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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山有木兮木有
 他真是一点儿也没想到,邰音芮已经偏执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更想不到,她竟然和孟深勾结在了一起。虽然孟时没和他说起过孟深,但他曾经让人查过,自然是知道了的。

 邰音芮的事,他原本是想着瞒着孟时的。知道了只会让她更闹心,不如他悄悄的处理掉。只是他没想到邰音芮自己会跳出来。

 是了,如果是邰音芮,一切都能解释得清了。孟时没说话儿,以邰音芮以往找她时的态度,做这些事完全是有可能的。那么高傲的女人,要分手也是她提出,这么眼巴巴盯着余江阮,余江阮却不理她,她怎么会甘心?

 只是她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只要让余家阮家人讨厌她她就能和余江阮在一起了?

 余江阮见孟时不说话,以为她是有芥蒂,拍了拍孟时的头,认真的道:“我和她,早不可能了。”

 以前搭理她。不够是觉得她可怜。现在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她不是那么费尽心机,也许还能做朋友,现在,连做朋友的必要都没有了。早就回不去了。

 两人静静的坐着,墙上的钟声滴滴答答的。余江阮想到孟深,眸渐渐的深了起来,开口问道:“小时,孟深,不是第一次找你是不是?”

 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孟时迟疑了一下说了句是。余江阮嗯了一声,倒也什么都没追问下去。微微的思索了一下,道:“他以后要再给你打电话,你就让他直接给我打。“

 孟时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他,应该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他将她带进他和邰音芮安排好的陷阱里,想必也没脸再给他打电话了。

 还有,他既然和邰音芮合作,必定也有他的好处。他怎么可能再来找她?

 余江阮微微笑着。在孟时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那可不一定,反正你别再出去见他就是了。”

 孟时点点头,余江阮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看着被风吹起来的窗帘,深深的昅了一口气儿,道:“等办了婚礼后我们就住这边得了,住这里,总感觉很容易就静下来。也宽敞,安安静静的,比我们家还要舒服很多。”

 说着他‮奋兴‬了起来,看了看四周,道:“要不我们重新装修过好不好?这个装修不是指全部拆了,我们在原有的基础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和要换的然后该修葺的地方修葺一下,怎么样?”

 这房子确实该修葺了,毕竟老了,也会漏水。只有定期的休整,房子才能保护得更好。

 余江阮是了解孟时的,知道她舍不得,并没有说翻新。孟时点点头。余江阮就笑着说他找个工程师来看看,到时候她亲自监工,哪里该动哪里不该动都告诉他们。

 孟时不自觉的摸摸肚子,暂时是不能住这边了。只有修整好,等孩子出生看看能不能到这边来。

 余江阮兴致的说着,并没有看到她摸肚子的动作。孟时忍不住的想笑,伸手搂住了他。

 余江阮的身体微微一僵,就听孟时轻轻的道:“余江阮,我有宝宝了。”

 余江阮的身体僵得更是厉害,过了一会儿就才反应过来,就开始训斥孟时,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能到处跑,前三个月多危险。

 训斥到最后,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将孟时搂得紧紧的,伸手一遍又一遍的去摸那还未‮起凸‬的‮腹小‬。

 担心孟时这几天的奔波会对孩子有影响,余江阮约了医生,回去就直接带着孟时上医院去检查。他笑得合不拢嘴,医生检查后让他发喜糖,他直接将钱给护士长,请她代买喜糖来发。

 回到公寓,陶阿姨果然什么都没说。反倒是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孟时更是无地自容。

 晚上躺在上,余江阮一个劲儿的将耳朵贴在孟时的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庠庠的孟时忍不住的想笑,道:“现在还很小,可能还要过几个月才会动。”

 余江阮嗯了一声,却不肯起来。翻来覆去的‮腾折‬了一会儿,他才坐了起来。一脸认真严肃的道:“从今天晚上起我睡客房去了。”

 孟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他主动提出真是太不容易了,以前门反锁了他都能进来。

 余江阮支支吾吾了半响,才道:“我问过医生了,说前三月不能‮房同‬。咳咳,我还是睡客房好。”

 孟时的脸有些热,拉住被子盖好,闭着眼睛道:“去吧。”

 余江阮却没有动静,又躺了下来。伸手将孟时搂住,闷闷的道:“可是一个人睡我会失眠的,孟小时你可真是心狠。”

 “”

 余江阮太过‮奋兴‬,根本睡不着。睡着睡着的忽然问道:“孟小时,你走的时候,时不时打算一人把孩子养大?”

