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不负责任
第八十章 不负责任
“我现在要为你拔箭,不过…必须要先划开那周围的肌肤,可能…会很疼。”
沐桃皱紧眉头,看着腿上的箭,就听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是不拔,这腿必废无疑。”
沐桃猛昅一口气,立马来了精神,“那你还犹豫什么,拔就是了,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
“你这丫头,忒得不识好歹,我怕你疼,迟迟不敢下手,到你这又成了我的错。”锦轩愤愤在她耳边嚷着,心里不住抱怨,这刁蛮丫头,不论何时骂起人来都是伶牙俐齿,下面的若是收了她的命还不得烦死。
他这一叫,沐桃的脑袋中就像是装了数百只鸭子,震得脑袋嗡嗡作响,精神萎靡的倒回他的怀中,苦着小脸,抱紧脑袋,“别嚷了,我这是再找东西分散注意力,这就你一个活人,不说你说谁,趁我还清醒着,快些拔。”
摇摇发昏的脑袋,闭紧眼,僵
着身子,等待着他落刀。
与她争吵这一番,锦轩沉重的心情,略松了许多,深昅一口气,他不在犹豫,将长布带绑乌金箭上方,便要落下匕首。
“等等。”沐桃惊叫了一声,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眼中似有水汽滚动,“我会不会死?”
锦轩刚
回答,又听她哀哀说道:“若是我死了,你要帮我跟我爹娘说,做他们的女儿很幸福,还有文洛,就跟他说,我讨厌他皮笑
不笑的模样,赶紧跟他的相好滚远一点,还有告诉龚遥乐,他是最小气的人,还有朴赏忻哪个八王蛋,就说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他!”
锦轩深昅一口气,硬扯出笑容,“没有了?我要下手了。”
“还有…”沐桃忙握住他的手,扁着嘴,“若是你将我弄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辈子休想清净。”
说完这话,她忙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手中的匕首。
锦轩一脸挫败,他真是被她打败了,摇了头摇,忙用捏着力道,划开乌金箭边上的肌肤,乌青的淤血从裂口处涌出,感觉她身体明显的僵住,却未叫一声,以眼角看着她忍痛的脸颊,心里也莫名的生出痛意。
沐桃死死咬着下
,腿部因为痛意而微微挛动,本已麻木的腿,再次泛出撕裂般疼痛,比方才更是痛上几倍。
锦轩不再去看她的脸,怕再看下去,自己不忍心出手,手上加重力道却又极为小心的划深了些许,看清
內带着倒刺的箭头,握住箭身,用力一拔,血再箭出的一瞬涌出,顺着她的腿滴落地面,刺痛了他的眼。
摸起备好的药粉,忙洒在她的腿上,以干净的绷带包扎好,直到做完一切发现,后背已被汗水
透。
再看沐桃已经痛晕过去,显出异红的小脸,变得惨白透明,再摸她的头,却比方才更烫了几分,略一犹豫,闭上眼脫去沐桃服衣,将她放在烤火近些的地方,忙转过身才睁开眼,以枯枝立起支架将她挡住,方才处理自己的伤口。
夜一间,他以身体,挡住灌入
中的寒风,数次为她换取凉巾敷头,发烧昏
中的人儿,不住的呓语,睡的极不安稳,直到天放亮,她额头异样的高温,才算褪去,锦轩才得以休息。
沐桃是被腿上的伤口痛醒,醒来是浑身酸痛,就像是被车狠狠的碾过,又拼接回去,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
中只余下自己,而她只着着贴身小衣,身上盖得是他的服衣,顿时花容失
。
这臭
氓对她做了什么,微微移动了下腿,出了箭伤处疼痛难忍,倒无别的异样,才算松了口气。
松气之余又疑惑,那
氓去了何处?伸头望去,外面的暖
在水面波光粼粼,对面的峭壁一眼望不到顶,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一时头发晕的与那个臭
氓从上面跳下来,她真是疯了。
正在发呆中,突闻一阵石子碰撞声,锦轩正提着一只褪了
的山
,晃晃悠悠的走进
中,看清映在白衣上的身影,微一怔神,“你醒了?”
这句话打消沐桃想要躺下装睡的想法,尴尬的轻了轻嗓子,“嗯,刚醒。”瞥见他提在手中惨死的山
,微一皱眉,“你的身体不要紧了?”
锦轩挑了挑眉,绕进
中,向火中又添了把柴才戏谑的抬起头:“难得你这丫头还会关心我,也不枉费我辛苦照顾你夜一,安心,我可没你这么娇贵,泡泡水就发热。”
沐桃翻了翻眼,跟这家伙好好说话还真难。
念在他照顾自己夜一的份上,沐桃难得的没有反嘴,这举动反倒让锦轩十分不自在,侧目看向白衣上的剪影,“丫头,身体还不舒服?”
沐桃摇头摇,心不在焉的回答:“比昨夜好多了。”
“喂,不用怕麻烦我,不舒服尽管说,我可不嫌你累赘。”锦轩分手将山
穿了个透心凉,架在火上,望着她曼妙的剪影,玲珑有致,脑中不由得浮想起,在温泉驿馆的惊鸿一瞥,突地腹小一紧,忙别开脸去不敢再瞧。
沐桃气结,撑着身子伸出脑袋去瞪他,“谁怕麻烦你了,自作多情,再说了我都没嫌跟着你无辜受罪,你还敢嫌我?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一拉脸皮,甩头缩回脸去,瞪着眼暗骂:“真是便宜,一天不骂他,还找着跟我吵架。什么人呐。”
锦轩听见她骂声,反倒乐了,叹息着摇头摇,他还真是便宜,一天不被她骂,反倒浑身不自在找挨骂,抱着头倒在
壁上,眼却定在白衣的剪影之上,忍不住去想她现在到底是何表情,眼中涌现的是他看不到的柔
。
曾经痛到不能自已的回忆,现在想起却只剩下満満的遗憾,若是她在上面知道自己不再纠结过去,是该微笑的祝贺他放下,还是埋怨他薄情?像她那样放得开的女子,只怕巴不得他放下过去,她也好无牵挂的离开。
沐桃等了许久不见他在说话,偷偷伸出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一脸微笑的像是在回忆什么,不由得挠了挠头,“喂,臭
氓。”
锦轩下意识的应声:“嗯?”应声过后,再觉不对也已经晚了,这称呼,还真是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沐桃倒没觉着什么不妥,只是失神的看着对面的滑光的山壁喃喃,“我们该怎么上去?”
锦轩侧目看向山壁,“沿着河道一直走,最会有上去的时候。”
“你说的容易。”沐桃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这家伙感情就是顺其自然,“先不说沿着河道走能不能上去,就算上去了,又是何处?指不定还会走到别的家国,若是到了冥国呢?我们俩一个堂堂燕国大将军,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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