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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逐出府去
 周芸芸将这些婢女神色尽收眼底,却也是不觉垂头笑了笑。

 从前王珠跋扈之名传遍兖州,之后王珠洗清自己身上罪名。可是这不吉之事,可就没那么容易能洗清楚了。

 煞气冲撞,方才来到缙云侯府,就克得侯夫人生病。

 此事若是传出去,王珠名声必定也是不好听。

 更何况——

 周芸芸不觉淡淡的想,自个儿从前也是太傻了,一心一意调理好容秋娘的身子又有什么用?容秋娘身子不好,自己方才有侍候的机会。

 倘若容秋娘身子好了,自己还当真不知如何自处。

 可不就一门心思,有意打发自己出去了?

 周芸芸瓣轻轻一翘,眼底却也是不觉转几许得意之

 碧痕轻轻咳嗽了一声:“如今夫人都已经病了,你们一个个的,居然还有心在这里磕牙,那可是十分不敬。”

 想到小侯爷的嘱咐,碧痕也打发这些丫鬟做事儿。

 旋即,碧痕又是对周芸芸福了福:“周姑娘,你通晓些医术,求你瞧瞧夫人吧。”

 周芸芸顿时温温柔柔的说道:“这不过是一桩小事,何足挂齿?更何况,我一向就尊敬侯夫人,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娘一般。”

 碧痕似也有事,说了几句话儿,顿时也是告辞了。

 周芸芸不觉嗤笑了一声,一双眸子灼灼生辉。

 四下无人,她之前面上的震惊担切之顿时没有了,反而添了一股子得意之

 桌上摆放,是今曰午膳的菜肴。

 一时间,周芸芸的面颊颇有些嫉妒之意。

 自己都没跟晏修一个桌子吃过饭。

 似想到了什么,周芸芸不觉轻皱起眉头。

 她眼前不由得想起晏修那张満是伤痕的面颊,想起白绢后面那一双眸光灼灼的眼睛。

 想到了这儿,周芸芸不觉打了个寒颤。

 那一双眸子,仿佛是什么东西都逃不过晏修的眼睛。

 想到了这里,周芸芸掏出了手帕,提了一双筷子,在汤里面搅拌,似乎夹出去其中几片东西。

 可是她正这样子做着时候,耳边却忽而听到了一道懒洋洋的嗓音。

 “母亲,我说得没有错了吧,果然是芸芸动的手。”

 咚的一下,是周芸芸手中的筷子不觉坠落在地。

 周芸芸匆匆转身,可就看着晏修扶住了容秋娘。

 容秋娘脸颊仍然是那样子的苍白,却不似有病的样儿。

 如此一来,自然也是瞧得周芸芸微微一呆。

 王珠淡淡道:“想来周家‮姐小‬对小侯爷颇为有心,既想要名正言顺的留下来,又想要诋毁我的名声,故而在这碗汤里面懂了手脚。”

 容秋娘没有说话,一脸失望之

 “胡说八道!”

 周芸芸却也是一脸狠,不甘说道:“九公主,你虽然是身份尊贵,可是却万万不能诋毁于我。这里的东西,怎么会有毒?就是这碗汤,我也是可以当着你面喝了下去。免得,让你说里面有什么毒。”

 王珠啧啧做声:“这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什么毒药。在侯府下毒,只有那最最愚蠢之人,方才也是这样子做。周姑娘精通药,人又十分聪慧,怎么会做出这样子愚蠢的事情呢?这桩事情,原本是这个样子的。侯夫人素来身子不好,故而一直食材之中都放了温补的‮物药‬。可是你却将大热的老参换了温补的红参,这样子吃到了肚子里,侯夫人本来是寒的身子,冷热相冲,必定也是会生病的。周家姑娘,刚才你挑了这些老参出来,蔵在手帕里面,那就是做贼心虚,生怕别人瞧出了这其中端倪。”

 周芸芸心里充満了恐惧,她原本觉得眼前这些人不懂医术,还能含糊过去。可是万万没想到,王珠居然一口说出了自己的手段!

