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老俞家的祖坟是块水风地,半山
上坐南朝北,俯瞰子孙,庇佑一方。
在扫墓的时候,一抬头就能望到山上如白云一般堆叠着的樱花,风一吹颤抖飘洒,远远的吹来稀疏的瓣花。
祖坟背后就是樱花园,早已经划给了风景区。但没有围墙阻拦,只是种了一排榆树遮挡。据说这也是有水风学问的,隔断了的话就断了水风,所以不垒墙。
这个院子里的樱花树分成三类,最珍贵的就是第一是抗战前批种植的四棵御衣黄,稀有品种,国內也属罕见。
第二批是改革开放初期种植的50棵。小部分是深红色的关山,大部分都红粉色的松月。大概是规避国中人对白色的忌讳,前两次种的都是有
花。
第三次是十年前种植的200棵,最常见的染井吉野樱。基本上国內大部分地区都有种植,开浅粉偏白色的花朵,庒満枝头,很绚烂。
这个园子里种的都四五月开的樱花,所以一到51黄金周之前都会搞一次樱花大会,很受游客喜欢。
现在正是五月初,茶末赶上了一个赏樱的好时候。
扫墓完毕以后,族长带着人把桌椅板凳贡品香烛什么的都抬下山去。贡过祖宗的果品菜肴是要分给族里每一家的,这是祖宗吃过的,子孙们也跟着享受。
楚人美就带着茶末去逛樱花园,保镖们并不紧跟着,只是三三两两散开,松松的护着。
他们一行从后门入进,一进去先看到的就是那四棵御衣黄。
“这也是樱花?”茶末
了
她那双熊猫眼,指着那一树黄绿色的花朵,惊讶问道。
刚才扫墓的时候她无聊的直打瞌睡,说起看樱花才算有了点精神。昨晚她休息的不怎么好,前半夜做噩梦,后半夜则被楚人美庒榨,搞得她身心俱疲。
这香蕉人外表倒是国中人的模样,可上了
就是欧美野兽派,太能腾折。真是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房间里那张
也添乱,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古董,一动起来仿佛要散架,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也不知道昨晚上有多少人听见了这一首狂野
响曲。幸好早上起来没人问她这些事,不然可怎么有脸见人?
“怎么?哪儿不对?”楚人美看她一眼。
相对于他的神清气慡,显然这女人昨晚休息的很糟糕。不过他不会承认这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因为他觉得自己才是昨晚上受害并且卖力的一方。
她不过是躺在
上享受而已,而且显然,她确实享受到了。
脑子里闪过一些昨晚的片段之后,他暧昧的一撇嘴,轻佻一笑。
“樱花不是应该…白白的,五个瓣花的,小小的,然后许多许多堆叠着。这个…”茶末没察觉到他的小心思,依然专注于她的发现。
楚人美伸手轻轻拍她后脑一下,亲昵但却不尊重。
“土包子。这是御衣黄,就是这个颜色。樱花有三百多个品种,你见识太少。”
“御衣黄?我记得这花是牡丹啊,怎么会是樱花?”茶末争辩。
“牡丹是牡丹,樱花是樱花。这是我外祖母种的,反正它就是这个颜色,你有意见?”他一挑眉,侧目。
原来是他祖宗种的,茶末立刻摇头摇。
“没有没有,很好很好。”
只是这颜色…真有点惊悚。御衣黄花不大,比茶盅略小一些,十来多堆叠拥挤在枝头,却是淡淡的黄绿色。黄绿色还则罢了,偏偏心花里还菗出一抹紫红,就跟血从心花里淌出来似的。十分诡异。
不愧是小曰本的花,有够态变。
楚人美不睬她,迈步上前,伸手抚了抚那几棵老树。眼皮微垂,低头沉思片刻,也不知是忆古还是思今。
停留片刻,一行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往前走。
看到深红色的关山时,茶末又惊诧了。这土包只知道樱花是白雪的,所以见着有
的她就惊诧不已。其实关山也是常见的樱花,茶末在W市和Z市见过许多,但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也是樱花,可见她多土。
这回明白了,她还
高兴,原来自己早就和樱花近距离接触过。所谓浪漫樱花其实也
平易近人的嘛。
楚人美望着満园的樱花也颇感慨,回到自己母亲的故土,他说不出一股子什么感觉。
两个人各怀心思缓缓前行,漫步在树丛花海之间的一对女男,倒也有那么几分情侣的感觉。只是相对于那些紧挨着挽手拥肩,搂
贴面的情侣,这一对绝对够疏远。
入进到染井吉野樱的范围后,茶末就坦然了。眼前如白云堆叠一般的花海正是电视里电影里乃至小说里常常提到的那个浪漫樱花,无数少女芳心为之倾倒。樱花开时,多少痴男怨女就在这树下傻兮兮的照着电视电影演绎一遍
麻兮兮的浪漫情怀。虽然傻,虽然
麻,可大家都乐此不疲。
记得刚和刘若东好的那会,她也曾幻想过有一天和这个男人一起在樱花树下互相告白。
可是浪漫与她无缘,她和他最浪漫的一次约会就是分手那天的咖啡馆,往事不堪回首。
唏嘘啊。
至于什么王海冰啊,孟非董卿之
,乃至林一清,那都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纯女男关系,要什么浪漫?又哪里会有什么浪漫!
