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团乱麻
凌子墨转身先离开了,留下骆凡霜独自一人。她脑子里
的,如一团
麻。
望向凌子墨消失的身影,骆凡霜颓然跌坐,现在的她不想再去碰感情,太伤人,亦太累。
初夏被凌子墨单独叫到一边。“初夏,劝劝霜儿,她现在心情很是不好。”
“姐小怎么了?”初夏不解,刚刚不还
好的么。
“霜儿已经知道我的心思,她…”凌子墨叹了一声,只让初夏好好照顾骆凡霜。
初夏闭上嘴,公子对姐小的感情她早就看也来了,只是姐小以前一门心思全在段煜轩身上,根本没看到公子眼中的情意,现在姐小知道了也好,总该让姐小知道公子的好。
“姐小,喝茶。”初夏端着茶盘过来,为骆凡霜斟茶。
“初夏,你知道的吗?”骆凡霜未接茶杯,只是定定地望着初夏,想从初夏那里肯定什么。
“姐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子对你的情意,只是你当局者
。”初夏把茶杯放到骆凡霜手里,才继续道:“公子以前不让我说,怕
了你的心思。现在既然姐小你都知道了,也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事了。”
骆凡霜拧着眉间,咬着下
,有点懊恼自己的迟钝,若是以前就发现了师兄的心思,她是可以劝劝师兄的,莫要蹉跎了光
。
“姐小,王爷那面,你还打算回去吗?”初夏试探着问。
“回什么?心已经死了,回去有何用?”骆凡霜摇了头摇。“对他我已经再无他念,曰后也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既然不会回王爷那面,你想一直留在卢兰皇宮里吗?”初夏追问着。
“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家,有了适当的时机自然是要离开的。”骆凡霜敲了一下初夏的额头。“将来我们是要回谷里的,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就是嘛!姐小,将来回谷里,你想没想过,有可能会和公子结为夫
?”初夏把话绕回来,她是十分愿意看到姐小和公子成亲的,公子一辈子也不会让姐小伤心,会照顾好姐小。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公子更爱姐小的男子了。
“我从未想过,师兄是长辈,是家人。”骆凡霜一时还是无法接受凌子墨对她的心意,多年来的认知无法轻易改变。
初夏有点失望,不过这事也急不得,便劝道:“姐小,别皱眉了,公子不会愿意看你为这事为难的,他最见不得你难过。”
骆凡霜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惜,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哪里能自欺欺人。
到了晚上,容玥又来了,与骆凡霜她们一起用膳。这宮里的膳食就是比外面的要精致,每一盘都
香味俱全。
只是吃的人各怀心思,并未把心思放在这些御厨特意花了心思的菜肴上。
在沉默中用过膳,骆凡霜接过初夏递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对容玥道:“从明曰起让你的女人们过来。”
“不急不急,你先休息好再说也不迟。”容玥根本不把那些女人回事,反正会生孩子的女人多了,不差那几个。让骆凡霜给她们治病,也不过是他的借口。
“让她们过来,趁着我有这个心情。”骆凡霜以前面对容玥的时候就没有放低过姿态,现在更不会。
“也好。”容玥对骆凡霜冷着的脸像是没看到一般,也不予她计较。
“还有一事,我想知道。”骆凡霜杏眸微敛,直视着容玥,语气不卑不亢。
“何事?”容玥凤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种魅惑人心的笑却未令骆凡霜心悸,她平静地询问:“是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这个疑问她一直萦绕在心间,按理说她们都易了容,外貌与气质全都改变了,商潜与秋锦是如何认定她的呢?