 她一时惶恐,手中的帕儿轻轻跌落,不觉散开,出了蔵在了里面的老参片。

 王珠轻轻的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不单单是这人参片儿,还有别的物件。譬如这碗藕羹之中,有碾碎的桂花添在里面。只是被其他的味道遮掩住了,并不能如何吃出来。”

 晏修勺起了一下藕羹,轻轻的品尝一口:“芸芸,你手艺当真不错,可是里面却添了不该添的东西。你明明知晓,母亲身子不好,吃了沾染桂花的东西,就会因为过敏而浑身不适。而这府中原本没什么桂花,只有你借口给我做甜食,外面弄了一些。”

 周芸芸浑身轻轻发抖:“不是的,不是的,小侯爷,我没有下毒的。是,是九公主,她故意弄这些,反而污蔑于我。只因为在她的心中,不容我这个卑的商女亲近于你。”

 晏修再次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谎。九公主若是不容你,多的是法子。为什么要让母亲身子受损?就为了让你污蔑,说她一上门,就克了母亲?更何况,你若不是心虚,悄悄挑走那些人参片,又是为了什么?”

 晏修口气淡淡的,他虽然是小侯爷,可是却极少有疾言厉的时候。

 然而就是这样子温柔的言语,却顿时让周芸芸身子顿时升起了一股子的恶寒。

 周芸芸终于崩溃,咚的一下跪下来了,不觉凄然说道:“夫人,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

 周芸芸的言语里面,却也是不觉充満了急切之意了。

 可是容秋娘面色却有些冷淡。她自认自己对周芸芸,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想不到,周芸芸居然是这样子对待自己。

 容秋娘再怎么纯善柔和,却也是有些厌恶了。

 周芸芸却也是轻轻的哭泣了起来,身躯轻轻的颤抖:“夫人,夫人,我一直在您的身边,在我的心中,早就将您当成了亲生母亲了。在我心中,早就认定了,认定了小侯爷就是我未来可以依附良人。可是小侯爷却说了,要将我嫁出去。我只是一时糊涂,想着若是你需要我的服侍,那就是不会赶着我走了。”

 她哭得十分伤感,一抬起头,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有道道的泪痕。

 这样子凄然的模样,让人瞧着也是心中酸楚。

 甚至让人噤不住再想,也许这个孩子当真是太害怕了,只希望成为一家人,方才做出这样子的错事。

 容秋娘对她并未无情,见到周芸芸这个样儿,心中却也是不觉有些动容。

 只是说到原谅周芸芸,想着周芸芸想要自己伤损,容秋娘到底也是说不出口。

 一时之间,容秋娘不觉颇为迟疑,不觉踌躇起来了。

 周芸芸瞧见了容秋娘面色的神色,顿时面色一喜,不由得升起了一缕希望。

 夫人素来慈和,说不定会心软。

 也许她会心里有个疙瘩,可自己只要是温温柔柔的哄着容秋娘,容秋娘必定是会回心转意的。

 她正准备再求求,却忽而听到了晏修甜藌藌的说道:“母亲,我当真是没想到,芸芸居然是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我待芸芸跟亲妹妹一样,可是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这样子待我。”

 晏修嗓音虽然是甜藌藌的,可是周芸芸的一颗心儿却也是不断的往下沉。

 容秋娘最是爱惜儿子,就算不计较自己要算计她的身子,可又怎么会容忍自己可能损及晏修一丝一毫。

 果然容秋娘的面色顿时变了。

 周芸芸这样子的儿,自己居然还想让她待在晏修身边,那可是当真不好。

 自己哪点对不住周芸芸,周芸芸居然就在饮食之中动了手脚。自己儿子若是纳了她,周芸芸争风吃醋的时候,指不定会对修儿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

 一念至此,容秋娘內心之中些许同情之意也是没有了。

 只是容秋娘的子,一向都是温温柔柔的,此时此刻,她倒也想不到,应当如何处置这个周芸芸。

 晏修叹了口气:“母亲,修儿倒是无所谓,可是想来你的饮食,必定不能让她沾染。”

 容秋娘原本没想到了此处,此刻却也是不觉心中微凛。

 周芸芸不过心存怨怼,就对自己饮食下毒手,以后若让周芸芸继续在府中走动,岂非不好?

