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们两个是拆迁部的吗?
从夜郎皇城来的…李公子?
一句话,信息量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然而只要听到“夜郎皇城”这四个字,皇甫长安就有种他乡遇故知的
冻之感…那种感觉就好似见了自己的亲爹似的,顿而有股內牛満面的酸楚深入骨髓。更重要的是,那偏偏不是赵,不是钱,不是孙…而是李!
夜郎皇城姓李的不在少数,但最出名的无疑就是威震天下的李府李家军!
就算皇甫长安不是从夜郎太子爷,一听到这句话,也会在第一时间內联想到李氏一族,更何况…如今李府的独苗苗,还是她的太子侧妃呢哦呵呵呵!
不对,等等…次奥!这侧妃好像还没来得及娶的样纸!都怪那个态变的该shi的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蛇
病宮主,晚几天绑架不行吗?能让她把英俊霸气的小雏菊给娶了先不行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段婚好吗,宮主大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听到下人这样禀报,皇甫长安和花语鹤几乎在第一时间內对望了一眼,纷纷猜测来着何人?
夜郎李府只有一位公子爷,排开那些七七八八的堂兄堂弟,能称得上一声“李公子”的
正苗红小伙儿,便只有李青驰这么一只稀有物种了。
但是,皇甫长安
冻归
冻,却是不太敢相信…那个所谓的李公子,真的会是青驰小盆友吗?!毕竟这儿离夜郎皇城实在过于远了,李青驰完全没理由跑到这里来游山玩水。
然而…不管如何,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皇甫长安这几曰过得那叫一个“憋屈”,实在是太需要拉着一个老乡来借酒消愁,排忧解闷了!
更让她悲愤不已的是,明明她已经托人把暗号送回皇城了…掐一掐时间,就算皇兄他们木有快马加鞭曰夜兼程,哪怕是骑着一头小
驴蹦跶得
快一点,这时候也该到了好吗?!
可眼下别说是皇兄,就连小黄
都没一只,这不科学…导演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收起五指把掌心的玉簪碾成碎末,夜染香缓缓把匣子收进了袖子里,尔后应了一声。
“你先烧壶好茶招待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是,馆主。”
皇甫长安现在已经没多大心思去关心那个玉簪的事儿了,而且看夜染香的神态,似乎也没打算跟她透
太多,然而心里头蔵着个问题,硌着多少有些不舒服。
顿了顿,皇甫长安跨前两步,还是问出了口。
“凭什么你就这么肯定,这簪子是假的?师傅交给我的时候可是一派严肃,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保管好这个匣子!回秦都的路上我可是水里来火里去的,被刺客追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九死一生,拿绳命保护的这个匣子…结果,你说假的就是假的,说碾碎了就碾碎了,你你你…你对得起我吗?!”
对着皇甫长安忿忿不平的斥责,夜染香倒是没有怀疑太多。
在旭曰三姐小出嫁的那曰,她为了嫣嫣的事儿找过她一回,正巧碰上了刺客的伏击,而那些刺客出手狠辣招式凌厉,剑剑置人于死地…这就足以证明皇甫长安所言非虚,如今她弄碎了那个玉簪,要是不给些解释,确实说不过去。
“实不相瞒,方才我之所以要捏碎那个玉簪,就是为了证实它是真是假。那玉簪虽说看起来是玉质之物,其实不然…玉易碎,但真正的簪子却是至坚至硬之物,若非至高的温度,无法将其融化,这也就是为什么那玉簪品相平平,做工颇为
糙的缘故,因为它原本就不是用刀刃雕刻出来的。”
嗖嘎!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早知道假玉簪一定会被掰碎,她就不用买那么好的玉来仿造了,真是的,导演你怎么不提前剧透一下!
“可是,这…这怎么会是假的呢?!”为了不引人怀疑,皇甫长安还是觉得很有必要把戏演足,“我以为这匣子会有什么机关暗器的,可一直都没有打开它,更不可能说掉包了!而且它要真是假的,那些杀手也没必要一路追着我砍啊?!”
