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难以置信
“那是自然,只要你当轩王妃一天,本王就有责任护好你。”
骆凡霜听后这才悄然安下心来,望着段煜轩的目光也渐渐和缓下来。
两人达成共识后,段煜轩就离开了。
心才刚刚定安下来,
料,这天半夜,初夏突然冲了进来,叫醒了骆凡霜,急道:“皇上突然派兵包围了左府,将左丞相与左公子一并抓入了大牢。”
骆凡霜一惊,悄然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淡淡道:“我知道了,但这些已与我无关。”
说完,又重新躺了下去,侧身靠里躺下。
“姐小。”初夏见骆凡霜出奇地镇定,始终有些迟疑。
骆凡霜没有理会她,索
闭了眼,假装觉睡。
待初夏掩上门走后,她猛然睁开眼,轻幽地叹了口气。
第二曰,她出奇地起得特别晚,一睁眼,初夏就在
边立着,她抬眼,略微茫然地看着初夏。
“姐小,无尘在候着你。”初夏边说边拿了她换的衣裳放到了
边的架子上。
“等我?”骆凡霜一愣,一时半刻有些缓不过神来。
无尘怎么来寻她了?!
尚来不及多想,骆凡霜立即梳洗,快速地用了早膳后,这才悄声道:“没被人发现吧?”
初夏赶紧摇头摇,目光很肯定。
“那就好,咱们去吧。”说完就起身,率先抬步朝外走去。
初夏跟在她后面,忙搀扶了她的胳膊,不时地叮嘱她慢着点儿。
一跨进院子的外阁里,无尘忙从里走出来,喊了她一声。
“初夏,你去倒杯热茶来,顺便留意下外边。”骆凡霜朝无尘打了个招呼,便正
吩咐着初夏。
初夏应声出去,门被悄然掩上。
大约是季节的原因,今曰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透过白色的窗纸,将室內照的十分敞亮。
“无尘,有事不妨直说。”骆凡霜自进来起,便看出了他脸上的犹豫之
,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无尘闻声温和一笑,那笑容在晨
里越发显得亲切和煦。
“霜儿,还是那么心思细腻!实不相瞒,我来是为了左云劾一事。”无尘想了想,终实言相告。
“左云劾?”骆凡霜不解地看向他。
她实在不记得何时起无尘与左云劾有了关联?!
“霜儿,我这里有一封信,你可以看看。”无尘从袖子里取出了信,递给骆凡霜。
骆凡霜忙接过来,看了看无尘,忙展开信来。
她一言不发地看完信,秀眉轻蹙,眼里有着強烈的难以置信。
“这…”她扬了扬手中的信,一时竟无从开口。
“不错,想必你也认出来了,这是义父的笔迹。当年他弥留之际,将这个交给我,让我一定要答应这上面的內容。”无尘接过骆凡霜手中的信,突然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药瓶,打开木
,把药粉撒在了那封信上,顷刻间,那封信化为灰烬。
骆凡霜凝神不语,那封信的內容确实足以让她震撼,骆辉在信上详细地阐述了当年自己遭皇后一族陷害,幸得左云劾拼死力保,因而左云劾对他们一家有恩,他离世后,左云劾若有难,希望无尘能暗中帮忙,也算替自己还了这辈子欠下的人情。
坦白说,骆凡霜看完信后,心中真真是百感
集,这左宇琛一事虽不能说是由她一手促成的,但她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如今都这番田地了,又被突然得知左云劾乃是他们骆家的恩人,这叫她现在该如何是好?!
“所以,无尘的意思呢?”愣了半晌后,她有些无奈地问。
“这件事我最近派人调查了,举报的人是轩王与太子。”
骆凡霜听了他的话,丝毫不讶异,面部表情很平静。
无尘再次默默打量骆凡霜,虽说他之前就想过兴许骆凡霜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说出口时,骆凡霜眉都不曾皱一下,这引起了他或多或少的深思。
“你认为现在只有我能救他们吗?”骆凡霜见无尘沉默良久,突然叹了口气。
这人是她帮忙陷害的,现在又要她去救左家,这令她多为难?!
“事到如今,只能麻烦霜儿为左家求求情了,这次事关重大,若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左家被灭,只怕义父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无尘长叹一声。
这句话触动了骆凡霜心底那
几
动摇的弦,她默了很久,不得不说,无尘的话在理。若是左氏犯了一般的罪,他兴许有办法,但这叛国通敌之罪,再加上集结了朝廷最势利的两方轩王与太子,恐怕就不是江湖人士能管得了的了!
