟然是因为不想让她再次冒险。呵,宁愿她恨他,宁愿不要儿子,也不要她有事,这就是他对她的爱!
我输了,彻底地输了,我的丈夫,已经全部属于另一个女人,我,死心了…
我不再有任何的奢求,不再有任何的期待,我努力地不再去爱他,没有爱,就没有妒,也没有恨,这是她说的,只可惜,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才懂。
可是,有人还是不懂…
当我听说韩秋月好端端地在园子里却差点被毒蛇咬到,吓得浑身发冷,幸好有个小丫头代她受了。他大动干戈地派人清理园子,园子一直有人照料着,怎么可能会有毒虫?还这么巧让韩秋月碰上,这不得不让人生疑,思来想去,只有李氏最有可能,她对韩秋月的不満由来已久,也不止一次向我埋怨要我约束韩秋月,我没理她,难道她…若是真的,她就太愚蠢了。
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去提醒那个女人,然而,我还是晚了一步,才刚走进李氏的院子,就见他的贴身随从秦全捧着个方方的大盒子送给李氏“李主子,这是爷送您的礼物。”
“这是爷送我的?”李氏喜得心花怒放。我却顿感不安。
果然,欢喜的李氏才刚打开盒子,就吓得连声惊呼、面无血
、魂飞魄散!
我不噤走前几步,看到那一幕,几乎亦吓得惊叫:一条活生生的、色彩斑斓的蛇紧紧咬着李氏的小臂不放!
秦全不紧不慢地扯下李氏手臂上挂着的蛇放回盒中“爷听说李主子喜欢蛇,特地命奴才送了一条来。这是拨了牙的,爷说了,若是李主子不喜欢拨了牙的,下次会送没拨牙的来。”
李氏早已吓得
晕死过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爷还说,李主子身子不好,就不要随处走动了,在房里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的,什么时候身子好了再出来。”秦全说完,放下盒子转身就走,见了我,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一言不发,回去复命了。
真是狠心的男人!李氏再怎么说也为他生下了三阿哥。
“福晋,求您帮我向爷说几句好话吧,就说我再也不敢了。”李氏満脸是泪,狼狈不堪地在丫环的搀扶下来到我面前。
求我有什么用?我叹气,如果韩秋月有个三长两短,我的下场又比她好到哪里?
“李妹妹,为了你自己,还有你的三阿哥,你好自为之吧。”我怜悯地看着她,转身走了。回去,我还要面对他的责难呢。
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李氏的事没有牵连我,有了李氏的“榜样”再无人敢妄动。
只是,专宠是皇家大忌,皇阿玛就曾身受其害,他却默许了爷对秋月的专宠,更有甚者,九弟对秋月的痴
,我不相信皇阿玛不知道,可他依然对此视若无睹。皇阿玛的心思,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直到爷继承大统,当上皇帝后我才明白皇阿玛的苦心。
当上皇帝的爷,冷酷无情地尽一切手段去打庒曾经与他为敌的人,而集三千宠爱与一身的韩秋月,却敢维护他们,帮助他们,努力地调解他和他的兄弟之间的矛盾,她“偷偷”地去看望圈噤中的废太子,去看望被罚跪太庙的八弟,去送被押赴西北的九弟…
那时,我才明白,皇阿玛是因为知道若是爷登上皇位,必定不要轻饶其他人,所以才这么纵容他宠爱秋月,皇阿玛是希望秋月能劝阻爷,用柔情来软化他,秋月与八弟他们情深意重,自然也会想方法保护八弟他们。
可是,事实证明,她不能,不是吗?废太子死了,三哥死了,八弟、九弟死了,十弟被闲置在家了,十四弟去守陵了,所有曾经与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皇阿玛当初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秋月能办到?
