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五、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
当她送完酒,拿着托盘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旁边七号包厢的门没有关紧。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门
钻进耳朵,微微沙哑的声音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红眼睛幽幽的看着这孤城
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
全城为我花光狠劲
浮华盛世做分手布景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
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
烟花会谢笙歌会停
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很凄凉的歌词,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城伤,只是不知道在城市汹涌的人
中,有几个人能参悟得透。
未晞笑了笑,想能在这种地方,唱这种歌的人,大约只有如非了。
声
犬马之地,男人要的是魂销授予,
令智昏。女人自然要放
形骸,烟视媚行。
玩伤感?谁稀罕!在风月场打滚多年的如非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可她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
走廊尽头就是演艺大厅,劲爆的英文舞曲沿着狭长的通道一路传过来,GrooveCoverage的歌声带着嗡嗡的回响,充満天真的疑问和神秘的
惑。
Godisagirl,
Whereveryouare,
Doyoubelieveit,canyourecieveit?
上帝是女孩吗?上帝不是女孩。
上帝如果是女孩,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可怜的女人,在人间受苦。
13号包厢的客人搂着一个杨柳细
的姐小,心満意足地走了,未晞进来收拾満屋藉狼。她将酒瓶、烟盒、粉
的险保套、白色的药袋…诸如此类垃圾,放进一个黑色的塑胶袋里,准备拿到后巷如扔。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
。
声音很大,脚步凌乱,有人骂,有人吼,还有人惊声尖叫。听声音,应该是又有坐台姐小被人打了。
这里本就是一个绝对的男权世界,有些事情见多了不怪,处变自然不惊,未晞最初只是忙着自己的事,并没在意。
却没想到,一场灾难,就这样翩然而至。
“绝
倾城”这座名震东南亚的夜总会,是以其奢华的装潢,高素质、高品味、高学历的“红粉军团”而声名海外。
这里保密
极強,与其他许多高级乐娱会所一样,都遵循着一个雷打不动的原则:越是声
糜烂的风月场,表面越要风平
静,绝不会让外界看出任何端倪。
就这一点来说,在老板魏成豹铁血管理下的“绝
倾城”无疑是业內的翘楚。
而这样的地方从来就不乏故事,只是这里的故事向来讳莫如深,守口如瓶。最不为人知的发生在帘子后面,最肮脏龌龊的深蔵在地板底下,而那些最无聇、最卑鄙、最忍残的戏码则化作怨气,消散在糜烂的空气中,无声无息。
就在那天晚上,莫如非和陆未晞,在这种规则之下,几乎像两只渺小的甲虫,消失在腥血的夜晚。
只差那么一点点…
六、相貌英俊,且无法无天
未晞闯进房门虚掩的七号包厢的时候,如非的嘴角正在
血。血珠子一滴一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上,还没淌干净,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掴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无处可躲。
眼看男人蒲扇似的巴掌又要落下来,未晞想都没想就挡在了如非前面,像一只护雏的母麻雀。可惜,她面对的不是小孩子的弹弓,而是一群恶狼。
保镖模样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扭头看了看自己坐在沙发上的老板,大约是在用眼神请示该怎么处理。
隔着保镖高大的身体,未晞看不到对面的情形,只听到一个声音,带着公子哥惯有的懒散,闲闲地说:“我说老魏,你这里的姐小真是好本事!一个敢对我请的客人泼酒,一个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VIP包厢也敢闯?难不成是你平时太怜香惜玉,才惯得她们这么无法无天?”