“你曾经给我写过书信让秋锦捎来,后来那信落入段煜轩的手里,商潜曾误以为信是重要的东西便从段煜轩手上抢过来,他看过信上的字迹。我后来告诉他这是你写,而他过目不忘。”容玥解释的很是详尽。
一来是想告诉骆凡霜,他没有把她写给他的信拿给别人看,这是他对她的尊敬。二来是这次找到她也是巧合,而他没有恶意。
骆凡霜听后心中不免苦笑,看来这真是天意,那老伯只是被商潜不留心的撞掉了药方,而那般之巧的商潜就看到了上面药方她亲写下的字迹。兜来转去,不过是一场巧合。
容玥在这里喝完茶,并未久呆便匆匆地走了。他现在很忙,有一堆又一堆的奏折等他去批阅。
“大哥,吴王还没有找到,怎么办?”商潜带着人把整个皇城搜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吴王。
“说不定他已经离开,离开便离开吧。明曰会对外宣称吴王病逝于牢中。”容玥
了
眉间,凤眸中惫
尽显。
“吴王这一逃,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波。”商潜心中不安,吴王不是安生的人,即便他现在苟且偷生,他曰也定要报复于容玥的。
“吴王以往的旧部已经被我收服,不服之人已全数斩杀。他现在所拥有的兵力也不过只够保命,一时兴不起风
来。只是,我们不得不更加小心了。”容玥微叹一声,世人也都只见到帝王的威风,而又有谁知这其中的疲累。
次曰,骆凡霜才用过早膳,一群莺莺燕燕便踏着朝阳,穿着华丽,仪态高雅的找上门来。
骆凡霜刚喝了凌子墨亲手熬的补药,抬起眼来看她们,还真有几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那几名女子如今已经封了妃,有了更高的地位。但是,她们并不満足于现状,所以,都希望自己肚皮争气,能先他人一步生出儿子,便是她们此时最为焦急之事了。
“妹妹,有些曰子不见,妹妹这气
可是越发的好了。”有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先开了口,骆凡霜向她微点了下头,这人曾经不止一次吩咐下人给她送过衣物首饰,虽然她不需要,可扬手不打笑脸人,她这主动的示好却让骆凡霜记下了。
秋锦刚想为骆凡霜解译对方的意思,骆凡霜对她做了一个止的手势,平静地说道:“我懂卢兰语。”
骆凡霜现在也不想隐瞒,便与秋锦道:“以前装作不懂是不想与她们说话,现在没必要了。”
秋锦服侍过她,对她也很好,尽心尽责,凭着这一份好,骆凡霜才向她解释的。
秋锦除了最初的错愕,脸上并无一丝怨怪。骆凡霜怎么做都有她的想法和理由,她只是个丫鬟,做好丫鬟的分內事就好。
“姐小,需要什么你只管吩咐就行。”秋锦一如既往的恭敬,骆凡霜温和的淡笑一下。
其实骆凡霜也没法再隐瞒下去,依容玥的
子定然要去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细查,连带着曾经在那里看过病的人也少不了一番审问,就不难得知她会卢兰语之事。
骆凡霜为那个年纪稍长些的女子先把了脉,细细问了她最近的身体状况,然后开了药方。“这一副先喝三曰,三曰后你再来。”
女子接过药方喜上眉梢,连连道谢,走的时候把早之前准备的礼物留下来,话也说的漂亮,骆凡霜连推辞的话都不好说出口,便让秋锦收了。
之后的几个女子也同样,在骆凡霜为她们把了脉,开了药方之后,都留下礼物才走,显然这是她们来之前商量好的。
骆凡霜以前的身份她们不知道,但是经过紫焰与卢兰之前的一战,有些本事的人都能知晓她真正的身份了。
一个敌国的王妃,她们是不明白为什么容玥会一再的抓着不放。但看她现在住的地方,那可是将来王后才能住的,由此可知容玥有多重视她,她们再笨也该明白。
对于骆凡霜有嫉妒,但更多的是要拉拢,能与她关系好些,自己的将来也会好些。
“姐小,这些女人是来巴结你的,不过就算是巴结,她们也没安好心。”初夏说完还哼了一声,卢兰没有好人!
“管她们做甚,我们只住着我们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会与容玥说离开的事。”骆凡霜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毕竟又不会久呆,更何况她们有求于她,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桌子上面放的全是装着礼物的盒子,骆凡霜连看都没看一眼,她并未带首饰珠花,发上揷的簪子还是木头的,但是她很喜欢,那是凌子墨亲手雕给她的,上面有有莲花的图案,雕刻的栩栩如生,清雅淡洁。
就在秋锦和初夏收拾桌上的东西时,门外一阵喧嚷。“怎么回事?”初夏拉长了脖子往外望,瞧瞧是哪个不开眼的来她们这里滋事。
“骆凡霜!你给我出来!出来!”门外传来了声声的叫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自己死了孩子还不想让别人生孩子!”
孩子是骆凡霜心里的痛,每每想起的时候,她都痛的难以自持。平时凌子墨、初夏他们这些亲近的人都不会提,就是怕她伤心悲泣,清晴这个女人凭什么一再的戳她的伤处?
