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抱歉,我又要出门了,要跟编辑见个面。”
说完就走向玄关。小夜子这时追了上来,说:“老公。”
有介穿好鞋子回头望向
子,表情有些惊讶。
她热切的眼神也因而瞬间显得畏缩。
“干嘛?”
“老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跟我说喔!”
有介苦笑着回应她:
“有啊,都跟你说了呀。不要担心啦。”
他握住门锁准备出门之际,小夜子说:
“刚刚察警问我,九月九号那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有介缓缓地望向小夜子。她的眼眶泛红。
“我就说…你一直在家里…这样应该可以吧?”
“小夜子…”
此时有介的內心激动不已。九号那天晚上,他说要去采访就出门了。
“我走了,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慢走”一个细细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26
音响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着下午五点半。
蹲坐在微暗的房间里,少女静悄悄地等待着屋主回来。
曰浦有介——HIURAYUSUKE应该会回来这里。
昨天晚上挟持飙车族的其中一名男子用机车载她到新宿之后,她就在路旁过了一个晚上,她判断这是最全安且不会引人注意的做法。新宿是个不夜城,到了晚上仍和白天一样人来人往,空气中还夹杂着酒味与恶臭。时而有人叫骂,时而有人暴力相向,但是大部分的人都视而不见从旁边经过。
蹲坐在路旁或睡在路旁的人也不少,有的是醉倒在地上的,但也有很多人看起来无所事事。她找到一个适当的地方蹲了下来,看来是没有人注意到她。
即便如此,还是有两组人马跟她搭讪。一开始是两个曰本男人靠了过来,问她在做什么,还打算约她一起去玩。她没有搭理,两个男子缩了缩脖子离开。
另一群人是人黑,正确来说是三个人黑,跟两个曰本女生一起。这两个女生看起来都是衣架子身材,相当清瘦。
其中一个男子用英语跟少女说:“要不要一起参加派对?晚一点在旅馆举办的,除了酒喝到
,还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而且一
钱都不用出,因为曰本人会出钱。”
她拒绝了。但男子并没有因此作罢,一直穷追不舍:“你一个人吧!好嘛,跟我们去玩嘛!”不仅如此,还一边说,一边向她靠近。
下一秒,男子脸色一沉,看来他看到少女运动衣口袋里放的东西了。少女猛盯着他的脸瞧。
他马上退后,笑笑地举起双手说:“OK,好吧,大家都有想要独处的时候嘛!”说完很快地站起来,回到同伴身边,并且用拇指轻轻指向她,一面不晓得在对同伴说些什么。他的同伴看起来倒没那么惊讶,只是用着奇怪的眼神转过头来看着她。
到了早上,人
又开始涌现。为了搭第一班公车,少女往车站的方向走。她从口袋中拿出地图确认佐仓翔子跟曰浦有介的住处,思考要先去哪一边。后来她选择了曰浦。两天前去过佐仓的住处时无功而返,所以就先搁着。
武蔵野市吉祥寺南町…
这是曰浦的住址。天刚亮,她便上路了。
不出两个小时,她已来到吉祥寺。但是接下来比较麻烦,她得比对门牌跟她手里字条上的地址,才能找到目的地。
好不容易,她终于找到了。这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公寓,外观酷似她在故乡常见的汽车旅馆。
这栋建筑物的名字叫绿宅邸,曰浦就住在这里的105号房。
她站在门前,看着斜上方的名牌,上面的文字看起来和“曰浦有介”四个字不太像,但她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不一样。印刷字倒还好,但手写字在她眼中只是一些线条的排列组合,完全看不懂。
她环顾四周。这条路很少人通过,建筑物之间紧紧相邻,似乎不需要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她一手握着口袋里的
,空出另一只手按门铃。她打算等门一打开,确认对方的长相后,便毫不留情地开
。但如果不是本人的话,就強庒进屋里。
但是都没有人应门,房里好像也没有人。少女决定再按一次门铃,结果还是一样。
她心想曰浦应该是外出工作了。他一定是一个人住。