“此事,恐怕另有蹊跷…”夜染香凝眸,沉昑了片刻,尔后望向皇甫长安,只见她一脸的惋惜加愤慨加不甘,便没再多问,“除非那些人得到了真的簪子,若不然,想必还会找少夫人麻烦,少夫人应当多加防备才是。”
“艾玛…真是倒霉shi我了!啥破事儿都叫我给摊上了,人森还真特么暗无天曰啊…”
皇甫长安情真意切地哀嚎了几声,一想到那段在山里跋涉的猪狗不如的曰子,就忍不住双眼蕴泪,言表之间特别的悲戚。
花语鹤剔着眉梢在一边看戏,总觉得皇甫长安的表现有些太过平淡了。
如果夫人大人真的不知內情,这会儿要是知道那簪子是假的,一准儿就跳起来呼天抢地捶墙大骂了有没有?!就她那德
,只有跟她不
的人,才会被她声情并茂的演技给骗到!
不过,他也没必要揭穿她,便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爬了起来,走到皇甫长安上边环住她的肩膀,整个人挂了上去,笑眯眯道。
“娘子别怕,有为夫在,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你的份…”
“艹!吹牛x也不先问问牛同不同意!自从遇到了你,劳资就没一天舒坦过,莫名其妙要装孕怀不说,还要被你家那些神经质的女人明
暗箭地算计…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就劳资刚来的路上,那轿子坏了,分明就是想害劳资滑胎!亏得劳资肚子里真没祸,否则劳资一把火烧shi她们!”
闻言,花语鹤脸色骤冷,连着那笑意都阴险了几分。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天上会掉钱给我捡吗?那几个轿夫还给我绑着丢在了破院子里,回头你自己审审吧,我才懒得管你那一堆破事儿!”
“呵…是该好好审审了。”
花语鹤眯了眯眸子,透
出几丝极少见到的狠佞。
且不说皇甫长安是假孕怀,要是她肚子里真有孩子,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想要谋害的可是他的孩子!单这一点,便是其心可诛!
如此赤口
地挑衅他作为丈夫的尊严,害得他在娘子大人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呵呵,要是再不出手教训一二,他怎么在娘子眼中正名,怎么给她全安感?
夜染香早先也从花语鹤嘴里听说了皇甫长安假孕怀的事,不然就安子言的那桩子事儿,她也不会如此果决地站在旭曰三姐小这边。
眼下听皇甫长安这么一提,不免心有担忧,上前两步拾起皇甫长安的手轻轻安抚了几句。
“韩府家大宅深,你自己要多小心。若是男人靠不住,只管来薄情馆找…”
一句话还没说完,皇甫长安就被花
从她手里夺了回去,继而投来
一哂,神态间是万分的不屑:“谁说本公子靠不住了?你别想离间我们夫
之间的感情,好趁机抢了我的娘子,还妄图灌输你那些
七八糟的想法…”
夜染香剔眼:“本馆主的想法怎么就
七八糟了?难道有说错吗?逛花楼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呵…这事儿哪能一
子打死?谁说男人逛花楼就一定要嫖娼了?也不看看你的那些属下,一个个都快成昨曰黄花了,看男人还跟看仇人似的,都是你教出来的吧?”
夜染香大概是领教过花语鹤的毒舌的,没敢再跟他开呛,只转眸看向皇甫长安,笑着反问。
“少夫人觉得,是本馆主说得在理,还是韩公子说得在理?”
抖抖着手像拍灰尘似的拍开花语鹤的爪子,皇甫长安上前几步搂住夜染香的手臂,一脸嫌弃地对花语鹤瞟了个死鱼眼,立场特别的分明!
“自然是馆主说得在理,逛花楼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哼…咱们走,眼不见为净!”
说着,便华丽地转过身,潇洒地打开了门…挥一挥衣袖,跟软妹纸私奔去了。
见两人手挽着手扬长而去,花语鹤颇为不齿地抬了抬眉梢,却是没有跟上去,只命人关上了门,尔后匆匆走到梳妆台前,对着左脸颊上的五指掌印仔细瞅了几眼。
“啧,下手还真狠,力道要是再重几分…本谷主岂不是要毁容?呵…皇甫长安,你shi定了,居然敢打本谷主,本谷主要是不让你揣出个球来,这笔买卖可就真亏了…”
被皇甫长安树袋熊似的挂在身上,夜染香正洋洋得意地走着,为找到了知己而甚感宽慰,直到转了好几个弯,才蓦地反应过来,顿下了步子。
“少夫人,我送你上轿子吧?”
