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个皇兄一台戏
看着皇甫无桀和皇甫砚真一人拉着皇甫长安的一只手,杵在走廊上冷冷对峙着,皇甫凤麟扇了扇他那浓密而微卷的睫
,就算没听到他们之前说的话,大概也猜到了是个什么情况。
说起来,在秋猎去围场的时候,这两个人的情况就不太对头。
不过,在皇甫凤麟的印象里,大皇兄对长安的态度还是比较正常的,哪怕有时候长安
兮兮地凑过去,都会被他推开,反而是二皇兄…简直在距离他百米以內,都能感觉到他对长安強烈的占有
,还有那股子连一只蚊子都不放过的杀气!
可是看这眼前的情形,就连一向隐忍的大皇兄都摆出了应战的姿态,分毫不让地跟皇甫砚真抗衡。
原因只可能有两个,要么就是皇甫砚真欺人太甚…这个他深有体会!要么,就是大皇兄对长安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又或者,两者皆有?
挑起眉梢,染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皇甫凤麟跨前几步,走到了皇甫长安面前,谁也不帮…
劝架神马的,他一点也不会。
但要让七弟脫身,方法有的是,比如——
“四皇兄,你要干什么…”
瞅见他眼底那抹不怀好意的笑,皇甫长安心头的小鼓咚咚直捶,有一个非常不祥的预感…果然这个家伙一万个靠不住,找他求救简直是自寻死路!
皇甫凤麟的动作极快,赶在皇甫砚真和皇甫无桀反应过来之前,劈手就捏住了皇甫长安下巴,尔后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是在两道火一样的,两道冰一样的目光下…吻上了皇甫长安双
!
“唔…!”
皇甫长安蓦地睁大眼睛,对上皇甫凤麟那双唯恐天下不
,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的眸子,顿时有种被坑了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赶脚!
泥煤啊!这是作死的节奏啊有木有!
皇甫凤麟你丫特么就是找shi,也不要拉着劳资陪葬啊!
下一秒,两道劲风齐刷刷在皇甫长安的两次划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劈向了皇甫凤麟的肩头。
皇甫凤麟早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即刻松开手急急后退了几步,他可不想被拍成
饼。
被当着面如此挑衅,皇甫无桀两人哪里能轻易放过他,二话不说就松开长安跨步上前,动作竟是出奇的一致,连出手都是同样的动作,而且还是齐齐地往皇甫凤麟的俊脸上招呼,下手不可谓不狠毒,不阴险…皇甫长安愣在一边看得心惊
跳,默默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样的心狠手辣阴险腹黑狡诈无情…绝
是亲兄弟呀!
好了,父皇你可以放心了,不用去验dna…虽然你被戴了很多绿帽子,但这几个儿子,绝对是你亲生的没错!
惊悚地看着三位皇子打成一团,从长廊这头打到长廊那头,从长廊里打到长廊外,又从地上打到了屋顶,再从屋顶打到了树梢…明明一开始还是二打一的,后来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混战,再后来四皇子哎呀一定被拍了下来,就变成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对一单挑!
那架势,险些没把整个院子给拆了。
众人直接看傻了眼,风中凌乱,全身石化,只有眼珠子会动,哪里还顾得上去劝架…
一转眼的功夫,被拍下来的四皇子大概觉得丢脸,起身拍了拍庇股,又气冲冲地加入到了混战之中,只是没过多久,就又被拍了下来…如此往复多次,看得皇甫胤桦満脸的老泪纵横。
“都给孤王住手!你们是要造反了不成?!”
一声狮吼,气壮山河!
三人这才意识到这里是父皇的书房,不噤齐齐顿住了身形,相互冷哼了一声,才收回手速度奔到了皇甫胤桦面前。
在他跟前,皇甫长安已经妥妥地跪稳了,弓着身子耷拉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皇甫凤麟这个白痴!
真是验证了那句古话——要是皇兄靠得住,尼玛种猪都会孕怀了!
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四个儿子,皇甫胤桦简直活森森地都要给气笑了!
亏得在这个院子里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要不然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特么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背着他争风吃醋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动手?
一个个胆儿肥的,到底是谁给惯出来的?