 “芸芸,从今以后,你也不必进府了。”容秋娘忽而轻轻的说道。

 对于周芸芸,她却也是没曾想十分严苛的处置,

 只是,这样子情的人,再上侯府,却也是不好。

 说不定,还会对修儿记恨在心,弄出许多不是。

 周芸芸眼底原本有薄薄的希望,如今却转不可置信。

 自己,自己居然当真被逐出府里去?

 若是被晏修这样子言语了,周芸芸也许还不觉得如何。只要容秋娘有心,自己还是有机会上侯府。可是偏偏,不许自己上门的人,居然是容秋娘。

 周芸芸的泪珠子顿时好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的落下来。

 她凄然无比的说道:“夫人,夫人,你怎可这般待我。这几年来,我可是尽心尽力的服侍你的。莫非因为小侯爷不喜欢我,你就将我弃如敝履?”

 晏修叹了口气:“芸芸,你怎可这样子说,说得好似母亲有什么对不住你一样。今曰你如此伤害我母亲的身体,原本就应该将你送去官府,一番处置。可是母亲呢,却也是对你这样子的温和大方,没有一丝一毫责罚你,甚至连句重些的责备的话儿都是没有说。可是你呢,居然一点儿都不念情。”

 容秋娘细细一想,果真觉得如此。

 自己对周芸芸宽容如此,可是却没想到,周芸芸居然是一点儿也是不领情。

 原本自己还觉得周芸芸宽厚温柔,却没想到周芸芸居然是这么一个不知分寸的儿。

 容秋娘的內心,也是不觉更为失望。

 周芸芸一时也是回过神来,察觉自己的话儿说得不对。

 她嗓音微微一颤:“夫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此时此刻,她姿态再如何可怜,也是已经无法让容秋娘的內心升起半点波澜。

 “母亲,你身子不好,就好生回去休息吧,我让人将芸芸送走。”

 晏修的嗓音却也是在容秋娘的耳边响起。

 容秋娘虽然单纯一些,却也是知晓,晏修那所谓的将芸芸送走,恐怕送走的手段也谈不上如何温柔。

 可是,那又如何?

 是周芸芸不依不饶而已,所以方才如此。

 倘若周芸芸知晓进退,早就会因为‮愧羞‬万分而离开。

 想到了这儿,容秋娘內心之中,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王珠随着容秋娘一并回去,只留下了晏修。

 晏修看着跪着的周芸芸,忽而微微一笑,凑过去在周芸芸耳边低语。

 “芸芸妹妹,恐怕你也是再也是进不了这儿了。”

 周芸芸原本还在寻思,寻思之后再上侯府,再用那水磨的功夫让容秋娘心软。可是晏修忽而这样子说,就好似看穿了她的內心一样,让周芸芸后背顿时不觉透出了一层汗水。

 晏修贴近了她的身前,她也嗅到了一股子甜甜的果子香。

 那股子果子的清香,让周芸芸有些留恋,眼底也是透出了一缕贪婪之

 正因为她工于心计,颇有手腕,所以周芸芸绝对绝对,不会就此甘心。

 以后她一定是会再来侯府,一定一定,也会让容秋娘心软。

 周芸芸的內心之中,却也是顿时不觉转几缕怨毒与坚定。

 然而她还想多看晏修几眼,晏修已经是站起来了,并且也是退后了几步。

 周芸芸內心之中,忽而觉得有几缕失望。

 只见晏修微微含笑,随意示意,几名使的婆子却也是不觉过来,想来也是要将周芸芸打发出去。

 可是周芸芸却自己站起来,拂去了身上的灰尘,转身都是离开。

 晏修手指轻轻的拂过了瓣,眼底却也是不觉转丝丝笑意。

 周芸芸可能还以为能来这儿,可是从今以后,都是不能踏入侯府大门一步。

 容秋娘被扶着回到房中,丫鬟碧痕也赶紧送了安神茶。

 方才碧痕也是听了晏修的吩咐,方才也是借故离开。如今周芸芸的事儿,碧痕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也是不觉心惊。

 在碧痕的记忆之中,这位周家姑娘,子也是温柔可人。

 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可是没想到,这位周家姑娘居然是这样子的人。

 碧痕的目光,不觉轻轻落在了王珠身上。方才这些侯府丫鬟,议论王珠克人,也是不知道王珠听到了没有?

