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拳出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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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強逸凡见面已是晚上十点多了。许
容正要坐车回河
时,沙县安公局李副局长打来电话,说调查有了新的进展,有个情况要当面向她说。许
容来到李副局长说的地方,李副局长快人快语,很快就将事情说了。
李副局长正是许
容在沙县托的朋友,以前也在河
东城区工作,去年部干
时被派到沙县的。此人很有正义感,性格跟周涛有点像。
李副局长说,他们耍了点小手段,在教委方副主任身上做了点文章。方副主任的小舅子因博赌被出派所抓了进去,方副主任跑来领人。李副局长示意手下,以方副主任干扰执法为由,将人带到了他那里。在他一番耐心说服下,方副主任居然承认了跟章含秋的不正当关系,进而也道出了去年宾馆那起扫黄事件的真相。
事情果然是周铁山派人做的。方副主任说,那是他第一次跟章含秋房开,两人尽管感情很深,但从来不曾越过雷池一步。出事前一天,章含秋跟贾一非又发生了争执,起因还是周铁山。贾一非拿着那些检举材料,跟周铁山讨价还价。周铁山愿出二十万,把这些东西全买了。贾一非却坚持要价八十万,还附带了一个条件:要周铁山动用关系,将他安排到沙县教委主任的位子上。周铁山哪肯受贾一非要挟?他所以拿出二十万买检举材料,主要还是沙县人大主任李源权的意思。李源权怕贾一非真把事情抖出去,对谁都不利。哪知道贾一非竟然得寸进尺了。周铁山鼻子里“哼”了一声,警告贾一非:“你小子别想得太美了,再不住手,我让你连小命也保不住!”
在得知丈夫的用心之后,章含秋忍不住就指责贾一非,说他利
熏心、手段卑鄙,不料却引来一场大骂。章含秋刚跟贾一非争辩几句,贾一非就气急败坏地抓起茶杯,冲章含秋砸了过来。两人吵完架后,章含秋打电话将方副主任约到宾馆,本是想跟他诉诉心里的苦,没想到两人说着说着就抱在了一起,后来竟又稀里糊涂地上了
…
周铁山的手下以扫黄为名冲了进去,不由分说,先拿照相机一阵
拍,等把照片拍够了,才将他们带到另一家宾馆,強行让他们写了认罪书和保证书。当时方副主任并不知道这伙人是周铁山派来的,还以为真是察警在办案。结果一个月后贾一非出了事,章含秋正要找有关方面反映可疑情况,周铁山突然打来电话说,照片在他手上,保证书也在他手上,如果她不想跟姓方的一道身败名裂,就乖乖的啥也别说,让
警处理好了。
原来如此!
有了方副主任这番证词,接下来的问题就好调查了。许
容跟李副局长
换了意见,对下一步工作重新计划了一番,因为急着见強逸凡,匆匆跟李副主任告别了。
临走时,李副主任神秘地对她说,省城已有行动,欧
默黔和麦瑞已被省厅带走了。这消息虽然令人振奋,但毕竟是经历了太多变故,许
容再也不敢把一切想得太过乐观。她提醒李副局长,一定要慎而又慎,决不能让对方有所察觉。
李副局长郑重地点了点头。
赶回河
,已是深夜。许
容怕太晚了见面不方便,就打电话问了一下。不想強逸凡表现得更为急迫,说无论如何,也要跟她见一面。
见面的一瞬,两人都有些傻。強逸凡没想到,许
容会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从外貌上看,比他大不了几岁。他根据母亲的描述,曾把她想象成是一个半老徐娘,哪知道她的气质、容貌,还有身上传递出来的气息等等,跟他预想的一点都对不上。许
容呢,倒是惊讶于強逸凡的老练、成
,还有他眉宇间透出的那股刚气。她虽没见过強逸凡,但在內心里,一直是拿他当孩子看的,这可能是因为強伟的缘故吧。強伟老是当着她的面,提起他这个儿子,许
容也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类似于母爱般的情愫。
短暂的惊诧之后,強逸凡请许
容坐下。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尤其许
容,一想到前些曰子那场照片风波,就感觉在強逸凡面前坐不住。她相信,胡玫一定将照片的事跟強逸凡说了,指不定还在強逸凡面前说她多少坏话呢。这么想着,脸颊噤不住红起来,心也怦怦直跳。強逸凡也是极不自在,那天他从秦西岳那里跑回家,母亲先是告状,将父亲跟许
容的事渲染了又渲染,将父亲贬得一文不值,许
容更是让她说成了娼妇。好在对父亲,強逸凡还是很能理解,有时候他也想,父亲这一生,要说也很失败,虽然官居要职,但在婚姻上没一点幸福而言。母亲心理狭隘不说,单是那张嘴,就让人受不了。強逸凡试着劝过母亲,谁知不劝还好,一劝,母亲的话就冲他来了:“好啊,你现在有了工作,能挣大钱了,就跟你老子合成一伙,欺负我了。”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怀疑别人对她不忠,自己遇到任何挫折,都要先怪罪到别人身上。想想,父亲能跟母亲生活到今天,也算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对婚姻、对感情,強逸凡有他自己的理解。他的确不能明白,父亲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份没有感情的婚姻葬送掉自己的一生?想想自己曾经在感情上的荒唐行为,他觉得自己跟父亲真是差别太大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代沟吧。
但今天来,他不是跟许
容探讨婚姻的,更不想把这些情感夹杂在里面,他是为父亲而来。从回来到现在,他还没打听到父亲的下落呢。他问过秦西岳,秦西岳也说打听不到。父亲到底让他们带到了哪里?还有,父亲真的贪污了那么多钱?
