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 退亲
李如拂阴冷无比的眸光落在了王珠身边,纵然是早就知晓了结果,却也是难掩內心之中的失望!
王珠仍然是那样子的娇美,那样子的明润。
好似受到了滋润,如此明润可人。
瞧着王珠这样子风光,李如拂却也是心尖儿十分不悦。
“摄政王妃回去了娘家一遭,如今回家,可是要好生慰抚一下摄政王。他身边也是没有个人照顾,却也是让人担切。”
王珠冉冉一笑,却也是不觉说道:“多些太后关心,今后妾身一定是要对摄政王多加关注,好生呵护。让太后安了这颗心!”
李如拂蓦然狠狠的捏紧了指甲套儿,王珠这言下之意,就是在自己面前招摇。
说她必定是要将端木紫麟好生抓到了手里。
从前李如拂就是过于高傲,方才是将端木紫麟推给了别的人。
李如拂內心不觉冷笑,这男人就是如此。
王珠还道端木紫麟对她是真爱?不过是因为喜欢王珠的年轻秀润,风姿媚妩,
上功夫了得?
自己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満足端木紫麟,所以端木紫麟方才被王珠那等下
的手段给
惑住了。
可男人,可以移情别恋一次,便是会有第二次。
王珠不过用**一时蛊惑,哪里能一直拴住端木紫麟?
“王妃果真是贤惠无比,如今摄政王身边空虚,故而王妃回家一遭,摄政王身边也是无人服侍了。好在,王妃离去期间,却也是不乏有人跟王爷把臂同游。此等好事,王妃也该想一想,如何玉成。”
却故意刺
王珠,让王珠知晓她地位岌岌可危。
王珠反而笑容恬静,轻轻的抬抬头:“我只恐怕唐突了那位轻衣姑娘,否则又怎么会吝啬让她敬一杯茶。”
却暗暗指端木紫麟已经是有了正妃,景轻衣来了也不过是个侧妃,是个小妾。
什么事情,都是会被王珠庒了一头。
当然王珠心知肚明,有人造势却也是绝不仅仅是区区的侧妃。
人家既然是纯善之行,出身又好,既然是这个样子,自然也是不会做妾。
李如拂也许以为王珠只是介意别人会威胁她正
的位置,可是却并不知晓王珠绝不负允许任何女郎来到端木紫麟的身边。
王珠要的,就必须要完全属于她,她绝不会跟人去分享。
李如拂瞧着王珠这样子模样,心中也是来气。
王珠轻盈的落座了,她泰然自若的模样,让那些悄然打量王珠的人摸不透其中深浅。
瞧这摄政王妃如此的落落大方,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虑之
。
那些个传言倘若是真,王珠又如何能这般容
轻松?
毕竟王珠在中辰最大的依仗,就是端木紫麟对她的诸般宠爱。
难道,王妃并没有失宠。
那些精致的菜肴纷纷送上来,众女却也是没有什么食欲。
李如拂瞧着王珠,忽而冉冉一笑:“王妃如此冰雪聪明,兼贤惠大方,想来,必定是懂得成人之美这这个词。”
李如拂言语挑明,分明也是没有将王珠如何的放在心上。
挑衅之意,却也是更浓。
而王珠也是避重就轻,故意说道:“太后娘娘,妾身方才从大夏回来,你这言下之意,我却也是并不如何明白。”
李如拂轻轻的叹了口气:“王妃初来中辰,就与凌家姑娘
好。只不过如今,刘家公子一番纯善之心,想要照顾受伤的阿芜。故而,只能对不住雪梅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哀家也愿意成全这份善心。”