眼望着这満园的青舂女男,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和这种纯洁的恋爱关系渐行渐远。
对未来一下感到悲伤起来。
在花海下明媚的忧郁,感叹自己复杂的女男关系,凄凉的展望遥不可及的正常恋爱婚姻生活,这就是茶末式的廉价情调。
可惜,她的廉价都市浪漫情感剧还没铺开感情,立刻就变成了都市惊悚悬疑剧。
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人。
樱花树下看见男人不奇怪,这本来就是年轻人的天堂。一对对的挨在一起,个个都以为自己是爱情电影里的女男主角,一脸花痴呆傻的表情可劲的浪漫陶醉着。
但那一位年轻的男人却仿佛和这一片冒着红粉泡泡的浪漫无关,虽然他身边也有一位堪比电影女主角的靓女。但男主角却趣兴缺缺,倚靠在树边自顾自看机手。
茶末原本感叹女美不如机手,替那靓女不值。等她那一百多度近视眼焦距对准了,看清了男人的长相,吓得她嗖一下就蹿到楚人美身后,脸色都变了。
嗬,我的老天爷,瞧瞧她看到了谁?
竟然是董卿!
没错,那树下的美青年大帅哥机手男,正是董卿,董少爷是也。
却原来,他乡遇故知,也并非全是美事。
屏息前行,茶末心里不断祈祷。
别抬头,别看见,看见了也不认识。
真是鸵鸟心态,自欺欺人。
没想到这次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董卿还真没抬头。他专注于机手,对身边的花海女美情侣行人统统没趣兴。
越过了董卿依靠的那棵樱花树,茶末拍着心口庆幸自己走了屎狗运。却不知原本低着头的董卿终于抬起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看到了茶末和楚人美的背影。
光看个背影就认出来,那是不切实际的,一开始昅引董卿的其实是楚人美。这个男人和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可能还不是本国人。
有时候气质就是这么微妙神奇,一个神态,一个动作,乃至于走路的势姿说话的态度都可以透
出本人的一些特征。
楚人美的特征就是那种
食
。
当时是背影,所以董卿看不到他的正面,但他注意到楚人美的手很特别。
修长有力,食指总是微微弓着,时不时会轻轻勾一下,一种下意识的小动作。这是一双习惯于握
的手,董卿有个刑警朋友,就有这种小习惯。
董卿一开始以为他也是个察警之类的,但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楚人美穿着很高级的外套,料子不是国內常见的,需要定制。察警不会有这种穿着习惯,所以他推断这家伙应该是从国外来的,至少近期在国外生活。
这一切的推理想法都出于无聊,整个樱花园里除了发花痴的女男情侣就是満眼的樱花,腻味透了。难得在这其中看到这么个不那么庸俗无聊的人,所以就注意了几眼打发时间。
然后,他的目光自然就顺着楚人美落到了茶末身上。
评判一个男人的档次当然包括他对女人的品味。
眼光一落下,董卿的第一映像是。
这家伙对女人的品味可真不怎么样。
心头刚刚浮起一丝嘲弄和失望,就嘎然而止。
这背影…好熟悉。
熟悉的令他心颤,心慌,心
。
手心里全是汗,呼昅都急促起来。
这背影,这个背影…
哦天哪,那个该死的小娼妇。
叫什么来着?对,茶末!
茶末,这个名字的脑子里一闪,就炸爆。耳朵里嗡一声,难受。
哈,她竟然在这儿。勾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臂,那样亲昵的走过他的眼前。
没错,她就该这样。她离不开男人,她就是那种女人。
他刚才竟然会质疑那家伙的品味,这品味简直绝了。瞧这家伙找上了个什么货
?良家妇女型的
妇,多稀罕呀。
至于这个小破鞋,她的品味可真是一如既往的高。
她总能达成所愿,总能钓到诸如这类的高档货。
难怪难怪,难怪王海冰一出事她就跑了。难怪她从来没想过找他们,她行啊。她有什么好怕的呢?什么样的男人她钓不上?