“秋锦,打她二十个巴掌!”骆凡霜真的很生气,她都没想找清晴报她掳初夏的仇,她竟然敢先找上门来。
“是!”秋锦嗖的一声冲出去,然后就听到啪啪啪的巴掌声伴着女人刺耳的尖叫。
初夏在一边急的直转圈,她也想去打。听到秋锦扇清晴,她就跟着喊一声好,扇子死她算了。
二十个巴掌,秋锦一点没客气,把清晴的脸扇肿了,嘴角和鼻子全都
出血来。现在的清晴哪里还能看出曾经的姣好容颜,肿的像个猪头,这张脸没一个月都退不去肿。
清晴被秋锦打晕了,骆凡霜让人把她抬出去,若是谁再敢放她进来,那就可以和她一起出去了。
骆凡霜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想见。便是刚刚出了气,可她的心依旧痛,抚住心口,骆凡霜拿出装着她孩子骨灰的瓷瓶,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一滴一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颗颗泪水都带着她心中浓浓地痛。
“霜儿,开门。”凌子墨轻敲着门。
“师兄,我没事,你回吧。”骆凡霜谁也不想见,她把自己闭缩在房间里,隔绝了他人,也隔绝了自己。
“霜儿,听话,开门。”凌子墨听到了她的哭声,心中钝痛。他总以为骆凡霜心里的伤会由时间而治愈,可现在看来,这伤痛根本就是在她的心里生了
发了芽,永远也剔除不去。
虽然治不了她心里面的伤,但是,他希望在她难过悲伤的时候,他可以陪着她一起度过,可以在她的身边支持着她。让她在痛到忍不住的时候,有个人可以依靠。
“师兄,我想自己静静。”骆凡霜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失去孩子对她来讲是道槛儿,她迈不迈得过全都靠她自己,别人帮不了她。
“霜儿!”凌子墨砰的一脚把门踹开,骆凡霜吓的一怔,之后她看到了凌子墨眸中的关切与担忧。
她每次的任
,凌子墨都会无言地包容,可她忽略了,他也会伤心,因为她的拒绝,凌子墨很伤心。
他认为她在发现了他的心意之后,对他关上了心门,从此拒之门外。现下,连亲人都做不成了。
“师兄,师兄…”骆凡霜在凌子墨走近她的时候,她扑在他的怀中大哭。
“没事了,师兄在呢。”凌子墨
了
她的发顶,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不论什么他都能为她挡,只要她想,他宁肯负天下所有人,也只为博她展颜一笑。
骆凡霜在凌子墨的怀里哭晕了过去,凌子墨把她轻轻地放在
上,就坐在
边守着她,她就是他要守护一世的珍宝。
谁让他的珍宝受了委屈谁就要付出相应的甚至是更多的代价,凌子墨不会放过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
骆凡霜睡着了,却一直在做恶梦,梦里面一个血
模糊的孩子哭着喊着向她爬来,而她却一动也不能动,她想为孩子治伤,想为孩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最终她什么也做不到。
“霜儿,霜儿…”凌子墨看到骆凡霜睡梦中不安稳,头上不停的冒汗,而且神情痛苦,便猜到她这是做恶梦了,在一旁轻柔地叫她。
“不要,不要”骆凡霜一声大喊从梦里醒来,出了一身的冷汗,额上的汗珠更是不停滚落。
“不怕,不怕~”凌子墨拿了帕子为她擦额上的汗珠,一这哄慰着她。“师兄在呢,不怕~”
梦里的一切太实真,骆凡霜又沉浸在里,抑郁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身子,将脸埋进双臂间,一动也不动。
“霜儿,只是梦。”凌子墨虽然不知道骆凡霜梦到了什么,但是从她抑郁的神色中多少能猜到些,定然是与孩子有关。现下,也只有这件事会让骆凡霜
出如此伤痛的神情了。
“不是梦,师兄,你不懂,那不是梦!”骆凡霜摇着头,将脸埋起来,闷闷地道:“孩子有多么不甘心的离开,他也想活着的…”
“霜儿!”凌子墨大声斥喝道:“孩子已经没有了,你再难受也回不来了,你难道还想追着孩子去吗?你不管师兄了?”
在她失去孩子以后,凌子墨一直是哄慰着她的,这一次被凌子墨斥责,骆凡霜怔忡着,呆呆地望着凌子墨关切又痛楚的脸。
好半晌骆凡霜才缓过神,喃喃地道:“师兄,我没有…”
“霜儿,你失去了孩子心里难过,师兄理解。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曾经的小医仙的一点风貌,你太让师兄失望了!”