李如拂到底是不能当众羞辱王珠,故而转口说刘柘的婚事。
此事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中辰的男儿毁婚,那可是莫大的羞辱。
可这桩事情让刘柘做来,居然是没有多少人觉得刘柘有何不对。
也许是因为凌雪梅有一张绝美的脸蛋,也许是因为崔清芜已经被毁容。
一个男人,舍弃了那千娇国
的容颜,而甘愿去照顾一个脸蛋被毁的姑娘。
这纵然是有些难以言喻,别人总归觉得他是在牺牲自己。
李如拂更理所当然的说道:“凌家姑娘有一张天仙般的容貌,既然是如此,又怎么愁没有人要呢。”
凌雪梅面色僵住,整个也是僵住。
是了,正因为她生了一张漂亮脸蛋,所以什么事情都好似变得没道理了。
她真想要揭开自己的面纱,
出脸蛋之上的伤口,再当众将自己面颊划上几道。
凌雪梅手掌慢慢的收紧,狠狠的捏成了一个拳头。
轩辕无尘原本只是漫不经心的听李如拂和王珠斗口,他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了凌雪梅,蓦然
转了几许贪恋之
。
轩辕无尘不觉含笑:“是了,要是凌姑娘孤枕寂寞,朕也是不会让她如此。”
李如拂也并没有呵斥轩辕无尘。
王珠在一边说道:“太后与我说话儿,我又怎么知晓如何是好?这是雪娘和刘家公子间的纠
,她不过是个孤女,我又怎么能替她说话?”
李如拂冷笑,她折辱的是凌雪梅,可是却代入自己折辱王珠。
她不觉冷笑:“雪娘和九公主这样子好,我还道王妃会代她不平。如此说来,竟然是我想得多了。”
说到了这儿,李如拂却也是伸出手,轻轻的
自个儿的太阳
。
凌雪梅算什么,不过是略略有些姿
。
若不是自己将她养在身边,还不知晓会如何。
偏巧凌雪梅这条狗却不听话,还跟了王珠。
跟了王珠,还能有什么好处?
如今她便是要让别的人都知晓,随了王珠,也是无甚好处。
更趁机刺一刺王珠。
刘柘顿时向前谢恩,却不敢去瞧凌雪梅。
他也不是没有迟疑,可一想到凌雪梅自个儿弄破了自己容貌的狠辣样子,刘柘顿时也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他可当真有些怕了凌雪梅了。
而且一想到凌雪梅忍残杀害的那些人,刘柘就更加害怕。
他也是念情,所以方才为凌雪梅隐瞒,已经是仁至义尽。
崔清芜却也是
转了感激姿态,忽而轻轻的抬起头:“凌师妹,是我对不住你。可是,可是如今我眼睛瞎了,刘郎还对我这样子好。我实在是舍不得他,若是没有她,我后半辈子也是不知晓会如何。”
一番姿态,却也是越发可怜。
别人纵然觉得崔清芜做得不对,可是一想到崔清芜这样子可怜,就没办法责怪她了。
凌雪梅长得那样子的美貌,让一让,也算是成全这个可怜的女子。
刘鹿內心之中更是唏嘘,崔姐姐曾经是何等高傲的人,如今却也是如此委屈,当真令人瞧着心酸。
自己,一定是会好生对这个嫂嫂的。
她不知怎么了,心尖居然不觉一松。
也许刘鹿自己也是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凌雪梅那张太过于美丽的脸蛋,让刘鹿不觉暗中生出了几许自惭形秽,难免有些庒力。
而崔清芜,却能让她同情、怜悯。
崔清芜不觉哭诉:“凌师妹,若是能够得了你原谅,我心中方才能够安稳,你可是能原谅于我?”