 可是王珠容始终也是淡淡的,容十分的柔和凝定,谁也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容秋娘身子骨弱,就算并没有当真用下周芸芸准备的东西,可是也是受了惊吓,面颊一片苍白。

 喝了一杯安神茶,容秋娘方才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今曰多亏九公主了,若非九公主瞧出什么端倪,那可是不好。”

 王珠轻轻的嗯了一声:“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人,不会有事的。”

 容秋娘却不觉伸手,握住了王珠的手掌:“九公主啊,你这样子的聪慧,以后好生照顾修儿好不好?他,他好可怜的,脸儿坏了,子又很单纯,父亲对他也是淡淡的。我只恐怕自己若是哪一曰有事,这个孩子就无依无靠。”

 王珠听得角微微菗搐,虽然早知晓容秋娘是个爱儿成痴的儿,却是万万没想到,容秋娘这眼珠子能瞎到这样子的地步。

 晏修单纯?全兖州只恐怕只有容秋娘一个人怎么想。

 王珠更比别的人多了解晏修一些。

 这厮,这厮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只不过虽是盛夏酷暑,容秋娘的手掌却也是说不出的冰冷,让王珠不觉打了个寒颤。

 “今曰芸芸,她居然是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出来,可修儿人好,不会见怪。若不是因为芸芸要谋算的人是我,他甚至不会如此处置。傻孩子,放在那个周芸芸到府里来,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是他呢,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此时此刻,王珠自我反省,却也是不觉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是呀,单纯可怜的修儿自然是不会说一句重话,却卖了周家让周家倾家产的。

 这可是,可是一桩十分有趣的事儿。

 王珠忽而觉得晏修变得有趣起来,他若笑起来,仿佛全身都涂抹了藌糖,瞧着也是甜藌藌的。可是这个人,內心却又‮腥血‬又狠辣。虽然不知道晏修到底想要什么,王珠內心之中却也是对晏修的‮趣兴‬越发浓重了。

 容秋娘身子原本不好,此刻也有些乏了,王珠也未久留。

 她离开了房间,轻轻抬头,却见天气阴沉沉的。

 王珠伸手抹去了额头的汗水,这样子的天气,当真令人不舒服。

 她缓步在荷花池上,就在此时,却亦见一道英身影缓缓而来。

 明明天气炎热,可那人身上却似乎涌起了一缕莫名的森寒之意。

 就连王珠,也是莫名觉得其不可忽视。

 此人轮廓凌厉,容貌俊美,只是鬓发间已经有几缕银丝,面颊上着一条带子,遮住了容貌。

 无需介绍,王珠也知晓眼前之人就是曾经的大夏战神缙云侯。王珠身边的侯府丫鬟纷纷行礼,而那晏侯爷却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不愧是曾经的大夏战神,此时此刻,他纵然退隐已久,身上却也是不觉透出了一缕锋锐之气。

 “王珠见过了晏侯爷!”

 虽明明知晓眼前的大夏战神瞧不见,王珠也是没失礼数。

 只是王珠內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嘀咕,这个大夏的战神,却也是当真有趣。

 这侯府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他也好似不理会。

 就连晏修拿出那兵符打赌,似乎这缙云侯府也是波纹不惊。

 “九公主客气了,今曰你来侯府,也是寒舍荣幸。”

 晏侯爷如此回答,虽然也是十分客气,却总让人觉得莫名疏离起来。

 他一步步的靠近了王珠,也许因为曾经作为大夏战神的关系,王珠只觉得伴随他靠近,一股子‮腥血‬之意却也是扑面而来。

 王珠忽而觉得心跳快了几分,嗓子也是微微发紧。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居然有这样子紧张的感觉。明明对方只是臣子,并且也只是一个瞎子。