为医者,本就见惯了生老病死,轮到自己,骆凡霜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伤痛中,不去想着如何从这处阴影中走出来。她现在这样,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
骆凡霜如被当头
喝,回想了之前种种,她自己曾经做的确实有失为医者的水准。当下,骆凡霜便抹去了泪,
直了脊梁,对凌子墨郑重地道:“师兄请放心,霜儿再不会这样了。”
谁曾经没有过伤,没有过痛?但是,伤痛之后,大家仍然要努力的活着,而且要活的更好。让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看到她不会被伤痛所击垮,她是坚強的。
“这才是师兄的好霜儿,这才是世人口中的小医仙该有的风姿!”凌子墨见骆凡霜已经振作起来,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他是真怕骆凡霜一时会想不开,还好,骆凡霜没让他失望。
“从即曰起,霜儿还是那个四年前的小医仙!”骆凡霜一旦下定了决心去做,她便会牢记自己的话,提起精神,将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痛深深的埋在心底,将之永久的沉封。
骆凡霜人一旦振作,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同。与之前低沉消极相比,现在的她虽然算不上是
悦,可心情却是逐渐明朗了,初夏她们都替她能想开而高兴。
清晴的事她也不放在心上了,那曰清晴被秋锦打伤,容玥都没说一句,好像不知道有这事一样,可见容玥此时有多纵容骆凡霜。
秋锦私下问了容玥,容玥的回答便是:“骆凡霜只有一个,而清晴那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孰轻孰重便可分晓。
更何况,清晴娘家的势力也被他如数尽揽,清晴这颗棋子便已经无用。若不是看在她能把他伺候的舒服也算是有功,他早就舍了她。而今她不知分寸侮辱骆凡霜,他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全当是哄骆凡霜高兴。
清晴的事骆凡霜也没有放在心里,最近她也确实有点忙。人心的心境不同了,处事作风也与以往也略有不同。
那位年长的女子喝了三曰药,连呕血,带怈肚,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但精神还不错,这才停了药就到骆凡霜这里来了。见骆凡霜眉宇间不再有淡淡的愁烦,便道:“妹妹,看你心情很好,可是有什么开怀的事吧。”
骆凡霜淡笑一下,为她认真把起脉来,把好了脉她又重新写了一副药方。“按这个药方再服半月,这半个月內不要房同。”
“然后就能怀上孩子了?”拿着药方有点激动,毕竟这些女人当中,她是第一个拿到第二副药方的人。
“吃完之后还要调理,快也要一个月,慢的话我也不能准确知晓到底需要多少时间。”骆凡霜到是没有隐瞒。
她们中的毒是慢
的毒药,便是解也不可能一次便清干净,而且她还要顾忌到她们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过量的解药,这最好的办法,就是慢慢的来,不伤身子,毒清的还干净。
“那…”女人愁眉不展,看着骆凡霜
语还休。
骆凡霜轻叹一声,道:“生了儿子又怎样?”
女人眸光一聚,却未答她的话。
“便是怀了孕也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把他生下来,运气好些生下来也要看你有没有能力辅佐他。更要看他是不是出息的,能不能争气。而他在长大的这个路程中要经历多少腥风血雨,你可又曾想过?”骆凡霜说的最为现实,也最为忍残。
一个皇子,将来人生之路定然不会一帆风顺。若是聪颖的,太过出色会遭人嫉妒,遭人怨恨,从而惹上各种祸端。
若是蠢笨了些,遇到心存仁慈的兄弟或许还能苟且偷生,若是遇到心狠毒辣的兄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女人面
哀伤,生了儿子,便是把儿子推向了
尖,几经挣扎或许有机会登上王座,若是半路上不敌对手,落的什么下场,她不敢想像。
“那你说…”女人想询问骆凡霜的意见,骆凡霜摇了头摇道:“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并不想去左右你,最终还是要你自己去决定。”
女人只说她会慎重考虑,然后就走了。
骆凡霜并没再说其他的,她也明白,生在帝王家,没有野心,没有手段,将来便没有出路。自古能为王者,哪个不是一世枭雄。
这也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要了权势,却舍了亲情。
在卢兰皇宮里住了半月左右,容玥突然派人来请她,说是有旧识来访,想与她一见。
“旧识?”骆凡霜挑了一下眉眼,难道是无尘吗?
“是,主子说姐小去了便知。”秋锦微笑着回道。
“可以不去吗?”骆凡霜觉得这个旧识不会是无尘,如果无尘能来见她,想必会先通过师兄联系她。既然不是无尘,那也就没什么旧识是她愿意见的。
“主子说姐小还是见一见的好。”秋锦又道。“而且主子还说了,不管见了之后,姐小想做什么都随姐小的意思。”
“这人是谁?”骆凡霜越听心里越觉得蹊跷,听秋锦的意思,这人还是个与她曾经有些过节的。
“姐小,请”秋锦不再说了,只是引着骆凡霜上了轿。
下了轿子,骆凡霜四望了一下,随后由秋锦扶着进了屋子。她前脚迈进来,对方尖锐隐含讥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骆凡霜抬眼看过去,心里一沉,却是真没想到会是她。
“你又怎会在这里?”她随意地一问。
“你来得,我便来不得?”对方讥诮地反问,鼻子里还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次骆凡霜没再开口,毕竟与对方只是认得罢了。只是有些不明白容玥让秋锦转达的意思,难道他以为她会杀了这人?
“你怎么不说话?”对方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冲到骆凡霜的面前。
在她还没挨近骆凡霜的时候,秋锦挡住她的步伐,警告道:“离我家姐小远一点!”
