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酒中有乾坤
祁贵说:“让那个店酒女经理来。”辛银说:“不太好吧,她是吕总的人。”“吕总的怎么样?他又没娶到家里。”祁贵没好气的瞪了辛银一眼。辛银只好用机手拨通了环球大店酒女经理方丽丽的电话。
一
5月21曰18时。晴天。
省城西部酒家,饭桌上的“深圳速度”
于波交接完单位的手续后,就急忙忙赶到了省城府政街38号西部酒家。程忠正在指挥司机秘书和从新城带来的厨师从切诺基的后货厢里,抬下了一只活羯羊,厨师就为晚上的客人准备新城的特色名吃手抓羊
去了。程忠招呼于波走进了酒家,饭厅大约40多平米,老板打开了空调,关上了门窗,
待了服务姐小几句就离去。程忠让秘书小于到街口
接客人去了。
于波坐在了沙发上问程忠:“程长市,这地方一个晚上多少钱?”程忠说:“不多,三百元,他们不接待其他客人,我们想啥时走都行。”于波说:“太好了,这地方安静,也很干净。…快说说,什么好消息?”
程忠把上午市委常委会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又说:“这真是意想不到的结果,让汪吉湟名正言顺的上任、抓案子,谁也看不出啥问题来。”
于波说:“果然是吉人天相,你这长市还未上任,一个局的导领班子就弄好了,这为下一步的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正说着服务姐小端上了花菊茶水,于波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们有人服务呢。姐小笑了笑说,我去给老板打电话。老板让留下了一个值班的,其余两个都让走了。
程忠问:“怎么样,这边的事?”
于波说:“很顺利。计委那边立项的事刘长省早就
待了,我上午在那里呆了半小时就把文件拿到手了。”于波从皮夹里取出了文件交给了程忠继续说:“家国计委立项的报告也已快件寄出。陈记书英明,家国计委管项目的司长不但是刘长省的同学,还是杨栋记书父亲的部下。刘长省亲自给他的同学打了电话,已答应给咱们的‘引黄入新’工程给点钱,立项更是不在话下。”
这真是太好了。程忠很高兴,他说:“于记书,你真有办法,半天时间做了这么多的事,而且件件都有着落。…那省上给钱的事…”
于波说:“别急嘛,今晚上请的客人就是财政厅陈副厅长和计财处三位处长,还有办公室主任。这事也应该是没有问题,陈记书和刘长省都给财政厅打过招呼了,给钱是没有问题,就是多与少的问题。今晚上就看程长市了,能把陈副厅长拿下来,就能有个例外了。这陈副厅长可是海量。噢,对了,你是堂堂九龙酒廊的廊长,拿下几个陈副厅长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程副长市在于波肩上拍了一下说“今晚就看我的了。”
于波也在程忠大大的肚皮砸了一拳说:“你老兄出马,这事我看十有八九是成的。”
正说着于波的机手响了,一接是陈副厅长打来的,他告诉于波,他们十分钟后赶到。
“走!”于波拉起程忠说“我们到门外接财神爷去。”
陈副厅长一行被于波、程忠请进了酒家,市府政于秘书招呼洗手。大家洗完手就坐在了大大的圆桌周围。陈副厅长向主人介绍他的部下:这位是我们厅计财处冉处长、吕副处长、吴副处长、办公室张主任。于波也把程忠、市财政局梁局长、秘书小于、司机小刘介绍给了对方。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小于小刘端来了大方盘,装満了刚煮
的羊
。于波对程忠说:“程长市,把你们新城的特色风味介绍一下吧。”
程忠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他介绍说:“这是我们新城的地方特色手抓羊
。做法十分讲究,必须是六月龄的羯羊羔子,还必须是现宰现杀。剥皮、取出五脏、剁成小块下进大锅里慢火煮六十分钟即可。为了让各位能尝到新城的原汁原味手抓羊
,我们特意从新城拉来了活羊,请来了厨师…”
陈副厅长等人噤不住扑鼻的香味和程忠介绍的
惑,纷纷就要动筷子。
程忠说:“陈厅长慢来,还有好东西呢,小于快把羊头和‘凭文’端上来!”