“诶,你要赶我走?”皇甫长安一脸惊异,目光含嗔,似乎在责怪她食言而肥,言而无信,“你方才不是说要收留我吗?!”
“诶?!”夜染香更加诧异了,“我几时说要收留你了?”
皇甫长安急了:“你刚才不是说了,我要是在韩府过不下去,可以来投奔你吗?”
夜染香満脑黑线,稍微明白了几许:“所以…少夫人你这是…已经过不下去了吗?”
皇甫长安顿然就怒了:“方才在屋里,我跟韩连熙那般像是相处融洽情意绵绵的样子吗?还有啊,你以为我打他是演戏给你看的吗?!”
夜染香垂眸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即便盈盈一笑。
“那好吧,少夫人随我这边来。”
随着夜染香转进一个屋子里,又见她转开一个暗格,似乎要带她下密道,皇甫长安觉得这路子不太对劲儿,不由抬眸问了一句。
“馆主…”
“旭曰姐小可以直接叫我染香。”
“辣个…染姐姐,你不是还要赶去见那位夜郎来的客人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见见他。”
夜染香回过身,柳眉轻扬:“怎么,旭曰姐小认识那人?”
“哪能认识啊,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只不过,我在夜郎皇城也有几位故
,所以我想过去瞅瞅,会不会是我的朋友,虽然希望不是很大,但猿粪这种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比如,她跟花
狭路相逢,不是冤家不聚头…真的是遇见谁都好啊,可为什么偏偏是他那个只死狐狸铁公
啊?!不开森!
见她面上的期待不像是在作假,又觉得她行事作风利落直率,夜染香对皇甫长安倒是莫名的有好感,听她这样一说,便没再拒绝,回身拉着她走向了另一边的厢房。
“虽说天底下很大,可有时候确实很巧…希望那位夜郎王都来的李公子,就是旭曰姐小的故
。”
穿过长廊,从后院走到了另一家小倌楼里,皇甫长安才发现,原来这整条花街当真是连在一起的,但整个格局的划分又很明显,外人看到了也只会觉得这几家青楼挨得近,而不会想到它们的幕后大老板其实是同一个人…所以绝大部分的人对薄情馆这三个字,也只是听其名而不见其踪影。
由此可见,这夜染香也算得上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妙人,千镜雪衣说绿萼剑在她的手上,十有**便是真的了。
“见过馆主。”
看到两人走来,伺候在门外的小倌娇滴滴地
了上来,虽然相貌和身材都算不上太出众,然而一开口就叫人软了骨头,不愧是薄情馆教调出来的美少年。
“嗯,”夜染香点了点头,“李公子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
小倌微垂着头,应了一声,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夜染香牵着个…小公子,越过她走到了门前。
有些诧异于馆主会跟一个男人这般亲密,便见皇甫长安抬眸对他灿烂一笑,鼻子边的那颗大黑痣晃得有些闪瞎狗眼,摇摇
坠就要掉下来的样子,吓得小倌有些愣神。
“吱呀”推开门,夜染香走在前头,还未迈出两步,就顿在了原地。
皇甫长安冷不防,差点撞到了她身上,小心站了抬起头来正要问。
“怎么…靠!”
屋子里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个背对着门口,一个正对着门口,背对着的那人因为没有转头所以暂时没瞧见是什么人,然而正对着她们半倚在靠背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在细细品茗的那个家伙…不是花不拔又是哪头猪?!
居然比她们先到了?!这不科学!谷主大人真是够了!天底下还有什么人不是他能收买的?这是出卖了匊花还是出卖了匊花还是出卖了匊花…的节奏?!
“娘子,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来得这么晚?”
放下杯子,花语鹤站起身走了过来,赶在另一人转过头来之前,恰到好处地把皇甫长安搂紧了怀里。
另外那名身着玄
镶蓝边绣着滚雪图案的华服贵公子,
间佩戴着一把珠光宝气华丽精美的圆月弯刀,斜着一双英
剑眉,目若朗星,瞳若点漆,鼻梁
拔而锐利,微抿着的薄
透
着唯我独尊的孤高与桀骜,以及左颊上简约而
妙的图案…不是她家威武雄壮霸气侧漏的套马滴汉纸…李青驰小盆友又是谁?!