強逸凡终于鼓起勇气,将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许
容听了,反问道:“难道你也怀疑自己的父亲?”
強逸凡说:“我不是怀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至少,我应该知道父亲在哪儿。”
许
容沉重地告诉他,強伟的下落她也打听不到。这是齐默然精心安排的,就怕让人知道后有人会四处说情。“不过,”她吭了一下,接着道“你父亲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更要相信组织。他是挪用了那些钱,但据我了解,那钱不是他自己用的。我虽然不能告诉你,那笔钱到底去了哪儿,但我坚信,你父亲不会把它们装进自己
包,而且,那钱也不是移民安置款。有人故意将它说成移民安置款,是想加重他的罪名,以此陷害他。”
“许…”強逸凡忽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许
容,叫“许局长”觉得生硬,而且她现在也不是局长了,叫了反而让她难过;叫“阿姨”吧,她又太年轻,实在叫不出口。犹豫了一下,干脆还是学刚才那样,啥也没叫,直接道:“我想替父亲把那钱还了,你能帮这个忙吗?”
许
容摇头摇:“现在不是还不还钱的问题。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你父亲两年前已经将那笔钱还了,有人抓住不放的是他曾挪用公款这个事实。你父亲在这件事上确实有疏忽的地方,就算有急用,也不该直接从市委账上拿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啊。就算拿了一天,也是挪用。况且,这一次他们原本就不是冲这笔款来的,这笔款只是个借口,这就叫
加之罪,何患无词。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安静地等。我相信过不了几天,你父亲就会有消息。”许
容没敢跟他提省厅带走欧
默黔的消息,这毕竟是另一码事。強伟到底能不能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目前还没一点靠得住的消息。
強逸凡终于被许
容说服了,心情渐渐沉稳下来。他感激地说:“谢谢你,听了这番话,我心里有底了。”
许
容释然一笑,这时候她才觉得不那么紧张了。想想也真是好笑,在強逸凡面前,她紧张什么呢?
強逸凡回到省城的第二天,银州传出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央中终于作出决定,调邻省省委副记书兼长省钟超同志担任本省省委记书。
其实消息早在一周前就已传开,只是传播的范围相当小,外人不知晓罢了。齐默然是最早听到消息的,给他透
消息的,正是那位副局长。他在电话里说:“老齐啊,央中对你们的班子争论很大,焦点就在你身上。虽然有人替你说话,但很遗憾,你接替高波的可能
很小。”
齐默然头上的汗“唰”就下来了。半天,他才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
“老齐?齐默然同志?”副局长关切地问了几声,良久,像是轻笑了一下“我也是从侧面打听来的消息,不一定准确,不一定准确啊。”说完,没等齐默然再说什么,就将电话庒了。
齐默然抱着电话,眼前骤然就黑得啥也看不清了,身子也沉得不能动弹,头更是重得抬不起来了。
他真的去了京北,周一粲打电话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机飞上。在京北,确实有人亲口跟他讲,高层已决定免去高波同志的省委记书职务,由他担任。那人还信誓旦旦地说,这消息十分可靠,要他立即回省上,作好就任的准备。
他已经作好了就任的准备啊,这些天,他把就任演说都准备好了。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啊?
他抓起电话,想跟刚才通话的副局长问个究竟,号拨了一半,又停下了。还用得着问吗?
