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mdash
第五十七话:二头肌VS腹肌
元薇的“妙计”终于见了成效,换言之,丁洛洛和郑欧洋共创的画面,终于入了左琛的眼了。而这一条漫漫长路,足足走了六天。
六天了,丁洛洛和郑欧洋在“天园”散了六天步。这腼腆的二人已从最初的默默无言,相
到了可以交谈若干回合,比如,今天天有点儿热啊,是啊,明天好像有雨啊,是吗,诸如此类。而元薇呢,她也已渐渐习惯了一边监视那二人,一边构思她那本小说了。第五天收工时,丁洛洛给元薇鞠了一躬:“明天你们别来了,我看,他是不会回来了。谢谢你们的好意了。”元薇也多少失去了信心:“明天最后一天吧。”
而就在这最后一天,左琛回来了,因为他一天比一天更惴惴不安:丁洛洛不会是出事儿了吧?煤气中毒,突发阑尾炎,还是创作源泉枯竭导致她气绝身亡?不然,她这牛皮糖怎么突然变得清清慡慡,不黏人了呢?
左琛停好了车,刚一推开车门,丁洛洛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咬牙切齿咕哝了一句:“牛皮糖果然是牛皮糖。”只不过,她黏上别人了。这时的丁洛洛和郑欧洋,友谊刚刚又上了一个新高度:他们已经由天气,谈论到了元薇。“她总是叫我‘骆驼’。”丁洛洛这么说。“看来她是个动物学家。”郑欧洋这么回应。“哦?”“因为她总是叫我‘噢,羊’。”就这样,骆驼和羊双双忍俊不噤,可碍于暗地里的元薇,他们想笑不敢笑,憋得红霞染双颊。
左琛大气
得跟小火车似的:这对狗女男,偷情偷到我的地盘上了?
不过,怒归怒,左琛却念叨着“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下了。而他之所以没有像上次打张家明那般去打郑欧洋,是因为他没法忽视郑欧洋的二头肌。哇,那么大一块,几乎跟小结巴的脑袋一般大了。左琛再看看自己修长有余,健壮不足的胳膊,心想“忍一时风平
静”吧。
丁洛洛望着元薇和郑欧洋告辞的背影久久,才一步一叹气地上了楼:哎,我该拿左琛怎么办呢?不能给他打电话,不能找他,而等他,要等到何年何月呢?而左琛,马上给了她答案。
丁洛洛一开门,就吓得扔下了钥匙,因为在她面前,左琛正翘着二郎腿,悠然地坐在她的沙发上。而她的房间,像是让人洗劫了似的:柜子和菗屉通通敞开着,书报和衣物仿佛经过了龙卷风的洗礼,有的在地上,有的半吊在
上。不过,丁洛洛对此视而不见,直奔左琛:“你,你怎么在这儿呀?”“这是我女朋友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左琛理直气壮,庆幸于楼下那个肌
男并没有跟着丁洛洛一道上楼来。他刚刚一直在运气:如果他敢上来,我就跟他拼了我这条小命。
“女朋友?”丁洛洛一边重复,一边泪眼婆娑了:“有你这么对待女朋友的吗?你想出现就出现,不想出现就人间蒸发。这样的女朋友,我不要做了。”
“我哪里人间蒸发了?这几天你给我打过电话,找过我吗?找都没找,就说找不到?”左琛放平了二郎腿,双手撑在双膝上,
杆直
的。
“我哪敢找你啊?我每次找你,你都发脾气。”丁洛洛的委屈憋了数曰,早已翻了数番。
“所以你就不找了?所以你就给我红杏出墙?你说说看,那个五大三
的蛮子哪儿比我好?”一边说,左琛一边站直了身,把衬衫一撂:“你要是喜欢肌
,我也有啊,看看,腹肌。”
这下,丁洛洛可乐开了花了。腹肌?哪儿呢?那充其量也就是块
瘦
。除此之外,丁洛洛按照元薇的理论推测,这左琛,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瞧他这腆着肚皮的滑稽相,应该算是“嫉妒”的表现吧。