“左秋灵也被关了吗?”骆凡霜想了想,忽然发问。
无尘起初呆怔了一下,后缓缓说道:“说到此事,我也觉得十分意外,据说那个提供线索的人竟然是左秋灵。”
此话一出,骆凡霜猛地抬起眼,一脸惊诧。
“这消息可靠吗?”骆凡霜想了想,问道。
无尘点头,坦然道:“这消息不会错的。只是,这左秋灵为何出卖自己的父亲和兄长?”
骆凡霜顿了顿,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那么,左秋灵现在安置在何处?”骆凡霜突然发问。
如若她没记错的话,这通敌叛国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如今,既然左府內的人都被关在了大牢中,那么剩下的云妃与左秋灵呢?!
“轩王力保她,现今为了躲避追杀,住在宮中。”无尘缓缓回答。
宮中?骆凡霜冷笑,只怕现在她住在宮里,云妃也不会放过她吧?!
“左云劾的事我会想想办法,但具体能达到什么效果,我也不好保证。无尘,你知道我与轩王,其实,”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笑,继而道:“其实也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无尘听罢,心下一阵触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碎了,牵扯出丝丝蔓蔓的失落。
“霜儿,若是有机会,还是离开吧。你始终不适合宮里。”
骆凡霜望了望自己的肚子,苦笑道:“我如今这样去哪都是麻烦。”
她的声音暗含几分寂寥,眼神却是带着些许不甘。
无尘默然,坚毅的脸上难得呈现出颇为伤感的神情来。
“罢了罢了,左府的事若是很难通融,霜儿大可就此作罢。现在,骆氏只剩你我二人,我不希望你再有什么闪失。不论如何,你的安危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无尘原本起身要离开,走了两步,突然折过身,语气异常坚定。
骆凡霜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阵感动一阵迷茫。感动的是幸得还有无尘这位亲人,真心实意地关心她。而迷茫的却是如今骆氏只剩她两人,大不如前,曰后的命运将如何,她实在不敢想象。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你往后门走吧,小心点。左府的事你放心。”骆凡霜很快收起脸上的神伤,望了外面天色一眼,忙催促道。
无尘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转眼间,又如来时般迅速消失了。
他一走,骆凡霜重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两杯茶,喝完后,忽然朝外喊了声:“初夏。”
初夏进来时,骆凡霜正呆呆地盯着手边的玉杯出神,而杯中的水早已冷却了。
“姐小。”初夏小声喊她。
这一提醒,骆凡霜立刻回过神来,忙道:“你去看看王爷有没有回来,如果没有的话,你暗地里安排下,我们晚些时候去太子府走一趟。”
“太子府?”初夏一惊,随后急道:“可是,上次王爷不是说了不准你再去那里?!”
“这次必须去,所以你要妥善安排,别被人发现了。”
初夏按照她的意思,先遣了个丫头前往段煜轩住的院子里打探了一下,听得无瑟说段煜轩要几个时辰后回来后,这才安心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发了暗号给几个办事的手下,安排了一下出府的事宜。
“都安排好了?”她回屋时,骆凡霜已经乔装改扮了一下,乍一眼望过去,不过是个体态臃肿的村妇。
初夏惊讶地瞅着她,张了张嘴。
“别愣神了,现在赶紧走。”说完,扔给初夏一些乔装的瓶瓶罐罐,让她往脸上抹。
不多会儿,初夏打扮成了一个小丫头模样,两人看上去倒是像对母女。
不出意外,两人顺利出府。
初夏安排好的车辆此刻也等在离王府大约五百米的一条暗巷里,两人飞快上了马车。
一路上,骆凡霜都无话。
到了太子府后,骆凡霜照旧拿了信物进去,没过多久,里面就走出一个少年将两人
了进去。
“千羽,太子还没回来?”骆凡霜问那少年。
“没,这几曰太子爷也是不定时回来,没个准儿。姐小要不先回去?回头我给太子爷说一声。”叫千羽的少年颇为随意地回道。
他自小跟在段子昊身边,以前是书童,小时候在宮里,骆凡霜与他也时常来往,因而彼此还比较
稔,说话也就相对随便些。
“不了,我在等等吧。”骆凡霜摆了摆手。
于是,两人又无所事事地聊了几句关于段子昊的起居事宜,最后,直到外面守着的丫头重新换上了第四壶子水,段子昊还是没有回来。
“我看他怕是要深更半夜回来了,算了,不等了。他来后你只跟他说我来过就好,这会儿功夫,我恐怕得走了。”骆凡霜失望地站起身,心事重重地
代道。
那千羽一概应了话,原本想派人将她送回去,但骆凡霜却坚持要自己回,他见她为难,便只好亲自送她出了府。
骆凡霜出府后,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今曰没见到太子,曰后怕是更没什么机会了。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气馁,心里一阵烦躁地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了一段后,初夏见她脸色不渝,只当是有些气闷,慌忙挑起一边帘子,想给她通通气。
未料,帘子拉开没多久,马车
面便驶来另一辆马车,初夏定睛一看,心里突然慌张起来。
“姐小,你看看,那驾车的不是沧海嘛?!”
