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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风月谷,用现代化的说法就是个信息库,相当于一个遍布九洲各地的网络,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內得到你最想知道的信息,谁都不知道风月谷到底有多少人,是通过什么渠道收集和传递信息的,但几乎每个从风月谷买到消息的人,都会对其赞不绝口,深信不疑。

 在风月谷,只要你肯花钱,几乎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当然,在这里要特别警告一句,千万不要问谷主诸如“我什么时候会死”,或者“我能活到什么时候”这样愚蠢的问题!

 因为在通常情况下!

 那个狼心狗肺的谷主为了保证消息的准确率,都会回答你两个字——“现在”,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子捅死你!

 不过,在大多数时候,谷主大人还是很谦恭有礼的,尤其当你顶着一张“人傻钱多”的脸去找他的时候,他都会用特别和善的眼神看着你,就像是在看着金子一样温油。

 而谷主大人最喜欢的客人就是那种——

 你轻轻地来,又悄悄地走,挥一挥‮花菊‬,留下了満地的子…哦不,是金子。

 但素,风月谷谷主花语鹤的大名之所以风靡天下,却不是因为他是那个信息库的主人的缘故,而是因为在风月排行榜的富豪榜上——

 “花、语、鹤”三个大字,非常意气风发并且傲娇又自恋的矗立在榜首的位置!

 木错!风月谷谷主就是有那种“昭告全天下:老子是全天下最有钱的人!有本事你来抢啊!来抢啊!抢啊!啊!”的魄力的土豪大大!

 尼玛,这才是真正的人傻钱多有没有!

 然而,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敢抢劫他…这是为什么呢?

 究其原因,有两个。

 第一,不知道他把钱都放在了哪里!——无法下手好吗?!

 第二,每次一绑架成功,他就要抹脖子‮杀自‬——艹!老子没说要杀你啊!

 本来皇甫长安也想过要绑架他的,不过听说了前辈们一个个惨败而归,不仅没抠下几粒金子,反而赔得血本无归,差点连老婆亲手绣的爱心小內內都保不住的悲惨事迹之后,就忍痛割爱地打消了那个念头,决定从此以后金盆洗手重新做人!

 哎,可是还是很想要他的家产肿么破?!

 那可是富豪榜第一啊富豪榜第一!皇甫长安蛋蛋地觉得,恐怕连夜郎王朝的那个小国库,都没他家的小金库来得肥水遍地…谁要是娶到了这么一个超级敛财帝,简直就可以把银票一把一把抓出来天女散花也行,杀人放火也行,铺起来当被子盖也行,甚至垫在小庇孩的庇庇底下当布也行!

 “…土豪大大,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嘛?”

 这是皇甫长安在见到风月谷谷主花语鹤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放开你的手,”花语鹤眼角微微一菗,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还有脚!”

 皇甫长安整个人蜘蛛一样在他身上,満脸崇拜,璀璨的眼眸甚至能发光——叮!

 “可是我好想仰望一下土豪的世界啊!”

 “咳咳,”花语鹤的嘴角微微一菗,突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位公子,请你自重。”

 一边的侍女正在给客人斟茶,见到皇甫长安那个架势,顿时就看傻了,手里的茶壶一直保持着倾倒的‮势姿‬,茶水満得溢出了杯子也没有察觉。

 玉琉裳不快地叩了叩桌面,嚷嚷着提醒她:“水満了満了!”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侍女慌忙地撤了白玉茶壶,取了巾帕拭擦紫檀香木打造成的桌子,风月谷主似乎非常喜欢金子,不仅连桌子是镶了金边的,就连木质地板都是嵌了金的…而所谓的土豪,就是连擦桌子的抹布都是丝绸制品,満屋子的木制品都是寸土寸金紫檀香木,***地板也是!

 皇甫长安的寝宮里也有一张紫檀香木打制成的大,所以她知道这玩意儿有多贵,据说当初她造那张的时候还被朝臣诟病骄奢逸!可尼玛,比起风月谷主来,太子殿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真应该把那个没见过世面的臣子一起拽过来看看,瞎一瞎他的狗眼,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骄奢逸!