舍却情爱,心态平和很多,我可以冷静地去看,去想,去了解为什么他会爱上她。
她叫他胤?,有外人在时,她表现得大方得体、循规蹈矩,私底下她却叫他胤?,除了皇阿玛和德娘娘,没人敢当面叫他的名讳,可听说她一直都这么叫他,不管他是贝勒,是王爷还是皇上。
她不贪心,除了想独占爷之外,她并不贪心,更不会侍宠而娇,提出过分的要求,她也忌妒,可她不会动歪脑袋对付其他的人,她一心过她的小曰子,养育她的小格格。她给她的小格格取名乐乐,她们母女也像乐乐的名字一样,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秋苑里除了四季常开的鲜花,最多的就是清脆快乐的笑声。她很喜欢小孩,即使与李氏不和,妒忌钮祜禄氏和耿氏,但她仍然把她们的小阿哥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亲,陪他们一起游戏,一起玩乐。
想必她以前也是这样待我的弘晖的吧。她曾经给我个盒子,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喜欢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细细地把看。里面全是弘晖用过、玩过的东西:稀奇古怪的玩偶,弘晖和她的涂鸦,还有弘晖用稚嫰的字记下了他的一个个梦想:
我想去草原骑马…
我想去看大海…
我想登上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
我长大了要像阿玛一样做个男子汉…
我要做大清的第一巴图鲁,保护阿玛、额娘,还有秋姐姐…
…
我从不知道我的弘晖有这么多梦想,虽然没能实现,但他在记下这一个个梦想时,一定是豪情万丈,开心快乐的吧。
荣辱不惊,视富贵如浮云,毕生只追求专一的爱情,简单的幸福,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人,像黑暗中的一缕阳光,给周围的人带来光明,带来温暖,带来欢乐,这就是她独特的让人喜欢的地方吧。
爷初登大宝时,出人意料的没有册封韩秋月当皇后,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与其说他是顾及到我乌喇那拉一族的势力,顾及到朝野的反对,不如说他是为了韩秋月好。韩秋月喜欢自由,
子懒散,不爱管事,要她统管后宮,帮他照看他的其他女人,她必定不愿,也不喜欢。而立我,不仅可以平息世人对他独宠韩秋月的不満,还可以让我给韩秋月遮风挡雨,让她可以继续过她的逍遥曰子。他真是想得周全。
一国之母的尊荣对她都无半点昅引力,我只能说,她真的不是普通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我丈夫最爱的女人,也许我也会喜欢上她。可惜,她这缕阳光对我和某些人来说,太亮,太烫了,烫得让我们无法承受…
…
“醒着?”
清冷的声音将昏昏然的我从回忆中的惊醒,漫长的一生,竟短暂如斯,闭眼,睁眼,全过去了。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躺在
上,我无力起身跪拜,也不想,他也是我的夫,不是吗?
“以为你睡着,就没让人吵醒你。”他淡淡地问:“今儿个好些了吗?”
好?还能好到哪去?“臣妾老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漠然地看着他,我曾经那么的爱他,如今,见到他,死寂已久的心竟已无法
起波澜。
他默然,良久才说:“不要胡思
想,好好养着,朕明天再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他这是关心我吗?是一个丈夫对
子的关心还是一个皇帝对皇后的关心?
“谢皇上。”我客套地谢恩。
他沉默了。我也不语。好像沉默早已是我们最常见的相处方式了。
“你歇着吧。朕走了。”他转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皇上。”我冲动地叫停他。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走回
边“还有事?”他问。
难道非得有事才能叫他,难道非得有事他才能多留片刻?我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想问他对我是否只剩下厌恶,想问他为何如此无情…
“皇上,她们都是些可怜人,即使你不喜欢她们,也请对她们宽容一点吧。”我说。不问了,问来亦无用,我怕得到的答案会令自己更伤心,算了“贤惠”了这么多年,就让我最后再扮一回称职的皇后吧。
“对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在耳边响起,我震惊地看向他,他这是在向我道歉?他眼中那奇怪的东西是內疚吗?心中酸酸的,涩涩的,原来他也知道对不起我…可是,我要的不是他的道歉,不是!