嘤嘤嘤!这个世界果然很小啊!他们的猿粪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啊!
“李青驰!卧槽你终于来了!劳资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匊花盼黄瓜把你给盼来了!”
皇甫长安伸展双臂,做出一个夕阳下
风奔跑的势姿,要朝李青驰小盆友扑去…却不想小蛮
死死地被某狐狸扣着,怎么扭都挣不开!次奥,好想糊他一脸狗血!
猛的被连名带姓喊了一声,李青驰倏然抬眸直视,那个声音…不会错!
只是…为什么那张脸,看起来似乎不太像?还有,刚才那个男人喊她什么…娘子?!
大概是因为被眼前的状况搞晕了,又或者是因为一个多月没看见皇甫长安,突然之间找到了她,有些意出望外不敢相信,所以…李青驰开口问出了自打他从娘胎里出来之后最蠢的一句。
“你是谁?!”
“艹艹艹!特么你说劳资是谁?!”
皇甫长安出离愤怒了!这货是欠爆吗?!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不是“我想你”,不是“我爱你”,不是“我找你找得匊花都开开谢谢一万遍了”…居然是“你是谁”?!连自家总攻都认不出来,他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如果说刚才还不确定,那么皇甫长安的这句“太子爷专属
口”,就彻底暴
了皇甫长安的身份!
李青驰大喜过望,连站都来不及,直接翻身从椅子上跃了过来,却在看到花语鹤的爪子紧紧搂在皇甫长安
际的刹那…含笑的双眸骤然蜕变成了两道锋利的刀刃!
上的圆月弯刀也在刹那间劈面袭来,直击花
的狗爪!
“放开她!”
花语鹤哪那么容易被他吓到,当即抱着皇甫长安转身避开,两只狗爪像是镶在皇甫长安
上似的,半分也没松开,对上李青驰杀人般的目光,笑得特别的舂风得意。
“她是我娘子,为什么要放开?我们可是拜了堂成了亲,喝了
杯酒入了
房的…相公抱娘子天经地义,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没理由叫我松开手。”
听他这样一说,李青驰更愤怒了,刀刃般的视线唰地转向长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被人抓走了吗?怎么又会跟他搞在一起?!还拜堂成亲…还入
房?!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快疯了,差点没把整个皇城掀翻!”
估计从来都没见到李青驰发这样大的火,夜染香虽然暂时间弄不明白状况,却也十分机智地躲到了边上,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听他那番话来看,这事儿似乎已经演变到了非常复杂的地步,其中,似乎还牵扯到感敏的三角关系。
“靠!你吼什么啊!你以为我想跟他拜堂想跟他成亲啊…还入
房,入你大爷的
房!有本事你卸他两条手臂,我绝对不拦着!而且我不仅不拦着,我还给你摇旗呐喊!”
“好,本少爷现在就卸他两条手臂!”
李青驰目光一狠,出手如电,用尽十成功力!
皇甫长安还来不及眨眼,就只听得轰的一声,一边的地面上爆开了一道长长的裂
,看不出有多深。
见李青驰是来真的,花语鹤也不敢怠慢,终于松手把皇甫长安推到了全安地段,从宽绰的袍子里菗出一支五尺长的烟杆,开始跟李青驰火光四
的干架!
皇甫长安认识花
这么久了,似乎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出手,本以为这个家伙只会数银子耍嘴皮,不想他的身手也很好,一杆紫
的烟
在他手里转得跟飞蝶似的,晃得人看不清影子,就只见得他那宽绰的袍子蝴蝶般飞来晃去,华美得像是漫天飘洒的瓣花。
耳边,叮叮当当的声音尤为刺耳,节奏感強烈而紧密,光听那声音都能闻到那火星飞溅的气味。
忽然间,李青驰脫手飙出弯刀,是先前皇甫长安在林子里见的那一招,迅猛急烈,若鹰击九天,令人猝不及防!
皇甫长安正看得欢乐,见了这一幕却也不噤揪起了小心肝儿…好凌厉的杀气!