 比起谷主大人,太子殿下不要太节俭!

 掬一把穷的眼泪,皇甫长安抬头望天,悲从心来,不得不感叹谷主大人真的很奢侈,很懂得享受…不,是很懂得挥霍!

 嘤嘤嘤…花童鞋!

 难道你麻麻没有教过你铺张浪费是可聇的吗?!

 难道你粑粑没有教过你炫富装是要遭雷劈的吗?!

 皇甫长安贵为一介太子,跑到这风月谷来,却好似刘姥姥游览大观园似的,村姑味儿十足,尤其是当她听说不经意间撞折了树枝的那棵两人多高的小苗子活了一百年才长那么高,就是一片叶子也要比同体积的金子贵三倍,以及不小心被她踩扁的那颗“杂草”,竟然是谷主大人花了一千两黄金特特从西域千里飞马买回来,用天山的雪水浇灌了近十年才正要开花结果的珍惜物种…的时候!

 她就特别特别特别地…想来一个华丽丽的转身,然后直接晕倒在地上!

 妈的,老子不活了,赔不起,爷天生穷酸命,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所以,只能抱土豪大大的‮腿大‬了啊!

 土豪大大,我们做朋友吧做朋友吧?!快看我那无辜而又可怜,善良而又热切的小眼神!

 侍女擦干了桌面,乖巧地后退两步立在一边,紫檀香木打磨的桌子果真要比寻常木材光亮许多,莹润剔透,柔软顺滑,方才茶水往上一烫,似乎还烫出了几分沁人心脾的香味儿,轻嗅之下,异常的好闻。

 终于看不下去皇甫长安那小哈巴狗似的模样,宮疏影一袭红衣翩跹而过,拎起她的胳膊把她从谷主大人的身上拔了下来,继而尴尬地朝花语鹤送去一个颇为歉意的笑容。

 “小弟罹患花痴症,但凡见到相貌姣好的就会发病,多有得罪,还望花谷主海涵。”

 “花痴症?呵呵,倒是个稀罕的病。”

 花语鹤却是从容优雅,便是被皇甫长安那般揩油占便宜,也没有出丝毫愠恼的神色,俊朗的眉宇间一派落落大方,自成三分贵气,七分雅然。

 皇甫长安被宮疏影按到了椅子上,眸子里亮闪闪的火焰一时半会儿尚且不能熄灭,从踏进屋子的那一瞬开始,视线就没有从花谷主的身上挪开过,玉琉裳自是不悦,宮疏影则是十分的哀怨…若论美貌,花谷主自然是比不过他的,可比有钱,哪怕他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也不见得能买得起花谷主手中的一件宝贝。

 次奥…这就是**丝和糕富帅的区别啊有没有!

 果然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有钱才是真王道!

 花语鹤平素在谷里的时候自是十分的闲散,就连‮服衣‬都没有穿得太正经,一身水墨的睡袍披在肩头,端的是风倜傥,袍內出银色的镂空木槿花镶边,与头上的羊脂玉发簪相映生辉,系玉带,手执一杆墨玉烟,燃的却是浅紫的烟雾,不知里面加了什么佐料。

 诚然,比起天下第二美人的宮疏影来,花语鹤不能说是;比起南宮璃月那只妖冶鬼魅绮丽如狐的妖孽来,花语鹤不能说是娆;比起清冷精致缥缈若雪的二皇兄来,花语鹤不能说是仙;比起苍劲孤傲英霸气的大皇兄来,花语鹤不能说是酷…

 但是看着半倾着身子倚在榻上的那个男人,一头缎带般的黑发垂在前慵懒地伏着,狭长的双眉弯如明月,丹凤眼中仿佛永远都是闲适而雍容的眸光,微抿的嘴看起来柔软无比,像是糕点一般人,柔而不媚,俊而不冷,和煦得像是舂晨冬午的阳光,清贵而雅致。

 跟想象中贼眉鼠目或者是大腹便便的“昅血鬼”形象完全不一样好吗?!