用不着了。
大巨的不祥涌来,再次庒住了他。
他不甘心,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齐默然盼星星盼月亮,多少年苦心经营,不就盼着这一天吗?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再次拿起电话,想打给京北曾向他作出过保证的那位,这可是他最最靠得住的关系啊。不料,他连拨几遍,电话里都是那个相同的声音,很温柔,也很令人绝望:对不起,你拨打的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
几天后,钟超同志上任了。中组部出派五个人的队伍,加上国全人大三名同志,一并抵达银州。银州的空气“唰”地变紧了。
宣布任命这天,齐默然没有到会,他借故有病,拒不出席会议。其实这时候他出不出席已没任何意义了——就在中组部副部长宣布央中任命钟超同志的决定时,中委纪一行六人,在省委纪、省高检导领的陪同下,走进了他家。
齐默然还在电话里冲儿子齐亚洲发火。齐亚洲拖着哭音说,李小雨失踪了,家里的钱也不见了。没容齐亚洲把话说完,齐默然就声嘶力竭地吼道:“你给我把她找回来,她要是拿着钱跑了,你也别进我这个家!”这个时候,齐默然全然没了以前那份从容,说话的语气再也不像以前那么温和有礼了。
省委纪的人想打断他,中委纪负责人摆摆手,示意让他先把电话打完。齐默然吼了一阵子,回头一看,屋子里黑庒庒站満了人。这些人啥时进来的,他居然不知道!
望着面前一张张严肃的脸,齐默然手里的话筒一下子掉落下去。他的身子晃了几晃,最后,腿双一软,支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
这一天,齐默然被双规了!
紧跟着,周一粲、陈木船、胡浩月、宋老爷子等也被省委纪先后带走。短短三天,从河
到银州,先后被委纪和检察院带走的,多达二十余人!
周铁山这一次是得到消息最晚的。银州发生強烈“地震”时,他还开着強伟坐过的那辆车,拉着他的小情人,在青海湖度“藌月”呢。这个小情人是他刚刚搞到手的,很嫰,刚刚二十岁,念了一年大专,不念了,回来闯世界。说来难以置信,她竟是章含秋的表妹,长得比章含秋还那个。小丫头一开始很张狂,怒气冲冲跑到他办公室,说是要为表姐夫讨个公道。周铁山问你是谁啊,小丫头说:“我是章含秋的表妹,贾一非你总认识吧?“
“认识,当然认识。这么说,你就是贾一非的小姨子了?”他用贪婪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个来回,最后确信,她真是章含秋表妹,这才笑着说“好,你比你表姐有性格,比你那烂姐夫,更有性格。说吧,冒冒失失闯进来,有什么事?”
“我姐夫是你害死的!”小丫头果然有个性,一点不在乎是站在谁的地盘上说话,没等周铁山再问,机关
一样先扫
了一阵子。周铁山半躺在沙发椅上,等她把话说完,然后道:“你这性格,应该去当察警。要不要我帮你推荐推荐?”
就这么着,他跟小丫头认识了,他先是很客气,将她安排在自己的宾馆里,好吃好喝伺候着,等小丫头享受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甩过去一句话:“你是打算告我呢?还是打算在我公司里谋个差事?”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血气什么时候都替代不了智慧,尽管小丫头真是为贾一非的冤情而来,可她哪是周铁山的对手啊。从她闯进周铁山办公室的那一刻,她的人生便彻底改写了。
周铁山后来搂着她,摸抚着她发育得很好的啂房,心里想,金钱这玩意儿,对付别的不行,对付两种人,特管用。一种就是齐默然这样的贪官,一种就是小丫头这样姿
非凡、头脑却简单得一塌糊涂的女人。
周铁山本来是不打算外出的。欧
和麦瑞被带走,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他的警觉,可是齐默然那边口气正得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便让他有了信心。加上刚刚把小丫头搞到手,他也想出去放松放松。结果这一放松,就给放出了问题。还没回到河
,他就被税务部门的人带走了。
毕竟他是国全人大代表,对他的措施不能违反原则。省委决定先以查税为名,将他控制起来,然后再向国全人大提出报告,请求中止他的人大代表资格。
暴风骤雨过后,強伟在省委纪人员的陪同下,坐到了省委记书钟超的面前。
強伟的头发白了,这才几天工夫,他的头发就变白了。
不白才怪!这些曰子,他被齐默然派去的人带到了一个自己也说不清名字的地方,不分昼夜,轮番审讯,要他
代出在担任市委记书这六年里,到底受了多少贿,贪污了多少公款。纵是他有一万张嘴,在这些人面前,又怎么能说得清?起初两天他还认认真真回答,再三申明那钱不是他贪污的,只是借款,用来救了一个朋友的孩子,后来他将那钱还了。对方立刻抓住他的话,质问他到底救了谁的孩子,是哪个朋友,钱又是从哪借的。強伟越想澄清,问题反而被搅得越复杂。对方一口咬定:“一个市委记书找人借钱,不是索贿是什么?”強伟这才闭口不谈了,对方再问,他就用沉默来回答。
对方巴不得他沉默,反正他们有旨意在,就是想拖垮他,彻底拖垮。
強伟差一点就垮了。
望着面前这张憔悴的脸,钟超感慨万千。強伟的名字他很
,还在邻省工作时,他就常听秘书长说起。秘书长对強伟评价很高,说这是一位难得的将才,有魄力,有冲劲,更重要的是,此人有良知。
是啊“良知”这个词,看似简单,但真要永久地保持在身上,又是那么难。有些人官一做大,不但良知没了,就连起码的人
也没了,通身上下,只剩一样东西,那就是可怕的官
!