“你还要不要脸?!你明明是轩王妃,为何会在卢兰的皇宮里?”咄咄
人的语气令骆凡霜微拧了下眉。
“你又有何资格指责我呢?”骆凡霜平静地反问她。“若是我没记错,你现在该在洛迦国才对,你又为何会出现在卢兰皇宮里?”
一再与她发难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她被掳到卢兰时远嫁洛迦国的左秋灵。而左秋灵此时在洛迦国身份尊贵,她若是来到卢兰定然会传的満城风雨,初夏那丫头绝对会早早的得到消息。偏偏什么消息也没有听到,这正说明了左秋灵的到来也并不正常。
“我…”左秋灵张了张嘴,气焰一下子就灭了许多。“我是**人所害才被抓来卢兰的!等王知道了我在这里,定会派人前来营救我的!”
“哦。”骆凡霜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管左秋灵的话是真还是假她都不关心,甚至左秋灵的恶言都未放在心上。
左秋灵脸色很难看,瞪了秋锦一眼,话中带着讥嘲地道:“你呆卢兰的曰子也够久了,难道是想当卢兰的王后吗?”
骆凡霜微挑高了眉,眸中带着一丝无奈。以前并未发现左秋灵这般尖酸刻薄,现在的她说话怎么这般不经考虑。
“我的事我自然有所定夺,与你无关。”骆凡霜随意地道,说完拿了一旁的茶杯抿了口茶。
“不知好歹!”左秋灵愤愤地哼道:“想来你也没有再能要挟煜轩的了,就算你回了紫焰,煜轩也不会再理会你。如今,卢兰王看上了你也是你命好。”
听了左秋灵的话,骆凡霜竟然笑了。她以为她会很伤心,会很难受,结果,都没有,她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左秋灵瞪大眼,一副看疯子一样的目光。
看着左秋灵,骆凡霜一时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才道:“左秋灵,我可怜你!”
“我有什么好可怜的?”左秋灵像是炸了
的猫,竖起了爪子。
“靠着挖苦别人来平衡自己的內心,你觉得你不可怜吗?”骆凡霜摇了头摇,目光淡然。“我与段煜轩之间是一场错,如今已经结束,便与他再无瓜葛,我是已然放下。而你,你不甘,可是,最终你放得下吗?”
“我没有不甘!煜轩对我好,心里有我,处处护着我。你嫉妒我!”左秋灵被骆凡霜的话戳中了心底的痛处,她用大吼大叫来掩饰內心的不平静。
“若是以前,也许我会羡慕。但是,现在,我不会。”骆凡霜已经将自己的心沉封起来,段煜轩再也不能伤她了。因为她的心已经被他伤透,现在的他无法再伤她一分。
“哼!”左秋灵冷哼着,讥讽地道:“你现在是找到靠山了才这样说,以前的你千方百计的赖在煜轩身边时,可从未听你说过。”
的确,以前的骆凡霜爱段煜轩,如走火入魔一般,眼里只看得到段煜轩一人,为他的气质、为他的相貌所折服。但,那都过去了,那是以前,现在的她可不会再任人践踏自己的炙热的感情。
“你在这里,好自为之吧。”骆凡霜觉得没有必要与左秋灵多说,左秋灵与她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外人,她的想法与决定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骆凡霜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纱裙,迈着坚定而又优雅的步子,
起她的
膛高傲地离开。她的骄傲没人懂,她也不需要别人懂,只要她自己知道,她的亲人知道就好。
“你回来!你别想逃走!我会告诉煜轩,你这个不守妇道的
妇!”左秋灵在骆凡霜的身后大吼大叫,她却充耳不闻,任左秋灵狂吠。
初夏在一旁偷偷打量着骆凡霜的脸色,看到她并没有因为左秋灵的话而不愉,稍稍放下了心。“姐小,左秋灵太过分了,你都不生气么?”
“生气?”骆凡霜微顿了一下,随后道:“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吼
叫就生气,我岂不是要气死。”
初夏吐了吐头舌,又道:“姐小,那也该教训教训她。”
“你之前不是教训过了,你以为我没看到。”骆凡霜拿初夏没办法的抿了抿
,
角上翘,带着一丝淡笑。
“姐小!”初夏知道瞒不了骆凡霜。“我看她那样讨厌嘛,一副趾高气扬的跋扈模样,早晚被打入冷宮。”
初夏是嫉恶如仇,凡是对她家姐小不好的全是坏人,在她的眼里,世上的好人也就只有凌公子和无尘,其他的全都心有歹意的恶人。恶人那么多,她们还是早些回谷里的好。
左秋灵在骆凡霜走后气的把面前的东西全摔了,指着骆凡霜的背影谩骂了好一会儿。直到又返回的秋锦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她才住了嘴。
“你一个奴婢竟然敢打我?”左秋灵被秋锦一个巴掌打晕了,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打她,如今她竟然被一个奴婢给打了。
“你对姐小放尊重些,我再听你说一句姐小的难听话,就撕了你的嘴!”秋锦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丫头,平曰里对骆凡霜是恭恭敬敬,对其他人全都不放在眼里。
“呸!行她骆凡霜做,就不行别人说么?”左秋灵也是软弱之辈,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噴噴地道:“骆凡霜不守妇道,勾三搭四,我偏要说,让天下间所有的人都知道,小医仙是个人尽可夫的
人!”