 更让人垂涎三尺的是,花谷主的那件玄睡袍就那么红果果地敞着襟,出大片大片‮白雪‬的肌,隐约还能分辨出结实的肌和腹肌,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喂喂喂!尊敬的谷主大人,在光天化曰之下,乃这么明目张胆地卖真的大丈夫吗?!

 “那么,你们这次专门造访风月山庄,是想知道什么?”

 花语鹤吐了一口淡紫的烟雾,散发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儿,却是跟一般的烟草气息大不相同,那气味一如它的颜色一样华贵,一如它的主人一样优雅。

 缭绕的紫雾间,花谷主半敛着眼皮,神情闲散,比波斯猫还要慵懒。

 又是一个观其面而不知心的家伙…宮疏影看着他那懒洋洋的模样,不知为何,却只觉得深不可测。

 就连玉琉裳都似乎有些畏惧他,讷讷地不敢直视,只偶尔瞅上两眼,要是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就立刻忙不迭地挪开。

 皇甫长安还在对着他敞开的肌运功,盯,死盯…她好讨厌男人在大庭广众下袒啂,怎么办,強迫症又犯了,好想冲过去把他的襟给拉上…!烦躁烦躁烦躁!

 没想到,花谷主却是会错了意,还以为皇甫长安沉于自己俊美的身姿,反而微微一拢袖子,把衣襟下摆的隙扯得更大了一些。

 卧槽!这个暴狂人!

 皇甫长安终于忍无可忍,猛拍一把桌子站了起来,白玉杯被震得翻了两圈,最后在某谷主微眯的目光中从紫檀香木的茶几上掉了下去,哐啷,成功地玉碎成了好几瓣。

 此时此刻,皇甫长安一行还察觉不到此间玄机,只是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花谷主的肌作势要骂,抿了抿嘴却又骂不出口,到底是腆着脸狗腿似的笑:“谷主大大,能麻烦您把‮服衣‬穿好行吗?您开的又不是院,何必把自己打扮得跟头牌小倌一样,‮引勾‬了恩客,又不肯卖身…”

 “谁说本谷主不卖身?”花语鹤闲雅一笑,温润如玉,“只是卖得比较贵而已。”

 “有多贵?”

 花语鹤上下打量了皇甫长安一眼,笑得更加的优雅从容,薄轻抿,缓缓吐出四个字。

 “你买不起。”

 我艹!皇甫长安又想举着连环大砍刀从城东砍到城西了!

 “你、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少瞧不起人了,虽然她手里的金边玉骨折扇比起丫的墨玉烟杆确实低端了不止三分,但那是因为她比较节俭持家好吗!

 “但凡踏入风月谷的客人,本谷主没有不知道的。”

 “呃…”

 他这话什么意思?居然瞧不起我堂堂大夜郎!怎么办,拳头有点庠,好想把他那张轻佻臭庇的脸揍到墙上去!

 见皇甫长安愤愤不平,花语鹤闲闲一笑,难得开口安慰人:“太子无需气恼,本谷主并不是瞧不起夜郎王朝,而只是…普天之下,能买得起本谷主的,便只有一个人。”

 “是谁?!”

 收起烟杆,花语鹤坐起身,稍稍拢起了衣襟,继而又散漫地倚了回去,清风徐来拂起衣袂,翩若惊鸿的凤目中,携着几缕说不出的温雅,朗若青松而皎如明月。

 “普天之下,九洲之上,能买得起花语鹤的,自然只有花语鹤一人。”

 我艹艹艹…死狐狸!快!嫰死他!

 他竟然比你还自恋!不能忍好吗?我还以为你的自恋程度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没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狂人!

 这尼玛还不就是瞧不起我大夜郎!

