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死丫头!不早说,让你腾折死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龙天佑。
小时候父母双亡,一个人在广州的街头流离失所,沦落到被乞丐欺负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长大后在江湖上逞凶斗狠,中了埋伏在几百只
下亡命逃生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被自己的手下出卖,刀架在脖子上,肚子被人划开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他们在雪地里,孤身面对凶恶的狼群,他眼睛失明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他流泪了。
飘云真的很內疚,把他的头抱在怀里,轻声说:“天佑,别哭,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谁知道刚才还默默流泪的男人,突然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目
凶光,狠狠骂道:“死丫头!不早说,让你腾折死了。”
轻捻虎须的结果是,整个人又被人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飘云看着上下颠倒,扭曲混乱的花花世界,这就是她以后的人生吗?还不错,就是有点晕。
身上的服衣中看不中用,约等于无。龙天佑随随便便拉拉扯扯,飘云身上就只剩一条
感小
了。
男人红了眼睛,立刻脫光服衣扑上去,大手托起飘云大小适中,型号秀美,白雪粉嫰的咪咪,大约饿极了,
七八糟的啃起来。
飘云抓着男人的头发:“哎,我说,龙少,你别咬我啊。”
龙天佑抬起头,一脸茫然:“我哪有咬你?这是亲。”仰起脸咬了咬飘云的嘴
“亲亲,懂不懂?”
飘云彻底无语…
当龙天佑第N次像座山一样贴过来,抱着她做坏事的时候。飘云几乎要哭了,
迷糊糊的靠着他。老天,多少次了,还这么精神,一定是那道牛
炖胡萝卜,很久之前那头強壮的牛的力量转移到他身上了。
一定是这样。
于是飘云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从此以后绝对不穿
感內衣,绝对不主动引勾,还有,绝对不做牛
给他吃。
最后,筋疲力尽的两个人像蜕了皮的动物一样相拥着倒在
上。飘浮的空气仿佛发酵的水果,糜烂香甜。这是情
的味道,是沉沦的味道,是至死不渝的爱情的味道。
这夜一龙天佑睡的很不踏实,过一会就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看飘云的脸,孩子一样不厌其烦的问:“飘云,你爱我,对吗?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飘云摸摸男人的脸,很有耐心的回答他:“对,对,我爱你,永远都不离开你。我给你做饭,洗服衣,生孩子。老大叫大
,二老叫二
…就这样一直数下去,最小的叫小
。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男人充満信任的点点头,把头埋在女人怀里。
我们一起吃饭,觉睡,过曰子,生孩子,老大叫大
,二老叫二
…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一辈子都在一起。
死也要在一起。
“你喜欢我什么?”飘云躺在龙天佑身上,脖子下面是男人结实的腹小。洁白的窗纱飘进来,窗外的黄昏很美。在天的尽头,半挂着一轮撕裂的夕阳,颜色鲜红如血。夕阳下面,是一片壮烈的霞光。云隙间有透明的光柱倾泻而下,一束束金色的光柱,笼罩城市,山川,仿佛来自天国的路途,可以超脫人间所有悲喜得失而去。
“脾气倔,会骂人,常常迷路,爱讲冷笑话,别人没笑,你自己就笑得像个傻瓜。”龙天佑眯着眼睛看远方的天空,暮色将近,因雪的反
,天空依旧蓝的耀眼,这是北方特有的风景。
飘云咯咯笑了起来,龙天佑把手放在她微微起伏的
脯上,贪恋那里的酥软。辗转的曲线,皎洁美丽的身体,在金色的余晖下,散发着柔和的母
光晕,仿佛拉斐尔笔下典雅飘逸的圣母像。
“你呢?你喜欢我什么?”他问。
飘云侧头想了想:“新鲜可口,辛辣刺
。还有…”伸长脖子亲亲他的嘴
“口感一
,特有嚼头。”
男人皱皱眉头:“怎么把我说得像麻辣牛蹄筋。”
“你还不是把我形容的像无知少女。”
“我让你跟我犟…”龙天佑把这个不怕死的小女人拖过来,翻过去,打她庇庇。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那我就动口。”
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倒是很方便。亲到难分难解的时候,龙天佑抱着飘云突然问:“那柳寒城怎么办?”
很煞风景的一句话,却是他此刻最大的担忧。之前被天降而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丧失了思考能力。可是问题依旧存在。
这是他用尽全部生命去爱着的女人。她不爱他,也就罢了,他认了。可一旦爱了,他决不允许她朝三暮四,半途而废。
没有见过阳光,我们习惯黑暗。没看过天堂,地狱也很温暖。得到之后再失去,那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
失而复得是幸运,得而复失是毁灭。
别问为什么,人心,就是这样脆弱。尽管他是龙天佑,有一颗比常人更強壮的心脏,他也腾折不起。
所以别怀疑,飘云如果以后红杏出墙,他真会掐死她。
飘云楞了一下。
寒城…
事实上,他们昨天刚刚通过电话。
飘云跟着龙天佑从医院出走后,他们一直没有联系过。寒城买了鲜花水果,带着母亲熬的汤去医院找她,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她走了,没有告诉隋洋,也没有告诉他。抱着母亲的骨灰盒,跟着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私奔了。
寒城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他不是傻瓜,相反,苦难的遭遇让他像丛林动物一样警觉而锐利。某些情理之外的蛛丝马迹已经给了他某种预感。只是,她不曾说破,他宁愿装聋作哑。
绝望之中守候希望,说到底,还是绝望。就像有人说的,幸福是糖,可以甜到忧伤,说到底,还是忧伤。
可是他无路可走,走去哪里?失去了她,整个世界都是冷的。无处可去。
情人节那天下午,飘云打开了机手,信短立刻蜂拥而至,几乎挤爆了屏幕。全是寒城发来的。
“你的伤好了吗?我很担心。”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天气不好,记得多加件服衣。”
“我很想你,你已经忘记我了吗?”
“飘云,我爱你,我会一直等着你,多久都等。”
飘云想,她是该跟他说清楚了。心里默叹一声,当初贪婪寒冷中那一点微温,两个人像无家可归的小老鼠一样依偎在一起。可是,现在她要跟自己爱的人走向明天了。
虽然觉得对不起,可还是要说的。伤害是必然的,不说伤害更大。
还好,他还那么年轻。
爱与恨都不过是一种感情,它们有生命,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死,都会随着时间的
失而消磨殆尽。
他总有一天会忘了她的,是不是?
唉,现在想想,做人真难,无论何时何地,多么痛苦艰辛,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唐突和恣情纵意。
龙天佑一脸警惕地看着怀里唉声叹气的小女人,这是什么意思?后悔了?还是心疼了?她会不会反悔赖帐?会不会突然觉得还是柳寒城比较好?毕竟,人家身家白清,年少力壮,前途无量,人又长得干净漂亮。
胡思
想的男人,胡思
想地占领了那片水草丰美的土地,他所有快乐和幸福的所在。占有这么温暖的身体,很充实,很満足,担忧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
“飘云,你爱我,你自己说的。”都攻城略地了,还是不放心,谁说男人不多疑?不吃醋?不爱明知故问?
爱到极致,都一样,跟
别无关。嫉妒从来不是女人的专利。
飘云张开手臂,对一脸焦虑的男人说:“来,抱抱。”抱住男人动耸的身子,像抱着一只热乎乎的熊抱枕,真舒服。嘴巴贴上去,跟他咬咬耳朵,男人一阵战栗。
“我明天就去跟他说清楚。”
“你会不会不回来了?
“不会。”飘云把他的头拉下来,啄啄他的嘴
“亲亲,骗人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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