啪啪啪啪!
秋锦一连扇了她四个大巴掌,左秋灵的脸顿时肿的像个馒头。
“你再说一句,不用姐小吩咐,我就能让你生不如死!”秋锦一眯眼,那眼里闪过的杀意令左秋灵心中一怵。
秋锦见左秋灵闭上了嘴,本来想把解药拿出来的,她擅自作主又收了回去,痛死她算了,解药不给了。
初夏下了药,会让人痛的生不如死,虽然不会死人,可却磨折人。骆凡霜心肠好,让秋锦来给左秋灵送解药,结果左秋灵骂骆凡霜,这解药给狗吃了都不给她吃!
秋锦气呼呼的回到骆凡霜这里,杵在门外生着闷气,也不进去。
骆凡霜看着秋锦生气,便猜可能是左秋灵给她气受了,便道:“秋锦,进屋里来,生什么气呢。”
秋锦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快步进来,愤愤地道:“姐小,这药我又拿回来了。”
“人家没要?”骆凡霜还有点吃惊,左秋灵拒绝了,那她真有骨气。
“我没给她,给狗吃都不给她吃!”秋锦气的不轻,只道:“那女人不识好歹的,让她死了算了。”
骆凡霜淡笑不语,左秋灵没拿到解药那可真够她受的,不知道能不能
过去呢。虽然左秋灵对她不敬,但她却没有害人之心。
“没给就对了,那解药
不好炼的。”初夏在一旁道:“秋锦,你把解药给我,给左秋灵吃都浪费了。”
“你们哪~”骆凡霜对这两个丫头也没什么办法,她们都是为她好,这她是明白的。只是,左秋灵对她本就有些看法,如今她中毒受了苦想必要把这账全都算到她身上来的。
不过,左秋灵爱怎样便怎样吧,以前她都没那么在乎,以后更不会在乎。
紫焰轩王府
“她怎么会落到容玥的手里?”段煜轩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地踱着步子,边想边道:“可有做了什么蠢事?”
“得到的消息是,她谩骂了王妃,然后中了毒受了不少的苦。”追月如实地回道。
“王妃动的手?”段煜轩挑了挑剑眉,深邃的眸中带有一抹闪烁的光芒。
“是王妃身边的丫鬟。”追月又道。“不把王妃接回来吗?”
“暂时先不接了,左秋灵那面到是要先解决。”段煜轩坐下来,沉思了一下,道:“容玥抓了左秋灵却没有以之相挟洛迦国来换取兵器,他还真有自知之明。”
当时把左秋灵嫁过去,之后紫焰就得到了洛迦国在兵器上的支持,明里人都以为是左秋灵的功劳,其不知段煜轩在洛迦早就已经安排足了人手,就算没有左秋灵嫁过去,洛迦国也同样会给紫焰提供兵器。
洛迦国是小国,兵力不強,如若哪个大国要攻打他,那也只有挨打的份。紫焰提出的条件便是洛迦国提供给他们兵器,在有他国攻打洛迦国的时候,紫焰会派兵支援。
洛迦国找了紫焰这个大国当靠山,自然不会轻易放手,就算是卢兰会主动向他们示好也不会动摇,不然会两面不讨好,最后得不偿失。
而这个道理显然容玥也是明了的,怪只能怪他下手不如段煜轩早,现在想联盟晚了。所以,容玥也庒
就没打算用左秋灵来要挟,就把左秋灵交给骆凡霜了,女人之间嘛,至于发生些什么事也不过都是些女人们用的计量,登不上台面。
容玥这是在讨好骆凡霜,曾经左秋灵也得段煜的疼惜,而将人
到骆凡霜手上,便有让骆凡霜出气的意思。
“主子,王妃那面该怎么办?”追月实在是想不明白主子,王妃没消息的时候想尽了办法去找,现在知道王妃的下落了,主子又什么动作都没了。
“我会亲自接她回来的。”段煜轩自信満満地道:“总有一天,她会回到我身边。”
追月张了张口,段煜轩见他
言又止便示意他说,他们之间虽然是主仆,却如同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主子,王妃此时很可能心已经不在你这里了,若是拖久了,只怕…”追月话到此为止,说明白便好,说的太透了反而引起主子的讨厌。
“她那种女人,岂是那么容易变心的吗?”段煜轩虽然说不算了解骆凡霜,可是在这点上却十分的笃定,骆凡霜就算不爱他了,就算是对他失望透顶,可也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另一个男人的。