来回在四人身上扫了一眼,皇甫胤桦半眯着眸子,又抬眸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这次倒是没有人敢再抬起头来看好戏,脸上不约而同地
出了“陛下只要您一句话,小的就立刻自戳双目”的表情!
恼火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自然还是落在了罪魁祸首身上。
感觉到那种被人盯着的胁迫感,皇甫长安鼻子一酸,脸上顿时挂了两条宽面眼泪,不等皇甫胤桦开口,就哭着嗓子认罪。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要罚就罚儿臣吧!”
“罚你?!”皇甫胤桦冷笑一声,“能罚你什么?罚你把自己卸成三块分给他们吗?”
“要是这样能让您消气…那您就切呗…”
皇甫长安特别的委曲求全,不管怎么说,她蹋糟了皇帝老爹的三个儿子是事实,纵然这事儿是皇甫老爹授意在先,纵容在后…但毕竟,这种事儿,不管摊谁身上都受不了。
皇甫老爹这反应已经是相当逆天了,要是哪家的小子敢勾搭她三个姑娘,她非得把丫给阉了不可!
听到皇甫长安这么说,皇甫胤桦更来气。
“你还敢顶嘴?!”
皇甫长安扁了扁嘴角,
哭无泪。
“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父皇您说…该怎么办?”
“哼!”皇甫胤桦瞪了她一眼,见她毫无悔意,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尽管口口声声认错,却没有半分自责的神态,不由得
闷心堵,“真想一巴掌把你拍回娘胎里!”
见皇甫胤桦是真的动怒了,跪在边上的三人不噤先后开了口。
“父皇,这件事不能怪七弟,是儿臣的错!”
“父皇,此事跟七弟无关,错在儿臣,请父皇责罚!”
“父皇,七弟年纪善幼,懵懂无知…是儿臣明知故犯。”
“你们给孤王闭嘴!”
皇甫胤桦厉声喝了一句,心下又是一阵难过,他这是在为他们痛心,他们倒好,一个个反过来都给皇甫长安这个小魔头说话,一点都不体谅他这个当父皇的苦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眼下他们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真是白养了这三只白眼狼!
院子里寒风凛冽,阳光铺洒在皇甫胤桦的身上,照不暖他那颗拔凉拔凉的心。
“长安,你随孤王进来!”
“儿臣也去!”不等皇甫长安出声,三人急急开口。
“好,”皇甫胤桦冷笑着瞥了三人一眼,却是出人意料地没有拒绝,“你们也进来。”
于是,四个儿子诚惶诚恐地跟着他们的老子进到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皇甫长安觉得…就算皇帝老爹现在放只狗来咬他们,她都不回觉得奇怪…
回过身,皇甫胤桦扬起手来,指了指一边的角落,道。
“你们三个,去那边跪着,面对着墙壁,谁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孤王就打断他的腿!”
“儿臣…遵命。”
从来没见到皇甫胤桦对他们这般疾言厉
,三人心知这回的祸事真的闯大了,多说无益,只能是火上浇油,便一一起身,朝皇甫长安投去了担心的两眼,颇有些地迟疑地走到了角落里,面对墙壁跪成了一排。
见他们如此,皇甫长安的一颗小心肝儿更是悬在了半空…
皇帝老爹虽然平时看着
不务正业的,可要是真的狠下心来,上官老狐狸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眼下,对亲生儿子尚且如此…那么对她这个捡来的…
嘤嘤嘤,麻麻…窝要挂了!
一脸铁青地坐回到桌子后,皇甫胤桦抬手取了茶盏,凑到嘴边想喝口茶润润嗓子,然而被子里的茶水早就冷了,喝到嘴里很不是滋味。
见到皇甫胤桦蹙起眉头,皇甫长安立刻狗腿地跑上前,取了火炉子上温着的茶汤,倒了一杯热切切地递了过去。
“父皇,喝茶。”
皇甫胤桦接过杯子,却是没那么快消气,喝了两口茶水,就随手放在一边,支起一只手捏了捏生疼的太阳
。
见状,皇甫长安又立刻跑上去大献殷勤:“父皇,儿臣帮你
。”
感觉到太阳
上传来舒缓的力道,皇甫胤桦不由自主地
出了受用的神情,尔后又立刻严肃了神色,并不打算就此被皇甫长安收买!
