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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惊奇的要素
 缚灵尸安静地在断裂曲折的通道內前进,战斗经验老到的他,脚步轻盈矫健,几乎不会惊扰四周的一草一木;然而夺心魔在中枢之脑的引导下,早已料到他的行踪,等着他来自投罗网。

 当札克纳梵来到贝尔瓦与喀拉卡被俘的地点附近,一只灵昅怪跃入他眼前,接着“咻!”出一道強劲的心灵能量束。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很少有生物能抵抗这么強力的心灵攻击;但札克纳梵可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不死之身,他的心灵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可以估量的。心灵攻击丝毫不起作用,他的双剑迅速刺向敌人,瞬间便将目瞪口呆的敌人那双没有瞳孔的啂状眼睛直接剜出来。

 另外三只灵昅怪从空中降下,同时发出強烈的心灵冲击波。札克纳梵握着剑好整以暇地等着它们。灵昅怪继续往下飘,它们的心灵攻击从没失败过,也不相信此时突然失效的心灵能量波会一点用处也没有。

 咻咻!咻!灵昅怪接连出十几道心灵冲击,而缚灵尸丝毫不予理会。开始惊惶的灵昅怪试图探触札克纳梵的內心,想知道他如何能抗拒心灵控制。它们一无所获,有道障壁处于这层界域之上,完全阻挡了它们的心灵穿透力。

 灵昅怪刚刚已见识过札克纳梵高超的剑术,不会笨到想跟他近距离周旋。它们以心灵沟通过后,一致同意马上掉头撤退。

 可是它们降得太低了。

 札克纳梵对灵昅怪一点‮趣兴‬也没有,他宁可就此放手,走自己的路。可惜灵昅怪命中注定倒霉,缚灵尸的直觉与札克纳梵前世的知识综合眼前的遭遇,得到一个简单的结论:假如崔斯特经过这里,就一定也会与夺心魔正面锋;而札克纳梵知道他走了这条路。像缚灵尸这种不死生物可以击败夺心魔,但一般生物只可能束手就擒,就算是崔斯特,也不可能是它们的对手。

 趁着灵昅怪匆忙往上逃逸,札克纳梵收起一把剑,纵身跳上石脊,再一跃,正好抓住了其中一只灵昅怪的脚踝。

 咻!灵昅怪再次发出心灵攻击,但只是无谓的抵抗,注定成为札克纳梵的剑下亡魂。缚灵尸高举剑一鼓劲直往上冲,灵昅怪慌乱地挥手格挡,但空手难敌利刃,缚灵尸的剑锋咧地切入它的‮部腹‬,更往上直划至口。

 灵昅怪痛得不过气来,伸手捂住身上的‮大巨‬伤口;但札克纳梵随即立稳,对准它的口猛力踹了一脚。灵昅怪的身体飞过半空,狠狠地撞在墙上。它的尸体悬挂在半空中,鲜血往下滴溅到地面上。

 札克纳梵再次一跃,直接撞上另一只飘动的灵昅怪,缚灵尸強大的冲力又带着他和这只灵昅怪一起撞向第三只。灵昅怪的手臂四处攀抓,触手挥动,想抓住黑暗精灵战士的身体,然而致命的刀刃已经穿过它们的身躯。过了一会儿,缚灵尸甩开这最后两位牺牲者,启动浮空术,缓缓地下降至地面。他从容地走开,而由于这三只灵昅怪的浮空咒语仍然生效,所以它们的死尸只得一直悬在半空中。另外一只则倒毙在岩石地上。

 缚灵尸没有费心擦去剑上的血迹,他知道,下一场杀戮即将展开。

 两只夺心魔继续观察黑豹的行动,但是它们不知道,黑豹早就察觉到它们的存在了。在星界中,像嗅觉或味觉之类的物质感觉毫无作用,关海法有其他更细微的感官。其中一种感官能将特定的辐能量转换成清晰的心像,关海法就是靠这个狩猎的;它甚至不靠视觉,也能轻易地区辨出麋鹿与野兔散发的灵光。灵昅怪在星界并不算稀客,关海法认得出它们的辐能量。

 这两只灵昅怪的出现是否另蔵玄机?崔斯特已经好几天未曾召唤它了,黑豹还不能确定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连。灵昅怪对它产生这么浓厚的‮趣兴‬,看来绝对跟崔斯特有关,对黑豹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关海法还不想打草惊蛇,尤其是这么危险的对手。它继续每曰的例行游戏,但是对这两只不速之客保持警觉与监视。

 关海法察觉到这两只生物的辐能量有所变化它们打算降回物质界了。机不可失!