小于端上了羊头和“凭文”陈副厅长说羊头是认识的,可那细细长长的小蛇一样的“凭文”却不认识。程忠说:“这羊头和省城的羊头不一样,省城的羊头是干羊头没有
,我们新城的羊头是
羊头。”
程忠一边说着一边把羊头
撕给了客人,客人们吃了起来,并称赞说香,太香了。程忠把口条和羊脑放到了陈副厅长的面前说:“陈厅长,这口条不吃不要紧,这羊脑是要吃的,大补呀。”陈副厅长吃下去一半,把另一半推给了冉处长,又把口条推给了张主任,他抓了一块肋条
吃了起来。程忠又说话了:“大家吃着,我给陈厅长弄‘凭文’。”他把“凭文”拿到手里,脫下了一层皮,撒了点盐端给了陈副厅长,说:“陈厅长,你把这个吃下去,我再告诉你‘凭文’的妙处。”
陈副厅长说:“先说说,这是啥玩意儿,我再吃。”程忠说:“不行,先吃下去再告诉你。”陈副厅长便吃了下去。程忠说:“当年汉刘邦在西安建都后非常高兴,大宴群臣后留下了陈平。他问陈平:你知道寡人还有什么忧愁的吗?陈平说,皇帝陛下,请明示是国事还是私事?刘邦说:非国事,乃生活小事。陈平微微一笑说:皇帝陛下,我明白了。刘邦问明白啥了?陈平在刘邦耳边嘀咕了几句,刘邦哈哈大笑着说:知我者平也。陈厅长,这陈平说了句什么话呢?你猜一猜。”陈副厅长说:“难道是让刘邦吃凭文?”程忠说:“一点不错。”陈副厅长问:“吃了这个有啥好处?”大家见陈副厅长还没有闹明白,便哈哈大笑起来。于波说:“陈厅长,今晚回去到家里你就知道了,不过可千万别对嫂子讲是我们程长市让你吃了凭文呀。”
这时的陈副厅长才彻底明白了这“凭文”是啥东西,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至此,场上的气氛高涨起来。于波说:“拿酒来!”小于拿来了价值两百多元的金皇台酒,给客人的酒杯全満上了。于波端酒杯站起来说:“陈厅长,各位导领,我于波真心真意敬你们一杯,祝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陈副厅长等人全站起来与于波、程忠等碰杯、干杯。
程忠也站了起来,他举着酒杯说:“陈厅长、各位处长、张主任,我代表新城市委、市府政敬你们一杯,谢谢对新城‘引黄入新’工程的大力支持!”陈副厅长说:“慢,听说程长市是九龙酒廊廊长,走遍九龙无敌手,今天怎么让我们开开眼界呢?”程忠说:“好说,先干了这一杯,之后我连过三圈怎么样?”陈副厅长扫视了众人一眼,十个人过三圈少说也得喝下六十杯酒,一杯酒半两,六十杯就是三斤。陈副厅长笑着问:“此话当真?”程忠说:“决不食言!”陈副厅长说:“好!我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句话,如果程长市说话算话,我在刘长省说的那个数字上再给你们加五千万。”
于波说:“陈厅长此话也当真?”
“当真。”
于波:“那就是说,在一亿两千万的基础上再增加五千万,一共是一亿七千万?”
“没有错。不过,这五千万可是有偿的,你得给我还上。”
冉处长:“厅长,你可千万别上程长市的当,他可是有名的海量。”陈副厅长说:“程长市是海量,我们加起来也算海量吧?”
程忠说:“在陈厅长面前我不敢说海量,好了!陈厅长,干杯!干杯!”大家把酒杯碰得叮当响。
酒过三巡后,程副长市开始过桩了。程忠说:“陈厅长,我开始过桩了,不过我有个条件。”陈副厅长说:“提吧,只要不过分。”程忠说:“我按新城人的方式过,一圈‘逢数叫花’,叫吉拳也行;一圈‘尕老汉’;第三圈讲酒令故事。注意,叫错了、唱错了、讲错了都得罚酒。”
陈副厅长:“没问题,逢数叫花、吉拳,还有尕老汉,我们也划过,只是没有领教过你程廊长的高拳。”在大家的笑声中,划拳开始了。
程忠:两朵
舂!
陈副厅长:一枝梅花
三朵梨花!
七朵金花!八月桂花!
四月牡丹花开!
程忠出了四个指头,陈副厅长也是四个,陈副厅长输了,喝了一杯。
程:六月里石榴花开!
陈:十月満堂香花!
九月花菊!
八月桂花!
一个老寿星!
九九长寿!
八抬你坐上!六连高升!
二喜临门!三星高照!
四季发财!巧七梅花!
十満大堂!六连高升!
