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在唐家特为路云飞准备的房间里,蟠龙山庄的二千金曹舂锦与路云飞像一对斗
似的红着脸站在房中。
唐大姐小悄然来到了隔壁房里,把眼睛凑上专门设置的小窥视孔。做这种三百六十行以外的买卖,是必须步步为营的。
“襄
的手的时候,你说过要来找我的,现在你人到了郑州,却不声不响地住进了客店…”曹舂锦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曹姑娘,在下能冒昧造访么?”路云飞的神情有些冷淡。
“为什么不能?”
“我们只一面之识…”
“认识就是认识,管什么一面两面,你说过要来找我,不算数么?”
“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在礼貌上在下当然不能回绝。”
“哟!听口气…你不想跟我做朋友?”
“在下没这意思,江湖道上,不论女男,非敌即友。”
“你跟我装迷糊?”
唐大姐小深知曹舂锦的德
,对于她这种态度与口吻,丝毫不以为奇;她和她仅只是认识,并无交往。
路云飞苦苦一笑,他对曹舂锦没什么趣兴。
曹姑娘,在下到郑州来是办事,没多少闲时间…”
“哦!我明白了,你看上这客店的女东家,对不对?”
“在下是初到郑州。”
“那好,我可以尽地主之谊,带你到处走走。”
“在下没空。”
“你没空。”曹舂锦的眉毛竖了起来。
“等在下办的事有了头绪,再到贵庄拜访。”
“你说,到底办什么事?不是我夸口,在郑州一带,我的话还管用,不说大小事,闲话一句。”
“盛情心领,在下办的是私事。”
“你是拒绝我这份情?”曹舂锦冷哼了声,跨前一步,嘴几乎要凑到路云飞脸上:“别以为你是金牌杀手,告诉你,在郑州我可以叫你寸步难行。”
她长得不算
美,但也不算丑,只是太放
,使人受不I。
路云飞退了一步,心念疾转:“在襄
无意间认识,只是交谈了几句而已,想不到她倒是一厢情愿。
“蟠龙山庄是郑州一霸,得罪了她,以后的行动将诸多不便,会影响了自己的大事,表面上还是应付一下的好。”
“曹姑娘,用不着主气,在下不善言词,话是直说的,这样吧!在下陪姑娘到外面喝上一杯,算是陪罪,如何?”
“不,我不要你陪罪,我是地主,我做东为你接风。”她笑了。
“好,恭敬不如从命。”路云飞満肚子的窝囊。
“那就走吧!”偏偏头,又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两人说走就走,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双双出房。
唐大姐小的眼睛离开了壁孔,她深深地想路云飞就是在武林中如暴发户般一夕成名的“金牌杀手”但他的过去,仍然是一个不解的谜。
他自称卖命者,
遂自荐充当人头镖师,目的何在?
如他居心叵测,唐家老店的金字招牌会砸在他手里么?
照
的安排,准能应付得了他么?
大街上,路云飞与曹舂锦并肩而行。
在郑州一带,曹二姐小是妇孺皆知的人物,任
放纵,喜怒无常,一般道上的人都敬鬼神而远之。
路云飞边走边在盘算:“被这女人
上,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但这里是蟠龙山庄的天下,惹翻了她也是麻烦,如何才能不伤和气的摆脫她呢?”
曹舂锦紧紧的靠着路云飞的身边走,只差点没搂住,似乎整条街上只他们二人,她无所谓,路云飞的脸可在阵阵发烧。
“我们上哪儿去喝?”
“此地在下不
。”
“好吧!到正
舂,那里清静,好谈心。”
“客随主便,在下没意见。”
摹地,路云飞发现“穿城鼠”三郎站在对街一家药铺子的屋檐下向他皱眉头,目光中表示不解他何以跟这女人在一道。
路云飞灵机一动,止步道:“曹姑娘,你稍候片刻,在下到对面药铺里买点麝香回去合药,马上就来。”
曹舂锦道:“小铺子买不到贵重的药,算了,那玩意我家有,回头我要人送到唐家店房去。”
路云飞道:“那太费事,我去问问看。”不待曹舂锦回答,便匆匆横过街心,径趋药店柜台。
他明明知道买不到麝香,还是故意向铺里伙计动问。
三郎趋近前来。
“大哥,你怎么会跟她…”’“老三,我们到正
舂,你想个点子让我摆脫她。”
“好,小事一件。”
“注意,千万不要过火惹翻她。”
“成,这容易。”
路云飞立刻回头过街,会合曹舂锦。
正
舂,郑州最豪华的酒楼。
阁楼里,路云飞与曹舂锦对坐,器皿酒菜,全是精致上品。
这阁楼是一般富豪宴客的地方,可以摆四桌宴席,现在曹舂锦一句话包了下来,偌大一间阁楼,只有两个人,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小二站在门外候着,听候叫唤。
三杯酒下肚,曹舂锦的粉腮上了淡淡的舂
。
“路大哥,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路大哥三个字难道不是称呼?”