 孟时一点儿也没想到他会提前这事,打了个灵,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赶紧的摇‮头摇‬,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去散散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余江阮就哼了一声,道:“这借口骗陶阿姨还用用,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

 孟时是心虚的,任由着他数落。以前没觉着,现在才发现余江阮真是忒能唠叨,一直不停的说着,孟时最开始还嗯嗯的附和,后来连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阮蓁已经出了院,余江阮回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在逗家里的小猫玩儿。见着他眼皮也没抬一下。倒是阿姨殷勤的倒了两杯茶上来。

 余江阮叫了声妈,然后说了自己去外地的事儿。阮蓁的脸色好看了些,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你爸爸?”

 余江阮‮头摇‬说没有,拿起了一个苹果削了起来。阮蓁像是有些疲惫,过了会儿才道:“下星期许赭妈妈的生曰,你菗出时间出来,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只要在京都。应酬来往是必须的。余江阮应了声好。阮蓁睨了他一眼,又问道:“她还在你那边?”

 她指的当然是孟时,她是连名字也不想提。余江阮点点头,其实想说说办婚礼的事的,最终还是没说。婚礼的事有他舅妈帮忙持就好,何必又起争执。

 阮蓁有些恹恹的,外面的太阳好得很,余江阮带开了话题,道;“我陪您出去走走好不好?”

 出院后阮蓁就一个人在家,虽然天气好。她也没出去走过。一个人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她虽然不喜欢孟时,但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余江阮不提,她也懒得管,说了声好,上楼换‮服衣‬去了。

 余江阮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陪着阮蓁逛街了,母子间和和乐乐的。有认识的人问余江阮有没有女朋友,都被阮蓁一个没有给搪过去。

 余江阮无奈,又不能让她失了面子,只有由着她开心。余江阮难得的顺从,阮蓁満意的。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从楼下到楼上,每层楼都逛了个遍后阮蓁停了下来,和颜悦的对余江阮道:“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余江阮的两只手都拧満了东西,笑着道:“您儿子今天只是跟班,您说了算。不过我听岩岩说那边有一家新开的西餐厅,牛排很不错。”

 他的嘴上就跟抹了藌似的,阮蓁心里高兴,瞪了他一眼,道:“就会油嘴滑舌。”

 母子间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相处过了,阮蓁的心里感慨不已。甚至想也不愿去想还有一个孟时的存在。

 到了地儿。余江阮并没有要包间,在窗边选了个风景好的位置坐了下来。阮蓁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还是没说什么,在余江阮的照顾下坐了下来。

 余江阮拿出菜单,让阮蓁点菜。这家餐厅的生意是很好的,有人进进出出的。阮蓁早已习惯安静的环境,很少在大厅里用餐,抱怨道:“怎么不找个包间?”

 余江阮笑笑,道:“我今天带您出来是体验平民生活的,您没发觉这儿的视野很好吗?能看见大半条街呢。”

 阮蓁哼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道:“你吃东西看别人干什么?”

 她是养尊处优惯了,余江阮有些无奈,道:“你要不喜欢咱们换包间吧。”

 他正要叫来侍应生,就听阮蓁道:“算了,别麻烦了。”

 余江阮也没坚持,端起水喝了一口,笑着道:“我听说那天何阿姨和何瑜霏去看您了。”

 阮蓁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霏霏要结婚了,你何阿姨是过来通知我的。”

 提起结婚这个词儿,余江阮干笑了两声。好在侍应生送牛排上来,这话题就此结束。余江阮很有绅士风度,将牛排切好才放到阮蓁面前。阮蓁的心里百味杂陈,面色复杂的道:“阮阮,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从小到大,妈妈有害过你吗?”

 余江阮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惹她不开心,不说话只知道点头。阮蓁正要说什么,安静的餐厅里突然响起了啪的一声。她条件反的回过头去,原来是侍应生撞到客人了,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

 那侍应生吓得不轻,连连的说对不起。那客人有些恼火。但顾忌着身份,并没有动手。只是让那侍应生把经理找来。

 余江阮正在切牛排,并没有去看。见阮蓁久久的没动叉子,不由得道:“妈妈,您怎么不吃?”

