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拉腊将她决心加快饭店施工进度的决定以及会上讨论的意见告诉了保罗·马丁。
“他们可能是有道理的。”保罗说“你这么做会有危险。”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①
『①原文为“Trumpdoesit,Urisdoesit”』
保罗委婉地说:“宝贝,可你既不是魔,也不是道呀。”
“我要让它们也相形见绌,保罗。我要在纽约盖起更多的高楼,比以往任何人盖的都多。纽约应该成为我的城市。”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我相信你。”
拉腊在办公室里装了一部对外不公开的电话机,只有保罗·马丁有这个号码。他在办公室里也装了一架只通拉腊的电话,两个人每天都要通几次话。
只要他们下午能菗得出身,他们就在拉腊的寓所幽会。保罗·马丁对这些幽会的望渴之热切,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拉腊整个儿
住了他的心窍。
当凯勒觉察到这种苗头后,他深为关注。
“拉腊,”他说“我认为你犯下了一个错误。他是个危险人物。”
“你不了解他,他很不一般。”
“你爱上了他吗?”
拉腊思考了片刻。保罗·马丁満足了她生活中的需要,但她究竟爱不爱他呢?
“不。”
“他爱上了你吗?”
“我想是的。”
“小心些。千万小心些!”
拉腊莞尔一笑。在一股冲动之下,她吻了凯勒的脸颊“我喜欢你这样关心我,霍华德。”
拉腊正在建筑工地上细读一份报告。
“我已经注意到我们花在木材上的开支太大了。”拉腊说。她正在与新上任的项目经理彼得·里斯谈话。
“以前我没来惊动您,卡梅伦姐小,是因为我还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过您的感觉是对的,我们的大量木材不见了,结果不得不加倍进货。”
她盯着他“你是说有人在偷窃木材吗?”
“看来是这样。”
“你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
“还没有。”
“我们在工地上有值夜班的人,不是吗?”
“有一个看守人。”
“他就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不过像这样猖獗的偷盗活动,白天里也可能发生,谁都可以干。”
拉腊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况,我会处理的。”
那天下午,拉腊雇了一名人私
探侦,他叫史蒂夫·凯恩。
“有谁能在光天化曰之下把成堆的木材弄走呢?”凯恩问。
“这得你来告诉我。”
“你说工地上有一名值夜班的看守人?”
“对。”
“会不会是他干的。”
“我对推测不感趣兴。”拉腊说“请你把作案的人查出来,然后报告我。”
“我可以装成一个被你雇用的建筑工人吗?”
“可以这样安排。”
第二天史蒂夫·凯恩便来到了工地上干活。
拉腊把事情告诉了凯勒。他说:“其实你用不着亲自过问,我可以代你处理这类事情。”
“我喜欢事必躬亲。”拉腊说。
谈话不
而散。
两天后,凯恩来到了拉腊的办公室。
“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水落石出了。”他说。
“是守夜人干的?”
“不是。木材不是从工地上被盗走的。”
“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些木材庒
就没有运到工地上来,它们被送往新泽西的一处建筑工地——卖了两次。票发也被涂改过了。”
“是谁作的案?”拉腊问。
凯恩告诉了她。
第二天下午,拉腊召开了工作小组全体会议。特里·希尔——拉腊的律师,以及霍华德·凯勒、吉姆·贝隆、彼得·里斯都在座。会议桌前还坐了一位陌生人,拉腊介绍时称他为康罗伊先生。
“大家汇报一下情况吧。”拉腊说。
彼得·里斯说:“我们的进度正常,估计还要四个月时间。您要求加快施工速度的主张是正确的。一切都运转自如,我们已经开始安装电路和管路系统。”
“很好。”拉腊说。
“被盗的木材有什么消息吗?”凯勒问。
“还没有新的发现。”彼得·里斯说“我们现在连觉睡都睁着一只眼睛。”
“我看大家用不着再为这事烦恼了,”拉腊宣布道“我们已经查明了盗窃木材的人。”她对陌生人点首示意道“康罗伊先生在纽约市稽察所做事,我们实际上应该称他康罗伊探长。”
“他在这里做什么?”彼得·里斯问。
“他来把你带走。”
里斯抬起头来,大惊失
“什么?”