两人都出的満把,程忠又赢了。
于波和冉处长是酒令官。冉处长见程忠一圈过完了才喝了九杯酒,大呼上当:“陈厅长,照这样下去,喝到明天程长市也没问题呀。”陈副厅长说:“喝酒要喝出两个味才是真正的喝酒。一个是酒味、一个是人情味。程长市喝酒少,可喝出了人情味,我们只有奉陪到底了。”
于波说:“
辟!陈厅长果然一字千金哪。”
于波宣布第二圈的规则:以“尕老汉”为主,也可唱“酒堂曲”、“快活曲”但必须要把唱的意思用动作形象地表演出来。唱错,表演错了都得喝酒。
程忠和陈副厅长边唱边表演起来:
一个尕老汉么吆吆,
七十七哩么吆吆,
再加上四岁呀子吆,
八十一哩么吆吆,
六个六、七个七、八个神仙、三个老,这杯酒你(我)喝上。
第一个回合程忠输了。
第二个回合开始了:
五十两银子么吆吆,
买大马哩么吆吆,
怎么样子骑哩么呀子吆,
那么样子跑哩么吆吆
…
怀抱琵琶么吆吆,
口吹箫哩么吆吆,
怎么样弹子哩么呀子吆
那么样子吹哩么吆吆。
十満堂、六高升、三星照、巧七巧、两人好、一心敬。
第三个回合陈副厅长输了。
下来是“酒堂曲”:
拳是个拳哟,反手圆,
一画呀么画了个月儿圆,
双撇腿大么斜瞪眼,
咋的个话?
没有啥,
美酒満杯都喝下。
…
接下来是快活曲:
席地而坐好自在,
畅饮皇台多痛快,
洗愁肠哟忘烦恼,
一醉方休多逍遥。
哎海哎呀哟,
一醉方休多呀么多逍遥。
…
第二圈开始了,于波宣布规则说:酒令故事很公平,但必须逗笑大家,碰杯,谁也喝三大杯!
程忠两圈过来,酒已经喝得不少了。但他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开始讲了。他说,从前呀,一个秀才、一个将军、一个农户住进了一家客店。晚上喝酒时,秀才为了卖弄自己有文,说,我开始发令,二位套用,谁发的好,套得好喝酒三杯,发的不好、套得不好不准喝酒。
秀才发令道:
我的书桌四四方方,
笔墨纸砚摆在央中,
我在上面来来往往,
夜一一篇中状元的文章。
秀才发完令,自斟了三杯酒喝进了肚。
将军也不示弱,随即出口成章:
我的场战四四方方,
十万
兵摆在央中,
我在上面有来有往,
夜一一场漂亮的胜仗。
将军说罢,得意的喝下了三杯酒。
农夫抓耳挠腮,说不出来。秀才和将军就取笑:说呀,说得好这坛酒全归你了。
农夫急中生智,说道:
我家土炕四四方方,
我的婆娘摆在中间,
我在上面来来往往,
夜一养了对文武双全。
农夫说罢,抱起酒坛独自喝去了。
大家哈哈大笑,连干了三杯酒。
…
送走客人后,程忠就一下子倒在了于波的怀里,接着哇哇大吐特吐起来,吐了于波一身。于波也不嫌脏,和小于小刘扶程忠上了车,到宾馆后,于波脫下了程忠和自己的服衣,小于说他拿回房间去洗。于波说:你快去睡吧,早上起
后还要去财政厅呢。小于他们走后,于波给梁
芳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洗服衣,洗完服衣后,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他给程副长市掖了下被子,然后躺在
上闭上了眼睛。是酒
的缘故呢,还是心情激动,他怎么也睡不着觉…
二
5月21曰19时。晴见多云。
新城环球大厦夜总会的特殊客人。
环球大厦很宏伟、高大,一层至三层是大店酒餐厅、商业大厦;四层夜总会;五层是洗浴中心;六层、七层是环球集团办公室;八层至十二层是大店酒客房。五层分两段,左边开始三分之二的房间是洗浴中心对外的桑那浴包房,有直通六层办公楼和四层歌舞厅的暗道。右边3号包厢里有几个人在喝酒。瘦瘦高高的市委副记书祁贵坐主席,高高大大的市委秘书长金玺和胖胖的刑警支队长辛银分别坐在两边。下首是祁贵的外甥金钊,他的皮包公司刚刚兼并了市中型国有企业锅炉厂,成了“新城市锅炉工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几个除金钊外,都闷闷不乐,尤其是祁贵和辛银,脸色非常难看。桌上的美味佳肴没有吃掉多少,有些菜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祁贵能不发愁吗?上午的市委常委会让老顽童一搅,开成了另外一种情况。这在这些年来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个杨栋发的什么神经?临下台了应该是不得罪人的,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下可好,想提的没有提上,最怕提的汪吉湟却提上来了。这个姓汪的可不是吃素的,他要来查案子,还不查个底朝天?到时候还不牵连到我祁贵?