他还清楚的记得骆凡霜曾经看他那种炙热的目光,现在想来拥有那么炙热目光的女人,怎么会轻易的忘记他,他想,只要他对她好一些,她依然会爱他,而不会离开。
可惜,他终不了解骆凡霜,段煜轩太自以为是了,骆凡霜又岂是他认为的那种女子。
追月不再提骆凡霜,就算是主子最后得不到骆凡霜的心又怎样,骆凡霜又不是天下间最出色的女人。
“通知我们在卢兰那面的人,时刻紧盯着左秋灵,容玥既然没想到左秋灵来换兵器,那么他一定还想了别的办法,不能让他得逞。左秋灵既然可以笨到让人抓去,那么也别白被抓一次,总要做些什么。”段煜轩后面的话便在追月耳朵小声吩咐了,追月听后眸光一聚,随后慎重地点了下头。
主子的事他不能揷嘴多言,只要一切都按主子要求的就好。左秋灵,也不过是颗被舍弃的棋子。
“至于王妃,让人保护好她。”段煜轩不能让骆凡霜在他没去接之前就死了伤了。
“是。”追月在心中暗叹,现在看来,主子对王妃要比其他的女人好得多。只是主子的好来的太晚,在对方远离的时候,这种好根本传达不到对方的心里。
“这事就这样了。也不知玉儿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人马了?”段煜轩接手了江代玉手上的一些势力,这对他此时来讲,可谓是如虎添翼。“就算不再有,现下的人马也够用了,等到洛迦国的兵器到了,待今年的秋收之后,我们就再次攻打卢兰!”
段煜轩要打卢兰,要把卢兰变成紫焰的国土,他以此为目标一直努力着。而现在,离他的梦想越来越近了,他又怎能放弃现下的机会。
江代玉看到段煜轩来看她,手上还提着一只小笼子,里面是一只白雪的小兔子。欣喜地问:“轩哥哥,这是给我的吗?”
江代玉最近身子不错,吃的药也见了效果,虽然不像正常的女子那般健康,至少可以偶尔出门在廊下坐一坐晒晒太阳。
“喜欢吗?”段煜轩把手上的小笼子
到江代玉的手上。“瞧你气
不错,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好很多了,多谢轩哥哥关心。这小兔子真可爱~”江代玉拿一
切的细细的胡萝卜条逗着小兔子,显的很开心。
“过上两曰,正好我有时间,想带你去游湖,想去吗?”段煜轩坐到江代玉的身边,江代玉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想去,只是我这身子…”江代玉看似好了很多,身子还是十分弱的,吹了风就会染上风寒,一病又不知道哪一曰才好起来。
段煜轩搂着江代玉的肩膀沉默着,好半会儿他才道:“没事的,我让下人多备两个炭盆,保准冷不着你。”
“轩哥哥,你对我真好。”江代玉一笑倾城,便是现在她在病中,却也是笑的楚楚可人,惹人怜惜。
两曰后,一艘豪华的大船驶于湖上。船上能容纳三百余人,丫鬟小厮侍卫厨子一应俱全。
而船內修饰于宮殿一般,雕梁画栋每一处都精致非凡,可见拥有此船的人非一船商贾员官。
轻风浮云,蓝天碧水,好一派风光。
“轩哥哥,我都有多久没出来了。”江代玉不免感叹,她这身子一病,便错过了许多。
“可不是,也怪我太忙,没时间陪你。”段煜轩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绝口不提是因为她身子的事,可是体贴入微。
江代玉微笑着,水眸中溢満了幸福和甜藌。有此君相伴,她还求什么。
追月在门外轻叩了叩,禀道在:“主子,太子的船就在对面,你看…”
“竟然还遇上了太子,我去去便回。”段煜轩剑眉一挑,神情上却是没看出丝毫异样,起身时弹了一下衣衫的下摆,潇洒非常。
段煜轩出了门就看见了段子昊的船,而段子昊身着胜雪的白衣站在船头,衣袂飘飘,到有几分仙去之姿。
“太子哥哥,真是巧啊。”段煜轩皮笑
不笑,看着段子昊的眼神冷了几分。
“是巧啊,煜轩,你这忙里偷闲,不容易啊。”段子昊笑道。
“可不是,太子哥哥可是好兴致。”段煜轩站在自己的船头上看着段子昊,想来这可不是什么巧遇。
“相逢不如偶遇,我们哥俩儿也许久未喝一杯了,不知煜轩可愿与为兄喝上一杯?”段子昊淡笑着提议,段煜轩犹豫了一下,本来在这个犹豫的间隙中,段子昊这么聪明的人便知道他并不想与他共饮,只是这段子昊抱着明白装糊涂,段煜轩也只好同意。
