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车子沿着西南80街来到老刀匠路上,然后再向南行驶。深夜郊区的道路空旷寂寥。我们拐进了斯奈普河对岸的一个房屋开发工地,这个项目由于开发商洗钱被判刑而暂停。在这样的烂尾楼里,是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的。
我们在车上坐了片刻,欣赏着周围的景
——月亮洒落在水面上,映衬出麦格雷戈这个恋童癖杀人狂的脸孔,脖子上还套着索套。
这画面非常美。
我下了车,紧紧拉着麦格雷戈,稍微一劲使,他就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拼命抓着脖子上的渔线,希望多获得一些空气。
我拉着他站起来,推着他上了级三木台阶,进了活动房。这里以前是工地的临时办公室,现在成了寻找刺
的少年以及像我这种需要一点人私空间的人光顾的场所。麦格雷戈还没反映过来,我已经将他绑在了桌子上,并且用塑胶带捆住了他的手脚。
“求你了,”他的声音
含恐惧,像沙子在玻璃上擦摩一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是啊,你会的,”我和黑夜行者齐声说道,这句话击中了他的要害。我掏出从他的游艇拿来的那些照片,放到他的眼前。
“你从哪里弄来的?”对于一个即将被切成碎片的人而言,他仍然嘴巴很硬。
“告诉我这些照片是谁拍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说。
我掏出一把剪白铁皮用的剪刀,剪断了他左手的前两
手指。他又是挣扎又是尖叫,血
了出来。鲜血总是让我很生气,为了他不再嚎叫,我将一只网球
进了他的嘴里,顺便剪断了他右手的前两
手指。
大巨的疼痛让他清醒,也帮他判断形势。在这里,主宰一切的是比他更強大的力量。他面对的是一个罩着白色塔夫绸面具的魔鬼,而不是孩子,没有反抗的力量的孩子。他斜着一只眼睛望着我,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心领神会的表情,这是一种超越了痛苦之后知道痛苦在所难免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如果他放聪明点,我会让他痛快一点去见上帝,但是他到不了上帝那,只能朝相反的方向行进。
他的眼神中
出显而易见的软弱,我从他嘴里取出了那只网球。
“照片是谁拍的?”
他笑了。
“真希望其中一张是你的照片,”他说,接下来的九十分钟是对他这句话最好的奖赏。
如果换了平常,我每次夜间行动后都会心満意足好几天,汹涌的
望如
水般退却。可是麦格雷戈匆匆退出舞台后的第二天早晨,我依然奋兴不已,心中充満了期待。我非常想找到那位穿红色牛仔靴的摄影师,将他彻底打发掉。我属于那种干净彻底的恶魔,绝不喜欢半途而废。一想到这世界上居然有人穿着那种滑稽可笑的靴子到处转悠,手中还握着一架目睹了太多事情的照相机,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跟踪那些脚印,完成我计划中的第二部分。
也许我在对付麦格雷戈时过于草率,我应该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多给他一点鼓励,他或许会把一切和盘托出。我当时觉得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查找出来——每当黑夜行者掌握方向盘时,我相信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尽管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但这次的处境有些尴尬,我必须独自查找到这位穿靴子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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