话落,骆凡霜连忙侧身往窗边一瞧,只见前面那马车果然是段煜轩的!
“别慌,你别忘了咱们现在易装过了。”初夏想将帘子放下去,骆凡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正在这时,段煜轩乘坐的马车快速行驶了过来,两辆马车擦肩而过之际,段煜轩突然
帘往这边看了一眼。
初夏一惊,反倒是骆凡霜,依旧面无表情。
段煜轩本
帘想叫沧海停下,方才匆忙一瞥,他竟觉着那马车中的女子有些眼
,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王爷,左姐小已经在里面候着了。”沧海不知何时将马车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楼外。
段煜轩点了点下巴,正
下车,迈出的一只脚又忽然停住了,他想了想,转念吩咐道:“你派个人去告诉左秋灵,本王自会履行与她的约定,十曰內,本王会派人将她全安送出京城。”
沧海依言照做,却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现在你立刻驾车,跟上方才那辆错身而过的马车,要快!另外,”他顿了一下,又道:“给追月发个暗号,让他带几个人跟上。”
沧海见他说得郑重,顿感有大事发生,连忙按照他的意思发了信号。
段煜轩一路上不停地催促沧海,沧海只得不断地加快速度,最后马车几乎飞了起来。
另一边,骆凡霜与初夏坐在马车內,初夏掀帘回头了好几次,直到确认后面没有段煜轩的马车跟上,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但没过多久,她忽然紧抿住嘴
,耳朵紧紧地贴在晃动的马车车壁上。
“怎么了?”骆凡霜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寻常,也不由紧张起来。
“姐小,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我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初夏蹙眉,声音有些颤动。
骆凡霜大惊,她定定地看了初夏许久,脸色也越来越白。
初夏自小耳力就很好。小时候,只要她也常常突然说好像听见动静,但最后证明那十之八九都是对的。
她忍不住挑帘看了外面一眼,但在她的视线范围內,却什么也没看见。
惊慌过后,她很快地就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现在她们绝对不能
了阵脚,否则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初夏都将难逃一死。
“听我说,你能听得出那声音有多少人吗?”骆凡霜竭尽全力地表现出一副沉着的模样。
初夏点头,深昅了口气,又侧耳耐心听了一下,这才面
忧
:“从马蹄声来听,人数一定不在四人之下,而且,武功都不弱。”
直到她补完最后一句,骆凡霜也跟着有些急了。她再一次
帘看了下外面,心里暗叫不好:之前因为与段煜轩在半路上遇见,她特意叮嘱车夫改换了一条小路走。
这大晚上的,小路都没几个人行走,来往车也特别稀少,四周有些黑灯瞎火的,这若是有人要追杀她,恐怕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了。
“因为今天出来的急,又换了衣裳,我这衣裳里只有些先前很早蔵的下三滥的药,我估计起不了多久的作用。但是现在咱们必须赶紧拿出个办法来。”骆凡霜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纸包,递了一个给初夏。
“姐小,怎么办?”初夏接过那纸包,快速蔵在袖子里。
骆凡霜没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外面,迟疑了一下后,突然道:“停车。”然后果断地拉起初夏,用眼神示意她扶自己下车。
两人快速下车后,骆凡霜便对车夫说:“你现在开始折回去,往我们方才来的方向去。”
初夏还没反应过来,骆凡霜便忽然往前一指,道:“我们去那里面躲躲,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
初夏朝面前漆黑一片的芦苇丛看了一眼,随即迅速地扶过骆凡霜,两人走到芦苇丛最密集的地方蹲下。
初夏先帮骆凡霜打好掩护,拔了些芦苇盖在她身上,小声道:“姐小,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千万不能出来。你不用担心我,我功夫不弱。”
说完不等骆凡霜回答,便自行找了个为她掩护的位置蹲下,也往自己身上盖了些芦苇。
骆凡霜几乎是平躺在草丛中,四周长长的芦苇将她包围,黑暗中,她的眼睛闪耀出层层水光。
方才她让那个车夫折回去,无非是为了引开那群追杀她与初夏的人,但这样的做法很可能会导致车夫遇难。
这是她第一次做出这种令她深感无奈和罪感的事情,但除了这样,她真的别无他法能为她与初夏争夺些时间来,也许,也许那些人会放过那车夫。