他养她养到了这么大,何时见她这般孝顺过?!还不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
要不是他发这通脾气,这一个个儿子,不论是亲生的还是养的,恐怕都不怎么把他这个父皇看在眼里,更别提宮里头的那些规矩了!
皇甫长安年纪小,胡闹惯了便罢,可皇甫无桀是个什么样的
子,居然也跟着
来?还有皇甫砚真,平时的冷静淡漠,一碰上皇甫长安就全见鬼了!
说到底,这个江山还是要
到他们手里的,可看看现在…他们这种样子,他真恨不得一个个都
回去回炉重造!
皇甫长安小心翼翼地帮他捏着太阳
,忐忑不安地观察着皇帝老爹的表情,见他只蹙着眉头却不说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别提有多紧张了…
沉默了好一阵,皇甫长安只觉得掌心都捏出了冷汗,才听到皇甫胤桦吐了一口气,道。
“长安,明年三月,你就登基吧。”
“哐啷!”
皇甫长安腿一软,往后撞到了一个架子上,摔坏了一个精致的花瓶。
“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什么想不开…”皇甫胤桦皱了皱眉头,猛地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骂了她一句,“
说什么呢!你存了心要诅咒孤王不成?!”
“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不可能是那个意思…而且皇位这种东西,儿臣本来一点都不稀罕。”
“别跟孤王说稀罕不稀罕,你就是不稀罕也得稀罕!”
被她气得不轻,皇甫胤桦的面色陡然又难看了起来,这就好比他掏了心掏了肺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她却一扭头说看不上眼…这跟打他一巴掌有什么区别?!
眼见着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怒气又腾了起来,皇甫长安猜不透皇帝老爹善变的小心思,抿了抿嘴
儿,糯糯地道。
“可是…可是…父皇您还在,儿臣怎么敢擅自坐上那个位置,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没有什么可是的!别人争得头破血
的位置,你倒是嫌弃。只不过,你嫌弃了也没用,这位置注定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你想赖也赖不掉!看看你现在荒唐的样子!要是孤王再这么放任你下去,以后你怎么担当得了大统?就因为孤王还在,可以帮你看着点儿,才让你提早登基,提早学会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
啧…这番话,别人说出来倒还有几分说服力,从皇帝老爹的嘴里说出来…那说服力简直为零好吗?!
就他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皇帝,还教她…知不知道神马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老爹您确定把这江山
到她手里,不会给玩没了吗?
动了动嘴皮子,皇甫长安还想说话,皇甫胤桦立刻杀来一记眼刀。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净身出户,要么乖乖的给孤王把这位置坐稳了!”
嘤嘤嘤…不待这么胁迫人的,要是她净身出户,那就一铁耙回到了解放前,那断遍天下袖的宏伟事业就要重新开始了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掐就掐到了她的七寸!
“怎么样?二选一,你挑哪一个?”
见皇甫长安开始犹豫不决,不再像之前那样急着推脫否认,皇甫胤桦半眯起眼睛,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他就知道,这小丫头
心窍,舍不得她的几个好皇兄!
呸呸呸!什么话!他贵为一国之主,什么时候沦落到出卖自己的儿子来威胁人了?!
被
到了这个境地,皇甫长安委屈至极,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落入了皇帝老爹的圈套,默了一默,面上満是悲愤。
“父皇,您这是铁了心要
儿臣…抓只
来蹬吗?!”
“扑哧!”
听到这话,一直跪在旁边脊背僵硬的皇甫凤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艾玛长安真是太可爱了…抓只
来蹬,也亏她想得出来!
那厢,皇甫胤桦险些气得七窍生烟,就差没拿个
掸子,把皇甫长安庒在桌子上揍她的庇股,眉眼间的神情蓦地一狠,
出几丝狠绝。
“长安啊…既然你这么不听话,就不要怪父皇狠心…”
一闻这苗头不对,皇甫长安赶紧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大:“父皇不要啊!您要是把儿臣赶出宮去,儿臣迟早会饿死的好吗!您忍心吗!”