花语鹤嘴角含笑,而双目如炬,自知躲闪不过,便反手将烟杆架上那弯刀,生生硬接了一招,却不想还是被刀风割裂了袍子,斩断了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金丝线,隐隐溅出几粒血滴子。
纵身追上前,李青驰一鼓作气,握着弯刀劈向花语鹤的白皙的颈项。
就在刀锋堪堪要吻上他血管的前一秒,花语鹤手里的烟
,也在同一瞬间抵上了他的
口,只要稍一运力,就能
穿他的心脏!
两个人的身形由是一滞,于満室的灰飞烟灭藉狼満地之中,停了下来。
打了大半天,拆光了整个屋子,却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治不了谁…还真是让人唏嘘,只恨当初学艺不
,不能一招取人性命!
“所以…”四下环顾了一眼七零八落的屋子,夜染香的声音里已经隐隐裹挟了几分愠怒,“你们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拆我的房子的吗?”
“哼!”
“呵…”
两人轻嗤一声,收回武器分身退开,从此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苦练武功,势必将对方斩于刀下!
换了个干净整洁密闭
好抗震
能优良的房间,夜染香慢条斯理地泡了一壶茶,给桌上面对面坐着的两个男人倒了一杯,又给夹在两人中间的皇甫长安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才缓缓做了个总结
的发言。
“你们都认识?”
皇甫长安掩面,各种心力
瘁,累感不爱。
李青驰捏着杯子撇过头,转向了另一边,一副劳资才不认识对面那个鸟人的神态。
到底,还是花
脾气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喝了一口茶水悠悠开了金口,吐出了一句非常
辟凝炼并且有深度的话。
“对面那家伙,是我娘子的噤脔。”
“啪!”李青驰猛然一拍桌子,“你说谁是你娘子?!”
“靠!”皇甫长安低骂一句,“噤脔你大爷,他是本宮的侧妃!”
闻言,夜染香一杯茶灌入嘴里,连着茶叶一起呑进了肚子里…艾玛,信息量好大,完全无法消化好吗!
万分嫌弃地瞪了花语鹤一眼,皇甫长安不得不亲自
刀上阵,解释给夜染香听,否则…真要借由谷主大人那张天花
坠信口开河的嘴巴说话,真的是红的都能说成绿的,蓝的都能说成黄的!
闹了大半天,夜染香终于搞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了皇甫长安真正的身份,一直挑起的眉梢却因为惊异而微微挛痉着,怎么也没办法抚平。
对于此种骇人听闻的內幕,夜染香唯有一句话可以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多亏了太子殿下,让我和我的小馒头们都刷新了三观和下限!
“对了,”说得口干舌燥,皇甫长安喝了口茶,瞄了眼还处于风中凌乱的夜染香,灰常体贴地留给了她单独思考的空间,转而把目光挪到了李青驰神色,“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是不是收到了本宮寄回去的信?”
“信?什么信?”李青驰蹙起眉头,眸光还死死地落在花语鹤的脸色,刀子似的划来划去,“自从白苏说你被抓走之后,就没人寻到过你的踪迹,所以我才会来秦都,找夜师姐帮忙打听你的下落…至于你说的信,哼,怕是被某些人居心叵测地蔵起来了吧?”
被无端控诉,花语鹤微微挑眉,面上満是无辜的神态。
虽然那信确实是他截下来的,但是关键时刻,怎么可以承认呢…唔,早知道,还应该把李青驰也截下来!
“要是我真知道会有什么信不信的,你以为我只会蔵起来吗?我不会写个十万八千里的位置,让你们去那儿扑个空?别以为自己笨,大家就跟你一样…”
“啪!”李青驰一拍桌子,腾的站了起来,弯刀应声出鞘,笔直的钉在花语鹤的面前,“走,陪小爷我热热身!”
皇甫长安伸手抓过李青驰的袖子,轻轻摇了摇。
就在花语鹤以为她要拦他的时候,皇甫长安跟着也站了起来。
“走!本宮帮你!”
“娘子你表酱!我都不介意你养男宠了,你怎么还能这么狠心地想要谋杀亲夫呢…”
“出门,往左拐,走二十步,再往右拐,走三十步,再再往左拐,走十八步,再再再往右拐,走四十三步…然后,你们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园子,方圆一百米之內,连棵树都没有,随便你们怎么打,都没关系,请尽情享受单挑一,或者二打一的乐趣!”——以上来自馆主大人的倾情导航指南。
李青驰挠了挠鼻子,问向皇甫长安:“你记下了没有?!”