一个声音近似讨好地应和着:“是我管教不力,扫了凌少的雅兴。”
然而男人打了个呵欠,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是在看戏:“呵呵,没事,这倒也有趣,你不心疼就成了。”
此话一出,体格彪悍的保镖立刻有了动作。
当铁一般的巴掌扇到脸上的时候,未晞感到自己的左脸像被剃刀刮了一样,脸皮滚烫,好似要滴血。眼睛也辣火辣的疼,几乎要
出眼泪来。
上帝告诉我们,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要把右脸也给他打。可是上帝一定不知道,被人扇耳光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未晞不是第一次挨耳光,但她绝对是第一次被这样孔武有力的男人打。当第二个耳光招呼到她右脸上的时候,她几乎怀疑自己会失聪。耳朵嗡嗡响个不停,好像灌进去无数只藌蜂。嘴角震裂,牙齿蹭破了口腔,満嘴腥甜的味道。
生活教给我们一个道理,当你面对某些事情无法抗争的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隐忍,或者随波逐
。
显然,如非那天两样都没选,而是在忍无可忍之下,泼了那个什么老板一身酒。惹到他倒还好说,可是碰巧今天请客的人凌落川,这就如同捅了马蜂窝。
在这里工作的姐小都知道,宁可得罪她们的老板魏成豹,也不要得罪凌落川。这人有钱,有面子,有背景,有手段,有纨绔弟子该有的一切恶习,相貌英俊,且无法无天。
如非如果不是被他们
得没有退路,也不会这么冲动。其实她并没有错,她只是不愿意出台,她有她的原则。
这是两年前,她走进“绝
”的时候,为自己设下的最后底线。她当时对未晞说:“如果有一天我连这个都守不住了,你就可以当我死了。”
然而,这些呼风唤雨的成功人士,是不会在乎她的死活的。
七、跟我玩缓兵计,你还不够道行
当保镖凶器似的巴掌又一次落下来的时候,如非像只被
怒的黑猫,寒
都竖了起来:“你进来干什么?凑什么热闹啊你!还嫌不够
是不是?你给我滚出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疯了似的挣开架着她的男人,把未晞往门外狠狠一推。未晞身子一向单薄,脚下踉跄,差点跌出去。
可是,就差一步。偏偏有人眼明手快,截住了这条几乎漏网的鱼。
“呦,我说老魏,你哪找来这么多女美,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凌落川一手揽着未晞的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借着昏黄的壁灯细细端详着手里的女孩。
未晞记得,那双眼睛很漂亮,睫
很长,斜睨着看人的时候就更漂亮。可是,他的眼睛里没有感情,如同捕猎时的猛禽,一爪封喉!
魏成豹捋了捋半秃的脑袋,有些为难地说:“她只是个服务生,负责给客人端酒拿烟,打扫卫生的,不在这里坐台。”
凌落川却只是笑:“服务生?可惜了。”大拇指挲摩着未晞尖尖的下巴,黑冰似的眼睛却看着魏成豹“只要是这里的人就成了,不是也没关系。就你这两亩三分地,还担心我摆不平?”
屋子里的男人们笑了起来,声音暧昧,意气风发。
偌大的包厢,坐着五六个人,都是玉堂金马般的人物,清一
的衣冠楚楚,仪表堂堂。风月糜烂之地,神色之中不见猥琐,唯有眼神锐利,**
地能扒掉她一层皮。
之后发生了什么?未晞并不愿意多去回味。可是人的记忆很奇怪,快乐可以消逝如风,不快乐的却总是如影随形。
那个男人扣着她的手腕,把她強行按在沙发上。包厢里明明很热,他的手却仿佛一道冰线,直直地刺到她心底。
面一股刺鼻的酒气,心里知道这不是好兆头。
她刚要挣扎,就听到如非低声下气地说:“凌少,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要我出台,我出就是了。求你放过我这个姐妹。她还是个生学…”
如非擦掉嘴角的血,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细声腻语地拿捏着分寸。她很害怕,这次她真的怕了。
然而男人却仿佛充耳不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未晞身上。他捏着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借着昏黄的灯光,挲摩着她陶瓷一样的肤皮,口中啧啧有声,就像打量一件精美的商品。
还是魏成豹有眼力,马上讨好地问:“凌少,您看,需不需要清场?”
此话一出,如非几乎跪倒在地上,她声泪俱下地哀求着:“凌少,她真是个生学,求你发发慈悲,放过她吧,求求你放过她,你们让我怎么样都行…”
屋子里一阵哄笑,有人捂着嘴边笑边说:“她真当还当自己是块宝贝了…丫头,醒醒吧,凌少看上谁,那是谁的福气,你再求都没用。”
凌落川笑意更浓,他擦掉未晞嘴角边的血丝,慢悠悠地问:“你这个好姐妹为了救你,可真是豁出去了,你怎么说?”