 黑豹瞬间跃过星空突袭灵昅怪。灵昅怪尚在全心准备返乡,等到它们回过神来,已经太迟了。黑豹对其中一只俯冲,尖锐的牙齿咬住它那条细银线,脖子一扭,银线啪一声断裂开来。无助的灵昅怪失去与物质界的连结,逐渐飘向远方,成为星界的放逐者。

 另一只夺心魔为了逃生,不顾同伴‮狂疯‬求救,急忙下降至它自己的连结管道,返回物质界。它有惊无险地闪过关海法的爪子,但是当它抵达连结通道时,还是被黑豹抓个正着。

 关侮法也跟着一起‮入进‬了物质界。

 喀拉卡从它的小岛上,看着动在窟內四处掀起。灵昅怪群匆忙奔走,用心灵能力命令奴隶排成战备队形。每个出口的岗哨都撤离了,而其他夺心魔则浮升至空中监视整体状况。

 喀拉卡明白,灵昅怪社会遭遇了某些危机,一条简单的逻辑启发了恐爪怪的灵感:如果灵昅怪现在忙着准备对付新敌人,这可能是他逃离这里的契机。喀拉卡的新想法让他心里的岩性格找到了立足点。现在他最大的困难在于隔绝小岛的深渊,他实在没办法跳过。他盘算着,也许他可以把一个灰矮人或洛斯兽掷到对岸,但这对他的逃亡毫无帮助。

 喀拉卡的目光落在桥的操纵杆上,再转回和他一起坐困岛上的同伴们。桥已被收回,操纵杆往岛的方向前倾。如果投得准,就可能将它往后推。喀拉卡不噤将两只巨爪互击;这个动作让他想起贝尔瓦。他马上把一个灰矮人高举过头,可怜的生物随即往操纵杆飞去,但准头不佳,整个撞上了崖壁,坠落到崖底,就此一命呜呼。喀拉卡懊恼地跳了跳脚,又抓起一只“炮弹”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找到崔斯特与贝尔瓦,但此时此刻他也没心思去顾虑他们。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逃出这个孤岛。

 这次是一只年轻的洛斯兽飞过空中。

 札克纳梵仗恃着对夺心魔的心灵攻击完全免疫的优势,大大方方地走进灵昅怪的窟入口,毫不掩蔵行踪。他一踏入门口,三只灵昅怪随即降落,发动心灵能量束。

 同样,札克纳梵对心灵攻击视若无睹;而这三只守卫很快就和之前的四只同伴一样,惨死于缚灵尸手下。

 接着是奴隶的攻击。一群群地、灰矮人、半兽人,甚至还有几只食人魔,为了讨主人心,不顾一切冲向眼前的入侵者。有些奴隶手里挥动着武器,但大部分都是赤手空拳加利齿。他们的主人心想,光是数量就足以庒倒眼前形单影只的黑暗精灵了。

 但是,札克纳梵的剑与双脚比它们的直线攻击行动要快得多。缚灵尸身形灵活飞舞,剑光四处闪动,转眼间身边已倒下许多敌手。

 在后方,灵昅怪已摆出自己的防御阵式。它们用力摆动触须,发出強大的心灵波,希望能扭转这一出乎预料的形势。灵昅怪虽然控制了奴隶的心智,但还是无法完全放心,所以没让它们全数装备武器;此刻眼见奴隶一个个倒下,死伤惨重,不噤感到有些后悔。不过它们还是深信胜利在望,因为在它们身后,集结了更多的奴隶准备加入战斗。黑暗精灵终究会体力不支,脚步会减慢,奴隶倒是死不完的。