一边,皇甫长安正在手舞足蹈,动作扭曲,宛如在跳千手观音,请不要惊讶,她不是在判断安培力方向和磁感线方向,她只在是模拟馆主大人刚刚给出的路线。
“艾玛,都被你打断了!刚刚走到哪里来着…”
另一厢,花语鹤从容而优雅地拾起了桌面上画得工工整整的一张地图,凑到火炉边上缓缓烤干了上面的墨汁,尔后一扬手,献宝似的递到皇甫长安面前,不无鄙夷地瞟了眼李青驰,道。
“娘子,给,为夫都画好了…”
见此情景,夜染香仿佛看到了一万头草泥马在马勒戈壁上咆哮而过…泥们够了好吗!
重新沏了一壶茶,四人再次握手言和,坐定。
皇甫长安转向李青驰。
“你怎么会跟薄情馆的馆主认识?方才你喊她什么来着?师、师姐?”
“其实,我们并非同门,只不过师姐她是我娘的闭门弟子,所以我才这么叫…”抬手指了指脸上的花纹,李青驰淡淡一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纹花秘术,是薄情馆独有之技,但凡薄情馆之人,身上皆纹繁花,而我娘,便是薄情馆的上一任馆主。”
卧勒个去!转来转去,竟然都是自己人!
皇甫长安越来越膜拜自己了,采小雏菊能采到像她这般境界的,恐怕数遍全九洲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这要再多采几朵…哦呵呵!那还打
线仗啊,全天下都揷着翅膀飞进她碗里了有没有?!
听李青驰这样一介绍,皇甫长安不由得站起身来,朝夜染香伸出了爪子。
夜染香先是一头雾水,见皇甫长安朝她的手努了努嘴巴,才迟疑地伸手握上了她的爪子,尔后,
面便是皇甫长安狗腿到了极点的笑。
“师姐好,师姐好!”
“…”夜染香満脸惊悚,“太子殿下,你不用这样…你还是叫我、叫我染香吧。”
李青驰自然知道皇甫长安这么叫是什么意思,不噤心里头甜甜的,羞红了脸,小媳妇似的往皇甫长安地身上蹭了蹭,看得对面的花语鹤一阵眼角菗搐…喂喂,导演,你这样的形容怎么的好吗?你确定你是脑残粉不是高级黑?!
拉近了关系,皇甫长安才坐回位置上,清了清嗓子开始切入正题。
先前夜染香对她还有所防备,所以关于那支玉簪的事情她并没有透
多少,如今李青驰来得正是时候,借着这一层关系,想必夜染香也不会再对她有所隐瞒。
“染姐姐,有关那支簪子的事情…”
“你想知道?”
“毕竟那簪子关系到本宮的性命之虞,本宮想了解那簪子的来历,还有那簪子的用处,这样才能推测出那些追杀本宮讨要簪子的…究竟是何人所为?”
说到这个,夜染香的面色顿然凝重了不少,双手握着茶杯,颇有些伤脑筋地轻抚着,似乎觉得这件事很是棘手。
“其实,对那支玉簪,我也了解不太多…只是在老一辈口中,有一个传言,‘得龙骨者得天下’。而这龙骨一共有九块,被人称为‘九魄龙灵骨’,先人将其分散于九州之上,散落于朝廷,武林,边
等各个地方,那玉簪便是九魄龙灵骨之一。据我所知,魔宮的水火麒麟,也是其中的一块…至于其他,如今还没有下落。虽然传言只是传言,然而那九样宝物,却各有各的功效,尤其是水火麒麟,更是江湖之人趋之若鹜的宝贝,这才会引得天下人的抢夺…”
“得龙骨者得天下?还有这种说法?!”
皇甫长安挑起眉头,跟李青驰对了一眼,有种隐隐的疼蛋之感…尼玛,还真是七龙珠的节奏啊?!为什么感觉好坑爹的样纸?一定不是真的吧!绝
是骗骗人的有没有?!
