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熟人社会
委纪机构相当复杂。各地方
委都按
章规定外设一个相对立独的地方委纪。以地方委纪为核心,从上一级级顶到最高导领机构央中
委纪,从下一层层管到最基层的乡镇委纪(少数地方的行政村也设委纪)。地方委纪在部门单位还有下属机构,大的系统设纪工委,有
委的部门设委纪,只有
组的就设纪检组。同样是纪检机构,又分出派的,派驻的。究竟哪些是出派、哪些是派驻,为什么分出派、派驻,委纪內部都很少有人能说清楚。至于纪检组导领的称呼,更是别扭。从央中机关到县级部门都设有纪检组,组长的职级,央中为副部,省为副厅,地市为副处,县为副科。但国中人一向重官,喜欢把人家往大叫,纪检组长是
大
重要的一个官,喊人家组长肯定不礼貌。于是,从央中到省市县,纪检组长成为一大怪,人人都不喊某组长,而喊作某部、某厅、某局,或者某记书。
好在安公机关没人埋怨组织部门缺乏创意、连个官职都编不好。安公是个机构庞大的单位,设有
委,自然有委纪。岭西省安公厅的老厉,人人都喊他厉记书,且字正腔圆,不像喊别人时那样含糊,这让他和纪检组长们一起开会时,听着特别受用。
因为省委纪同时上了好多个案子,办案力量捉襟见肘,曾在案件检查室干过的小尹便被导领临时菗去,负责理办省安公厅缉毒处处长师毕节的案件。小尹只是个副处,老厉是个副厅,可今天的小尹代表省委纪办案,老厉只是协助,整天围着小尹搞外围服务工作,这让小尹突然找到了一种导领的感觉。
其实就省委纪这拨人而言,办案能力超过小尹的并不多。曾经的办案高手,整天忙于信访接待,至多偶尔搞点信访调查,看上去是把人才用错了地方。其实不怪导领,也不怪部干室,是小尹自己有顾虑:一是纪检机关办案,关键不在于某个人办案水平的高低,而在于委纪这块牌子硬不硬,整个组织強不強。现在委纪把办案当作重中之重,调配了许多
兵強将到办案一线,全力对付已
出尾巴的对手。他们再狡猾,也难以逃脫委纪这个強权组织的雷达网。二是办案部门不宜久待,久待必然有损身心健康。近年来反败腐斗争不断深入,执纪办案工作逐步走向依法文明。但与败腐分子钻研出的败腐新花样相比,委纪办案手段还略嫌落后,受人病诟的“两规”便是无奈之举。所谓“两规”便是让嫌疑人“在规定时间、地点讲清问题”说白了就是软噤,而委纪办案时所谓的“谈话”也不乏火药味,真正心平气和的谈话是很难拿下案子的。要办案,就得常和人“谈话”拿对方开火,同时也拿自己的心脾肝开火。时间一久,委纪的办案人员就和出派所的一线干警一样,脾气越来越坏,两眼发红发绿,会把周围的任何人都看作坏人,让人着实恐怖。那年,小尹就是在杂志社朋友的善意提醒下离开办案室的。正好遇上竞争上岗,就去填了信访室副主任的缺。
让小尹重新出山查师毕节,原本是导领的器重。小尹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接手,很快发现自己步入了一条长长窄窄的胡同。不怕找不着出口,是怕自己随时会被堵在胡同的某个弯口,而且很容易。
省委纪的四个办案室,号称工作最辛苦,其实也最吃香,原因是手握着决定省管部干政治命运的重要权力。可权力这玩意儿,就像个漂亮的
女,是男人都爱霸占。要害在于,要想把她搞倒,自己又屹立不倒,很难。
小尹一接手师毕节的案子,马上就沾上大权,因而也面临着要不要把
女搞倒的生死考验。他还年轻,定力不够,便想远离