刘柘
言又止,凌雪梅
子十分坚韧,又満手腥血。阿芜便是太单纯了,居然还问出了这样子的话儿。
李如拂不觉轻叹:“不错,纵然是姻缘不成,料想雪娘也是不会这般小气。”
凌雪梅怔怔的听着,那些话儿她虽然听见了,却也好似没听见。
她想着和刘柘经历的种种,自己机缘巧合,认识了这位刘家的公子。
那一年自己受伤,遇到了刘柘。
他给自己裹伤,却瞧见了自己的脸蛋。原本该杀了刘柘灭口,可是剑比到了刘柘的咽喉,却也是下不了手。
刘柘那时候闭上眼睛,脸蛋儿红红的说:“是我不好,看了姑娘的身子,坏了姑娘的白清。只请让我为你料理好了伤,再让你杀了我。”
凌雪梅瞧着这张温驯的面颊,那心弦却不觉微微一动。
刘柘,刘柘,这个善良得近乎迂腐的男人。
他知晓了自己的真面目,病了三天三夜,最后失魂落魄的捉住了自己的手。
他跟自己说,要自己不要滥杀无辜了。
不再做杀手,好好的活下去。
她并非有意欺瞒刘柘,可是她也是已经想尽法子脫离碧灵宮了啊。
这世上除了刘柘,还会有温柔不染血的好人,肯接受自己吗?
凌雪梅眼眶充盈了泪水,眼前一阵子的模糊了。
那泪水轻轻的滑过了脸颊,落在了凌雪梅的手背上。
凌雪梅戴着面纱,别人也是瞧不出凌雪梅哭了。
想着从前种种,凌雪梅忽而涌起了一阵子的恐惧,那股子強烈的不舍。她有一缕強烈的冲动,想要跟在崔家一样,跟着刘柘苦苦哀求,求刘柘不要抛弃他。
她差一点,就要这样子做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珠轻轻的捏住了凌雪梅的手腕。
不轻不重,轻轻的捏了凌雪梅手腕一下,旋即就松开。
凌雪梅如梦初醒,勉力克制。
她自然很舍不得刘柘,如今更是生不如死。
可再舍不得又如何,她最后的尊严,是不容她再做出什么丢人之事。
凌雪梅嗓音却也是不觉有些哽咽:“说得极是,说得极是,我自然应该成全此等事情——”
别人纵然瞧不见凌雪梅那张漂亮的脸蛋,可听到了凌雪梅的嗓音,却也是听出凌雪梅十分伤心。
刘柘面颊之上顿时
转愕然之
。
凌雪梅站起来,顿时转身离去。
徒自留下了一片尴尬。
崔清芜心里冷笑了一声,却故作惶恐:“刘郎,瞧来她当真不可原谅我,你可是觉得我极坏。”
她自然是瞧得出来,刘柘被凌雪梅这般举止闹得魂不守舍。
刘柘如此,崔清芜自然不欢喜。不过,对于如何拿捏刘柘,崔清芜也很有些法子。
果然她这样子一说,刘柘顿时回过神来,一番安慰。
崔清芜故意说道:“原本是我自私,刘郎,你若舍不得她,共侍一夫我也是能容。”
李如拂也是赞同:“若是李家纳她为妾,岂不圆満。”
这话儿自然是说得有些让人意外。
可是仔细想想,似也能说得过去。
凌雪梅虽有美丽容貌,到底并非出身显贵,做个妾也不算委屈了她。
更何况看凌雪梅这个样子,也对刘柘依依不舍。
刘柘反而摇头摇:“不成的,当真不成的。我岂能如此辱了她。还是,饶了雪娘,不必纠
。”
别人听了,越发觉得这个这个刘家的大郎通透,是个懂事的男子。
崔清芜暗中翘起
瓣,若凌雪梅做妾,自己还有许多软刀子用在凌雪梅的身上。
王珠却也是微微一笑,轻品了杯中的酒水。
凌雪梅到了僻静之处,却忽而一阵子的茫然。
她怔怔的站着,身躯轻轻的发抖。
退亲之辱也罢,别人讥讽的目光也罢了,可更深的痛楚却也是来自于自己的心口。
她舍不得刘柘,虽然顾忌尊严,没有跪下去,苦苦哀求,可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确实也是极难忍耐。
懊悔、怨恨、失落、茫然种种情愫,啃咬着凌雪梅的
口,让凌雪梅愤恨
绝。
她下意识的摸抚
间的软剑,忽而有一种自尽的冲动。
只因为如今,自己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那股子的感觉是那样子的強烈,如此
惑着凌雪梅,让凌雪梅有着这样子的冲动。
她只觉得很累,很辛苦,自己一生之中就是如此,再无半点快活。到了现在,连最后的救赎也是
然无存。
倘若自己死了,就是不必这样子零零碎碎的受苦了。
凌雪梅手掌颤抖着摸向了
间几次,旋即又轻轻的松开。
她毕竟是求生意志极強的人,否则早就死在了兽营了。就算她如今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可留恋的,可是求生本身就是一种**。
正在这时候,有人缓缓走了过来。
王珠不知晓什么时候来了,蓦然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修罗使,事到如今,你仍然是想要离开碧灵宮?”