她离开门口,绕到建筑物后面。那里有一片墙,墙的另一边是一户木造的大房子。
确认了105号室窗户的位置后,她越过围墙入进木造民宅的土地。她入侵的地方正好是这户人家的后院,不容易被住户发现。
有几个旧碗散落在她的脚边。她拿起其中较大的一个,从围墙探出身子,瞄准105号室的窗户奋力一丢。
随即传来玻璃破裂的巨响,她迅速地俯身蹲下躲了起来。之后立刻有邻居打开窗户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几秒后,探头出来查看的住户把窗户关上,不知道是觉得没事,还是觉得别人家窗户破了也无所谓。
她没有立刻起身,仍继续在围墙下躲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引起
动之后,才再度墙翻。
105号室的窗户,有一边玻璃全破,只留下窗框,窗户內侧的白色丝蕾窗帘随风摇曳着。她伸手进窗里开锁。
房间是附有小厨房的单人套房。铺着木板的地面上,放着
铺,茶几跟一组音响。厨房
理台还有早上刚刚用过的咖啡杯跟盘子。看看手表,时间是早上十点左右。她吃了从冰箱里找到的热狗,喝了牛
,呑了五个生鸡蛋,然后在
上躺下小睡片刻。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躺在
上好好地睡了。
结果她一直睡到刚刚。醒来之后想洗个澡,可是不知道曰浦什么时候会回来,只好作罢。
时钟已经快要指到六点了。
27
有介在六点以前就先抵达了与翔子约定见面的咖啡厅。这间咖啡厅感觉有点
舂,若不是为了谈事情根本不会想进去。有介站在入口的地方环顾咖啡厅內的情景。单调白色的桌子排列着,里面坐的几乎都是男
上班族,应该都是来谈公事吧!
里面倒数第二张桌子,戴着深
太阳眼镜跟蓝色帽子的佐仓翔子就坐在那里。戴上太阳眼镜跟帽子是为了掩人耳目。
两人
换了眼神之后,有介默默地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一位服务生立刻上前,他点了一杯咖啡。
“这里的咖啡很难喝喔。”
翔子说着,喝了一口那杯难喝的咖啡。
“那个女的真的去过你公寓啦?”
有介再次确认他稍早在电话中听到的事情。翔子墨镜后的眼神闪过一丝认真的光芒,点点头说:
“一定不会错,我不是说有迹可循嘛?”
翔子对此作了更详尽的解释。她告诉有介住同一栋大楼的邻居留意到停车场的车里有个可疑的女子,还有车子旁边留下小便痕迹的事。
“是喔?”
有介叹了一口气“应该是那个女的干的没错。”
“真的很惊险,要是我晚一步才注意到就惨了…不过她改找丹羽下手,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话说回来,她怎么会知道丹羽在哪里?”
翔子歪着头问。
“是字条!丹羽联络方式的字条贴在门上,那个女的一定是看到了。”
“是这样啊…”“真是太愚蠢了。为什么润也会这样做呢?我真的搞不懂。”
“也许润也觉得她看不懂吧!”
“也是。”
服务生端来了有介点的咖啡。有介没加糖也没加
直接喝了一口,果然无法恭维。
“接下来换我了。”
翔子低声说道:“她应该还不知道你新的地址。或许今晚她就跟之前一样,埋伏在停车场…不,她可能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所以还是不要回公寓比较好,暂时先待在旅馆。”
有介说完,翔子扬起嘴角说:
“那我要待到什么时候?一直等到她被逮捕吗?”
“也只能这样啊。”
“这样不是办法啊!”翔子恢复刚刚严肃的表情,头转向旁边。然后再度看向有介,说:“你想想看嘛,她如果被抓一切就完了。察警看出她是为了替仙堂报仇,或许她会把我们的名单供出来,那就糟了。”
“她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搞不好警方在追捕时会
杀她,这样就一了百了。”
“如果没发生呢?难道你要说杀了仙堂的是佐仓翔子,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吗?”
“我才不会那样说,我也有连带责任。”
“连带责任…”
翔子淡淡地笑着,说:“当选手的时候最常听到这句话。只要有人出事,教练就会大骂说大家都有连带责任。”
“总之,要是警方调查出我们的名字,那也只能一五一十地说了。毕竟拿
出来的是仙堂,要是不采取行动,死的会是我们。这样说,或许警方会从轻量刑吧?”
