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节外生枝
一个人躺在树丛间,左上
一片殷红,是受了伤,口里不断发出呻昑声,看来伤势不轻,而他,赫然是“武林公子”门士英,人近乎半昏
状态。
门士英说好回范府,怎么又折回此地来?
伤门士英的应是庄亦扬无疑。
“门老弟,怎么回事?”古二少爷靠近问。
“我…我遭人暗算了。”门士英半张着眼,停止了呻昑。
“伤得重么?”
“不…轻,我…已经服了药,大概还…”
古二少爷弯身下,曲单膝,先点
止血止痛,然后检视伤势,的确是不轻,左上
近肩窝处一道口子,像婴孩咧开的小嘴,皮翻
转,看来是剑或双刃刀之类所伤。立即掏出独门金创药来洒上伤口。
门士英清醒了许多。
枝叶拂动,十几条人影先后涌现,为首的是丁财神。
“武林公子?”丁财神惊声说。
门士英眼珠子转动了几下,没吭声。
“门老弟,暗算你的是谁?”
“不知道,树深…林密,对方…猝然袭击,先是…
药,然后…趁我双目难睁之际动了剑,本来…是想要我的命,好在…失了准头,要是…下移两寸,我已经没命。”说完笑了笑,不知是自嘲还是表现风度。
“会是庄亦扬么?”
“人影模糊,但…体形似乎不像。”
“你怎么又回头?”
“唉,我…还是放心不下。”以手撑地坐了起来。
古二少爷起身,目视丁财神。
“阁下是得到庄亦扬现身的消息赶来的?”
“不错。”丁财神点头。
“有线索么?”
“没有。”
“庄亦扬相当狡狯,可能早已见风远扬。”话锋顿了顿又道:“门老弟伤势不轻,需要静养疗伤,烦阁下着人予以安顿如何?”
“当然可以。此地是本城范围,老夫该担全责。”说着挥了挥手。
两名汉子立即上前扶起门土英,其中一个半蹲弓身背起门士英快步离去。
玄玄来到现场。
“二少爷,我们又吃了一次瘪。”
“这简直不可能,怎会…”丁财神期期地说。
“什么不可能?”古二少爷眉锋微蹙。
“老夫是得讯立即赶来,而此地四周设有严密的警戒网,一个讯号,网便张开,可以控监每一寸地方,竟然无所发现。同时现在是大白天,控监的眼目丝毫不受阻,就是上天入地,也无所遁形,至少会
个影子。”
“要是对方隐伏不动呢?”
“十八条经过训练的獒犬鼻子不会失灵。”
“那刚才门士英受伤…”
“就是繁犬发现回头警报,老夫才会准确赶来。”
“二少爷,”玄玄似乎想到什么。“我们还是回店吧,此地有人狗在搜寻,要是庄亦扬没远走便逃不了,如果他已兔脫,两位姑娘的全安凭妙妙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对那姓庄的小子我是…”
“我们走!”古二少爷毫不迟疑,说走便走。
古二少爷和玄玄刚踏进客店包院的小门便直觉地感到气氛有些异样,两人三步作一步进到上房,残席未收,只是不见人影。玄玄在两个暗间分别探头看了一眼,然后急吼吼地奔向三女合住的西厢房。古二少爷也跟了去。
“啊!”玄玄在房里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样?”古二少爷进厢房。
“出事了!”玄玄紧张地说。“妙妙被制,两位姑娘没了影子。”
古二少爷一颗心倏住下沉。
妙妙直
地躺在
上。
古二少爷示意玄玄为她解
。玄玄上前检视了一阵,然后一指点下。“嘤咛”一声,妙妙睁眼起坐。
“怎么回事?”玄玄迫不及待地问。
“我…我…”妙妙下
,先检视自己的衣着,这是女人在经过事故之后直觉的反应。“我没什么吧?”
“你是没什么。还是完完整整的妙妙,我是说发生了什么事?两位姑娘人呢?”玄玄发急地问,紧张未除。
“我…不知道。”
“老天,你陪伴两位姑娘,怎会不知道?”
“我…”妙妙四下张望。“你跟二少爷走后,我准备要两位姑娘回房歇憩,我先来整理
铺,刚进房门,背后便挨了一指,随即不省人事,以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两位姑娘不在上房?”