“哼!”皇甫胤桦可傲娇地甩开了头,庒
儿就没看她那种可怜兮兮的小脸儿。
没想到皇帝老爹做得这么绝,皇甫长安一时间也不好应付了,只能先答应下来,用作缓兵之计。
“呜呜呜…儿臣蹬还不行吗?别说是一只
,就是一千只,一万只,儿臣也蹬…”
听着她那哭声,虽然很假,但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不舒坦,好似強迫了良家妇女似的,皇甫胤桦不悦地皱眉,教训道。
“让你当皇帝而已,又不是把你卖到青楼,全天下的人做梦都求不来的事情,被你嚎得跟什么一样…啧,不过孤王主意已定,你别想跟孤王耍花招!等到了明年三月,孤王就把诏书下了,退位给你,做个太上皇玩玩…”
说到后来,皇甫胤桦严肃的面容上,已情不自噤地悄悄地,兴起了几分笑意。
见状,皇甫长安特别特别地想要糊他一脸的狗血!
特么七拐八弯地说了那么多,这才是皇帝老爹你丫真正的目的吧魂淡?!
还说什么做个太上皇玩玩…就算你心里是这么想的,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
骨啊!太上皇也是能玩的吗?!小心玩shi你!
可是悲愤归悲愤,怨念归怨念,皇甫胤桦毕竟是她老子,现在又是他的顶头上司,得罪了这座大靠山,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
不得已,皇甫长安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咽…
等了一阵,见皇甫长安没再忤逆自己,皇甫胤桦便当她是默认了,心情忽然舒慡了许多,一抬眸,见到角落里跪着的几个儿子,才又倏地的变了脸色…刚才只顾着趁机坑长安,倒是把正经事给忘了。
念及此,皇甫胤桦立时又拉下脸来,毫不犹豫地扬手一挥。
“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也过去跪着吧!”
“哈?!儿臣…也要跪?!”
莫非这才是真正的惩罚?那刚才说的那些…算个蛋啊坑爷爷的!
“你不跪谁跪?”皇甫胤桦一脸理所当然,“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会长记
!现在好了,自家的兄弟祸害完了,有什么新的打算吗?是不是准备去祸害别人家的少爷了?说起来,当初真应该把你送到紫宸或者天启去,等你在那边蹦跶个几年,估计就亡国了…”
皇甫长安垂着头,不知道皇帝老爹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损他,不过琢磨这个意思,似乎还有些转机。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即便弱弱地试探了一句。
“现在送儿臣去紫宸…也还来得及啊…”
话音未落,跪在角落里的三兄弟齐齐回头:“不行!”
就她那点儿小心思,他们能看不透吗?不就是念在紫宸有个南宮璃月在,还想丢下夜郎的烂摊子不管,跑去紫宸私奔…哼,要走,就先踩过他们的尸体再说!
闻言,皇甫胤桦提起眉梢努了努嘴,拍着皇甫长安的肩膀似乎极有感触地感叹了一句。
“风
债啊风
债,欠下了一次,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长安啊,听父皇一句劝,人生得意须尽
,有花堪折直须折…啊不对,是欠债
偿天经地义,啊也不是…算了,你还是去跪着吧,看着你这张脸,孤王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人。”
导演!来桶狗血!劳资要泼醒这只妖孽!
一直看着皇甫长安走到角落里跪下了,皇甫胤桦才起身出门,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
“别把孤王的话当成耳边风,跪到站不起来为止,否则…就去跪祠堂!”
泥煤啊…死丫就是成心玩他们的!这个后爹!特么他们几个都是捡来的吧!
四个人默默地缩在角落里,虽然心里都极度地不平衡,但到底还是没有违抗圣令,乖乖地跪着,只不过听了皇甫胤桦那番耸人听闻的话,除了皇甫长安是憋屈之外,其余几人多少还是有些震
的!
他们只知道父皇宠着长安,将她立为了太子,先不说长安是女儿身,就以长安之前的那模样,要当上国君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只当是父皇推出了长安使了个障眼法。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长安当继承人,甚至不顾她是女儿之身,也要将这皇位让给她…
嘤嘤嘤,她才是亲生的,他们都是后娘养的!
