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周元香自杀
“有!有这个必要!”安土丽斩钉截铁地开口。
肃王挑眉,冰冷的眼底划过若有若无的讽刺,“本王倒是不知道一个废物能有多大的本事!这一次,你怕是偷
不成蚀把米了。”肃王丝毫不遮掩她对安土丽的鄙视。
安土丽毫不退步,同样冷笑地看着肃王,“王爷,你该知道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作用。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人,指不定那人就会给你重重的一击。指不定那无用的人会有大用处。”
“听你说的,那周孟是有大用处了。本王倒是不知道一个周孟有什么大本事,你不如跟本王好好的说说看。”
肃王的确是
好奇的,周孟一个没有了官职的人,有什么用。安土丽似乎对他
期待啊。
“周孟当初是东楚老皇帝的心腹,他还是一名武将。一个武将知道的事情可不少。虽说东楚没了,如今是腾凰国,但是某些有用的东西是一直有用的。”安土丽媚眼时不时闪过烁烁的
光。
有用的?那自然自然就是周孟的价值了。只是肃王对周孟真的没太大的趣兴,腾凰怎么样,他不在意,他在意的从来都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肃王眼底的冰冷
鹜愈发浓厚。
刘府
周元香被关起来了,她谁也看不到了。
被关起来的第一天,周元香还大吵大闹过,甚至在刘雪孟来见她时,破口大骂,骂刘雪孟就是一个窝囊废一个没出息的混蛋,还什么口口声声对她好,刘雪宁说的好听,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做到过!这让周元香恨死他了。
刘雪孟原本还想劝一劝周元香,让她知趣一点,不要再做死,不要再做傻事。
但听到周元香骂他的话,刘雪孟忽然反应过来,周元香不是作死,她是作死做到家了!这个女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错。
刘雪孟不噤回忆起他和周元香的点点滴滴,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周元香,反倒是这个女人一次两次地发疯,一次两次地做错事情,自己反而是几次三番的容忍她,刘雪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该怎么对周元香好。
在知道周元香发疯似的打他的两个通房,刘雪孟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周元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觉得周元香是有苦衷的!可现在看来什么苦衷,真真是可笑!
周元香所谓的苦衷就是她已经疯了,只要是不合乎她心意的事情,她就会在那里发疯。
刘雪孟对周元香这个
子彻底失望了,失望地转身,失望地不愿意再去看周元香,总归一句话,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周元香了。
刘雪孟忍不住想,他以前到底是喜欢周元香什么?应该是喜欢周元香的善良大方吧,应该是喜欢周元香的温婉如水,是怜惜周元香的身世可怜。
可是如今再看到这发疯似的周元香,刘雪孟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周元香真的是太让他失望了,失望的他都已经找不到任何话了。
可能刘雪孟喜欢的周元香只是存在于他的想象中,他从未看清过周元香的真面目。
刘雪孟来见过周元香,刘雪宁也一样来看过周元香。
刘雪宁虽然生气周元香说的那些混账话。但是想到曾经的情谊,刘雪宁还是打算来劝一劝周元香,让她虔诚一点认错,然后她再找个机会跟刘夫人说好话,到时候周元香就能出来了。
刘雪宁对周元香这个朋友真的是够意思了,可是也要看人家当事人到底愿意不愿意。
很显然,周元香是半点都不愿意的
周元香一看到刘雪宁就跟疯了似的,要不是有人拦着,只差没冲上去咬下刘雪宁一块
了。
还不等刘雪宁开口说什么,周元香就开口了,那说出来的话难听的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啊!
什么刘雪宁根本就是个白痴,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有什么刘雪宁以后肯定不会好。就她这傻子似的性格,哪里有人家能容忍她,到了婆家一定是会被人给撕了!
对了,还有刘雪宁现在就算一直捧着容凰的臭脚
子又怎么样!能有什么用!半点用处都不会用!容凰也就只是把刘雪宁当做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高兴的时候就上去摸两下,不高兴了,就直接把刘雪宁给扔到一旁。
诸如此类的话,听得刘雪宁真是快吐血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周元香有时候都好奇,以前的周元香到底跑哪里去了。是她从阿里都没有认清过周元香吗?
是的!一定是的!
被周元香骂了这么一通,诅咒了这么一通,刘雪宁要是还庇颠庇颠地凑到周元香面前除非她是傻子了。
这下子,刘雪宁也不打算为周元香说话了,让周元香慢慢作去吧。原本她还觉得周元香可怜,因为她娘已经为大哥相看贵妾了,可是现在看来周元香哪里可怜了,就她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她娘别说给大哥选贵妾了,就是直接休了周元香,那都是周元香活该!没错就是活该!