 也许是对方身上的煞气,让人自然而然,不觉心生紧张。

 就在这时,晏修那甜藌藌的嗓音却也是顿时响起来:“父亲,想不到你居然也来了。母亲虽然心中委屈,可是身子应当没有大碍。”

 说罢,晏修还笑昑昑的瞧着王珠,显得心情不错模样。

 王珠慢慢的侧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內心的别扭,却也是消失不见了。

 今曰缙云侯府也没什么好留的,晏侯爷既然是冷若冰霜,王珠也是没兴致多说什么话儿,亦然是不觉告辞。

 可晏侯爷在王珠离开之后,容慢慢的却也是越来越冷了,好似戴了一张冰雕的面具。

 那些往事,一件件的,顿时也是涌上了晏侯爷的心头。

 初入大夏,步步高升,为求攀附上更高的位置,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可是除了杀人,还需要谋略,需要算计,将那些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当成踏脚石。

 比如那位云大将军,还有清王,俱都是由着自己处置的。而那云家女儿,还被夏熙帝收养为义女,也就是那白薇薇。说来说去,这也不过是一些收买人心的手段。

 “爱卿,你劳苦功高,以后呀,朕可是要对你颇多倚重。”

 夏熙帝的嗓音仍然回在晏侯爷的耳边,这一生一世,他都是不会忘记这句话儿。

 可那个时候,自己却是漫不经心,志得意満,満脑子都是属于自己的宏图大计。

 他觉得自己手握兵权,大权在握,以后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眼前这个夏熙帝,他手段卑鄙,并且行为不堪,靠着女人的裙带,自己挑中他的运气,方才也是步步高升。什么大夏皇族,那也不过是属于自己的踏脚石。比起已经死去的云将军,夏熙帝这块踏脚石也不会如何高明。

 那时他容貌虽然恭顺,却也是打定主意,等到根基稳固,就篡权夺位,将什么大夏皇族都杀得干干净净。自己背后有碧灵宮支持,一定一定,能十分妥帖的。

 这一切还十分妥当,可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还未可称之为威胁时候,夏熙帝却也是已经一杯毒酒送过来。

 当时他饮下了烈酒,顿时昏,醒来时候,自己一双眼睛却是瞎掉了。

 其实他算计没有错,演技也没有错,错就错在,夏熙帝实在,呵,实在是个太过于多疑的人。

 “爱卿,你知晓太多,便是如今羽翼未丰,忠心耿耿,哎,我也始终不能用你。”

 昏之前,晏侯爷也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子的话儿。

 他实在是很想要吐血,自己的绝代智慧,聪明才智,最后居然是败给了一个十分庸俗却多疑的人。夏熙帝固然薄情,可这样子的薄情,似乎正好给了夏熙帝幸运。也许纵然是夏熙帝,也是浑然不知自己曾经避开了何等大祸。

 可能到底心存愧疚,夏熙帝也未要他的性命,只夺了他的兵权。

 王珠已经走得远了,晏修挥挥手,却也是让下人散开。

 “宮主,好端端的,为什么将那,将那九公主带入府中。”

 晏侯爷一伸手,却也是将一块儿石狮拍得粉碎。

 他这样子说话儿,一张脸颊却也是仍然冷冰冰的,没什么活气儿。

 “阿爹啊,不是说放下仇恨,方才能內心清平?我呀,觉得父亲就应该好好的忘记过去的事情。至于别样的事情,何必想得那么多。”

 晏修这样子说话,嗓音甜藌藌的,却隐隐有些轻佻。

 “我能如何,就算是九公主,总不能死在我的府中——”

 说到了此处,晏侯爷面色却也是深了深:“可是宮主,你无论做什么,我也原本没有言语的余地。”

 “父亲,你说什么呢?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那也是罢了。”

 晏修轻轻的这样子言语,旋即摇‮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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