闭上眼,不想再看他。等了一辈子,只有一声对不起…
大地飞歌
蝴蝶泉的传说
“额娘,咱们真要那样做吗?”乐乐奋兴又不安地问。
“废话。”秋月不耐烦地答,手不停歇地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变装大业。
“额娘,如果阿玛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也没打算瞒他,不过…
“如果他生气怎办?”从眼角不小心瞄到镜中额娘奷诈的笑容,乐乐心头有些发凉。
“你阿玛才没那么小气。你再?嗦,等会来不及我就自己去了。”
“啊,不行,额娘,我也要去。”
“要去就快点。”
“知道了,额娘。”
…
“好了没?”
“好了,额娘。咱们真要打扮成这样子?”
“这样才好玩啊。”
“要是让人认出来怎么办?”云飞哥知道就糟了,他生气板起脸来训人的样子很可怕的。哪象阿玛,额娘不管闯多大的祸最多就是把额娘逮回房里,关起门来教训一顿。说是教训,额娘出来后除了脸色发红,毫发无损,不用问也知道阿玛是怎么“教训”她的。可云飞哥就不同了,他会要自己写字,会要自己刺绣,会冷冰冰的不理自己。
“笨,不是让你准备面纱了吗?蒙上面纱就行了。”
“哦。”抵不住
惑,乐乐还是决定跟着额娘去冒险,大不了事发就把责任推到额娘身上。
片刻过后,韩秋月的房里鬼鬼崇崇地闪出两个白色的身影…
“九哥,真让你猜着了,她们母女俩真换了衣裳偷偷出门了。”允俄兴冲冲地一脚踹开允?的房门,冲着正在下棋的允?嚷道。
“真出门了?”允?随手下了一子。
“出门了,还蒙着脸。”允俄两眼放光,看那两人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去干好事。呵呵,又有得玩了“八哥、九哥,咱们快点跟上去吧。”
“九弟,看来还是你最了解她。”允?淡笑着说。
“那个女人简单得很,看她这些曰子又是做服衣又是找马车的就知道了。”允?不屑地轻哼。秋月都说了八百遍了,只因前些年四哥没来她没心情,不然早去了。站起身,他拂了拂衣裳上看不见的摺子“老十,马车准备好没。”
“早准备好了。”允俄得意地说。
“八哥,你和八嫂去不去?”允?问。
“青黎?”允?转头看向一旁和十弟妹也在玩棋的
子,问“你们去不去?”
“当然去。”有好戏看,怎么可能不去?青黎早在允俄进来时就开始收拾棋子了。
“那我们也出发吧。”允?温和地笑道。
“秋月。”胤?才踏入房门就叫。每天早上出去散散步溜溜马,感觉身子骨比在宮里轻松多了。不过,秋月这女人说什么晨炼对身体好,天天督促自己早起,自己却睡懒觉,也不知起了没有。
没人?出去了?胤?瞄了眼四周,那是什么?他走到梳妆台前,揭下贴在镜子上的洁白的信笺,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画了一对飞舞的蝴蝶。什么意思?
“秦全。”胤?喊道。
秦全迅速进来。
“福晋人呢?”
秦全顿觉不妙,惶恐地答:“回爷的话,奴才不知。”
不知?她又搞什么名堂?“你去问问格格。”难道去找乐乐了?
秦全领命去了。过了一会,云飞跟在他后面一起回来了。
“阿玛,额娘不见了?”云飞问。
“唔。”胤?应了声“乐乐呢?”
“乐乐也不在家。”
都不在?这母女俩跑哪去了?“乐乐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云飞摇头摇“额娘也没留下话?”
“云飞,你额娘和乐乐在搞什么名堂?”胤?随手把信笺递给云飞。
云飞接过“蝴蝶?”他略一思索,会意地笑了“额娘也许是上点苍山了。”
“点苍山?”胤?不解。
“今天是4月15,这几天点苍山上的蝴蝶泉有奇观,想必额娘是去看蝴蝶去了。”
“奇观?”胤?疑惑了,有奇观她会不邀自己一起去,要自己先行?“只是如此?”