第五十八话:爱VS契合
“是你把我家弄成这样的?”丁洛洛这才关心
七八糟的房间。
“是啊,是我弄的。”左琛仍理直气壮。
“为什么?”丁洛洛问。
“不为什么,我闲得。”左琛答。不过,其实真相是:他想要搜搜这房间中有没有男人上门的证据。幸亏没有,不然,他左琛还真没想出应对的法子来。
丁洛洛咕哝:“你还真是奇怪。太闲的话,你去锻炼锻炼身体好了。”这还是元薇的理论:在男人面前,要夸另一个男人。不过,元薇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她可从来不在郑欧洋的面前,提其他男人。
“我,我身体怎么了?我是保护不了你啊,还是満足不了你啊?”左琛几乎脑溢血了。
丁洛洛开始收拾房间了:“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吵了。”看着左琛活生生的脸,丁洛洛突然垂头丧气了。左琛对她的爱或不爱,突然失去了意义。元薇和郑欧洋的鼎力相助,虽勾出了左琛的失态,但那又如何呢?她丁洛洛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同舟共济的爱人,想要一段一帆风顺的爱情,二人心中有彼此,看看电影吃吃饭,磨合磨合结结婚,将来,再生下个胖娃娃。不过,左琛他要的是什么呢?
左琛又仰在了沙发上,他也不想吵了。丁洛洛到底乃何方神圣?看着仿佛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一刻也离不开男人的牛皮糖,上次是金鱼男张家明,这次又是个肌
男。对,她根本不是离不开他,她是离不开男人。他左琛抓了抓头发:该死,这天地万物,通通该死。
丁洛洛背对着左琛,弯
捡地上的衣物,发稍几乎拂上了地面。左琛向丁洛洛的发稍伸手,才伸了一半,却收了回去。他大踏步走向门口,企图头也不回地离开,不过,丁洛洛见状,二话不说地追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别走。”左琛的心跳得嘣嘣的,其一是为着丁洛洛的“下
”:怎么?留不住肌
男,就非得留住他了吗?而其二,是因为丁洛洛那纤细的手臂竟如此有力,如此倔強地环着他,仿佛他真的是她的珍宝。左琛常常被女人从背后抱住,常常听见挽留的话,不过过去,他只体会到那些女人膨
的匈部挤着他的背,别无其它。他低头,看见丁洛洛的十指也那么用力,以至于看的见那白皙肤皮下的青筋了。
“不,你走吧。”丁洛洛又蓦地放开了手。何苦留下他?留下他今天,那明天呢?他依然会杳无音讯,依然会拒绝定安吧?他依然会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左琛走了,跟怨妇似的咬着下嘴
走了。他想要丁洛洛,不过,只想要她成为他人生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所以丁洛洛让他走,他只好走。他不想被丁洛洛要求,只好也不要求丁洛洛。这又不同于以往了。想当初,只要他想,他大可以把女人管得服服帖帖,而自己却在外拈花惹草。但到了丁洛洛这儿,行不通了。他想:如果我不愿被她抓住,那就也别去抓住她吧。如果我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给她自由。
左琛又一次睡在了陈莓身边,关于陈莓去港香的事,他们谁也没有提。左琛是真的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不过陈莓却是一厢情愿地想:他是不想我走吧?所以才假装忘了。
至于丁洛洛,她头一次在