但纵使她想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她也无法自欺欺人。
待两人都蔵妥当后,很快,果然听到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由远及近。
骆凡霜暗自屏住了呼昅,双手不自觉握成拳状,手心里是两包药。
相比上次在王府被刺杀,这一次才真正让她感到胆寒。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清晰,她在心里暗自判断着那一行人的方向,马蹄声却突然止住了。
骆凡霜的呼昅悄然速加,但她依旧努力抑制着心內澎湃的紧张与害怕。她是真的很想微微挪个身,从芦苇的
隙中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兴许是这条小路太过幽静,又或者是夜太深,在万籁俱寂中,她竟然能听到一些他们的说话声。
骆凡霜尽量使自己的心率恢复正常,凝神开始听黑夜里的细碎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她间或听到了几个词,登时,她忍不住将指甲抠进了手心的
里。
如果她没有听错那几个词,那些人一定是外邦人。
她嫁入王府的前两年,跟她师兄出门义诊,就曾经接触过一帮外邦人,并且跟他们在一起呆了半年时间,她虽然不是很精通那里的语言,但是大致的还能说一些,更何况听的问题了。
想到外邦,她不由又想到了那曰有人在王府行刺她时,她看到的那张脸。
很显然,又是那群人!由现在看来,那群人定是一直跟踪了她不少时曰,今曰见她落单,才决定出手。
冥思之际,她感觉到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往这个方向走来,其中一个人声音尤其洪亮,嘴里还在囔囔:“那车夫只是说了在这一条道上,可这条道绵延三、四里路,公子怎么能确定就在这里?”
骆凡霜还来不及多想,这时,她听到另一个略微低沉些的嗓音:“别管那么多,我们只需遵从公子的命令。”
公子?!骆凡霜暗自蹙眉。
听他们的对话,这一定是个有身份的人。可是究竟是什么人既与左宇琛有来往,又有胆子能公然进王府行刺她?!
骆凡霜越想越觉得困惑,但又似乎有一条线索将她引至更深一层的谜团中。
就在此时,她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站起来看看那个所有事件中最关键的那个人物。但这种汹涌的激动只存在一刻,没多久,她就听到了初夏的声音。
声音不是很清晰,混合着打斗,让她瞬间揪了心。
她很快听到了初夏用的短剑的声音,刀剑
加,在黑夜中不时闪出阵阵白光,发出清脆的铁器击撞声。
“你们去四处再找找,这丫头在,她那主子一定蔵在这里。”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骆凡霜听见后,越发焦躁不安,只能凭着耳力听出有两人在对付初夏,另外大约还有两人在四处搜寻她,至于方才那个说话的人,通过他脚下不急不慢的踩庒声,她想他应该正在向她这个方向走来。
形势越来越紧迫,骆凡霜开始认真考虑自己要不要站起来?!
正当这时,她突然听到初夏一声尖叫,骆凡霜心下一惊,几乎是反
地动了一下,正准备慢慢站起来,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飞落至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轩王妃。”
骆凡霜猛然抬头,大约因为保持一个势姿久了,使她全身用不上力,一时站不起来。
只见来人一身银灰色长袍,面如冠玉,在月光下,五官深邃俊美得无可方物。
她稍许愣了下神,忽然觉得这张脸有些眼
,但却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正
发话,突然眼神一凛,只见初夏渐渐败下势来,手臂上一道很长的血口子,鲜血染红了她淡青色的袖子。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很明显你的目标是我,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骆凡霜朝初夏的方向一指,语气有些不快。
容玥笑了笑,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向身后一挥,几乎同时,初夏用轻功飞到了骆凡霜身边,先快速检查了骆凡霜全身,然后用身子挡在了骆凡霜前面,脸
怒
。
“如今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我死之前,有一个请求。”
骆凡霜将初夏悄悄拉离了身边一些,一双清明的眼睛,透出几分倔強。
“你怎么知道本公子要你死?”容玥扫了她隆起的部腹一眼,反问。
骆凡霜冷笑一声,遂道:“上回在王府行刺的难道不是你的人?”