凌雪梅沙哑说道:“王妃,我只想不要这样子的痛苦,也想不喜欢他了,可是,可是却实在没有法子——”
这种痛苦实在是太強烈了,凌雪梅痛得有些
不过气来。
王珠忽而冉冉一笑:“要刘柘再次喜欢上你,有许多种法子。让你不喜欢刘柘,也很简单的。”
凌雪梅蓦然抬起头,就这样子看着王珠。
她长于碧灵宮,自然是知晓,这世上没有谁会让你白白得到什么东西。
凌雪梅脫口而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反正,她自己的命都是可以不要了。
王珠红润的
瓣轻轻吐出了一口气:“修罗使,你是个十分幸运的女子。只因为多少女子遭受更加悲惨的事情,可是,她们连
易的筹码都没有。我不是菩萨心肠的人,如果你没有利用价值,我是不会那般慈悲心肠,主动帮你的。如今你能在我面前,说什么都可以给我,你给我的却是你厌恶的那些东西。”
凌雪梅凄然,她心想,自己也只有这些给别人了。
帮别人杀人,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只有这些污秽的东西能让别人瞧在眼里。
这样子的自己,又怎么会得到什么真心实意的爱呢?
王珠手一伸,一枚碧绿色的解药送上来。
这枚解药曾经出现在圣音的手指间,那时候圣音苦苦哀求,只恳求凌雪梅吃下这颗药。
可纵然凌雪梅受尽苦楚,却也是瞧也都不瞧一眼。
如今这一幕,却是让凌雪梅感慨万千。
可自己就算失去了记忆,没有了过去,这个世上她仍然是没有容身之处。
既然是此生注定得不到幸福,何不永坠修罗?
凌雪梅拿起了那颗药丸,顿时服下,轻轻的合上了眸子。
那药送入
中,如舂水融化,
入了四肢百骸。
凌雪梅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躯之中某些力量在渐渐恢复。
可內心的痛楚有增无减。
王珠不觉循循善
:“如今你想要什么,大可以告知于我,不必扭扭捏捏。”
凌雪梅一时反而怔住了。
她要什么呢?是要刘柘去死,还是去报复崔清芜?
不是的,这些其实并不是她內心之中的求渴。
她可以自己动手,去杀戮,去磨折。
可凌雪梅却对之无甚趣兴。
王珠在凌雪梅耳边缓缓低语:“又或许,你希望刘柘抛弃了崔清芜,又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凌雪梅自然是想说好,可话儿到了
边,她却又说不出口。
不一样了,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是个杀人,也是个儿孤,对什么都很警惕,也很没有全安感。
刘柘已经是抛弃了她一次,就算回到她的身边,她也是会惴惴不安。
她讨厌被人抛弃。
就在刚才,凌雪梅还差点当众失态,可当她当她在王珠的引导下,知晓自己还能得到刘柘时候,凌雪梅方才发觉覆水难收。
她想要什么呢?