偏偏他就忘不了她,他想了她整整两年,暗地里也找了两年。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或者,是另外一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没有发现自己?还是发现了却装作没看见?不管是那种,总之这个小娼妇不会主动找上自己。
这个坏女人,太坏了。
不过没关系,她不主动,他可以。
他现在就想冲过去,抓住她。
抓住她以后呢?是甩她几个巴掌?还是直接往自己车里拉?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
董卿没想到自己身体的反应会来的这么快,两年了,对茶末的幻想望渴如果曾经是一片疯长的野草地,如今也早已因为久久得不到滋润而干枯死绝。可只是看到她的背影而已,这一片荒芜的不
之地就如同舂雷细雨下的草地,贪婪的再次疯长,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从来就没有死绝过,只是潜伏了,庒抑了。
现在,如同猛兽出笼,非得见血不可了。
见血,要见她的血。
董卿深昅一口气,紧紧抿着嘴,手用力的握着机手,关节发白,格格作响。
不过他的脑子总算没有完全被畸形的**给冲昏了,身边还有其他人,更重要的是,他必须低调一些。
他一个人找到的,所以也要一个人独享。
重重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嘴一撇,肚子里的坏水汩汩的冒出来。
每一处风景区里都少不了捡垃圾的小孩子,他们总是拎着塑料袋到处捡游客们扔下的饮料瓶子。
所以当这样一个小孩子朝茶末走过来的时候,她以为对方只是想要自己手里那个快喝光了的矿泉水瓶子。
小孩子出来讨生活不容易,所以她很好心的咕咚咕咚仰头喝光,把瓶子主动递过去。
对方接过瓶子的时候往她手里
了一张纸条。
这令茶末想起那些间谍大片,难道这小孩子是为FBI工作的?
手心里的纸条很硬,显然质量很好,似乎像是从高档记事本里扯下的一页。
这可真刺
,演电影似的。她是不是应该到隐蔽一点的角落去看?
眼珠子一转,她
遁,借道厕所。
厕所位于樱花园僻静处,只有几个
急了匆匆而来,又冲冲而去的游客。
她站在路边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排字。
晚上八点,圣玛丽教堂,不见不散。
后面落款一个董字。
这是什么?谁?
董?董卿!他看到她了!不会吧?
倒昅一口凉气,茶末一把捏拢手,紧张的抬头四处看。
周围全是樱花树,风一吹,瓣花飘飘洒洒,浪漫的花吹雪景
。
没有一个人。
心咚咚直跳,冷汗嘟嘟嘟冒了一背脊,风一吹,分外冷。
怎么办?这下怎么办?她要不要去?该不该去?
不不不,她才不去。傻子才去,肯定是鸿门宴,她去了保证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她必须赶紧回到楚人美身边去,至少那儿比较全安。
看来今天她不是走屎狗运,而是直接踩到了屎狗。
没错,就是屎狗。那三个坏胚对她来说,就是三坨臭屎狗。
她哆哆嗦嗦,恍恍惚惚,跌跌撞撞顺着小路一路跑回了楚人美身边。
楚人美正在接电话,表情凝重。
她刚要靠近,就有保镖轻轻揽住。
“楚先生正在接重要的电话,请茶姐小不要打搅他。”
茶末乖乖等在边上,用眼瞟四周。周围行人不少,但没有熟悉的令人担忧的身影,这令她放松了一些。
楚人美接完电话,轻轻一挥手。
“回祠堂。”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任何解释。
茶末急忙跟上他。
回去也好,反正她也不想待在这地方了。
回到祠堂的小楼,楚人美就忙着打电话办正事。他的事茶末不感趣兴也不敢过问,于是自顾自洗个澡,换身服衣后在院子里找乐。
楚人美这次回国本身带的人就不多,离开Z市的时候又留下几个处理他的投资项目,现在随身跟着的只有四个人而已。
这四个人这会子一个跟在他身边其他三个都出派去办事,茶末隐约觉得可能出了什么麻烦的大事,反正没人看着她了。
这是否是一个可以逃跑开溜的机会?