“失踪了!”古二少爷接上话。
“哦?这…又一次
沟翻船。”
“妙妙,这不叫
沟翻船,下手的功力在你之上。”
妙妙无语,一脸惶急之
。
古二少爷来回踱步,他在想——
庄亦扬在此地现踪但不见影子,讯息是否正确?
门土英受伤,但他说下手的并非庄亦扬。
妙香君和花灵留置在店里,这里是土城的核心地带,由于她两个曾经被劫,丁财神自应全力保护她俩的全安,现在人失踪,对丁财神而言是第二次吃瘪,丢人丢到家,这块招牌等于是被拆了,以后还有脸混么?
庄亦扬出现城外林子,而伤门士英的又不是他,照情况推测,庄亦扬不是一个人行动。妙妙机灵过人,竟然一下子被制,这下手的功力绝非泛泛。庄亦扬能逃过人狗的搜捕,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这说明了什么?
“调虎离山!”古二少爷不自觉地说出口。
“二少爷!”玄玄抚了下手掌。“您这么一点我就透了,不错,是调虎离山之计。对方知道您对庄亦扬恨之入骨,假扮一个庄亦扬绝对会把您给引出去,然后趁机捉两位姑娘回笼。至于‘武林公子’门士英算他倒楣碰上。”
古二少爷点点头。
“是丁财神玩的把戏么?”妙妙也听出了端倪。
“目前还不能遽下定论。”
“难道…庄亦扬也…”
“不无可能。”
“怎么说?”玄玄接过话问。
“庄亦扬自知孤掌难鸣,必然会找帮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而丁财神方面他这么做是下策,人在这里失踪,他有责任,他应该不会冒动摇根本之险,所以我认为双方都有可能,一半一半,这要待事实证明。”
“那我们要采取什么行动?”
“等,他会主动出面。”
果然,没多久,丁财神便已匆匆来到。
古二少爷示意玄玄和妙妙留在厢房,他自己招呼了财神入上房明间,双方坐定。
“阁下有何发现?”占二少爷开口。
“没有。”
“土城明里宽松,但暗地里却相当严谨。”
“不错,不是老夫自诩,的确是滴水难透。”
“在此地绝对全安么?”
“对!”丁财神的眼神里充満了自信。
“这是对外人而言,如果是自己人捣鬼呢?”
“这…丁一丁二的故事不会重演。”
“可是已经上演了。”古二少爷语气保持平和。
“二少爷说这话的意思是…”
“两位姑娘已经失了踪。”
“有这等事?”丁财神霍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似乎相当震惊。“两位姑娘失了踪?这…这…”“对,就是本人离开的短短时刻里。”
“这怎么可能。”丁财神以手捻须,眼里棱芒闪闪。
“二少爷不是留了位手下在此地照料么?难道三个人…”
“不,失踪的只两个,一个被制,本人对这名留守的很有信心,竟然在毫无警觉的情况下受制,这下手的功力并非等闲,而整个事件分明是有计划的行动,不解的是在大白天戒备又严谨之下如何离开而不被发觉。”古二少爷利刃般的目光直盯在丁财神脸上,以观察对方的反应。又补充了一句道:“阁下对此事有何看法?”
丁财神脸上的肥
菗动,许久才开口。
“二少爷怀疑是老夫所为?”
“在真相未白之前,是该多方面揣测。”
“老夫尚不至如此幼稚。”
“那就是说,是庄亦扬的杰作了?”
“极有可能。”
“我怀疑庄亦扬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古二少爷不疾不徐地说。“庄亦扬现身土城是阁下得自手下的讯息,而‘武林公子’与庄亦扬先友后敌往来极深,他说伤他的并非庄亦扬本人,这点本人相信,门士英绝不至认错人。”
“二少爷依然怀疑是老夫所为?”
“希望阁下能摆出反证。”古二少爷语气已经转厉。
“难道会是…”
“会是什么?”古二少爷追问。
丁财神沉昑了片刻。
“老夫将全力查证。”他没正面答复,显然这半句话里另有文章。
“阁下经营的是赌城,这一博可是豪赌?”
