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mdash
七十七、你是我用来解闷的小玩意
她以为会碰到很多来这里探病的人,毕竟他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可是,这里却是出奇的安静。
她轻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应。而门是虚掩的,她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一个人睡在病房里。阳光透过百叶窗的
隙,在他脸上留下条纹状的阴影。
她感到鼻尖有些发酸,房间里放満了果篮和鲜花,弥漫着甜甜的香气,沁人心脾。她正想走过去…
“请问,你是哪一位?”
未晞没想到病房里还有人,怔了怔,回头一看,多亏了周晓凡的八卦杂志,她很快认出她是谁。
谷咏凌,富凰集团的大姐小,不得不说,她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明眸皓齿,典型的气质女美。
“我是谷咏凌,你是劭南的朋友吗?”美人见她不答话,很有风度地自我介绍,微微一笑,真是漂亮。
“我…”未晞感到窘迫,她该怎么介绍自己?
没等她答话,
上的人就有了动静。谷咏凌对她抱歉地笑笑,放下手上的花瓶,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阳光普照。
“咏凌?”阮劭南低声问,轻柔的声调还带着惺忪的鼻音。
美人将他扶起来,问:“今天好点没有?医生说你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给你煮了些稀饭,现在要吃吗?”
阮劭南摇头摇:“一会吧。”然后转过脸,这时才发现一直地站在角落里的未晞。
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好像这样能把她看到更清楚一些:“是你?”
他拒人千里的冷漠,令未晞不由得缩了缩。而谷咏凌质疑的眼神,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她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裙子,
自己面对这尴尬的局面。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是她忍残而决绝的割裂了一切,难道还能期待他一直等在那里?
她刚想说什么,谷咏凌却先她一步开口:“劭南,这位姐小是你的朋友吗?”
阮劭南没再看她,却对谷咏凌笑了笑:“我们不是朋友,我却是她第一个男人,我们又不是情侣。该怎么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嘲弄道“陆姐小,按照你的说法,你只是我一时心血来
,用来解闷的小玩意。是不是?”
这如同当头一记闷
,未晞几乎站不稳。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将话说得这么难听。
阮劭南看她脸都白了,却更加咄咄
人:“不是吗?陆姐小,难道,你又有了新的解释?”
未晞睁了睁眼睛,努力将自己的眼泪
回去。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说,再怎么难堪都好,她也不能就这样夺路而逃。
阮劭南却有些不耐烦:“陆姐小,你不会是来这里罚站的吧?如果没什么想说的,请你离开,让我们安静。”
七十八、他每一次的沉入都亢奋有力
未晞站直了身子,隔着阳光里细小的飞尘,凝目望着她深爱的男人。
她终于鼓足勇气:“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抱歉,那天晚上,我对你说了谎,其实…”她深深昅了口气“我爱你,在过去的七年里,我一直爱着你。”
阮劭南一下愣住,谷咏凌也是満脸的惊诧。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结,阮劭南却冷笑着:“陆未晞啊陆未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现在跑到这里来,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些,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未晞看着男人嘲讽的眼神,凄凉地笑了笑:“不,这一点都不可笑。如果你知道,在过去的七年中,我怀着一颗怎样的心来爱你,你就不会觉得它可笑…”
未晞的眼神渐渐飘远,越过苦涩绵长的时光,回到那泛黄的,遥不可及的过去。
她多么想旁若无人地对他诉说那七年的等待,诉说自己全部的爱意。她的声音一定要放得很低很低,好像要低进尘埃里一样。一定要用最轻柔的语调,配上最诚恳的表情,眸子中要闪烁着盈盈泪光,那一定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旋律。
可是,她做不到,她用尽了力气也做不到。对于他无情的质疑和嘲笑,她只能紧紧握着发白的手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已经变成一个如此冷酷的男人,对她只剩了翻脸无情。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女人,与她相比,自己就像一件拿不出手的旧衣。
那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一想到这个,未晞的眼泪几乎要涌出来。可是终究没有哭,只是难堪地笑了笑,却比哭更难看。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是请你相信…”未晞抬起眼睛,仿佛要直直地看进他的心底“我爱你,哪怕你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女人,可是绝对没有一个女人会像我这样爱着你。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的每一天…也会是这样。”
她终于说完了,还未等他反应,她就微微躬身离开了那里。不过是三言两语,却已经耗尽了她一生的力气。她浑身发抖,再没有能量支持下去。
她走得又急又快,她承认自己害怕,害怕拼尽了一切,得到的只是他的嘲笑。可是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宁肯后悔,也不要有遗憾。
高级病房区的走廊又远又长,未晞走得落落生风,快到出口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了胳膊。
她慌慌地回头,却意外地,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眸子好像要噴火一样。
“陆未晞,你真是好样的。你最擅长的就是将别人的心搅得
七八糟,然后自己一走了之是不是?”