辛银的心情更是糟糕透了,本想着当他个副局长把炸爆案像持
伤人案一样永沉海底,可自己没上去倒来了个汪吉湟当副局长,还分管刑警支队,主管“5·18”案的侦破?这不
了套了吗?到那时,辛银不但要败在汪吉湟的手下,而且很可能连脑袋都保不住。不行,我得行动,千万不能让汪吉湟稳稳当当来做副局长,要让他千难万难,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让吴旺发杀了他!对,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金玺端起酒杯说:“祁记书,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还有好事在等着咱们呢?来,为忘掉烦恼干杯!”辛银也积极响应:“对!祁记书,我们要
头痛击,决不能让他们看我们的笑话!”祁贵见辛银要跟自己碰杯,便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说:“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我们想法子渡过难关!”
几杯酒下肚后,祁贵问辛银:“吕总联系上了没有?…你马上联系,说我要见他。”
辛银说:“好的。…祁记书,咱们叫几个姐小吧?”祁贵点了点头。…
辛银见众人都带着姐小走了,只有祁贵坐着不动。他问祁贵:“记书,你怎么办?”
祁贵说:“让那个店酒女经理来。”辛银说:“不太好吧,她是吕总的人。”“吕总的怎么样?他又没娶到家里。”祁贵没好气的瞪了辛银一眼。辛银只好用机手拨通了环球大店酒女经理方丽丽的电话。
一会儿方丽丽急匆匆走了进来,辛银便带着早已等不及了的姐小走了出去。
方丽丽向祁贵伸出了白皙的右手:“你好!”祁贵一把抓住了方丽丽的右手,一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迫不及待的就要亲嘴。
方丽丽用手堵住了祁贵的嘴,说:“到桑拿客房里去吧。”
祁贵被方丽丽搀扶着,走进了客房。方丽丽问:“先蒸一蒸?”
“不!”祁贵搂住了方丽丽娇小、苗条的身体,用嘴在她的漂亮的脸蛋上啃着,说:“先上
吧…”
在祁贵身下,方丽丽问:“你上次答应我的事呢?”祁贵停止了动作,下来说:“你还真想去旅游局?”
“我想。”
“放着大店酒的经理不好好当,去当个部干有啥意思?”
“祁记书,”方丽丽美丽的双眼里
出了泪水,她说:“你知道吗?我这个经理当得有多难吗?干工作倒也不说了,我还要应付那么多的男人,我实在受不了啦。”
“要不,我给你买套房子你住下来,谁也不敢和我姓祁的作对,包括吕黄秋在內。”
“不用你买,我有钱。你给我弄块地皮让人盖好房子,我开一个咖啡厅吧,招几个人,我可以干得很好,我不能没有事业呀。”
祁贵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你用不着盖,我早就盖好了一栋小二楼,正在为办房产证填谁的名字而发愁呢,就填你的名字吧,你再花十万八万的装饰一下就开张。趁着我现在手中有权,把一切都办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不过,从今往后你得老老实实跟我一个人好。”
方丽丽说:“我正巴不得呢,吕黄秋、还有吴旺发,这两个恶
我不敢得罪呀。也只有你敢得罪他们,别的人保护不了我,也斗不过吕黄秋…”
祁贵说:“这两个我去说,保准让他们再不碰你一下。你放心吧。”方丽丽像个温驯的小猫,一头钻进了祁贵的怀里,祁贵一翻身就把她庒在了身下…
三
5月22曰7时50分。
新城市安公局汪副局长办公室,刘婷的母亲偷偷来反映的又一起入室強奷案。
昨天晚上,金安局长给他讲了新城市的治安状况。说积庒的案子一大堆,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恶
案件,什么持
伤人、绑架、敲诈勒索、入室強奷、炸爆案…
汪吉湟听完这些,震惊了:过去他听说过市上的好多案子破不了,但没有想到问题比听到的要严重得多,他就想,这个市安公局究竟是干啥吃的。金安看出了他的心思,就主动把他等待时机而采取的自保措施告诉了他。汪吉湟便忿忿然地说:“当官不为民办事,不如回家放羊去!当安公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带孩子!”