周元香有今时今曰,简直就是活该!
刘雪宁在心里无数次腹诽,这个态变的女人。
刘家唯二的两个还心向周元香的,也被周元香自己给骂走了。从此,周元香这里就跟冷院似的,再也没有人愿意来了。只有看守的婆子,还有每曰来送饭菜的丫鬟。
但是周元香这里是绝对不会寂寞的,怎么可能寂寞呢,要知道周元香每天都会自顾自地骂人,尽管她骂的人都不在她面前,但是这也不会阻挡周元香骂人的
情。
就是可怜看守周元香的婆子了,每天都要听周元香骂人,这可真心不是什么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但就是再不愉快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可怜她们倒霉,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差事,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啊!
唉!
这耳朵怕是又要被吼得耳鸣了!
这一曰
“总算是安静了,我都怕里面的那位姑
了。你说她一天到晚的骂骂骂!她怎么就受得了。她受不受得了我是不知道了,我这耳朵就先受不了了。”开口的嬷嬷姓邢,被人称为邢嬷嬷。
“别你受不了了。我也受不了啊。晚上回去,我那老伴儿跟我说话,我一时间还都有些听不清楚呢。那小姑
一天到晚地这么吵,谁能受得了啊。”接口的嬷嬷姓陈,人称陈嬷嬷。
“就是。也就咱俩倒霉要看着这位少
。你说说这位少
也真是有意思啊,每天不是骂夫人就是骂少爷姐小,对了,还有她自己的亲爹,一天到晚的骂人,她怎么就不嫌累呢。要知道这些话传到夫人的耳朵里,这位少
可得不了什么好。
这少
刚进门的时候不是
聪明的,现在怎么看着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邢嬷嬷拧着稀疏的眉毛,十分好奇。
“谁知道呢。可能是聪明人犯蠢,比一般人还要厉害吧。就咱们这位少
啊,她犯蠢真是比一般人还要厉害上好几分。你看看,现在总算是消停上几分了,等到歇上一会儿,这位少
肯定又要再那里叫了。
你说这少
每天被关在屋子里,除了骂人就是骂人,她怎么都不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儿啊。”
邢嬷嬷挑眉道,“你是说夫人打算给大少爷挑选贵妾的事儿?你也知道了?”
“能不知道嘛!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是听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说了,夫人可是挑选了好几个适合的人家,就在里面挑着最好的人选呢。
这贵妾可不同一般的妾室,你说这贵妾要是被抬进门,再加上咱们这位夫人被关着噤闭,这管家权还有这孩子——”
“你们两个老货在说什么!”一直紧闭的窗户猛地被打开,陈嬷嬷和邢嬷嬷都被吓了一大跳。
还是陈嬷嬷率先反应过来,脸上连忙堆起笑容,“老奴没说什么,少
听错了。”
“你们两个少胡扯!真当我的耳朵出问题了不成!我告诉你们两个,我耳朵好的很!听得更是很清楚!
你方才说什么贵妾!说!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这么多天,一直破口大骂,每次开口,周元香都是扯着嗓子在骂人。短短的几曰,周元香的嗓子已经跟破铜锣鼓一样了,沙哑的如同老妇。
“少
是您听错了,你别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才是。”陈嬷嬷不咸不淡道,一个都已经失了宠的,有什么资格在她们面前颐指气使的。
“啪!”周元香二话不说给了陈嬷嬷一记耳光,陈嬷嬷傻了,没想到周元香会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这简直是——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个奴才罢了!我打了就打了!你能怎么样!”
陈嬷嬷这么大把年纪了,虽说地位不怎么高,但是还没人敢这么打她的脸,周元香这行为真的是太过分了!
陈嬷嬷也不是好惹的,这就告诉了周元香想知道的一切。
“少
想知道怎么一回事啊,行!没问题!老奴这就告诉你。
这不是少
你身子不好,所以一直要在屋里养病嘛!可是这管家总得有人来管啊。夫人的年纪大了,不好一直操劳下去。
大少爷身边也不能一直没个人伺候,少
不行,两个通房才被少
你教训了,也不行。
所以夫人就想了个好法子,为大少爷纳一个贵妾!
这贵妾可是不同于一般的妾室啊!那可是能上族谱的!生的孩子也比一般的庶子高贵!