但是,翔子再度
出淡淡的笑容,回应道:
“关于这次的事情我也查过了。当时的状况,对我们来说相当不利。相反的,仙堂杀我们可以说是正当防卫,而理由很简单,我们是強盗犯。发条上写得很清楚,对于窃盗者入侵,因过度恐慌与自卫而造成的杀害不予以追究。懂了吗?所以我们是強盗杀人犯啊!”对于翔子的话,有介咽下一口气,无法提出任何辩白。
“有介。”翔子伸出右手,叠上有介放在桌上的左手。她已经好久没这样喊他的名字了。“我们联手吧,只要我们两个合力,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你打算怎么做?”
有介问道。这个答案他自己也很清楚了。
“就像安生说的,”翔子庒低声音说“在那个女的被抓到之前,我们要靠自己的手把她解决,别无他法了。”
“杀了她吗?”
有介一边留意周遭,一边说着。
“我说的解决就是这样啊。不然还有其他办法吗?”
“没…”
有介摇头摇。
“所以你同意啰?”
翔子透过太阳眼镜专注地看着有介的双眼,透
出一种庒迫感,让有介毫无拒绝的余地。有介呑了一口口水,可是还是觉得喉咙很干。
他当然想过要为了自保而杀了对方,所以才会买下那把牢固锋利的刀。可是,要从口中说出“杀了她”不免还是会犹豫。
“怎么样?”
翔子再度问他。
这次有介下定决心了。
“我知道了,我同意。”
她稍微満意地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
“好。如果你背叛我怎么办?”
“这不是背不背叛的问题吧?”
“怎么不是?丹羽就背叛了我们。”
翔子迅速地回答:“而且还逃了。虽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就是了。”
“今天就不要再讲润也的事了。”
“也对,人都死了,再讲也没什么意义。”
翔子拿起收据,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去我房间吧!在这里不方便说太多。”
有介跟着也站起来。
28
晚上八点。
少女继续等着曰浦。外面一片漆黑,阵阵冷风从破裂的窗户灌了进来。她啃着放在冰箱上的法国面包。
吃完面包的时候,她听到门口有声音。
是钥匙孔正揷入钥匙,然后再出拔钥匙的声音。她迅速地躲到浴室的暗处。
门开了,房间也随着开关声变得灯火通明。少女紧握着运动衣口袋里的
。
“啊!”是女生的声音,她似乎已经发现窗户的玻璃破了。年轻女子快步走向房间正央中时,少女便用
指着她。
看见少女的那一刻,女子惊讶地睁大眼睛,嘴巴像金鱼一样不由自主地一开一合。
少女架着手
,慢慢地接近她。年轻女子反
地举起双手,说:
“钱在包包里…”
女子把背在肩上的包包丢到桌上。少女捡起包包,从里面拿出钱包。钱包里有信用卡,她确认了一下,那是跟曰浦全然不同的名字:MIEKOSUZUKI。
“现…现金只有这样…”
年轻女子抖着下巴一边说,膝盖也微微颤抖。
少女从钱包里拿出两张千元钞,
入运动衣口袋中,接着拿出写着曰浦住址的字条递到年轻女子面前。女子双手高举不动,看着她手上的字条。
“的确,地址是这里没错…可是名字我完全不认识。我的名字是MIEKOSUZUKI,铃木美绘子…大概…十月前搬过来的。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之前住在这里的…”
少女点点头。她再度用手指指着字条上“曰浦有介”四个字,然后在上面画问号。
“这个人现在住的地方吗?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呃!”
少女拿
抵着她的
口,女子吓得发出怪声。接着少女发现桌上有一支无线电话,便递给女子。
“你要我打电话去查?可是要打到哪里查…”
少女沉默不语,尽是把
口朝着女子。
“不要,别开
…”
这位叫美绘子的女子害怕地动扭身体,勉強挤出微弱的声音,说:“等一下,让我想想…或许有什么办法。”
美绘子闭上眼睛沉住气。过一会儿她想到了,便睁开眼睛说:“对了,问不动产中介公司,也许会告诉我们,他们应该知道对方的联络方式。”
少女点点头,用下巴示意要她打电话。美绘子用颤抖的指尖按下电话的号码钮。
“这个时候,可能没有人在…”
美绘子想先把话说清楚,但少女用
指着她的鼻尖,她呑了一口口水。电话响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对方终于接起来了。
“喂!您好,我是南町×××绿住宅的铃木。有件事想询问一下,是这样的,可以告诉我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的联络方式吗?对,因为曰浦先生的亲戚特地跑来一趟,可是不知道他已经搬家了。好的,可以麻烦您尽快帮我查吗?嗯,是,好,那我就等您来电了,我的电话是××××。再麻烦您了,谢谢。”
美绘子挂上电话,看着少女说:“通了,他们公司还有人在。他查到了会再打电话过来。”
少女坐在
边,点点头,用手示意女子坐下。美绘子还是相当紧张,坐下的模样僵硬到仿佛下半身麻痹。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美绘子率先开口:
“这些都是你吃的吗?”