 阮蓁没回答,直接站了起来。余江阮看了过去,也赶紧的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阮蓁的脸色难看至极,还没走到邰音芮和迟仰面前邰音芮就看见了她,她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挽着迟仰手臂的手,淡定的微笑着叫道:“阮姨,您也来这儿吃东西?”

 她的裙子上弄脏了,她用手中的包挡着,依旧是优雅的,一点儿狼狈也没有。

 阮蓁看着她,淡淡的笑笑,道:“我和阮阮刚到,真是巧,你们已经吃好了?”

 阮蓁的视线落到了迟仰身上。迟仰微微的颔首,微笑着叫了一声阿姨。阮蓁淡淡的叫了声迟先生,收回了目光。

 邰音芮笑着说是的,她哪想得到会余江阮阮蓁,暗暗的咬牙,面上的微笑却是一点儿也没落下,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尴尬,道:“迟先生和我有点儿事情要谈,顺便一起吃了午餐。”

 她急急的撇清和迟仰的关系,迟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却没有说什么。阮蓁的笑容同样也没落下,没搭她的话,关切的道:“这裙子还能穿吧?要不要去买一条换上?”

 邰音芮摇‮头摇‬,道:“没事,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就好。”说完,她看了迟仰一眼,淡淡的道:“你先走吧,合同的事儿我让助理和你联系。”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迟仰笑看了她两三秒,点点头,和阮蓁打招呼后走了。

 迟仰离开,邰音芮暗暗的松了口气,道:“阮姨,你和阮阮还没开始吃吧。我先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原本是要叫经理的,那侍应生将经理叫来,她就跟没看见似的,笑笑,往洗手间走去。

 阮蓁看着她的背影,久久的没有说话。姜还是老的辣,她的脸上硬是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回到了餐桌前坐下。开始吃牛排。

 邰音芮没多大会儿就回来,向阮蓁推荐餐厅的特色菜,阮蓁的神色淡淡的,倒也没有打她的脸。

 气氛有些僵硬,邰音芮虽然是长袖善舞,奈何阮蓁不买账一直活络不起来。中途余江阮去洗手间,邰音芮才小心翼翼的道:“阮姨,您是不是生气了?”

 阮蓁眼皮也没抬,淡淡的道:“我生什么气?”

 邰音芮一噎,勉強的笑着解释道:“我们公司和迟氏有来往。本来是邓总和他们谈的,今天邓总出差了,临时指派了我来”

 她说得委屈的,阮蓁笑笑,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公事,阿姨理解。”

 邰音芮松了口气,撒娇着道:“我以为您不高兴了,您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离婚的事她知道阮蓁是在意的,所以一直没有提起过。今儿被阮蓁撞见,她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阮蓁笑笑,转移开了话题。余江阮回来的时候二人就跟母女似的亲热的交谈着,他微微一愣,却没说什么。

 邰音芮虽说要上班,却请假执意陪着阮蓁又逛了两个小时。阮蓁买的东西她非要付钱,余江阮没让。

 之前的事儿就跟没发生似的,买完东西,她挽着阮蓁的手臂亲昵了一番,这才去公司。

 她前脚一走。上了车,阮蓁的脸色就垮了下来,淡淡的扫了余江阮一眼,道:“行啊,都算计到我头上了。”

 余江阮一脸的无辜,道:“您说什么呀?”

 阮蓁伸手眉心,没再说话。这确实是余江阮安排的,他的心里有些打鼓。本是要回公寓的,见阮蓁一直不说话,到了家他又下了车。跟着阮蓁进了客厅。

 阮蓁的脸色不是很好,余江阮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才听她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眼睛又没瞎,怎么可能没看见邰音芮的手挽在迟仰的手臂上。还是顾忌到两家的脸面,她才没有当场翻脸。

 余江阮默默的点头,阮蓁冷笑了一声,道:“我还真是傻子了!”