“什么意思?”
“因为阁下押的赌注是身家性命和基业,如果事实证明是阁下玩的游戏,这一输可就永远翻不了身。”
丁财神眼里的棱芒又现。
“二少爷这是威胁么?”丁大姐小姗姗步入。
“不管做何解释,我说的是真话,绝无折扣。”
“我已经彻底查证过,没人发觉此地发生的事,连任何可疑的征兆都没有,两位姑娘像是突然消失的,太不可思议了。能做得这么干净利落,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少爷,我与家父提出保证,一定有个
代。”
“空口无凭,姑娘几时有
代?”
“毫无线索,我无法定下时限。”
“那是要我无限期等下去?”
丁大姐小皱眉望向她父亲。
就在此刻,店老板匆匆来到。
三个人的目光投注向店老板。
“主人,已经查到线索。”
“什么线索?”丁财神双眼发亮。
古二少爷和丁大姐小也精神大振。
店老板先调匀一下呼昅,使激动的情绪和缓下来,然后才开口道:“首先是送酒饭的小子发现西耳上房住的两位客人被剥去了外衣躺在
上,经过追查,察觉曾有两位客人坐二少爷那辆弃置在外院的马车不见了,而套马驾车的竟然是店里的管事.李三…”
“我明白了,两位姑娘被改扮成西耳房的客人,然后坐马车堂而皇之地离开。哼!李三竟然敢造反。”
古二少爷吐了口气,妙香君和花灵是刚脫虎口又入狼群,这套把戏丁财神和庄亦扬都玩过,对方到底是谁?
“主人,李三没造反。”
“怎么说?”
“李三和马车在五里路外发现,李三是在心神受制之下被利用的。对手这一招真绝,利用李三驾车,所有负责警戒的都被瞒过了。”
丁财神气得吹胡子瞪眼,只差没跺脚。
“掌柜的。”古二少爷开了口。“李三在受制之前,可还记得跟他碰过面或是对他下手的是什么人?”
“不记得,毫无印象,他只记得他在房里
睡,醒来的时候是被摆平在马车上,中间的经过是一片空白。”
古二少爷吐口气,这的确是怪事,如果照情况推测,李三是在睡梦中突然受制,然后便身不由己,这种手法江湖上并不罕见,庄亦扬行事一向不择手段,如果是他所为,他当然做得出来。可是,又安知不是丁财神弄的玄虚?说不定门士英也是这桩诡计中的受害者,因为他曾说下手的是蒙面人,但体形不类庄亦扬。
“阁下的看法如何?”古二少爷若有深意地问。
“这是想不到的意外。”
“可是事情发生在阁下的地盘上。”
“老夫会负责的。”
“那本人就在此坐等啦。”
“请安心住下,只是别嫌怠慢。”
“阁下去办自己的事吧!”
丁财神抱了抱拳,与店老板同时离去。
玄玄和妙妙步了进来。
“二少爷,我们真的坐等?”
“你两个去协助查探,丁财神恐怕对付不了那姓庄的小子。”
“好!”玄玄应了一声,与妙妙相偕出房。
古二少爷坐静着,心头着实很烦,这档事不解决,便无法专心处理“碧玉蟾蜍”的公案。他忽然想到丁财神刚才脫口说出的半句话“难道会是…”他是故意为求推卸而制造悬疑,还是真的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想到那神秘的蒙面人和“天眼客”、他们正在为这档事奔走,何以不见下文?他们口里的老三又是谁?而最令人忧心的是妙香君和花灵心神仍在受制之中,武功无法发挥,又无自主能力,偏偏两个又是大美人,不管落在谁的手中,其遭遇简直不堪想象。这又衍生出一个问题,丁财神巧言诡辩,不肯给她两个解除噤制,分明早有预谋…
“砰!”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看来非打破惯例不可了!”
“二少爷要破什么例?”来的是丁大姐小。
“杀人
血!”古二少爷冷峻地说。
“二少爷从没杀过人?”
“还没破过例。”
“对,人在江湖,有时是免不了要
血的。”丁大姐小很自然地说,她不但有心机,而且相当沉稳。
“‘武林公子’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
“很好,如果能行动就让他走。”
“二少爷不要见他?”