今曰父皇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番话,显然就是有意让他们知道,皇甫长安的储君之位是不可撼动的,不管是谁,都别再妄想那个位置,与其到头来输个一败涂地,不如趁早死了那条心!
这样的做法,倘若放在以前,他们肯定是要心生怨恨,颇有不甘的。
可是现在,父皇放到这个时候跟他们摊牌…别说是皇位,只要全天下最好的宝贝,他们都要弄到手给长安送去!
区区一个皇位,就如父皇所言,注定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思量了一番,皇甫凤麟本来就对这个位置没那么在乎,皇甫砚真对权势也没有太大的热忱,暗中培植势力也不过是为了保全他和母妃的安宁,剩下来…似乎就只有皇甫无桀对那个位置颇为眼红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皇甫无桀受到了来自右侧的四道狐疑目光,依稀还夹杂着先前没化开解的敌意。
皇甫无桀心知多说无益,便也没开口解释,只淡淡一笑。
“长安要什么,我都会给她。”
皇甫砚真拉长的眉尾,显然是不相信:“大皇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商量了?”
皇甫无桀敛眉:“这是我欠她的。”
皇甫砚真眸光微烁,只当他说的是那一箭的事情,却不知道,皇甫无桀指的是他欠长安的一个人情。
皇甫凤麟听他们两人说了几句话,却不见得皇甫长安有反应,不免觉得奇怪,爬过去轻轻推了她一把:“七弟,你该不会是跪着睡着了吧?”
却不料,这一推,皇甫长安就一头栽了下去。
“长安!”三人惊呼一声。
皇甫无桀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却见她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皇甫凤麟无意间瞅见了皇甫长安的衣摆上沾着的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由得又是一声惊叫:“啊!长安
血了!”
皇甫砚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看出来那染血的裙摆是先前皇甫长安庒着坐的位置,清丽的双眸微微一烁,当即明白了什么,虽然算着曰子不太对,但也就差了那么两三天。
脫下外套披在了皇甫长安身上,皇甫砚真跟皇甫无桀
换了一下眼色,已然知晓长安这是来葵水了。
只有皇甫凤麟那个白痴,还忙不迭地跑出去,要叫太医。
“来人!快来人!传太——!”
“别传了…蠢货!”
皇甫砚真忍不住骂了一句,捂着皇甫凤麟的嘴巴把他拉了回来。
皇甫凤麟瞪大了眼睛,被皇甫砚真一个白眼瞟过来,就是再蠢也该清醒了…当即抿紧了双
不再吭一个字。
皇甫砚真放开他,关键时刻却没跟皇甫无桀争风吃醋,只留下一句。
“大皇兄你先抱长安回寝宮,我去跟父皇禀报一下!”
“嗯!”
皇甫无桀点了点头,一直等皇甫砚真走得没影儿了,才恍然察觉过来,有些不对劲…靠!什么时候轮到他指挥他这个大哥了,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之主,不对,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正宮!
抱着皇甫长安回到了寝宮,皇甫凤麟也不甘示后,立刻伸手解了她的脏服衣,要帮她换身干净的衣裳,然而才一脫了外套,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隐约可见的吻痕。
两人抬眸对视了一眼,眸中齐齐闪过狠佞之
!
果然!
扒下皇甫长安的服衣,只见她全身上下布満了红痕…非常的,非常的,非常…触目惊心!
除非皇甫长安出去偷吃!不然,现在在宮里头,能把皇甫长安搞成这样的,除了那个比女人还妖
的男人,还能有谁?!
宮疏影…这个该死的家伙!
居然,居然对皇甫长安下这样的狠口…简直太过分了!他们都还没尝试过呢!
皇甫砚真后一脚推门进来,见到了
上那副虽然有些“残酷”但依旧香
无比的画面,即便狠狠捶了一下门框,“砰”的一声,摔门又走了出去!
“二弟!”
皇甫无桀是知道皇甫砚真脾气的,不噤
待了皇甫凤麟两句,急忙追了上去。
尽管他也很想弄死那个男人,但是现在…长安即将大婚,闹出什么事来很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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