女,远离美
。可美貌的
女天天尾随着他,烦扰着他,微笑着向他招手。
那天从看守所出来,脑子里还想着师毕节与白蛇之间的种种可能。白蛇太漂亮了,第一眼看到她,就会推测师毕节中了美人计,然后徇私枉法,助纣为
。可是,从几次审讯谈话看,白蛇的习惯性用词,还有她回答关键问题时的眼神,让小尹觉得并不那么简单。他觉得师毕节与白蛇之间的关系,远比情人复杂。这种复杂被发现于师毕节弃世之后,就更难扯清头绪。
白蛇像是很配合小尹办案,已经查结的那部分,足可用于向导领
账了。白蛇对小尹说,师毕节之所以在她进来后又放掉她,是因为他的姐姐在白蛇的网吧里入了股。这家网吧地处闹市,常供毒给客人消费,有师毕节的庇护,生意特别好。小尹带人查了网吧和师毕节姐姐,证实白蛇所说的情况不虚。让小尹不安的是,白蛇那么快就主动
代线索,方便小尹查证,不太符合办案的常理。于是他就在想,白蛇与师毕节的案子,就这样点到为止,还是继续深入下去?案子办到这个份上,他知道,查与不查差不多就由他说了算。因为,足以向导领
账的是已经查出的事实,而不足以结案的,只是他个人的直觉判断。
刚要上车,
面过来一张油光光的
脸,因为笑得太灿烂,反倒不好认了。
“尹大主任,好几次请你吃饭都不赏光,难道做了主任,架子就这么大,连老同学也拒之千里?”这人边说边笑,不笑的时候,就现出很普通的一张老脸来。
“原来是李天王,嗨,你比大学时发福多了。那时你跟瘦猴似的,没想到现在曰子过得这么滋润啊?”李天王这个绰号特别响亮,他的真名倒一下子让人想不起来了。其实在大学毕业后,小尹见过李天王几次,只是匆匆相遇,印象不深。后来有外地同学到金
来办事,李天王曾打电话约他一起吃饭,那次他正在陪外省委纪的客人,没去成。不过,细细想来,也只有那么一次而已。
“再滋润也没你尹大主任滋润啊,省委纪的大导领,走到哪里都风光!”李天王极力吹捧,把他这个小小的副处级捧成了大导领,让小尹寒
直竖“我们当年在学校里,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啊。一起看书,一起吃饭,一起打牌,就差一件事没有一起,让人遗憾哪。”
“哪一件事?”小尹奇怪地问。
“一起玩女人啊!”李天王大笑道“现在
朋友,关系最铁的,就是一起光庇股过的。我们之间,不就隔着一条
衩嘛,要不,咱们今天一起去潇洒潇洒?听说少年宮旁边的雪海金碧养了不少女美,现在就去开开眼界?”
“
胆包天啊你!”小尹笑着指了指李天王的鼻子,权当他是在开玩笑“我们不行啊,进了机关,等于进了和尚庙,哪能像你们做老板那么潇洒啊。”
“就是就是,人在衙门,身不由己。”李天王突然换了一种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看,但并没有戴表“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在旁边找个地方,吃个便饭。”
“还早呢,要不下次再约?”小尹对吃吃喝喝原本就没什么趣兴。
“先喝杯茶,再点几个菜,老同学难得相聚,一定要好好喝几杯。这回,怎么也得给个面子。”不待小尹再推辞,李天王就死扯着他的胳膊往附近的酒家走。
尽管只有两个人吃饭,李天王并不心疼钱,菜都挑最贵的点。
红酒干掉一瓶,大学里要好的一些同学都前前后后聊了一通,李天王开始关心起小尹的工作来。“听说师毕节的事你在揷手?安公的事,不那么容易查吧?”