“格格格格…你看我有多糊涂。”似水眸光,盯在路云飞的脸上:“你喜欢我这样称呼你?”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要你曹二姐小高兴。”
“哟!我以为你是个古板的武士,想不到说话倒蛮逗人喜欢的,我说路大哥,人家说我是不折不扣的女人,你的看法呢?”
“唔!是不错。”
“我看你也是十足的男人,上次在襄
,我第一眼便喜欢上了你,可惜我当时有事不能留下,现在你到郑州来,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眸于里进出火花。
“曹姑娘,喝酒,我敬你。”
“不,我敬你,三杯,来!”
双方对干了三杯,曹舂锦的粉靥泛了红霞。
路云飞有些不安,因为他听人说过她的德
。
“路大哥,我…从来没真正喜欢过一个男人,你是第一个。”舂意上了眉梢。
“荣幸之至!”路云飞漫应着,心里却在想:“你玩过不少男人,我不知是第几个?”
曹舂锦移了座位,由对座变成了靠角,她吃一口菜,便往路云飞的碗里夹一筷子,路云飞心里有些啼笑皆非。
今天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她却表现得像会老相好似的。
“再来三杯!”曹舂锦笑着举杯。
“曹姑娘,喝急酒会醉的。”
“我就是想醉,酒人
肠
更
!哈哈哈!你说多有意思,来,陪我!”一仰颈干了,照杯,又斟上。
路云飞没法,只好陪着干。
酒意,使曹二姐小的本
全显
出来了。
“小二,把阁搂的门关上,你不必侍候。”
“遵命二姐小!”小二低着头,上前关门,他不敢看。
门刚刚关上,只听小二一声惊叫,门扇被猛力推开,一个衣冠楚楚的贵介公子当门而立,赫然是武林公子鲁元庆,他身后剑撞捧剑。
“是你,鲁大公子?”曹舂锦粉腮大变,站了起来。
“不错,是区区。”武林公子语冷如冰。
路云飞稳稳地坐着,定力惊人。
曹舂锦勉強笑笑道:“鲁大公子,你来得正好,请进,我叫小二换酒菜,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武林公子冷极地一笑,道:“二姐小,对不住,打扰了你的雅兴,区区如果早知道你在宴客,便不会来。”
曹舂锦本来娇红的脸,变成了紫
。
武林公子扫了路云飞一眼,又转向曹舂锦道:“二姐小,这鼠窃狗偷的,也是你头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吧?”
路云飞虎地离座而起,怒视武林公子,这“鼠窃狗偷”四个字,使他无法忍受。
曹舂锦突地哈哈狂笑起来。
笑,不但可以掩饰情虚,而且可以提供思索的时间,当然,这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办得到的。
小二呆在门外,动弹不得。
武林公子踏入阁中。
路云飞突地省悟过来,这定是三郎安排的鬼点子,这一来,心火就降下去了。
曹舂锦敛了笑声,神色恢复了正常,连酒意都消了,道:“鲁大公子,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生气么?好像不值得。”
“你气我跟他一道在这儿喝酒?”
“江湖上的传言,我现在才相信。”
“传言,什么传言?”
“不说也罢,你心里明白。”
“哼!我一向不喜欢
血,现在却想杀人。”一副
怒之态。
“杀人…杀谁?”
“那些恶意中伤我的人。”
“现在,也有人中伤你?”
“大公子,听我说,路大侠是我爹最近礼聘的好手,我正好要进城,所以顺便接他,你千万别误会。”
路云飞心里暗笑,看模样她与武林公子之间有一手。
“他是高手?”武林公子言下充満不屑之意。
“荆襄道上的大人物‘金牌杀手’,你不认识?”
武林公子脸色变了变,毕竟这名号是响亮的。
“他…是金牌杀手?”目光
向路云飞,竟似不信。
“这还能假么?”
“我们见过一次面,他跟江湖下三滥的偷儿是一路。”
“有这种事?”曹舂锦转望路云飞。
“问他!”武林公子撇撇嘴。
“在下只是不愿见恃技凌人。”路云飞神色自若。
“现在话说明了,来,大家一同坐吧!”曹舂锦一厢情愿,脸上也有了笑容。
武林公子的如刃目芒,仍盯在路云飞脸上。
“你真的是金牌杀手?”
“在下从不以这名号骄人。”
“很好,凭你这名号,本公于可以跟你见个高下,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当然,说个时间地点吧!”