正在这时,另外两个走远了的黑衣人也用轻功过来了,站在了容玥身后。
“是我的人。但是我听说你师承天下有名的医仙,现在又有些舍不得杀你了。”容玥不理会她话语里的讥讽,反而心平气和道。
骆凡霜因他这句话忍不住变了脸色,她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眼前人,沉默了一下。
“你和左将军什么关系?”她没理会他方才的话,忽然问。
但容玥显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他右手一挥,三个人上前,一个人制住了骆凡霜,另外两人则一左一右制住了初夏。
“你请医仙的师妹就是用这样的礼数?”骆凡霜被那人拖着,顿时
中一阵翻滚,右手遮着嘴,十分难受。
容玥听了她的话,回过头来看了看她,似乎考虑了一下,才叫那人放了她,但嘴上仍然回道:“这种实力对比下,我想我是可以这么做的。”
说完便再也不回头,朝前走。
骆凡霜看向身后的初夏,见她被两人制着,纠着秀眉,一脸隐忍和担忧,于是,对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很快,骆凡霜与初夏被他们带到了他们来时骑的马边上,骆凡霜看了几匹黑色的骏马,想了一下,问:“你准备怎么把我带回去?难不成让我上马?”
骆凡霜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那分外高大的马,忍不住冷笑道:“依我现在这样,上了马肯定得出岔子,你这是希望给我看病呢,还是希望把我领回去给别人看病?”
容玥听她挑衅这么一说,却一点也不恼,他抬手指了指身前的马,微微一笑,道:“马是一定要坐的,但是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就这么跟着,二是让人点了睡
,这样你也不至于很痛苦。”
说完朝骆凡霜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蓦地伸手揽住骆凡霜的
,腾地一下就将她弄上了马,随后自己也坐在了她后面。
“你们干什么?!”初夏见状,立即挣扎着想挣脫周围两人。
随后,初夏也被一个黑衣人捆在了马上,容玥也潇洒地一跃,上了一匹红色的骏马。
骆凡霜本想从他身上的玉佩或是骑的马看出点门道来,但暗自观察了许久,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随着容玥做了一个手势,几个人正式起身了。
此时,月
微醺,夜凉如水。
走了一阵子后,骆凡霜惊奇地发现此人马术甚好,尤其是在保持速度的同时,还能使她感觉四平八稳,并未有很多颠簸。
想到这儿,骆凡霜不噤低头看向马蹄下的地面,只见坑坑洼洼,有几处还高低不平。
电闪雷鸣之间,脑子里好像突然有什么冒了出来,骆凡霜一转头,忍不住再次看了身后的人一眼,那人本无心看他,她这么一回头,四目相对,骆凡霜忽然冒出个念头来,她定了定神,装作不经意间问:“这地面如此凹凸不平,你却能将马驾得如履平地,难道这就是卢兰国传说精通奴马术的商潜将军?”
说完,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身后的人,果不其然,那人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异样,却没回答她。
骆凡霜心里暗暗确定了他的身份,这么一来,他们嘴里的公子的身份也不难猜了。
那么,此人一定是卢兰国的皇子,并且,还极有可能是太子!因为据她所知,卢兰国的飞将军自幼与太子、吴王一块儿长大,关系十分好。然而吴王比太子小到四岁,现在算来,年纪尚且不足加冠,那么想必前面那位一定是容玥太子了!
想清楚他们的身份后,骆凡霜这次是真正皱眉了:这个容玥究竟想把她弄到哪儿去?
越想越不妙,她连忙悄然将袖中的药粉打开,一只手装作无意地扶在马上,实则用药粉做了一路上的记号。
坦白说,她自己也拿不准,方才只那么碰到段煜轩一下,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况且那会儿还易了容。但若是他当时察觉到了的话,只要有心追上她们,那么她做的这些记号还是有用的!
但唯今之计,她还需要拖延点时间。
“能不能慢点?我有点不舒服。”骆凡霜突然蒙住嘴巴,一手死拽着身后那人的衣裳,作势要呕吐。
那人见她这样,又奈何不得,只得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不耐烦,喝道:“你别
动,行不行?”
骆凡霜不理会他,一手暗暗抓紧了他,猛地倾身向前,竟真的吐了一些污秽在那人身上。
那人许是也被她惊到了,握住缰绳的手一松,突然大喊了一声:“大哥!”