“无此必要。”
“你们不是朋友么?”丁大姐小眸光闪动。
“不是敌人就是。”古二少爷表现得很冷漠。
“二少爷有趣兴喝一杯么?”
“可以,反正现在没事。”
丁大姐小回身朝外面招招手,一名小二立即趋前,丁大姐小低低嘱咐了几句,那小二哈
飞快离去。
“姑娘,我有个要求。”古二少爷缓缓离座。
“二少爷说吧。”丁大姐小回身上前两步。
“如何解除那两位姑娘的噤制?”
“这…人已失踪,二少爷知道了又有何用?”
“有用!”古二少爷斩钉截铁地说。“第一,防止故事重演。第二,说不定我会先找到她俩,一切方便。”
丁大姐小低头沉思了一阵,然后抬头道:“这事本来我做不了主,得请示家父,不过事情既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只好擅自做主了。”又沉昑了一下才正
道:“点云门、冲扶突、贯玉枕,最后击百会。”
古二少爷深深点头,行家,一点即透。
四名小二端来了酒菜,同时撤走原先的残肴杯盘,利落的动作只一会儿工夫,一桌新的酒席便已摆整齐了。
两人入座,小二退走。
美酒佳肴再加上美人,的确是人生一大享受。
古二少爷并不在乎人,但他很欣赏这气氛,心怀迅块地开放,不用劝,也没什么俗套,两人便畅饮起来,妙香君和花灵的事已被暂抛开。当丁大姐小的粉靥更加明
时,双方都已有了三分酒意。
“二少爷!”丁大姐小甜甜地一笑。“我有句话问你,只当闲谈,但你必须坦白告诉我,要从心里说。”
“你说说看。”
“如果没有花灵…”腮边红云陡起,更增加了令人心悸的丽
。“你会喜欢我么?”很大胆的一问。
古二少爷的心真的起了悸动,最难消受美人恩,她是真正的美人,这句话出自美人之口便不觉得轻佻,反而显出她的大方与率真,但古二少爷虽然表面上随便但绝不风
,他是经过严师教调的,对人对事一丝不苟。
“可是花灵已经有了,不会无端消失。”
“我只是比方。”秋水似的眸光直照在古二少爷的脸上,那是令人陶醉沉
的眸光,有极大的服征力。
“我想会的!”古二少爷笑笑回答。
“那我就安心了。”丁大姐小嫣然。
“安心…什么意思?”古二少爷的心振
了一下。
“不,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值得安慰了。”
“对了,姑娘…”
“我叫一婵。”
“嗯,一婵,好名字,人如其名。”
“现在你说吧。”
“记得你曾忠告过我要远离花灵,以免后悔…”
“对,我说过。”
“为什么?”
“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丁大姐小轻啜了口酒。
古二少爷也举杯一饮而尽,他没往下追问,对方不愿说问了也是枉然,反而破坏了眼前的气氛。
就在此刻,玄玄匆匆来到,他先深望了丁大姐小一眼,然后才开口道:“二少爷,有件事请你立刻去处理。”
“立刻?”古二少爷目中星芒闪动。
“是的!”玄玄点头。
“好,我这就走。”古二少爷离座而起,他没问是什么事,他跟玄玄和妙妙是有默契的,即使不是真的有事,玄玄此举也必有其用意,一问便会
白。
“什么事这样急?”丁大姐小似乎不太乐意,她与古二少爷正在兴味头上,这一来实在是大煞风景。
“没什么,小事一件,但必须立刻处理。”玄玄淡淡地回答。
“一婵,对不住,失陪了!”说完离开桌子。
“还没尽兴,你会再来么?”