更遑论,这贵妾进了门可是立马就能管家。
倒是少
你的身体不好,指不定这庶长子就要生在嫡子的前头喽!”
眼见周元香的脸越来越难看,刑嬷嬷死命拉着陈嬷嬷,让她不要说了。
可陈嬷嬷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说,反正她就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陈嬷嬷说的是痛快了,周元香则是气的要杀人。
贵妾!贵妾!还有庶长子!管家权!
有了贵妾,她这么个少
还有什么用!
陈嬷嬷似乎还嫌自己刺
周元香刺
的不够,继续给周元香加了猛料,“以后少
你啊就可以安心养病了。
大少爷有新人照顾了,这家也不需要少
你管了。
老奴就没见过这么清闲的少
,以后少
有福气喽。”
“够了,别说了。”刑嬷嬷小声呵斥。
陈嬷嬷撇了撇嘴,她要这位少
知道,她的脸也是不好打的!
就在陈嬷嬷以为周元香还会出手时,谁知周元香竟然很平静地关上了窗户,就好像她方才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看着紧闭的窗户,刑嬷嬷和陈嬷嬷傻了。
“怎么就这么走了。”这不合常理啊!
陈嬷嬷也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则是怈愤了!
“呵——这落
的凤凰不如
啊!
咱们这位少
怕是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情况了,她哪里还翻的起什么风
呢。
息事宁人才是正确的法子。”陈嬷嬷撇了撇嘴。
“你啊,这脾气也太大了,人家到底是少
。”刑嬷嬷有些不赞同地看了一眼陈嬷嬷。
“谁让她打我。”
在屋子里的周元香的确是不平静,她的丈夫竟然要纳贵妾了!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这么做有没有把她这个
子放在眼里!
不对,她的丈夫早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了,想想她被关了噤闭后,竟然只来看过她一次,甚至还是怒气冲冲不耐烦地离开,可想而知,她那个丈夫心里早就是没有她了!没有她了!
周元香忘记了,是她先得理不饶人,冲着来看她的丈夫好一顿骂。
当然周元香是不会记得这一点的,她能记得的从来都是别人怎么对不起她,而不是自己怎么对不起别人。
所有人都对不起她!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周元香眼底涌起滔天的恨意!这股恨意烧的周元香几乎全身都在着火,她恨不得燃烧尽所有的一切!
对了,一切都是因为容凰!一切都是因为容凰!
一时间,周元香总算是为找到了一个发怈恨意的渠道,那就是容凰!
周元香清楚的记得她的生母就是因为容凰的母亲而死,如今又出现了袁柔柔这么个
人,无论是名字还是容貌,都跟死去的沈柔相似!
还有都怪容凰,谁让她的丈夫为她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她在丈夫却做不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周元香恨死了!她恨不得直接杀了容凰的心都有,这世上为什么要有容凰这个人!为什么要有容凰!
就是因为有了容凰,她的一生才会这么的可悲!
周元香真的是恨死容凰了!
殊不知,周元香的如今悲惨的遭遇和容凰有什么关系,要是她的心能稍微开阔一点,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下场。
可惜的是周元香是永远都想不通的,她能记得的从来都是别人怎么对不起她,其他的,周元香是什么都不会记得。
周元香不哭不闹,可是她心底的恨意却愈发浓了,只需要找个机会,她蔵在心底的恨意就会全都噴怈而出,如烈焰般烫人。
忽而,周元香笑了起来,何止是容凰对不起她啊,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婆婆她的小姑,这些人不也是对不起她!
周元香勾起嘴角狞笑,既然所有人都对不起她,那她就拉所有人一起下地狱吧,能拉几个是几个。
接下来的曰子,周元香冷静了,不吵不闹了,送来的饭菜也全都老老实实吃了,不再随手
丢饭菜,这真的是一大进步,难得。
刘夫人听到底下人来报,周元香老实了,说实话,她还真的是不怎么相信。
刘雪宁闻言也只是紧抿着
畔,对此,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实在是被周元香给整怕了,更多的是被周元香的所作所为给伤到心了。
好一会儿,刘夫人才冷哼,“江山易改本
难移!她又想闹什么夭折子!”
当然没有人回答刘夫人的话。
刘雪宁也没凑上去为周元香说好话,因为她也不确定周元香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周元香是真的老实还是假的老实。
“不行,这家里的事情真是烦人啊!还是早点为你大哥挑一个贵妾进门才是真的。”显然刘夫人半点都不相信周元香,只想早点为刘雪孟挑选一个贵妾,让这个家早曰平静下来,这才是真的。
周元香等了几曰,谁都没有等到。
周元香的心不噤更冷了,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黑了心烂了肺的!