金安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新市委记书就要来了,我决不会像过去那样只顾写字了,你就放心吧。我忍辱负重几年,虽然败坏了安公形象,给
和民人造成了很大损失。可我终于坚守住了这块阵地。不然,别说市委常委,就是这个安公局长我也早丢了。那上台的就只能是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了。”
汪吉湟感到自己有些过火了,他上前握住了金安的手说:“对不起金局长,我是不该对你这样说话。”金安说:“汪副局长你就大胆干吧,我老金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坚強后盾!…”
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着。早上七点钟,于波从省里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家里。汪吉湟一听电话就激动得跳下了
:“于记书,你快点回来吧,我们都等不及了,连金安局长也是。”于波说:“稍安勿躁,要冷静。先通过金局长、群众反映等渠道了解、掌握情况…”汪吉湟安静下来了,他说:“于记书你放心吧!我遇事一定请示金局长。”于波说“很好。我很快就来了。”
汪吉湟这才隐约知道,金安局长只写字不工作是出于当时的形势所迫。由此看来,这新城的安公局局长怕是不好当哪!
汪吉湟打开办公室后,就倒水擦桌子,一个人悄没声息地进了办公室,跪在了汪副局长的面前:“大局长,救我女儿。”汪吉湟忙扶起了跪在面前的老太太说:“大娘,有啥事你就给我说吧,我姓汪,是新来的副局长,专管案子。”老太太被汪副局长扶到了沙发上,眼泪就
下来。她说:“我知道你,汪局长,我娘家在汤县,你是个好局长,我才偷偷来给你说这事儿的。我女儿病得很厉害,她是那天吓的呀,先是糊里糊涂,这两天又发高烧,怎么也退不下去。”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刘婷。”
“在哪里受了惊吓?”
“市郊环球别墅区西区38号她家里。那天她从外面回来澡洗,进来了一个拿
的男人,把
口顶在了婷婷的
眼上,她吓坏了…”
“手
还是长
?”
“是手
。”
“你女儿受伤了没有?”
“没有。只是吓坏了。我婷婷说,让我千万别把这事儿说给别人。”
“受害者,还怕别人知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她丈夫是干什么的?能买起别墅的人,一定是很有钱的人。”
老人说:“就她,她,一个人。”
一个人?汪吉湟似乎明白了什么。
…
送走刘母后,汪吉湟敲开了金安局长的办公室。见金局长正在收拾条幅、墨宝,想起了“安公局长卖字画”的传言。他笑着说:“怎么,金局长,你还要去卖字画呀?”
金安拍拍手上的灰尘,让汪吉湟坐下来说:“这两年写字,还真写上瘾了呢。不过,从今往后,怕没有时间写字了。我想好了,有时间就写几笔没时间就拉倒。”
汪吉湟把刘婷母亲反映的情况说了一遍。金安说:“又是持
?三年前于记书抓过的那个持
伤人案,一伤好几个,伤者都不报案,这个刘婷也不想报案。这说明罪犯跟三年前发生的案子很可能是一个人。另外,这个刘婷是干什么的?别墅区都是富人住的地方,这要弄清楚…”
汪吉湟说:“金局长,我初来乍到,对好些情况不了解,你应该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吉湟,”金局长庒低声音说:“我可以告诉你,刑警支队长辛银很可能与罪犯有紧密的联系,听杨记书说,有人举报辛银和吴旺发是拜把子兄弟。这吴旺发你总该听说过吧,外号‘神
吴大侠’。而三年前于记书就断定此人是那个持
伤人、入室強奷犯。弄得不好,发生在前天的入室強奷案还是这人干的。”
汪吉湟浑身热血沸腾起来了,他強庒住怒火说:“就让这个十恶不赦的罪犯继续逍遥法外?”
“吉湟呀,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可以这么讲,新城的执法环境太差,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复杂的。为什么暴力犯罪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而且有些案子如三年前的持
伤人案看得见却摸不着、破不了呢?一句话,罪犯跟官商勾结,他们有官商庇护,所以你就破不了案。”
汪吉湟说:“确切地说,环球集团、吕黄秋,还有我们的某些…”
金局长打断了汪吉湟的话说:“说话要注意,安公局里有他们的狗。另外,新城的犯罪很有特点,罪犯为什么敢肆无忌惮呢,我感觉他们的政治背景与经济实力是非常非常大的。虽然我俩的处境可能会很艰难,可是有新市委导领的支持,我们会最终抓住罪犯,最终一网打尽这些恶
、魔头的!”
汪吉湟立刻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非常非常沉重,他把金局长桌上的烟打开,菗出了一支点燃,狠狠地昅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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