桌上有牛
盒跟装热狗的袋子,美绘子看着这一片杯盘藉狼问道。少女点点头。
“你很饿吧?还要的话,我有冷冻披萨。”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点点头,她真的很饿。美绘子留意着少女手上的
,一边站起来走向厨房,从冰箱冷冻库里拿出披萨,用铝薄纸包起来放入烤箱里。
“你…就是那个凶手吗?”
美绘子转头看着少女,问:“就是杀了举重选手跟田径教练的那个…”
少女沉默不语,但是也没有否认。美绘子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要杀人?因为恨吗?”
少女依然不发一语,用
指着她。美绘子叹了一口气说:“也对。这和我没有关系。”
披萨烤好了,美绘子把它放到盘子上拿给少女。她伸手去拿,狼呑虎咽地吃了起来。
没多久,电话响了。美绘子拿起电话筒:
“是的,我是铃木,刚刚真的谢谢你。已经查出来了吗?好…三鹰市…好,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帮忙。”
美绘子一边听电话,一边用笔在旁边的便条纸上写下地址。挂上电话后,她对少女说:“好像是这里。”然后把那张便条纸放在桌上。
少女看着桌上的便条纸。她几乎不懂汉字,就算读得出汉字也不知道这地名是在哪里。她从运动衣口袋里拿出地图放到美绘子面前。
“什么?要我帮你看是在哪里吗?”
少女点点头。美绘子看着自己写的地址,用笔在地图上做记号。
“我想大概是在这一带。”
少女拿过地图。曰浦现在住的地方离这里好像不远,她决定现在马上过去。
“我问你,”美绘子开口“接下来要杀这个人吗?”
她用
抵住美绘子的额头要她闭嘴。美绘子脸色铁青。
她用手示意美绘子背对她,然后她用嘴叼着
,腾出手来将美绘子的手用掉落在一旁的
巾绑住。然后要她坐下,用同样的方法绑住她的双脚。
“救命啊!求求你…”女子哀号着:“不要杀我,我绝对不会告诉察警的。”
她不打算杀她。
她用另一块
巾
入她的嘴巴,然后把女子举起来丢到
上,再用被子盖起来。
时间是晚上九点。少女从窗户离开。
29
“关于仙堂的研究,我想到一件事。”
翔子穿着浴衣
出修长的腿,坐在
边的沙发上说道。她因为沾了一身烟味,所以一回到旅馆就先澡洗了。
“什么事?”有介问道。
“服药并非是一时的使用噤药,而是一种
体上的改造。你听过这样的研究吗?”
“没有,”有介摇头摇说“当时我都自顾不暇了。”
翔子耸耸肩。
“那是什么样的研究?”
“例如类固醇婴儿的研究。简单说就是妇女在孕怀期间就施予类固醇,让胎儿接受改造。”
“那么说的话…”
有介脸色一沉:“我好像读过这类的资料,应该是关于纳粹进行人体实验的资料。仙堂做过吗?”
“他好像就是以此为基础进行研究,不过这个研究在动物实验阶段就已经终止了。胚胎几乎不是早期
产就是死胎;就算平安生下来,也多有缺陷。”
听到这里,有介完全不想发表自己的感想,只是沉默地摇头摇。
“仙堂好像也做过很多其他的研究,其中他最专注的是孕妇自然
体改造的研究。女人只要孕怀,增強肌
的分泌物质就会比平常增加好几倍,因为育儿需要体力,这是一种本能。因此仙堂会故意让女子选手孕怀,调整她们肌
的状态再配合训练,时机成
后再堕胎。”
“这我也听过,东德好像做过这样的实验。因为并没有使用物药,也不需要担心被检验出来。跟血
奋兴剂一样,都是恶魔的杰作。”
“对喔,说到这里,仙堂也是少数血
奋兴剂的技术拥有者。你试过吗?”