“不愧为李天王,消息够灵通的啊。”小尹觉得后
一硬,像是被人顶了一下“我们委纪嘛,就是专干些不讨人喜欢的事,可职责在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老同学,师毕节的事,劝你还是手下留情些为好。”李天王环视左右,像个间谍似的轻声道。
“为什么?”小尹警惕地问。
“师毕节的事,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李天王像是省安公厅的老导领似的,对安公厅的事了如指掌“他在安公厅干了那么多年,从副处长到处长一步步爬上去,都快干到副厅长了,突然跳楼杀自,事情能有那么简单么?我想,他肯定和厅里的许多导领都扯着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的发,你还是不牵为好啊。”
“为什么?”小尹又问一次。
“就算你查了师毕节,或者别的什么人,你能够把安公厅所有的人都查处了吗?”李天王的语气开始有些生硬“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呀。我想,安公厅这条蛇,你肯定是打不死的,最多打他个小伤。接下去呢,你的曰子就不好过了。还有你夫人小韦,今后要想在安公厅有所发展,就更难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小尹叹了口气,不仅为自己,更为刚刚竞争副处失败的小韦“要不是你这么一分析,我还真没想到问题的严重
。看来,师毕节的事,我真是不该接手。现在是进退两难,左右不是人啊。”
“此言差矣。”李天王的口气,像个高明的说客“依我说,揷手师毕节的案子,既是件坏事,也是件好事,关键在于你怎么把握。清朝大才子纪晓岚有句话说得好,衙门里面好修行。我的理解是,以前的衙门也都是管办案的,你要心硬些,经常可以致人于死地;心软些,放人一马,可以积德行善。纪晓岚这句话,套在你身上也合用,叫做纪检机关好修行,像你这样身处办案一线的委纪
部干,修行的机会很多啊。比如说你现在接手了安公厅的案子,严格按
纪国法办,你完全可以把安公厅查个底朝天,照
央中的说法,不论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决不手软。可你要是手下留情,在自己能力范围內松一松手,安公厅的许多人都会对你感恩戴德,以后你就是安公厅的恩人,要办什么事,还不是你开个口就解决了?这就是修行的结果,积德行善的好处,老同学,要好好想清楚啊。”
“不是没有道理,不是没有道理啊。”小尹胡乱应付着李天王,心里却一阵阵地吃惊。没想到,一个整天忙着做生意的大学同学,能将官场研究得比自己还要透彻。国中的官,国中的商,一样富有国中特色“对了,我想到一件事。你平时一个生意人,为什么对安公厅的事了解得那么清楚呢?”
“小看我了吧,老同学?”李天王意味深长地盯着小尹“我们做生意的,还不整天跟机关部干打交道?省府政很多实权部门,上至厅长,下至处长,我都熟悉。至于安公厅,差不多决定着乐娱行业的生死,我自己就开着几家歌厅酒吧,哪能不和他们搞好关系呢?”
“这么说,你以前一直小看我们省委纪了,嫌我们没实权,从来不来巴结我们?”小尹找到一个空当,拿李天王开涮。
“省委纪不有我老同学在吗?”李天王脑子转得快,并不怕小尹开涮“尹主任是我老同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你还会不护犊子一样地护着我?”
“难道你也卷入其中?”小尹头皮开始麻了起来“师毕节的事和你有关吗?”
“那倒没那么严重,老同学,你尽管放心。”李天王疑惑地看了小尹几眼,怕他过分警惕“老实说吧,我和师毕节不太
,但和他姐姐很
。他姐入了白蛇的股,也入我的股。我们只是一起做生意而已,没干过坏事。白蛇是因为贩毒被抓,生意做歪了,确实不应该。我一向主张做正经生意,一不贩毒,二不卖军火,什么事都做得有板有眼,合理合法,从没给人惹过事。”
说到这里,小尹才弄明白,原来这个老同学根本就不可能白请他吃这顿饭。看起来是马路上巧遇,其实是他精心安排的感情戏。商人的本
就是围着利润转,没有利润的事,他从来就不做。于是,他想进一步看懂对方出的牌。“既然是老同学,那就直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快人快语,不愧是老同学,我没看走眼。”李天王端起盛満红酒的杯子,和小尹深情一碰“师毕节的事,就早点结案吧,反正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啥?逝者已矣,生者永伤,这是传统文化。现在的说法是,逝者安息,生者坚強。死者的案子,能应付过去就算了,关键要让生者好好生存下去。师毕节的老婆孩子还要生活,姐姐还要生活。对了,等你的案子了结后,我还得想办法早点把白蛇给保出来,她还得继续跟师毕节的姐姐一起做生意呢。”
“我有数了,让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小尹觉得脑子很
,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办。
说完,小尹便站了起来,想赶回办公室。
“行啊,以后有什么事,尽快找我办,同学之间,那么客气干什么?”李天王把小尹送到门口,往他口袋里
进一张超市卡,然后问道“对了,你夫人小韦最近怎么样?”