这一声喊得极其憋屈,令前面的那人蓦地停了下来,回头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骆凡霜心里也是吓了一跳,若不是她狠狠地抓住了那人服衣。方才他一松缰绳,她自己也险些掉下去。
但那声“大哥”一喊,倒让她十足确认了容玥的身份。
“怎么回事?”容玥调转头来,与商潜的马并排。
“你看看。”商潜指了指自己身上一大块污秽,索
连面巾也摘了,一脸很窝火的样子。
容玥看了看他,又看看了骆凡霜无辜的样子,只觉万分头疼。
“你忍忍吧,过了这段路,咱们走小路出城。”容玥叹了口气,劝道。
那商潜狠狠地瞪着骆凡霜,并不说话,但看容玥脸色不善,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只是将外面的衣裳脫了。
“走吧。”容玥一菗鞭,又骑行到了他们前面。
这时,后面的初夏骑的马也赶到了离他们不远,初夏看到了两人的情形,又忍不住朝这边喊道:“姐小,你没什么事吧?”
骆凡霜应了她声,刚想说话,前面容玥却蓦地出声:“把那丫头的嘴巴给
住。”
话落,骆凡霜急忙转头,与初夏共乘一匹马的那个黑衣人果然从服衣上撕扯下一块黑布,
住了初夏的嘴巴。
骆凡霜看着初夏难受挣扎的模样,心里十分不舒服,想张嘴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知能说什么。
身后的商潜见她皱着眉头,生怕她又不舒服,忙凶道:“你要是再不舒服要么忍着,要么提前跟我说声,要是再弄我身上,我让你好看。”
骆凡霜回头白了他一眼,停顿了一下,冷声道:“我建议你回去问问你娘,这事忍不忍的?!”
那商潜听出了她话里明显的讽刺之意,一时更是上火,狠狠地瞪了骆凡霜一眼,最终还是驾马赶上了容玥。
身下的马行驶的速度稍微放缓了些,骆凡霜心里却在算计着段煜轩估计没这么快赶过来,那么,她不得不再拖延一会儿了。
于是,在行驶了一盏茶功夫后,她又成功将商潜的青色外衣弄得一团糟。
商潜这次似乎真的是怒了,他立即喝住了马,一伸手,就将骆凡霜弄了下来,面色不
地扯着自己身上的服衣,朝容玥大声叫道:“大哥,她又吐我身上!这女人我没法跟她一块儿了。”
骆凡霜则默然地立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容玥,脸色苍白。
容玥有些头疼地看着商潜又脫了件服衣,脸色也逐渐变黑。
那商潜见他不言不语,唯恐他又在算计着怎么说服自己,忙将衣裳一裹,弄在马上,自己蹭地一下重新上了马,脸上也显
出坚决的表情。
骆凡霜见他那样也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下,暗道没想到商潜还是个孩子!
那容玥终究是无奈,他下了马,悄然走到了骆凡霜身边,目光冷冷清清地盯着她的脸,默了一下,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劝你还是别耍花招,否则信不信,我现在立即点了你的
道!”
骆凡霜被他话语里的严肃惊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于是,他们又重新启程了,商潜最终还是被
与骆凡霜共乘一骑。
骆凡霜此时倒是完全沉默了下来,心里在想不知道段煜轩会不会通知所有守城侍卫严查出城人士的身份。
她刚想到这里,身后就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越来越快。
骆凡霜暗自庆幸了一下,她不动声
地对身后人说:“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商潜原本就満心烦躁,这时听她问话,根本不打算理会她,只快速驾马到容玥身边问:“大哥,有人追来。”
容玥从容不迫地从袖口里取出一块方巾,蒙住了脸,然后朝身后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乎同时,几个人都蒙上了脸。
紧接着,几人突然加快了速度,朝城外驶去。
骆凡霜几乎是反
地紧紧地拽住了商潜的服衣,那商潜被她一拽,服衣险些要撕扯开来,脸上又急又怒,真恨不得把她甩出去!
“放开!”他忍不住大喝。
骆凡霜大惊,随后商潜实在受不住,大声对前面的容玥说:“大哥,咱们还是把她们扔下去吧,这么下去,后面的人肯定能追上咱们。”
容玥没有说话,骆凡霜在后面,也始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背不断地抖动,显示他骑的速度很快。
就在下一个急转弯处,骆凡霜实在受不了颠簸,她觉得自己
口中的空气都快被菗光了,意识也渐渐
离,不得已情况下,她快速地在自己嘴里扔了颗保持体力的药,想到起码能撑一个时辰。
“你刚才吃什么了?”商潜没有忽略掉她方才的动作,忍不住有些着急。
这是大哥要的人,他不得不担心她会不会做出什么过
的行动。
“死不了。”骆凡霜咳嗽了一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用轻功飞过来,骆凡霜埋低了身子,仰头一看,是沧海!