“看情形吧,两位姑娘的事情没解决我不会离开土城的。”说完,抓起藤条,抬抬手,与玄玄出门离去。
出了土城上了路。
“玄玄,到底是什么事?”古二少爷主动问。
“到了地头就知道。”
“好小子,你跟我来这套。”
“二少爷,我敢么?”玄玄一本正经地说。“我的确是不知道。刚才我碰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年牛鼻子,他一开口就叫出我的名字,要我立刻传话给二少爷,请二少爷马上到三岔路附近的一户人家去见一个人,有极重要的事情等二少爷去解决。我一再追问那个人是谁,那牛鼻子才说出是那外表与庄亦扬几乎一样的蒙面客。”
“哦?”古二少爷心中一动。“好,我们马上去。”
在玄玄的带领下,一路疾驰。不久,来到一户看起来很殷实的农家,踏进晒谷场,一个正昅着旱烟的老者连眼皮子都不抬,用旱烟杆朝西耳房指了指,古二少爷也没开口,立即快步走向西耳房,一脚跨入,微觉一怔。
蒙面客一手扶桌,直立在堂屋中。
“古大侠,你来得好快!”蒙面客开口。
“阁下有何见教?”
“你到房里看!”用手一指上首房间。
古二少爷怀着疑惑的心情步向房门,往里一张,顿时大惊意外,只见妙香君和花灵木坐在
沿,旁边站着门土英。想不到救走二女的会是蒙面客,原先的判断是错误了,倒是门士英何以会在此地而比自己先到?想想,明白过来,门士英已答应蒙面客要娶妙香君,蒙面客当然不会把他卯掉。
“二少爷,你来了?”门士英一副忧形于
的样子。
“怎么回事?”古二少爷明知是为什么却脫口而问。
“香君她两个…”
“我知道!”古二少爷入进房中。
玄玄也到了房门外。
蒙面客站在原地不动。
紧跟着,妙妙也到了。
古二少爷回头瞥见了妙妙,忙招手道“妙妙,你进来搭个手。”
妙妙入进房中。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看到玄玄做的指路记号。”
“好,你现在先扶牢香君姑娘。”
妙妙伸手环住妙香君,靠贴自己
口。
古二少爷先默念了一遍丁大姐小所讲的解噤口诀,然后运集真力于右手,并食中二指,点向颈下
上的“云门”大
,然后又疾点右颊的“扶突”再转颈后“玉枕”徐徐贯入真气,片刻之后,以掌心拍上“百会”大
。
等了片刻,不见预期的反应。
古二少爷心里不由嘀咕起来。
又过了片刻,妙香君依然如故。
玄玄妙妙和门士英睁大眼望着,他们并不明就里。
“古大侠,你这一手不见效么?”蒙面客在门外开口。
“我上当了!”古二少爷恨得牙庠庠。怎么也想不到丁大姐小会来这一手,看来对付某些人太过于理性是没有用的,有些人从来不喝敬酒,而且有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劣
,不给他点颜色看他永远把你当白痴。
“少爷,你上了谁当?”玄玄问。
古二少爷不答腔,转身向房门外的蒙面客道:“阁下,人就交给你,她两个的全安由阁下负责,区区去办件事再来,一定会让她两个恢复正常。”说完又扭头道:“妙妙暂且留下,玄玄随我身后。”声落,人已穿门而杳。
玄玄跟着出房,暗中尾随。
夜幕低垂,古二少爷又回到土城客店。
奇怪的是丁大姐小居然还坐在桌边原位上,一见古二少爷进门,立即展开笑靥道:“二少爷,你这么快就回头?”
“早在你意料之中?”古二少爷一肚子火,但表面上依然保持平和,这就是一个高级武士所应有的风度。
“意料之中…怎么说?”
“别装了,你肚里雪亮。”古二少爷強忍住心头火。
“我不明白。”
“我一向不喜欢受骗。”
“受骗?你是指我…”
“对,你告诉我的解制之法根本就是瞎话。”
“你…找到了人?”丁大姐小杏眼睁大。
“找到了。”古二少爷声音已冷。
“在谁的手里?”
“这点我不必告诉你,只问你为何要骗我?”古二少爷实在已经按捺不住,他在别人面前丢人是头一遭,他声
俱厉,如果丁大姐小不是女人,他不会说这么多话,早已经就出手了,他是动了真火。
“我没骗你。”丁大姐小也严肃起来。
“事实俱在,照你的说法解不了噤制。”
“不可能!”丁大姐小这三个字是叫出来的。
“哼!事到如今还要強辩么?”
“我真的没骗你,我可以发誓。”丁大姐小发了急。
“发誓?我不作兴这一套。”
“那你要如何才相信?”