小尹摸了摸口袋里那张卡,想掏出来还,又不好意思,便回答道:“小韦还是老样子,为了竞争上岗,在家里看书看了一两年了,可前些天竞争副处还是名落孙山,心情不太好。”
“弄个副处还要看一两年的书,居然还没成功?”李天王睁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一条两头蛇“想上副处,早点和我言语一声呀。”
“现在都要搞竞争上岗,我们省委纪也一样。”小尹摇了头摇道。
“哈哈,安公厅和省委纪肯定不一样。回去和小韦说说,下次有空缺想填补,我帮你们去言语一声。”说到这里,李天王同时握住小尹的两只手(省得他去掏超市卡),郑重
代道“至于案子的事,那就全拜托老同学了。以后我们互相帮助,互相照应,家里不管有什么事,尽管言语一声,千万别客气。”
坐在车上,小尹的脑子晕乎乎的,一路上尽想着李天王那一串“言语”难道他真是托塔李天王?他一个生意人,竟能左右省安公厅的人事问题?信吗?谁信!
路过超市门口,小尹想到了那张卡,便进去刷了刷,营业员报出来的数字,把他吓了一跳,这已经远远超出礼节范围。更何况,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出手就这么大方,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晚上在
上数了好几群羊,还是入不了眠。小韦再三问,他就不答。女人比男人贪财,眼皮子也浅,说了不如不说。第二天一早,小尹专程去了一趟李天王的公司,还了那张卡。
在白蛇的公司里查了一整天的账,大家都累坏了,喊着让小尹请客。这时,小尹的机手响起来了,一看号码,不得了,是远房亲戚、金
市农业局的副局长老秦。老秦的官帽子并不大,但他帮助过小尹。那年小韦调到金
后,儿子也跟着把户口转入,可转学的事不那么容易,好学校一律拒之门外。这时他想到了老秦,还送了一大堆的礼品上门求情。正好,老秦和一个区的教育局局长很
,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第二天就让小尹去学校
赞助费。临别时,老秦对小尹说:“
得进赞助费,已经是天大面子了。要知道,多少有钱的老板排着队想
赞助费,就是
不进呢。”为了这句话,小尹在事情办妥后,又买了些礼品感谢老秦。只是,那件事后,他再也没找过老秦,老秦也从来不找小尹。看来他们的亲戚关系,隔得还真够远的。可是,今天怎么啦?老秦怎么突然给他打来电话?不接不行,小尹赶忙在脑子里给老秦排辈分,对着机手亲热地喊了起来。
老秦说晚上有几个老友聚会,嫌人少,让喊几个人作陪,就想到了小尹。
老秦的面子不能不给,况且是请客吃饭。可是,一进包间,小尹就愣住了。老秦所说的几个老友,都算哪门子老友啊?一个是这几天和他一起办案的安公厅委纪
记书老厉,一个是安公厅分管噤毒工作的副厅长老叶。老秦见小尹脸色有些异样,心里并不虚,在和小尹握手后,向几位一抬手,道:“看来,都不用我介绍啦?小尹,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可也是我的朋友。我老秦请客吃饭,不喜欢介绍生人。生人陪吃饭,容易噎食。今天,咱哥们几个,也不论官大官小,大家朋友一场,别的啥事儿没有,就是来比比酒量,谁喝得比我老秦多,谁就是好哥们!”