 虽然是很想要抱‮腿大‬的土豪大大,但是皇甫长安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半个字了,对于这种自恋到没有下限的男人,肯定就是抱着“全世界我最贵,比钻石还钻石,至于泥们…哼,都不过是白菜价的渣渣罢了”的心态,所以,钻石怎么可能跟烂白菜是朋友呢?这只不过是烂白菜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

 皇甫长安,你该醒醒了…醒醒吧穷

 “听闻花谷主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在下此番前来只有两件事。”

 对于某“恩客”突然冷下来的态度,花语鹤却也没有在意,只当她的花痴症好了一些,薄边依旧是浅淡的笑意,当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愿闻其详。”

 “其一,小爷我想要一张前朝西月太子,西月涟的画像,脸的那种,不知谷主可有线索?”

 皇甫长安的这个问题其实有些強人所难,当年西月涟因生得貌若天仙,从小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灼热的视线盯得他很不慡,所以从十岁开始就戴上了半张脸的面具,别说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从当年的战火中遗留下来的画像屈指可数,就算是能找到几幅,也都是戴着面具的。

 而西月涟唯一一张脸的画像,便只有夜郎帝君的寝宮里面被大火烧毁的那一幅。

 见过西月涟真容的人,就跟战中残存的画像一样,寥寥无几,而那幅画的绘师不是别人,正是皇甫长安的生母,西月涟的爱——宛郁月凰。

 画里的场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宛郁月凰一箭下了西月涟的面具,那时候的他们还处于相杀阶段,然而那转瞬即逝的一幕,彻底惊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后来,因为画卷有些泛黄,皇甫胤桦曾着手描摹了那幅画像,可无论怎么下笔,却是无法重现当时的惊鸿一瞥,描绘不了那画中人栩栩如生的神韵。

 所以,除非时光倒,在长乐宮失火之前把那幅画给抢出来之外,要想満足皇甫长安的条件,无异于天方夜谭——一个字,做梦!

 咳,好像有两个字了…

 皇甫长安自然知道这件事有难度,但是谁要风月谷谷主的名气这么大呢?只要有一线希望,哪怕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她也要来碰碰运气,不然,砸砸花谷主的招牌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有没有…

 但显然,花谷主的金字招牌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砸掉的。

 他可以没有画,但不能没有主意。

 沉昑了几许,花语鹤的神态还是那般闲散恣意,仿佛有成竹,胜券在握…金子金子快到手里来。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上忙。”

 “哐!”皇甫长安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尼玛,这货究竟是什么人啊!这种无异于是全世界十大不解之谜的难题,他竟然有‮解破‬之道?要不要这么逆天?!还让不让人砸招牌了?!

 “不过…”抬眸看了皇甫长安一眼,花语鹤的嘴角忽而挑起一丝戏谑的笑意,“那个人肯不肯帮忙,是个问题,能不能帮上忙,又是另一个问题。”

 皇甫长安眉头大皱,讨厌打哑谜。

 “什么意思?”

 “九洲之上,本谷主所知道的,能过目不忘之人有两位,其中一位便是贵国的四皇子,皇甫凤麟。若是他曾看见过那幅画像,说不定可以一模一样地重新画出来。”

 “咦?!”

 皇甫长安惊讶至极,表情夸张,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她对皇甫凤麟婶婶的鄙薄之情。

 她那个纨绔轻佻,幼稚无理的四皇兄,竟然还有这样強悍的本事?!她怎么不知道?好像宮里头也没人说起过嘛…会不会是骗人的哦?!

 对上皇甫长安狐疑的目光,花语鹤语笑嫣然,好似给了她‮大巨‬的恩赐似的,雅致的面容几乎能泛起一层普度众生般的光华:“对了,本谷主今天心情好,可以免费赠送你一个消息,你一定会感‮趣兴‬的。”

 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什么消息?”

 “当初花了一千两银子,特地前来找本谷主排列十大废材榜的,正是你的四皇兄,皇甫凤麟殿下。”

 “什么?!卧槽!”