曹舂锦皱起了眉头,脸色在变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武林公子风
英俊,路云飞是龙虎之姿,在她心目中,她两个都喜欢。
“大公子,为什么要打?”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能看在我面上,化除干戈吗?”
“恐怕不行!”
“你们这一打,无论伤了谁,我都…”
路云飞不想打,他不愿作无谓的争斗,他有大事要办。
武林公子冷冷地道:“本公子称你一声朋友,现在就出城去,拣个地方,咱们了断一下。”
路云飞心念一转,道:“时间不对,在下不想打。”
武林公子道:“什么时间不对?”
路云飞道:“阁下应该也记得,当时约定不能有第三者在场。”
武林公子瞟了曹舂锦一眼,道:“我们两个人出城。”
曹舂锦接口道:“不成,我如何向家父
代?”
路云飞淡淡地道:“错过今天机会还是很多。”
武林公子沉昑不语,他似乎无意坚持。
路云飞趁机向曹舂锦道:“二姐小,在下先走一步,你们多谈谈,山庄里见!”拱拱手举步便走。
曹舂锦想叫住他,但武林公子站在一旁,她只好放弃原先的目的,故意大声道:“山庄里见!”
路云飞消失在门外。
曹舂锦朝发呆的小二招招手道:“小二,重来酒菜,摆在另一桌,快去!”
“是!”小二哈
退去。
曹舂锦嘟起嘴,做出娇嗔的样子。
“我的好哥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有人传言说你在这儿等我。”
“哼!是谁捣的鬼。”
“他真是金牌杀手?”
“当然是真的。”
“你爹要笼络他?”
“不一定,这要等双方谈过之后才知道。”说着,上前拉住武林公子的手:“来!坐下再谈。”
路云飞回到了唐家老店的客房,二总管邱子羽已经坐候。
“路老弟在外面喝了酒?”现在路云飞已是店里人,所以称呼就改了。
“是的,碰上
朋友…”一想不对,自己跟曹二姐小一道出店,店里伙计看到,这岂非睁着眼睛说瞎话?
顿了顿,笑笑又道:“小弟是被曹二姐小
出去的,幸而碰上老朋友才解了围。”
“噢!我听说了。”邱子羽没追问下去,转了话题道:“老弟,大姐小要我转告几句话。”
“请说!”
“我们预定接受一趟镖,三天后发镖,目的地是关外,这趟利市由老弟来发。”
“哦!”路云飞两眼发了亮:“对象是何许人物?”
“叫田永照,曾当过尚书府护卫,被当年仇家找上,恐怕回不了关外老家,所以找上了本店。”
“邱总管,小弟是生手,一切请指教。”
“指教不敢,自己人,目的都在求顺利平安,店里一向的规矩,镖货第一,自己的生命是其次。”
“这点小弟明白,小弟本来就是卖命的。”
“还有,走镖是暗路,身份绝对不能怈
。”
“是的。”
“如何走法,大姐小会有安排,起镖前会告诉老弟。”
“很好,小弟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老弟是说酬劳?照约定三一分账,没问题。”
“不,小弟是说走镖时店里另外派人随行么?”
“有,在暗中。”
“小弟可不可以自找副手?”
“这…得请示大姐小,想来是可以的。”
“邱总管还有什么指教?”
“就这几句话,老弟知道了心理上好先有个准备。”
“谢谢邱总管。”
“自己人不用客气。”邱总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第四天下午,一个面带病容的半百老人,由邱子羽领着进了路云飞的房间。
路云飞知道来的就是托保人头镖的对象,他仔细打量对方,看上去对方是个患了病的普通老人,丝毫不扎眼。
路云飞觉得他的脸孔有点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异样,当然,如果不面对面仔细看,是不会发觉的。
邱子羽声道:“老弟这位是你的亲戚,说是朋友也可,生了病,你护送他回家去。”
点点头,路云飞道:“朋友就是田永照?”
田永照深深颔首道:“镖头怎么称呼?”
邱子羽接话道:“田老哥,别忘了你们是亲戚,生病的人在路上少说话,一切由这位老弟作主,什么都不关紧要,重要的是如何瞒过你的对头耳目,平安到关外。”
田永照不再开口。
路云飞向邱子羽道:“邱总管,这位朋友化过装。”
邱子羽笑笑道:“不错,这是本行买卖的手法之一。”
路云飞道:“何时起镖?”