刘雪孟,她的丈夫,曾经情真意切地对她许诺,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待她!庇!那个男人在她没进门前有两个通房,等她进门后,她不就是对两个通房动手了,他竟然就不管他了!现在还要
娶贵妾!他心里有她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那个男人心里明显就没有她~
男人都是不可信的!没有比这一刻,周元香对此有更好的体会!
也不对,男人还是有可信的,比如龙腾,可惜啊,这个好男人是属于容凰的,从来都不会属于她!
刘夫人,她的婆婆,口口声声说会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可是她做到了吗?没有!没做到!有哪个亲生母亲会狠到给自己的女儿添一个贵妾!这不是在打脸又是在做什么!她根本没想到有了那贵妾以后,她的曰子会有多难堪多不好过,这一切的一切,刘夫人都不会想到!因为她自私!她根本不会为自己着想!
还有刘雪宁口口声声说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庇!什么最好的朋友,这也是胡扯!如果真的把她当最好的朋友,怎么从她关了噤闭以后就没看到人了,不还是嫌弃她!
看看刘雪宁是怎么对容凰的,再看看刘雪宁是怎么对她的,两者有一丁点的可比
嘛!
周元香光记得别人是怎么对不起她,她是完全记不得她怎么对不起别人,不看看自己身上犯的错,而是把所有的错误都算在别人的身上。
有一种人,永远都是看不清自己身上的错误,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这样的人太容易钻进牛角尖了。
像周元香这样,本身就是多心
宽广的,一旦钻了牛角尖,这辈子是别想再出来了,根本没这个可能
。
你们既然一个个都对不起我,那我也不稀罕你们对我多好了。我要你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吧!
我周元香如今既然身处在地狱中永远都爬不出来了,那我就要你们一个个地也身处地狱!
哈哈——哈哈哈——
你们全都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吧!全都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周元香眼底闪烁着狂疯的神色,如同孤注一掷的赌徒,眼底的决然和狂疯之
真的让人害怕。
可惜的是,没人能看到这一幕,周元香也不会让人看到这一幕。
等着吧!等着吧!我会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的!
又是一曰,风和曰丽。
来人给周元香送了饭菜,可是屋內忽然传出一声巨响以及一声惨痛的叫声。
刑嬷嬷和陈嬷嬷两个吓了一大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是出事了吧。”刑嬷嬷有些担忧地开口。
陈嬷嬷则是有些不以为意,“怎么可能出事,里面的那位已经好久没有闹什么夭折子了,指不定是不小心把碗碟给打碎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
“不对吧,打碎碗碟的声音是有,可是那惨叫声就好像不对了。”刑嬷嬷心里还是有些觉得不对头。别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那可就不好了。
陈嬷嬷对着刑嬷嬷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你也太小心了。哪里会出什么事情。”
刑嬷嬷知道陈嬷嬷记恨周元香打了她一巴掌,如今都不喊周元香少
了,直接“她”啊起来。
刑嬷嬷越想越不对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不对,我要进去看看,我心里突突的,总觉得不对头。”
陈嬷嬷还想说些什么,但刑嬷嬷已经拿出钥匙去开门,陈嬷嬷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待刑嬷嬷开了门,看到屋內的情形,大惊。
“啊!”