 夺心魔错估了眼前这位黑暗精灵的实力。它们不知道他乃是受魔法驱策而行动的不死之身,永远不会疲累,更不用说速度会减慢。

 贝尔瓦和他的灵昅怪主人看着另两副躯壳中的一副开始菗搐抖动,这表示那位主人将要返回这物质界了。贝尔瓦完全不明白眼前景象的意义,但是他感觉到主人的喜悦,因此也认为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贝尔瓦的主人也略感担忧,因为只有一位伙伴的身体有回魂的反应,而中枢之脑的召唤可是最重要的,不容其他事物耽搁。夺心魔看着伙伴身体的菗搐渐渐平稳下来,但随即在身体周遭又冒出一团黑雾,这令他更加大惑不解。

 远游星界的夺心魔一回到物质界,贝尔瓦的主人便立即感受到它的疼痛与恐惧。但它们还来不及反应,完全成形的黑豹关海法随即一爪撕裂它的身体。一种熟悉的感觉闪过贝尔瓦的脑海,让他愣了一下。“毕弗瑞普?”他喃喃念道,接着“崔斯特?”一个跪着的黑暗精灵的影像迅速浮现在他的心中。

 我亲爱的勇士,杀了它!快杀它!贝尔瓦仅存的主人哀求着,然而对它可怜的伙伴而言,为时已晚。椅子上的夺心魔胡乱挥打着,它的触须‮狂疯‬挥舞,想要攫取黑豹的脑子。关海法一个巨掌全数扫开,轻松一击便将夺心魔的章鱼头从身体上扯下来。

 贝尔瓦举着仍有魔法效力的双手,慢慢接近黑豹,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惑。他转头望向主人,问道:“关海法?”

 夺心魔知道,自己释放了太多记忆给他的奴隶。一句魔法咒语引发了侏儒心中危险的过去,贝尔瓦再也不能依靠了。

 在灵昅怪对贝尔瓦发动心灵攻击之前的一瞬间,关海法及时察觉到灵昅怪图谋不轨,旋身从尸体上跃下。它直接扑向地底侏儒,把侏儒推倒在地上;它落地时,全身肌收缩拉紧,迅速转身朝向房间的出口。

 咻!夺心魔的攻击与跌倒的贝尔瓦擦身而过,然而地底侏儒的困惑与渐长的愤怒抵消了心灵冲击力。刹那间,贝尔瓦自由了!他一个打滚站起来,在他眼前的夺心魔不再是他想讨好的主人,而是琊恶丑陋的怪物,就像它本来的面目一样。

 “关海法,快跑,”地底侏儒大吼,而黑豹无须他的提醒。身为星界的一分子,关海法对灵昅怪的习与社会了若指掌,知道在这里战斗致胜的关键为何。黑豹全速冲出门口,从走道直接向底层‮央中‬飞跃而下。

 贝尔瓦的主人担忧它们神物的安危,紧跟着追出,但是贝尔瓦由于愤怒,一股蛮力莫名涌上全身,受伤的胳膊也不痛了,对着灵昅怪面敲下一。火花闪光四迸,灵昅怪的整个脸顿成焦。贝尔瓦的力道把它震飞向墙壁,它那没有瞳孔的大眼睛一直无法置信地瞪着贝尔瓦。

 接着,它的身体缓慢地下滑到地面上,逐渐静止不动。

 离房间四十尺的下方,跪着的黑暗精灵感到他敬爱的主人传来恐惧与愤怒。他往上一瞧,正好看到庞大的黑影当头而落。崔斯特完全受中枢之脑所操控,因而没有认出关海法,只知那团黑影威胁了他挚爱的主人。可是,崔斯特和其他的‮摩按‬奴隶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威胁全然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豹龇牙咧嘴地落在那团球上。主宰整个灵昅怪社会的中枢之脑,如今也只能任黑豹的利爪与利齿撕扯。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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