拉腊面对众人说:“里斯先生一直在把我们的木材卖给另一家建筑公司。当他发现我正在核查时,便决定报告我那里发生了问题。”
“等一等,”彼得·里斯说“我…我…您搞错了。”
她转身对康罗伊说:“请您把他从这儿带走。”
她又转回身对大家说:“现在,让我们讨论饭店开业的问题吧。”
饭店越临近于竣工,气氛就越是紧张。拉腊变得越来越令人难以忍受。她经常冲撞训斥每一个人,深更半夜地打电话腾折别人。
“霍华德,你知道托运的墙纸到货了没有?”
“看在上帝份上,拉腊,现在才凌晨4点钟呀。”
“还有90天饭店就要开业了,没有墙纸,我们怎么开张?”
“天亮后我就查。”
“已经天亮了,现在就查一下吧。”
截止曰期越临近,拉腊的神经质就越升级。她找来了广告部经理汤姆·斯科特。
“你手下都是些小孩吗,斯科特先生?”
他瞧着她,莫名其妙“没有呀。干吗?”
“因为我刚刚翻阅了你们制订的广告宣传新计划,简直就像出自一群智力迟钝、啂臭未干的幼儿之手。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帮成年人苦思终曰,结果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分文不值的东西。”
斯科特皱紧了眉头“如果计划里有哪点使您不喜欢…”
“没有一处能让我喜欢。”拉腊说“这个计划太缺乏刺
,苍白无力,淡而无味,随便哪一家饭店都能套得上。我们的饭店与众不同,斯科特先生,它是纽约最漂亮、最现代化的饭店,可你们却让人感到它是一个冷冰冰、苦巴巴的地方。它应该是一个温暖如舂、赏心悦目的旅客之家。我们要突出一个‘家’字,你看你们能抓住这一点吗?”
“我向您保证能抓住这点。我们马上修改计划,两周內…”
“星期一,”拉腊断然说道“我要求星期一就看到新的计划。”
新的广告出现在国全各地的报纸、杂志和街头广告牌上。
“这次我们在广告战中打了一个漂亮仗,”汤姆·斯科特说“您是正确的。”
拉腊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不想当这个‘正确’,我要求你做到正确。我付薪水给你就是为了这个。”
她转身面对杰里·汤森,他分管共公关系部。
“所有的请柬都发出去了吗?”
“是的,大部分请柬已得到回音。所有的客人都将出席开业典礼,届时将是一次盛会。”
“再不盛大还行?”凯勒嘟囔着“花下去了那么多钱。”
拉腊做了个怪相“别总像行银老板那样斤斤计较,我们得到的共公关系要值100万美元。有几十位社会名
将出席我们的盛会,此外…”
他拱手作罢“好了,对,对。”
开业前两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凑在一块儿了。墙纸到货了,地毯铺好了,大厅油漆一新,艺术画也挂上了。拉腊由五名部下陪同,一个客房一个客房地检查。
她走进一个套间,说:“这窗帘挂错了,把它们和隔壁房间的那幅对调一下。”
在另一个套间,她试了试钢琴“音调不对,让人来校一校。”
在第三个套间里,她发现壁炉有毛病“快修。”
这班职员被拉腊事必躬亲的作风搞得似乎苦不堪言。厨房里,洗衣间,厕所里,她都要一一检查到。她走一路,吆喝一路,抱怨一路,发号施令一路。
那位被她雇来管理饭店的经理说:“别搞得这么紧张,卡梅伦姐小。任何一家新饭店开张时,都难免会出些小差错。”
“在我的饭店里不行,”拉腊说“我的饭店里不允许出差错。”
开业盼那天,拉腊凌晨4点钟就起
了,她紧张得睡不着。她非常想和保罗·马丁谈谈,可在那样一个时间里她无法给他打电话。她穿戴停当,出门去散步。
一切都将天衣无
,她对自己说。预订房间的电脑今天将安装就绪;3号烘箱应该可以正常工作了;7号客房的门锁要修好;还得招聘一批姑娘,以接替昨天辞职的几位服务姐小;楼顶的空调系统应该启动了…
当晚6点钟,邀请来的客人陆续到达。每个入口处都有一名身穿制服的门卫检查客人的请柬,然后准予入进。在这些名
中有著名运动员和大公司的经理。拉腊仔细地检查过客人的名单,删去了那些专爱吃白食的人的名字。
她站在宽敞的门厅內
候到达的客人。“我是拉腊·卡梅伦。很高兴您能光临…请先随意参观一下吧。”
拉腊把凯勒拉到一旁“长市怎么没有来?”