只是,别人相信也就罢了,皇甫长安只会一笑了之…可魔宮那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史上超优的态变宮主,居然也相信了!连他都信了,特么她能不信吗?她就是质疑全天下人的智商,也不能怀疑宮主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啊!
所以这么说来,宮主他…居然想要的是整个天下?!
艾玛,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方式啊摔!
听夜染香说起九魄龙灵骨,花语鹤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那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眯着眼睛回忆那夕阳下的往事。
“关于九魄龙灵骨的消息,我也听过不少。据传闻,这九块龙骨最早出自江湖,是由先代的一位巫蛊术士花费了毕生的精力潜心练就的。而其中…那水火麒麟石的
魂之说,便与巫蛊之术息息相关,乃是九魄龙灵骨中最为
华神妙的一块,以至于江湖之中人人皆想夺为己有。至于其他八块,则为辅助之物,唯有集齐九块龙骨才能
发其強大的能量。”
“強大的能量?什么能量?!”皇甫长安狗眼一闪,有种听说书的赶脚!
若是放到现在,关于这些
七八糟的事情,她这个无神论者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可是自从经历了穿越的事情…而且还是灵魂穿越,皇甫长安虽然还是不信鬼神之说,但对于天地间的某种奥义,却不得不换上了虔诚的态度。
毕竟世界上有很多些奇怪的现象,确实无从解释,而这九魄龙灵骨既然存在,必然是有它相当的妙用…所谓存在即合理,就算它们不能偷天换曰,想来也是有着极大的价值。
不然,千镜雪衣也不会费劲心思,想要收集它们。
摇了头摇,花语鹤终于碰到了历史上第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当然…要是别人问他,他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不知道的,他只会开出一个全九洲的土豪加起来都付不起的价格,然后让你“没钱就滚吧,装什么壕!”
“关于九魄龙灵骨的秘密,知情最多的便是根基深厚的魔宮,再者就是源远
长的武林四大门派,若是要知道这九魄龙灵骨的妙用…呵,这个天底下,怕是只有一个人知晓了。”
呑了呑口水,皇甫长安弱弱地抬眸。
“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魔宮的宮主吧?”
对上皇甫长安颇为轻蔑并且恨铁不成钢地实现,花语鹤无辜地敛了敛眼睫
。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如今想知道那个秘密,唯一的办法就是等魔宮宮主集齐了那九块石头,然后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哎,真没用!本来还想夸你几句的…”摇了头摇,皇甫长安一脸惋惜地对着花语鹤翻小白眼儿,“你说,留着你还有什么用?问什么都不知道,啧,养你还不如养条…唔!”
瞪大眼睛,看着忽然贴近面门,堵住她嘴巴的某只
狐狸…皇甫长安还来不及推开他,就听得旁边“嘭”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捏爆了!
尔后就是一阵罡风拂过,拍烂了整张桌子!
“花语鹤,你他妈找shi!”
片刻后,皇甫长安和夜染香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破出了一个大
,不由而同齐齐叹了一口气,生出一股子浓浓的忧郁感来。
只不过夜染香忧郁的是…艾玛,这下又要花好多银子修房子了,最近楼里的生意不是很火爆啊!
而皇甫长安忧郁的是,肿么办,要是甩不开花
,让他跟回了宮,再加上几位皇兄一起嗨皮嗨皮神马的…岂不是整个皇宮都要给拆了?!
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一定要把皇兄他们叫过来,要拆…也是拆他的韩府!
“染香姐姐,本宮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太子殿下不必客气,只要我能办到,定当全力以赴…”
“太好了染香姐姐,你可以现在就出发,去把我在秦都的消息告诉我父皇吗?!”
“好得!没问题!”
于是,时隔几天之后,这件事就成了夜染香人森之中排行第二后悔的事了…当然,那都已经是后话了,现在的夜染香还是很仗义的!
在屋子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两人回来,皇甫长安不得不出门去找人,继而…在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那36d的大
肌都惊呆了!
卧槽!究竟发生了神马?!这是世界末曰了吗?!
他们两个是拆迁部的特派专员吗?!
刚才还井然有序诗情画意的亭台楼阁,就在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里,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废墟…!
于是,太子殿下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啊啊啊啊啊!劳资要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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