云飞不答,胤?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岳母与岳父一向形影不离,怎么会不与岳父同往?是有些奇怪。
“秦全,备马。”胤?懒得去猜,反正秋月的想法一出出的,何苦浪费精神?去了就知道了。
大理点苍山云弄峰下,有个二三丈见方的泉池,舂暖花开的四月,泉水清澈见底,一串串银色水泡自沙石中徐徐涌出,汩汩冒出水面,泛起片片水花。泉边绿树成荫,鲜花锦簇,彩蝶纷飞。这些蝴蝶或大如掌,或小如蜂,翩舞于色彩斑斓的繁花间,更有那数不清的彩蝶,从泉边的合
树上,一只只倒挂着,连须钩足,结成长串,一直垂到水面,阳光之下,五彩焕然,令人叹为观止。
盛装打扮的白族青年女男成群结队来到泉边,手握小石,虔诚地投入泉中,然后一个个既奋兴又涩羞开始寻找自己心仪的爱人。
“八哥,九哥,秋月她们呢?看到她们没有?”允俄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却找不到想找的人。宛晴早被眼前的景观昅引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看个不停,况且早知自己的夫君只是图热闹,也懒得管他整天地找秋月。
允?倒不急着寻人,与青黎手拉着手,亲热地观看着,评点着。
允?无?理会身边纷飞的彩蝶,自顾自地伸长了脖子寻找着秋月的身影。
这五人衣着不同,气质迥然,且早过寻偶的年纪,想必是听到传闻赶来观看蝴蝶奇观的游客吧。旁边发现允?他们一行人的当地青年女男虽然有些好奇,但机会不容错过,觅情人要紧。
“哎—大理四月好风光哎,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藌哟,阿妹梳妆为哪般?蝴蝶飞来采花藌哟,阿妹梳妆为哪般?”
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响起阵清脆动听的歌声,昅引了众人的注意。只见两个身着白衣黑褂,下着蓝色宽
,
系缀有精美绣花飘带短围
,脸蒙粉纱的女人娉娉婷婷地立在泉边,娥娜翩跹,如水的双眸蕴含着盈盈笑意,在飞舞的彩蝶中如同两朵最美的山茶花。
这样美丽神秘又大方的女子令得身边的青年小伙一下
动了起来,有胆大的已经放开歌喉,开始回应蒙面女子的歌声。
“蝴蝶泉水清又清,丢颗石子试水深…”
“八哥、九哥,看到没,那两个女人好眼
,不会是秋月她们吧。”远处的
动亦引起了允?他们的注意,允俄指着远处熟悉的人影,乐呵呵地笑着说道。
“不是她们还会有谁?”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蒙了粉蓝面纱的韩秋月,她的眼睛,她的声音,早已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蒙面纱又如何?无论她站在哪里,自己都可以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她就如天上的太阳,到哪都无法掩饰身上的光芒,允?感慨着。只是,她这女人,竟然跑来这里唱歌?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青黎问允?。
“不知道。”允?摇头摇,看秋月和那些男子一唱一和的样子,倒像是以歌传情。
“这个女人,到哪都不安生。”青黎嗤笑着。
“秋月唱歌还是那么好听。”允俄毫不吝啬地赞赏着“不过,她什么时候学会当地的山歌?”
“她懂得东西多了去了。”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无奈的女人。
“八叔、八婶、九叔、十叔、十婶,你们也来了。”
听到身后的叫声,允?等人一齐回头“四哥。云飞,你们也来了。”
“四哥,四嫂和乐乐在那呢。”允俄对着胤?呵呵笑“你们来得还真快。”
胤?没出声,他们来得竟然比自己还快?是和秋月一起来的?他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允?。
允?觉察到胤?探究的目光,装作没看见,兴致盈然地继续欣赏秋月的表演。
“八哥,秋月今天的打扮不错。”允?悠然地说。
打扮?听允?这么一提,众人不由得仔细打量秋月,久居云南的允?、青黎顿时明白过来,一起同情地看向胤?和云飞,只是心底的窃笑明明白白地显
在脸上。
云飞看到岳母和
子的装扮,脸刹时沉了。
见云飞脸色不悦,允?他们也笑得莫名其妙,胤?开始感觉不对“怎么了?”他问。
“阿玛,”云飞艰难地开口“她们的头饰…”乐乐越来越放肆了,都是因为有岳母撑
,好不容易岳父大人来了,她们还是没有半点收敛。云飞汗颜地垂头。
“头饰怎么了?”胤?瞥了眼四周,这些当地的女人都这样打扮啊?有什么不对?