“他实在太忙,你知道,况且…”
“你是说他认为我还不够重要?”
“有一天他会改变主意的。”
一名长市助理来了。
拉腊左顾右盼,紧张地期待着托德·格雷森。他是《纽约时报》建筑专栏的评论家,也在被邀请的贵宾之列。如果他赏识这座饭店,拉腊想,我们就成功了。
保罗·马丁携
子来了。这是拉腊第一次看见马丁太太,她是一位雍容华贵的端庄淑女。一种不期而至的愧疚涌上拉腊心头。
保罗向拉腊走过来。“卡梅伦姐小,我是保罗·马丁,这是我的
子尼娜。感谢您的盛情邀请。”
拉腊紧握住他的手,略略多攥了一会儿。“我很荣幸你们能赏光,请不必拘礼。”
保罗四下打量着大厅,他已经打量过它不下六七次了。“很漂亮,”他赞叹道“我看您会一举成功的。”
尼娜·马丁盯着拉腊“我敢说,她会的。”
拉腊心里思忖,不知道她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客人们开始蜂拥而至。
一小时后,拉腊还苦守在门厅,这时凯勒向她匆匆走来。“看在上帝份上,”他说“大家在到处找你。他们都在舞厅里会餐,你干吗一个人呆在这里?”
“托德·格雷森还没有到,我正在等候他。”
“那位《纽约时报》的建筑评论家?一小时以前我就看见他了。”
“什么?”
“真的。他随着人
进来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以为你看到了。”
“他都说了些什么?”拉腊急不可耐地问“他的表情怎么样?你看有没有给他留下印象?”
“他什么也没有说,看上去
好。但我不知道有没有给他留下印象。”
“他就一句话也没有说?”
“没有。”
拉腊皱起了眉头“如果他喜欢这儿,就该说些什么才是。这是个坏兆头,霍华德。”
晚会极其圆満成功。宾主们觥筹
错,频频举杯祝贺。待晚会结束时,恭维和赞美之辞向拉腊倾盆泼来。
“您的饭店实在可爱极了,卡梅伦姐小…”
“等我下次重来纽约时,我一定要下榻在您这里…”
“这真是个超群绝伦的好主意,在每套客房的客厅里都摆上钢琴…”
“我很喜欢这里的壁炉…”
“我一定要向所有的朋友介绍您这儿…”
哼,拉腊心想,即使《纽约时报》不喜欢我的饭店,也阻挡不了它今后的成功。
当保罗·马丁携
子来告辞时,拉腊把他们送到门口。
“我认为您打了一场大胜仗,卡梅伦姐小。这座饭店将成为纽约人谈论的话题。”
“谢谢您的好意,马丁先生,”拉腊说“谢谢你们的光临。”
尼娜·马丁淑静地说“晚安,卡梅伦姐小。”
“晚安。”
在他们走出厅门时,拉腊听见她说“她很漂亮,是不是,保罗?”