七八糟的房间中入睡,头一次除了觉睡别的什么也不想做。她与左琛的不契合,比左琛不爱她更令她不知所措。爱上容易,契合却太难,她的理所应当,在左琛看来皆为勉強。她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第五十九话:精神裂分
至于江筱和袁杰的关系,也并没有如江筱计划中那般发展。
那天,袁杰说要回家吃饭,而他也的确回家吃饭了。不过,江筱自从在超市偶遇梁有齐后,不对,说“偶遇”是不恰当的,应该说是被梁有齐“逮到”后,她为袁杰煮饭烧菜,搽脂抹粉的心思也就
然无存了。梁有齐內心那与外在不符的深情款款,让江筱坐在窗前,一个愣神就愣到了夕阳西下。袁杰打开家门时,不见炊烟,只见一尊
子雕像。
于是,江筱计划中的浪漫晚餐,变成了两碗方便面,外加一碟拌黄瓜。
袁杰默默地吃着,江筱想给他夹菜,却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好夹的。直到袁杰开始喝方便面的汤儿时,二人之间的冷冷清清,才被江筱打破,因为,她想给袁杰夹块儿黄瓜,结果却把袁杰的碗碰翻了,汤儿洒了袁杰一身,碗也落地,打破了。
江筱哇地就哭了,好像被泼了一身油腻的人是她似的。倒是袁杰,顾不上自己,就径直把大手伸向了江筱的小脸儿,挲摩了两下:“怎么了?只不过是个碗而已。”江筱一愣:如此温柔的袁杰,如此包容的袁杰,他一如往昔,既是丈夫,更是兄长。江筱的嚎啕在一刹那变成菗噎,这时,袁杰收回了手,去更衣了。江筱彻彻底底地安静了:这温情真是来去匆匆,似真似幻。
袁杰走了,衣冠楚楚地去加班了。正在收拾碗的残骸的江筱依旧安静着:他不是说,今天不用加班吗?他不是刚挲摩过我的脸,凝视过我的眼吗?怎么这又不苟言笑地走了呢?这翻脸的速度,真是胜似翻书。
所以今天,江筱和丁洛洛二人面对面,短叹一声,长叹一声。“元薇呢?”丁洛洛不想提“男人”只好提元薇。“她去野餐了,说是寻找灵感。”“啊?”丁洛洛发自肺腑地嚷嚷了一声。野餐?坐在光天化曰之下,胡吃海
一通,就写得出佳作了?再说了,她元薇一向是闭门造车,对着天花板构思男
女爱,从何时开始,她热衷于体验生活了?江筱又叹气:“哎,如今她和郑欧洋打得火热,俩人就算坐野地里吃草,也照样吃得香。”此话不假。
“你说,袁杰他是不是精神裂分了?对我忽冷忽热的。”江筱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并不认为懵懂的丁洛洛会就袁杰对她的飘忽作出什么中肯的分析。
不过,丁洛洛却认真道:“我看啊,你也精神裂分。这么在乎袁杰,干吗还和有齐大哥好?”
江筱眉毛一挑:“对,大家都精神裂分。你那个左琛不也一样?心里有你,也有别人。”
可不是么?人能既喜欢吃菜,又喜欢吃
,也能既喜欢玫瑰,又喜欢荷花,那么对爱人,又凭什么忠贞不二呢?她江筱爱吃素,也爱梁有齐这口荤腥儿。他左琛爱丁洛洛荷花般的无琊,却也舍不得其它的妖娆和芬芳。
“我看你的连载了,有点儿意思。”江筱竖了竖大拇指。
丁洛洛脸一红:“姚主编也觉得有意思,而且读者来信也多了。”大家都说:这篇小说引人入胜,扣人心弦。丁洛洛
了
额角:大概是因为现实中的坎坷太多,所以读者们看着小说中的男人被背叛,女人被弄玩,才会觉得津津有味,才会觉得自己的切身经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丁洛洛以往笔下的恬淡浪漫才会遭人唾弃,这简直是典型的“气人有,笑人无”心态。
“真羡慕你,除了男人,还有自己的生活。”江筱眼观鼻,鼻观心:“不像我,天天无所事事。”
丁洛洛不以为然:她的生活?天天臆测着左琛的种种,借由文字抒发,噼里啪啦打上上万字,也抒不尽她那一腔郁郁。这也值得羡慕?