未晞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需要她明白,将她连拖带拽弄回病房。谷咏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而他进来后,就啪的一声将门落了锁。
未晞被他抱上
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晕,她想去思考一些事情,比如,谷咏凌怎么就这样走了?比如,他们还没和好,怎么忽然就这么亲密?比如,他还在生病,可一个病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第四个疑问还没冒出来,身上的男人却没更多的时间给她。他扯开她的服衣,他的吻和手指都带着一股霸道的气息,似乎要将她所有的理智席卷得干净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每一次的沉入都亢奋有力。她将自己的腿
绕在他
上,
合着他节奏,如同献上一件活
生香的祭品。
七十九、你的未晞会永远爱你,到死都爱你
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美好,食髓知味,或许是粉身碎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哭了,他也发现了,却将她抱得更紧。她眼泪滚烫,身子柔得好似一池舂水,引得他无限怜惜,却无法停止,只是愈加沉溺。
他将她的泪水吻干,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大约又在哄她,耳鬓厮磨间,弥漫着一种类似幸福的气息,只是太绝望…
未晞听不清他的言语,一颗心陷在无尽的悲伤里。她的眼泪止不住的
出来,顺着眼角淌在白色的枕套上,如同落在他幽深的心底。
为什么人总是要等到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懂得追悔莫及?
未晞紧紧抱着他,赤裎相对的这一刻她才发现,他瘦了好多。她的眼泪成串的
下来,却不知道该
去哪里。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不要连爱的时候,也变得这么绝望?
早晨的阳光很美,静静散落在人间。阳光下的人们依旧自行其事,不往这边来,便朝那边去,不问缘由,也不需要清醒。
这是一种混沌的状态,却有一种墨守成规的幸运。
世人美其名曰:宿命。
未晞是被自己的肚子叫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整整一天水米未尽。她转过脸,看到阮劭南还在沉沉地睡着,埋在百叶窗的阴影里,黑头发挡住了大半的脸。
他一只手还横在她的
上,未晞不想吵醒他,小心地将他的手挪开。可是她刚坐起来,脚还没有着地,就被一双手臂拉了回去。
他扳过她的脸吻亲她,含糊地问:“你去哪儿?”
“我饿了,想出去找点吃的。你不饿吗?”
他的手臂紧紧环抱着她的肩,紧张地说:“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未晞,你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
“我不走,不走。”未晞向后摸着他的脸,解释着“我只是出去找点吃的,劭南,我爱你,我的人,我的心都在你这里,我能走到哪儿去?”
他用下巴挲摩着她的肩膀,声音是低低的,甚至有些委屈:“我只是不敢相信,听到你说爱我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就连在梦里,你都没说过爱我。”
未晞內疚地说:“对不起,过去是我太自私,只考虑自己,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劭南,我是你的未晞…”她贴着他的脸,用颤抖的声音说“你的未晞会永远爱你,到死都爱你。”
八十、他不是得了骨癌,只剩两个月吗?
阮劭南不让自己的管家送饭来,说是讨厌别人打扰。未晞想出去买些吃的,他又不许她走远。他或许是真的怕了,或许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所以他也在争分夺秒。
未晞心里一阵阵的疼,就像有人在用拳头捶她的
口。她也不敢走远,只有在医院的餐厅买些吃的回来。饭菜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他却吃得津津有味,还计划着出院后带未晞去旅行。说是自己好久没放大假,一定要带着她好好放松一下。
未晞实在忍不住了,又不忍扫他的兴,只得虚应着。
好不容易挨到觉睡的时候,阮劭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他的鼻息很重,一定是很累了才会这样。未晞躺在旁边的陪护
上,她也很累,却怎么都睡不着,又怕自己在房间里会惊动他,就悄悄退了出去。
走廊的窗子没有关紧,清凉的夜风透进来,让人瞬间清醒了几分。未晞透过窗子,望着夜空里静静
动的云,一轮弯弯的下弦月在云层间忽隐忽现。
就在这时候,碰巧遇见了查房的小胡医生。
他很客气地跟她打招呼:“阮先生休息了吗?”
“他睡着了,谢谢你的关心。”
“他可真要当心,这病不容易好,平时要多注意才是。”
未晞忍不住问:“胡医生,他…还有没有希望治好?”
小胡医生笑了:“阮先生还这么年轻,身体底子又好,当然能好。只要平时多注意饮食,生活规律,少喝酒,很快就好了。”
未晞愣了愣,疑惑地问:“不会吧,胡医生,他不是得了骨癌,只剩两个月吗?”
小胡医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阮先生只是轻微的胃出血,怎么会只剩两个月呢?您是听谁说的?”
未晞的脑袋嗡的一下就
了。她听谁说的?当然是听阮劭南的好哥们凌落川说的。
未晞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就好,看来是我被人骗了。”
小胡医生也笑了:“您是阮先生的女朋友吧?您放心好了,除了胃有点问题,阮先生其他地方都健康得很,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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