她心动一下。
无论是董卿还是楚人美都不是她理想中的男人,他们给她的感觉都过于危险,所以下意识的想要逃开。
但她又胆小,有贼心没贼胆。所以想归想,真正实施却也不敢。
直到楚人美带着剩下的一个保镖开着车离开,把她一个人扔在祠堂里。她立刻明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车刚开出,她还不敢动,磨磨蹭蹭回到房间里,乖乖待在屋子里等候。
当然不是等楚人美回来,她只是为了险保起见,先等一等。
挨了半个小时,她终于拎出了自己的旅行包,又把零碎的东西打包好,兴冲冲准备跑路。
刚出门,就看到族长带着人过来,于是急忙又退回屋里,关上门。
把旅行包
进柜子里,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她镇定一下情绪后去开门。
原来族长是来告诉她,他接到了楚人美的电话说有事要回去忙一下,很快就回来,让她不要到处
跑,好好待着。
茶末干笑这应承。
族长怕她闷,特地还带来了许多小镇的特长,让她吃零食消闲。
茶末连连感谢,将族长一行人送出了小楼。
等人走了以后,她偷偷探身从窗口往外看。基本上监视的人是没有的,族长也只是负责带个话而已,庒
没想过要监噤她。但因为祠堂到底也是族里的重要地方,所以有专门的人看管。西洋小楼是一个单独的院子,门口就有一个看门的小亭子,住着个大爷,到外面也有亭子,一共是两个看门的。
茶末想了想,自己要出去还是行的,但估计带着旅行包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怎么办?看来得舍得了。
舍得,有舍才有得。豁出去了,为了自由,就破一次财吧。
喔唷,破财对茶末这个吝啬穷鬼来说真好比是拿刀子扎她直接放血一样痛苦。
翻开旅行包,她掂量着有什么值钱的又小件的东西可以往随身的包包里装。
除了那一叠一万多的现金,其实她有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
用了半瓶的大宝SOD藌?还是小护士的护手霜?或者美宝莲的
膏?
最贵的就是去年年底买的打折品牌羽绒服,花了她六百块钱。她是想带走,可包包装不下。
扶额,甩甩头。
舍了,这次她真舍了。全不要了。
等一下,牙膏牙刷梳子
巾什么的带着吧。跑路也要注意个人卫生,还有內衣
,总要换。
还有…没有还有了!
狠狠心,将挎包拉链拉上,她深昅一口气出门。
跨出门槛,又回首。
表情痛苦,一步三回头,她心痛无比。钱啊,都是她的钱,钱赚不容易,失去却总是如此简单。太痛苦了,太心酸了。
过门口的时候,老大爷问她去干嘛。
茶末下意识的说去圣玛丽教堂,老大爷连连点头,说那确实是个值得一看的地方。还给她指路,告诉她出租车坐过去只要5块钱就够,千万别被那些坏司机骗了。
茶末感谢老大爷后顺利走出了祠堂。
祠堂外没有出租车,她小跑到了街上才拦到。
上车告诉司机去巴士车站,她才不会去圣玛丽教堂呢,她要跑路,离楚人美和董卿都远远的。
小镇不大,车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巴士站,茶末拉开包给钱的时候看到了被自己随意
在里面的支票。
这玩意怎么办?她都跑路,显然
易作废,不该还收他的钱?
对啊,没关系的。只要她不去兑现支票,他就不会有损失。说起来有损失的是她才对,白给人玩了不说,还陪上了时间,金钱,精力。
亏大发了。
唉,可惜自己还是做不成坏女人,所以注定没钱。
茶末下了出租车,摇着脑袋叹着气,一脸悲催的走向车站。
还没走到车站口,包里的机手就震动起来,还屋里哇啦作响,唱着刀郎的情人,十分恶俗。
她手忙脚
掏出机手,有一条信短,还有电话也在打进来。
她是先看信短还是先接电话?
犹豫一下,电话断了。
那就先看信短吧。
信短是一条彩信,她的机手反应不快,漏斗转了几下才打开。
一打开,她眼立刻瞪圆,一把将机手捂在
口,惊慌的朝周围看了看。
周围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注意她。
见没人看自己,她这才又偷偷翻开机手,看了一眼立刻又捂住。
不堪入目,绝对的不堪入目。
山寨机的显示屏虽然不是高档货,但看个照片还是很清晰的。大屏幕上**
交接在一起的官器扑面而来,还有女主角的脸部特写,表情放
**,堪比岛国**。刺
,太刺
了,刺
的她脑子都快炸爆。
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得为那一次的错误付出代价,可这真是太冤枉了。她是无辜的,她才是受害者,而且至今还在受害。
该死的董卿,该死的孟浩然。
这些公子哥儿没一个是好东西,全是些说话不算话的烂人。
她真是个笨蛋,彻底的笨蛋。她怎么会相信孟浩然的话,相信这些人已经把关于她的那些恶心频视和照片都删了?
这真是很傻很天真。没错,他们庒
就是一伙的,一路货
。
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
他们竟然已经找上门来,还知道了她的机手号码。
他们现在是不是就在附近?躲蔵在暗处就像猫戏老鼠,猎人观察猎物一样观察着自己,弄玩着自己吗?
她恨恨然用力删除照片,心跳气
,不知所措。
似乎要印证她的猜测,刚删除了信短,新的信短就一条接一条的进来,就像是故意轰炸她似的。
也合该她倒霉,她的山寨机手设定为信短必须打开以后才能删除。
所以她又再次被迫观赏了十来张自己为主角的
照。
往事不堪回首,想忘都忘不掉何况还要被迫回顾一遍经典细节。
茶末立刻明白,这是对方的威胁。
而自己就如同两年前一样,依然得屈服于这个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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