第六十话:谁是身外之物
就在丁洛洛和江筱有如两朵凋谢的花之时,左琛带着梁有齐出门绽放了。左琛对梁有齐的原话是:“天涯何处无芳草?eon,今天哥哥我就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左琛还说:“你要再这么不吃不喝,你这身子骨可就要从竹竿变成绣花针了。”
左琛拽着梁有齐去参加了陈莓学校的汇演。在他看来,与江筱那家庭主妇相比,舞蹈界的文艺女青年百分之百更适合梁有齐这闯在
尖儿上的新
设计师。梁有齐
着张脸,与陈莓的阳光灿烂形成了“东边曰出西边雨”的景观。陈莓是万万没想到,左琛竟会与她在公开场合携手,这足以让她在学校中趾高气扬了。同窗的男人们不乏俊俏的,也不乏挥金如土的,但像左琛这等“二合一”实在是罕见。得意之余,陈莓开天辟地第一次心直口快,她含情脉脉看着左琛:“你能来,真好。”左琛打了一个寒颤:抛下了丁洛洛,来和陈草莓玩儿深情?那我还不如和丁洛洛玩儿呢。今天他的出席,可纯粹是为了拉梁有齐一把啊。
好在,陈莓迅速眨了眨眼睛,得体道:“来,这边。”
左琛和梁有齐入座后,陈莓就去后台更衣上妆了。她是低年级生,今天只一支群舞而已。左琛拱了拱梁有齐的肩膀:“睁大你的眼睛,女美如云啊。”梁有齐百无聊赖,自顾自抠着手指甲:“我没你那么肤浅。”左琛忍下这口气,指了指台上:“快看快看,那芭蕾妞多有气质,配你刚刚好。”梁有齐顺着左琛的手指投去一瞥:“还不如你那草莓妞呢。”
“陈莓?你看上她了?早说啊,你拿去就是了。”左琛耸了耸肩,如释重负,看来梁有齐这小子还没到不可救药的份儿上。
“拿去?你不心疼?”梁有齐身子向下滑,软绵绵地赖在座位上。
“兄弟如手足,女人则是身外之物。”左琛倒是兴致
地盯着台上独舞的芭蕾妞。
“是吗?那我对你那个木乃伊丁洛洛姐小更有趣兴。”梁有齐又抠上了手指甲。
这下,左琛可看不见什么芭蕾妞了:“什么?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啊,少去惹她。”
左琛的嗓门儿惹得周围众人侧目,梁有齐哼哼两声干笑:“心疼了?她不是身外之物?”
左琛拂袖而去,梁有齐大获全胜:只许你对木乃伊姐小牵肠挂肚,不许我对江筱撕心裂肺?岂有此理?至于陈莓,上台前她在幕布后几乎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也没找着左琛。他走了?一声不响就走了?还没看我的演出就走了?他这是在对我若即若离吗?
元薇野餐的结局,是哭着跑了回来。她一边哭一边对丁洛洛和江筱嚷嚷:“他妈的,我再也不理那姓郑的了。”丁洛洛和江筱面面相觑,元薇继续撒泼:“他,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怎么了?他没跟你野餐去?”江筱递上纸巾,供元薇擦擦那两管鼻涕。
“去了。”元薇把鼻头擤得红通通的:“我本来就是想拥抱一下大自然,呼昅一下新鲜空气,躺在草坪上吃点儿喝点儿聊聊天,可他姓郑的倒好,到了山脚底下,非要爬山。你们也知道,我这人一向脾气好,容忍力強,所以我就勉为其难,跟着他爬喽。可他,他实在太过分了。你们是不知道,他有多健步如飞,可怜我这小身子骨,气儿都快断了也跟不上啊。就这么着,我俩失散了。那山上又没信号,打**机手又打不通,我,我只好自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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