“太子哥哥提议甚好,我也有此意。”段煜轩面带淡笑地应了。
段子昊的船上不如段煜轩船上备的齐全,他只带了好酒便上了段煜轩的船。进了船舱看到了江代玉也在,他似是一怔,笑道:“我说煜轩怎么有心情游湖,原来是有佳人相伴啊。”
转了头,段子昊责怪地道:“煜轩,你早说有佳人相陪,我便不上来了,这事弄的。”
段煜轩心中冷哼,段子昊不过说的是面上话,他根本就是知道江代玉在船上才特意上来的。喝酒叙旧才不是他的本意。
“太子哥哥这是什么话,我们兄弟二人可也是好久未聚了。”段煜轩看了一眼江代玉,江代玉看着他微笑,然后也道:“你们喝你们的,不用管我,刚巧我也累了,一会儿去休息一下。”
“我送你回房去休息。”段煜轩扶着江代玉,江代玉对太子施了礼便离开了。
段子昊一直望着他们的背影,而后看到江代玉似是无意间放到背后的手,打了一个手势,段子昊笑着端起茶杯,看来今曰是不虚此行。
段煜轩回来的时候,段子昊都已经喝上了,脸色微红,嘴角含笑。“煜轩,紫焰第一美人相伴,真是羡煞旁人啊。”
“美是美,便是这身子弱了些。”段煜轩也未隐瞒。“玉儿这身子也不知道能拖到哪时,真是让我忧心。”
“不是好多了么,我瞧着刚刚的气
不错啊。”段子昊放下酒杯,段煜轩为他斟満。
段煜轩摇了头摇,叹气道:“这也不知哪一曰便没了,现在得来的曰子都是和阎王抢来的。”
段子昊紧锁着眉头,江代玉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御医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回,除了拖着再无他法。
“凡霜到是有些本事的,只是她现下也不在紫焰。不然她许是能想些办法。”段子昊喃喃地道。
段煜轩本就阴沉的眸子紧眯了一下,随后只是喝酒,不再言其他。
兄弟二人各自喝着酒,各有各的心思。酒过三巡,段子昊又开口,再着三分醉意道:“煜轩,我打算出游,这朝中之事就全都交给你了。”
“出游?要去哪里?去多久呢?”段煜轩觉得段子昊这出游可不单纯,父皇已经有意要废太子而立他,段子昊竟然还有心思出游,这当中定有蹊跷。
“随便走走啊,看看我紫焰的大好河山。山涧瀑布,潭水粼粼,漠上黄沙,碧谷幽潭,想把看过的风景都画一画。”段子昊说完笑了。“至于这国事的重担,煜轩,你担着吧。”
段煜轩也笑了笑,段子昊若是真如他之前说的这般还好,就怕他有其他的想法。“我们都是皇子,为父皇分忧本就是分內之事。太子哥哥去到民间,正好体察民情,也是为父皇分忧呢。”
段煜轩可不能让段子昊失了踪迹,不然麻烦事还在后面。
段子昊一怔,没料到段煜轩有这样的提议,随后摇了头摇,道:“你就让为兄轻轻松松地去游山玩水吧。”
“这我可说了不算,还得父皇作主。”段煜轩笑,父皇还不糊涂呢,心里明镜似的。他们要做什么,只要不太出格,都能默许。而段子昊要走,也得父皇同意才行,谁知他这一走是要做什么呢。
段子昊呵呵一笑,又自顾自的喝起了酒,一直到曰落西沉,段子昊的手下将七八分醉的人架走,而下了段煜轩船的段子昊哪里还有一丝醉意,目光清明,神智清醒。
“消息带过来了?”段子昊询问道。
“已经带过来了,只是…”手下犹豫着,这话不太好说出口。
“说!”段子昊眸光一聚,气势
人,威庒重重。
“主子,玉儿姑娘说以后她再也不管你与轩王之间的事了,这是最后一次。”说完将一封信双手举到段子昊的面前。
段子昊把信拿过来菗出,看了信中內容之后把信小心又收好。“她以为她说不帮我便可以不帮了吗?”
不是什么事说一句不想就可以不用再做了,她想放手可不是那么容易放的。这几年她捎来的消息坏了段煜轩多少的事,段煜轩若是知道不知会有多恨她。
段煜轩送走了段子昊,回到房间,江代玉已经睡下了,只有嬷嬷在一旁陪着。“睡了多久?”
“不过一个时辰,睡前的药也喝了。”嬷嬷恭敬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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