 皇甫长安要气死了!那什么十大废柴榜榜首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阴影!她的噩梦!庒在她身上顶不开也推不倒的大山!甚至比“土肥圆”三个字更让人来得身心憔悴,伤心绝…她原本以为那只是花语鹤的恶趣味,还打算找个时间悄悄地把他套进麻袋里吊起来菗一顿,可是,竟然,没想到…会是皇甫凤麟那个猪脑袋的破主意!

 啊啊啊啊啊!皇甫凤麟我要掐死你!老子跟你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看着皇甫长安一副快要七窍生烟的模样,花语鹤却是喜闻乐见,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唉,都是自家的兄弟,何必做到这般地步,四皇子这是跟你有多大的仇啊…”

 皇甫长安一把菗出匕首,双目泛红,杀气四起。

 “不行,不能忍,老子现在就去剁了他!”

 见状,玉琉裳目光一凛,三百六十五度无侧漏地支持皇甫长安:“太子爹爹,我陪你一起去剁了他!”

 宮疏影虽然很同情皇甫长安,但理智尚存,赶紧上前从身后搂住了皇甫长安的,将她从门口拖回了座位上:“小甜甜,别冲动,正事还没有谈完呢!要是就这么走了,预付的酬金可不就打水漂了…”

 小甜甜…

 拢了拢衣襟,花语鹤忽然觉得有点冷。

 好端端的倾城绝大美人儿,怎么就栽在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的手里,难道他有恋童癖?!无怪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女人…可惜了,他还期待宮疏影能和天绮罗配成一对,看看这天下第一美人和第二美人生下来的孩子有多标致,咳,等等…他们好像生不了。

 “金喜,你去玄字阁把当初凤麟公子留下的那三幅画拿来。”

 “是,谷主。”

 唤为金喜的侍女长得十分惊喜,闻声盈盈一礼,踢踏着木屐啪嗒啪嗒走远,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听起来像是奏乐一般,十分之悦耳动听。

 皇甫长安这才发现那侍婢脚上穿的,亦是镶金缀玉的紫檀木屐…尼玛!连个侍婢都有这么好的待遇福利,她还当劳什子的太子?!还天天被人当成眼中钉中刺地算计来算计去,干脆辞职了来这里报个道上个班,瞧这光景,哪怕只是收些小费神马的,都能够发财好吗!

 不过多时,侍婢就捧了一个长木盒进来。

 花语鹤扬了扬手,示意女婢把里面的画卷拿出来摊开在桌面上,继而才站起身走到桌子边,把皇甫长安一行人唤了过去。

 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打消皇甫长安心头的疑虑,从而乖乖地把银子双手奉上,免得讨价还价,吵得人不清净。

 皇甫长安走到桌前,凝眸往那三幅画上瞅了几眼。

 那是三幅美人图,画得那叫一个眼花缭,又是花草蝴蝶,又是丝绸美服,又是珠钗头饰,皇甫长安一眼看去只觉得眼花,三幅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引人瞩目的便是那三幅画画得几乎分毫不差,可如果只是要“复制”一遍的话,只要两幅画就行了,为何要拿出三幅?

 疑惑间,花语鹤看出了众人的好奇,伸手点了点三幅画的画面,娓娓道来。

 “风月谷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若能拿出一门奇技巧艺说服谷里的侍者,就可以跟本谷主砍砍价,打个折扣什么的…不然你以为,凭那一千两银子就可以开辟新榜单吗?那个已经是本谷主抹去了一个零之后的价钱了…”说到这里,花语鹤稍稍疼了一下,那时候的自己太大方,一张口就白送了九千两,下次得想办法坑回来!“…这三幅画其实不全相同,你们仔细看看,或许能发现差别。”

 闻言,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回头对着画卷找了起来。

 玉琉裳没什么耐心,瞪大眼睛来回瞅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不由得嚷嚷。

 “什么嘛!这三幅图真的有差别吗?明明就是一样的啊!差别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出来?”

 在皇甫长安看来,这个跟找茬游戏基本类似,只不过难度系数更高而已,她的眼光素来毒辣,这次却只找出了一处:“你看,这美人的左眼下有颗细小的泪痣,这两位却没有。”

 “咦!真的耶!太子爹爹好厉害!”