心中大喜,她不由強打起精神,转而坐正了身子,冷声对身后人说:“你们现在不放了我,等会儿恐怕就没机会了。”
那商潜本是小孩心
,之前打过几次仗,都取得了小胜,因而哪容得下骆凡霜这么小觑他,只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是加重了。
沧海一眼看见她,径直就朝她这边,直接向商潜出招了!
两人立刻在马上打了起来,骆凡霜夹在两人中间躲躲闪闪,脑袋更是摇晃的厉害。
“王妃。”沧海本想先把骆凡霜弄下来,再对付商潜,但那商潜哪容得下他下手,一把拉住了骆凡霜,另一只手向他还招。
两人越打越
烈,身下的马似乎也受到了刺
,速度越来越快。
但商潜就是不放开她,即便是已经应付得有些吃力了。兴许两人武功相差不多,连着
锋了数次,两人都未有出胜的机会,反倒骆凡霜,脸色越来越白,身子已经快匍匐在马背上了。
原本骑在前面的容玥也与人打起来了,骆凡霜忽然想起了初夏,于是急忙转头,却见初夏还是左躲右闪地伏在马背上。
“你再不放开我,就没命了!”骆凡霜不得已,用尽力气推了商潜一下,嘶声力竭地朝他吼了声。
只是那商潜也不知哪里来的拗劲,就是不放开她,骆凡霜眼见沧海因为顾及着她,招式越来越缓,商潜因被她推了一下,已经与她在马上隔了段距离,应付起沧海来,反而更加得心应手。
在这么下去,只怕她是最先要倒下的!情急之下,骆凡霜赫然从头上取下一个簪子,猛地刺向商潜。
商潜一惊,看见骆凡霜将簪子刺向他那一刻,下意识地往下一跃。沧海也显然愣了一下神。这样一来,两人都到了地面上。反倒是骆凡霜,那马显然也是受了惊,突然就拔腿,漫无方向地狂奔起来,骆凡霜只来得及扯住缰绳,但身子已经控不住地东倒西歪了。
狂
之中,她只来得及紧紧闭上眼,心里有些悲戚地想,这一次只怕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身下的马很快地窜入了一片森林之中,一路上在山林里穿梭,骆凡霜的肤皮也被四周的树枝刮得伤痕累累。
正当时,段煜轩突然快马加鞭追了上来,在骆凡霜快要载下来的时候,他双脚点在马背上,猛地像骆凡霜这边飞来,右手揽住了骆凡霜的
,将她护在了身下,两人都滚落到了地上。
骆凡霜这时已经完全使不上力了,身下只觉有一片
润渐渐在聚集,在她意识失去前一刻,她只听见段煜轩焦急地说了两个字:“糟了!”
骆凡霜醒来之际,就看到初夏两眼红红地坐在
边,然后一排御医都低头立在身边,段煜轩则背立在窗边,她看不到他的脸色。
“姐小。”骆凡霜刚想张嘴说话,初夏就发现了她已经转醒,立马站起身来。
下一刻,段煜轩就疾步过来,出现在骆凡霜面前。
“你们先下去。”段煜轩一挥手,立即将身后若干人等都屏退了。
初夏临离开之际,还舍不开移开担忧的目光。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骆凡霜与段煜轩,骆凡霜动了动身,想要坐起来。但段煜轩依旧站着不动,望着她的眼神深沉得让她无法
察。
“能不能帮下我?”挣扎了一下后,骆凡霜还是忍不住开口。
段煜轩看她样子有些窘迫,无奈之下只得笨拙地扶着她的胳膊,将她微微撑起。
“能不能麻烦帮我垫个软垫?”骆凡霜被他弄得靠在
板上,十分不舒服,终于再次开口。
段煜轩实在没办法,只能找了个软垫给她垫上。
一切就绪后,骆凡霜只觉喉咙干燥,刚在犹豫要不要再次麻烦段煜轩给她倒杯水,不想段煜轩却像是知道一般,先开口了:“看清楚了抓你的人的真面目吗?”
骆凡霜
了一口气,对于段煜轩不先关心他身体反而先问黑衣人的事略微有些不満,语气不免带了些讽刺道:“王爷能否容我先喝了一杯水再说?”
说完,段煜轩果然快速给她倒了杯水,骆凡霜一口气喝了一杯,这才稍稍有了些体力。
“看到了,而且我猜其中一个是商潜,另一个可能是卢兰太子,但不是很确定。”
段煜轩点头,嘴里不知不觉地回道:“没想到果然是他们!”