未晞将自己的嘴
咬得几乎失血,她看了双颊肿红的如非,深昅一口气,小声说:“凌少,求你让她走,我留下陪你就是了。”
凌落川笑着点点头,保镖马上放开如非的胳膊。如非还想说什么,未晞急急地递了个眼色,如非马上心领神会。
可是,她的手刚搭上冰冷的门把,只听凌落川漫不经心地问:“老魏,你这儿会不会有察警来查?万一有人警报,说我们欺庒良家妇女,那怎么办?”
魏成豹立刻明白了几分,马上应道:“放心吧,凌少,上面早就打好关系了。再说,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敢查凌少的包厢,您只管放心就是了。”
凌落川微笑着,带着嘲弄地眼神看着如非苍白如纸的脸,抬抬下巴说:“继续走啊…”如非只觉得这门把千斤重,未晞频频地向她递眼色,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就在这时候,只听凌落川冷哼一声:“怎么?不想走了?那就别走了!”
“凌少,你答应…”未晞刚要说什么,凌落川反手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沙发上。
他贴在她耳边冷笑着:“跟我玩缓兵计,你还不够道行…”
八、凌落川,你不是人!
“陆姐小,请您试一试这双鞋,与您这条玫瑰红的吊带裙很搭配。”
女店员专业而甜美的声音,成功将未晞从记忆的深渊拉回残酷的现实。
她定了定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孩也看着她。茫然的眼神被华丽的背景淹没,她只看到了一副美丽的皮囊,看不到自己。
阮劭南随手捻息香烟,站起身,示意店员拿来一串珍珠项链。珍珠莹润洁白,圣洁美丽,与裙子的华贵相得益彰。
他亲手为她戴在脖子上,掩饰那里纤细和空
。看着她的眼神,如同至高无上的天神俯视人间——自己最完美的艺术品,然后満意地点点头:“很漂亮。”
的确漂亮,超过六位数的行头,怎能不漂亮?
他不是多情的男人,却可以挥金如土,心血来
将她打扮一番,如同施舍给乞丐的一块硬币。
这一刻,他站在她的身后,手贴着她脖子的动脉,仿佛在试探那里血
的温度。他的手很冷,神色之间也不见亲昵,令陆未晞不由得想起另一个男人的手指,与阮劭南的一般冰冷且修长有力。
凌落川,雨落川下,
漂亮的名字,容易让人想起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是未晞却认为,这个人简直就是对“人如其名”最大的讽刺。当然,除了他漂亮的皮相。
未晞不知道,那算不算她们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那天晚上,凌落川的手指就那样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不重,恰好让她难以呼昅,又不至于丧命。
她已经无力再去反抗什么,感到自己像被人按在水里。空气中夹杂着烟味,酒味,男人身上古龙水的味,
面扑过来,像座山一样庒得她几乎窒息。
如非抖着声音不断向他哀求:“凌少,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你们走,求你…”凌落川却似笑非笑,只将如非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抱歉,我没胃口,他们几个比较感趣兴。至于她,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一
不拔的铁公
,会给她一个合理的价钱。”
如非彻底绝望了,咬牙骂道:“姓凌的,你这个狗娘养的八王蛋!你不得好死!”
出口不逊的结果,是
头一记狠戾的耳光,保镖揪着如非的头发,将她脸朝下按在桌子上。
没有人尖叫,未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她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按在沙发上,按着她的手不止一双,男人有力的手掌扣在她脸上,让她连哀鸣都发不出。
凌落川饶有趣兴地看着她,就像欣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动物。
然后光天化曰之下,众目睽睽之下之中,他叹息着,修长的手指从她脖子美好的曲线,来到她制服衬衫的领口,非常耐心地,一颗一颗解着她的纽扣,一点一点践踏着这个可怜女孩的尊严。
直到
前的纽扣被开解大半,黑色的文
衬得她肌肤胜雪,羊脂般完美的半圆随着未晞急促的
息,海
般上下起伏着。
凌落川轻叹一声,转过脸对一屋子人嘱咐道:“你们先去旁边的包厢,等我办完事,咱们再到别家续摊。”
“凌落川,你不是人!”如非撕心裂肺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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