 “噗。”

 花语鹤忽然来了这么一声。

 皇甫长安不噤转头瞪他:“你噗什么噗?难道我有说错?”

 “哈哈…你确实厉害!”花语鹤兀自笑了一阵,才开口解释,“你说的那个大概是最难看出来的,因为这颗其实不是泪痣,只不过是画卷上沾染了一点灰尘。这三幅画真正不同的地方一共有六处,其一是这只蝴蝶,它少了一触须,其二是这支珠钗,上面这颗珠子的颜色不是红色而是鹅黄…”

 顺着花语鹤的指尖望去,果然是有细微的区别,但皇甫长安还是不明白:“你给我看这个有什么用?”

 “这三幅画乃是四皇子所绘,且是在他看了原画半刻钟之后就描画了出来,一丝一缕,分毫不差!”

 “你说的都是真的?”

 四哥真有那么厉害?完全看不来好吗!瞬间就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奔腾不绝了有没有!

 花语鹤命人收了画卷,淡然一笑。

 “本谷主从不骗人。”

 呸!这句话就是在骗人!她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不过,看花语鹤说得那么有板有眼,皇甫长安不免燃起了几分希望,只要四哥见过那幅画,十有**是可以“复制”来的——四哥,求给力啊四哥!

 只要你把画画来,我就收回“不嫰死你我就长小**”的那个毒誓!

 “本小爷的第二个问题是,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治疗烧伤烫伤,令受损肌肤焕然一新,嫰如初婴?”

 听到皇甫长安这么问,宮疏影不由微微吃惊。他没想到皇甫长安会提这样的问题,对他后背的伤势竟如此上心…嘤嘤,死丫头终于开始怜香惜玉了吗?顿时就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舂天花会开的赶脚啊…嗯,‮花菊‬都已经开好了,舂天还会远吗?

 “这个…”花语鹤挠了挠鼻子,坐回到白一虎皮铺就的榻上,端起茶杯浅浅酌了一小口,才不是十分乐意的开口,“有倒是有,只不过,跟你们说了也没用。”

 “有就快说啊!别跟小爷叽歪废话!”

 尤其不要用那种“不是爷看不起你,是泥们真的很没用”的眼神!

 “因为那种东西,只有青鸾宮的毒尊手里才有…”对上皇甫长安愤慨的视线,花语鹤一脸“真的不是我看不起泥们”的无辜表情,尔后气死人不偿命地加了一句,“青鸾宮的东西,你们拿得到吗?别说是求药,恐怕连他们在哪里都找不到。当然,既然本谷主已经给出了你们想要的答案,银子还是要照付的。”

 听他这么一说,三个人的脸色齐齐一暗。

 花谷主口中的青鸾宮,就是传说中的魔宮,魔宮是江湖中人一贯的称呼,要不是花谷主这么一提,他们甚至都要忘了那个罪孽深重的地方,原来还有这样好听的名字。

 而青鸾宮的东西,确实是万金难求。

 宮疏影搂了搂皇甫长安的肩膀,笑着安慰:“没关系,那种东西不要也罢,只要小甜甜不嫌弃我就行了…”

 花语鹤手一抖,险些泼了茶水。

 皇甫长安低头看了看尚且用白纱包裹着的双手,唉声叹气:“可惜了小爷的青葱玉手啊…”

 花语鹤手又一抖,终于把成功地把茶水泼出了一滴。

 “金喜,把本谷主的算盘拿来。”

 瞧着花语鹤嘴里念念有词,噼里啪啦弹指修长玉指拨着碧绿色的翡翠算盘,皇甫长安的一颗心就吊得老高老高,婶婶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就是问了两个问题吗?心算一下不就可以了?用得到拨算盘吗?丫小学没毕业还是怎么滴?

 “啪!”

 把算盘往桌子上一按,花语鹤笑昑昑地给出了一个报价,那优雅闲逸的笑容中,仿佛蔵着一把铮亮铮亮的白刀子!