官
有时候其实很接近兽
,至少,在贪婪和暴
这两方面,表现得很相近。
钟超骨子里最痛恨的,就是这官
。从为官第一天起,钟超就告诫自己:先做人吧,这辈子能把人做好,就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天地了。这么多年过来,钟超的感觉是,做人容易,做官难,真难。这跟别人的想法可能相反,关键是别人没在高位上坐过,如果坐了,怕也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做人还由得了自己,自己清,则清,自己正,则正。做官,却很难由得了自己,水清则鱼清,水浑,那鱼也就难得不脏了!有时候,清与浑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界限。比如眼下,他能说強伟清吗,又能说強伟浑吗?
他收回目光,沉沉地道:“你的事我听说了,你也别作解释,不管怎样,随便动用公款是不对的,这个浅显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法就是法,犯了,你就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主动承担责任吧。”
就这么一句,他就给強伟定了
。委纪的两位同志翻了一阵白眼,等待他说下去,钟超却没了下文。半天,见他们还愣在那儿不走,钟超又抬起头道:“怎么,你们也不平衡是不?”
两位同志只好带着強伟出来。随后,省委纪作出决定:给予強伟
內严重警告处分,暂时调离河
,听候安排。
钟超这样做,并不是想证明他有多清正,多铁面无私,关键在于,強伟已不能继续在河
干下去了,无论从他本人还是从河
的整体工作考虑,他都不能让強伟继续留在河
。
必须让他离开!这是钟超还未正式上任时就有的想法。
这些天他反复研究过強伟的贪污案,要说,这事定
为贪污,并不亏強伟。钱他的确拿了,而且当时也确实是从移民安置款中拿的。这点強伟有过解释,他在京北只打电话说急着用钱,并没说是从哪个账上拿。当时由他直接负责的,就是这笔移民安置款,会计理所当然就从这账上拿了四十万。过后,強伟问起过这事。会计说,钱是从事业费中借支的。強伟说,先从我工资中扣吧,等筹到钱,我再还上。四十万,一下两下的,他从哪筹?加上他工作如此繁忙,就算有地方筹,也没时间啊。结果那笔钱就在账上挂了很长时间。后来有一天,会计神神秘秘地说,账他做平了,借款的事,不用他再费心了。強伟一惊,抬头盯了会计半天,问:“怎么做平的?”会计诡秘地一笑:“強记书,做账是会计的事,你就不用
心了。总之,这钱我跟谁也没提,也没第三个人知道,你就把这事忘了吧。”
从会计的神态还有语气中,強伟感觉不对头。第二天,他叫来审计部门的同志,安排对移民安置款审计,结果发现,会计挪走了一百多万!強伟这才害怕了,真的怕了。还好,会计没把这笔钱挥霍掉,他还算胆小,只是拿它在河
的市场区买了几家商铺。如果真让他把钱挥霍了,強伟这辈子,怕都没好曰子过了。
強伟很快从昌平还有别的地方借来钱,还了那笔账。还账时他才发现,最初这钱竟是从移民款中借的,后来会计又从其他账上把钱挪了过来,然后用河
宾馆的票发平了这账。
那会计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做河
宾馆的经理。
会计的目的没达到,几间商铺又被強伟收回了,便一直耿耿于怀。尽管強伟将这件事庒了,没作任何处理,但他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于是暗中将強伟借款的事说了出去,而且添油加醋,说平账也是強伟的旨意,购那些商铺,更是強伟的主意…
对此,钟超有钟超的想法。強伟当然不是贪污,如果贪污,不会笨到直接从账上拿钱,况且也用不着在账上挂这么长时间。身为市委记书,随便张个口,甚至稍稍暗示一下,甭说四十万,就是四百万,也有人送来。况且他一上任,余书红便主动找他,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从內心讲,他是能理解強伟的,也不觉得这事做得多不光明。但这事有个前提,就是他没及时把问题处理掉,更没对会计作任何处理,两样事合到一起,就让人觉得别扭了。
因此,给个严重警告,还算是处理得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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