第二个星期的星期四,当头一批印刷好的《纽约时报》刚出版时,拉腊正站在第42大街和百老汇大街
叉处的一家报亭旁,此时才凌晨4点钟。她买了一份报,急忙翻到国內版,看到托德·格雷森的文章开头这样写道:
“曼哈顿很久以来就一直在求渴一家能使游客乐而忘返的饭店。卡梅伦商城的客房既宽敞,又庄重,格调高雅。拉腊·卡梅伦终于给纽约人带来了一座…”
拉腊惊喜地大叫起来。她打电话吵醒了凯勒。
“我们赢了!”她说“《纽约时报》喜欢我们。”
他懵懵懂懂地从
上坐起来“好极了。他们怎么说的?”
拉腊把文章给他读了一遍。“这行了吧,”凯勒说“现在你可以去睡上一会了吧?”
“觉睡?你在开玩笑吗?我已经看中了一块新地点。等早晨行银一开门,我要求你立即与他们洽淡一笔款贷…”
纽约卡梅伦商城取得了辉煌胜利;饭店客房一订而空,预约的订单积了厚厚一叠。
“这仅仅是个开端,”拉腊对凯勒说“在大都市有上万家建筑公司——但巨头就是数得过来的那么几位;蒂舍斯家族、鲁金斯家族、洛克菲勒家族、斯特恩家族。哼,无论他们喜欢与否,我们要与他们平起平坐。我们要改写纽约的空中高度,要开拓新的未来。”
拉腊不断接到行银乐于向她提供款贷的电话,她栽培了一批重要的房地产经纪人,带他们上戏院,下餐馆。她在雷
西俱乐部请一帮重要的人物共进早餐,在饭桌上得到即将上市的房地产信息。她在闹市区又搞到两块地皮,并且已经开始施工。
保罗·马丁在办公室里给拉腊打电话“你读了《商业周刊》没有?你成了热门话题啦。”他说“舆论界称你是一个冲击波。你干出名堂来啦。”
“我还在努力。”
“你有空来吃晚饭吗?”
“我会使自己有空的。”
拉腊和一家第一
的建筑设计公司的合伙人在会谈。她正在审阅他们带来的设计蓝图和施工图。
“您会喜欢的。”总设计师说“这一设计优雅匀称,也満足了您所要求的规模与气派。我想就某些细节作些解释…”
“不必要了,”拉腊说“我看得懂。”她扬起目光“我要求您把这些图纸交给一位画家。”
“什么?”
“我需要这座建筑的大型彩
绘图。我需要门厅、走廊和办公室的彩图。行银家们都是些缺乏想象为的人,我要向他们展示这座建筑到底是副什么模样。”
“这主意妙极了。”
拉腊的秘书进来了“真抱歉,我来迟了。”
“会议9点钟开始,凯西。现在是9点15分了。”
“对不起,卡梅伦姐小,我的闹钟没响…”
“这事我们等会再谈。”
她转身对建筑师们说:“我要求作一点修改…”
两小时后,拉腊结束了修改意见的讨论。散会后,她对凯西说:“别走。坐下。”
凯西坐下了。
“你喜欢自己的工作吗?”
“喜欢,卡梅伦姐小。”
“这是你本周內第三次迟到了,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我非常抱歉,我…我有些不舒服。”
“是什么问题?”
“没什么,真的。”
“还没有什么!都已经无法准时上班了。到底是什么?”
“最近我一直睡眠不好。说实语,我…我害怕。”
“害怕什么?”拉腊不耐烦地问。
“我…我得了肿瘤。”
“哦。”拉腊沉默了一会“医生怎么说的?”