小尹觉得自己像是误入了老鼠笼,这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左右都是挨宰的份儿。
几瓶红酒下去后,小尹又有些奇怪起来。这几位导领,果真啥事也不谈,全心全意地拼酒量,别说酒量惊人的叶厅长,就是以前和小尹在一起几乎不碰酒的老厉,今天也突然放开了肚子,把法国红酒当开水似的往嘴里猛灌。老秦是副省级城市的副局,级别比老叶和老厉低,比小尹高,但他资格老、年纪大,有着丰富的官场阅历。这会儿,他像是个老不中用的家伙,躲在旁边给大家捧捧场,凑凑趣儿,鼓励小尹陪老叶老厉互相厮杀。
两个小时下来,一个个都喝得昏天黑地。要不是小尹年轻力壮,怕是早就
不下去了。
每人各吃了半碗面,几片水果,老秦就让服务员埋单。小尹正要告辞,老秦道:“急什么,年轻人,赶着回去抱老婆?自家的东西嘛,悠着点,别用得太狠,啊?今天晚上,还有下一个节目,哥们几个,一起去泡个澡。”
小尹只得随老秦一起去泡澡。进了大门,小尹顿觉有些眼花,仔细一瞧,一排排全是绝
女子,穿得整齐划一,列队站在门口向客人行礼。
服务生领着客人进了澡池。小尹跟着他们一起脫衣,进池子里泡澡。因为酒喝得太多,在水里一泡,还真舒服。不知过了多久,小尹睁开眼一瞧,一起来的几位,全没了影。小尹便上岸来问,服务生说:“他们已经进房摩按了。先生,您可以先去桑拿,然后再摩按。”
小尹本来也想试试桑拿,可又怕跟不上那几位,便说:“桑拿就不泡了。”
服务生把手一抬,说:“先生,那您就随我一起去摩按房吧。”
路过摩按房外面的大厅,服务生又把手往那排女美一挥,道:“先生,麻烦您自己挑选一位,请她给您摩按。”
小尹抬头看去,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都长得很美,就随手往身边那位高个点了点,道:“好,就你吧。”
高个女美的脸上,马上绽放出如花的笑容,热情地道:“谢谢,先生请随我进房。”
小尹看到房间里就孤零零一张大
,便顾自卧倒在
,等着女美来摩按。不料,女美过来道:“先生,您的
衩还穿着?赶快脫了吧。”
“不是摩按吗?摩按还要脫
衩?”小尹以前也和朋友们一起去过摩按店,并非他外行。
“是,我们这儿都要脫光了才摩按的。”女美坚定地说。
小尹很犹豫,忍不住抬头往女美看了看。一看,吓了一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女美已经剥光了全身服衣,一丝挂不地站在他面前。
“你不是给我摩按的吗?怎么也脫服衣?”小尹不解地问。
“我们这儿都这样,脫光了才给客人摩按。”女美说。
“那、那么,你们究竟是怎么摩按的?”小尹有些警惕起来。
“我先爬在你身上给你做全身摩按,然后,我们就爱做。”
小尹一听“爱做”两字,浑身一麻。可观察女美的表情,居然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意思。心想,脸皮真厚啊,怎么办?这事千万做不得。突然,他想到以价格来拒绝,便问:“那得花多少钱啊?”
“这您就不用管了,和您一起来的先生已经结账了,您只管接受我们的服务就行。”女美的回答非常专业“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有什么不満意,请您尽管提出来,我会努力改进,保证让您満意。”
“那么,和我一起来的那几位呢?他们现在也在爱做吗?”小尹有些不相信。
“那当然,他们比您先进去,早就已经在做了。”女美微笑着说。
他们究竟在做,还是没在做?小尹很想知道,但又不能冲进去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自己如何尽快脫身。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小尹捂了捂肚子,道:“啊哟,我肚子疼,可能晚上东西吃坏了,我先上个厕所。”
小尹躲进厕所,一蹲就是好几分钟。可除了半泡
,一滴屎也没挤出来。
突然,他听到外面响起一片嘈杂声,有服务生边跑边喊:“是察警,察警来抓嫖了!”
“我的天!”小尹光着庇股,在厕所里打了个冷颤“差一点啊,就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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