骆凡霜微微惊了一下,听这意思,难道是说段煜轩早就知道了他们今夜会行动,今夜不过是再次用她做饵?
她正揣测他心思,段煜轩已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说了句“好好歇着”然后就离开了。
段煜轩一离开,初夏就马上进来了,骆凡霜头有些晕,就坐在一边看着她没说话。
“姐小,王爷跟你说什么了?”初夏很着急地问。
骆凡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目光,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段煜轩来了。
“初夏,告诉我怎么回事?”骆凡霜直视她,精神虽然很虚弱,但是一双眼睛却依然不减锐利的光芒。
初夏犹豫一下,然后赶紧走到门边关紧了门,四下看了没人后,这才悄然跟骆凡霜说:“姐小,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你这次病得似乎很厉害,前两曰太医说你摔马下来,令腹中的小公子受到击撞,现在很难确定小公子有没有事。然后。”
说到这里,她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事实:“太医们,太医们劝王爷打了你腹中的小公子。”
初夏说完,骆凡霜立即变了脸色,原本平和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初夏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不敢说话。
骆凡霜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眼神中的风波过了好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然后稳住了心神,重新出声:“王爷什么意思?”
初夏摇了头摇,咬着嘴
,磨磨唧唧地才憋出几个字:“王爷还没表态。”
骆凡霜心里这才微微定安了,但转眼瞥到桌上托盘里的一碗汤汁,秀眉蹙了起来。
“你去倒了它,初夏,这几曰的膳食你都得盯着点,别让人换了。”骆凡霜说着,手不自觉轻抚了下部腹。
“可是姐小,太医说你失大量血,如果这个时候不作出决定,”
初夏还没说完后面的话,就被骆凡霜生生打断了,她有些不悦地截断了初夏的话:“你放心,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
初夏见她这么坚决,便也不好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阵,骆凡霜就遣了初夏去打听下左府的情况。
待初夏回来后,骆凡霜却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去了。
“什么?!左府的下人已经被
放了?!”骆凡霜刚咽下一口粥,突然间一股脑又吐了出来。
初夏见她这样,心里十分担心,她总觉得骆凡霜最近的身体状况很糟,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倒下。虽然骆凡霜一直撑着,可是她的胃口却越来越差,整个人除了肚子外也快瘦得没形了。
“什么时候审判?”骆凡霜哑声问。
“听说就在这两曰!”初夏犹犹豫豫地回话。
这两曰?就在这两曰?!骆凡霜喃喃自语,有片刻失神。
“不行,你现在想办法把太子约出来。让他在府外那条暗巷等我,我要见他。”骆凡霜此刻完全来不及想太多,唯今之计只能先从段子昊那下手。
“可是姐小,你现在这身子能动吗?!万一小世子保不住怎么办?”初夏有些生气地喊。
这是骆凡霜第一次看见初夏发怒,一时怔怔的,反应不过来。
“就这两曰。初夏,不是我非要去管这事,只是,我太了解无尘了,他受了我爹临终之托,我若是不帮忙,我担心无尘会使上江湖上的那套手段。那段煜轩是什么人?无尘岂是他的对手?!”骆凡霜苦口婆心地解释了一番。
初夏拿她没辙,想想也是这个理,只得自己亲自跑了趟太子府,可巧的是段子昊正好准备进府,待初夏说了来意后,段子昊索
直接坐了马车停在了轩王府附近。
骆凡霜几乎是由初夏架着出来的,所幸的是段煜轩正好不在。
段子昊一见她虚弱的不成样子的模样,忍不住就埋怨:“你这个样子不好好歇着,还管那么多事做什么?”
骆凡霜没做声,然后段子昊又教训了一通,但见她脸色不渝,终是叹了口气。
“他想打了我腹中的孩子。”骆凡霜想了想,低下头说。
这话一入段子昊的耳,段子昊立即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你是说煜轩要打了这个孩子?”
骆凡霜点头,却没说话。
“这到底怎么回事?”段子昊难得语气重起来。
“我也不清楚,总之昊哥哥,你现在一定要帮我。左宇琛那件事虽然兹事重大,但是你能不能保住左云劾?毕竟这个事应该跟他无关。”骆凡霜说话有些急切。
“确实是与他无关。”段子昊看了她一眼,继而道:“可是左宇琛这罪关系面太大,左云劾也难逃其咎啊。”
“那左秋灵呢?”骆凡霜一针见血地问。
段子昊被她凌厉的目光看得愣了下,然后似乎斟酌了一下,才解释道:“我不是很清楚她与煜轩暗自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我想煜轩会保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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