凯西
言又止“我还没有去看医生。”
“一次也没去看?”拉腊发火了“看在上帝份上,难道你一家子都麻木不仁了吗?你当然该找一位医生看看。”
拉腊抓起了电话“请给我接通彼得斯医生。”
她放下了话筒“也许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问题,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的母亲和兄弟都死于癌症,”凯西凄伤地说“我不想让医生来告诉我,说我也得了这种病。”
电话铃响了。拉腊拿起话筒“喂?彼得斯什么?我不管他什么不什么。你对他说,我现在就要和他谈。”
她放下了话筒。
一会儿功夫,电话铃又响了。拉腊拿起话筒。“你好,艾伦…不,我很好。我马上让我的秘书来见你,她叫凯西·特纳。我要你亲自关照她…我知道你会的…我很欣赏…谢谢。”
她放下话筒“你马上就去斯隆-凯特林医院,彼得斯医生正等着你。”
“我真不知该怎么对您说,卡梅伦姐小。”
“就说你明天能准时上班。”
霍华德·凯勒走进办公室“我们遇上一件棘手的事,老板。”
“说。”
“是第14大街上的那块地皮。我们已经迁走了那个街区上的住户,现在只剩下一幢公寓没有拆,就是多切斯特公寓。住在那儿的6户房客拒绝搬出,市府政又不准许我们強制拆迁。”
“多给他们一些钱。”
“可这不是钱的问题。那些人在那儿住得太久了,他们不想离开,他们在那儿生活得很舒服。”
“那我们就让他们不舒服。”
“你的意思是——?”
拉腊站起身来“我们去看一看那地方。”
在驱车前往那里的途中,他们看见许多挎篮做小生意的妇女和无家可归、沿街乞讨的人。
“在一个如此富有的家国里,”拉腊说“这太丢脸了。”
多切斯特公寓是一幢6层砖墙楼房,位于该街区的央中,周围是一片等待推土机去推平的破旧玩意儿。
拉腊站在楼前端详着它“这里面住了多少房客?”
“已经迁走了16户,还有6户赖着不肯走。”
“这是说我们已经有16套空房子了?”
他困惑不解地看看她“对呀。怎么啦?”
“我们找些人来把这些空房子住満。”
“你是说把这些房子租出去?这又有什么用?”
“不是把房子租出去,我们把这些空房捐助给那些
汉。纽约有成千上万无家可归的人,我们来照料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你能
进去多少,就
多少。注意给他们一些糊口的食物。”
凯勒皱起了眉头“这主意未必妥当,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霍华德,我们来尽一点社会义务吧,做一些市府政做不了的事情——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一个庇护所。”
拉腊更加仔细地观察着这幢楼,目光停在了窗户上“我们把这些窗户挡起来。”
“什么?”
“我们得让这幢楼看上去像一个破旧的遗弃品。顶层的那套公寓房是不是还占着?就是有屋顶花园的那套。”
“是的。”
“在屋顶搭一个大广告牌,挡住窗户的视线。”
“可…”
“去干吧。”
当拉腊回到办公室时,那里有一张留给她的纸条。“彼得斯医生请您给他回个电话。”特里西娅说。
“给我接通他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他那边就拿起了话筒。
“拉腊,我检查过你的秘书了。”
“怎么样?”
“她患有肿瘤。我担心是恶
的。我建议立即施行手术摘除。”
“我要求再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拉腊说。
“当然可以,如果你希望的话。不过我是科主任,而且…”
“我还是要求再多听一种意见。请再找一位医生对她做检查,检查结果尽快告诉我。凯西现在哪里?”
“她正在回您办公室的路上。”
“谢谢,艾伦。我很感激你的关照。”
拉腊放下电话,按了按內部通讯键钮“等凯西回来后,让她来见我。”
拉腊审视着桌上的曰历。在工程按预定曰期开工之前,她只剩下30天时间来拆迁多切斯特公寓了。
6户顽固不化的房客。好吧,拉腊想,我倒要瞧瞧他们还能顽抗多久。
凯西走进了拉腊的办公室。她脸色很难看,眼睛肿红。
“我得知病情了,”拉腊对她说“我非常难过,凯西。”
“我就要死了。”凯西说。
拉腊站起来,伸出臂膀紧紧地搂住了她。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医学界在治疗癌症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你将接受手术治疗,然后就会康复的。”
“卡梅伦姐小,我付不起手术费…”
“一切都有人帮你照料。彼得斯医生正在安排对你再做一次检查。如果检查结果证实他的诊断,你得立即接受手术。现在回家去休息休息。”
凯西热泪盈眶“我…谢谢您。”
当凯西走出办公室时,她在想,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捉摸透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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