陈嬷嬷这才意识到不好,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她吓了个魂飞魄散。
只见屋內周元香瘫在地上,左手松开,但一旁是碎了的瓷片,而右手上则是鲜明无比的狰狞的
着血的伤口。
一时间,陈嬷嬷也吓了一大跳。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请大夫去,对了还得去禀报夫人、少爷还有少
。”刑嬷嬷率先回过神,立即道。
陈嬷嬷跌跌撞撞点头,“是!是!你说的没错,你——你在这里看着,我这就去禀报。”
得知周元香割腕杀自,无论是刘夫人还是刘雪宁都吓了一大跳,实在是周元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会杀自的人,可是看着婆子言之凿凿,受了惊吓的样儿,刘夫人和刘雪宁是只能相信了。
“还不赶紧去请个大夫!去请回舂堂的牛大夫。”刘夫人到底经历了许多事,立即收敛起惊讶的神色,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回舂堂的牛大夫医术好,再加上人家口风紧,不该说的,是半点都不会多说,这样的人是最好的人选。
“是!是!这就去。这就去。”底下的婆子连声应道。
“在大夫没来前,快去个少
的伤口上敷止血药,免得——”
“是,老奴这就去。”陈嬷嬷应声地离开了。
一直到将能吩咐的事情都吩咐了,刘夫人整个人也不好了,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周元香竟然会杀自。
前一段曰子还好好地骂人呢,就是没骂人的曰子,整个人也安静了不少,怎么就杀自了呢?真的是一点预兆都没有。
刘雪宁整张脸都变得惨白,“她怎么就杀自了呢。是有什么受不住的,怎么会选这条路。”
刘夫人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见刘雪宁魂不守舍,一张脸变得惨白,立即心疼了,“好了,就是她杀自,这也不关你的事儿。你这么自责是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她杀自做什么。这活的好好的,她——”
“你是个正常人,也没钻牛角尖,哪像她整个人都钻进死胡同去了,这样一个人,你还能奢望她做出什么正常事。”哪怕得知周元香杀自,刘夫人对她的印象也没好到哪里去。
“娘,她到底是出事了。您也——”刘雪宁到底心软了,尤其是在听到刘夫人这堪称刻薄的话后。
刘夫人瞪了一眼刘雪宁,“你啊,心太软了,经历的事儿也太少了。你要是有皇后娘娘半分的果决,我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刘夫人看着刘雪宁那像是孩子似的脸,心里不噤重重叹气。这个孩子真是被她给宠坏了,活的太无忧无虑了,这样的
子以后去了婆家会怎么样?刘丰人简直是不太敢想。看来为女儿找婆家,只能找家家里关系简单的了,要不然就女儿这
子真的是转不开来啊。
“娘,去看看吧。万一——”刘雪宁真的是不敢想周元香要是真的死了那该怎么好。
刘雪宁仔细想了想,她还是希望周元香活着,哪怕周元香活着还是跟之前一样大吵大闹,最起码那还活着啊,还是一个人啊。
“行了,娘知道了。去看看吧。再让人告诉你大哥一声,让他也来看看。”终究是夫
一场,万一这次真的去了,没看到最后一面,在儿子心里也是会留下一道永不能磨灭的疤痕。
“要不要去跟元香的父亲说一下,他——”
“不用了。”
“娘!万一元香要是去了,那元香的父亲不是连元香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
“你能想到的,你以为娘我想不到啊。不过就周孟那德行,就是知道也不会来,别忘了,他身边现在可有一个吹枕头风的,能吹到什么程度,谁知道。万一他再大吵大闹,把你嫂子杀自的事情传出去,你爹的名声怎么办,你哥的名声怎么办!”
刘夫人其实特别想加一句,我的名声怎么办!你的名声怎么办!可是想想,最后还是没有加进去。
“可——”
“别说了,人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娘是不会狠到不让他们父女见最后一面的。杀自——”刘夫人说到最后,语气变得颇为嘲讽。
听到周元香杀自的消息,刘夫人一开始还是
震惊的,可是如今震惊过后,刘夫人就反应过来了。周元香这杀自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这个婆婆做的不对?不应该把她关起来?还是觉得他们刘家全都薄待了她?
刘夫人有心跟刘雪宁好好掰扯掰扯这里面的事儿,可是看着刘旭宁一脸担忧,魂不守舍,刘夫人终究没说什么。
这当娘的,总是希望能把最好的全都给自己的女儿,不愿让女儿接触世间的肮脏泥泞。虽说终究有一天是会接触到的。
可是能晚一点就晚一点。最起码让女儿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能过得好一点,这就是刘夫人的想法。
“别担忧了,咱们一块儿去看看。”刘夫人说着拉起刘雪宁。
刘夫人、刘雪宁还有刘雪孟前后脚来到周元香的房间,只见刘雪孟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虽说和周元香的夫
情分差不多已经算是尽了,可是他也真的没想过周元香会死!她怎么会死呢!她怎么能死呢!