“你说实话,否则土城将冰消瓦解。”这句话出自古二少爷之口,是极具分量的,并非虚声恫吓,他绝对办得到。
“我不接受威胁。”丁大姐小粉腮沉下。
“这不是威胁,事实马上可以证明。”
丁大姐小沉默了许久,她在心里转了许多念头,最后才无可奈何地道:“二少爷,我实在不愿彼此之间伤了和气,有些事我对你是有所保留,但那是情非得已,如果说是对你故意欺瞒,绝对没有,信不信在你。”
古二少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我只相信事实,不作兴口舌之争。”
“你真的准备动武!”
“事
于此,不得不然。”
“你会后悔的。”
“我行事从不后悔。”古二少爷斩钉截铁。
“就算你毁了土城,能解决问题么?”丁大姐小的秀眉挑了起来。
“你可以等着瞧。”
“好,那你就动手吧!”
古二少爷手中藤条朝空一挥,响起一声刺耳的空爆,然后冷冷地道:“你不是我动手的对象,从此刻起,我开始逐屋赶走所有在此地的赌客,如果你老子不出面解决,下一步我将逐屋点火,让土城变成白地。”说完举步便走。
丁大姐小厉喝一声:“站住!”飞身
出,到了小院央中,回身,正好截在古二少爷头里。“你太目中无人!”最后一个字出口,躯娇扑上,左掌右指,发出闪电攻击。
古二少爷手中藤条似灵蛇般点出。
“哎!”一声惊叫,丁大姐小菗身暴退。
五六名大汉闻声冲了进来,刀剑齐扬。
古二少爷身形打了个转。
“啊!啊!”连声,先后栽了下去,只算半个照面。
丁大姐小双臂无力下垂,显然刚才的一个照面她双臂被点中了
道,完全失去了出手的能力,站着不能动弹。
古二少爷冷笑一声,又举步…
一条臃肿的身影倏然出现在院门边,然后缓缓步近,他似乎很悠闲,不急不躁。来的是丁财神,没带手下。
“二少爷,你误会了小女。”
“误会?”
“对,她跟你说的全是实话。”
显然,暗中有耳目监视,所以丁财神不问而知情况。
“阁下出面解决最好!”轻轻弹指,解了丁大姐小被制的
道。“既是实话,为什么解不了两位姑娘的噤制?”
“其中必有缘故。”
“什么缘故?”
“如果要知道便不会发生这误会了。”
“阁下以为本人会相信这说词?”
“老夫以土城的存废做担保,这当中必然另有文章。”
古二少爷在心里迅快地转了下念头,妙香君和花灵是蒙面客救走的,他当然没理由对二女动手脚,另外一个接近的门士英,他爱过花灵,现在已决心娶妙香君,更不可能做这种事,关键仍然是丁财神。
“阁下的担保不值一笑。”
“二少爷,我来担保如何?”人随声现,是玄玄。
古二少爷一看不由傻了眼,玄玄竟然要出头担保,简直匪夷所思。锐利的目光像电光般照在玄玄脸上。
“你没有吃错药?”
“没有,我清醒得很。”
“你凭什么要担保?”
“因为我知道这的确是个误会。”玄玄一本正经地说。从表面上看,他的确是很正常,人丝毫没有异样。
“我问你凭什么?”古二少爷大声喝问。
“二少爷,我…”玄玄有些呑吐。“因为我知道…这是百分之百的实真,财神爷没骗你,丁大姐小也没骗你,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意外,我用性命担保,要是事实证明其中有诈,我绝对自裁。”语意非常肯定而坚决,不像是信口而发。
古二少爷被这做梦也估不到的情况弄糊涂了,对玄玄他是百分之百的信得过,他为什么突然有这惊人之举?记得他在丁财神父女手下毫无反抗的余地,莫非他在暗中尾随自己之际被对方所制而加以利用?这不无可能,以丁财神控制妙香君和花灵的琊门手法,要控制玄玄可说轻而易举,现在问题变得更复杂了。
“玄玄,你真的很清醒?”
“真的,最清醒不过。”
“如果我拒绝你的担保?”
“这…”玄玄望了丁家父女一眼。
古二少爷紧盯着玄玄,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反应。
空气变得十分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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