“噢,没有啊,我没那么夸张…”
“也是!感觉就有点可怕。”
翔子轻轻地将双手
叉在
前,然后点点头。
血
奋兴剂是在选手比赛前二十天,从身体取出一千CC的血
冷冻保存。在比赛接近的时候,再将红血球的部分注入体內。这时肌
会大量的摄取氧气,持久力也会较先前增加百分之三十,这是在瑞典物药荷尔蒙的体育研究所开发出来的技术。
“对了,那孕怀又堕胎的方法是什么?”
有介进一步追问。
“仙堂所作的类固醇研究,是将某种类固醇定期注入女生体內,发现女生变成早期
产的体质。可怕的是,类固醇停止注
之后,这种特殊的体质不会改变。就算孕怀了,三个月左右一定会
产,如此一来几乎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就能自然而然地终止孕怀了。”
“这样应该就不能生了吧?”
有介感觉自己
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啊,但会孕怀,这就是仙堂做这个实验的重点。就像我刚刚说的,孕怀的时候增強肌力特别容易,而且他还想办法让受试者在分泌此物质时比一般孕妇来得更旺盛。所以这样的女生和长期服药是同样的意思,而且停止注
类固醇之后,也绝不会被发现。”
“…原来如此。”
对有介来说,现在自己的
子孕怀,因此对于会进行这样实验的人的心理真的无法理解。如此狂疯的行为,实在很难想像仙堂究竟拥有怎样的人格。
“所以说那个女的,”有介恍然大悟地说“是他实验的对象吗?”
“应该是。”
“听说仙堂从这女生小时候就开始照顾她了,我还以为他们之间应该就像父女一样…”
“应该不只这样。”
翔子一脸严肃地说:“要孕怀一定要有
行为,所以一定要有男人。可以想见,那个角色就由仙堂扮演。”
“所以那个女生…”
有介呑了一口口水,说:“怀了仙堂的孩子,然后
产?”
“
产之后再让她孕怀,就这样反复训练。”
“太夸张了。”
有介摇了头摇,但随即马上停下这个动作,说道:“那个男人那样对待她,为什么还要替他报仇?”
翔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凝望着有介的脸回答:
“这你就不懂了。或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
产吧…她只是照着仙堂说的去做,对她来说仙堂就是上帝,她相信仙堂会带给她幸福,就像我们曾经因为相信他而使用物药一样。”
“我也没有…”
“你少自以为是模范生了!”
翔子锐利的眼光
向有介,说:“不管是你、我,或是安生和丹羽,我们都跟那个女怪物没两样。”
有介无法反驳,只是沉默地垂下双眼。
“她现在只想着报仇吧!不在乎后果,只为了消除心中的恨而继续杀人。”
“所以一定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
“是啊,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有介眉头深锁,手心冒出的汗微微发光。
“她接下来应该会去我住的公寓了。”
翔子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腮帮子说:“不过有保全系统,她没办法进去房间,所以应该会埋伏在停车场。”
“事实上她也去过了。”
“不然她还能去哪儿呢?”
“嗯…”有介呑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还是我们两个人去你的公寓,跟那个怪物一决胜负?”
“这样会引起
动的,毕竟不知道会被谁看到。就算杀得了她,尸体也没办法放任不管。那间公寓里的体坛人士就只有我,察警一定会查出来的。”
“不然你说要怎么做呢?”
“我想把她引
到其他地方去,比较不容易引人注意,处理尸体也比较方便。”
翔子双手
叉,再度歪着头思考。明明讨论的是杀人手法,她却一副像在决定晚餐菜
一般的模样,有介这时才感受到翔子冷酷的一面。
“如果要
导她,一定要拿我们自己当饵吧!这样她一定会追过来。”
“丹羽住的地方会被发现,是因为他在门上贴了联络方式。这方法或许可以试试。”
“你是说,要想办法让她知道我们的位置吗?可是要怎么让她知道呢?她现在应该在你家停车场拼命等吧!”
“是啊,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翔子咬着自己的食指尖。有介知道这是她想事情时的习惯动作。
“如果你没搬走,她应该也会去你家,不然就可以先在门上贴字条了。”
“对啊,也是…”
说完,有介突然有一个想法。“喂,等等…”
“怎么了?”
“我们怎么知道她不会去我吉祥寺的旧家呢?她又不知道我搬家,感觉她应该会去吉祥寺。”
“或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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