邱子羽道:“黄昏时分出城,天凉好上路。”
田永照期期地道:“邱总管,我发觉…仇家已到了郑州城。”
邱子羽道:“放心,你现在已经在保护之中,唐家老店的金字招牌砸不了的,你阁下并非是第一个投保的客人。”
路云飞本想问问姓田的仇家都是些什么人,心念一转,把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想到自己是镖师,要问,该是唐大姐小的事。
邱子羽笑向路云飞道:“老弟,这趟生意的保金是六千两白银,你可以得到二千两的酬劳,回来以后照付,至于来往的盘
,已放在马背上的包裹里。”
路云飞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想:“一趟两千,跑二五趟便是一万两,如果头一趟便走不通,那自己这条命半文不值,因为命丢了,根本就享受不到酬劳,人的命以金钱计算,蛮有意思的。”
黄昏,两骑马出了城。
先头一匹马上是个带病的老者,他就是托保人头缥的田永照,低头、弓
、双手扳鞍,装病装得満像。
后面一骑是路云飞,两骑紧紧相随,隔一个马身。
两骑之后约莫一箭之遥,有一个赶脚的汉子,长得很结实,随着两骑马的快慢,保持固定的距离。
在前头目光所及的地方地有个走路的,是个瘦子。
前后一壮一瘦两个汉子,正是路云飞的拜把兄弟“寒星剑”丁兆雄和“穿城鼠”三郎,他两个算是路云飞自带的副手。
路云飞一路在想:“自己
遂自荐上门卖命,唐大
和唐大姐小居然肯破例接纳,而且居然派自己保这重新开张后的第一镖,她们真的放心把镖交给一个初来乍到的镖师?这根本不近情理。
“她们等于是拿唐家老店的金字招牌在冒险,不问可知,暗中一定另有周全的安排。店里的镖师全是暗的,彼此不相识,走镖的方式也千变万化,这的确是江湖上最奇特的一行买卖了。”
他也想到放
形骸的曹二姐小,出身名门,竟然不顾门风,以弄玩男人为乐,武林公子是目空四海的骄客,怎么也会和她胡
呢?
人、名
,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短暂的昏黑之后,星月之光接替了黄昏前的天色,坦
的官道在月光下十分清朗。
走在前头的三郎放缓了步子,等路云飞的双骑接近,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又加快脚步,一忽儿便没了身影。
“老弟,刚才那走夜路的瘦子形迹十分可疑?”田永照开了口,他不知道路云飞的来历,只好胡乱称他老弟。
“老哥,放心,我会小心在意的,错不了!”
两骑马继续默默前行。
起更时分,约莫也走了二十来里,前面现出了市镇的影子。
“老哥,我们准备落店。”
“不多赶一程?”
“走夜路不平稳,固然我们可以借夜暗掩护行蔵,但却看不见敌人,如果发生了情况,很难应付,同时赶夜路也容易启人疑窦。”
“那以后我们是白天赶路?”
“看情况而定,原则上是白天上路,夜晚投宿。”
到了镇头,路云飞下了马,一手牵两条缰,步行人镇。
这镇集不小,各业买卖一应俱全,夜市也很热闹。
路云飞牵马顺正街走,目光在注意两旁的店招,一家、两家…好几家客店过去了,路云飞没停下来。
这时,在来往的行人中,有一双鹰眼在随着路云飞移动。
看看到了灯火寥落的镇梢。
田永照忍不住道:“我们不是要投店么?”
路云飞漫应道:“是呀!”目光仍然注视两旁的店户。
田永照道:“老弟,你是在拣什么?”
路云飞道:“拣合我们住的客店。”
大街尽头的转角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纸灯笼,灯笼上的字已模糊不清,还有两个大补钉肥原本不清的字贴去了一大半,但一眼可以看出是家
小店。
店小二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打瞌睡。
路云飞道:“老哥,下马吧!”
田永照下了马,道:“老弟,放着许多干净的大客店不住…”
路云飞截断他的话道:“老哥,这该由我作主。”
小二被话惊醒,一骨碌站起身来,
眼。
“客官,住店?”
“嗯!”“请进,上房还空着!”
“小二,上等草料,明天一早上路。”
“是!”接过路云飞手中的缰绳,朝里直着嗓门大叫:“客人到!”
另一个衣衫不整的小二应声奔了出来。
路云飞顺手取下马背上的包裹,煞有介事地搀住田永照往里走,边走边道:“小二,店里如果没有现成的酒菜,就到外面去买,别担心小费,房间要干净的,要两间。”
小二连声道:“是,是,一切照办!”
客店门外,一个长着一对鹰眼的中年汉子,站在转角的墙边。
“寒星剑”丁兆雄来到,抬头望了望门框,然后走了进去。
鹰眼汉子也走向店门,小二上前哈
。
“大爷要住店?”
“嗯!”“请进!请进!”一连来了四五个客人,小二笑得合不拢嘴来。
“小二,你们门框上用石灰画了这猴子头是什么意思?”鹰眼汉子用手指了指。
“啊!这…”小二扭头看了看:“小的没注意到,可能是附近顽童手闲画的!”说着忙用衣袖擦去。
鹰眼汉子笑了笑,迈步进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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