凌雪梅一阵子的茫然。
她
中痛楚不减,只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好半天才喃喃说道:“不错,我已经不能容忍跟他在一起了,可是还是非常、非常的爱他。他跟别人也好,回到我身边也好,我都会一生一世的痛苦的。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开心了。王妃,你能让我不再喜欢他吗?这是谁都做不到的。”
然而王珠却不觉冉冉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反而觉得,你索要的东西很简单,也一点都不过分。”
凌雪梅目光闪闪,看着王珠。
这人世间最难测度的就是人心,无论是什么权势,都是无法改变人的心。
王珠轻缓的语调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其实,你现在还是觉得刘柘很好,他对你而言,就是最好的。”
这些话,自然是说到了凌雪梅的心中。
别的知情的人,比如圣音,就会觉得凌雪梅舍弃了那么多,为了刘柘牺牲了那么多,刘柘根本不值得凌雪梅这样子做。
可凌雪梅却并不这样子觉得,她纵然为刘柘牺牲良多又如何,刘柘原本都不知晓。更何况她所舍弃的,本来就是自己不介意的东西。
反而如今,王珠言语缓缓,却似懂得凌雪梅的心。
凌雪梅戴着面纱,容
也是晦暗不明的,却也是不觉缓缓低语:“是呀,就算如今他如此待我,我心里也是没有怪过他。我早知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却是我勉強于他。他已经是努力接纳于我,可我却是骗了他。我答应他,绝不会胡乱杀人。可是,于我而言执行碧灵宮的任务却是天经地义。是我明明知道做不到,看着他的眼睛却说了谎话,骗了他,骗了他——”
她面颊上伤口裂开了,血水轻轻的渗透出来。
凌雪梅却仿佛并不觉得疼。
“我,我宁可一辈子做个杀人工具,没有心肝,从来都,都没有喜欢过他。我只盼望和圣宮其他的人一样,就好似圣音一样,享受力量的快乐。从不去想什么平凡的生活,也不去想什么孩子,什么未来。”
如此一来,就没有憧憬。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那么一颗心,就是不会痛。
可如今心已经丢了,却怎么能够收回来?
王珠轻轻抬起头,雪净的面容之上,粉
的
瓣悄然绽放了一缕笑容。
一股子说不出的魔力,顿时悄然而滋生:“那就,如你所愿。”
凌雪梅一怔,她不相信王珠有改变人心的力量。
可是王珠这样子说的时候,似乎带着一股子奇异的魔力,让凌雪梅为之感染,似乎王珠真能做到这件事情。
仿若,当真能将自己內心之中所有情愫统统带走
王珠伸出了手,轻轻的擦去了凌雪梅下颚的一点儿血珠子:“不过,你这张漂亮脸蛋,要恢复如初。这段曰子,你就留在摄政王府,深居简出,决不能让任何人瞧见你的脸蛋。”
王珠的嘱咐,凌雪梅自然乐意遵从。
更何况这段曰子,她根本不想要去见谁。
她并不明白,容貌恢复与否,武功恢复与否,又能有什么用?
一个女子纵然是武功绝世,样貌美丽,也留不住一个别人眼中寻常的心上人。
这场宴会散去,刘柘一直陪伴着崔清芜。
送着崔清芜上马车时候,刘柘依依惜别,殷殷关切。
纵然崔清芜没有了一只眼珠子,面颊受损,却也是无法抵挡刘柘的爱。
而崔清芜呢,她小鸟依人,一副全心全意依赖刘柘的样子。
仿佛没有刘柘,她就活不下去,刘柘就好似他生命之中的唯一依靠。
送走了崔清芜,刘柘想到了凌雪梅,內心微微有些惆怅。
不过崔清芜说得对极了,凌雪梅本
如此,绝不是什么好人。
自己与她,终究不能在一起。
就算自个儿割
侍鹰,也是不能够感化凌雪梅。
刘柘做出这个决定,未必没有犹豫。
可他的生母,也就是玉秀师太却对他表示了支持和赞同。
如今整个京城都觉得他做得对,而刘柘也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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