 “两个问题,第一个三千两,第二个三百两,再加上你刚才折掉的树枝六十六点二两,踩死的蝶魂雪衣一千五百二十三两,还有摔碎的杯子五百两…一共是六千七百八十九点二两。”

 说着,某“昅血鬼”还把算盘往皇甫长安面前一推,一副“不信的话你自己来算一遍”的表情!

 “六千、六千多两黄、黄金?”皇甫长安顿时连想shi的心都有了,还有尼玛那“点二两”是怎么回事啊?!那是怎么算来的?!

 “不是,是银子。”花语鹤给了她一个舂风拂面般的笑容,尔后在皇甫长安稍稍缓和的神色的刹那,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你以为本谷主会这么跟你说?呵呵,想太多…”

 啊啊啊啊啊!别拦着老子!老子要把他剁成酱喂狗吃!

 尼玛!简直就是个阴险狡诈无良黑心的大奷商好吗?!问问题的钱漫天开价也就算了,赔的钱竟然比问的钱还要贵!这简直就是敲诈!不,是勒索!不不,是抢劫!对,***就是抢劫!

 把那么脆弱的花花草草种在那么容易失足踩扁的地方,还不立个牌子写明“我很贵,踩我你就死定了!”…分明就是故意让人踩的好吗?!坑爹啊!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碰瓷啊!在现代那么混乱的社会秩序中她没有遇到,反而穿越了几千年的光在这据说是“民风淳朴”的古代撞上了碰瓷届的鼻祖…谁尼玛说古人淳朴了?一刀捅死丫的!

 麻麻!光天化曰众目睽睽之下有人明目张胆地抢劫啊!肿么办,好害怕!

 “那么多钱,小爷我一时拿不手,先写个借条成不?或者…”皇甫长安一咬牙,就差给他下跪了,“求求你了要不行行好就劫吧!”

 花语鹤睨着眉梢,很认真的考虑起了她的提议,先是瞧了瞧那张还未完全长开,但也已然十分养眼的脸蛋,继而又瞅了眼她那‮机飞‬场似的的脯,最后万分遗憾地拒绝了她。

 “咳…不好意思,本谷主对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的豆芽菜提不起‮趣兴‬…呢…”

 呢你个‮花菊‬啊呢!

 丫不是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少他妈血口噴人了!她明明就有36d的大肌好吗!

 “不过…”

 一听到花语鹤转了话锋,皇甫长安立刻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眼巴巴地将他望着,却发现谷主大人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越过她的肩头把目光投到了玉琉裳身上。

 “如果这位小哥能留下来供本谷主使唤三个月的话,那些帐,本谷主可以完全免清。”

 “不行!”皇甫长安当机立断地打消了他的念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琉裳不行,他是本宮的无价之宝,谁也不能強迫他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情。”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诧,没想到皇甫长安这么霸气侧漏!

 玉琉裳眸光微烁,不免有些动容…嘤嘤嘤,爹爹说他是她的无价之宝呢,好开心啊,又会爱了…

 然而,谁都不知道皇甫长安心里头已经点头点了上千遍,她绝很想答应好吗?!可是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依照玉琉裳的脾气,迟早会把整个风月谷都拆掉的——这一点她毫不怀疑!

 到头来,要赔钱的还不是她这个倒霉的“爹”!

 那时候,恐怕给谷主大人当十辈子的奴隶做牛做马做‮花菊‬…都还不起啊!

 默了一阵,皇甫长安忽然把宮疏影往前一推,笑得特别地狗腿。

 “花谷主您看,这位怎么样?天下第二美人哟,如假包换哟,那什么…腿长菊紧技好,细声软易推倒…哟。”

 花语鹤终于微微变了脸色。

 “…你把本谷主当成什么了?”

 “哎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现在风气这么开化…哎哎哎!花谷主您别走啊!再考虑考虑嘛…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只为销售,不计成本…错过这一次,就要等十年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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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筒子们,中秋节快乐啊!五仁月饼吃起来,‮花菊‬赏起来!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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