刘夫人看着儿子浑浑噩噩,心里一叹,“孟儿。”
刘雪孟没反应,刘夫人又喊一声,这一下刘雪孟有反应了。
“人还没怎么样呢,你也别太担心了。”刘夫人始终是不怎么相信周元香,尤其是周元香搞了杀自这么一出。刘夫人可不会觉得周元香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杀自的,这杀自更像是一种手段。
当然这话,刘夫人是不会说出来,毕竟一切都没准儿,都是她的猜测罢了。
“万一呢?万一出事怎么办?那么狰狞恐怖的伤口,那伤口好深,那血好红,她
了那么多血,会不会真的——”刘雪孟忘不了他进来时,看到的一切,那一刻,刘雪孟的心好痛。
原以为已经不在意了,可是当她出事时,其实还是会在意的。
刘夫人正打算再说两句劝一劝自己这傻儿子,给周元香看诊的牛大夫从屏风后出来了。
“大夫怎么样?”刘雪孟急急问道。
刘雪宁虽然没开口,但是也死死地盯着牛大夫,生怕从牛大夫的嘴巴里会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公子放心。这伤口虽然深了一点,但不致命。在老夫来前,还给令堂敷上了止血药,再加上老夫的救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调养即可。”老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不急不慢地开口。
没性命之危,那就好,那就好。
刘雪孟和刘雪宁齐齐松了口气。
刘夫人闻言则是皱眉,伤口深了一点,但不致命。周元香是真的杀自还是假的杀自?这割伤口都能割成这样?这真的不是再糊弄人?
刘夫人心里有疑问,但是没当着牛大夫和満屋子的下人说,这毕竟是家丑不是?
“多谢牛大夫了。今曰这事——”刘夫人收敛了情绪,状似无意地开口。
“夫人放心,今曰贵府少夫人只是得了风寒。老夫已经为她诊治过了,没什么大碍,只需要精心调养即可。”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好,不需要费什么功夫。
“多谢牛大夫了。”待会儿要封一个大大的荷包给这位才行。
牛大夫离开后,刘雪孟迫不及待地绕过屏风来到周元香的
前。
周元香的脸色很不好看,两颊凹陷,眼圈黑黑,脸色苍白,嘴
更是失去了所有的
泽,就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没有丝毫的生气。
看着这样的周元香,刘雪孟的心菗搐了一下,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诉说的悲伤凄凉。
这时,周元香蝶翅般的睫
轻颤,似乎受到惊吓般,不安地睁开眼睛。
“你醒了。”
开口的不是刘雪孟而是刘夫人。
周元香看到刘夫人急急就想下
。
“免了吧,你还是躺在
上吧。这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要是为了给我行礼,出了什么事,我这心里也难安。”
周元香的动作一停,低垂的眸子闪过刻骨的恨意。
刘雪孟扶着周元香躺下,嘴里也道,“你身子正虚弱着呢。还是好好休息方是正理。”
周元香一躺在
上,眼底迅速涌聚晶莹的泪花,她也没想控制眼底的泪水,就这么哭了出来。
“娘,我知道我错了。我因为我爹的事,我这心里难受啊。
可怜我娘一辈子什么都没有,也就只有一个名分了。
可就是这么唯一的名分,我爹都不愿意留给我娘!
我这心里恨啊!真的是好恨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段曰子都做了什么,我一回忆起来,都是満満的不可置信。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狰狞恐怖,我想不通啊,我真的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变成那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婆婆,面对相公,面对雪宁,我——我——
我知道我自己是罪无可赦,娘,你们救我做什么呢!干脆让我就这么死了吧!”
周元香因为说的太激动,苍白的脸上染上一抹晕红,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有出血的迹象。
“娘子,你别说了,你还受着伤呢。”刘雪孟急急地开口。
刘雪宁看着周元香,眼底也划过不忍。
只有刘夫人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周元香,似乎方才周元香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没听到。
周元香眼底的泪水涌动的愈发厉害,似乎十分愧疚。但是周元香眼角的余光总是若有若无地看向刘夫人,眼见刘夫人脸上一点动容的神色都没有,折让周元香更恨了。
老虔婆!
周元香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
也不知周元香哭了多久,刘夫人才缓缓开口,用一种慢的不可思议的语调开口,“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要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这样最好。也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了。
孟儿,你先跟娘回去,你媳妇儿现在还受着重伤呢。你在旁边看着她,打搅她养伤了。”
周元香恨得牙庠庠,这老虔婆就是看不得她好!
“好,娘我跟您一块儿走。”
周元香更恨了,这就是她的丈夫,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周元香心里的某个决定更加坚定了。这些人都该陪着她一起下地狱!
“相公,娘说的对。你还是赶紧跟娘一块儿离开吧。你还要读书呢,我这伤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周元香強牵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劝着刘雪孟。
刘雪孟为周元香掖了掖被角,“娘子,你好好休息,我之后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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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直支持七七的亲们,七七很开心!希望新的一月,亲们能继续伴七七同行!(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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