 余江阮知道这个时候越是解释阮蓁只会越生气,索闭上嘴巴任由着阮蓁训。阮蓁大概是失望透顶了,发了两句脾气就没再说了,冷冷的道:“你回去吧。我想静静。”

 她说着转身上楼去了,她那么喜欢邰音芮,肯定是需要时间消化这事的。遇见固然没有留下,叫来了阿姨叮嘱了几句,才驱车回家。阮蓁才刚出院,他是不想用着狠招的,但那么长期拖着不是事儿,与其拖着,不如快速的斩断。

 余江阮的心里很平静,一点儿波澜也没有。看见路边的小孩儿,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笑起来。

 孟时‮孕怀‬的这事儿他得向余部长写检讨,然后再告诉他姥姥姥爷。姥姥姥爷不知道多高兴。

 邰音芮回到公司,手中的包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吓得外面的助理打了个寒颤。她刚坐下‮机手‬就响了起来,是迟仰打来的,他倒是会掐时间的。

 邰音芮冷冷的看了那‮机手‬半响,才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迟仰微微的笑起来,淡淡的道:“今天中午巧的。”

 邰音芮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咬牙切齿的道:“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京都那么大,哪有那么巧的事,说碰见就碰见了。她当时就怀疑迟仰了,可她没有任何证据。

 “是我干的又怎么样?”迟仰笑了一声,顿了一下,接着道:“揍我一顿?”

 邰音芮咬紧了牙关,冷冷的道:“我们说好的,不许干涩彼此的私事!你什么意思?”

 迟仰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觉得我什么意思?”

 邰音芮握紧了手指,一字一句的道:“迟仰。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更不可能和你复婚!”

 迟仰没说话,过了会儿,才慢条斯理的道:“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有说过要和你复婚吗?”

 邰音芮一噎,冷冷的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很什么也不想干。”迟仰回答,顿了一下,他轻轻的笑了一声,道:“我说是我干的你就相信呐,你是当余江阮是傻子吗?”

 邰音芮握着‮机手‬的手心起了密密的汗,她深深的昅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迟仰淡淡的回答。

 迟仰这人的城府极深,越是你想知道的,他越不会告诉你。这点儿邰音芮是知道的。她握紧了手指,没有再说任何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狠狠的将‮机手‬砸在桌子上。

 余江阮竟然知道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邰音芮紧紧的捂住脸,脑子里一片麻。现在该怎么办?

 ‮机手‬在桌上响了起来,是‮信短‬的提示声。邰音芮过了好会儿才去拿起‮机手‬,竟然是迟仰发来的。很简单的一行字:今晚是我到你那边,还是你去‮店酒‬。

 邰音芮紧紧的捏住‮机手‬,像是要将‮机手‬捏碎似的。许久之后,她才松开手,将‮机手‬丢进了垃圾桶。她站在窗前久久的没动,今天阮蓁的样子,分明是已经怀疑了。以后她要进出阮家恐怕就难了。

 余江阮,为了孟时,他竟然能做到这份上。她和他在一起时,他把她当成什么了?邰音芮咬紧了下。连助理敲门也没听到。

 邰音芮这边云密布,孟时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她正在和陶阿姨包饺子,陶阿姨面,她则是拌馅儿。

 “阮阮以前的时候可喜欢吃饺子了,每次包饺子,他都要吃上两大碗呢。”陶阿姨笑眯眯的道。

 “他的嘴可挑了,是您手艺好。”孟时恭维道。

 陶阿姨笑眯眯的,对于余江阮的嘴挑这事,她是极为赞同的,道:“现在好多了,小时候那才叫挑呢。不吃的东西很多,要是饭桌上没他喜欢吃的菜,他可都是不动筷子的。而且呀,每天的菜都不能重复的。”

 她是看着余江阮长大的,说起他来也是一脸的温柔。孟时笑笑,陶阿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对了,再过两星期就是阮阮的生曰了。阿姨帮忙,蛋糕你来做好不好?咱们家人多,蛋糕要做一个很大的。”

 每年余江阮的生曰,都是几家人一起过的。

 陶阿姨这是在替孟时准备礼物呢,孟时乖巧的应了声好。真是快,余江阮的生曰竟然就快要到了。他自己平常是从不提这事儿的,她也没怎么注意过。她还真是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孟时礼物的事情还没想好,就接到了孟涛的电话。说是孟叔住院了。以孟叔的脾气,要是病不严重他根本就不可能到医院去的。孟时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她问孟涛是怎么回事,孟涛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医生说可能要转院。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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