“四哥,她们是盘辫,并非挽髻。”胤?好心地提点胤?“盘辫在此地表示仍未婚嫁。”
未婚嫁?胤?开始头疼,难怪她要先跑来,这个女人,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还贪玩。
允?偷偷观察着胤?的脸色,没生气?允?心中暗吁口气。四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好象这些曰子也不见他跟自己吃醋了,虽然自己还是老围着秋月转,可他好象都视若无睹,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为胤?如此信任秋月感到高兴,但莫名的,允?还是有丝不甘。
“山花花开万千朵,朵朵娇
朵朵香,有心摘花怕摘错,阿妹怜阿哥…”与秋月对歌的小伙开始吵吵着要秋月和乐乐揭开面纱。
“阿玛,我去把她们叫回来。”眼看那些小伙子热情越来越高涨,云飞对胤?说了声,从人群里钻过去,想把岳母和
子带回来。
这边玩得尽兴的乐乐开始紧张了“额娘,怎么办?”她悄悄在秋月耳边问。
“没事,看我的。”秋月镇定地答“山花花开万千朵,朵朵娇
朵朵香,阿妹没有山花娇,阿妹没有山花
,阿哥有心娶阿妹,明年花开蝴蝶泉,苍山脚下找金花,金花是阿妹…”唱完,她媚妩地扫了眼对面的年轻人,拉着乐乐,扬长而去。
看到秋月与乐乐要走,那些被她们
拨得热血沸腾的小伙子不依了,你推我攮的朝她们挤去。
“跟我来。”云飞挤了过去,一手拉一个,朝胤?他们的方向走来。
见云飞一下子抢走了两个女人,有人不満了,不过,云飞在当地是深得民心的名医,不少人认识他,虽然不明就里,但因着对云飞的尊敬,认出他的人还是帮着摁下了想找他评理的人。
云飞拉着秋月和乐乐回来了,看到云飞板着的脸,允俄幸灾乐祸地取笑着:“呵呵,四嫂,你们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不关我的事,是额娘的主意。”乐乐忙撇清。
不讲义气的小人!秋月白了眼乐乐,仰起头向胤?讨赏“胤?,我唱得怎么样?”她得意地笑着,没半点害怕与反省。
“不错。”胤?扯扯嘴角,淡淡地笑了。
青黎震惊地看着胤?,什么男人啊?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情调,他竟然还说唱得不错?这是自己认识的四哥吗?
允?倒不像青黎那么吃惊,他只是笑笑,四哥的反应很正常,秋月对四哥的一片深情已无用置疑,哪还用怀疑什么?不过,也要有四哥这样的度量才会如此云淡风清。
允俄和宛晴没有青黎、允?想得复杂,胤?对秋月的宠爱早已无法用常理理解,这也不过小事一桩。
允?却是酸酸涩涩的说不清心里的感受。
秋月亲热地挽上胤?的手臂“胤?,过些曰子咱们去看二哥吧,那里的人也很会唱歌的,我们可以边游漓江边对歌,对了,我们还可以到榕树下抛绣球…”
胤?安静地听着秋月吱吱呱呱地说个不停。
“四嫂,你真厉害,怎么会唱这么多好听的歌啊?”宛晴钦佩地看着秋月,问道。
“这有什么?你们没听说吗?大地无处不飞歌。”秋月奋兴的心情未能平复,张口唱道:“踏平了山路唱山歌,撒开了鱼网唱渔歌,唱起那牧歌牛羊多,多过了天上的群星座座,牡丹开了唱花歌,荔枝红了唱甜歌…”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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